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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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葉不凡的心裏的那根弦，在這個時候，突然繃斷了。
圍棋的棋盤上共有361個交叉點，因為黑子要先下，所以有181枚。黑子先占據棋盤中的第一個位置，而白子隨其後，按照常理，當黑白子占滿整個棋盤的時候，便是361個棋子，黑子比白子多一個。
但是其實，因為考慮到死活、目數、提子和劫爭，高手之間的對局，並不會出現所有棋子都下完的情況。往往會在推算到勝負結局的時候，便會有人自動認負。
此時，僅是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內，葉不凡和葛老便是各自下了120枚棋子，葛老執黑，多下了一枚。從棋局的趨勢和大局推演，無論葉不凡怎麽去下他手中的這枚白玉的棋子，他都無法勝利。
葛老已經鎖死了他所有的氣！
“完了！”
葉不凡的眼神出現了慌亂，從進酒肆到登上棋盤之處，他都有著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信心，特別是雪山之巔飛下來的那股精元之氣，極大程度上給了他足夠的力量感，讓他覺得自己這一次，必定能夠戰勝。
但是其實，事情並沒有改變許多，他還是面臨了絕境。
“完了完了，我該怎麽辦？葛老的棋藝太好了吧？居然在我大舉攻城的時候，切斷了掩藏了十年之久的暗線，我的十萬援軍居然無法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我還有什麽可以利用的？”
葉不凡的汗珠流過臉頰，他的焦灼難熬，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一直在思考，一直在尋找方法，另起一種線路。不同的計劃和情景在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而那個圍棋世界裏的人物，也在因為他的選擇而不斷變化。
葉不凡算啊算啊，他算盡了一切，但是他卻看不到出路。
“如果我走這一步，必然會引起民憤，如果我走這一步，那我所堅持的正義之師，便是一紙謊言，怎麽辦！？我該怎麽才能躲過那個致命的一關!”
他的腦海裏的演算還在進行，他並沒有放棄，但是當他一直找不到出路的時候，他眼中的光芒，像是一根蠟燭一樣，漸漸暗淡了下來。
“該死！”葉不凡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讓他清醒，讓他不被自己過多的負荷而崩潰。
葛老看在眼裏，但是並沒有多言，因為這些選擇，都應該由葉不凡自己來選擇，而那些後果，也是需要他自己來承擔的，如果此時他讓了他一步，那麽在此後的修道之中，他便會陷入萬分艱險的境地，而無人可救。
“在哪裏，問題在哪裏！”
葉不凡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的另外一只手，抓住後腦勺，狠狠抓起了頭發。圍棋世界裏所創造的白色一方的人物，像數萬根看不見的線一樣，全部連接到了葉不凡身上，他們的一喜一怒，一痛一淚，全然呈現在葉不凡的腦海之中。
感同身受，葉不凡此時已經陷入了瘋狂，他快速地做出選擇，然後快速地否定，於是在他的腦海裏，便是一種種計劃的浮現，便又是一次次的覆滅。
做出選擇......否定......浮現了這條路.......關閉了這一條，又選擇了下一條......
如果此刻有東西可以顯露葉不凡的腦海裏的思維，那肯定是雜亂成了麻，五顏六色的線，不同年齡的人物，不同階級的嘴臉，不同情節的選取，推演，再推演......
然而，他所想出的所有結局，都會在他落下手中那顆白子後，變成一條死亡之路，沒有希望。
這個稚嫩少年的眼中那團希望，漸漸暗淡，似乎不用風吹，都會自然寂滅。
......
巨大的金色長河在天穹中奔流，荒蕪之氣蔓延開來，像是從很久很久以前便是這樣流動，恒古不變。
棋局在這片天地之中，又不在，這片天地，更像是手執白子的少年的所屬之地。
而在他絞盡腦汁思考，卻絲毫得不到解決的時候，他懷裏的那顆幻珠卻是綻放出了光芒。
夫子出現在了這片天地，而他嘴裏默念的，便是從葉不凡的心裏深處響起。
“人心。”
葉不凡看著夫子的口型，默默念出“人心”二字。
人心？
這時，葉不凡想起了自己在幻珠世界裏的種種經歷，那個乞丐，那個街道，那個撫琴的青衣女子.....
葉不凡的氣息從狂躁，漸漸變為平緩，他再一次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辨明自己所處的境地。
於是，他選擇了退一步，回溯方才的選擇，每退回一步，他的腦海裏，便是進行一次縝密的思考，判定自己那一次選擇到底有沒有做錯。
而當他不斷地回溯的時候，終於，他發現一個極大的疏忽點。
一個身材姣好，但是半張臉卻是被燒毀的女人正沖著葉不凡笑，詭異地笑。
“哈哈，你這個小破孩子，居然敢命令老娘我，哈哈哈，我背叛了，你能拿我怎樣，黃金萬兩，夠我花了，我的餘生再也不用在那些臭男人的身上下賤了，哈哈哈......”
這個女人脫下肚兜，往葉不凡的臉上砸來，然後揚長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聲在葉不凡的腦海裏回響。
人心！
問題就出在這裏！
可是，這該怎麽辦呢。
葉不凡楞在了那裏，臉上是那件還有些溫熱的肚兜，他甚至還能聞到滲入絲綢布料裏的胭脂香，還有那個女人的微微體香。
他已經找到問題所在了，千算萬算，他並沒有算出自己設定的人物的人心，平日裏稀疏平常的他們，在極端的境遇下，也會有著自己的選擇，而不是根據葉不凡所設定的劇情發展。
“怎麽辦?”
葉不凡把掛在頭上的肚兜扯下來，臉上滿是失魂落魄，就像是一個中了萬貫獎金的賭徒，帶著中獎的票卷進入青樓盡興地歡樂一夜後，第二天清晨，發現自己再次變成了窮光蛋。
葉不凡孤獨地站在選擇的路口，他手中的白子久久沒有落下，他楞住了，雖然找到了問題所在，但是那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這世上，唯有事實是不可改變的。
而他的事實就是，他要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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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不凡的心裏的那根弦，在這個時候，突然繃斷了。
圍棋的棋盤上共有361個交叉點，因為黑子要先下，所以有181枚。黑子先占據棋盤中的第一個位置，而白子隨其後，按照常理，當黑白子占滿整個棋盤的時候，便是361個棋子，黑子比白子多一個。
但是其實，因為考慮到死活、目數、提子和劫爭，高手之間的對局，並不會出現所有棋子都下完的情況。往往會在推算到勝負結局的時候，便會有人自動認負。
此時，僅是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內，葉不凡和葛老便是各自下了120枚棋子，葛老執黑，多下了一枚。從棋局的趨勢和大局推演，無論葉不凡怎麽去下他手中的這枚白玉的棋子，他都無法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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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葉不凡的眼神出現了慌亂，從進酒肆到登上棋盤之處，他都有著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信心，特別是雪山之巔飛下來的那股精元之氣，極大程度上給了他足夠的力量感，讓他覺得自己這一次，必定能夠戰勝。
但是其實，事情並沒有改變許多，他還是面臨了絕境。
“完了完了，我該怎麽辦？葛老的棋藝太好了吧？居然在我大舉攻城的時候，切斷了掩藏了十年之久的暗線，我的十萬援軍居然無法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我還有什麽可以利用的？”
葉不凡的汗珠流過臉頰，他的焦灼難熬，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一直在思考，一直在尋找方法，另起一種線路。不同的計劃和情景在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而那個圍棋世界裏的人物，也在因為他的選擇而不斷變化。
葉不凡算啊算啊，他算盡了一切，但是他卻看不到出路。
“如果我走這一步，必然會引起民憤，如果我走這一步，那我所堅持的正義之師，便是一紙謊言，怎麽辦！？我該怎麽才能躲過那個致命的一關!”
他的腦海裏的演算還在進行，他並沒有放棄，但是當他一直找不到出路的時候，他眼中的光芒，像是一根蠟燭一樣，漸漸暗淡了下來。
“該死！”葉不凡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讓他清醒，讓他不被自己過多的負荷而崩潰。
葛老看在眼裏，但是並沒有多言，因為這些選擇，都應該由葉不凡自己來選擇，而那些後果，也是需要他自己來承擔的，如果此時他讓了他一步，那麽在此後的修道之中，他便會陷入萬分艱險的境地，而無人可救。
“在哪裏，問題在哪裏！”
葉不凡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的另外一只手，抓住後腦勺，狠狠抓起了頭發。圍棋世界裏所創造的白色一方的人物，像數萬根看不見的線一樣，全部連接到了葉不凡身上，他們的一喜一怒，一痛一淚，全然呈現在葉不凡的腦海之中。
感同身受，葉不凡此時已經陷入了瘋狂，他快速地做出選擇，然後快速地否定，於是在他的腦海裏，便是一種種計劃的浮現，便又是一次次的覆滅。
做出選擇......否定......浮現了這條路.......關閉了這一條，又選擇了下一條......
如果此刻有東西可以顯露葉不凡的腦海裏的思維，那肯定是雜亂成了麻，五顏六色的線，不同年齡的人物，不同階級的嘴臉，不同情節的選取，推演，再推演......
然而，他所想出的所有結局，都會在他落下手中那顆白子後，變成一條死亡之路，沒有希望。
這個稚嫩少年的眼中那團希望，漸漸暗淡，似乎不用風吹，都會自然寂滅。
......
巨大的金色長河在天穹中奔流，荒蕪之氣蔓延開來，像是從很久很久以前便是這樣流動，恒古不變。
棋局在這片天地之中，又不在，這片天地，更像是手執白子的少年的所屬之地。
而在他絞盡腦汁思考，卻絲毫得不到解決的時候，他懷裏的那顆幻珠卻是綻放出了光芒。
夫子出現在了這片天地，而他嘴裏默念的，便是從葉不凡的心裏深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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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不凡看著夫子的口型，默默念出“人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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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葉不凡想起了自己在幻珠世界裏的種種經歷，那個乞丐，那個街道，那個撫琴的青衣女子.....
葉不凡的氣息從狂躁，漸漸變為平緩，他再一次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辨明自己所處的境地。
於是，他選擇了退一步，回溯方才的選擇，每退回一步，他的腦海裏，便是進行一次縝密的思考，判定自己那一次選擇到底有沒有做錯。
而當他不斷地回溯的時候，終於，他發現一個極大的疏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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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這個小破孩子，居然敢命令老娘我，哈哈哈，我背叛了，你能拿我怎樣，黃金萬兩，夠我花了，我的餘生再也不用在那些臭男人的身上下賤了，哈哈哈......”
這個女人脫下肚兜，往葉不凡的臉上砸來，然後揚長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聲在葉不凡的腦海裏回響。
人心！
問題就出在這裏！
可是，這該怎麽辦呢。
葉不凡楞在了那裏，臉上是那件還有些溫熱的肚兜，他甚至還能聞到滲入絲綢布料裏的胭脂香，還有那個女人的微微體香。
他已經找到問題所在了，千算萬算，他並沒有算出自己設定的人物的人心，平日裏稀疏平常的他們，在極端的境遇下，也會有著自己的選擇，而不是根據葉不凡所設定的劇情發展。
“怎麽辦?”
葉不凡把掛在頭上的肚兜扯下來，臉上滿是失魂落魄，就像是一個中了萬貫獎金的賭徒，帶著中獎的票卷進入青樓盡興地歡樂一夜後，第二天清晨，發現自己再次變成了窮光蛋。
葉不凡孤獨地站在選擇的路口，他手中的白子久久沒有落下，他楞住了，雖然找到了問題所在，但是那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這世上，唯有事實是不可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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