很明顯李華梅這邊和李維的性向相符，而李維也對於李華梅和她帶來的東西都感覺到相當的滿意——這種事情百年不遇一樣啊！除了天朝皇帝以外貌似也很難找這樣的大頭了。

“你可千萬別這麽說，讓有心人聽了去，即便隔著萬水千山，也不要小看了咱們皇上的鷹犬哦。當然了，除非他們能夠靠兩條腿兩只手橫越大洋。”李華梅的表情很是輕蔑，但是卻又很熟無奈。

厄……還真是，李華梅竟然如此的腹黑。話又說回來了，這年頭靠腹黑過日子的加厚也不少，比如李維。只不過李維是必須強迫自己去害人，而李華梅則是靠著腹黑過過業餘生活，這是兩種概念。剛剛那句話，明顯是在對自己的艦隊充滿了信心啊……

也是，自從三寶太監之後，大明國官方貌似就沒有能夠下海的東東了吧？

“好吧，這些東西我都看準了……不過，有一點倒是讓我蠻傷心的。”李維搖頭晃腦道：“咱們大明的海禁解除了，那麽也就是說，代表著麗露那幫歐洲商人可以直接從明國做買賣了麽？嗯……真是讓人頭疼啊啊啊……”

原來按照麗露、李華梅和李維三方三國會談之後的協商。日本作為明國和朝鮮走私品的中轉站。這裏面最少還能讓李維盤剝一下，最起碼能讓李維這裏歐洲商人雲集！但是，如果天朝的海貿直接開展，那豈不是對關東的一記重錘？

天朝的貿易那可是讓人瞠目結舌的，不是區區一個沒有統一的日本可以比擬。

“厄……你別這麽說，”李華梅說到這裏，眼光又有點猶豫，似乎好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無因故無蹤了一樣。慢步度到了剛剛橫島忠夫留下的瓷器瓶旁邊，她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大明就真的有救了，我也就真的不需要滿世界跑了。只可惜啊……”

“可惜？”李維感覺李華梅說可惜二字，怎麽就像是自己要走運了一樣？

“恩？我剛剛可是感覺到了你目光之中的不友好哦。”李華梅敏銳的眼神自然捕捉到了李維眉目之中的那點齷齪想法，後者也無法反駁，只能是尷尬的笑了笑。

“你就高興吧，也的確是這樣——荷蘭商人擁有在明國的特權，這是其他國家商人所無法比擬的。不過，那是荷蘭官方和咱們大明建立的官方聯系，他們租借了澳門，但是卻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其中，就算見到了當地地方八品的巡察使，也要單膝跪地迎接。如果官吏不滿意的話，會做出很多很多讓他們……無法承受的事情。而且，貿易是受到嚴格限制的，饒是如此，他們每年依舊賺取大量的金銀。並且……輸入了數以萬計的銀元！”

“……銀元？”李維一楞，李華梅說的這些話似乎是似曾相識啊。總感覺十幾年前上學的時候，似乎古代史和西方近現代史裏面學過這些東西，不過……：“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

李華梅一瞬間氣揭，甚至有些抓狂！自己好不容易把事情扯到了正題上。為此，她甚至剛剛驅走了宋乙鳳。剛剛李維攆走橫島忠夫一行人的時候，她就感覺是天賜良機。現在……

“這個男人怎麽能這樣？為什麽處處會讓自己感覺到無力？”李華梅心中幾乎是痛苦的呻吟一聲，當年就是，砍價砍得讓自己上面頭疼，下面心疼，有的時候做完了生意還會輾轉反側開始胃疼。

“真是的，為什麽自己會欣賞這種男人？”李華梅上下打量了幾眼李維，如果這樣看的話，除了有點親民和有趣之外，更多的是惹人討厭的那種著三不著兩的氣質。真想不到，這種男人竟然會救了自己……

“難道你就不能靜靜地聽我把話說完麽？”

被李華梅打量了幾眼，李維馬上就感覺一種待宰的豬崽的待遇。好歹自己也是一方大佬了，堂堂的五國之主！雖然在全球貿易經濟體制裏面不算什麽，不過這也比得上西方某些大領主了吧？你這娘們多少也要尊敬尊敬我把？

李維當即勃然大怒，義正言辭道：“您請說，我保證洗耳恭聽。”

“剛剛說到哪兒了？哦，銀元！”李華梅這才繼續說道：“不得不說，那些歐洲人在美洲和非洲的所作所為讓人不忍正視，我看不過去也曾經……恩，略微出手，小小的給了幾個商會一點小小的教訓。”

胡說八道，李維看對方的眼神就能明白，那種小小的教訓，一定是把對方的商會經濟上擊垮，艦隊上打沈，港口上轟平吧？

“但是哪怕是我們做了那麽多，但是依舊毫無效果。消失了一個殖民者，還會有其他殖民者來！不過，從客觀上——美洲和非洲的金銀，大量的湧入到了咱們大明！”

想起來了，雖然記憶已經模糊，而且上學那一會也基本上是個差生。但是多多少少，這個應該是學過的。不過……

這個真的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嗎？

李維心說自己能為大明做的已經全都做了吧？現在只要能老老實實的把整個日本打下來，然後建立幕府，最主要的是開辦大奧，把手上的活一股的扔給自己的兒子就OK了。

幹嘛啊？閑著沒事要去管大明的事情？

李華梅一見李維的眼神就知道，對方肯定心不在焉。就算是聽進去了，也不會對自己的話有什麽觸動。

“總而言之吧，荷蘭商人在明國的貿易推動了很大程度上的進步。雖然我也抓不到其中的什麽感覺，但是我們最少也要多和西方接觸。他們的爪牙已經伸到了爪哇，印度洋、東南亞……中人，這些你都知道吧？”

“嗯，都了解。”李維點頭：“西方殖民侵略是為了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這種過程大約要持續三百年左右，之後隨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提高和進步，將會有更大的災難等待著……厄，這些有點深，你不用明白的。”這些已經牽扯到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了，雖然不完全是這種有些狹義的東東，經濟文化什麽的也在。不過……算了，李華梅肯定聽不懂。

皺著眉頭，李維說的每一個字李華梅都能聽明白的，但是結合在一起怎麽就聽不懂呢？

“雖然荷蘭商人在明國有種種外國沒有的特權，但是這還遠遠不夠。和其他國家的貿易完全沒有展開！這次開口互市，解除海禁，也僅僅只是針對你日本一國而已！因為……你們這裏的確有著看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銀。”

“？？？！！！啊哈，我知道了。”李維恍然大悟，雖然剛剛就有些似懂非懂，但是現在完全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大明並沒有和日本以外的國家做生意的打算？”

“是……不過，你未免也太興奮了吧？”不滿的瞥了一眼李維，李華梅道。

“嗯，也就是說，我們會進口更大量的明國商品，但是……麗露那丫頭，還有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英國人法國人，全都必須到我這裏做生意才行？”

“基本上，是這個意思。他們需要更多的瓷器、茶葉和綢緞……”

“了解了！了解了！看來我的憂郁是沒有來得，這樣吧，既然你們都已經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勉強了——我以後會多多進口明國的東西，然後專心致志的做我的二道販子。”

李維志得意滿。

“我說，中人！”突然，李華梅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也不用這樣吧？但她此刻卻鄭重其事的把手放在了李維的肩膀上，仰臉看著他道：“請你千萬記住，不論你身在何方，不論你究竟在日本官做到多大，但你終究是炎黃子孫。你我身上的血是一樣的，你知道麽？”

“當然！”這個是原則性問題。

“那麽好，這以後，也許我出力的地方會越來越少，甚至會因為兩國貿易往來的頻繁而漸漸地退出海洋這個舞臺。但是，請你千萬記住你曾經說過的話。”

厄……什麽話啊？

“‘封侯非我願，但願海波平！’這是我李家兩代人的夙願，你既然說了，那麽就一定要做到！就算，你為了大明做的最大的貢獻了！”最後，李華梅甚至一字一頓，那樣子怎麽看怎麽像是最後一集的女主角得了癌癥在堅強的托付男主角。

好別扭啊，又不是韓劇。

“當然了，這一點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一天……不，有我李維的家族在日本一天，這裏就不會再出現倭寇。順道一提，問一下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一天到晚的宣布隱退。那個……隱退之後你想幹嘛？到我這裏來怎麽樣？包吃包住三險一金還有封地可以拿，願意的話，我們家也可以給你騰出一間房……”

咦？這話是不是說的過分了點？一不小心把野望給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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