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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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消息，葉承廷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王妮的耳中。
她那一雙憂郁的眼慢慢的睜大，那眼中全是茫然，震驚，又帶著憤恨。
若她是兇手，一般要善於隱藏這種憤恨，可她偏偏將這種憤恨，完整無誤的向葉承廷展示出來了。
“怎麽可能？王嬌說過張家的人對她很好的，她怎麽會？”
她不確定的搖了搖頭，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江家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咬牙切齒，齜牙咧嘴，這一刻，她眼中的痛苦是那樣真實。
葉承廷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有片刻的凝滯：“王嬌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她與江啟明偷情，被江夫人發現，被活生生打死的，死後，她的屍體被人埋在了後花園裏，而她之前在江家所住的那間花房，也被人推倒了。江家的人希望徹底磨滅王嬌曾經存在的痕跡。”
像是不經意提及，但王妮的眼神明顯一縮。
葉承廷看著她的眸光淡淡的，王妮甚至都感覺不到，有這樣一道沈靜的視線在盯著自己。
她只是慘淡的笑，然後站起身來激動的道：“不，不可能的，王嬌不會這麽做的，她不是這樣的人。”
葉承廷勾了勾唇角，淡漠的道：“她是不是這樣的人，我們不清楚，但是人都已經死了，我們也無需再在這件事情上爭執不休。”
王妮覆又坐了下來：“是，殺害王嬌的兇手已經受到了應有的處罰，我應該高興才對，我不必要糾結於這些事情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最後的語氣卻不知是喜是悲了。
葉乘廷動了動手指，不經意又給了她一擊：“我們懷疑是你殺害了江啟明夫婦？”
王妮再一次站了起來，不過神情卻並不急，甚至是有些呆楞的，壓抑的，她怔怔的問：“我根本就不知道，王嬌是被何人所殺，你們，你們怎麽會懷疑我？”
葉乘廷將十根修長的手指交叉：“我說了，這只是懷疑，不過在案發當晚，確實有人見到一個酷似王嬌的人出現，而你又說你沒有進入過江公，這樣兩種說法自相矛盾，必然是有其中一個人在說話。”
王妮靜靜的看著葉承廷，小心翼翼的試探：“我聽說在案發當晚進入過江公館的不止我一個，為何你們沒有懷疑她呢？”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王洋。
葉乘廷笑了笑：“她現在已經被我們關在審訊室了，是我們的頭號嫌疑人。”
王妮放松了神態。
葉乘廷不動聲色將她的這些反應收入眼底，淡淡看著王妮：“那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在案發當晚沒有去過江公館呢？”
”當然有，我有人證。我在督軍府負責打理花叢，我的幾個同事們可以為我作證，當晚我一直留在屋內。“
”哦。“葉乘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這就奇怪了。“
這話，像是對她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
他倒是不再懷疑王妮了，至少言語上並未對王妮做出質問。
王妮沈默了一會兒，她看不穿這個男人。但在他面前演戲，她是有些緊張的，盡管，她已經演練過無數次。
葉乘廷也同樣沈默著，審訊室內氣氛本就有些壓抑，這麽兩個人，同時沈默，一時間，氣氛倒有些微妙。
葉乘廷站了起來，淡淡笑著，看向王妮：“我的話問完了，稍後我會去督軍府，詳細驗證一下你的不在場證明，希望你說的是真話。”
”當然。“王妮重重地點頭。
在她轉身要離開之前，葉乘廷恍惚想到了什麽：”對了，收養你的那個老財主，我們上次見過他了，他如今過得不太好，想念你想念得緊，你若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他，他托我帶這句話給你。“
葉乘廷不動聲色的盯著王妮，王你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她站在原地楞了一會兒，帶著淡淡的笑意開了口：”謝謝，我會回去看他的。“
聲音很輕，卻又帶著一股難辨的意味。
葉承霆挑眉目送她離開。
而王妮前腳剛一離開，小五後腳便鉆了進來，眼眸緊緊盯著王妮的背影，手上的拳頭已經緊緊攥了起來：“探長，咱們為什麽不抓她。”
葉乘廷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神態慵懶，慢悠悠的道：“從行為分析的角度來看，王妮不是兇手。”
小五嘴角抽搐了一下：“探長，你這不是自己打臉嗎？”
在調查王妮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認定，王妮就是他們要找的兇手，可不過見了王妮一面，探長的主意就變了。
這王妮有這麽大的臉？
這不是自己打臉還是什麽？
葉乘廷擺擺手：“兇手報覆的手段頗為殘忍，也極為變態，像這樣的兇手，一般是處在極度壓抑的氛圍下，才能形成這樣的性格，絕望，狠毒，不顧一切。”
“可王妮，她不是這樣的，她雖然是被老財主當作童養媳收養起來的，但老財主對她是極為疼愛的，而王妮的性格更傾向於愛憎分明，這一點從她逃婚一事，便可以看得出。”
說話之時，他幾乎可以在腦海中形成王妮這個人，他的神態，她的動作，但，與剛才離開的那個“王妮”有相似之處，卻又明顯能夠分得出，不是同一個人。
他們要找的王妮。和剛才出現的“王妮”，並不是同一個人。
葉乘廷冷笑一聲，蟄伏近十年才瘋狂的覆仇，只有性格偏激，走上絕路的人才會做到，而真正的王妮會如何覆仇呢，她可能會在知道真相之時，就沖動的去殺人，而不會等到十年年之後。
小五皺著眉頭問道：“可是，剛才王妮不是說了，她是最近才知道王嬌死了的事實嗎，也許在這之前，她一直在尋找王嬌，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覆仇。”
葉乘廷搖搖頭，伸出食指在小五面前擺了擺：“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計劃。你想想，在江家落難之後，兇手才計劃著去報覆，甚至在報覆之前，她還聯系了秋月，聯系了王洋，這足以說明，兇手一直在盯著與王嬌有關的人和事，所以，她的出手，看似是沖動，其實是預謀已久。”
“可王妮剛才說，她又不在場證明。”
葉乘廷淡淡翻了個白眼：“一個真正厲害的殺手，十分善於為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但，假的就是假的，會出現破綻。”
小五都快被他繞暈了，他摸摸腦袋，有些煩悶的問道：“那探長你能不能給個準話，兇手到底是誰？不是王妮還能是誰？
他看了一眼監獄的方向，總不能，是江心瞳的母親吧？
這是一個非此即彼的問題，他希望探長能想清楚了再回答。
畢竟這事，關系到探長的終身幸福啊。
而葉乘廷卻是不說話了，他噌的站起身來，修長的手指插入了褲兜裏。
“現在還不到下定論的時候。”
小五茫然的擡頭看著他，他想說，你自己的丈母娘還關在牢房裏呢，你的女朋友還被迫休息呢，你還在這裏悠閑自在的說，不是下定論的時候。
果然，探長這份從容的心態，他們是永遠學不會的。
不過，葉乘廷顯然不會多理會他們的吐槽，他皺了皺眉沈靜的眼眸看向了遠方。
剛才他刻意提到了老財主，而“王妮”的反應泰國平靜，更像是極度壓抑緊繃著的狀態。
而真正的王妮，即便是對於老財主心懷怨恨，也不會如此淡漠，如此壓抑。
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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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雙憂郁的眼慢慢的睜大，那眼中全是茫然，震驚，又帶著憤恨。
若她是兇手，一般要善於隱藏這種憤恨，可她偏偏將這種憤恨，完整無誤的向葉承廷展示出來了。
“怎麽可能？王嬌說過張家的人對她很好的，她怎麽會？”
她不確定的搖了搖頭，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江家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咬牙切齒，齜牙咧嘴，這一刻，她眼中的痛苦是那樣真實。
葉承廷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有片刻的凝滯：“王嬌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她與江啟明偷情，被江夫人發現，被活生生打死的，死後，她的屍體被人埋在了後花園裏，而她之前在江家所住的那間花房，也被人推倒了。江家的人希望徹底磨滅王嬌曾經存在的痕跡。”
像是不經意提及，但王妮的眼神明顯一縮。
葉承廷看著她的眸光淡淡的，王妮甚至都感覺不到，有這樣一道沈靜的視線在盯著自己。
她只是慘淡的笑，然後站起身來激動的道：“不，不可能的，王嬌不會這麽做的，她不是這樣的人。”
葉承廷勾了勾唇角，淡漠的道：“她是不是這樣的人，我們不清楚，但是人都已經死了，我們也無需再在這件事情上爭執不休。”
王妮覆又坐了下來：“是，殺害王嬌的兇手已經受到了應有的處罰，我應該高興才對，我不必要糾結於這些事情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最後的語氣卻不知是喜是悲了。
葉乘廷動了動手指，不經意又給了她一擊：“我們懷疑是你殺害了江啟明夫婦？”
王妮再一次站了起來，不過神情卻並不急，甚至是有些呆楞的，壓抑的，她怔怔的問：“我根本就不知道，王嬌是被何人所殺，你們，你們怎麽會懷疑我？”
葉乘廷將十根修長的手指交叉：“我說了，這只是懷疑，不過在案發當晚，確實有人見到一個酷似王嬌的人出現，而你又說你沒有進入過江公，這樣兩種說法自相矛盾，必然是有其中一個人在說話。”
王妮靜靜的看著葉承廷，小心翼翼的試探：“我聽說在案發當晚進入過江公館的不止我一個，為何你們沒有懷疑她呢？”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王洋。
葉乘廷笑了笑：“她現在已經被我們關在審訊室了，是我們的頭號嫌疑人。”
王妮放松了神態。
葉乘廷不動聲色將她的這些反應收入眼底，淡淡看著王妮：“那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在案發當晚沒有去過江公館呢？”
”當然有，我有人證。我在督軍府負責打理花叢，我的幾個同事們可以為我作證，當晚我一直留在屋內。“
”哦。“葉乘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這就奇怪了。“
這話，像是對她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
他倒是不再懷疑王妮了，至少言語上並未對王妮做出質問。
王妮沈默了一會兒，她看不穿這個男人。但在他面前演戲，她是有些緊張的，盡管，她已經演練過無數次。
葉乘廷也同樣沈默著，審訊室內氣氛本就有些壓抑，這麽兩個人，同時沈默，一時間，氣氛倒有些微妙。
葉乘廷站了起來，淡淡笑著，看向王妮：“我的話問完了，稍後我會去督軍府，詳細驗證一下你的不在場證明，希望你說的是真話。”
”當然。“王妮重重地點頭。
在她轉身要離開之前，葉乘廷恍惚想到了什麽：”對了，收養你的那個老財主，我們上次見過他了，他如今過得不太好，想念你想念得緊，你若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他，他托我帶這句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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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承霆挑眉目送她離開。
而王妮前腳剛一離開，小五後腳便鉆了進來，眼眸緊緊盯著王妮的背影，手上的拳頭已經緊緊攥了起來：“探長，咱們為什麽不抓她。”
葉乘廷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神態慵懶，慢悠悠的道：“從行為分析的角度來看，王妮不是兇手。”
小五嘴角抽搐了一下：“探長，你這不是自己打臉嗎？”
在調查王妮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認定，王妮就是他們要找的兇手，可不過見了王妮一面，探長的主意就變了。
這王妮有這麽大的臉？
這不是自己打臉還是什麽？
葉乘廷擺擺手：“兇手報覆的手段頗為殘忍，也極為變態，像這樣的兇手，一般是處在極度壓抑的氛圍下，才能形成這樣的性格，絕望，狠毒，不顧一切。”
“可王妮，她不是這樣的，她雖然是被老財主當作童養媳收養起來的，但老財主對她是極為疼愛的，而王妮的性格更傾向於愛憎分明，這一點從她逃婚一事，便可以看得出。”
說話之時，他幾乎可以在腦海中形成王妮這個人，他的神態，她的動作，但，與剛才離開的那個“王妮”有相似之處，卻又明顯能夠分得出，不是同一個人。
他們要找的王妮。和剛才出現的“王妮”，並不是同一個人。
葉乘廷冷笑一聲，蟄伏近十年才瘋狂的覆仇，只有性格偏激，走上絕路的人才會做到，而真正的王妮會如何覆仇呢，她可能會在知道真相之時，就沖動的去殺人，而不會等到十年年之後。
小五皺著眉頭問道：“可是，剛才王妮不是說了，她是最近才知道王嬌死了的事實嗎，也許在這之前，她一直在尋找王嬌，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覆仇。”
葉乘廷搖搖頭，伸出食指在小五面前擺了擺：“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計劃。你想想，在江家落難之後，兇手才計劃著去報覆，甚至在報覆之前，她還聯系了秋月，聯系了王洋，這足以說明，兇手一直在盯著與王嬌有關的人和事，所以，她的出手，看似是沖動，其實是預謀已久。”
“可王妮剛才說，她又不在場證明。”
葉乘廷淡淡翻了個白眼：“一個真正厲害的殺手，十分善於為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但，假的就是假的，會出現破綻。”
小五都快被他繞暈了，他摸摸腦袋，有些煩悶的問道：“那探長你能不能給個準話，兇手到底是誰？不是王妮還能是誰？
他看了一眼監獄的方向，總不能，是江心瞳的母親吧？
這是一個非此即彼的問題，他希望探長能想清楚了再回答。
畢竟這事，關系到探長的終身幸福啊。
而葉乘廷卻是不說話了，他噌的站起身來，修長的手指插入了褲兜裏。
“現在還不到下定論的時候。”
小五茫然的擡頭看著他，他想說，你自己的丈母娘還關在牢房裏呢，你的女朋友還被迫休息呢，你還在這裏悠閑自在的說，不是下定論的時候。
果然，探長這份從容的心態，他們是永遠學不會的。
不過，葉乘廷顯然不會多理會他們的吐槽，他皺了皺眉沈靜的眼眸看向了遠方。
剛才他刻意提到了老財主，而“王妮”的反應泰國平靜，更像是極度壓抑緊繃著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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