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五年前的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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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內陰冷逼人，燈光打開，印著江心瞳一張小臉刷白刷白。
她走近擺放著屍體的滾輪推床，被切分的屍塊擺在上面。
小五說，他們找到屍體的時候，屍塊是整整齊齊擺放著的，不過，顯然他們在收斂屍體的時候弄亂了。
江心瞳深吸口氣，從一旁的櫃子裏取出工作服，戴上手套，開始將屍塊分揀。
這具屍體，一共被切分成99塊，兇手手法利落，切口的邊緣整齊，而肌肉還留有收縮的特征，江心瞳想到，這可能是兇手從活人身上切割下來的，手壓住胸口，差點又要幹嘔出來。
簡直是喪心病狂。
“江姑娘，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出死者身份。”
見江心瞳雙手停留在半空中，脊背微僵，小五在一旁出聲提醒，又匆忙轉過頭去。
饒是見過了無數的屍體，可眼前這具，他還是不敢看，他可是記得，將屍體收斂回來的時候，他惡心的連胃水都吐了出來。
口罩下，江心瞳臉色發白，她輕應了一聲，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才又靠近那張滾輪推床。
屍塊脂肪較少，皮膚細膩，分揀好的屍身，個頭中等偏瘦，初步判斷，這具屍體是屬於一個年輕的，未生育過的女性。
不過要在這個範圍內查出死者身份，幾乎是不可能的，江心瞳伸手探測了屍體的胸骨。
不知兇手是故意給警察留下一些線索，還是無意，死者的胸骨還是完好的。
一般情況下，法醫要判斷死者年齡，便會從胸骨，肋骨，以及牙齒這幾個方面進行判斷，還有一種不常用的，是從祉骨聯合面進行判斷，不過這具屍體，由於頭部被帶走，而其他的骨頭，都遭到破壞，所以，由胸骨推斷年齡，便成了唯一的方法。
眼前這具屍體，胸肋結合緣尚未完全成型，前後呈現出v形，柄體結合尚未形成，骨質光滑緊致，所以，她的年齡不會超過25歲。
這個推斷還可以更精確一點，骨垢線處於半閉合狀態，但是身體各關節之間的軟性連接結構還未完全硬化，一般情況下，這是年齡在20左右的人才有的狀況。
不過，考慮到這具屍體偏瘦，可能存在營養不良的情況，發育自然會延緩，所以江心瞳推斷，這具屍體的年齡在18歲左右。
“小五，去拿把尺子來。”
江心瞳清沈的目光未離開屍體，純粹是將小五當助理用了。
而小五也是樂意服務的，伸手打開最上面一排櫃子，找出一把尺子。
江心瞳撿出一塊完好的骨頭，測量一番，記下了數據。
從自己書包袋子裏翻出紙筆，手中鋼筆在紙上窸窸窣窣行動著，得出一個數據。
“死者身高在150~155之間，年齡十八，你們可以按照我給出的這個範圍去找。”
小五接過那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只覺得一陣眼花：“江姑娘，探長也是這樣說的呢。”小五面對江心瞳，根本不知道，自家探長已經到了身後。
“是嗎？他怎麽推斷的？”
江心瞳自然是看到了葉乘廷，眼眸狡猾的一閃。
“探長說，五年前，申城也發生過一起碎屍案，兇手的手法，與這個兇手的手法無異，都是取下屍體頭顱，將屍體分割成99塊屍塊，當時的那個被害人也是18歲的年紀，還是個學生，探長說，這兩起案子有關聯。”
江心瞳一雙黑溜溜的眼珠，迅速的轉動著，怎麽也沒想到，這案子，竟然牽扯到五年前了。
“那，找到兇手了嗎？”
“沒有。”
江心瞳環抱雙手，目光 越過小五，往葉乘廷的方向看去：“所以你們是認為，這兩起案子是同一個人所為？”
小五並未註意到身後的葉乘廷，還以為江心瞳是在跟自己說話，開口道：“探長說，不排除兇手是在刻意覆制。”
江心瞳眼睛亮了亮，目露疑惑之色：“既然都說，兩起案子性質相同，為何不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這......”小五茫然的搖搖頭，尷尬的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探長是這麽說的。”
好吧，江心瞳意味深長的瞥一眼小五，感情這人就是葉乘廷的智能覆讀機，葉乘廷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五年前，那個案子的卷宗還有嗎？”
江心瞳大眼睛眨了眨，不管是連環案件還是可以覆制，五年前的案子都是一個線索，要是能找到五年前的卷宗自然最好，說不定，可以提取出不少有用的東西。
“那我去找找。”
“不用找了。”
身後傳來葉乘廷的聲音，亮白燈光下，男人一張俊臉格外的蒼白，細細碎碎的黑發鋪在他高挺的前額，纖長睫毛微微一眨，在冷峻的臉上掃下一層陰翳。
他目光註視著江心瞳，手裏緊緊捏了本卷宗：“這是卷宗，你看看。”
小五悄悄退至一旁，眼眸掃了眼卷宗上，清秀女子的畫像，眸光不自在的閃了下，局促的說道：“探長，我，我先出去了。”
“加大搜查範圍，最遲明天，我要確定死者的身份。”
葉乘廷目光緩緩落在江心瞳身上，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冷寂的地下室內，小五只覺一陣哆嗦，感情扭曲的接受了這個任務。
距離探長給出的期限只剩下10小時，他對於死者的身份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啊。
別說江心瞳已經給出了死者的基本特征，那也沒啥用啊，要知道，整個申城的年輕女子，足有幾千，這還是已經進行登記的，而那些沒有進行登記過的外來女子，更是難尋蹤跡。
小五後悔啊，他怎麽就多嘴了呢。
葉乘廷的目光依舊沒從江心瞳身上移開，深沈的眸光，似乎總帶上了些危險的味道，江心瞳被這樣的目光看的特別不自在。
她擡頭，目光對上葉乘廷，嘴角扯出一絲虛偽的笑意：“葉探長，我是做錯了什麽事嗎？”
“沒有。”冰冷的嗓音從薄唇裏溢了出來，葉乘廷終於舍得將目光從江心瞳身上移開，轉而落在江心瞳手上的卷宗上：“那樁案子的兇手已經被窩親手死了。”
“不是說，沒有找到兇手嗎？”
反問的話一說出口，江心瞳便反應過來了，兇手都死了，葉乘廷自然不會再將兇手的情況公之於眾。
可，這樁案子，似乎在葉乘廷這裏，有特別的意義。
江心瞳看了一眼卷宗上清秀女子的面容，眸中深思微斂。
她頓了頓，才開口道：“如果是覆制案件的話，那麽，兇手在作案手法上，以及對於受害者的選擇上，都會與之前的案子有些關聯，所以我們或許可以從這方面進行調查。”
葉乘廷揚了揚眉，大長腿向前邁了一步，挨近江心瞳，伸出一只手來。
“什麽？”江心瞳迷茫的揚起小腦袋。
“筆。”
他正兒八經的重覆了一句，因著身高的優勢，他一低頭，緊致的下頜便觸碰到江心瞳的額頭，肌膚相觸的瞬間，他感受到少女獨有的細膩肌膚，還帶著一絲特有的芳香。
江心瞳如觸電一般，將手中鋼筆塞到了他的手心。
葉乘廷走至一邊，再桌上鋪開一張紙，一手壓著桌面，一腿向前伸出，微微下蹲，遂作起了畫來。
在他手下，少女清晰秀美的五官躍然紙上。
“這是，五年前那個被害者的畫像？”
江心瞳將它與手上卷宗裏的畫像進行對比，二人輪廓大致相同，只是，五年前的卷宗上已經看不出那個女孩的面容了，只依稀見的清秀，如今再對比葉乘廷的畫像，才覺那女孩秀美可人。
“是，如果兇手要進行覆制，會根據這個畫像來找尋被害者。”
“可是，你之前不是去學校查過了，並沒有女學生失蹤啊。”
葉乘廷淡淡瞥了她一眼：“誰告訴你被害者一定是女學生的？”
江心瞳被他一懟，不說話了，一把從葉乘廷手裏搶過那張畫像：“如果你說的這個特征存在的話，我盡量匹配出死者的畫像來。”
見她說的肯定，葉乘廷黑眸微微一瞇:“你打算用什麽方法作出死者的畫像？”
“我自有我的辦法。”
江心瞳一揚眉，傲氣的一甩頭。
見她如此，葉乘廷眉眼稍揚，這女人，竟然還敢甩臉子給他看？
不過，葉乘廷看著她蹲在擺放屍體的滾輪推床邊上，認真研究屍體的模樣，卻是怎麽也生不起氣來。
手指不自覺的撫過自己的下頜，那裏似乎還留有江心瞳身上芳香的氣息，葉乘廷揚了揚唇角，又沖著那個蹲在屍體旁邊的身影喊道：“這些事情不是一夕之間可以完成的，別太累。”
此刻正焦頭爛額查找死者身份的小五，聽到這話，差點給跪了。
探長，你忘了你是怎麽對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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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擺放著屍體的滾輪推床，被切分的屍塊擺在上面。
小五說，他們找到屍體的時候，屍塊是整整齊齊擺放著的，不過，顯然他們在收斂屍體的時候弄亂了。
江心瞳深吸口氣，從一旁的櫃子裏取出工作服，戴上手套，開始將屍塊分揀。
這具屍體，一共被切分成99塊，兇手手法利落，切口的邊緣整齊，而肌肉還留有收縮的特征，江心瞳想到，這可能是兇手從活人身上切割下來的，手壓住胸口，差點又要幹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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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江心瞳雙手停留在半空中，脊背微僵，小五在一旁出聲提醒，又匆忙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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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下，江心瞳臉色發白，她輕應了一聲，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才又靠近那張滾輪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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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兇手是故意給警察留下一些線索，還是無意，死者的胸骨還是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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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具屍體，胸肋結合緣尚未完全成型，前後呈現出v形，柄體結合尚未形成，骨質光滑緊致，所以，她的年齡不會超過25歲。
這個推斷還可以更精確一點，骨垢線處於半閉合狀態，但是身體各關節之間的軟性連接結構還未完全硬化，一般情況下，這是年齡在20左右的人才有的狀況。
不過，考慮到這具屍體偏瘦，可能存在營養不良的情況，發育自然會延緩，所以江心瞳推斷，這具屍體的年齡在18歲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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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瞳自然是看到了葉乘廷，眼眸狡猾的一閃。
“探長說，五年前，申城也發生過一起碎屍案，兇手的手法，與這個兇手的手法無異，都是取下屍體頭顱，將屍體分割成99塊屍塊，當時的那個被害人也是18歲的年紀，還是個學生，探長說，這兩起案子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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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乘廷目光緩緩落在江心瞳身上，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冷寂的地下室內，小五只覺一陣哆嗦，感情扭曲的接受了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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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江心瞳已經給出了死者的基本特征，那也沒啥用啊，要知道，整個申城的年輕女子，足有幾千，這還是已經進行登記的，而那些沒有進行登記過的外來女子，更是難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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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江心瞳迷茫的揚起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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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瞳如觸電一般，將手中鋼筆塞到了他的手心。
葉乘廷走至一邊，再桌上鋪開一張紙，一手壓著桌面，一腿向前伸出，微微下蹲，遂作起了畫來。
在他手下，少女清晰秀美的五官躍然紙上。
“這是，五年前那個被害者的畫像？”
江心瞳將它與手上卷宗裏的畫像進行對比，二人輪廓大致相同，只是，五年前的卷宗上已經看不出那個女孩的面容了，只依稀見的清秀，如今再對比葉乘廷的畫像，才覺那女孩秀美可人。
“是，如果兇手要進行覆制，會根據這個畫像來找尋被害者。”
“可是，你之前不是去學校查過了，並沒有女學生失蹤啊。”
葉乘廷淡淡瞥了她一眼：“誰告訴你被害者一定是女學生的？”
江心瞳被他一懟，不說話了，一把從葉乘廷手裏搶過那張畫像：“如果你說的這個特征存在的話，我盡量匹配出死者的畫像來。”
見她說的肯定，葉乘廷黑眸微微一瞇:“你打算用什麽方法作出死者的畫像？”
“我自有我的辦法。”
江心瞳一揚眉，傲氣的一甩頭。
見她如此，葉乘廷眉眼稍揚，這女人，竟然還敢甩臉子給他看？
不過，葉乘廷看著她蹲在擺放屍體的滾輪推床邊上，認真研究屍體的模樣，卻是怎麽也生不起氣來。
手指不自覺的撫過自己的下頜，那裏似乎還留有江心瞳身上芳香的氣息，葉乘廷揚了揚唇角，又沖著那個蹲在屍體旁邊的身影喊道：“這些事情不是一夕之間可以完成的，別太累。”
此刻正焦頭爛額查找死者身份的小五，聽到這話，差點給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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