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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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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夜宴長尾景虎姐穿的是一身有無袖外套的武士服而非鎧甲,畢竟這只是小規模的一場內部宴會,不知算不算是最後的瘋狂,李維在腦裏面使勁的想著自己一切可能的退路,一邊還不忘使勁的吐槽,也許真的是喝多了吧。

“中人,我跟她們說不清楚,你來說說看!”景虎有點酒瘋班般搖著手裏的矮底酒杯說:“你可是跟我說過,你可以幫我把越後平定!並且能夠開創出一個讓我能安心把權力交給兄長,也不會引發叛亂的盛世!”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綾公主卻毫不猶豫地潑起了冷水,雖然話是冷的,但她臉上的紅暈卻出賣了她此時燥熱的身體溫度。

“不,這絕對有可能!”經過了兩天國家社會主義的洗腦,一直信奉大義永存,義理高於一切的景虎馬上為李維辯解道:“不僅僅如此,只要處理得當,李維的辦法完全可以在整個日本推行,讓全天下重新回歸幕府的統治!開創四民安樂,各守本分美好世界!”

說著,興奮的景虎姐舉起了著手裏的低底酒杯,就連酒飛濺了出來也毫不在意。大有耍酒瘋的傾向,此刻的她完全是一副提及自己愛好並憧憬著美好未來的少女模樣:“此時此刻,上有皓月當空。願蒼偉大的毗沙門天王保佑我,讓我有生之年能夠見到天下承平,四民皆有善果之日!”說著,很有型很有型的向天守閣外可以見到的一輪明月,將手中的酒敬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啊……”景虎姐姐繼續將手中的酒杯倒滿,興致絲毫不減地說道:“快,中人先生,快跟我姐姐講講,你是如何解析‘家國社稷綱紀’的?”

是國家社會主義!李維腹誹著,但是一遍遍的大道理是他目前唯一的工作,為了不丟飯碗,李維只好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深呼吸,三雙均有醉意的妙目懷著各自的心情靜靜地等待著李維的話。

※※※

“家國社稷綱紀,我首先要糾正的就是名字,你們需要理解為國家社會主義……就這樣,只要有了共同的目的,共同的奮鬥,共同的鬥爭!我們將會產生一種超越一切的力量!……當我們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以碌碌無為而羞恥。當我們臨死時,可以這樣說:我的一生的全部精力和事業,都奉獻給了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事業——為了世界的和平而戰!……家國社稷綱紀,首先註重的就是家、國、社稷之間的關系。我們要建立強大的國有經濟,壟斷一切我們占領區的命脈,同時我們要加大力度改變四民之間的關系,在確保各階層利益不變的情況下,減少對於農民的束縛……”

洋洋灑灑說了N多,李維說著極為鼓動,並且帶有煽動性質的話:“……就這樣,我們便可以基本上完成初級改革,到那時國家富足,人民不需要繳納太多的賦稅便會有能力參加我們的正規軍。國家動員機制的形成便可以使得其他領主們被迫在不論政治、經濟、還是軍事上都被迫服從於我們。到那時,國家社會主義基本構建完成,讓野心家門擁有權力的寶座,讓亂臣賊子被壞幕府的門面,而景虎大人這種奉行義理的人卻只能在夢幻之中苦苦求索的事情,便可一去不覆返了!景虎大人也可以擁有自己所夢想的義理之世界,適時天下布武,王道樂土!天下一統,天平天國!”

———(以上參考N多專制集權的演講臺詞,註意:只是演講臺詞)

說到最後李維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了,加上一口中文,他也不知道下面的三個美女到底聽沒聽懂。不過……效果似乎出奇的好哦。李維說的話,下面的小女人們一點不剩的全都聽見去了,這裏面最值得佩服的還是景虎的姐姐——長尾綾公主殿下。

“照你這麽說……你真的能夠結束亂世?”綾公主不再用先前的輕視來看待眼前的明國人,一針見血的問道:“剛剛所說的這些,基本完成你認為需要多長時間?”

“我並不太知道日本國內太具體的狀況。”努力地不去看綾公主那有貴妃醉酒氣質的酒憨醉態,李維怕自己把持不住胡言亂語,其實他已經在胡說八道了:“但是我想如果在越後這麽大的土地上,不想流血的話,二十年到五十年吧。”這是希特勒納粹德國的前進速度,放到幾百年前的一個越後領地,也差不多吧。

“二十年……”景虎反倒是楞了一下,隨即抓狂:“兄長那副身體能不能活過二十年都是個問題,再說就是我也不能妄談五十年之後……”

“我還有個快的方法,大人要不要試一試?”李維此刻笑的好似惡魔。

一直沒有說話,或者說插不上嘴的乃美問道:“快?有多快?”

“一個月內基本完成,三個月內全部完成,半年之內掃清殘餘。”

“這怎麽跟你剛剛說的差那麽多?”綾公主皺著眉頭問道。哦,MYGOD,以後請不要再用這種喝酒後的醉態來提問了,這是犯規啊。

“因為二十年甚至五十年的計劃可以不需要流任何人的血(會不會因為破產而自殺李維不敢保證),而一個月的計劃……不僅僅要流血,還要把應該殺光的全都殺光,不應該殺的也可能大批錯殺,能夠奪取的全部奪取,不應該奪取的也可能被奪取。然後國家自己實行全面配給,不過要做好秦國二世而亡的準備。——但前提是,做好全國人口殺掉十分之一甚至更多的思想準備。最主要的還要有一直既能夠鎮壓初期叛亂,又能夠抵禦趁火打劫的外敵入侵的精銳軍隊。”

“嘶……”三人到底一口涼氣。

綾公主眉頭緊皺,一臉厭惡的問道:“你要幹嘛?”

“哈,哈哈。”李維尷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己說過了,本來他就是趁著酒勁想要在美女面前抖一抖自己身上的那幾塊料。土地改的這種潘多拉的盒子可不是說玩就玩得。玩好了自己可能被暗殺,玩不好自己可能被千刀萬剮。再說他還真不願意把能夠適用於廣大領土面積的“土地改革”政策拿到日本來,退一萬步來講,景虎姐可是最大的地主啊,她能接受不觸動地主階級的改革,但她能接受連天皇、幕府將軍都觸動的土地改革麽?

別開玩笑了,估計景虎姐第一個饒不了他。

“極端的武力和極端的和平都是錯誤的。”李偉說道,就像極左派極右派一樣:“這個亂世是不可能沒有戰爭的,不流血也不可能。景虎大人這次只要能戰勝他老哥晴景,取得長尾家的領導權,就能減少咱們十年的努力。日後再出兵討逆平順,我剛剛說的最後可能在五年內完工,最告十年也能完成了。”前提是自己的大理論是正確的,希特勒也夠照,能一直照耀日本這片土地。

“那麽你剛剛說了那麽一大堆聳人聽聞的東西……”綾公主馬上發覺了李維因為顯示心而故意說的沒用廢話。

“絕對是在嚇唬我們!”沒想到由乃也有聰明的時候,還以為她只是四肢發達呢。

“不,絕對不是,我只是……只是……列舉各種可能性的具體例子。”被戳穿的李維手忙腳亂。

“李中人大人,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正規的稱呼你。”景虎姐一臉嚴肅而正襟危坐,拍了拍自己身前的榻榻米說道:“坐到這裏來!”

“厄……嗨嗨嗨嗨嗨嗨。”這次可真是“嗨”過了頭了,李維心想不會是讓我切腹自殺什麽的吧?那是你們日本的土特產可不是我們的啊。

“李中人大人……”景虎姐裝作一副威嚴的樣子,但那樣子就連李維都知道是裝的,沒看見她嘴角一抹笑意怎麽都壓不下去麽?“你剛剛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可明白?”

“???”李維心說你不會要滅我九族吧?此刻他第一次意識到跟一個中國通老外在一起也不是什麽好事。

景虎姐嘴角一抹笑意終於壓制不住,化為了一抹怪笑:“我就罰你把這杯酒喝了吧!”

日本人對於飲料器具的使用真的是中國人所不能想象的,在古代,不論是飲茶還是飲酒,都以賓主、主從能夠使用同一器具而分別表示尊敬和犒勞。

不過……李維這種歷史小白怎麽可能知道這種細節?現在在他有點宅的腦袋裏,充滿著“間接接吻”這四個字,他那腦內存也就知道這點東西。

“快!將它喝下去!”唉?怎麽絕對不太對勁?李維看來似乎景虎姐在耍酒瘋?“哈哈哈,好久沒有這麽盡興的飲酒了,我一瞬間似乎沒有了任何煩惱,今天的酒喝得真是痛快啊!就讓我們把所有不快的事情都忘掉,盡情的喝吧!”

“是啊!”綾公主似乎興致也變高了,頗有點起哄的架勢,對外面喊了一句:“再去那些酒來!”

“咚!咚!”那邊宇佐美乃美還敲上了鼓了,很明顯這個套路她很熟悉,不是第一次了。此刻,櫪尾城的天守閣裏沒有了兩個公主和一位身負家國大任的姬武將,只有……三個女酒鬼,充滿著青春活力的美女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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