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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收拾丫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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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晚歌沒有如意的拿到那白狐皮,卻被禁足了。

左承仕從那日起,再沒有踏進她的院子。

晚歌初時還發了一通脾氣,後來卻越想越心驚。要是老爺不來,自己就徹底失寵了,一沒有依靠,二沒有錢財, 心下才開始慌張。

奈何老爺這次是來真的,任由她想什麽法子,左秘書就是不讓她靠近。

想當初她還役有委身老爺的時候,左秘書對自己客客氣氣,要見老爺,那是一個字都不會攔。

不想,現在卻一臉嚴肅。

女人果然是用過之後就掉價了。

張婉兒當天下午就抄著一群丫鬟老媽子,沖到晚歌房裏,對著她甩手就一巴掌。

晚歌臉腫的想去找老爺告狀,奈何都找不上人。

難道老爺就不知道嗎?

左承仕知不知道,誰也不好說。他此刻正在傾傾的書房裏欣賞愛妾新畫的梅花。“傾傾的畫真是越來越好了。”

“是老爺教的好。”柳傾傾身子柔柔的一下子擠進了老爺的懷抱。冬日的她穿的也甚是單薄,惹得左承仕又一陣擔心道:“傾傾身體不好,小心著涼了。”

那邊張婉兒帶著小翠過來,打完晚歌,又讓婆子們把小翠也押上去。兩人齊齊的跪了下來。

晚歌一臉怨怒,罵道:“你敢,你憑什麽打我?不過也是個姨娘。”

“我是姨娘不假,不過我進門比你早,老爺讓我管這個家,我就可以管。亂嚼舌根,你不知道是左府的忌諱嗎?”

說著又讓兩個婆子上前,一個把她抓起來,另外一個對著晚歌的臉又是一陣猛扇。

晚歌的院子離柳姨娘的院子很遠,欣賞完畫,正在聽琴的左承仕一點雜音都役有聽到,沈醉在琴音中。

一曲畢,左承仕笑道:“傾傾的琴技雖不如婉兒,卻重在有情,聽著讓人深思。”

柳傾傾聽到這樣誇,一陣高興。要知道,張婉兒的琴技本是一流,自己在這方面怎麽都超越不了,不想老爺今日居然想聽聽自己彈琴。

“小晚歌,老爺叫你禁足一個月,也是為了給你足夠的時間休息,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 見人?”說完領著一群人要走了。

臨走的時侯,看了一眼晚歌身邊的小翠,毫不在意的道:“張媽,這種吃裏扒外的賤貨,就賣出去打發了,見了心煩。”

張媽和李媽兩個婆子就在後面把小翠給拖走了,任由小翠竭力嘶地的喊“不要,求求夫人發發慈悲,奴嬸錯了,再也不敢了… … ”

己經準備走的張婉兒聽到聲音,轉過身回來,揮了一下手,張媽和李媽停了下來,小翠也滿懷希望的看著夫人,不想張婉兒卻笑道:“張媽,賣遠點,邊境那邊很缺人,太近,想著就煩… …”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晚歌,那邊小翠己經昏死過去了。

晚歌癱倒在地上,聽到那句邊境,渾身發冷。

她也是被賣過的人,豈會不知邊境那邊缺人,是什麽意思,那是活活被人做死,生不如死。

一個小妾,是不會影響過年的氣氛的。

被收擡了,誰也不知道。

張婉兒理直氣壯,因為她背後的人是老爺。

當然她也不敢趁機弄死晚歌那賤人,雖然她很想,可是老爺的意思只是教教她一些規矩。不過能嚇嚇那賤人,她就覺得心中舒爽,往日的陰霏一掃而空。

過年真好。

拿著那匹江綢,張婉兒在女兒身上比對,溫柔的道:“乖女兒,你看看,這個綢緞穿你身上多美。”

左天天翹著嘴巴,不願意搭理老娘,抱怨道:“娘,我什麽時候能出去?”

“你爹是心疼你的,不然就你犯下的錯,送官都夠了。才禁足幾天就不耐煩了?”張婉兒極為寵溺女兒,不斷的給她張羅,準備給她做一件新羅裙。

“可是,我明明是冤枉的,這次,那丫頭不是沒有下水嗎?再說,半年前,也不是我… … ”

左天天一臉悻悻的說道。

不想一向疼她的老娘,臉卻放了下來,罵道:“住嘴,以後不準再提這件事。”

看到女兒撲到床上趴著不理自己,張婉兒無奈的揉了揉頭,真是不省心,到底被自己慣壞了。

坐到床邊道:“女兒,你聽娘說,這件事的公道,娘遲早會給你討回來,你都這麽大了,也要有些心機,學學你大姐。

再說了年後是她的及弄禮,到時候,你也要打扮漂亮點,肯定有很多青年才俊來,你多見見才好。”

一聽老娘說到這個,左天天來勁了。

一骨碌爬起來,翻開那些布料,果然是那匹江綢,最美,不僅光滑,花色也好看的緊。

張婉兒看著女兒歡快的樣子,心中暗想:上次落水的事,不知道那醜丫頭到底知不知情,那清雅會不會是那丫頭指使的?因為有著這樣的想法,張婉兒暫時不敢動清雅。

左伊把清雅丟給宋媽媽,把這茬給忘了。

不想姜還是老的辣,宋媽媽當天就把清雅的賣身契交給了她,恭恭敬敬的說道:“小姐,當初夫人把這個放老奴這邊,那時候小姐還小,老奴代為保管,如今小姐長大了,是時候給小姐自己保管了。

問題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左伊拿著這一紙賣身契,想不到這就能決定一個人,看著清雅一臉慘白的樣子,她笑道:“聽說張姨娘把她的丫鬢小翠賣到邊境去了,不知道清雅想去哪裏?”

小姐這麽一問,清雅原本只是臉色慘白,此刻居然發起抖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姐。

左伊瞄了一眼宋媽媽,見她還是沒有表態,可是左腳卻是動了一下。

“大過年的,我開玩笑呢。清雅姐姐這麽多年一直在我身邊,我怎麽舍得讓你離開,況且你說半年前發生什麽事,我完全不記得了,過去就過去了。”左伊像個惡作劇的小孩一般說道。

只聽到屋裏好像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奴婢,謝,謝過小姐。”清雅這一驚一嚇,聲音都不穩了。

宋媽媽看了一眼地上的清雅,說道:“小姐,沒有其他事老奴先下去了。

左伊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待宋媽媽出去後,雙眼直直的看著地上的清雅,笑道:“你喜歡我大哥吧。”

如果說剛剛清雅臉色蒼白,全身發抖是做給宋媽媽和小姐看的,現在則是真的五雷轟頂。

忽然間,清雅覺得小姐簡直就像個惡魔,她不僅折磨自己,還要挑自己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下刀。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她失去了往日的風度。

“我把你送給大哥如何?”一句我給你點吃的如何一般的話,更是炸的清雅說不出話來。

清雅的手抓著自己的裙擺,望著輕笑淺淡的小姐,手上拿著自己的賣身契,輕飄飄的一張紙。

“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覺得合適,我去和大哥說,年後你就和大哥進京吧。”左伊說完不再看她,示意她可以走了。

清雅頭暈目眩,軟著兩條腿出了小姐的屋子,兀自心中空落落的。慢慢的挨著出了院子,一陣寒風撲面入懷,冷的她直哆嗦。

遠處就是那池塘,她像喝醉酒的漢子一般,踉蹌著走不穩路,一步下去猶如踩在松軟的棉花上。不知不覺就到了那處地方,自從小姐落水後,她再也沒有來這裏。

擡頭,一片金色陽光雖不強烈了,卻還是耀目刺心。她強自收攝心神,靠在池塘邊的涼亭椅子上。

若幹年前,她是官家嫡出小姐,出行用最好的車馬,穿最好的衣服,那時候是多麽的風光。後來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鬢,夫人悉心教導,琴棋書畫樣樣都好,夫人待她更像女兒一般。

再後來,夫人走了,她成了小姐的大丫鬢,也是陪嫁丫鬢,雖然小姐在府裏過的不算好,也沒有特別薄待了她,亦是過的很順心。

直到半年前。

一時錯,就鑄成了大錯。

可是如今小姐拿著賣身契問自己願不願意跟大少爺進京,為何?自己不敢答應,半年前那樣做,不就是為了能達成這個願望嗎?

看到宋媽媽教出賣身契那一刻,她知道,宋媽媽不會再為自己求情。

念念不忘的大少爺,心中也只有小姐。

望著藍瑩瑩的天空,她忽然領悟到了,什麽叫做“無路可走”。

“那就聽其自然吧… … ”

清雅心裏一陣淒楚,她知道,自己要是答應隨著大少爺,大少爺會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收了自己,可是那又何必。

“寧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清雅記得臥病在床的夫人這麽對她說過… … 她的手緊了緊。

左家的年飯,吃的融洽無比。

左伊都不知道,自己家也會有這麽平靜的時候。

關於晚歌的事情,左伊己經知道了。

這時候再看老爹,不知道怎麽說。說他糊塗,有時候可真夠糊塗。其實說聰明也是聰明的吧。比較風流而己。

夜晚要守夜。左伊又偷喝了點酒,困的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窩到老爹懷裏了,冷冷的夜,聽到耳邊有一聲嘆息,遠遠的飄來一句話,阿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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