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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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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時候,沈白接到了好一陣子沒聯系的江應月的電話。

“晚上一起吃個飯唄。”

“不吃。”沈白毫不猶豫地無情拒絕。

“誰要跟你吃,我想看看傳說中的你家那位。”江應月也不賣關子,兩句話切入正題:“是不是上次撞了人的那個?”

沈白:“誰撞人?”

“他朋友。”江應月迅速改口。

“他沒空。”

“哇,你怎麽知道別人沒空,你這個□□者!”

“我沒空他就沒空。”

“沈白你他媽真沒勁。一起吃頓飯怎麽了?我還能吃了他?我這不是身為你的至交好友,替你把把關驗驗貨嗎?”

“把關驗貨用不著你來。”沈白思索了一下,改口說:“吃飯可以,不過我事先提醒,咱就純吃飯,聊天註意點,另外吃完就散,酒吧續攤免談。”

“你這是泡了個學生仔嗎?那是不是晚上九點必須到家,睡前還要喝牛奶?”

“你吃不吃吧,不吃更好。”沈白說著就要掛電話了。

“吃吃吃。”江應月連忙說,“地方我來定,定好了微信發你。晚上七點啊,不見不散哦~”

掛了電話不一會兒,江應月便把地點發了過來,沈白看了看就在公司附近,他發了條微信給顧西恩。

沈白:媳婦,下了班我讓司機直接送你回公司,陪我去跟朋友吃個飯。

顧西恩很快地回覆過來:什麽朋友?

沈白:你見過的,就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

顧西恩:哦。

沈白:???顧西恩你現在又學會冷暴力了你。

顧西恩:……哦就是好的意思,有問題嗎?

沈白:你就不能活潑一點嗎?你這是跟自己男朋友說話的語氣嗎?

等了半天那邊都沒有再回覆,沈白有些傷心失望地將手機放回桌面上,結果這時手機又是一振,顧西恩回了一條語音消息過來。

沈白點開放在耳邊,然後聽到顧西恩的聲音透過手機,輕輕柔柔地傳進耳朵裏:“好的呀。”

沈白啪地將手機丟到桌面上,猛地靠向椅背,苦大仇深地盯著腿間此刻跟自己的心臟一樣激動起來的小兄弟,內心一句話千萬次地反覆刷屏:我他媽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上了他?

在辦公室呆到快六點,沈白才推開門走了出去,小助理已經下班了,幾個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員工看到沈白,又默默地挨個坐了回去。

沈白拎著車鑰匙步履輕快地往外走,路過盡頭的辦公格子間,發現方蒔居然還在。

他隨手敲了敲桌面,“下了班沒事就走吧,沒必要強行加班。”

方蒔擡頭看到他,點了點頭,乖巧地說:“沈總,我這就準備走了。”

“嗯。”沈白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什麽,轉身徑直朝外走去。

他身後的方蒔露出失望表情,卻片刻後又馬上恢覆了平靜,目光回到面前的電腦上,點開了瀏覽器窗口。

網頁上印著一個知名的論壇logo,此刻正打開著的一個帖子,名字是我和S先生的點點滴滴。

頁面停在最新更新的一樓,上面寫著這樣一段話。

樓主:今天惹S先生生氣了,一開始還是有些傷心的。午飯的時候,我偷偷買了點心送去他辦公室,他正一個人用餐,看到我進來,很關心地問我有沒有吃午飯,我回答沒有,S先生就邀請我一起共用午餐。

XXX樓:這位S先生對樓主小哥哥很用心呢(笑)

XXX樓:S先生是在一步一步攻略你吧。

XXX樓:很明顯了啊,第一次見面就幫樓主小哥哥盛湯,又讓小哥哥來自己公司實習,這分明就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XXX樓:來賭一下,多少樓的時候,樓主會回覆一句:謝謝大家,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XXX樓:艾瑪,樓主跟他的S先生的互動有點萌,我又相信愛情了。

方蒔刷新著網頁,看著大家陸陸續續的回覆,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像漲潮的海浪一樣拍打著他的神經。

如果自己能夠早點認識沈先生就好了,又或者,如果那個人能跟沈先生分開就好了。

江應月坐在包廂的沙發上玩手機,聽到包廂門推開的聲音,起身熱情洋溢地伸出手,越過走在前面的沈白,直接伸到了顧西恩面前:“久仰久仰。”

顧西恩驚愕又好笑地跟著擡起手,半路被沈白截胡,直接將人護在身後,看著江應月說:“別握了,神經病是會傳染的。”

“看把你嚇的。”江應月倒是不以為然,握手未遂的他絲毫不在意地轉身引著二人入席。沈白環顧了一下這間富麗堂皇的包廂和面前直徑兩米的大圓桌,抽了抽嘴角說:“我們三個人這麽大排場?稍微坐遠點講話都要用喊的吧?與其這樣,何不直接在家開著視頻各吃各的呢?”

“我第一次請人家小顧吃飯,稍微隆重一點怎麽了?而且誰說就我們三個人了,唐祈去洗手間了馬上來。”

沈白:“???”

話音剛落,包廂門再次被服務員小姐姐推開,一身黑西裝梳著大背頭,仿佛剛從黑客帝國片場穿越過來的唐祈,就這樣一手插進褲子口袋裏一手夾著煙地擡腳正往裏進。然而,質地優良的西裝仍舊壓不住他沖破天際的張狂匪氣,不僅如此,甚至還非常完美地將精英與流氓兩種背道而馳的形象揉搓在了一起。

這家飯店的包廂門設計得有些低,沈白一米八五的個頭都是堪堪擦著頭頂進來,一米九的唐祈再加上再被發型拔高了幾厘米,虧得服務員小姐姐在旁邊及時地喊了句:“先生小心頭。”這才讓他註意到高度問題,微微彎了下腰,才算是躲過了與門框親密接觸的危機。

沈白嗤笑一聲:“唐老板打這麽多發膠,不嫌重嗎?”

唐祈呵呵一笑:“個子高沒辦法,沈總別嫉妒。爹生娘養的,要是不服氣,唯有重新投胎一條路。”

沈白:“也難怪大腦供給不足,營養都用去別的地方了。唐老板您說對不對?”

唐祈:“總要有一頭好,兩頭都不足的人,那可真是太慘了。沈總您覺得呢?”

江應月掩嘴湊到顧西恩耳朵邊,小聲對他說:“向來如此,習慣就好。”

顧西恩抿嘴笑了笑,輕聲回答他:“沒打算組合一下去說相聲?”

“萬一再打起來,打傷自己沒事,打到觀眾還要賠錢的。”

“……有道理。”

沈白轉身看著低頭咬耳朵的兩人:“你們倆嘀咕什麽呢?”

唐祈走過去一把將江應月從顧西恩身邊拉開,沈著聲說:“你來我這邊。”

江應月像小雞崽一樣被拎到了沈顧二人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偌大的一張圓桌,四個人兩方對峙而坐,包廂裏慢慢凝重起來的氣氛,讓進來端茶倒水的服務員小姐姐都有點待不下去。

江應月一巴掌拍在唐祈肩膀上,抓過玻璃轉盤上的煙灰缸丟到他面前,“把煙給我掐了。”

唐祈猛吸一口,拿下煙頭壓在煙灰缸裏摁滅。

江應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笑瞇瞇地放在轉盤上轉到顧西恩面前對他說:“你先來。”

顧西恩托起菜單,偏頭看了沈白一眼,沈白正例行盯妻,見狀直接毫不猶豫地抓過菜單,刷刷刷地翻了五六頁,行雲流水般一口氣就點了十幾道,且每道菜的價格都不下三位數,其中有幾個甚至還上了四位數。

江應月一拍桌子:“沈白你他媽這是吃大戶來了?”

沈白:“請客還心疼錢?唐老板是破產了嗎?要真這樣,這頓就我來請吧。”

唐祈摁住江應月的手:“讓他點,吃不完給他打包帶走。”

沈白翹起二郎腿,優哉游哉地繼續點菜,又追加了兩份湯三份點心以及四份水果拼盤,顧西恩從他手裏抽過菜單,微微蹙眉對他說:“你可以了,不心疼錢也要心疼糧食。”然後轉向旁邊的服務員小姐,將菜單遞還給她:“剛剛點的幾個都不要了,另外幫忙催一下廚房,上菜快一點,謝謝。”

送走了點單的服務員小姐,沈白體貼地問顧西恩:“是不是餓了,都催著廚房趕緊上菜了。”

顧西恩:“吃飯和說話都要用嘴,快點上菜,避免你少說點話。”

沈白:“……”

江應月一口茶險些噴出來,他放下茶杯狂拍桌子,不顧形象地放聲大笑道:“哈哈哈,沈白你他媽也有今天!顧西恩,好樣的。就這樣,使勁懟他,照死裏懟,這人就是欠的,一天不懟上房揭瓦,三天不懟就忘了誰是爸爸。”

沈白接著他剛落的話音冷不丁喊了一聲:“兒子。”

尚未反應過來的江應月迷茫地看向他:“啊?”

沈白端起茶杯朝唐祈舉了舉:“好女婿。”

江應月暴跳如雷一拍桌子站起來:“臥槽你他媽的——”

唐祈再次將人摁回座位上,目光投向顧西恩,笑了笑問:“沈總不先介紹一下嗎?”

沈白挑眉輕笑,慢條斯理道:“我以為江應月剛剛嘚啵嘚啵講了半天,基本上就不用我介紹了。不過既然唐總腦子不太靈光,那我就再介紹一下。”

他攬過顧西恩將人往懷裏一帶,沖對面的二人說:“我媳婦,顧西恩,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就他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不過你們兩個就不用關照了,我就客氣客氣。”

唐祈聽完他的介紹,不予置評,只是轉過頭看向江應月,認真求證:“我依稀記得沈總是個直的。”

江應月點頭:“而且還是個母胎solo三十年的鋼鐵直男。”

唐祈:“這就彎了?”

江應月:“比山路十八彎還彎。”

對面的沈白端起茶杯敲了敲轉盤邊沿,“夫夫閨房秘話能不能收著回家說,這還有外人在呢。”

唐祈沒有搭理沈白,只是仔細端詳了一下顧西恩,突然眉頭微鎖,片刻後舒展開,換成了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顧西恩嗎?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沈白&江應月:“???”

江應月桌子底下的腿擡起來,狠狠踹了唐祈一腳,怒道:“你他媽勾搭人不分場合嗎?瞎JB鬼扯什麽呢!”

沈白雙眼微微瞇起,放在桌子上的拳頭慢慢收緊,盯著唐祈皮笑肉不笑地說:“唐祈,我只給你一次說錯話的機會,麻煩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唐祈卻突然大笑兩聲,對同時迸發出怒意的兩個人攤了攤手說:“我只是說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們這麽激動幹什麽?生意場上,朋友的飯局上,再或者幹脆就是飛機上,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些都有可能。顧先生這樣風姿綽約見之忘俗的人物,難道不具備讓人過目不忘的資質嗎?”

還不等江應月發話,沈白已是暴走狀態全開,他倏然起身,惡狠狠地盯著唐祈的臉,咬牙切齒道:“唐祈,公共場合我不想動粗,但是你他媽要是再敢亂說一個字,我讓你今天從這裏橫著出去。”

唐祈冷笑兩聲,卻終是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一直沈默著的顧西恩終於發話了,他先是輕聲對暴怒狀態的沈白說了句:“行了,你先坐下。”然後轉向唐祈,客套地笑了笑,對他說:“我該怎麽稱呼你?唐祈,或者唐老板?感謝你的謬讚,只是風姿綽約見之忘俗,我卻擔當不起這樣的詞匯。若是真的在此之前有過一面之緣,那必然是我哪裏做得不對,無意間冒犯了你,令你無法釋懷才記到了今天。”

唐祈回以微笑,搖了搖頭,顧西恩繼續說:“過去的事記不得了,現在因為沈白這層關系,人情尚且需要維持。所以,還請唐老板能夠前嫌盡釋,以求彼此心安,我在此先行謝過。”

唐祈終於哈哈大笑出聲,他轉向沈白,看著對方依舊臉色鐵青怒目以對,便向其拱了拱手,說道:“沈總真是好運氣,這位顧先生是個妙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沈白忍了幾忍,最後也怒極反笑:“那是自然,用得著你來教我?一個連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人,有什麽臉面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

“沈白!”江應月突然聲音高昂地叫了一聲,在幾人紛紛看過來的目光下,他面色微微發白,深吸一口氣,對門口等候良久的服務員說:“進來上菜吧。”

就在幾個人說話的間隙,菜已經陸陸續續上來了,只是服務員見屋內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就等在門外遲遲不敢進。

氣氛在上菜的過程中慢慢得到緩和,唐祈直接瞄準那盤帝王蟹身上最大的蟹鉗準備下手,半路被江應月一巴掌打回去,斥道:“你餓死鬼投胎嗎?”

唐祈收回手,表情有些敢怒不敢言,說時遲那時快,沈白飛快起身,手如疾風勢如閃電,動作迅猛目標明確,等對面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只蟹鉗早已完美地落到了顧西恩面前的盤子裏。

“媳婦,來來來,吃點蟹肉去去火氣。”

唐祈一拍桌子,指著沈白對江應月怒道:“我他媽——”

江應月攔住唐祈的手,拍了拍他的背,寬慰道:“乖,咱一會兒單點一只打包帶走。”

此後的時間裏,江應月一個人承包了全程三分之二的詞匯量,和他演對手戲的分別有與之互懟的沈白,被其打罵的唐祈,以及合夥吐槽前面兩人互黑的顧西恩。

菜過五味之後,最近開始沈迷搗騰花花草草的江應月,直接跑到顧西恩旁邊坐著,跟他請教起了如何成功養活仙人掌的技巧。

唐祈點了根煙,又丟給沈白一根,兩人在江應月的怒目之下齊齊出了包廂,走到飯店後院的水榭旁,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聊起了正事。

“上次王老板那個事,你這邊如何了?”

“還在評估中。”沈白彈了彈煙灰,隨口答道。

“呵,我可聽王老板說,他快要被你手下的一個女悍將給逼瘋了,咬死了要三七分成,你們還真是吃人不如骨頭。”

“做生意誰不圖利?他要是真覺得吃虧,早就談不下去了。”

唐祈從鼻子裏哼笑一聲,繼續道:“這個王老板,說白了就是個人渣。我跟他大哥交好,這次也是他大哥找到我讓幫忙牽個線。他現在這家公司原是他老婆的,這人哄女人很有一套,結婚沒幾年就哄得人將公司所有權轉到他手上,結果他回頭就跟小三好上踹了原配,致使原配精神崩潰抑郁自殺,當年還上了一段時間的社會新聞。”

沈白只冷笑兩聲,不予置評。

“後來公司到他手裏,名聲就此臭了,做生意雖然圖利,生意人卻都有底線。一些此前跟他老婆交好的生意夥伴,撤資的撤資,違約的違約,連新蓋好的樓盤的銷量都慘淡至極。公司連年虧損,投入的資金賺不回來,握在手裏的地皮就只能荒廢著。他哥看不下去,找到我讓我幫忙想想辦法,我就順水推舟介紹給了你。”

唐祈一番話講完,又點了根煙,叼在嘴裏吸了一口說:“故事我講完了,該怎麽做看你。不過我還要提醒一下,王老板現在雖然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但我聽說已經有人私底下在收購散在外面的股份,等到江山一換,這生意還能不能做,就未可知了。”

沈白將煙屁股丟進旁邊垃圾桶頂上的煙灰缸裏,扭頭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是幫我還是坑我?”

“富貴險中求,做生意哪裏能一直順風順水。”

“煙還有嗎?”

唐祈鄙視地看了沈白一眼,從褲子口袋裏摸出半盒萬寶路,打火機也塞進去一起丟給他,“沈總窮到煙都抽不起?”

沈白接過來,一邊點煙一邊說:“我對這玩意沒癮,不抽也不想著,今天是被你帶的。再說,我最近忙著追人,一身煙味兒怎麽行?”

唐祈呵呵一笑,卻聽沈白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他道:“那會兒你說見過顧西恩,到底是什麽意思?”

唐祈低頭彈了彈煙灰,擡起頭看著沈白,語氣有些嚴肅地說:“我還真見過他。”

沈白表情凝重,追問:“什麽時候?”

“三年前,C城,當地的一個富二代過生日擺了宴,我當時有生意上的事情求著他爸,就也去了。宴會從中午持續到晚上,後來長輩們陸陸續續都走了,那群紈絝子弟就開始放飛自我了,接著就領了一群人出來,一水兒的俊男靚女,其中就有顧西恩。”

沈白的臉色隨著唐祈的話越來越黑,呼吸也漸漸變得粗重。

唐祈沒看到似的,繼續往下說:“他當時太惹眼,比現在還清瘦一點,人群中看起來比女孩兒還好看。你知道我是怎麽認出他的嗎?”唐祈扭頭看著沈白鐵青的臉色,指了指自己眼角:“他這裏有顆痣,太點睛之筆了。”他看著沈白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那個富二代當時就看中他了,任憑其他人怎麽獻殷勤,就只要他去作陪。”

“我草他媽的!”沈白一腳踢翻垃圾桶,握緊拳頭雙目通紅地瞪著唐祈問:“那個狗比富二代是誰?現在還活著嗎?”

唐祈笑了笑:“你現在生這個陳芝麻爛谷子的氣有用嗎?你聽我說完。後來我發現,他好像是被人騙到那裏的,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拒絕了那個富二代之後,他似乎也覺察出不對勁,就想走。那些人自然不肯,他就跟著掀了好幾張桌子,連一旁的香檳塔都推倒了,傷了好幾個人,鬧出好大的陣仗,他就趁著騷亂跑了。那富二代本來是要找人弄他的,結果因為宴會上的事情驚動了父母,被關家裏關了半年多,接著又送去了國外,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唐祈看著沈白稍微緩和下去的表情,輕笑一聲說:“所以我說了,這個顧西恩是個妙人,看著清瘦文弱,可要是真的發起飆來,恐怕連你都要嚇一跳。”

沈白穩定了一下情緒,沈聲道:“那個富二代叫什麽?”

唐祈倒是不介意告訴他,“就C城首富李家的兒子,李煥。”

“你說他叫什麽?”沈白突然擡高的聲音給唐祈嚇了一跳,他皺緊眉頭重覆了一遍:“李煥,木子李,煥然一新的煥。”

他疑惑地看著沈白:“怎麽?你還真認識他?”

沈白面色鐵青表情陰森,眼睛裏剛剛消下去的紅血絲又再次湧了上來,他一字一句僵硬著聲音說:“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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