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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番外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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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彼時年少(田仲十一歲)

午後 偏殿中

小田仲斜倚在榻上, 手裏拿著本書, 有一搭沒一搭的閑看著。

小趙孟躡手躡腳從外面走進來,輕輕走到榻前, 猛的伸手把田仲手中的書抽掉。

“你不去睡午覺,又來搗什麽亂?”小田仲擡擡眼皮,不滿的說道。

“你不也沒睡麽!”小趙孟拿著書看了一眼,“你在看什麽?史記,你看這玩意幹嘛,別看了,我在院子裏讓人擺了箭靶, 咱們射箭玩。”

“不去,”小田仲一把奪回趙孟手中的書, “你去找陛下玩吧, 我還要看書參加今年的縣試呢!”

“陛下剛剛被太後娘娘叫去,”小趙孟其實先去找的是小皇帝陳芪,只是撲了個空。

“那你就等他回來!”小田仲懶懶的說。他才不願意和陳芪趙孟兩人玩射箭呢, 這兩人的箭術都是那些太監下人吹出來的, 偏偏這兩人還自我感覺極好, 一直覺得箭術也就比他差一點,自覺可排天下並列第二, 弄的他這個被稱為“天下第一”都快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先陪我玩嘛,正好教教我你田家箭法中的一箭雙雕。”小趙孟摩拳擦掌的說。

小田仲差點被口水嗆著,你能一箭射一只鳥就不錯了, 還想一箭雙雕,擺擺手,“別找我,我爹雖然教我,可我的臂力不夠,能射一只都勉強,別說兩只了。”

“這樣啊!”小趙孟有些失望。

小田仲怕他又拉著自己去射箭,忙轉移話題道:“你不看會書?你爹不是打算讓你去參加這次的縣試麽。”

“我才不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讀書考試了。”小趙孟很是厭惡的說。

“你爹心心念念你能科舉得中,你要不去,你爹肯罷休?”小田仲問道。

“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了,不過我已經打算好了,等到了那幾日,我就在宮裏躲起來,不回家,過了縣試再回去,我爹就算再氣也沒辦法。”小趙孟自得的給田仲說著他的主意。

“那你可要做好回家被你爹揍死的打算。”小田仲打趣道。

小趙孟想起他爹的鞋底,頭皮一緊。

“你還說我,你打算去考縣試,侯爺同意了?”

這下輪到田仲不開心了,小田仲撇撇嘴,“怎麽可能同意,上次我說要考科舉,我爹差點拿棍子揍我。”

“那你還打算考?”小趙孟用手指了指田仲手中的書。

小田仲郁悶的說:“我讀了好幾年的書,不去考考多虧的慌啊!”

“這倒是,那你爹那邊?”小趙孟想到田仲一直是三個人功課中最好的,確實替田仲有些可惜。

“自然也是瞞著,我打算先準備好東西,縣試那天直接從宮裏去。”

小趙孟頓時笑了,“想不到你也打這個主意。”

“不這樣沒辦法啊!”小田仲嘆了一口氣。

趙孟和田仲這一對難兄難弟正在這商量著如何瞞著老爹“先斬後奏”,小皇帝陳芪帶著一大群宮女太監氣沖沖的從外面回來。

“碰,”小皇帝一進門,對著屋裏的屏風就是一腳。

“怎麽了,陛下,出什麽事了,發這麽大的火?”田仲趙孟兩人忙從榻上起來。

小皇帝怒氣沖沖走過來,一屁股坐到榻上,然後對著身後的太監宮女大吼一聲。

“都滾出去!”

眾太監宮女嚇得忙不疊都退了出去。

等人都下去後,小皇帝頓時洩了氣勢,坐在榻上,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這是怎麽了,誰讓陛下受委屈了?”田仲趙孟一看,忙一左一右的圍上去。他們三個在一起雖然吵吵鬧鬧的,可一旦一個受了委屈,他們還是一致對外的。

“母後又罵朕了。”小皇帝低著頭小聲說。

“不哭不哭,”田仲忙把陳芪攬懷裏,“發生什麽事了,太後娘娘怎麽了?”

趙孟也忙拿袖子給陳芪抹了抹眼淚。

小皇帝紅著眼,委屈的說:“母後罵我不好好讀書,說我這麽大了還不能親政,都是我天天玩鬧的緣故。”

小田仲和小趙孟面面相覷,就算他倆年紀小,可也聽家裏大人說,皇帝一般要大婚之後,才會開始親政,陳芪今年才十二,何來親政之說,這太後娘娘是不是也太急了些?

不過想到之前太後娘娘想要封自家弟弟為侯,卻被丞相以皇帝尚未親政,他只是輔政大臣,無權冊封國舅為由擋了回去,田仲和趙孟大概明白今日太後娘娘的火氣從哪裏來了。

不過是恨鐵不成鋼,恨自己兒子“太小”,不能給自己娘家冊封,不能讓自己享受真正的太後之尊。

只是這話,田仲趙孟雖然心知肚明,卻不能說出來,否則就是挑撥離間之嫌。

“陛下別哭,太後娘娘只是望子成龍,對陛下期望太甚,才會一時出言相責,並不是真的怪陛下,”小田仲攬著小皇帝輕輕哄道。

小趙孟也在旁邊大聲說道:“我還當什麽事,原來是太後娘娘說您,這有什麽,當爹娘的哪有不罵兒子的,上次我回家我爹還拿鞋要抽我呢!”

“我爹也沒少拿棍子要揍我,只是被我娘攔了,我又跑的快,他沒抓道。”小田仲也附和道。

小皇帝聽兩個小夥伴都這麽說,才稍微好受些,只是還是很委屈,“可朕一直都很努力的做太傅的功課,也沒怎麽玩,母後卻說我不努力才沒親政……”

“親政的事怎麽能怪陛下呢,我聽我爹說,皇帝是要大婚後才能親政的,也就是長大才能親政,陛下才多大。”田仲說道。

小皇帝眨眨眼,“我今天也聽母後抱怨了,說我年紀太小連大婚都不夠。”

小田仲嘴角抽了抽,看來太後娘娘不是在訓兒子,只是在向兒子一股腦的抱怨,不過好像陳芪只聽到和他有關的部分,別的忽略了而已。

小皇帝轉頭看向趙孟,“母後還說過些日子要叫你妹妹進宮和咱們一起玩呢!”

“叫我妹妹進宮?太好了,我妹這些日子在家學刺繡挺悶的,正好讓她來散散心。”小趙孟一聽高興的拍手。

陳芪也挺開心可以多一個小夥伴的,頓時忘了剛才的不快,“以後我們就可以四個人一起玩了。”

小田仲卻手一頓,太後娘娘讓趙孟的妹妹來,不會是給陳芪相看皇後吧?

想到趙孟的妹妹今年才十歲,小田仲滿頭黑線,太後娘娘是不是也太心急了!

不過想到這事自然有太後和丞相協商,田仲也懶得再想。

坐在榻上,趙孟說著念叨自己讀書的爹,田仲說著逼著自己習武的爹,陳芪說著罵他的母後。

三個孩子一邊抱怨一邊打鬧,終於鬧騰累了,趴在榻上睡著了。

番外二 對峙(田仲二十一歲)

莊嚴的大殿中,兩方臣子正在劍拔弩張的對峙。

“陛下,丞相大人日夜操勞國事,勞苦功高,臣請陛下加‘九錫’以彰其功德。”禮部尚書溫嵐大聲奏道。

錢尚書也出列,大聲說:“臣附議!”

溫尚書和錢尚書身後的許多大臣也嘩啦一下跪下,“臣等附議!”

頓時,大殿上跪了十之八九,而站著的,不過趙孟、錢尚書、溫尚書和一些皇室宗親。

其中一個老王爺見此情景,忙出列,“陛下,萬萬不可,九錫之尊,豈可輕賜,昔日老丞相何等功績,尚未賜九錫,而今丞相不過弱冠之齡,何德何能,竟敢肖想九錫。”

錢尚書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奏道:“十王爺此言差矣,昔日老丞相沒有,那是因為老丞相為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在意這些身外之名,我等下屬,自然不好意多嘴,可如今,丞相德被四方,天下廣傳,我等下屬要再不替其請封,豈不寒了天下臣子之心。”

“你!”老王爺被堵的一噎,氣的渾身發抖。

錢尚書卻沒有停下,反而問道:“十王爺如此反對丞相加九錫,可是因為年紀大了,看後起之秀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且政績卓越,不甚順眼,心生妒忌?”

“你說什麽,本王堂堂親王,皇帝親叔,出身貴胄,生來尊貴,豈會妒忌他!”老王爺憤憤的說。

錢尚書頓時笑了,“老王爺確實出身尊貴,也身居高位,可臣問一句,老王爺在朝二十載,可做過有利於社稷之事,可做過讓天下人記得的功績?”

老王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出身宗室,安分守己才是本分,他要是真幹了什麽有功績的事,第一個容不下他的就是皇帝。

錢尚書自然知道老王爺不敢說,笑道:“王爺身居高位,未有寸功,卻阻止有功之臣得到進封,這不是妒忌是什麽!”

“姓錢的,你!”老王爺只覺一股邪火從腹內往上竄,眼前一黑,“咚”的一下栽倒在地。

錢尚書看著暈倒的老王爺,淡淡的說,“老王爺可是被臣說中,無地自容,才暈了過去?”

“錢尚書!”大殿上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喝。

錢尚書擡頭,就見大殿的禦階上,皇帝陳芪正冷冷的看著他。

“陛下,臣在。”錢尚書雖然已歸趙孟這方,可對聖上還是有幾分敬重的,忙拱手道。

“錢尚書如此威逼老臣,可還有些尊老之心。”陳芪叱道。

錢尚書自然不好反駁陳芪,不過後面也用不著他了,就告罪道:“是臣一時和老王爺辯論急了,忘了分寸,還請陛下恕罪。”

說著,錢尚書退回趙孟身後。

陳芪喝退了錢尚書,心中卻不喜反怒,他堂堂一國之君,居然淪落到親自以身份去壓臣子的地步,這是何等的悲哀。

陳芪扶著龍椅的手緊了緊,憤恨的看向文武百官最前面的一人,丞相趙孟。

趙孟原本低著頭,感覺到上面的目光,突然擡起頭,直直的對上上方的陳芪。

兩人目光相對,大殿內瞬間冷了幾分。

“趙孟,你真的就這麽想加九錫?”陳芪咬牙道。

趙孟看著氣急敗壞的陳芪,笑了笑,“眾臣之願,臣不敢辭。”

“好一個不敢辭!”陳芪冷笑。

“陛下所賜,群臣所請,臣不敢辭!”趙孟拱手。

“朕何時說過要賜?”陳芪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陛下問臣‘是否真的就這麽想加九錫’,臣回‘不敢辭’,陛下難道不該賜臣?”趙孟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你……你居然敢威逼朕!”陳芪頓時也被氣的發抖。

趙孟絲毫不退,“非臣威逼陛下,此乃群臣所請,還望陛下順應民心。”

殿內跪著的大臣頓時大聲高喊,“臣等恭請陛下賜丞相九錫。”

“你們!”陳芪用手指著下面的眾臣,渾身哆嗦。

趙孟看著陳芪方寸大亂,輕笑一下,正準備再接再厲,今日把九錫拿下……

“嘎——吱”

緊閉的殿門砰的一下被一腳踹開,門頓時發出一陣沈悶的轉動聲。

殿內跪著站著坐著的眾君臣不由一停,轉頭向殿門望去。

門口,一個渾身縞素,披麻戴孝的青年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裏。

“大膽,何人居然敢在大殿戴重孝!你……”,跪著的一個大臣剛要開口怒斥,卻在看到對方臉時戛然而止。

“大將軍!”

“田大將軍!”

“他不是在邊關麽,怎麽出現在這裏?”

“對了,老侯爺前天去了。”

“這麽說,侯爺是回來……可朝廷並無傳召啊!”

眾大臣頓時議論起來。

“田仲!”趙孟看著田仲,心下一驚,暗覺不好,老侯爺前日去時,他就知道田仲肯定會馬上趕回來,為防變故,才在今日朝堂上想要威逼陳芪降旨,可誰想到,田仲居然回來的如此之快。可按理說禮部的喪報不應該傳這麽快啊,不過想到田家也有自己的暗線,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田仲!”陳芪看到田仲,頓時激動的在龍椅上差點都坐不住了,趙孟這逆臣謀劃這麽久,卻不想撞上了田仲,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門口,一身重孝的田仲卻仿佛沒有聽到議論身,按著腰間的佩刀一步步從殿外走進來。

“大將軍!”被田仲經過的大臣不由自主的站起來。

“田仲!”趙孟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田仲,不由叫道。

田仲卻置若罔聞,一步步走到禦階下,突然轉身,看著殿內的大臣。

“你們剛才在議論什麽?”田仲冷冷的問道。

眾位大臣頓時噤若寒蟬,沒有一絲聲響。

“禮部溫嵐!”田仲突然叫道。

溫尚書一驚,“大將軍?”

“我爹的喪報呢?”田仲質問道。

溫尚書一抖,忙說道:“老侯爺去世當日,侯府上報,禮部就制喪報傳去邊關了,大將軍可能來的急岔過去了。”

“那靈堂呢?”田仲淡淡的問。

“禮部正在安排官員,很快就好。”溫尚書對著田仲的目光,壓力大增。

“你們很忙?”

“不忙不忙。”溫尚書忙搖搖頭,“只是準備著東西,大將軍稍待,很快就好。”

“很快就好?”田仲冷笑,“本大將軍能等,可本侯的爹等不了。”

溫尚書頓時冷汗直流。

田仲卻沒再看他,而是轉身看向旁邊的趙孟。

“你在這忙著加九錫?”

趙孟看著田仲眼中的冷意,忙解釋道:“我……”

“呎——”

田仲突然拔出腰間的佩刀,架到趙孟的脖子上。

“你…”趙孟不敢置信的看著田仲,卻在看到田仲眼中的血紅時閉上了嘴。

“汝加九錫,欲篡位乎?”田仲一字一字的咬牙問道。

殿內眾人頓時嘩然。

“大將軍息怒!”錢尚書看到趙孟脖子上的刀,腿都軟了。

“大將軍,萬萬不可!”其他幾個臨近的大臣也忙勸道。

就是連皇位上的陳芪,都傻眼了,他想著讓田仲來撐腰,可沒想著讓田仲來兵變啊,要田仲真一刀把趙孟剁了,那會出大亂子的。

“田愛卿,刀下留人。”陳芪忙說道。

田仲卻仿佛什麽都沒聽到,眼死死的盯著趙孟,又問了一遍,“汝加九錫,欲篡位乎?”

趙孟雖然被田仲用刀架著脖子,卻比別人還鎮定,淡淡的說:“非也,本丞相不過是讓陛下論功行賞,既然陛下不肯給,本丞相自然不會強求。”

“記住你說的話,”田仲手一松,佩刀掉落到地上。

“當——”這一聲敲在眾人心上,眾人松了一口氣。

還沒等眾人這口氣松完,田仲轉身,看向上首的陳芪,抱拳道:

“陛下,臣父仙逝,臣請解大將軍職,丁憂三年。”

陳芪一楞,忙說:“田愛卿喪父之痛朕感同身受,只是如今朝堂之上,仍需大將軍,田愛卿可奪情……”

“不必,”田仲突然打斷陳芪的話,從懷裏掏出兵符,往殿上一丟。轉身朝外走去。

陳芪頓時尷尬的僵在龍椅上。

趙孟看向陳芪,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意。

番外三 書院 (田仲三十一歲)

田仲最近又出名了。

其實他一直挺出名的,只不過他之前出名是因為他自己,而這次,他出名卻是因為別人。

這個別人,就是他當初帶過一段時間的幾個孩子。

今兒大朝會時朝堂收到邊關八百裏加急的捷報,說是邊關將士又一次成功擊退柔然的南下劫掠。

柔然雖然和朝廷結盟,可朝堂上下都知道這結盟簡直和放屁一樣,大仗雖沒有,可像這每年春秋的劫掠,卻從沒斷過。

對於柔然來犯,朝堂的戰略一直很明確,那就是當年田仲定下的策略:你來我就打,你逃我不追,只要來,先打服有再說。

所以朝堂收到捷報後,就按照以往的慣例,先論功行賞,然後再根據邊關情況補充兵力。

不過在論功行賞的時候,其中一條捷報引起了眾大臣的註意,那就是當初被田仲送到邊關的那幾個少年,居然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勝仗。

當然要只是勝仗還不足為奇,關鍵是以少勝多,雖然他們只是殲滅了一個不足一千人小部落,可他們幾個少年兵力加起來,也才剛三百人。

趙孟頓時大喜,下旨對幾個少年褒獎一番。邊關要想永保安寧,就需要有源源不斷的年輕將領,如今這幾個少年將領,豈不是正當時。

而這一下,張程幾人自然出名了,當然跟著出名的還有曾經教導過他們的田仲。

其實田仲覺得這事和他沒什麽關系,雖然他是教過這幾個孩子,可這幾個孩子本來就是那批孩子中的翹楚,就像前世那些考上清華北大的孩子似的,不是他們高三老師多厲害,而是他們本來就是全校第一,所以田仲對於別人的祝賀,也是只是為幾個孩子高興,並沒多想別的。

田仲是不在意,可不代表別人不在意,尤其是那些武將世家,看到幾個孩子經過田仲一調教,如今大綻光彩,自然是心動不已,而武將又不像文官那樣婆婆媽媽,既然想那就做,所以沒兩天,京城這些武將世家就又像當初那樣,領著孩子來堵田仲家門了。

看著一屋子的孩子,田仲頓時頭疼了。

可這些都是昔日他袍澤部下的孩子,再加上趙孟在一旁相勸,田仲終究抹不開面子,大手一揮,和以前一樣,又挑了六個。

而這一破例,以後每年就擋不住了。

於是,每年秋天田仲收六個學生成為了京城一大盛景,據說競爭之慘烈,比科舉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後來,田仲幹脆開起來私塾,畢竟他不能天天免費幹活吧!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後來這個私塾被他的子孫接手,慢慢變成了一個書院,甚至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專門的軍事書院。

後來他的子孫給這個書院起了個名字——晉江軍事書院。

田仲:……

為什麽不叫田仲軍事書院,這群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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