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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上帝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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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

沈括問:“左兄真的要去參加殿試嗎?”

小胖拍了一下沈括,難得的能批評教育沈兄了,叫道:“你這不是廢話嘛,哪有中了貢士不去參加殿試的人。”

左伊擡頭看沈括,一臉哀愁的說:“我倒是不想去的,但是我若不去,易先生會打斷我的腿吧!”

沈括本來是很嚴肅的問的,可是看著左兄耍賴的模樣,又嚴肅不起來。習慣的用手揉了揉左伊的腦袋,微微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幾人回去,小胖跑了一天,現場才覺得累的哼唧哼唧的,被左伊踢回家了。沈括堅持要送左伊回家,左伊沒有拒絕。

汴河很長,附近墻院很高。

兩人沿著墻角走,夕陽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不知為何,上次左伊還唧唧咋咋的問:“沈兄,我厲害吧!”

這次左伊卻開不了口了,她其實想問的,考上貢士啊!那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實在是太厲害了。可是現在喊,就覺得有炫耀的嫌疑,雖然知道小沈同學沒有那麽小氣,可是她還是覺察到了他的低落,盡管他的笑容依舊溫暖。

“沈兄,你知道上帝嗎?”左伊問道。

沈括點了點頭。

左伊一陣驚訝,她原本只是以這個為開頭,想和沈括同學來一段煽情的解說的,不想沈括居然知道上帝,難不成他才是穿來的?

“額,沈兄,你怎麽知道上帝的?”左伊仰著小腦袋好奇的問道。

沈括毫不留情的給了她一腦瓜子,貌似他個子長高了,敲左伊的腦袋更順手了,笑道:“真不知道你這個貢士怎麽考上的!上帝是儒教的最高神,天之最尊者,語出《尚書·召誥》:‘皇天上帝改厥元子茲大國殷之命。’人之所尊,莫過於帝,托之於天,故稱上帝。”

額,左伊為自己的孤陋寡聞汗了一把,上帝居然是中國儒家始創,她真的不知道。

“左兄問上帝幹嘛?”看小左童鞋心虛的模樣,沈括有些好奇。

“我本來想說,沈兄就像上帝,什麽都會,可是我說的上帝和你說的不一樣,我的上帝是無所不能的,而且只要心誠祈求,上帝都會滿足你的願望,我覺得沈兄就是我的上帝了。”左伊越說越激動,貌似兩個上帝完全不是一個東東,可是她早就想說了,每次看到沈兄,都有賣糕的感覺。

沈括聽了,卻滿心歡喜,一下子所有的憂郁都消失了。這是左兄第一次開口告訴他,他對她很重要。

他激動的耳根都有點微紅,不過低頭走路的左伊沒有看到。

又默默的走了幾步,沈括忽然開口說道:“左兄,殿試加油。我願意做一個在角落裏守候你的上帝,任似水年華,花開花敗,始終如一。”

這話說的太煽情了,左伊本來是想哄哄沈括開心的,被他這麽一說,忽然間就想掉淚,忍不住瓊瑤了一把。

“謝謝你,沈兄。”千言萬語,只有五個字了,文學水平不夠,但是左伊很真誠的擡頭,看著沈括,很真誠的伸出了手,沈括不知道是要幹嘛,但是也下意識的伸出手。

左伊重重的握著沈括的手,這是朋友的禮儀。

沈括很詫異,詫異之後,卻一個用力,拉著左伊的手,把她抱在了懷裏。只是一瞬間,他聞到了那股少女的馨香,他的另一只手輕輕的扶上了左伊的背。他想說話,但是沒有開口。

他想說:“你是我一直等的女孩,你才是我的上帝。”

只是一下下,沈括就放開了左伊。

左伊被沈兄這副做派給震住了。自己要握手禮,沈兄已經開始擁抱禮了,不會沈兄真的是穿的,還是跨國跨時代穿?

沈括送左伊到了她院子的側門,就禮貌的轉身走了。

留給左伊一個動人的藍衫背影,夕陽總是很能增色,可是為毛,明明是很美的一個少年,左伊倚門望去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種無奈,一束淒涼,有偶非獨……

或許是那院門不適合依靠,左伊記得上次看到沈括在院門等自己的時候,心裏感覺也很不是滋味。

看來倚門而靠是一門深刻的學問,不是輕易能靠的,要麽忒傷感要麽忒柔情了。

左伊到了宣德門前,看著前面密密麻麻的貢士,人多卻不吵鬧,很有序安靜的站著。再看著正前方那雄偉高大的門,沒有幾十個人推不動的感覺,如果要在那個門下,倚門而靠,會是什麽感覺?左伊這麽想著,忽然想到要是沈括站在那裏,一身藍衫陪著後頭深紅的大門是一種什麽觀景,忽然間覺得那一定是很傲嬌的。

像是一只螞蟻爬在大象脖子上,努力的要掐死大象的感覺。

“小軼!這邊。”左伊正在胡思亂想呢,一個激動開心的聲音傳來。

左伊轉頭一看,禦街旁邊的禦欄有兩個少年,禦欄後面是辟禦溝,種滿了各種花棋不同的植物,保證每一個季節過來,都能看到花開之景。

看到那兩個少年,周圍空了一小塊,和別處不同,因為今日是殿試,大夥都比較緊張,沒有心思和別人打招呼,但是會元王安石就不一樣,即使再緊張,還是有人過去主動招呼攀談。

不過王安石一臉淡然,不太說話的樣子,那些仰慕者也只是招呼一下,就又離開,這樣自然而然的就在王安石面前形成了一圈的空地,方便大家打招呼。

看到光哥招呼自己,左伊走到光哥和王安石面前,打了聲招呼就嘿嘿的傻笑了一下,就乖乖站在他們身邊,陪著王安石同學接受招呼,大夥似乎很好奇,這個漂亮少年是哪一個?

兩人都知道左伊的身份的,兩人都是這個時代的天之驕子,走在流行的前端,對左伊參加考試並不會有什麽偏見,反而是很欣賞。只是這個時候,多少會有些緊張,殿試和其他考試不一樣,很大一部分取決於皇帝的喜好,這就是老板的眼緣了,如果被看不上,考再好也沒有辦法,對這樣不確定的事情,大家還是不能很好的調整心態,傑出如司馬光王安石也不行,左伊就更不行了,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通過的,還是那麽一個歡樂吉利的名次。

這時候從宣德門出來幾個官員,沒有直接宣布進考場,反而開始講解進宮要註意的禮節和各種規矩。

唾沫橫飛了半小時,才宣布眾人可以進宮了。這一聲宣布,底下立刻熱鬧起來,剛剛說的要肅靜的規矩,似乎一下子拋擲腦後,不過那些官員也能理解,他們當初也是這般激動的吧。大多數人是一輩子都沒有進過宮,那簡直就和來到朝聖聖殿一般,既緊張又激動。

不過這嗡嗡嗡的喧鬧聲,等到眾人跟著官員走進宣德門的時候,似乎就像開了靜音一般,立刻安靜了下來,古時候的人,對皇權是無限崇敬的,進了這門,自有一種莊重恢宏的氣勢,讓這些學子們心中激動之餘莫名多了一絲的敬畏。

一時間黑壓壓的隊伍,安安靜靜的隨著引導的官員來到了舉行殿試的文德殿裏。

殿試的人已經少了許多,比考大學淘汰率高多了,所以每人都有指定的案桌,也不像貢試的時候那樣,還需要搜身檢查,亂哄哄的,大夥站著行禮,而是安靜的坐在位置上,過了片刻,主考官才過來。

主考官穿的非常正式,他是代替皇帝監考的。殿試名義上是皇帝主持,但是一考就是一整天,皇上朝廷後宮事情多的要命,一般不會親自出來,大多數時候,連考卷也不看,都是官員批改好,選出合適的給皇上過目,再有皇上判定前三甲名次。

在主考官的帶領下,大夥都起立,朝著禁中方向彎腰行禮,左伊在後頭,看著主考官恭敬的彎腰獻上菊花,實在是虔誠,只覺得這場考試越發的懸乎起來。

禮畢,考官拿出了殿試的題目,高聲朗讀:……祖宗之法……%¥#¥

左伊腦袋暈暈的,幸好題目就一道,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悲劇定了,題目都聽的半懂不懂的。

模模糊糊的就感覺,這個問的好像是變法啊什麽的問題。可是這不是王安石那家夥的課題麽?怎麽會提早這麽多,皇帝大叔就開始考慮了。

左伊搖頭晃腦的想了想,對了老範他丫的不是也搞了改革開放的變法,木有成功,結果被丟到大西南去和西夏人玩了,難不成仁宗又想念老範了?

她腦袋使勁想,用力想,這段時間,歷史上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不過臨時抱佛腳不那麽好用,佛一腳把左伊踹開了,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下意識的,左伊就轉頭向自己左前方的王安石同學望去,這貨是變法的狂熱支持者,應該是最專業了,給他這題,簡直就是瞌睡遇到枕頭,左伊如是想。

很巧的是,王安石也在看她,見左伊眉頭皺皺的,他伸出了個手指,若無其事的搖了搖……

左伊立刻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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