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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副行長剛從外邊回來,看見許紹洋也過來打招呼,還跟他說:“老許啊,你們公司以後的賬務都從這走啊,肯定給你們最優惠的政策。”

許紹洋陪著笑:“那是,那是。”

兩個人又寒暄了幾句,然後副行長就問道了他們來的目的,許紹洋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副行長聽了皺眉,“你說你們付錯的賬戶叫什麽?”

許紹洋:“張強啊。”

“張強?”副行長十分驚訝的表情,“哪個張強?”

陶夭夭在旁邊聽了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副行長知道張強,那應該有辦法追回來吧?

許紹洋只知道戶名和賬號,倒是客戶經理跟副行長解釋了一遍,副行長聽完一聲冷笑,“這錢你們要不回來了。”

“什麽?”

“為什麽?”

許紹洋和陶夭夭幾乎是同一時間問出口。

副行長先忍不住笑了,然後發現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又收回了笑容。

說道:“這事說來就巧了,張強因為欠債前幾天才被緝捕了,他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被法院封了,如果他名下還有資金流動,肯定被法院劃走了,找到張強你們也要不回來。”

陶夭夭首先急了:“可那錢是我們的啊?”

“就算法院也得講道理吧?”

副行長擺了一下手:“你先別急,我去確定一下情況。”

語畢,舔著肚子的副行長像一陣風似的走了,只留下陶夭夭和許紹洋一臉懵逼的面面相覷。

天底下怎麽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

陶夭夭明明是給張強宇付款,卻付到張強的賬戶,而張強的賬戶早就被法院凍結了。

也就是那筆錢一進他的賬戶就被法院執行走了?

陶夭夭不信,天底下不可有這麽巧合的事!

打死她,她也不信。

一定是有人在捉弄她!

可銀行並沒能給陶夭夭一個否定的答案,就是這麽巧合,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樣,就算寫小說都編不出這樣巧的事來。

陶夭夭無語望天,真想揪住誰問一問,為什麽這麽折磨她啊!

就這麽守在銀行等著也不是辦法,許紹洋讓陶夭夭先回公司他再去警局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先把錢拿回來。

陶夭夭一回到公司,冉莉就過來問她:“怎麽樣了,夭夭?”

陶夭夭低著腦袋搖了搖,像被人抽了精氣一樣,語氣也虛軟無力,“許總去警局了,還不知道什麽情況。”

冉莉也是一臉著急的神色,“那怎麽辦,客戶那邊急著等貨,材料回來還得二次加工,再不給供應商付款,就算貨回來也來不及了呀?”

陶夭夭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桌子上,墊著下巴,“那能怎麽辦?”

冉莉想了想,“要不我再提一份付款申請,看總公司那邊批吧,先把貨款付了,別影響這個。”

“至於付錯的款,想辦法慢慢要吧。”

陶夭夭沒有更好的辦法,“那謝謝莉姐了,先想辦法付款,別影響給客戶交貨,否者我的罪過就更大了,那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冉莉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微笑,“別那麽想,只不過付錯了賬戶,一定能要回來的,而且,你是福相,就算出了事,也會有貴人相助的。”

福相?

陶夭夭拿出鏡子照了照,她只看見自己印堂發黑,雙厭無神,看來是大難不遠了!

一直到了下班時間許紹洋都沒回來,陶夭夭還特意跑他辦公室看了看,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又怕影響到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接下來是兩天周末,不管是銀行警局,還是法院都不辦公,她想做點什麽也無能為力。

晚飯過後,陶夭夭才給許紹洋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情況,得到的回答是等周一看看情況。

放下電話,陶夭夭張到床上望著天花板欲哭無淚。

第二天一早陶夭夭就接到陶媽媽的電話,讓她回去一趟。

因為上次的一巴掌,母女兩個生分了不少,沒事幾乎不怎麽聯系。

事後雖然很生媽媽的氣,但是時間越久,越覺得媽媽的說的也沒錯。

不管怎麽說,媽媽也是關心她。

但畢竟挨打的是她,所以輕易低不下頭來,只有爸爸打電話叫她,她才會回去坐會兒。

這次既然媽媽主動打電話,她當然要給個面子了,最主要的是,她受了委屈,好想找個人安慰一下。

陶夭夭一進家門,看著媽媽帶著圍裙兩手都是面正從廚房出來,臉上還掛著笑,一見到她就招呼:“夭夭回來了,再等一會兒,媽給你燉魚,包餃子呢。”

陶夭夭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

不想讓媽媽看出來她情緒不對,借口道:“我先去洗個手。”

“去吧,去吧,我這就弄好了,”陶媽媽說完又去廚房了。

沒看見陶爸爸,陶夭夭問陶媽媽:“我爸呢?”

陶媽媽回頭看著她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包餃子,“你爸啊,不知道聽說哪有好酒,淘登酒去了。”

陶夭夭有些疑惑,“他想喝什麽,跟我說就行了,我去幫他買回來。”

陶媽媽轉頭對她神秘的一笑,“這個等他回來就清楚了。”

兩個人正聊著,聽見外邊門鎖響動的聲音,陶夭夭往外走,“我爸回來了,我去開門。”

還沒等她走到門口,入戶門已經打開了,陶爸爸背著身子走了進來,還沖外邊說著什麽“沒事,不怕摔,沒那麽嬌氣……”

沒看見外邊的人,陶夭夭心裏納悶,到底誰呢?

然後她就看見南宮沈抱著一個大箱子進來了,貌似還挺沈。

這個時候陶媽媽也出來了,看見南宮沈笑得無比熱情,‘阿沈過來了,“然後埋怨陶爸爸,“你看你,怎麽讓孩子搬那麽重的東西!”

南宮沈趕緊說道:“不沈,媽。”

南宮沈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放在地上,然後擡頭看了陶夭夭一眼,陶夭夭撇了撇嘴,轉身進了客廳。

她怎麽也沒想到父母會把南宮沈叫過來,一想到兩人離婚,然後又滾床單的事,心裏就五味雜陳。

然後又想到今天公司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腦子更亂,連應付大家的心思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蹭玄虛的時候淩晨兩點發,不蹭的時候中午12點發。

連著蹭了半個多月,蹭不動了,這兩天可能都是這個點。

喜歡的留言收藏。

猜南宮沈不碰陶夭夭的活動還在繼續,猜對大紅包(公布答案時發)。

☆、第 19 章

陶夭夭坐到沙發上隨手打開了電視,南宮沈去洗了手,然後挨著陶夭夭不遠的位置坐下。

陶媽媽給南宮沈倒了杯水,“阿沈,喝點水,你爸也是,非要買什麽酒,自己還懶得搬。”

南宮沈剛坐下,又趕緊起身,雙手接過了水杯,“謝謝媽,沒事,就從樓下搬到樓上。”

陶夭夭在旁邊嗤之以鼻,才多重的東西,她媽至於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嗎!

不過也是,南宮沈從小嬌生慣養,身上連個刺都沒紮過,更別說幹活了。

不過讓她非常驚訝的卻是,三年前南宮沈失蹤,回來之後脖子上卻多了一圈很淺很淺的紋身。

如果是一般人,脖子上紋東西肯定很難看,不過南宮沈脖子長,看起來卻別有一番味道。

陶爸爸關心了一下南宮沈的工作,南宮沈又問了一下陶爸爸的身體狀況,兩個人寒暄了一陣,陶媽媽的午飯也做好了,過來叫他們吃飯。

大家都是粉飾太平的高手,就好像陶夭夭和南宮沈還沒離婚一樣,一頓午飯吃的很熱鬧。

南宮沈嘴甜,直誇陶媽媽手藝好,把個陶媽媽哄得的合不攏嘴。

陶夭夭心裏煩悶,吃完飯借口困了先回臥室了。

陶媽媽看著陶夭夭離開的背影,剛才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放下了碗筷,有些遲疑的跟南宮沈說道:

“阿沈,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媽,就證明你跟夭夭還是有感情的,結婚兩年多,也沒鬧過什麽不愉快,夭夭心裏是喜歡你的,就是被我們老兩口寵壞了,任性慣了,你該擔待還是要擔待的,有時間抓緊把婚覆了,也不能老這麽分著。”

頓了一下,“再深的感情,時間長不在一起,也容易出矛盾。”

陶媽媽說著眼圈有些發紅,聲音就開始變得哽咽:“你失蹤那年,夭夭為了你吃了多少苦,有時一天……”

陶爸爸聽陶媽媽翻起舊賬,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的袖子。

他媽媽很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聽我把話說完。”

然後又看著南宮沈:“阿沈,你失蹤一個月不到,夭夭就受了一圈,人都脫相了,學業也扔了,實習單位也沒去,每天唯一的做的事就是找你……”

“我們家沒什麽錢,跟南宮家也不可能門當戶對,可是你要再找一個夭夭這麽對你一心一意的女人,怕是很難了……”

終於陶媽媽忍不住掉了眼淚。

南宮沈聽了心裏動容,他何嘗想走到今天這步。

給陶媽媽遞過一杯水,然後保證道:“媽,你放心,我認定了夭夭,就是一輩子的事,只要她心裏有我,還想跟我過,我就一輩子對她好。”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夠好,惹她傷心了,您放心,等她情緒過了,我跟她好好談談,早晚會覆婚的。”

陶爸爸用手戳了戳陶媽媽的胳膊,“你看你,孩子好不容易來一回,你這哭什麽!”

陶媽媽聽了南宮沈的保證,心裏放心,收了眼淚,笑道:“阿沈是個好孩子,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然後往臥室看了一眼,給南宮沈使了個眼色:“過去看看。”

陶夭夭進屋之後就趴在床上,她很少睡午覺,趴了一會也睡不著,就拿出手機開始鼓搗。

簡彩:“你公司的事怎麽樣了?”

陶夭夭:“還不知道,得周一了。”

簡彩:“要不你跟南宮沈說說?他怎麽也比你清楚這裏邊的貓膩,而且,就算要賠錢,你也沒有啊,還不得讓他出。”

陶夭夭:“……”

讓南宮沈出錢?

陶夭夭晃了晃腦袋,絕對不行。

而且那個錢只是匯錯了,肯定能追回來的,應該不用賠償……

“夭夭——”

陶夭夭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見南宮沈的聲音,嚇得趕緊把手機放到了枕頭底下,然後回頭看著南宮沈:“你怎麽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爬了起來。

南宮沈忽略她的小動作,挨著她坐在床邊,然後四處掃了一眼,陶夭夭女孩氣很濃,滿屋子不是粉紅的就是黃的,少女心滿滿。

“過幾天,”南宮沈開口,“我忙完手裏的工作,咱們出去玩玩吧?”

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自從結婚後,他就開始忙著接受公司的事務,一直都沒找到機會出去。

陶夭夭驚訝的看著他:“出去旅游?”

南宮沈點頭,“是呀,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

陶夭夭以前一直都挺想跟南宮沈出去旅游的,她幻想過很多地方,兩個人能一起去……

突然就激動了,“那我們可以去看企鵝了?”

頓了一下,“還能去科研考察站?聽說有個血瀑布也特別漂亮,克拉科夫鹽礦也好看,我們都能去嗎?”

南宮沈看著她,笑意從眼底蔓延,“當然,只要你想去就行。”

“這麽好?”陶夭夭總覺得南宮沈有詐,“怎麽突然想起帶我出去玩了?”

南宮沈清了清嗓子,看著陶夭夭:“剛才媽的意思,讓我們先把婚覆了……”

陶夭夭扭過臉,就知道他目的不純。

幾秒鐘之後又轉過臉,氣呼呼的看著他,“南宮沈,我希望你能認清楚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在認清楚之前別跟我提覆婚的問題。”

南宮沈:“……”

最後兩個人還不歡而散,晚上陶媽媽留陶夭夭住家裏,陶夭夭心裏很亂,怕被他們看出來,借口簡彩找她就跑掉了。

這兩天陶夭夭就像被人扔進了沸水裏反覆蒸煮似得無比煎熬,周一早早的就到了公司,希望能聽到個好消息。

她到了半個多小時後冉莉才來的。

陶夭夭一看見她就迎上去,撲進了她的懷裏,“莉姐,嗚嗚嗚……”

冉莉拍了拍她的肩膀,“上周太晚了,我申請的付款還沒批,等我去催催。”

一聽說給供應商付款的事還沒著落,陶夭夭趕緊松開了她,“那你快去。”

冉莉打電話的時候,陶夭夭就站在一旁,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犯了這麽嚴重的錯誤,她可以以死謝罪了。

等冉莉一放下電話,陶夭夭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她:“怎麽樣,能先付款嗎?”

冉莉的表情很嚴肅,抿著嘴搖了搖頭:“總公司負責審批的人今早做飛機去米國了,歸期未定。”

陶夭夭一個站不穩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那他的領導呢?不能先幫忙審核了嗎?”

冉莉:“說起來三百萬對於我們子公司是個很大的數額,對於總部來說,根本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所以人家不會這麽著急的去處理。”

陶夭夭明白了,他們這邊是剛成立的子公司,300萬已經是巨額款項,審批手續需要上報到總公司,可人家根本不會把這樣的小事情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特別的通道去處理。

而就算這個時候負責人到了米國就往回走,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陶夭夭只希望這個還不是最壞的結果,但願警局那邊能給個好消息,能讓她盡快把錢拿回來。

可惜打擊一個接著一個來,真是想把她一下按地底下的節奏,然後直接拍上棺材蓋,她一定要爬起來在墓碑上親自刻上:此人還可以再救救。

許紹洋是下午才從公司出現的,陶夭夭一看見他來了,就跟了過去。

一顆心提著,小心翼翼的問道:“許總,怎麽樣?”

她咽了吐沫,“應該能追回來的吧?”

許紹洋背靠著老板椅,點了跟煙,彈了彈了煙灰才開口:“難辦。”

陶夭夭心裏一緊:“為什麽?”

“付錯款了而已,怎麽會難辦呢?”

許紹洋把今天遇到的情況大概的描述了一下,“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張強還在裏邊,你要先跟他去追款,而他的又被凍結了,他有心給你,說的也不算啊!”

“那錢是肯定找不回來了嗎?”陶夭夭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怎麽這麽倒黴。

許紹洋:“那倒也不一定,只要能證明是誤匯了款項,早晚都能追回來,就是時間的問題。”

陶夭夭皺眉:“那他到底什麽時候能出來啊?”

許紹洋:“我打聽了,他犯了很嚴重的經濟案件,短時間內可能不會有結果。”

陶夭夭:“……”

默了幾秒,陶夭夭試探著問:“那現在錢要不回來,公司會怎麽處理我?”

許紹洋想了想:“這個處理權不在我,不過也很容易想象,公司肯定會要你先把三百萬墊上的,等張強那邊處理好了,你再跟他要回來就可以了。”

“可是……”陶夭夭一張小臉白的都快看不出顏色了,“我去哪弄那麽多錢啊?”

許紹洋磕了磕煙,沈吟了一會兒:“那應該會要你出利息吧,從上周五開始,到錢追回來為止。”

陶夭夭:“利息?”

“可錢要一年都追不回來呢?”

許紹洋:“民間借貸最低月息也得一分吧,就算這樣公司也已經是對你的仁慈了,何況還耽誤了進貨呢?”

陶夭夭掰著手指算了一下,然後不可思議的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許紹洋:“那一年就得差不多四十萬?”

許紹洋抿著嘴點了點頭,看著小姑娘嚇得花容失色,勉強擠出一絲笑:“你先別急,沒準有更好的辦法,我再去法院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翻了一下評論,有兩個小天使的答案已經接近了,不過還不準確。

我打算把上夾子那天一天的收益都給猜對的小天使發紅包,之前靠譜的兩個小天使肯定不會落下的。

至於紅包大小,大家保佑我夾子收益多多吧。

紅包等我公布答案的時候發。

紅包已經在招手,就看你們積極不積極了。

麽麽噠!!!

☆、第 20 章

陶夭夭怏怏不樂的離開了財務經理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冉莉過來噓寒問暖:“怎麽樣?”

陶夭夭搖頭,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冉莉也跟著嘆了口氣,回去工作了。

晚上快下班的時候,陶夭夭正頭疼的不知道如何自處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許紹洋的電話,讓她立刻過去一趟。

陶夭夭心裏一喜,難道是有好消息了?

連滾帶爬的就沖了過去。

“許總,是不是錢有眉目了?”陶夭夭氣喘籲籲的問。

許紹洋目光沈沈的看著陶夭夭,至少一分鐘都沒說話,陶夭夭被他看得心裏緊張,結巴道:“許,許,總,您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許紹洋默了幾秒:“小陶,你老實說,你認識張強嗎?”

陶夭夭心裏咯噔一下,雖然不知道許紹洋這麽問的目的,可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總感覺有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正以她無法躲避的速度像她撲來。

陶夭夭搖頭:“我怎麽可能認識他。”

許紹洋打開手機,放在陶夭夭面前:“你看著是什麽?”

陶夭夭不解的看著許紹洋,伸手拿過來手機,一眼就看見手機屏幕裏一張無比清晰地照片。

她和一個男人同框。

那是上次跟冉莉約逛街的時候,冉莉因為要給孩子買練習冊,讓她留在餐廳等她們,然後過來一位男士……

她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還說他女兒總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讓她幫忙出出註意,然後給了她一張……

名片?

陶夭夭突然拔腳往自己的辦公室跑去,然後果然從包包裏翻出了那張名片。

上邊清晰的印著人名——張強。

陶夭夭翻到反面,還有對方的聯系電話和銀行賬號。

……

陶夭夭再次面對許紹洋的時候,眼圈都紅了,“許總,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您是怎麽得到這張照片的?”

許紹洋也沒瞞她:“這是我去法院那邊咨詢之後,有人給我傳過來的。”

陶夭夭:“那他們什麽意思?”

許紹洋:“如果你不認識張強,這事就好解決了,很容易斷定是你匯錯了款,可是你既然認識他,現在有人懷疑你們合謀挪用公款為他還債……”

“這怎麽可能?”陶夭夭一下就急了。

她從小到大沒經歷過官司,以前在家裏有父母護著,後來嫁給南宮沈,他早就把她的一切都打理好了,根本就沒操心過什麽。

現在突然這樣一盆臟水潑過來,沒有經歷大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應付。

“許總,不可能,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只見過他一次,還是他向我咨詢,就是那張照片裏的場景,根本就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他。”

陶夭夭控制不住委屈的眼淚,用手背擦了一下,繼續說:“而且我怎麽可能挪用公款呢?”

許紹洋擺了擺手:“小陶,我是相信你的,從你第一天來上班,我就看好你,人聰明又激靈,做事勤快,可是……”

他頓了一下,“現在是有人舉報,警察也有理由懷疑,公司也要介入調查,你還是先想想怎麽解釋清楚。”

陶夭夭紅著眼眶看著許紹洋。

許紹洋又說:“小陶你放心,這沒有的事,肯定賴不到你身上,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先把錢墊上,這樣我給你做個保,讓公司不要追究了,這事也就算了。”

“可是……”陶夭夭整個大腦都是蒙的,“公司不追究就可以嗎?警察呢?”

許紹洋:“怎麽說這錢也是公司的,公司願意給誰就誰,不存在挪用的問題,所以公司不追究,其他的問題都不是事。”

不管怎麽說,只要公司不追究,不是挪用公款就好。

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背上那樣一個罪名。

許紹洋又提醒她:“最好快點,還涉及到供應商的付款問題,我也幫你頂不了多久,畢竟我才是個子公司的財務經理,要是總部那邊有人把我也算進去,就麻煩了。”

陶夭夭連連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您,我一定想辦法先把錢補上,然後再跟張強去把誤匯的款要回來。”

晴天霹靂什麽感覺,陶夭夭只覺得光燦燦的人生頃刻間就跌入了谷底,恨不得問問老天爺,她到底得罪了誰,為這麽要這麽折磨她?

賠償三百萬肯定是跑不了的,如果耽誤了客戶發貨,後續的賠償問題還不知道怎麽辦?

至於匯錯的款,張強還在看守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到時候有沒有償還能力都難說。

唉!

一想到這些,陶夭夭就藍瘦的想哭。

上班三個多月,拿了一共不到兩萬,除了花銷,所剩無幾,就算加上之前卡裏的存錢,陶夭夭仰頭望天,這輩子怕是還不完了。

坐到酒吧的時候,陶夭夭要了一杯自從離婚之後就再沒舍得喝過的高檔紅酒,“紅酒啊,紅酒,這是我最後一次享受人生了,以後恐怕再也沒機會了。”

陶夭夭一想到以後會被巨額債款壓的腰都直不起來的時候,心痛的就無法呼吸。

掰著手指頭又盤算了一下父母的家底。

去年爸爸生了一場大病,把家裏的積蓄已經花光了,現在家裏除了一套房子,根本就不可能有存款。

賣了房子,難道要父母跟自己睡狗洞?

陶夭夭雙手插.進頭發裏,使勁的搖了搖頭,家裏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可父母也沒吃過什麽苦,怎麽可能老了讓她們跟著自己去受罪,自己的錯誤反而要父母買單?

天底下沒這個道理。

“夭夭——”

就在陶夭夭一頭亂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陶夭夭一怔,隨即轉頭看去,果然看見男人長身玉立的站在那,單手插著兜,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

“南宮?”陶夭夭先是一喜,然後想到某些事,情緒瞬間低落了下去。

南宮沈挨著她坐下,也跟服務生要了一杯跟她一樣的紅酒,然後看著她,好奇的問:“這麽沒精打采的,發生什麽事了?”

南宮沈啊,陶夭夭突然心念一動,面前不就坐著個一個大財神呢嗎?

把兩邊的嘴角盡力上揚,露出一個自認為很迷人的笑,說:“南宮,我能問你借點東西嗎?”

“什麽?”南宮沈從大理石臺上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神態依然那麽貴氣,好像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金光閃閃,藏滿鈔票的魅力。

陶夭夭用纖細的三根手指攆了一下,紅唇一張一合,“錢。”

南宮沈頓了一下,英氣的俊美挑了挑,“多少?”

好像下一秒男人就會啪把三百萬拍她面前,簡直不能再帥。

陶夭夭試試探探的伸出三根手指。

南宮沈:“三萬?”

陶夭夭搖頭。

南宮沈:“三十萬?”

陶夭夭仍然搖頭。

南宮沈:“三百萬?”

陶夭夭:“你真聰明!”

對於普通人來說三百萬真的是天文數字了,可是對南宮沈來說,就是從手指縫露點的事。

南宮沈聽說三百萬之後,眉心微微蹙了蹙,意味深長的看著陶夭夭,“三百萬不是小數目,你以什麽身份?”

陶夭夭:“……”

咬了咬唇,低聲道:“前妻。”

嗤,南宮沈從胸腔發出一聲短促的低笑,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額前的碎發撩到耳朵後面,眼裏是那種讓人看不懂的情緒,“我可沒有給前妻花錢的習慣。”

“除了現任妻子,我不會給任何女人花費任何一分錢。”

“南宮——”

陶夭夭咬唇,沒想到南宮沈拒絕的這麽痛快,都怪她以前太信任他,從來沒想過為自己以後多想想,早知道今天,她一定多給自己藏些私房錢。

也不會現在遇到困的時候捉襟見肘。

“能不能商量商量?”陶夭夭試探著問。

南宮沈搖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見舞臺上一個彈琴的人突然岔開了話題,“那個琴師是酒吧新請來的,以前沒見過。”

果然男人都是現實的,嘴巴裏說著再愛你,跟你沒關系了之後都不會再管你的事,哪怕借點錢這樣的小事都不行。

陶夭夭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她除了求南宮沈之外不知道還能求誰,索性豁出去了,打滾撒潑耍賴,只要能拿到錢就行。

“南宮沈,”她直接叫了他全名,這樣顯著鄭重,以及她現在很生氣。

果然南宮沈放下酒杯,很認真的看著她,陶夭夭這才開口:“我們結婚兩年,試問我什麽錯都沒有,離婚難道你不應該給我點補償嗎?

我現在連飯都吃不上了,你就這麽狠心,眼睜睜的看著我餓死呀!”

“你不是上班呢嗎?”南宮沈很自然的問。

“那……是因為……”陶夭夭不想把自己工作失誤的事告訴他,這樣讓他知道別人上班賺錢她上班賠錢後,就更不會借錢給她了。

“反正,你就給我三百萬,就當給我的補償了,怎麽說我也是二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兔正在一步一步的走進大灰狼的陷阱,大灰狼到底是誰呢?

☆、第 21 章

呵……

南宮沈輕蹙的一聲短笑,譏諷之情溢於言表。

陶夭夭:“……”默了半晌,咬牙說下去,“而且,都離婚了,你還對我做那種事,你……”

陶夭夭一提到兩人發生關系的事,南宮沈的臉色立刻變了,連譏諷的笑都沒有了,眼裏鋒芒漸露,周身都散發出那種凜冽的氣息。

陶夭夭下意識的就知道自己觸到他的痛點了,可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什麽了。

轉過臉不看他,低聲說道:“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而且你那麽有錢,救濟我一下怎麽了。”

南宮沈看著遠處的彈琴師半晌沒說話,直到服務生給他續完酒,他又喝了一杯之後才開口:“我的錢不會花給任何一個跟我沒關系的女人,想要錢,跟我覆婚,否則想都別想。”

陶夭夭:“……”

雖然這樣的覆婚有些屈辱吧,可是誰讓她在工作中犯了嚴重的錯誤呢,她急需要他的救濟。

確實300百萬不是小數,她也沒什麽償還能力,他想從她身上得到點什麽也正常。

便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她還是想再確定一下某些事情:“還是不要孩子?”

南宮沈毫不猶豫的點頭。

陶夭夭暗暗的攥了攥拳頭,不要孩子,那她就一輩子做不了媽媽,她現在看見那麽小的肉包子喊人家媽媽的時候,她就羨慕的不行。

一個女人沒有孩子總覺得不是一件完美的事。

所以,一輩子不要孩子,那怎麽可能?

陶夭夭忍著屈辱試圖說服他,“你想,那麽個小不點喊你爸爸,身上流著你的血液,跟你長得一樣,然後也叫我媽媽……”

陶夭夭憧憬的很美好,可是南宮沈的臉色更差了,言語也更加的嚴厲,“不行。”

陶夭夭不氣餒,繼續商量的口吻,“可是我喜歡孩子,我好想做媽媽,你……”

南宮沈對於她她軟軟糯糯的請求似乎終於動了惻隱之心,默了幾秒,然後說道:“可以領養一個。”

陶夭夭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攥著高腳杯,不解的看著南宮沈,“可是我想要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孩子。”

南宮沈冷峻的臉沒有任何松動,一字一頓的說道:“辦不到。”

陶夭夭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湊近南宮沈,很認真的問:“可是我自己能生,你憑什麽剝奪我生育的權利?”

“因為我們相愛。”南宮沈毫不猶豫的回道。

相愛?

陶夭夭嘴角滑上一抹譏笑,還真是諷刺,難道相愛就是他一再否定她作為女人的權利?

這些天的氣悶壓不住的怒火騰騰燃起,陶夭夭突然起身揚起酒杯直接潑了出去,“人渣,以後別讓我看見,惡心。”

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如果不愛也罷了,確實沒必要生生的綁在一起,可是既然相愛,他們又都是成年人,他憑什麽不履行作為丈夫應盡的責任,現在還不想讓她要孩子!

想想她就覺得氣。

不,現在不只是氣,連恨都有了。

陶夭夭基本是被公司辦開除的狀態了,所以早晨也沒急著起床,到公司的時候都快10點了。

許紹洋把她單獨叫到一個屋,臉色特別平靜,但是看得出來,平靜的情緒下隱隱的壓抑著什麽。

喝了好幾口水才開口:“小陶啊——”

他頓了一下,晦暗不明的眸子看向她,特別遺憾的口吻,“本來我覺得你是一個特別有前途的孩子,可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

“客戶那邊已經安撫好了,總公司的人親自出面,擺平的這件事,至於花了多少錢,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但是那三百萬的損失,我已經跟總公司解釋過了,本來公司還要起訴你不光失職……他們甚至懷疑你跟那個賬戶的主人合謀,故意劃走了公司的資金……”

“經理……”陶夭夭一聽說公司懷疑她監守自盜,臉色漲得通紅,情緒激動的說道:“我用我的人品保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明明記得我是按照單據填上的,誰知道怎麽就出錯了?”

事後她無數次的對過那個單子,就是發生了那麽巧合的事,戶名和賬號她竟然同時輸錯了。

而對方的賬戶竟然還被凍結了……

許紹洋擺擺手,面目慈祥的說:“我相信你,可是公司真要把你起訴了,你不是也有嘴說不清楚嘛,現在這個已經不是重點了,你還是看看什麽時候把這個損失補上吧。”

許紹洋說完拿出總公司下發的處理意見,扔在桌子上。

陶夭夭大意翻了翻,直到最後的限期上,不禁睜大了眼睛,驚呼道:“三天?”

許紹洋很同情的點了點頭,“這是我爭取到的最大限度了,你也知道三百萬放銀行一天利息多少,公司沒跟你要這幾天的利息已經不錯了,如果三天後還不上,就按月息一分算,這是我能給你做到的最大努力了,我盡力了。”

陶夭夭又掰著手指算了一下,一個月的利息要三萬……再加上本……

蒼天啊,直接收了她吧。

許紹洋看她還在算,又從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放在陶夭夭面前,“如果三天內不能還上前,這個是總公司擬的起訴文件,你看一眼。”

陶夭夭盡量壓抑住內心的顫抖,拿起文件,好像不認識文字一樣從頭到尾反反覆覆看了兩三遍。

許紹洋盡量平靜的聲音,“如果不能還錢,公司是要按照挪用公款,且數額巨大起訴的,到時你一輩子都可能完了……”

不用經理說,陶夭夭也知道她一輩子都完了。

一想到她要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待一輩子,沒準還有虐囚,變態……

陶夭夭不可自持的打了個激靈,她不要坐牢。

陶夭夭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離開的經理辦公室,更不知道怎麽回的家。

她現在真希望往大街上一站,張開雙臂讓急速行駛的汽車沖著她撞過來的吧,她不要活了。

陶媽媽看見她回來還意外了一下,隨即去做了滿滿一桌子她喜歡的飯菜。

紅燒帶魚,燉排骨,小黃花,藕片……

可惜,陶夭夭食不知味,根本就咽不下去。

“媽……”陶夭夭一出聲就開始哽咽,陶媽媽猜想她可能是因為南宮沈,勸道:“阿沈隔三差五就來看看我們,倒比你這個親生有良心多了,就這個小黃花,還是他買過來的,夭夭,你要錯過了他,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找到比他對你更好的了。”

“我知道,”陶夭夭更加心煩,賠償的事已經夠她鬧心的了,現在還加上個南宮沈,她覺得她已經土末脖頸就差最後一口氣了。

到最後只剩下陶媽媽一個人在那巴拉巴拉的勸,偶爾陶爸爸還會附和幾句,陶夭夭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陶夭夭在陶媽媽說累了,喝口水的空隙,終於插嘴道:“媽,咱家現在存錢嗎?”

其實家裏有沒有錢,她比誰都清楚,不過就那麽一問,就像臨死前總要掙紮一下的意思,得到否定的答案也就死心了。

沒想到陶媽媽神秘一笑,“存。”

“真的?”陶夭夭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陶媽媽風一樣的離開,轉身去了臥室,不多一會又像風一樣的出來,把一張卡塞到陶夭夭手裏,“這裏有十萬塊錢,當年你結婚的時候本來準備給你的嫁妝,後來……”

陶媽媽嘻嘻一笑,“你嫁那麽好,也就沒給,想著等哪天急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陶夭夭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就落了下來。

天底下還有比父母對子女更無私的嗎?

“瞧你,哭啥,又沒多少。”

陶夭夭好半天才平覆下情緒,又把卡推了回去,“我不缺錢,我爸還要覆查什麽的,你留著吧。”

晚上,陶夭夭借口簡彩找她逃離了家門,她現在實在控制不好情緒,萬一在父母面前崩潰的大哭,到時候就什麽都瞞不住了。

索性,父母只是以為她離婚之後情緒不好也沒多問。

到了簡彩家,她把自己的事跟簡彩大致說了說,希望簡彩能幫忙想點辦法。

可惜簡彩除了讓她去找南宮沈之外,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

最後簡彩還看她可憐,把自己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了,“這是我這兩年工作攢的不到十萬塊錢,要不你拿去用?”

杯水車薪,陶夭夭搖了搖頭。

而且,她拿了簡彩的錢,人家怎麽生活。

“簡彩,”陶夭夭緊張的問:“你說如果公司起訴我的話,我會怎麽樣?”

簡彩拿著手機查了一會,“挪用公款數額巨大,十五萬元至二十萬元為數額巨大的起點)不退還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

簡彩一字一頓的念完,陶夭夭的心都涼了。

她不會下半輩子都要在牢裏度過了吧?

家裏沒有錢,朋友那能借的她都借遍了,可是哪裏能湊夠那麽多錢?

只有一個南宮沈,還要壓上她一輩子的幸福,她到底是要幸福,還是要坐牢?

好像哪個都不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你們期待已久的溫暖男二就上線了

☆、第 22 章

臨睡覺前,冉莉突然給她打了個電話。

“莉姐……”陶夭夭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像條死魚一樣癱在床上。

電話那邊沈默了一會,冉莉才開口,“小陶,那事都怪我,這些天,我都沒法面對你了。”

“莉姐?”陶夭夭聽見冉莉自責的聲音,似乎另有說法啊。

冉莉愧疚的聲音,“那天中午要不是我請你喝紅酒,也不至於讓你看錯了憑證,發生那樣的事。”

陶夭夭:“……”

人家請吃飯又不是故意害她,陶夭夭雖然也覺得都怪那天中午的酒,可又能怎麽辦,總不能讓人家請客的人為她的工作失誤買單吧。

有氣無力的說道:“跟你沒關系,都是我不小心犯下的錯。”

陶夭夭說完半晌都沒有聲音,還以為對方不在了呢,剛要放下電話,只聽冉莉有些興奮的聲音。

“其實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

“什麽意思?”陶夭夭激動問。

好像荒漠裏斷水的人突然見到了一汪清泉。

只聽冉莉說道:“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錢能解決的事都不算事,那天吃飯的時候,我看餘總對你照顧有加,不如你去找他試一試,哪怕讓他寬限些日子也好。”

陶夭夭:“……”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倒是一個辦法,只要餘額肯給她些時間,哪怕賣身還債呢,大不了給公司打一輩子工,她總能過去這關吧。

“莉姐,關鍵時刻還是你給力,謝謝你。”

掛了電話,陶夭夭琢磨著怎麽去見餘額,怎麽才能打動他,讓他給自己寬限些日子。

雖然寬限些日子,她也不一定能弄到錢,不過能晚死幾天就晚死幾天吧。

陶夭夭第一次來餘氏集團總部,辦公樓氣派宏偉,簡直跟南宮家有的一比。

跟前臺提出想見總裁之後,眼巴巴的看著前臺打出去一個電話,還以為能順利些,沒想到聽見的卻是前臺拒絕的聲音:“對不起,陶小姐,總裁不在公司,要不您再打電話預約?”

她沒打電話預約的目的就是想著她都到公司了,餘額怎麽也會見她一面,最主要的是顯著自己這樣誠心。

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在。

陶夭夭失魂落魄的走到休息去,坐到沙發上發了一會呆,然後拿出手機給餘額打了出去。

第一個也不知道是對方沒聽見,還是人家根本不肯接,反正直到聽到“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沒有接聽”她才不甘的放下手機。

糾結了幾秒鐘之後,她又打了出去。

沒人接。

再打,還是沒人接。

果然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三個電話沒人接,陶夭夭基本已經不抱希望,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去。

外邊明明太陽很大,她卻覺得灰蒙蒙的,好像天馬上就要塌了一樣。

也是,如果她想不到辦法,就要被判十年以上到無期,可不是天空一片灰暗。

從此之後,她真的要再也見不到太陽了。

陶夭夭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見手機鈴聲響了,她現在哪有心情接電話呀,剛要掛斷,卻鬼使神差的拿出來看了一眼。

心跳突然加速起來,竟然是餘額!

餘額給她回電話了!

還有比這更激動人心的嗎?

陶夭夭顫顫抖抖的接了電話,期間還因為太過緊張差一點把手機扔到地上。

“餘,餘,餘……”

陶夭夭舌頭打架,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卻聽見那邊短促的一聲低笑,“小學妹找我有事?”

陶夭夭連著點了好幾下頭,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隔著電話對方也看不見,然後結結巴巴的說道:“學,學長,我能見你一面嗎?”

“你要見我?”餘額似乎很詫異。

陶夭夭又點頭,“我有很重要的事求你,希望你能跟我個機會,見一面。”

她的老臉也豁出去了,誰讓她厄運纏身呢。

餘額似乎在思考,默了幾秒才說:“我正在出差,晚上回去的飛機,你要是實在想見我,就等我到了離市再說。”

“你幾點到?我去接你?”陶夭夭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話到底有多急,更加沒意識到她親自去機場接機的行為有多不妥。

餘額頓了一下,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愉悅的情緒,“好,我大概9點到,你過來接我吧,別來太早。”

“好的,好的。”

萬事大吉,陶夭夭就等著晚上見到餘額了。

既然餘額同意見她,怎麽也會給她個機會,至少不要起訴她,多給她點時間就好。

這期間,陶夭夭像終於解決了什麽大事似得,去吃了一頓飽飯。

自從出了事之後,她就一直活在擔驚受怕中,根本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還真折磨人呢。

晚上不到8點,陶夭夭就到了機場,還買了一杯果汁,之前南宮沈就喜歡喝她買的果汁,此刻去討好另一個男人,應該也能奏效吧!

陶夭夭打開游戲,15分鐘的游戲,她中途退場好幾次去看時間,生怕錯過了什麽。

這個時候你要是跟她一起打排位,就能看見她要麽是站在自己門口一動不動的盯著水晶塔,要麽就是橫沖直闖直接殺進對方的家,連還手都沒有就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第三局剛要開始已經被人舉報,被系統強制踢出了。

“玩個游戲都玩不痛快,”陶夭夭只好打開貪吃蛇,也就只有這個此刻能讓她消磨一點時間了。

時間好不容易熬到九點,結果一看頭頂上方的屏幕提示,飛機晚點半個小時,偶嗎挨雷得嘎嘎,還要半個小時啊!!!

焦慮,焦急,心慌,心悸,胸悶,頭痛,就在她熬到心裏極限馬上就要不行了急需要一個帥哥跑過來人工呼吸的時候,餘額高大英俊的身姿終於從機場裏四平八穩走的走了出來。

身後還跟著一個同樣威武挺拔的助理。

陶夭夭疾步走過去,早就把之前買的果汁扔二門後了。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長臂彎曲上邊搭了一件深色西服。

陶夭夭想了想,這個時候正是需要打進步的時候後,便一邊問候餘額,“餘總辛苦了,”一邊伸手想要接過餘額的衣服。

餘額看見面前伸出來的一雙纖細的手臂,頓了一下,然後把衣服遞給了她。

這個動作本也沒什麽,奈何餘額往前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腳步,轉頭看著陶夭夭,“小學妹,你知道我們現在像什麽?”

這話問的陶夭夭一楞,自然是員工來接大boss了,能像什麽?

或者債款人和債主?

還在陶夭夭怔楞的時候,餘額高大的身影突然壓了下來,白的還有些西方韻味的男人臉上掛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目光深邃的看著陶夭夭。

“感覺不到?”

他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感性,以及沙啞。

哇哇哇,以前覺得南宮沈的嗓音就已經夠好聽了,餘額的嗓音聽起來卻有另一番意味。

弄得她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跟小鹿似得一陣亂跳。

兩個人的臉馬上就要碰到一起,陶夭夭下意識的躲了一下,聽不到她的回答,餘額從嗓子裏發出一聲低笑。

“像妻子來接出差很久的丈夫回家。”

餘額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陶夭夭楞在原地很久,久到助理回頭看她,她才邁步追上去。

餘額把助理打發走了,親自去開的車。

陶夭夭因為他那句聊騷的話坐到車裏一直就不自在,餘額反倒像個沒事人似得啟動了車子。

車子啟動後沒有立刻開出去,反倒先松開了灰色襯衫上的第二顆紐扣,陶夭夭此刻臉都能滲出血來了,連看都不敢看他,只能把目光黏在窗外。

“想吃什麽?”

餘額把車子開出了停車區後問。

陶夭夭趕緊擺手,“不不不,餘總,您想吃什麽,我請您。”

“呵,以前還叫學長呢,這麽快改成餘總了?”

雖然是玩笑輕松地口吻,可陶夭夭還是不自在,只得岔開話題,“食香齋不錯,餘學長覺得呢?”

“你喜歡就好。”

陶夭夭覺得更不自在了,本來就有求於餘額,人家的態度要是冷點,她還能接受,太過熱情了,她反倒有種小白兔遇見大灰狼的既視感。

坐到包廂的時候,陶夭夭看著菜譜犯愁。

餘大總裁顯然沒有要點菜的意思,她遞過去之後,人家又推了回來,此刻正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太陽穴,還閉著眼睛,一看就是很累的樣子。

陶夭夭只能點了些自認為餘額會喜歡的菜,然後看著餘額欲言又止,對方不說話,不看她,她也不好意思先開口。

直到飯菜都上來了,餘額才似乎註意到自己已經冷落人家很久了,看著陶夭夭,眼裏還有一絲疲憊的困意,“不好意思,這兩天太忙了,沒休息好。”

“哦,”陶夭夭深吸了一口氣,這樣自己是不是就沒法提三百萬的事,人家老總都那麽累了,她還要拿那樣的小事麻煩人家,會不會顯得太不懂事了?

卻聽餘額問道:“小學妹是不是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 溫暖男配來了,怕你們招架不住!

嘻嘻嘻!!!

☆、第 23 章

陶夭夭臉上訕訕的,笑了笑,“是……”有點。

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手機響了,“學長,我接個電話。”

“夭夭,在哪呢?”

電話裏傳來南宮沈沈啞磁性的聲音,隱隱的還有些笑意,就好像之前兩個人吵架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還像沒離婚時那樣自然隨意。

陶夭夭氣的咬牙,幾乎是脫口而出,“約會。”

隨即啪的掛了電話,然後才發現餘額正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真是又羞又臊,剛要解釋,餘額已經大度的開口:“能做小學妹的借口,我的榮幸。”

呵,呵呵,呵呵呵。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肚子裏有貨了,陶夭夭才鼓足勇氣開口:“餘學長,我今天是有事相求。”

餘額放下茶杯,沈眸湛湛的看著陶夭夭,很認真的說:“說吧,我看把我們小學妹難的連飯都吃不好的問題是什麽?”

陶夭夭低頭了喝了口水,然後一口氣把自己的問題說了一遍。

從那天中午喝了紅酒,下午上班打款,以及後續的發現對方賬戶錯誤,對方的賬戶被凍結,已經追不來,到差一點影響客戶,還有公司給她的處理決定。

陶夭夭一開始說的聲音有些高,越到最後越低,而餘額全城都靜靜的聽著絲毫沒做表態,到最後陶夭夭已經沒有底氣說下去了。

“就這樣吧。”

一說完,她就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滿滿一大杯,然後低著頭像小學生要領考卷一樣等著老師發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餘額對於她的長篇大論連個回應都沒有就岔開了話題。

“明天我帶你去見我哥。”

“嗯?”陶夭夭不解的擡頭,看向餘額,不明白他怎麽突然提到了餘款,難道幫不幫她要看餘款的態度?

餘額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哥會怎麽做?”

陶夭夭咬著嘴唇,想起以前餘款對她的態度,那個時候餘款為了救她差一點丟了命,要是那個時候,餘款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幫她。

可是畢竟過去了這麽多年了,人心都會變的,何況她沒答應他的求愛,只怕人家會對她避而遠之吧。

最後實誠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嗯,”餘額對於她的答案並沒說什麽只是扯了個嘴角笑了笑,然後起身,“小學妹,今天就到這吧,我送你回去。”

“哦……”

陶夭夭木訥的跟著他出去,想問他到底什麽意思,又不敢問,生怕她說錯一個字,本來打算幫她的人從而改了主意。

走到停車位,陶夭夭看著餘額,“學長,您累了這麽久,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不知道怎麽的,自從她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完之後,餘額的氣場就變了。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陶夭夭又無法確定是不是因為自己心虛的緣故。

餘額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伸手打開副駕駛的門,紳士的請她上車。

陶夭夭咬了咬嘴唇,此刻也是一頭霧水全身都不自然,只能擰著頭皮上車。

一只腳還沒邁上去,突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住,還沒等她反應來,整個人的身體已經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南宮?”

陶夭夭不知道南宮沈突然從哪裏冒出來的,怎麽就恰好趕在這個時候出現,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你放開我。”

她還沒問出來餘額到底幫不幫她呢!

果然餘額從看見南宮沈的那一刻臉色就黑了起來,卻還是風度的跟她點了一下頭,然後上車啟動車子就走了。

只留下陶夭夭呆呆的看著車子遠去,真想伸手抓住:“不要啊——”

“還看,”南宮沈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瓜門,不悅的聲音,“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

“用你管,”陶夭夭不忿的瞪了他一眼,“你幹嘛要冒出來,找我有事?不是說了嗎,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你這轉性的也太快了吧,”南宮沈好脾氣,還不忘打趣她,“怎麽這麽快就忍不住了?”

陶夭夭哼了一聲,“你管我忍不忍的住,我們已經離婚了,就是沒有關系的兩個人,麻煩以後我的事,你少管!”

“那你要誰管?”南宮沈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自嘲的笑了一下,反諷道:“你就這麽忍不住寂寞,才離婚幾個月就想勾搭誰……”

“你……”

陶夭夭氣的渾身都開始顫抖,轉身就走,她才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聽這個人渣陰陽怪調的諷刺。

南宮沈顯然沒有放她走的意思,一個大步追上來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陶夭夭,你……”

陶夭夭也是氣急了,回手一巴掌就扇了過來,卻不料被南宮沈輕巧的躲過。

下一秒,陶夭夭已經被南宮沈控制住了雙手,像小雞似得被人拎到了車上。

“你幹什麽?”

陶夭夭一邊往後退,一邊看著南宮沈發紅的眼睛,好像一頭嗜血的餓狼,下一秒就能將她拆吞入腹一樣。

南宮沈抓住她的腳腕往過一拖,人就壓在了她的身上。

薄唇貼上來的時候,陶夭夭拼死掙紮,可奈何兩個人力氣到底相差懸殊,她怎麽都逃不開,最後被他吻的氣短,輕輕的哼了一聲,然後就徹底沈淪在他高超的吻技裏了。

兩個人在一起這麽多年,南宮沈知道她身上的每一個敏感點,微涼的唇貼著她的耳唇從脖頸一路往下,每次呼出的氣息打在她細膩的肌膚上都引起她不自覺地一陣顫.栗。

“南宮——啊——”

陶夭夭叫他,現在他們算什麽?

只是她剛叫出一個字,南宮沈就像報覆似得yao了她的鎖.骨一下,這一下留下的印記估計三天都消不了了。

“你瘋了!”

“你放了我,你個混蛋……”

“每次你都只管點火不管滅火,你……嗚嗚……”

反抗不了,陶夭夭越來越迷離,整個身體都沈浸在他的吻裏無法自拔。

算了,反正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有需求自然要釋放,然後她就主動去回吻他。

小手還解開了他的衣服,摸上他的兇膛,順著機理分明的覆肌到人與線,再往下……

南宮沈又抓住了她,“別摸我!”

他的聲音又啞又沈,情與中是掩飾不住的惱火。

陶夭夭一怔,但是他的唇還沒離開她的脖頸,頓了一下,她不讓她摸他,那就讓他摸自己好了。

拉著他的手解開自己的扣子,向身體最需要疼唉的地方摸去。

卻不料他的手指還沒觸摸到她的肌膚,卻突然抽了回去,粗著嗓子說:“別鬧!”

陶夭夭就不明白了,她摸他不行,他摸她也不行,那他們在這如火如荼的親吻是為了什麽?

忽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好像很久他對她都沒有過撫摸了。

細思來,大概至少兩年多了,他甚至對她連牽手都很少了。

除了接吻,他好像特別熱衷。

最後兩個人又是不歡而散,南宮沈還問她是不是非要那種事,沒有那種事她活不了,而陶夭夭問他是不是有什麽隱疾,不行就說不行,她也不會看低他。

沒從餘額那拿到準話,還被南宮沈羞辱了一番,陶夭夭發誓,她以後要是再搭理南宮沈,她就罰自己再嫁個老公還是不肯要她,讓她一輩無興。

太陽並沒有照顧陶夭夭一分一毫,照樣東升西落緩緩進入新的一天。

陶夭夭拿著手機打開日歷,距離明天早上八點還差23個小時43分鐘零8不,7秒。

她不想坐牢,不想欠一屁股債,不想以後連個飯碗都找不到。

怎麽辦,餘額昨晚說今天要帶她去見他哥,可是南宮沈來了之後明顯看出他心情不好,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搭理自己。

要不給他打個電話試一試?

而且要見餘額的哥哥嗎?

好幾年沒見,都不知道餘款什麽樣了?

這個人自從畢業之後就像人間消失了一樣,連同學聚會什麽的都一次沒參加過。

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成家?

陶夭夭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那麽多幹什麽,人家那麽大集團公司的老總,還能過的不好嗎?

陶夭夭從通話記錄裏找來餘額的電話,手指虛在上方,直到最後手指都酸了也沒敢按下去。

要是對方直接拒絕怎麽辦?

她就一點幻想都不能抱了,還有23個小時,她要怎麽熬下去?

好在十點一刻的時候,餘額反倒給她打了過來。

聲線很平穩,聽不出什麽情緒,“小學妹,你在哪,我去接你?”

日理萬機的餘大總裁親自給她打電話還要親自來接她,是不是就等於在給她機會?

是不是可以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慢慢去還那三百萬?

陶夭夭心裏微微染上喜色。

陶夭夭:“我在家,學長您在哪?我過去就可以。”

餘額:“地址。”

陶夭夭不敢違拗:“南苑小區。”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小蟲蟲是不是?

也不知道有多少敏感詞,木有辦法,審核制度一天一個樣,嗚嗚嗚!!!

☆、第 24 章

當然來接陶夭夭的不是餘額本人,餘額的助理還很客氣的跟她表達歉意:“對不起,陶小姐,餘總有點事,讓我接您過去。”

陶夭夭對助理露出一個自認為很甜的微笑,然後看著助理給她打開後車門,請她上車。

助理帶她來的地方是一棟很大的別墅,跟南宮家不相上下。

難道是餘額的家?

哦,對了,他說要帶她見他哥的,來他家也正常。

“陶小姐,請您稍等一會,餘總馬上就回來。”

助理把陶夭夭安排在客廳,並讓人給她備了茶就離開了。

餘額是半個小時後回來的,陶夭夭一見到他就站了起來,餘額一邊把領帶摘了一邊讓她坐,“小學妹坐,稍等我一下。”

陶夭夭看見餘額上樓去了,大概五分鐘之後才下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跟她說:“你上來。”

“哦,”陶夭夭有些不自然,樓上大概是餘額的臥室吧,她第一次來人家就去人家臥室,是不是有些過分?

餘額看出她的疑慮問道:“你不是想看我哥嗎?”

“哦,”陶夭夭笑了,跟著餘額往上走,同時心裏泛起裏嘀咕,難道餘款病了,不能下樓,還是說他架子大,連客廳都不肯來?

餘額果然帶她進的是一間臥室。

屋子很大,整個格局布置的都透露著一股很濃的青春氣息。

床單是那種男士很常用的藍白色調,被子疊的方方正正的,旁邊是一個小書架,上邊羅列著幾本世面常見的書籍。

屋子朝南,有個很大的落地窗,陽光灑進來,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

餘額對她說:“坐。”

陶夭夭四處看了看,沒有可坐的椅子,難道讓她坐床?

這樣不好吧。

還在她糾結到底要不要坐的時候,餘額遞到她面前一本相冊。

陶夭夭有些不解,餘額目光深沈,看著她點了下頭,“打開看看。”

“哦,”陶夭夭接過去,相冊的封面是一片楓樹林,紅彤彤的很漂亮。

打開後看見第一張照片,她就傻了,一個小姑娘穿著一條花裙子,梳倆辮子放在胸前,顯得特別傻氣。

“這是我?”

餘額笑了,反問:“你說呢?”

陶夭夭傻笑,“好像是我。”

陶夭夭繼續往後翻,第二張也是她,第三張也是她,直到翻到最後,整整一本都是她。

有青春洋溢的,有傻裏傻氣的,有漂亮仙氣的,也有醜態百出的。

她的整整一個大學季,幾乎全部被囊括了進來。

這……怎麽可能?

“怎麽?”餘額目光深沈,看著她。

陶夭夭感覺怪怪的,看著餘額有些不敢置信,“都是我?”

餘額目光微斂,默了幾秒,“這是我哥最寶貝的一本相冊。”

一句話說的陶夭夭心裏火燒火燎的,她不明白,餘額怎麽想起跟她說這事了。

而且,餘款竟然用相冊記錄了她所有的大學生活,簡直從沒有過的震撼,只怕南宮沈都沒這樣用心過。

何況,餘款還救過她!

只是後來聽說他出國了,便再也沒有了聯系,也不知道這麽多年對方過的什麽樣?

還有,這本相冊為什麽會是餘額拿給她的,餘款呢?

不由得問道:“餘款學長呢?”

餘額神色覆雜的看著她,又問了一句,“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麽?”不知道怎麽的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慢慢升騰,好像有什麽大事正在等著她。

只聽餘額緩緩的,滿滿的,一字一頓的輕聲說道:“他過世了。”

他過世了。

過世了。

過世了。

轟——

陶夭夭好像被晴天霹靂擊中了一樣,不敢置信的看著餘額笑了,“怎麽可能,這玩笑可不好笑。”

“是真的。”餘額再一次強調,聲音清清淡淡的,可聽得人心底卻是一記重錘。

聽到什麽悲傷難過的消息,人很自然的反應就是想麻痹自己,陶夭夭此刻也是這樣。

她並不想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餘額非要在她的胸口上重重的來上一刀,讓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這怎麽可能?”

陶夭夭自己都沒發覺,此刻她的聲音在顫抖,一種驚天徹底的悲痛感正從她的心底蔓延,很快弄得她五臟六腑都跟著不舒服起來。

她的眼圈已經發紅,看著餘額磕磕巴巴的說:“這……這怎麽可能,我明明……明明記得他出國了,怎麽會,不在了呢?”

餘額嘴角扯上一抹冷笑,“是誰跟你說他出國了?”

“嗯?”

陶夭夭心裏一驚,時隔太久第一個跟她說餘款出國的人她已經不記得了,不過她肯定問過南宮沈,南宮沈也告訴她他出國了呀。

想到餘款曾經對她那麽好,又突然聽到他過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無法接受還是被這個消息弄傻了,反正她一屁股坐在床邊,整個人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樣,怔怔的傻在了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餘額輕輕的拍了一下她肩膀,柔聲道:“好了,已經過去了。”

頓了一下,“我送你回去。”

“哦,”陶夭夭四肢無力的站起來,因為雙腿發軟,還沒等站直身體又坐了下去。

餘額默默的看了她幾秒,伸手去拉她。

陶夭夭突然抱著他的腰身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斷斷續續的說:“怎麽可能呢,餘款那麽好,他那麽好的人,還對我那麽好,曾經為了救我,差一點……嗚嗚嗚……差一點……”

餘額臉上的一抹譏笑一閃而過,換上詫異的神情看著眼前這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

被她軟軟的手臂抱住,她的小臉正好貼在他腹部的位置上,柔柔軟軟的觸感傳來,整個身子僵住,好像忘記了反應一般,任由她抱著自己哭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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