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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鐵甲寶劍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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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一墻之隔是人間與地獄。

葉蕭用手電仔細照了照,旁邊並沒有其他出路。他用手指關節敲了敲石壁,感覺非常之薄,上面布滿了細小的裂縫。也許多年來早已風化了,否則也不會裂開這個口子。

於是,他將頂頂拖回來說:“不要亂動!”

說罷葉蕭後退好幾步,雖依舊饑渴難當,體力也差不多要耗盡了,他仍深深吸了口氣,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肩膀上——十年前在公安大學練過的撞門術,終於有機會重新拾起了。

五秒鐘後,他側著頭半閉著眼睛,猛烈地撞到有裂縫的石壁上……

※※※

門,沒有被撞開。

大本營二樓房間的門。

旅行團的幸存者們,都被圍困在門後的房間。而那條狼狗沖撞了幾下之後,也早已偃旗息鼓了。

時針走到晚上八點三十分。

除了小枝孤坐在書房外,所有人都在客廳裏,顯得異常狹窄擁擠,空氣也渾濁不堪。伊蓮娜皺著眉頭踱步,早已亂了方寸,徑直冒出母語:“How shall I do it?How shall I do it?”

“self-possession!”

厲書抓住她的胳膊,直盯著美國女生的雙眼,雖然他自己心裏也已一片冰涼。

“狼狗一定還在外面!”錢莫爭總算又多說了一句,走到頂住房門的大櫥後,用力往前頂了頂,“它很狡猾,不會輕易放棄的。”

“可是,我們總不能在這裏守一晚上吧?”

林君如說話了,她疲倦地坐倒在沙發上,大口喝著燒開的水。

孫子楚附和道:“有道理,我們一共有十二個人,總不見得全部打地鋪?”

“去!”林君如輕輕打了他的後背,“誰要和你們這些男人一起打地鋪!”

“沒錯,我們不能擠在這個房間裏過夜。”

童建國回頭看了看玉靈,再看看被緊緊頂住的房門。

“要出去嗎?誰去和狼狗搏鬥?”

錢莫爭仍然攔在他身前。

“我!”

童建國輕輕摸了摸褲管,錢莫爭已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的,只有他才知道童建國褲腳管裏的秘密——那支深藏不露的手槍。

也只有這把熱兵器才是狼狗的克星吧。

“好吧,我同意。”

錢莫爭幫他挪開了那些大櫥,直到門後再也沒有“防禦工事”。

這時,唐小甜緊張地跳起來:“你……你要幹什麽?把狼狗放進來把我們都咬死嗎?”

但楊謀一把拉住他的新娘,輕聲道:“由他們去吧。”

童建國回頭對大家說:“所有人都退到房間裏去!”

眾人都面面相覷,但旅行團裏最年長者說的話,還是有份量的,大家紛紛退到臥室,擁擠在狹小的空間內。只有孫子楚退進書房,把門關上盯著小枝。四目相交之際,他驟然打了個冷戰。

“你怕什麽?”

二十歲的女郎呡了呡嘴唇,竟有幾番洛麗塔的味道。孫子楚作為大學老師,平日裏看慣了小羅麗們,但面對小枝誘人的眼神,也免不了心驚膽戰起來。

此刻,客廳只剩下錢莫爭和童建國,其他人就不會發現童建國褲腳管裏的秘密了。

童建國將手槍掏出來,打開保險走到房門後,冷靜地說:“等我一出去,你就馬上將門鎖起來。不管外面發生任何事,只要沒有我的喊話,就不要打開房門!”

“我明白了。”還未從成立之死的陰影中走出來,但錢莫爭的身體沒問題了,他拍了拍童建國的肩膀,“祝你好運!”

“你也是——”

童建國一手抓著手槍,一手抓緊著門把,嘴巴裏還叼著一支手電。停頓了幾秒鐘,他迅速打開房門,如閃電沖了出去。錢莫爭立刻將門重新關緊,靠在門後深吸了一口氣。

門外,樓道燈昏黃地照射著。

沒有黑暗中的喘息,也沒有山洞中的狼眼,更沒有駭人的狂吠。

出奇地安靜。

童建國端著黑洞洞的手槍,仔細觀察著周圍每一個角落,傾聽每一點動靜,甚至連每一絲氣味都不放過。

沒有,沒有一絲狼狗的蹤跡。

他又狐疑地張望了一圈,小心翼翼地走到樓道口,一步步邁下樓梯。夜霧已漸漸彌漫上來,直到居民樓外的小巷。

月光正高懸在頭頂。

銀色的光線灑到槍口,四處飛濺著死亡的氣味,雖然見不到一個影子。

某個可怕的預感湧上心頭——今夜,恐怕又要有人死去了?

童建國微微闔上眼皮,黑暗深處掠過一絲亮光。

我們不知道他是否已察覺?

將手槍收回到褲管中,他轉身向二樓走去。不管狼狗隱藏在何處,心都已疲憊到了極點。

回到大本營,童建國告訴大家警報解除,狼狗已經離開了。一開始還沒人敢信,直到孫子楚等人小心地走出去,才確信危險已不在身邊。

但誰都不知道那家夥還會不會再來?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得趕快回到樓上各自房間內。

童建國依然守在一樓警戒。其餘人紛紛逃回樓上,黃宛然帶著秋秋上了四樓,錢莫爭卻沒臉再和這母女倆在一起,獨自上了五樓房間。三樓的房間,林君如、伊蓮娜和厲書各自獨住一間。孫子楚“押解”小枝到五樓,換由玉靈看守著她。至於二樓的房間,仍然留給楊謀和唐小甜小夫妻。

大家彼此關照晚上不要開門,特別要把房門頂死,以免半夜狼狗突襲撞門。尤其是玉靈格外緊張,她知道狼狗的目標便是小枝,天知道這女孩半夜裏會幹什麽。如此重大的責任在肩,恐怕一整晚都不敢合眼了。

當所有人都回到各自房間,童建國才踏上樓梯。幽深的樓道傳來自己的腳步聲,久久纏繞在耳根,像某雙溫柔而冰涼的纖手。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肩膀。

二十多年了,這雙手還沒有走……偶爾失魂落魄時,輕輕拍醒他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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