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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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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雲派內,官兵捉賊的游戲風行無兩,七天一次,加上積分制,至今仍無獲得獎勵者,這個規則確實太苛刻。

先是所有人一起抽簽,分成兩部分,一是官兵,一是賊,兩者比例是一比三,由三個官兵追殺一個賊。

抽到了官兵,只能賺得積分,不能賺取獎勵,三個人若損失一個,便被判負,若最後能殺得了賊,幸存者僅賺一分,若完勝,則每人三分。

抽到了賊,可算是運氣,只要能在三人追殺中逃脫,便可直接獲得獎勵,成都三日游,若無法脫險,則為負,沒有積分,沒有獎勵。

月末時,一個月累積的積分前兩位者,亦可享受獎勵,也是成都三日游,與這個月中各次的勝出者一起游玩。

這一個月來,沒有一個扮賊的勝者,所以只能看月末的積分。

……

作為成都最大幫派霹靂堂的少堂主,範存義雖不是錦衣玉食,卻是橫行無忌,痛快淋漓,在成都城內,敢惹霹靂堂的人寥寥無幾。

要說這個少堂主,倒也並非無惡不作之徒,只是小惡不斷而已,其父範希聖對他的管束頗嚴。

只是有一條,便是貪花好色,令成都城內的女子們如避蛇蠍,至今他已有二十幾個小妾,多是些硬搶過來的。

所謂樹大招風,身為霹靂堂的少堂主,自然難免有危險,其父便請來了兩位高手,做為他的隨身侍衛,須臾不離左右。

這兩位高手可是費了範希聖的無數手段,設了一個局,制造施恩的機會,最後加之重金相聘,方請到了這兩位高手。

他們二人一個橫練功夫極高,金鐘罩已入化境,幾乎刀槍難傷,另一個劍法精妙,在武林中名聲不顯,是因行事低調之故,便是他們二人,化解了無數次的覆仇刺殺。

中午時,他們三人一起到狀元樓喝酒。

狀元樓成都城內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建有三層高,旌旗高懸,迎風飄展,進入城中,便可看到。

只是尋常人家,僅能遠遠望上一眼,沒有膽量入,其花費實在太高,一頓飯抵上得平常人家的一年用度。

二樓的大堂,所有格窗被敞開,涼風習習,卻吹不去裏面的喧鬧,酒酣耳熱之際,人們自然會變得幾分輕狂,說話粗聲大氣。

範存義身形魁梧,面目看不出兇惡,只是一雙眼睛微瞇,似睡非睡,望向女人時,便睜開,目光帶著幾分淫迷,女人被他看上一眼,便會感覺不舒服。

以他的身份,應是到三樓上的雅閣,但他貪圖熱鬧,且也想看看客人中的女子,只是坐在了二樓,一邊吃著酒,與身邊的兩位中年男子閑聊,一雙眼睛則溜溜直轉,打量著堂內幾位女客。

那兩人一左一右,將他夾在其中,左首男子約有三十多歲,腦門禿禿光亮,手腳粗大,腰間斜挎長刀,薄薄的青衫下,隱隱可見其爆炸性的肌肉。

右首男子年紀略大,約有四十餘歲,身形削瘦,手足修長,一柄長劍負於背後,雙目有神,顯得精練而彪悍。

對於這位少主子的性子,他們早已習慣,也不去阻止,在他們看來,好色並不是什麽大錯,男人皆是如此。

他們三人坐於堂內正中,正對樓口,恰能看到人來人往。

只是範存義如今已不是青頭小夥子,一般的姿色,尚不足以吸引他的目光,兩位保鏢見他目光瞟來瞟去,便知沒有見到中意的。

“咦?快看!”範存義忽然拉了拉右首的大漢,雙目放光,厚厚的嘴呶了呶樓梯口。

橫練功夫精深的大漢轉身望去,卻見兩名女子正裊裊進來,素淡的羅衫,身體窈窕,柔弱無骨。

她們柳腰極為纖細,盈盈可握,行走間,似是弱柳扶風,帶著一股自然的風流,看著便讓人心動。

可惜她們卻是面帶白紗,遮住了容顏,纖細的柳腰間,一柄長劍各自輕懸。

看上去,這柄長劍僅是擺設之用,因為她們的行走之態,毫無剛健之姿,一看便知是弱質纖纖的小姐,根本沒有練過武功,反而讓人擔心,這柄長劍是否會壓折了她們的柳腰。

雖然看不到容貌,但以範存義豐富的花叢經驗,隱隱覺出,這兩個女子一定是國色天香,即使相貌普通,以她們曼妙的姿態,也足以令人銷魂心動。

這兩名弱質纖纖的少女登上樓來,裊裊娉娉的往裏走,目光如水,輕輕掠過堂內的眾人,落落大方,毫無羞怯之態。

範存義只覺那盈盈的目光掠來,周身頓然浸入了清涼的泉水中,毛孔皆開,渾身清涼舒爽。

見少主子目光呆滯,便知他陷了進去,負劍的中年男子碰了碰他的胳膊,垂頭低聲提醒:“少主,這兩個女子不簡單!”

“……哦?李叔,怎麽不簡單?”範存義轉過頭,心不在焉的問,眼睛仍隨著兩女的身影而轉動。

“這兩個女子看似不會武功,但目光清亮,絕不是尋常的弱女子!很有古怪!”

範存義聽明白了李叔的話中之意,沈吟著點點頭,不舍的收回目光,摸著下頜,緩緩道:“派人查一查她們的底細。”

“少主英明!”負劍男子笑讚。

吃過午飯,他回到了城西的霹靂堂總壇,在自己院子裏練功,他雖然錦衣玉食,但對於武功,其父範希聖卻是嚴厲之極,若不能通過他的測試,便會被打個半死。

只是他的資質與色心相比,天差地遠,駑鈍之極,毫無悟性,令霹靂堂堂主頭疼不已。

範存義揮著劍,腦海中浮想聯翩,兩道窈窕曼妙的身影不停的在眼前晃動,弄得他欲火狂升,直沖腦海,忙去後院找了一個美艷的小妾,狠狠的發洩了一通。

只是每次想起兩個人的身影,體內便欲火陡盛,絲毫不因發洩而減弱,邪門的很。

無奈之下,他只好拼命的練功,這在平常可是極難見到,每次練功時,他都是被逼無奈,出工不出力。

在他的苦苦煎熬中,終於他那位李叔快步進入院中。

“李叔,查清楚了?!”範存義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長劍歸鞘,拿袖子拭著頭上的淋漓大汗。

“查清了!”李叔步履輕盈,帶著微笑。

兩人進了屋子,丫頭奉上茶茗,範存義便迫不及待的探身問:“她們是什麽人?”

李叔輕綴了一口茶茗,閉上雙眼,愜意的回味了一番,放下茶盞,睜眼笑問:“水雲派,公子可曾聽過?”

“水……雲……派——?”範存義起身,屋中走了兩個來回,搖了搖頭:“好像沒聽過,是咱們川蜀的門派嗎?”

“我派人仔細打聽了一下,好像這個水雲派正在川蜀境內,具體位置,卻沒人知道,只知水雲派人丁不旺,似是早前一位絕色美人溫玉冰所創,只收女弟子,武功不太高明,……倒也無慮。”李叔緩緩道來,表情帶著微笑。

“只收女弟子?!”範存義目光頓然一亮,搓了搓手,嘿然一笑,邪氣橫生:“不知那些女人是否美貌!”

李叔慢慢搖了搖頭,撫著頜下三縷清須,緩緩道:“少主,應該慎重行事,……好像聽說,這個水雲派與峨嵋派有些瓜葛,萬一惹到了峨嵋派,可是大事不妙!”

“又是這般臭尼姑!”範存義頓時一皺眉,憤憤坐下。

氣息漸漸粗重,他生起了悶氣,良久,他重重一拍方桌,咬牙切齒:“總有一天,本少爺要把她們統統騎在胯下,玩死她們!”

川蜀境內,唯一的大派僅是峨嵋派,其餘幫派,與霹靂堂相比,並不占優,而且他們是地頭蛇,那些強龍到了成都境內,都得盤著。

峨嵋派雖然是名門正派,但她們的行事,卻帶著濃重的女子色彩,可不是什麽講道理的人,但凡傷到了峨嵋弟子,以滅絕師太的護犢脾氣,定要殺上門來,其心狠手辣,令人心寒。

範存義曾有一次,色欲熏心之下,沒看清楚,竟去調戲峨嵋派的一位俗家弟子,還好他能屈能伸,深深記住了父親的教誨:“臭小子,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峨嵋派的人!”

看到了她身上峨嵋派的標志,他馬上卑躬屈膝的跪地求饒,才躲過一劫,被打了兩個耳光之後,那位峨嵋俗家女弟子才施施然離開,自此之後,他見到峨嵋派的弟子,不管多麽美貌,皆是如避蛇蠍。

這件事,那位姓李的保鏢並不知道,那時,他還未被聘請,見到少主子到峨嵋如此痛恨,心下略有擔憂,忙道:“峨嵋派確實盛氣淩人,驕橫跋扈,……但能不惹她們,便不惹,不必跟她們一般見識!”

“嗯,不跟她們一般見識!”範存義重重點頭,粗氣直喘,那次的奇恥大辱實在無法忘卻。

“不過,這兩個小娘子,卻不能放過,……小小的一個水雲派,咱們都不敢動,那霹靂堂也太過懦弱!”

他不自覺的,便將怒氣遷到了水雲派的頭上,況且,那兩個女人實在太過動人,沒有一刻能夠忘懷。

那位李叔雖然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麽,小小的一個水雲派,確實沒有什麽高手,便是她們的掌門溫玉冰,武功也是稀松平常得很。

……

成都城南的溫府,不再空曠無人,住進了兩位曼妙窈窕的少女,讓原本在這裏打掃照顧的一對老夫婦高興不已。

他們蒙蕭月生收留,住在這座宅子裏,平日裏修修花、剪剪草,維持宅內的清潔,雖然安適,卻頗有幾分寂寞,見到青春美貌的少女,心也跟著年輕了幾分。

這次來成都游玩的是宋青雅與張宜君,前者是楊玉琪的大弟子,後者則是李若雲的二弟子,兩人的積分位於前兩位,可以在這裏自由的游玩三天。

夕陽還未落山,她們便回到了溫府,游玩了一天,即使她們一直興致勃勃,也有些倦了。

府內的燈全部點了起來,變得通明徹亮,她們早早吃完晚膳,身著睡袍,懶懶躺在院子竹林旁的竹榻上看星星,聽著竹林簌簌,涼風拂面,愜意無比。

外面的天氣悶熱,但這座宅子,卻是清涼舒適,仿佛春天,不冷不熱,極是奇妙。

她們知道定是大師伯的傑作,也不甚驚奇,見多了之故。

“師妹,咱們明天去哪裏玩?”宋青雅一身月白絲綢睡袍,是她自派中隨身攜帶。

她雪白的瓜子臉帶著慵懶,苗條的嬌軀此時躺在竹榻上,峰巒起伏,曲線優美,若是男人見到了,定是難以自制。

“去買些小飾品吧,你看師父與師叔的頭上戴的,多漂亮!……聽說是大師伯送的呢!”旁邊一張竹榻上,一位身形修長,骨肉勻稱,婷婷如蘭的少女笑道。

她眉目如畫,也是一身月白的絲綢睡袍,側枕著自己的玉臂,面朝宋青雅,目光朦朧憧憬,嘴角擒著一絲微笑。

她便是李若雲的二弟子,氣質卻與其師不像,並不冰冷,反而淡雅宜人,親切柔和。

“沒想到,大師伯這麽會哄人高興!”宋青雅搖了搖頭,雪白如玉的臉上神情異樣。

對於親手救自己性命的大師伯,宋青雅每次聽到他的稱呼與名字,心裏便泛起一陣異樣,溫暖的大手貼在自己背後肌膚上,那種感覺總也無法忘懷。

“就是!……大師伯算是無所不能了!”張宜君輕笑一聲,玉手伸到自己頸下,掏出一枚瑩白的玉佩,渾圓無缺,手掌大小,泛著溫潤的光澤,似是一泓清水在其中隱隱流動。

“若沒有這枚玉佩,今天可真能把咱們熱壞了!”她輕輕撫摸著瑩白玉佩,貼在臉頰慢慢滑動,感受著獨特的清涼。

水雲派位於紫山半腰,冬天很冷,夏天並不熱,乍一下山,很難適應氣溫的陡變,幸好臨行前大師兄贈的這塊玉佩。

“小姐,有人送了一張請箋。”一個老態龍鐘的老翁巍巍顫顫的走了過來,來至近前,月光之下,以她們的目力,可以清晰看到他臉上密布的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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