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啊，這也是……”商人無利不起早，全世界一盤棋，似乎大義對他們沒有用：“這樣吧……麗露。我算吃虧一點，代表長尾家把你帶來的那些貨物全都買下來了！大不了我們長尾家去界港的商隊幫你代賣就是了。”

“哦？”麗露因為李維的這一句話眼睛裏重新充滿了光彩：“好人，好人，您是最好的淫！”

激動地搖晃著李維的手臂，麗露這次不論怎麽說也不會賠本了，興奮起來的蘿莉發音都有點顫抖，以至於有點跑調。

再次把手從蘿莉如同振蕩器一般的稚嫩小手中抽了出來，李維感覺自己的良心今天受到譴責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

“你都有些什麽東西啊？有清單沒有？”

“有有有，中人大人您請稍等一下。”看來這只哥特產蘿莉屬於行動派，二話不說就從兜裏翻出了隨身攜帶的一份清單。

“您請看，主要是我的貴重品和軍火，這次也沒帶多少東西來，給您打個對折一共只要您兩千貫就好了，哦，對了，由於攜帶不便，我們只收黃金的……”

“嘶……”這只蘿莉怎麽翻臉不認人？要加這麽狠還一副對自己好的樣子？李維心說貌似我才是狼啊，怎麽對方一眨眼變成了小紅帽把自己給幹了？

“麗露，我發現你很精明啊。但你是不是把其他人都當成了傻瓜？”李維一向做事憑“良心”，此刻毫不在意剛剛如何想要黑面前的蘿莉。

“中人大人您那兒的話啊？”

餵餵餵，蘿莉的話就別再忽閃你那雙眼睛了，我一向對蘿莉不感興趣……雖然大齡了一點。李維心裏如是說道，關鍵是背後的果心一直盯著自己啊。

“你這些商品裏……哇！竟然還有大鍵琴！你的經商頭腦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我記得這東西在歐洲也是剛剛出生的新生兒吧？怎麽？賣不出去的試驗品就往東方弄？別低頭，我還沒說完呢，五十塊懷表……我們東方人用時辰即時你不知道麽？小提琴……我都有點懷疑你的經商理念了，你把這些玩意運到東方來是想要開音樂會還是怎麽著？我要把這些東西都買下來，根本就是看在你和我是朋友的份上替你買破爛貨的。”

“太過分了，竟然說人家的商品時破爛貨……”

很明顯，蘿莉的自尊心被狠狠地打擊到了。

“在歐洲能賣的上價，在東方只好叫做破爛貨了。”李維故意不去看對方的臉，他知道以他那個臟心欄肺一定會被軟化的：“還有，什麽叫攜帶方便只收取黃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歐洲的黃金比率和日本的不同！金子運到了歐洲就能翻上十倍……不，二十倍的價格！日本的金子可是很純的上等貨！”

“……”蘿莉一副倒黴的樣子，緊咬著嘴唇似乎不願意承認既成事實：“我只是想要多賺一點……這樣吧，一千八百貫，但一定要用你們越後的官方金子付款。這裏面還有五十支我們荷蘭最先進的火槍呢！”

“荷蘭的火槍一定比西班牙的差勁就是了。”李維頭也不擡的說道：“西班牙方陣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呢，一直想要在日本搞一個，或許我應該去界港直接買西班牙或者葡萄牙的火槍更好一些……”

“哎呀哎呀，真是服了你了。中人大人您就當是行行好，人家跑了半個世界就為了這麽一點錢而已。”麗露似乎是不想再和李維繼續糾纏下去，一副認栽的樣子：“一千六百貫！”

“一千五百貫，絕對不能再多了。”李維一副認定了的樣子：“我事先聲明，已經在李華梅那裏訂購了三百只火槍，而且價格僅僅只是二十貫。願意的話咱們成交，不願意的話你就只能去界港和伊比利亞人爭奪市場了。”

麗露張了張嘴，似乎一副中計的樣子，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中人大人，您不是個好人。剛剛一定也是在算計人家吧？”

哦？壞人卡麽？李維心底裏倒似乎有點高興總算接到壞人卡了。

“其實咱們可以互相合作得很好。而且我說的也是實情——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長期合作！你們荷蘭人完全可以把這裏作為你們的勢力範圍和界港競爭！我會全力支持你們的。”

“哦？”麗露似乎對這個提議倒是充滿了興趣，一雙眼睛不住的轉來轉去，一看就知道有奸情。

“日本的東北似乎不是太好的銷售地點……”這是麗露思考了一陣子的總結：“而且越後似乎並不比九州好……”

“九州也不怎麽樣，那地方的貧瘠比日本北部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那裏接觸你們歐洲人比較早，所以比較容易接受你們罷了……”李維一副好笑的樣子看著麗露，然後說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裏已經是天主教的勢力範圍了，而且如果你把你的收獲告知荷蘭商會，我想你一定會得到一筆豐厚的‘新航路補貼’！哦，對了。我還可以給你出具官方證明，你們隨船是不是有商會的監督官？我可以直接寫給他。”

“……”麗露明顯在掙紮，既然上套了那就好辦。

“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們領主現在正處於擴充階段，而我你也應該知道是一位重臣。相當於歐洲的伯爵，一位可以影響到我們公爵女領主的伯爵。現在我們的領地不斷地擴充，日本這個小國家也是該統一一下了，等到日後我們的軍隊並非不可能打到界港啊。”

“啊？”對啊，戰爭！一本萬利的戰爭！麗露的小腦袋裏對這些東西雖然不感興趣並且厭惡，但是戰爭永遠是來錢最快的一種行業：“好，我們成交！”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過程一點都不愉快。”

“啊，這個很正常，以後你熟悉了就好了。”李維點點頭，說道：“不害臊人都跟我說過這種話，李華梅就是其中之一。”

“……”

兩個各懷鬼胎的家夥就這樣握手成交。

“給你認識一下……這個家夥，以後就是和你的聯系人了。”說著，李維一指旁邊的楚白：“有什麽事情可以找他聯系，我也打算在這裏經營一家商鋪，以後請多多指教咯。”

“……中人大人，現在我知道了。”麗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一臉的不爽：“原來你剛剛所說的全都是假話，你是想要自己開商鋪所以才從我這裏買折價商品。”

“……哈哈哈，話不能這麽說嘛，咱們不是達成了一個和商品無關的重要協議麽？”

但是目前我看中的僅僅只是我的荷包，李維如是想到。

※※※

有些事情並不是靠常理就能解決的。

比方說綾姬現在的心，不斷地迸發出青春的氣息——這股氣息估計都能把面前的宇佐美定滿給烤熟了！

“駿河守大人……”

“綾姬殿，老朽已經辭去了那些官職，現在宇佐美家的家督是犬子定行。”宇佐美定滿打斷了綾姬的話，一副老僧入定寵辱不驚的樣子。

“……那好，宇佐美大人。”似乎被對方打斷十分不爽，本來就想要暴走的綾姬此刻有種想要砸爛對方那張老臉的沖動。

和老娘搶男人？

彪悍了一點，但這句畫外音絕對符合此刻綾姬的心情。

“剛剛的話，請恕我耳濁，沒有聽清——那麽請大人再說一遍，我洗耳恭聽。”

“綾姬殿，是這樣的，老朽今天向國主大人無意之間說了一下家事，沒想到國主大人激烈反對。還說是您的意思……哎，實在讓老朽心寒啊，我本來行將就木之輩，只想要我的女兒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所以想要把乃美嫁給中人大人。結果國主大人硬是不肯還說您已經和中人大人有了婚約。”

“……”深吸了一口氣，默念南無阿彌陀佛360遍之後，綾姬看在對方的確是長尾家股肱的份上沒有把手邊的壁櫥桌子什麽的招呼到對方的臉上。

“虎千代她說的沒錯，只不過一直沒有和大家說明這件事情而已。”綾姬的笑容多多少少有點僵硬，自己結個婚怎麽這麽多人唧唧歪歪？“我的確馬上就好和中人大人完婚了，怎麽？難道這些事情還要向業已隱退的宇佐美大人請示，之後我長尾家的家事才能在老大人的監督下行事？”

這句話多多少少是重了一點，對於一個家臣來講，不易於職責對方越權幹政！不過綾姬說出來倒真是爽快了許多。

皺了皺眉頭，宇佐美定滿心說似乎的確是玩大了一丁點，但對方的反應沒想到如此激烈。

他又如何能知道，李維在外人五人六，什麽鬼明國、鬼軍統帥之類的名字叫得震天響，其實在這群女人面前毫無人權可言。

畢竟宇佐美定滿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大男子主義的堅定支持者，後宮學派的鑒定奉行者。他是無法了解懼內這種事情的。

綾姬不論身、心都在李維的身上刻下了一個個標記：“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這一點和一切貓科動物都差不多。如果你拿著一塊肉，那麽貓會蹭你的腿向你撒嬌，但是這塊肉如果掉在了地上……那麽你如果再敢伸手那就等著挨撓吧。

從家貓到動物園飼養的老虎全都一樣……野生的不涉及這類問題。

“綾姬殿您嚴重了，老朽怎麽敢？”宇佐美定滿不得不在這個問題上低頭：“不過老朽想要請教一下，難道中人大人依然近身部將。正室為公主殿下，而側室左右者可無一人？這樣的話……公主殿下的名聲也不好看啊。”

“我……”這個問題倒還真沒有想到，綾姬無法否定宇佐美定滿的話。部將已經可以說不是個小職位了，而且按照李維這個晉升速度和他的能力，家老城主什麽的也只是這幾年的事情罷了。如果只有一個正室……也並非說不過去，畢竟德川家的二代將軍秀忠就是出了名的懼內，一輩子就只有一個正室。

但結果卻很明顯，差一點沒有繼承人不說，他老婆也留下了悍婦的惡名。

“哎……說起來小女也是苦命之人啊。”宇佐美定滿一見綾姬明顯有松動的樣子，立馬順桿往上爬。裝出一副悲哀的模樣，說道：“我那個女兒本來待字閨中，即將出嫁。沒想到對方竟然先走一步，我女兒的名聲馬上就變得不堪起來，她也是無比的苦惱啊……今日我在眾人面前已經說出了要將乃美許配給中人大人，本來我是想要拉下這張老臉去求人家的，沒想到國主大人竟然二話不說就反駁了回來。算上訂婚之夫亡故，這已經可以說是第二次被拒絕，您說這讓乃美以後還怎麽嫁出去？”

“這個……我……”綾姬一時之間似乎也沒了主意，乃美可以說一直都和她情同姐妹一般，關系好到就差百合了！但這並不表明可以分享同一個老公啊。

“為什麽偏偏是李維呢？”

“中人大人很優秀！更何況還是後起之秀中年齡和小女最為近似而無婚配者。”宇佐美定滿見感情攻勢成功，馬上繼續說道：“本來想要讓他入贅我宇佐美家的，可是沒想到國主大人捷足先登了呢……啊！對了，上杉憲政大人曾經說過，要讓中人大人繼承扇谷上杉家。如果中人大人入贅長尾家而國主大人又繼承了上杉家家督的話……嗯嗯嗯，我們家乃美可是完全願意為妾侍奉的。”

宇佐美定滿越說越起勁，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確挑了一個能讓宇佐美家太太平平的女婿。實際上當時上杉憲政也不過是就這麽一說罷了，他也沒想到竟然李維竟然還和這麽多女人有女幹之情，而且其中一個還是長尾家的公主。

“我可沒說……”

“綾姬殿！”宇佐美定滿一聲如同泣血一般的嚎叫把對方楞是嚇了一跳：“難道您就忍心看著小女，您的閨蜜守寡青燈古佛一生一世麽？”

“……你去問李維！如果他（敢）同意，我就沒話說。”綾姬的腦內存似乎不願意在接受這些大量的信息，直接把問題踢給了李維。

對乃美也交代的過去，對李維……哼哼。

進也是死，退一步還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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