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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被沈塘的再醮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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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顧承銳這回是實打實的感受到了。

自從跟著他家拾娘住進了這座他們新買的房子以後,顧承銳就如同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到處撒歡似的亂飛,以宣洩他滿心的喜悅之情。

陸拾遺新買來的那些仆從也都知道這只小鸚鵡對自家主人的重要性,不論顧承銳再怎麽鬧騰,他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由著他。

一些投機取巧者更是把他也看做了一條上進的門路,沒少絞盡腦汁的巴結討好他。

顧承銳哪怕變成了一只鳥,也不是誰都可以輕易糊弄的。

正好他現在的日子也無聊的緊——他的寶貝拾娘為了他們的下輩子,又準備開一個慈幼院,來積攢功德了——有人願意主動湊上來陪他玩,他當然求之不得。

那些原本想就著顧承銳做踏板的仆從們在被顧承銳興致勃勃地折騰了好一陣後,很快就覺察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要多窘迫就有多窘迫的和那神氣活現的鳥祖宗道歉,徹底絕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

陸拾遺對於顧承銳的那點小動作真可謂是知之甚詳,不過卻一點都不以為意。

護短護得特別厲害的她雖然把慈幼院的事情看得很重,但是並不代表她就會本末倒置地把自己的心肝寶貝給徹底的拋到腦後。

畢竟,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與她的愛人相互扶持著一直走下去。

在陸拾遺看來,她的傻小子變成一只鳥已經夠可憐了,他想要在她忙碌的時候,找人陪他玩耍,真的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外面的人再好,都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惦記著的陸拾遺。

在最初的開心以後,顧承銳又一次感受到了相思成災的滋味。

他覺得非常的委屈,以前在賀府的時候,陸拾遺因為諸多顧忌,不能夠與他長時間呆在一起,他雖然心裏難受,但是卻能夠理解,畢竟那裏的人絕大部分都對他們不懷好意。

可是自從他們搬到新家以後,陸拾遺卻還是和在賀府一樣,不僅沒時間與他交流,還整日早出晚歸的,有一段時間,顧承銳除了睡覺的時候,甚至連和她說話的機會都找不到。

雖然過程會知道自己不應該胡思亂想,可是他還是不受控制的在心裏琢磨,他的拾娘是不是開始嫌棄他了。

越琢磨,他就越覺得心裏酸酸地難過的厲害,有時候情緒上來了,他甚至會在心裏偏激的懷疑,他的拾娘是不是在外面看上了別的野男人……要不然近段時間她怎麽不肯讓他跟著她一起出門去了呢?

總算解決了慈幼院落址一事,終於有時間能夠提前回家的陸拾遺一眼就看到了她家的傻鸚鵡正蔫搭搭地垂著小腦袋瓜站在鳥架子上悲春傷秋。

眉毛忍不住的就是一挑的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玩心,居然沖著他吹了一聲口哨。

類似於那種男孩瞧見自己喜歡女孩時的口哨聲。

顧承銳聽到口哨聲條件反射地回頭,就瞧見他家拾娘正一臉笑吟吟地站在夕陽的餘暉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心裏委屈的不行的顧承銳一看到那雙帶著溫暖笑意的烏亮雙眸,想都沒想的就撲棱著翅膀飛到陸拾遺的肩膀上去了。

“看你剛才的樣子好像在生氣,是誰欺負你了嗎?”一看到自家傻小子就忍不住全身都放松下來的陸拾遺任由對方一個勁兒地往自己頸窩裏鉆,哪怕他毛絨絨的羽毛鉆得她脖頸上的敏感肌膚麻癢一片,她也沒想過要避開,相反,還特意歪了歪頭,讓他可以貼得更近一些。

“你!”顧承銳用自己的破鑼嗓子哼唧哼唧地說。

“你說誰?”顧承銳指控的這個對象可大大的出乎了陸拾遺的意外。

“我說你!”顧承銳從陸拾遺肩頭上撲棱著翅膀一飛而起地重新飛回了鳥站架上,抖著好不容易和老天爺借來的熊心豹子膽,用一雙憤憤不平地黑豆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陸拾遺,語聲控訴道:“除了你以外,在這個家裏,還有誰敢惹我生氣呢?”

“可問題是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你了啊?”陸拾遺忍俊不禁地看著在鳥站架上氣得小胸脯不住起伏的小鸚鵡說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都被外面的那些野男人迷惑的樂不思蜀了,哪裏還會記得我這只可憐巴巴的只能留守家裏懇盼你偶爾回首一顧的傻鳥呢?”

顧鸚鵡承銳用他充滿控訴意味的小黑豆眼睛,繼續目不轉睛地緊鎖著陸拾遺不放。

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不介意掉下兩滴鸚鵡淚,來彰顯一下他此刻的傷心難過和悲憤欲絕!

陸拾遺嘴角直抽抽地看著如同深閨怨‘鳥’一樣的顧承銳,“哪裏來的什麽野男人?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哼!你休想騙我,如果沒有什麽野男人,你怎麽會沒事有事的就往外面跑?你跑也就算了,居然還不肯帶著我一起去!”顧承銳憤怒至極的揮舞著自己的小翅膀,“今天你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否則……否則你就別怪我……別怪我離家出走!”

“你敢!你要是敢離家出走的話,就別怪我折了你的翅膀,每天把你關在鳥籠子裏,哪也不讓你去!”陸拾遺很不喜歡顧承銳拿這一招來威脅她。“而且,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為慈幼院選址的事情忙活嗎?”

“……我就知道你嫌我了……我就知道你嫌我是只鳥了!”陸拾遺的話就仿佛捅了馬蜂窩一樣,讓顧承銳徹底炸毛了。“既然你這麽不待見我,還要折我的翅膀,那我現在就離家出走給你看!我就是寧願被外面的貓給吃了,也不要再在家裏看你的臉色,受你的窩囊氣!”

顧承銳一邊說一邊撲棱著翅膀頭也不回的就要往自由的藍天飛,在飛到垂花門頂上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瞄了眼陸拾遺。

僅僅是這一眼,就險些沒把他身上的毛都給嚇掉個精光。

只見陸拾遺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繼續站在原地看他。

她也不叫他,就這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顧承銳被她看得全身都在止不住地打哆嗦。

在經過一番劇烈的心理鬥爭以後,他要多慫就有多慫地從垂花門頂上飛了下來,重新裝出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僵著毛絨絨的小身體站在鳥站架上一動不動了。

“說吧,你今天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這麽生氣?”陸拾遺繼續板著臉問顧承銳。

差點沒抱住鳥站架緊張地打擺子的顧鸚鵡承銳低著頭,用委委屈屈地破鑼嗓子說:“我不是今天才生你的氣……是這一段時間都覺得很不開心……你自己說說……你都多久沒理過我了……”

“我們每天晚上不是一直在一起嗎?”陸拾遺自問她已經很顧念自家傻小子的心情了。

只要稍有空暇,就會抓緊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不是嗎?

要不然今天她也不會撞到他獨自一個人窩在這裏生悶氣了。

“是在一起,但是你已經很久沒有和我說過話了,不僅如此……你還不準我跟你到外面去……”

這才是最讓顧承銳滿心不安和難過的。

要知道以前在賀府的時候,他的拾娘總是把他放在她的肩膀上,從來就舍不得與他分開一時半會……

可如今卻……

顧承銳用鳥爪子扒了扒鳥站架,哭哭唧唧地說:“我……我現在是一只鳥……我除了你以外什麽都沒有了……你這樣……你這樣把我關在家裏……又和關在鳥籠子裏有什麽區別呢?”

陸拾遺因為有拾遺補闕系統的護持,雖然也曾有過不少次堪稱噩夢一樣的穿越附體,但是無一例外的,她們都是‘人’,各種各樣的人。

她沒有做過動物,雖然已經極力站在她家傻小子的立場上為他著想,但依然會出現許多無可避免的疏漏。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陸拾遺緩和了一張因為顧承銳嚷嚷著要離家出走而緊繃的嫵媚容顏,親自到鳥站架前把顧承銳從上面捧了下來,溫柔地在他毛絨絨的鳥腦袋上親了好幾口,和他道歉。

顧承銳被她親得滿肚子的傷心和委屈都不翼而飛了。

他站在她溫暖的手掌心裏,委委屈屈地問她這段時間為什麽不肯帶他出門,又為什麽要一定把他留在家裏,還哪裏都不準他去?

難道她就不知道他只要一和她分開,就會非常非常的想念她嗎?

“這真的是一個誤會,”陸拾遺捧著顧承銳尋了一個小石墩坐了下來,“我之所以不讓你出去,不是因為有什麽事情要瞞著你,而是因為另有原因——事實上我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縣衙後院陪沅水縣城的知縣夫人打葉子牌,說服她加入到慈幼院的創辦中來,根本就沒那個時間如你所臆的那樣去找那所謂的野男人鬼混!”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陸拾遺忍不住眼帶嗔怪地瞪了顧承銳一眼。

顧承銳見狀,自知理虧地直接拿自己毛絨絨的翅膀捂眼睛。

不過他到底還是掛念著陸拾遺口中的原因,很快又放下了翅膀,眼巴巴地盯著陸拾遺看個不住,就差沒擺明了車馬的和她說: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我一個交代不可。

陸拾遺被這樣的顧承銳逗得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她親昵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毛絨絨的小腦門,在把他戳了個暈頭轉向後,她一臉無奈地看著他道:“最近我和賀昌傑和離的事情在沅水縣城是鬧得沸沸揚揚,到處都有人在學舌八卦,當日在賀家族會上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

她傷腦筋地盯著自己掌心裏仰著個小腦袋與她對望的顧鸚鵡嘆了口氣。

“如今,大家對你這個聰明伶俐的奸夫可謂是十分的好奇,我不願意你在我不註意的時候被壞人捉了去,才會把你拘在家裏,這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陸拾遺一邊說一邊又親了親顧承銳毛絨絨的小腦袋瓜。

顧承銳被陸拾遺親得心花怒放,原本心裏的那點小委屈也在這一刻徹底地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撒嬌似地重新飛回陸拾遺的頸窩裏就是一通好蹭。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嘛,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也不會胡思亂想到現在了。”

顧承銳在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裏還帶著一點小委屈,他這回是真的為自己的鳥身感到自卑了。

自卑自己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了一只鳥。

自卑自己只能如同菟絲子一樣的依附著他的拾娘生存,連一點忙兒都幫不上她。

“這事兒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周到。”陸拾遺滿臉溫柔地又親了親顧承銳的毛腦袋,很認真地再次重覆道。

顧承銳被她親得整只鳥都有些暈淘淘的。

而陸拾遺的態度也讓他再次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那點猜疑和患得患失,不再為自己變成一只小鸚鵡而自怨自艾了。

知道自家傻小子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生氣成這個樣子的陸拾遺當然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她紮紮實實的整整陪了他一個下午,又親自餵他吃了鳥食,還把一捧清水掬在自己手心裏讓他嘬飲……

陸拾遺的這一系列舉動,徹底地讓顧承銳安下了那顆仿徨不安的心,等到他們晚上休息的時候,他甚至都能夠向陸拾遺進行深刻的自我檢討了。

僅穿著一身薄薄褻衣,披散著滿頭青絲躺在床榻上的陸拾遺一邊眉眼彎彎的聽他做檢討,一邊輕笑著道:“上次在賀家的時候,我和你聊了很多與本源之力有關的事情,今天,趁著我有時間,就讓我來好好的和你聊聊功德對我們的重要性吧。”

顧承銳乖乖的站在枕頭上點頭表示他一定會很認真的聽講。

“……也就是說,如果你的功德足夠,上輩子根本就不會受那樣大的委屈。因為功德之力會穩固你的靈魂,鎮壓你靈魂附體後身體內的一切異狀,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對積攢功德之力孜孜不倦了吧?”

為了讓顧承銳心裏再無芥蒂,陸拾遺還佯裝無意的和他講述了某一輩子他做了和尚而她卻因為靈魂不穩而變成了傻子的情形。

“當時的你可是一點都沒有嫌棄我,幫我洗澡餵我吃飯照顧我的起居……所以,夫君,我們的牽絆遠比你所以為的要深厚得多,別說你變成了一只會飛還能說話的小鸚鵡了,就算你變成了一只只能夠背著個重重的殼兒,連話都不能說的小烏龜,我也會愛你如命。”

陸拾遺深情款款地向顧承銳訴著情衷,至於她是因為什麽緣故,才會在那一輩子變得靈魂不穩,則被她直接用春秋筆法含糊過去了。

她可憐的傻小子心裏已經夠難受的了,她可舍不得再給他增添沒必要的心理負擔。

陸拾遺的情話讓顧承銳徹徹底底的把心放回了肚子裏,越發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有點無理取鬧的他撲棱了兩下翅膀用自己的鳥喙親親啄了兩下陸拾遺的面頰又拿自己的毛腦袋蹭了蹭她,才很是認真的用他的破鑼嗓子向陸拾遺鄭重保證道:“拾娘,我以後再也不離家出走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就和我也舍不得你一樣!”

“你能夠這樣想就好了,”眼皮子已經有點打架的陸拾遺順手摸了摸被顧承銳那身被她養得油光水滑的鸚鵡毛,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你應該慶幸你今天沒有做傻事,否則我一定會像我所說的那樣折了你的翅膀,哪裏都不準你去!”

因為顧承銳的強烈抗議,陸拾遺盡管還是有些不願意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帶著它出門,但是為了不讓它再呆家裏胡思亂想,她還是選擇了讓他繼續如同以前一樣,在她的肩膀上做窩,跟著她到處走動。

當然,她沒有忘記與他約法三章。

她家傻小子自己變成了鳥兒無知無覺,她這個旁觀者卻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腦袋瓜比起做人的時候,確實有那麽點不靈光了。

有時候做起事來,更像一個孩子似的,顧頭不顧尾的全憑本心。

她的傻小子已經稀裏糊塗的死過一回了,這次是僥天之幸,她才能夠再次與他重逢——哪怕是以一只小鸚鵡的形態——陸拾遺可不希望自己失而覆得的寶貝,又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徹底離開自己。

饒是性格堅韌如陸拾遺也不敢想象那樣堪稱噩夢一樣的可怕的情景。

她甚至覺得,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的話,她肯定會發狂的,歇斯底裏的發狂的。

腳爪被一根銀鏈子鎖在陸拾遺肩膀上的顧承銳半點都不覺得自己被操控了人身自由,事實上,對顧承銳而言,只要是能夠呆在他的拾娘身邊,不論是做什麽,哪怕是發呆,他也覺得說不出的開心和高興。

與此同時,他也總算是親身體會了一把陸拾遺為什麽堅持要把他藏在家裏不願意帶出來的真實原因了。

因為他出來以後才發現,他在沅水縣城實在是太受歡迎了。

無數人想要湊到他的拾娘跟前來逗他說話,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如同傳聞中所說的那樣能夠與人類正常流利的對話。

一個兩個的還沒什麽,三個四個五個無數個的就讓顧承銳整只鳥都有些萎靡不振了。

陸拾遺看著這樣的顧承銳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都不肯把你給帶出來了?”

“知道了。”嗓子都有些刮著疼的顧承銳蔫噠噠的用他的破鑼嗓子回。

“那你明天還要跟我一起出來嗎?”陸拾遺忍俊不禁的再次逗他。

她是真心疼他,才一直把他拘在家裏,畢竟沅水縣城實在是太小了,像這樣又是人鳥私通又是出了命案的桃色八卦實在是太受歡迎了。

她不忍自家這只小鸚鵡被連累的受那無妄之災,才會故意不帶著他出門的。

偏偏這傻鳥卻半點都不領情,而且,他不領情就算了,甚至還悲春傷秋的在心裏懷疑她是不是在外面和野男人鬼混。

是以,陸拾遺這次把顧承銳帶出來,也未嘗沒有幾分看好戲的意思。

不過,當這只傻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由剛出門時的神采奕奕變作了現在的萎靡不振時,她到底還是心疼了,因此,才會故意用一種半開玩笑的口吻給他臺階下,問他明天還要不要跟著她一起出門。

誰知,顧承銳卻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剛剛還被一波一波的好事者給折騰的兩眼冒星星,陸拾遺這麽一問,他又昂首挺胸地在陸拾遺的肩膀上踱起了方步。

“要!當然要!我才不要因為這點小小的困難,就與我的寶貝拾娘分開呢!”

顧承銳一臉的信誓旦旦。

不過這麽跟著陸拾遺出了幾天門後,他很快就整只鳥都變得偃旗息鼓了。

因為他開始毫無預兆的脫毛了!

還是那種連養鳥大家都瞧不出是什麽原因的脫毛。

生怕自己是得了什麽鳥類之中的不治之癥的顧承銳差點沒又抱著鳥站架哭唧唧。

他明明還是一只剛出殼沒多久的幼鳥怎麽會……

怎麽會……

他不要和他的拾娘分開啊……

他不要啊……

在顧承銳的哭天搶地中,陸拾遺揪住顧承銳的一邊翅膀,神情凝重非常的給他檢測起了他體內的靈魂波動。

檢查出來的結果讓陸拾遺心生憂慮。

因為她清楚的感知到她家傻小子的靈魂又一次出現不穩的跡象了。

這一次的不穩與上一世的截然不同。

如果說上一世是因為兩個意識打架所造成的不穩,這一世就是因為源自於靈魂與肉身的極端不契合。

看著眼前因為瘋狂掉毛而憂心忡忡的傻小子,陸拾遺開始在心裏懷疑鸚鵡很可能並非他這一世的本尊,他這一世的本尊很可能正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裏等著他去接收。

陸拾遺的猜測讓顧承銳一掃剛才的絕望,整只鳥都變得激動異常起來,若非毛都快掉光了,他一定會撲棱著翅膀飛上高空,痛痛快快地載歌載舞一番,要知道,他可真的是受夠了這做鸚鵡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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