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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各懷鬼胎,坐看大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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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多方面考慮,石應虎終究還是同柳稚顏一同前往山間別院,她母親那裏,共商謀劃。

血石蝠群,既是一頭也是一群,擁有異寶血之心。血之心是煉制延壽靈藥血靈丹的主材,同時也是增益內功修為的強大寶物,柳稚顏尋到的幾位宗師,除她母親與一位姓馬的武道宗師以外,倒是有大半是沖著血之心去的。

當然,血之心是陰極性質寶物,純陽道宗弟子大多無法直接吞服消化,需要借助藥物調和。

像這樣的上好寶物,離宗門又這樣近,以純陽道宗的實力居然現在都沒得手,血石蝠群的難纏難殺由此可想而知。

就像“黑石寺靈隱傳說”任務一樣,這個任務同樣有傳奇境武者去嘗試完成,但結果當然都是鎩羽而歸了。

血石蝠群深居地下,它們嗜血而狡詐,一旦發現強敵就會毫無猶豫的逃入地下更深處,血石蝠群只要有少量逃逸成功就不算死亡,而地底深處自然條件極度惡劣,甚至有初入傳奇的武者強行追殺,結果掉到巖漿當中導致戰死的記錄。

純陽宗的傳奇武者在巖漿中,輕易不會死的,哪怕巖漿的溫度可高達千度以上,但傳奇武者在巖漿中,頭上還有一頭血石魔蝠飛舞攻擊,不讓你上來,這就讓死亡變成可能了。

在一次五位傳奇武者聯手,結果還是被血石蝠群僥幸逃逸的戰役後,這個任務就在宗門內高高掛起,再也沒人肯去接手了。

一方面是因為不合算,另一方面是因為每次遭遇傳奇武者狙殺,血石蝠群都會逃入地底深處數十年,直到再一次發展壯大,地底深處的資源無法再供給其進化所需後,它們才會再一次從地底冒出來。

“距離上一次血石蝠群受重創逃入地下,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年了,近期在地下礦廠又出現了受血石蝠群侵擾的跡象,以老身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已經等不得下一個二十年了,因此請在座的諸位傾盡全力,完成老身半生心願。”一邊言說著,柳稚言的母親柳張氏一邊沖面前的四名武者深深施禮,她的意態懇切至極。

在建在山腹間的一處別院內,並不算大的房間裏,此時此刻有六人端坐著,柳稚顏,柳稚顏的母親柳張氏,三階武宗馬維均,一位銀發老婦人,一名高大的中年漢子,以及受邀而來的石應虎。

柳稚顏二十歲出頭,柳張氏也才四十多還不到五十歲,從外貌上看還是一位風韻猶存得美婦人,只是她長發斑白,不時咳嗽,明顯是修煉某種陰屬性內功真息走岔。

她的功力是大幅增強了,可是生命力卻因此受損,每一次全力出手都等於是在自殘一次,哪怕不再出手生命力的流逝速度也遠遠比正常武者更快上很多,以她現在的狀態,的確是很難再撐二十年了。

柳張氏勉強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後,她拿出一白色絹帕劇烈咳嗽著,一旁的馬維均迅速走過去,以手掌按在美婦人背脊處,在他的純陽真氣灌溉補充之下,柳張氏很快緩和了過來。

“多謝大哥,小妹已經好多了。”

“唉,霞兒,這麽多年了你還跟我客氣什麽。”馬維均有些戀戀不舍得收回手掌。

看著馬維均那張醜臉,再看看柳張氏那白凈俏麗的臉頰,在場的石應虎下意識得就與另一名中年男子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出同一個意思:老白菜都被豬給拱了。

石應虎主修童子功的,按理說這方面的意識沒那麽強,然而馬維均與柳張氏兩人站一起,實在是太有反差感了,一個高挑、白凈、俏麗,一個矮、壯、醜陋。

當然,在這江湖當中,實力最重要,顏值什麽的,屬於相對附屬價值。

“柳夫人內傷如此之重,會不會影響這次任務,五人圍殺血石蝠群已經危險至極,關鍵時刻若是柳夫人內傷覆發,我們所有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看上去已經七十多歲的徐夫人這樣言說道,她白發雞皮手持鋼杖,在場當中以她的內力修為最為深厚。

“我雖然真氣走岔受了重內傷,但只要肯全力行功,就可以恢覆全盛狀態,三天時間,怎麽也足夠了。當然,徐夫人若是不信,可以一試。”

“好,那本夫人便試一試。”手持鋼杖的老婦這樣言道,然後直接走向屋外,卻是很雷厲風行的架勢。

“你們之前都沒切磋過嗎?我還以為我是新來的,需要和大家交流一下呢。”

“光榮虎王石應虎戰績卓著,在虛擬現實比鬥中,你的表現被評為教科書一般的經典戰役,掛在網站上供大家觀摩學習,若這樣的水準還需要再測試,就太過分了。在下熊百川,宗門三代弟子,與徐進徐執事也算是老朋友了。”

“在下石應虎,見過熊師兄,二師兄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接下來的任務還請熊師兄多多提攜。”

“哪裏,互相關照,互相關照。”

就在熊百川與石應虎虛頭巴腦攀交情的時候,屋外庭院中徐夫人與柳張氏已經開始正式交手了。

勁風席卷,兩人交手兔起鶻落。

徐夫人內力雄渾,杖法剛猛,擅用暗器,她仆一出手便猶如猛虎般撲向柳張氏,手中鋼杖當頭罩下,完全是一派出手殺人的氣象姿態。

不過對此,熊百川、石應虎他們這些人也並沒有什麽好說的,徐夫人全力出手幫大家測試委托人的成色,也是在為了大家的小命考慮。

“這一次我們五人當中,當是以徐夫人的功力最強,武功最高,頂級內力,屠獅杖法,擅打金鏢,這也就是徐夫人年紀大了,否則她這身武功同一般初入傳奇的武者單挑,也能走出五十招開外。”

“二十招開外頂天了,五十招開外就有點吹了,二十招開外還是指那種傾向於理論系的。”石應虎心中這麽估摸著,但他卻也並沒有反駁熊百川。

在現代社會絕大部分武者都有與傳奇武者單挑的機會,只不過是他們一群挑傳奇一個,也就是擂臺上打車輪戰,對於那種對外播放的觀賞戰。

若是生死實戰,很少有宗師境武者與傳奇武者戰鬥後,還能全身整整齊齊什麽都不缺活下來的。

熊百川是一個很傳統的武人,和他聊天,石應虎總能聽到一些很主流的說法,什麽政府不作為啊,懶政怠政啊,什麽政府應該開放武學資源,不應該過度保護世家利益之類的言論。

聽著這些話,石應虎也只能點頭稱是,或者笑一笑表示附和:拜托,政府裏面那麽多人精,沒有你一個普通老百姓/普通武夫明白人性?

數學、物理這些學科的資源可都是完全開放的,也沒見有多少人因此成為數學家,成為物理學家,甚至絕大多數人被逼著學都學不進去。

武功這種擁有高度殺傷性,並且需要極高知行合一實踐能力的學科,難道就比數學、物理學容易?

加減乘除相當於基礎武功。

四則運算集合函數是低中級武功,到這個程度,基本上就是普通人的修煉極限了。

再往上的高等數學,微積分,對於絕大部分普通人來說不是學不學得會的問題,而是學了之後想去死,絕大部分國人並不具備修煉它們的能力。

石應虎是去過邪魔九道之一地獄鬼府的,因此他很清楚的知道武學資源混亂傳遞會導致什麽發生後果。

一方面絕大部分資質、努力不夠的人開始瘋狂取巧走偏門,拼下限,比如說截斷痛覺神經以獲得“偽金剛境”,抹除人性以修煉出“偽意境”。另一方面就是社會資源黑洞,因為大家都缺進化資源,那個時候就萬類霜天竟自由,整個社會退化到叢林法則時代了。

那個時代是不會有想成為科學家、想成為數學家,想成為文學家的,更不會有人還願意去當平民,去當工人。

我資質努力比不過你,但可以拼下限啊,一個普通人截斷痛覺神經、抹除人性再修煉邪異門的天殘系武學,同樣練兩年,比百年一遇的武學天才還能打,哪怕未來潛能不如,但他現在就能掐死你,百年一遇的武學天才成長不起來也沒用。

蒼龍世界,地球文明的興盛大部分是由普通人支撐起來的,而武者僅僅只是其中少部分調劑成分,並不是主流,因此武者才能成為社會特權階級……當老虎比狼甚至比羊都更多的時候,真的有什麽好嗎?

但像這些問題,像熊百川這樣的武者是不會思考的,他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抱怨自己得不到更高明的武學傳承,他覺得自己還有潛力,還有資質,若是宗門給自己頂級甚至純陽九絕的傳承的話,自己定然有機會突破到傳奇境界。

但是,拜托,你把次序弄反了,應該是你先表現出被投資的潛質,然後宗門或者政府才會投資給你,而不是在給你投資之後,你再表現出擁有這方面的潛質,那樣話拿資源堆潛質,大家的資源都不夠,並且沒有夠。

……………………

“神武系統提示,擬態目標選取中……選取完成。”

“契合度百分之八十一,擬態完成,擊敗/擊殺此人,有百分之三十二幾率可獲得怒滔杖法(高級武學),有百分之三十一幾率可獲得千葉飛花步(高級武學),有百分之十三幾率獲得奪命金花(頂級武學),有百分之五的幾率獲得寒潮之氣(頂級武學),潛能點+1。”

石應虎自己在修煉靜室當中閉關了半年多,當然並沒有激活擬態獵取的機會,然而這一次觀摩徐夫人與柳張氏的戰鬥,他眼中有光影閃爍,卻鎖定住了徐夫人。

徐夫人的屠獅杖法綿密而利落,發力剛猛,雖然她的輕功不及柳張氏精湛,但不時打出金鏢,每打出一次柳張氏必落下風,下一刻鋼杖當頭捶落,甚至帶動四周氣流形成真氣漩渦,幹擾著對手的輕功與寒掌。

不過柳張氏也的確沒有說謊,在交手過程中她的確沒有再犯寒喘的毛病,雖然代價可能是她不斷消耗的生命力,不過以她的年紀狀態,總不至於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就衰竭而死。

雖然柳張氏的寒掌掌風無法突破真氣漩渦轟擊在徐夫人的身上,但總算是水準之上的老牌宗師境實力了。

按理來說測試到這個地步也就可以了,然而在這一刻,徐夫人陡然雙掌推送打出七八枚金鏢。

那擴散的金影一瞬間逼得柳張氏狼狽規避,但依然被其中一枚金鏢劃傷了左手臂,在這一刻徐夫人猛然飛撲身形,手中鋼杖極盡剛猛得當頭罩打,居然有瞬間將柳張氏打成肉泥的氣魄威煞。

“不要啊。”

“夫人!”

“當”

屋內的柳稚顏與馬維均見狀飛身疾撲,然而卻有人比他們更要快上一步。

一柄沈重黝黑渾不起眼的厚背長刀不知何時出現在石應虎手中,自下而上硬生生攔截住徐夫人猛擊而下的屠獅鋼杖。

一方是全力出手,居高淩下,一方是臨時應變,以下迎上,然而鋼杖轟擊在厚背長刀刀背上,卻猶如螻蟻撼樹一般,徐夫人只覺得自己一生苦修一甲子的精純內功真氣沖入到一片混沌廣闊的世界中,然後連一絲半點的漣漪都未能激起。

石應虎當然感受到杖刀相擊處,有滾滾湧來的高溫真氣了,只是他以弱戰強習慣了,一身內功真氣從來都不主動出去,在體內全力運行,首先金鐘擴散,然後對手的真氣湧過來先經內天地的隔絕效果大幅削弱,再經太極陰陽真氣絞殺。

因此,哪怕對手的內功真氣比自身要強橫上很多,但依然還是難以產生壓制效果。

“罷手!”

低喝一聲,石應虎一揚刀,徐夫人只覺得一股巨大誇張的蠻力自鋼杖上湧來,她整個人在半空中旋身飛舞數圈,然後有些站立不穩得狼狽落地。

在這一刻,石應虎註意到熊百川似乎想去扶徐夫人,他雙手擡起,只是迅速又收回了。若他真撲過來救人,石應虎也不會覺得什麽,但這想撲又硬按下去的感覺,就有些奇怪了。

“好眼力,好刀法,好臂力……石應虎名不虛傳,孤鴻子那個老家夥臨老臨老,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說到這裏時,徐夫人頓了頓,然後她目光掃視石應虎與柳張氏,有些不屑得繼續道:“可惜色欲熏心,欲令智昏。”

這個時候,馬維均已經撲到了柳張氏身旁,單掌按在美婦人的背上,辛苦修煉出來的珍貴內力,毫不吝嗇得往對方體內輸送。

他可能沒有註意到,柳張氏看到石應虎時眼睛一亮,再看到自己時,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夫人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我只是見夫人杖法精妙,見獵心喜想要切磋討教一番,怎麽就變成窺覬夫人姿色了呢?屠獅杖法精妙絕倫,夫人功力深湛,還望不吝賜教。”石應虎眼中只有源能量、潛能點,哪有有什麽美婦人。

若是黃金潛能點在眼前,大斧斬去美人兒頭,貂蟬、西施都殺給你看,當然,石應虎也是沒見過貂蟬、西施那樣的絕頂美人兒,興許見到的時候就心軟了?這也是說不定的事。

“老身已經年紀大了,可沒有精神體能和你這樣的小輩瞎胡鬧。”說著,徐夫人不再理會石應虎,拄著鋼杖返身走入屋內。

“多謝石師弟救命之恩。”這個時候,柳張氏在女兒柳稚顏的攙扶下來到石應虎身旁,姿態優美得深施一禮,此時此刻柳張氏又變成了病弱得模樣,那巴掌大小臉慘白一片,卻有一種異樣的美感,哪怕彎腰施禮,也讓人覺得觀之賞心悅目。

“不敢,柳前輩是與我師尊同輩的純陽弟子,您叫我師侄既可。”石應虎反手握刀回施一禮,他這樣言道。

“哦,因為我也是純陽宗三代弟子,與你同輩,一時就弄亂了。”雙方四人寒暄幾句,然後一同覆入屋內。

“徐夫人,您已經測試過我的武功修為,現在沒有問題了吧?”進入屋後,柳張氏先這樣問了一句,而徐夫人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他們雙方之間,很明顯不僅僅是單純的合作關系,再聯想剛剛熊百川的動作與掩飾,他似是與徐夫人一夥,柳稚顏與馬維均鐵定與柳張氏一夥,算來算去就自己一個孤家寡人。

註視著屋內的眾人情態,石應虎心中思索。

若是在修成虎形通神術之前,眼前這活,石應虎鐵定不會接的,肯定借故找理由就撤走了,然而現在卻是無所謂,你們各懷鬼胎暗中算計吧,我這邊頂天是任務失敗,看看你們能演出怎樣一番大戲。

在經過長達二十年的休養生息後,血石蝠群又開始禍害地下礦廠,礦廠裏不僅僅是犯人在勞役而已,還有許多無辜的礦工,自己既然在任上,那就要設法將它們誅除,至少也得打退下去,不然被這些魔蝠變異獸禍害的枉死者多少得算上自己一份孽業,更何況影響了生產經營,每個月的績效考核是要扣工資的。

“剛剛大家也看見了,應虎師侄輕功卓絕,橫練氣功更不用多說,再加上有金絲寶甲護體,當可以引誘部分石蝠而自身無恙。”在說到這裏時,柳張氏目光柔媚得掃視石應虎一眼,然後方才繼續言道:

“自先夫去世之後,我這未亡人一直在鉆研奇門遁甲之術,對於陣法一道已有一定涉獵,到時,應虎師侄引石蝠入陣,我們困而不殺,因為我們既不是傳奇生命體,被引走的石蝠也沒有被殺傷,因此剩下的血石蝠群不會太過敏感。”

“這個時候,我們動手殺光陣法外面的血石蝠群,然後再殺陣法內的石蝠群,甚至都不需要面對血石魔蝠,大家就可以獲得血之心。”馬維均似乎想要表現一下,這樣接口言道,同時沖著柳張氏微笑。

“……馬大哥說得便是全盤的計劃,當然,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諸位都是老江湖了,想來到時候的應變之法,並不需要我過多置喙。”

血石蝠群,雖然謹慎狡猾,但畢竟是能力奇詭的傳奇變異獸,它們怎麽也不至於見到三階生命體就恐懼退逃,因此,若是順利的話,柳張氏這個計劃的成功幾率還是很高的。

當然,這個計劃中有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引怪的人,單純輕功好是不行的,單純輕功高明,可血石蝠群的數量卻多,一旦不慎被圍基本上就是個死字。

單單輕功好,橫練好的人都不行。

而輕功好,橫練好,甚至武功還要足夠高強的人,還不能是傳奇,這樣的人在整個純陽宗都沒有太多,即便有也未必會來參加這個任務,因此柳稚顏才找石應虎,並且寧肯苦等半年多。

“功成之後,血之心我們五人均分,宗門貢獻均分,各位沒有異議吧?”柳張氏自然而然排除柳稚顏了,柳稚顏雖然與石應虎年齡相仿,但在在場這些宗師中,也的確說不上話來。

石應虎是人形誘餌,柳張氏要布置陣法,熊百川綽號“八臂羅漢”是暗器高手,有他在才有最大程度的殺戮效率,而徐夫人強三階巔峰,馬維均也是類似水準,勝在更加年輕強橫,這五人對於小隊都比較重要,但五分之一血之心,還能煉制出多少血靈丹就實在是不好說了。

五人又商量了一陣,盡可能將計劃補得完善一些,但計劃終究僅僅只是計劃,若是不落到實處,便是沒有意義的。因此,不到一個小時後,眾人四散各自準備。

“那個石應虎名過其實,真氣虛浮,只是他是純陽九絕的傳承人,若是死在下面,宗門恐怕會徹查到底。要不放過他,我們專心對付柳家三人?哼,柳稚顏那個死丫頭武功不行,暗中練槍法,她手掌上的繭子雖然用藥水洗去了,但我一看她的手指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陰影當中,有粗豪的男子聲音響起,這樣言道。

“張少霞那個賤人,仗著自己有幾分顏色,當年禍害死了柳師兄,這次取得血之心之後,一定要弄死她……石應虎,放他一馬吧,殺了張少霞、馬維均他們不會有什麽事,但要是殺了石應虎,恐怕會被宗門追殺到死,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險。”回想起武器上傳來,那兇猛絕倫得巨大力道,雖然損失五分之一的血之心,很讓人心痛,但也只能咬牙忍下來了。

而在另一邊,眾人離散後,類似的對話也在陰暗中進行著。

“霞兒,想要治好你的傷病,便需要完整的血之心,拿到血之心後,我會為你殺光所有人,然後治好你的病,你和我雙宿雙飛。”馬維均動情得這樣言說著,然後一把將柳張氏摟入懷中,完全陷入自己多年癡情中的他當然看不到,自己懷中的愛人,她的俏臉與眼神已經因為厭惡而扭曲成什麽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在討論陰謀的時候,大家都喜歡避開陽光,或許,這樣比較符合心境吧。

身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漫步走在陽光當中,山道之上,石應虎他仰頭望天,輕輕笑,然後揮袖遠去了。

算吧,算吧。演一出大戲給看官們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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