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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你別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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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江水瞬間在身體的每一個地方蔓延,雲沐在落入水中那一瞬便屏息,不讓自己吸入江水,等到沈入水中後,她捏住鼻子用嘴吐氣,等到身體下墜停止後便手腳並用的向上游去。

“嘩啦”一聲,雲沐破水而出,就聽見船上不斷有驚呼聲傳來。

“快,快下去救人,郡主,郡主也在水裏……”

尖聲驚叫幾乎刺破人耳膜,有一句話雲沐到是聽清楚了,懷生郡主也掉水裏了。

她轉身朝另一艘畫舫看去,看見已經有人跳下來準備救人。

在船上時,懷生郡主就站在她身邊,掉下來,兩人的位置應該差不多。

她在水裏四下看了看,果然看見不遠處有一抹身影在水裏撲騰,她快速的朝那邊游了過去,在盡量不碰到人的情況下繞到了她的身後,手從身後圈住她的脖子讓她的臉露出水面。

等人露出水面後,雲沐才確定這人是懷生郡主。

因為江水是流動的,雲沐游到懷生郡主這邊時已經離畫舫有些距離了,而且看上面的情況,好像落水的不僅僅只有她們兩人。

現在雖然還有些春寒,但她們身上幾乎都已經換上的薄衫若是就這麽被救上去,在京城這個名聲看得比性命還要重的地方,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麽麻煩來。

雲沐看了看四周找了個沒什麽人的地方靠岸,將懷生郡主拉了上去,也是她這兩年東奔西跑註意鍛煉身體好了,不然別說救人,怕是自己都上不來。

“郡主,郡主?”雲沐叫了兩聲,人沒有動靜,但人還有氣,她把她的腦袋擺正,查看她口鼻內沒有東西後雙手交疊上下的擠壓著。

“郡主,郡主快醒醒。”

“唔咳……咳咳咳……”

懷生郡主一口水吐出,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雲沐停下手上的動作,把人攙扶起來。

“郡主,你沒事吧?”

懷生郡主靠在雲沐懷裏,還覺得頭有些暈眩。

“郡主,剛才我們落水。”

聽雲沐這麽說,懷生郡主才回過神來。

她一對英氣的眉頭凝起,當時船上突然變得混亂,原本她也是要轉身離開的,可是她明顯感覺到有人推了她一下,她才不小心跌進了水裏。

“是你救了我?”懷生郡主看畫舫跟她們已經有些距離了,那邊人又多又亂,也難為雲沐能想到把她從這裏帶上岸。

“我也落了水,後來聽人喊說郡主落水了,便在水裏查看一番,後來遇見郡主自然沒有不救之理。”

雲沐擰了擰身上的水,上岸後她已經覺得有些涼了。

“郡主在此等等,我去把我的人找過來。”

雲沐扶著懷生郡主在一棵樹下靠著,之後朝畫舫那邊走去。

大概過了一刻鐘,雲沐回來了,司玉晨給她找了思妍,同時也給了她們二人互相聯系的暗號,剛才雲沐去給思妍發暗號去了,思妍人也機敏發現暗號後就趕過去見到了雲沐。

很快,思妍就帶著兩件幹凈的衣裙找了過來。“少夫人?”

“嗯,我們在這邊。”

“郡主,少夫人,你們快些將衣裙換上吧,免得著涼了。”

“好。”

雲沐將一套衣裙遞給懷生郡主。“這衣裙是我帶來備用的,郡主若是不嫌棄就先換上吧。”

“多謝。”

“郡主客氣了。”

畫舫上現在依舊是一片混亂,剛開始的時候呂氏並不知道雲沐落水了,也是思妍發現不對來告訴她,她才知曉的。

“快,快下去救人,郡主呢,郡主找著了嗎?”平安侯夫人白著一張臉,今天能夠來參見在畫舫踏春會的人哪個在京中不是有身份的,若是都出了事,那她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尤其這其中還有懷生郡主。

誰不知道虞王雖然渾,但對這個唯一的嫡出女兒那是真的疼到骨子裏的,若是懷生郡主出了什麽事,不僅僅是他們平安福後,就連大皇子那邊怕都會被殃及。

“夫人別急,他們都在找著呢,夫人,這個時候還是先讓畫舫靠岸吧,船上的人都受了不小的驚嚇。”

“是了,先靠岸,先讓畫舫靠岸,將人都安撫住了。”到底也是經過事的,雖然心裏慌,但平安侯夫人也逼著自己鎮定下來。

畫舫靠岸後,受驚的夫人小姐們紛紛下船,呂氏也在岸邊找到了思妍。“少夫人如何了?”

“夫人放心,少夫人沒事,少夫人把郡主救上來了,這會兒還在那邊等著奴婢將郡主府的人叫過去。”

聽到雲沐沒事,呂氏就呼出了一口氣來。“那你快去吧,別耽擱了。”

“是。”

郡主府的人也是慌了神,思妍找到他們說懷生郡主沒事時一個個差點沒把雲沐當菩薩拜了。

“你們去跟平安侯夫人說一聲,就說本郡主無礙回府了。”

“是,郡主。”

郡主府的人將懷生郡主攙扶起來,懷生郡主看向雲沐。“本郡主欠你一條命,這個恩我會一直記著。”

“不過舉手之勞,郡主不必掛懷,今天郡主受了驚還是早些回去吧。”

“嗯。”懷生郡主在侍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雲沐也跟思妍回到呂氏身邊。

她剛一走過去,呂氏就上上下下的把她檢查了一通,確定她真的沒事時才放心下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真是嚇死我了,思妍你去跟平安侯夫人支會一聲,就說少夫人受了驚,先告辭了。”

“是。”

“娘,我沒事,這江水雖然是流動的,但好在不急,比咱上水村那條江差遠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貧,快上車,先回去泡泡熱水免得著涼了。”

“嗯。”

那邊平安侯夫人聽說懷生郡主沒事,一顆提著的心也落了一半,不過踏春會被她辦成這樣,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糟心事要處理,想想就覺得頭痛。

在畫舫這邊一片混亂時,雜耍那艘船早就已經走遠了。

雜耍船的船艙內,一抹薄荷色的身影依靠在船艙內的窗前看著江中的景色。

“你們剛才看見了嗎?那人吶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可真是好玩……”說著,便伴著銀鈴般的笑聲,聲音是坐在薄荷色身影對面的淺藍色衣裙的女子發出來的,她生了一對狹長的眼,笑起來時一雙眼睛都瞇了起來,跟只狐貍似的透著一股算計的陰氣。

薄荷色身影回頭睨了她一眼,隨後走到軟塌上坐下垂眸看著自己被塗了紅寇的指甲。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六姐,你想要教訓的人是誰啊?”淺藍色衣裙的女子湊近她一分問道。

“教訓誰?今後你就知道了。”

……

“你是說有人推你入水的?”

馬車上,雲沐把自己的遭遇跟呂氏說了。

“嗯,娘想想,我是站在船沿的,就算大家慌亂要跑,也是朝船艙的方向跑,又怎麽會有人往船沿擠過來呢?當時我明顯感覺到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下,不然我也不會落水。”不過當時人那麽多又混亂,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有誰在她的身後。

她剛到京城,除了司芙蕖之外,也不能跟誰有你死我活的仇怨,而司芙蕖因為在岸邊受了氣,在眾人都上畫舫時,殷氏就帶著她離開了。

“這事想查明太難,只能是平時你要更加小心一些免得被人鉆了空子。”

“嗯。”

……

皇宮,禦書房內。

東陽帝翻看著司玉晨遞上來的冊子。

“你是說,刑部府上的葉府賬冊有問題?”

“是,微臣查看賬冊時,發現有些字跡不太對。”司玉晨垂眸道。

“哦?哪裏不對?”

聞言,司玉晨走到東陽帝身邊將那本賬冊翻開。

這本賬冊記載的是葉平每一筆收受的賄賂,在葉府的人被抓了之後,葉府的大總管出來承認說,這本賬冊是他為葉平寫的。

“從賬冊的時間看這本冊子最初的第一筆賬是在三年前。”司玉晨翻開第一頁,讓東陽帝看上頭的日期。

東陽帝點點頭。“是。”

“皇上看看這個金字,還有這個銀字。”因為每一頁上面的字都會涉及到金銀,所以這兩個字在整本賬冊中是最多的。

東陽帝別的不行,對字和畫卻極有研究,聽司一次很這麽一說,便重新翻閱賬冊,發現前面的金銀二字是出自一人的手,但後面的字卻不一樣了,雖然後面的字在極力的效仿前面的字,可每個人寫字都是不同的,即便效仿得再像,可寫多了,也會在無形中加入自己的風格。

“這本賬冊的確是出自兩人之手。”東陽帝把賬冊合上肯定道。

“是,但是在葉府總管的口供中,他十分的肯定說這本賬沒有任何人動過,因為是見不得光的事,他也不敢人別人知道。”

東陽帝聽著瞇了瞇眼。“你是說,他說謊了?”

“微臣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

“審,一定要讓他說實話。”

“是。”

正事說完,東陽帝是越看司玉晨越覺得滿意。“朕果然沒看錯你,你聰慧心細,很多會被人忽略的細節你都能及時的發現。”

“皇上謬讚,微臣只是做了應做之事。”

東陽帝站起身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之前怎麽跟老三打起來了?朕也沒聽說你跟老三有什麽過節?”

“微臣不知。”司玉晨臉上沒什麽表情。

“當年的事讓老三在外這些年養成了古怪的性子,你也別跟他計較太多。”

“微臣不敢。”

東陽帝不知道想到什麽,笑了笑。“我看啊,老三怕是還記著你們兒時的事,這小子心思藏得深,別不是氣你當初不小心把他碰水裏了讓他出糗了?”

司玉晨,無言以對……

“朕聽說你成親了?”

司玉晨垂眸,覺得東陽帝最近聽說的有點多……

“是。”

“成親了啊……”東陽帝語氣聽起來有些惆悵。“也該了,你年歲也不小了,老三年紀跟你差不多,如今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朕也讓好好考慮他的婚事了。”

東陽帝跟個上了年紀的老父親似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司玉晨念叨著,

司玉晨基本保持沈默,反正那些話也不是要說給他聽的。

從禦書房裏出來時,已經是兩刻鐘後。

“司大人。”

剛走下階梯,一身暗紅色蟒袍的大皇子容蒼迎面走來。

司玉晨停下腳步。“參見大皇子。”

大皇子走上前伸手將他扶起。“司大人不必多禮。”

大皇子容蒼乃是皇後所出,是東陽帝的嫡長子,一般來說占嫡又占長的,這儲君之位是跑不掉了的,可是東陽帝卻遲遲沒有要立儲的打算,即便這幾年沒有容炎這個當初最得寵的兒子在,大皇子也還是大皇子。

大皇子生得跟皇後很是相似,容貌到是挑不出什麽錯處來,就是這個身材有些敦實,站在司玉晨跟前,那是整整矮了大半個頭。

到也不是他有多矮,而是司玉晨身材太過高挑修長。

大皇子對司玉晨笑得還是很和善的。“司大人來跟父皇匯報貪汙案的進展來了?”

司玉晨微微垂眸。“是。”一個簡短的回答,便沒有更多了,作為一個皇子很多事情都要避諱,大皇子是絕對不能過多的過問的。

“辛苦司大人了,司大人年紀輕輕就如此得父皇看中,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大皇子言重了,為皇上效勞乃是下官的本分。”

兩人說話間一抹藏青色的身影走了過來。

“參見二皇子。”宮人見人紛紛上前行禮。

容蒼轉頭一看,就見二皇子容君走了過來。

容君的生母是後宮中僅次於皇後得寵的蘭貴妃。

不過跟容炎的生母琴貴妃比起來,那還是差得遠了。

東陽帝雖寵蘭貴妃,但在禮制上從來都不會讓他越過皇後,這是他對皇後的尊重。

“大哥跟小司大人在說什麽?”

“不過閑聊幾句罷了,二弟來得到是時候。”

容君笑了笑,但眉頭卻是皺起來的。“看來大哥還不知道啊。”

容蒼聽他這麽一說臉沈了下來。“二弟說什麽?”

“大哥不知道吧,今天的畫舫踏春出事了,聽說有不少人落水,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你什麽?有人落水了?是誰?”容蒼一聽,臉色都變了,要知道今年舉行畫舫踏春的人可是他的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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