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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救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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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漸漸臨近福州城,林震南三人心中越來越緊張。

這一路上,並沒有橫生枝節,木高峰是個老江湖,狡猾得很,根本沒給林震南三人機會,況且,即使是放開他們,三人齊上,也抵不住木高峰。

想要呼救,嘴卻被堵著,吃飯時拿下來破布,卻又點上啞穴,實是萬無一失,一絲機會也不留。

林平之一直仇恨的瞪著木高峰,對於武功越發渴望,當初若能夠拜蕭鏢頭為師,學得三招兩式,又如何會落至今天這個地步?!

他偷學的那一招保命絕學,根本沒機會施展,便被木高峰制住,兩人的武功相差得實在太遠。

他又悔又恨,自慚先前的坐井觀天,驕傲自滿,因為心中存著一股傲氣,不願向蕭鏢頭死皮賴臉的乞求,未能學得絕學。

……

這一日,蕭月生辭別劉正風一家人,要離開桃花島——即是如今的觀雲島。

離別之際,眾人站在海邊的沙灘上,劉正風幾次欲言又止,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女兒,心中猶豫,想開口,又怕太過貿然。

劉菁一直低垂著秀臉,不敢看蕭月生,生怕自己一碰到他溫潤的目光,臉會變紅,讓別人笑話。

站在海邊,蕭月生一身青衫,面目沈肅,氣度沈凝,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隨著他天雷訣的日益精進,這種氣質彰顯越甚。

雷,乃天之號令,其權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屬雷部可總攝,故雷霆之下,莫可當之,霸氣凜然。

天雷訣乃脫胎於道家雷法的玄奧心法,隨著修為的精進,自可改變氣質,脫胎換骨。

蕭月生抱了抱拳,與眾人道別,讓他們放心,這裏偏僻,且有長沙幫的人暗中護衛,不會有人闖進來相擾,一切日常用度,自會有長沙幫的人送上島來。

隨後,他身形一晃,出現在了潘吼的船,站在船頭,搖了搖手,船帆升起,海風鼓動,大船緩緩離去,越來越小,慢慢化為一個黑點兒。

觀雲島上,已經開辟出了一塊兒菜園與幾塊兒地,這裏雖然是孤島,但因為草木茂盛,長年累月的枯爛在土裏,讓土質肥沃異常,著實是一塊兒好地方。

住在這裏,即使沒有人管,也不虞餓著,劉正風極是滿意,這裏委實是一塊兒世外桃源,能住在這裏,不被人發現,實是上天的賞賜。

待看不到大船,眾人方才散開,各自去忙自各的,米為義去看大師兄,向大年的傷勢大好,已經無礙,可下床走動,他便陪著大師兄在島上轉悠。

其餘弟子,則去開墾的田裏,照顧那些剛種下的糧食或蔬菜,劉菁與劉夫人回到屋裏,劉夫人拉著她說話。

知女莫若母,劉夫人看到女兒的神情,便知道女兒的心思,卻是心中猶豫,生怕這個蕭島主眼光太高,看不上女兒。

“菁兒,蕭島主年紀輕輕,卻有如此高明的武功,著實難得!”劉夫人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們母女倆坐在桃木榻上,屋裏擺設簡單,梳妝用具卻一一齊備,是長沙幫的人送上來的,軒案上擺著兩束鮮花,顏色潔白,是劉菁在島上所采,雖然簡單,卻並不簡陋,女兒家的氣息頗濃。

“嗯。”劉菁也裝作不經意的點頭。

劉夫人一瞧,便知她在裝,兩手輕扯著絲帕,便是她內心羞澀,劉菁並沒覺察到自己習慣的小動作,身為她的母親,自是一清二楚。

“這樣的男兒,實是女人家的良配!”劉夫人笑瞇瞇的說。

“娘,你說什麽呢?!”劉菁極是聰明,一聽母親這話,便覺得不對勁,急忙打斷。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菁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嫁人了!”劉夫人笑瞇瞇的說道。

劉菁拉住母親的衣袖,用力搖了搖,秀臉卻是緋紅過耳,扭著嬌軀不依,不讓她再說。

“只是這位蕭島主怕是眼光於頂,尋常女人難入其法眼,菁兒,你可得加把勁才是!”

“娘——!”劉菁捂住了耳朵,面紅耳赤,不敢再聽,一溜煙兒般跑了出去。

劉夫人搖頭直笑,卻也隱隱擔心,菁兒看起來已經陷進去了,若是蕭島主並不動心,菁兒難免會有一番心傷。

劉菁跑出了屋子,穿過桃樹林,來到海邊,站在高處,遠遠望著大海,那艘大船早已經不見了影子,她不由悵然莫名,呆呆望著遠處,淡綠的衣衫被海風輕輕吹動……

……

蕭月生快馬加鞭,到了福州城,福威鏢局卻是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但福州城裏卻是人滿為患,到處都是武林中人,一個個彪悍過人,腰間或背後鼓鼓囊囊,顯然是帶著兵刃。

正午時分,他進了福州城,到自己的小院,左右看了看,院子並無異常,看來人們還未找到這兒來。

院子外面腳印聲忽然響起,他自屋子裏走出來,便聽到了敲門聲,傳來宋廷和的聲音:“一寒,是你回來了嗎?”

“宋大哥請進罷。”蕭月生揚聲道。

宋廷和輕輕推門,飛快的鉆了進來,忙又轉身看了兩眼,再趕緊將門關上,高大魁梧的身形,如此舉止,頗有些鬼鬼祟祟的模樣。

“怎麽了,宋大哥?”蕭月生笑了笑,問道。

“一寒,你怎麽回來了?!”宋廷和有些氣急敗壞的問。

“我回來看看,”蕭月生轉身一伸手,示意進來說話,邊往裏走,邊開口問道:“……總鏢頭沒事吧?”

宋廷和跟在他身後,低聲道:“應該沒事,總鏢頭收到了你的消息,便連夜召集鏢局的弟兄們,讓大夥兒各自回家躲一躲,待過些日子,風頭過去再回來。”

看他的模樣,似乎生怕有人在偷聽。

“如此,我就放心了。”蕭月生點頭,進了屋子,走到軒案前,將窗推開,幽幽的花香隨風飄了進來。

“沒有熱水,也不能沏茶了。”蕭月生笑道,坐到了榻上,寒霜劍放到腿邊。

“別跟我來這些虛的!”宋廷和一擺手,瞪了他一眼:“……一寒,你實在不應該回來!”

“我也知道,只是不過來看看,總放心不下。”蕭月生點點頭,知道宋廷和一片好意,是真心實意的擔心自己。

宋廷和露出擔心之色:“如今,這些人找不到總鏢頭,一旦看到了你,那不跟蜜蜂見到蜂蜜似的?!”

“嘿,些許跳梁小醜,我還不放在眼裏!”蕭月生輕哼一聲,露出不屑之意。

“好漢架不住人多!”宋廷和大聲說道,瞪了一眼,又放低了聲音,勸道:“縱使你劍法卓絕,能殺得了一個人,還能殺得了一百個人嗎?……要真殺那麽多人,你可是翻不了身了!”

宋廷和雖然武功不高,但也是闖蕩過江湖的老手,並不缺乏閱歷,對於武林之事也看得很明白,一旦殺多了,但會不被白道所容,那一輩子可就毀了,再沒有回頭路。

“宋大哥放心罷,我會小心的。”蕭月生點頭受教,又輕輕搖頭:“但我總有一股不祥之感,所以急著趕回來看看。”

宋廷和擺擺手:“自己嚇自己,總鏢頭精明過人,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蕭月生搖頭,不以為然,他雖然元神未覆,但紫丹已成,已隱隱脫離了武功的範疇,且隨著九轉易筋訣的精進,靈覺越發敏銳,這種預感,絕不會錯。

兩人說了一些閑話,自宋廷和嘴中,蕭月生知道了如今鏢局的情形,他稍一思忖,但能推斷出,林震南祖孫三代創下的福威鏢局,怕是如今要壽終正寢了。

……

夕陽西下,餘輝殘照,木高峰駕著馬車,載著三人進了福州城,看到大街上來來往往的武林人物,他不由心中暗自警惕,更是小心。

即使自己得到了辟邪劍譜,若是被人知道,傳出風聲,怕也拿不出福州城,這些人看起來不無高手。

客棧裏人滿為患,木高峰拿出一大筆錢來,從城裏的一戶人家直接買了房子,他們連夜搬了出去,若在平常,他直接將人趕出去了事,但如今城裏太多的武林人物,他不想節外生枝,只能用這個他看來的笨辦法。

只要在城裏住下來,他便不著急,想著等風聲不那麽緊,人們的熱情消散一些,再去取那辟邪劍譜,這一份堅忍的狼性,令他能夠活到現在。

林震南一家三口被困在小小的屋子裏,日漸憔悴,也漸漸絕望。

這個木高峰這般小心,實在沒有可趁之機,若自己是蕭鏢頭,也難以找到自己,福州城雖然不大,但蕭鏢頭怕是想不到會在城裏找吧,說不定,已經找到了洛陽。

輕輕一彈指間,半個月過去,林震南日漸消瘦,宛如蒼老了十年,這十幾天,他度日如年。

林平之倒是心緒平靜下來,早已絕了生還的心思,他雖然年輕,沒有闖過江湖,卻也知道,木高峰若得到了劍譜,必會殺人滅口。

從爹爹的口中,林平之得知,林家確實有一本辟邪劍譜,但林家也有一條遺訓,後世子孫,絕不允許翻看,更不許練習這本辟邪劍譜!

林平之好奇之極,明明有這般威力奇大的劍譜,為何竟不能修煉,豈不是太不公平?!

知道爹爹遵從遺訓,並未翻開,林平之心中甚憾,若是自己,怕是早忍不住了吧?!

這一日晚上,木高峰忽然出現在屋中,坐到他們三人跟前,道:“林鏢頭,咱們今晚去拿劍譜吧!”

林震南神色一變,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片絕望,但這些日子,他胡須長得長了,將臉掩了大半,倒難看出他表情如何。

木高峰冷笑一聲:“林總鏢頭,咱們可說好了,若是你耍什麽花樣,林少鏢頭可就沒命了!”

說著,瞥了林平之一眼,林平之目光漠然,他已經懶得再燃怒火,知道於事無補。

“林某若是交出劍譜,可能放過我兒?!”林震南緩緩問道,愛子心切,存著一絲僥幸之念。

“若是你交出劍譜,我便收你兒子為徒,並將辟邪劍法傳授於他,可好?”木高峰笑瞇瞇的說道。

林震南目光露出喜色,點頭道:“如此甚好!”

他心中亦知,這只是木高峰的謊言罷了,只是如今只能裝作相信,到了林府,說不定蕭鏢頭會出現,雖知希望渺茫,卻如落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

夜幕降下,木高峰提著林震南,慢慢來到了林家大宅。

如今,人們已經失去了耐心,林震南聞風而逃,若是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況且,隨著時間過去,人們狂熱的頭腦也慢慢冷靜下來,稍一思忖,便覺得異樣,可能真的是有人在故意散播,否則,不會傳得這般快。

福州城裏的武林人物已經越來越少,還剩下一些頗有毅力的不死心之輩,但也不會如開始那般的積極。

木高峰已經暗中探了路,提著林震南如無物,繞過人們的視線,跳進了老宅的院子中。

這一夜,夜空無星無月,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落在院中,木高峰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聽周圍的動靜。

寂靜的夜晚,夜風掠過院前的花枝,發出輕微的聲音,還有一些昆蟲的鳴叫,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動靜。

聽了半晌,沒發覺異常,木高峰松了口氣,一提林震南,掠向大廳,據林震南所說,大廳的太師椅下有一個機關,通向下面的地窖,辟邪劍譜便藏在地窖中。

進了大廳,木高峰低聲道:“林總鏢頭,在哪兒呢?”

林震南望了望大廳,心中一片冰涼,臉色變得灰敗,只是夜色漆黑,木高峰看不清楚。

林震南暗自苦笑一聲,蕭鏢頭又不是神仙,又如何能夠料得到自己落得如此地步?!

“總鏢頭,你終於來了!”大廳中驀然傳來清朗的聲音。

木高峰心中一緊,左手迅速搭到了林震南喉嚨上,低聲叱道:“什麽人?!”

一聲輕笑聲驀的響起,隨即,大廳中光明大放,四個墻角的牛燭皆被點燃。

木高峰右手忙遮在眼前,擋住光亮,先前是一片漆黑,眼睛已經習慣,如今驟然之下,突現光明,沒有防備,眼睛自然一片模糊。

隨即,只覺一陣風襲來,他剛要動,卻覺左手一麻,他反應極快,聽風辨位,微瞇著眼睛,右手如鷹爪,探上前去。

“砰”的一響,他只覺右手仿佛撞到了堅硬無比的青石上,疼痛欲折,隨即一股沛然大力湧至,身形不由自主的後退。

踉踉蹌蹌的後退五步,一股氣息驀的出現在胸腹間,宛如潮水般湧動,攪得胸口煩悶,直欲嘔吐,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駝背的身子左右晃動不止,如飲醇醪。

“蕭鏢頭!”林震南大喜過望,聲音顫抖。

蕭月生一身青衫,站在他身前,臉色沈凝,自木高峰身上移開,轉過來,向他抱拳道:“總鏢頭,我來晚了!”

林震南狂喜如濤,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漲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終於盼來了蕭月生,猶如久旱之遇甘霖,心中之喜悅,難以表達。

他如今胡須又長又亂,宛如雜草,頭發也披散著,宛如野人一般,實在沒有了往昔總鏢頭的模樣。

更甚者,他雙目黯淡,這一陣子不見,額頭上已經長了幾道皺紋,顯得蒼老而憔悴。

蕭月生心中一酸,殺意大起,雙目冷電閃爍,淡淡瞥了一眼木高峰,對林震南道:“此人是殺是留?”

“殺了!”林震南瞧也不瞧,哼了一聲。

他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這一段日子所受的屈辱,深入骨骼,早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蕭月生身形一晃,來至木高峰身前,電光一閃,寒霜劍出鞘,劃出一道白虹,直掠向他喉嚨。

木高峰反應極快,強忍眩暈與虛弱,殘餘的力氣凝聚起來,腳下一跺,如一道勁矢沖出,直沖向大廳門口。

剛才的一招,他已經知道,自己絕非對手,這般可怕的高手,他生平僅見,自是不能自取滅亡,走為上策。

“哼!”蕭月生冷哼一聲,身形再一晃,驀的出現在廳口,仿佛原本就站在那裏,劍光再閃,劃破空氣發出一陣厲嘯。

林震南在一旁看得心下微驚,沒想到蕭鏢頭的劍法已至如此境界,實是望塵莫及。

木高峰左腳與右腳一撞,身形一飄,在空中平平蕩開半尺,差之毫厘閃過蕭月生的劍光。

“好身手!”蕭月生讚嘆一聲,臉上卻沒甚麽表情,下手更重,手腕一翻,由劈成撩,劍光再次升起,宛如一道閃電劃過長空。

剛才那一下,木高峰已是集盡周身力氣,發揮逾常,此時已經氣盡力竭,再也無力躲閃,劍光閃過,喉嚨被劃出一道血線,直直跌在地上,身體抽搐不止,發出“噝噝”聲。

蕭月生收劍歸鞘,動作利落,轉身回頭,看也不看一眼木高峰,對林震南道:“總鏢頭,咱們走罷。”

“他……”林震南看向撲倒在地上,看不到臉龐的木高峰,剛才劍光太快,他眼睛跟不上。

“他已經完了。”蕭月生搖搖頭,輕輕一掌拍在林震南背心。

一股柔和的氣息湧進他體內,林震南只覺精神一震,渾身通透,精神百倍,勁力彌漫,覺得現在一拳出去,能夠打塌這座大廳。

他臨出大廳之際,再轉頭看了一眼木高峰,只覺他漸漸停止了抽搐,身下滿是鮮血,不由心中一陣快意。

木高峰此人,蕭月生並不了解,但見到林震南被折磨成這樣,他心中殺意沖盈,讓他痛快一死,已經是仁至義盡。

蕭月生臨出大廳之際,一揚手,四道白光飛出,燭光頓熄,大廳恢覆了黑暗,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林府。

林震南的指引下,他們到了那間宅子,將王夫人及林平之救出。

“林總鏢頭有何打算?”蕭月生問道,不由苦笑,這已經是第二次問別人這句話了。

頭一次是劉正風,如今已被自己安排到了觀雲島,林總鏢頭如今確實不妙,若是被人找到,仍會如木高峰一般逼問辟邪劍譜的下落。

此時,他們坐在屋子裏,林震南一家三口已經洗漱完,胡須與頭發齊整,精神煥發。

“蕭鏢頭,我想拜你為師!”林平之緊盯著蕭月生,朗星般的雙目透著堅決之意。

蕭月生瞧了瞧他,搖頭道:“我不收弟子,況且本領低微,少鏢頭還是另尋名師罷。”

林平之雙腿一屈,便要跪倒,卻被蕭月生輕輕一擡手,架住他胳膊,不讓他向下。

“這樣罷,少鏢頭,我僅會三招劍法,可以傳給你,”蕭月生略一沈吟,看了看他眼神,緩緩說道:“……你能學成多少,卻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多謝師父!”林平之大喜。

“哎——!”蕭月生忙擺手,搖頭道:“師父不敢當,還是叫我蕭鏢頭吧,我只傳你三招劍法罷了。”

林平之遲疑,林震南在旁笑道:“平兒,既然蕭鏢頭如此說,便依他罷!”

林平之這才怏怏答應。

蕭月生轉向林震南:“總鏢頭,我陪你們去洛陽,王老爺子那裏應該沒問題吧?”

“那便有勞蕭鏢頭了!”林震南點頭,他毫不推辭,知道若是沒有蕭月生的保護,怕會再次被人捉住。

“這一路上,我將三招劍法傳於少鏢頭,應有一絲自保之力。”蕭月生說道。

“多謝蕭鏢頭!”林平之跪倒在地,拜謝大恩。

蕭月生並未拒絕,站著受了他一禮,沈聲道:“少鏢頭,我這三招劍法,算不得精妙,精髓全在一個快字,需得你刻苦練習,若下不得苦功,斷難有成!”

“在下定不負蕭鏢頭教誨!”林平之回答的斬釘截鐵,堅決無比。

“如此甚好!”蕭月生點頭,於是三人連夜出發,恰好木高峰的馬車仍在。

趕了一夜的路,他們在附近的城裏換了馬車,改為一輛豪華的馬車,悠悠向洛陽趕去。

林家的萬貫家財,他們皆帶在身上,即使有一些金銀財寶,也找地方藏了起來,僅是隨身所帶,數目便已驚人。

一路之上,林平之一直坐在馬車中,手上不住的比劃,蕭月生的劍招雖不精妙,卻要求極嚴,每一個手指的力量,身體各個部位的姿勢與力量,皆要求精確無比,劍招不難,這些覆雜的要求卻艱難無比。

林平之的資質一般,算不上好,但自此大難,徹底激起了他的倔性民堅韌,在馬車上日夜苦思記憶,終於將這三招學會,令蕭月生暗自讚嘆了一番。

這一日,他們終於來到了洛陽城,卻並未直接到王家,而是先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如今的他們,宛如驚弓之鳥,變得極為小心,生怕有人埋伏在王家周圍,看到了他們的行藏。

況且,林震南心中也有些陰霾,辟邪劍譜太過誘人,即使是王家,也不敢保證不起貪念,即使他是自己的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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