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借錢，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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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沐，你胡說八道啥呢，還不趕緊給你奶奶和大伯母賠禮道歉！”
一聲怒喝，讓楊淑桂和王金芬有了底氣。
顏軍快步走上前，拉扯了一下盛怒的顏沐。
顏沐扭頭看著顏軍，瞧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始護著老虞婆。
哦，對了。
現在的爸爸還沒認清老娘和那些兄弟姐妹是什麽嘴臉！
處於愚孝發蠢中……
顏沐即便知道，心裏還是有些失望。
爸爸怎麽就那麽傻，心甘情願的被一家子黏著吸血啃肉！
楊淑桂瞧見二兒子，立即哭喊起來，“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哦，當眾罵我還要打我，還有沒有天理了啊，我日後還有啥臉面活著呦……”
王金芬臉色難看的指著顏沐，看向顏軍。
“老二，你看看你們怎麽養的女兒，簡直就是一個畜生，連親奶奶和我這個當大伯母的都敢當街指罵，日後還不翻了天呀！”
顏軍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斜睨了一眼顏沐，但卻沒沖她發火，反而給楊淑桂和王金芬賠不是。
“媽，大嫂，是我和小紅最近疏於管教沐沐了，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
話落，顏軍遞出三千塊錢給楊淑桂，“媽，最近我們礦場沒什麽活提成也少，家裏實在沒錢了，這三千是我剛預支來的，你拿著回去給大哥蓋房子，到時候好給虎子娶媳婦，等回頭我這手頭寬裕了，我再送兩千塊錢回去，行不？”
1992年啊，五千塊錢足以在農村蓋幾間像樣的磚瓦房了！
樓房也是能蓋的起來的！
萬元戶都還是新鮮詞呢！
而且這一次借錢，會讓貪心的奶奶從此無盡索取。
所以這筆錢絕對不能借！
顏沐盯著錢都快盯出洞了。
王金芬眼疾手快的搶走了錢，看向顏軍，“這個事咱們可以過去了，但是你女兒當街侮辱媽還有我，這事不是說兩句就能過去的！”
顏軍會意，立即喝到：“顏沐，還不滾過來給你奶奶和大伯母道歉！”
顏沐緊咬牙關，眼神死死盯著顏軍，“爸，他們這些年借的那些錢有還過一次嗎？你為什麽就不睜開眼睛看清楚呢，她們哪是借錢，分明就是來咱家搶錢的！”
顏軍擰眉，“我讓你給奶奶和大伯母道歉！你頂撞長輩就是你的不對！”
顏沐咬著唇，憤怒地看著他，“我才不會跟這樣的吸血鬼長輩道歉，我討厭你，爸！”
話落，顏沐眼疾手快的搶過錢，就往家跑。
她腳步快，三兩下就離得老遠。
楊淑桂氣得拍著大腿叫喊，推搡著顏軍，“還不趕緊去追，你瞧瞧你養了個什麽不孝的東西。”
顏軍也沒想到，一向聽話懂事的女兒，今天怎麽這樣忤逆？
“你這個死丫頭，你給我回來！”
顏軍喊了一嗓子，顏沐跑得更快了。
他有些頭疼的看向老娘和大嫂，從兜裏掏出僅剩的五十塊錢遞給她們。
“媽，大嫂，你們消消氣，別跟沐沐一般見識，她最近可能因為高考沒考好情緒不對太近，這五十塊錢你們路上買點東西吃，等我忙完就送錢回家，到時候再帶著沐沐回去給你們賠不是。”
楊淑桂和王金芬知道顏軍會說到做到，這大熱天的在這裏等著，倒不如回家等錢送上門。
她倆收下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訓斥了顏軍一頓。
顏軍哄了一番後，終於送著她們上了一輛紅三輪車，然後氣沖沖的往家走去。
顏沐那個死丫頭一定是皮癢了！
礦場宿舍樓是個六層的建築樓，顏沐家住在六層冬冷夏熱，就這破房子還總被老虞婆念叨應該讓給大伯一家子住，那樣大伯的兒子顏虎才好討個城裏媳婦。
不過房子是媽媽的底線，說什麽也不能讓，所以才能保留下來。
破舊臟亂的樓梯間裏堆滿了各家各戶的雜物。
顏沐看的心煩意亂。
她抱著一箱子荔枝走到家門口，發現屋門虛掩。
顏沐一想到渣爹跑出去送錢，不自覺的加快步伐，沖進屋裏。
果然。
媽媽葉紅正坐在地上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六歲的顏清坐在一旁安撫，一看見顏沐回來，委屈地喊了一聲：“姐姐，爸爸推倒了媽媽！”
顏沐一下子紅了眼眶，立即將荔枝放在桌子上，走上前蹲下抱住葉紅。
“媽，媽你別哭，咱以後再也不受這個委屈了啊！只要你想離婚，我和顏清舉雙手雙腳支持你！”
一句話惹得葉紅破涕而笑。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顏沐。
“你這傻孩子，雙腳咋舉起來嘛！”
顏沐抱著媽媽溫暖的身體，而且還是清醒正常的媽媽，鼻頭發酸的厲害。
她認真開口：“媽，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覺得委屈，太窩囊難受，那就別跟爸過日子了，反正我現在有……”
錢字剛到嘴邊，被葉紅打斷。
“不許胡說，我和你爸爸好好的離啥婚啊，真離婚了你和你弟弟喝西北風去啊！”
顏沐抽了抽鼻子，沒敢說自己有錢，只說：“我長大了，我能掙錢了，有我在，我可以養著你和顏清！”
她一瞥揣懷裏的錢，趕緊拿出來遞給葉紅。
“媽，這是爸預支的三千塊錢，說要借給奶奶他們，我給搶回來了，奶奶她們剛才氣壞了。”
葉紅剛要說話，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
她知道是丈夫回來了，沒有說話，立即將三千塊錢拿過來揣進兜裏，站起身帶著兩個孩子，道：“收拾東西，我帶你們上姥姥家去住幾天！”
顏軍知道自己對不起媳婦，他為難的走上前，低頭認錯。
“媳婦，對不起，我不應該預支了錢給媽，但那是我媽啊，她拉扯我們兄妹幾個長大不容易，如今兄妹幾個就我混的最好，我不幫他們一把，他們怎麽辦呢？”
葉紅疲憊至極，已經不想和這個愚孝的丈夫多說一個字。
她拉著顏沐和顏清就往外走，東西都不收拾了。
“媳婦，好媳婦，這是最後一次，你把那錢給我吧！”顏軍上前阻攔，卻被顏清打了幾下。
“壞爸爸，不許你靠近媽媽，你只知道關心奶奶大伯他們，壓根都不關心我們，清清日後再也不要你抱抱了！”
顏軍委屈不已，沖著葉紅喊了一聲，“媳婦……”
葉紅卻頭也不回的帶著兒子女兒離開。
顏沐走出去後又立即跑回屋子，將買的冰鮮荔枝也抱走了，省得他們不在家，被爸爸送去了鄉下便宜了那一窩子黑心肝的人。
臨出門看著杵在客廳裏的爸爸，顏沐忍不住多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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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軍快步走上前，拉扯了一下盛怒的顏沐。
顏沐扭頭看著顏軍，瞧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始護著老虞婆。
哦，對了。
現在的爸爸還沒認清老娘和那些兄弟姐妹是什麽嘴臉！
處於愚孝發蠢中……
顏沐即便知道，心裏還是有些失望。
爸爸怎麽就那麽傻，心甘情願的被一家子黏著吸血啃肉！
楊淑桂瞧見二兒子，立即哭喊起來，“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哦，當眾罵我還要打我，還有沒有天理了啊，我日後還有啥臉面活著呦……”
王金芬臉色難看的指著顏沐，看向顏軍。
“老二，你看看你們怎麽養的女兒，簡直就是一個畜生，連親奶奶和我這個當大伯母的都敢當街指罵，日後還不翻了天呀！”
顏軍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斜睨了一眼顏沐，但卻沒沖她發火，反而給楊淑桂和王金芬賠不是。
“媽，大嫂，是我和小紅最近疏於管教沐沐了，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
話落，顏軍遞出三千塊錢給楊淑桂，“媽，最近我們礦場沒什麽活提成也少，家裏實在沒錢了，這三千是我剛預支來的，你拿著回去給大哥蓋房子，到時候好給虎子娶媳婦，等回頭我這手頭寬裕了，我再送兩千塊錢回去，行不？”
1992年啊，五千塊錢足以在農村蓋幾間像樣的磚瓦房了！
樓房也是能蓋的起來的！
萬元戶都還是新鮮詞呢！
而且這一次借錢，會讓貪心的奶奶從此無盡索取。
所以這筆錢絕對不能借！
顏沐盯著錢都快盯出洞了。
王金芬眼疾手快的搶走了錢，看向顏軍，“這個事咱們可以過去了，但是你女兒當街侮辱媽還有我，這事不是說兩句就能過去的！”
顏軍會意，立即喝到：“顏沐，還不滾過來給你奶奶和大伯母道歉！”
顏沐緊咬牙關，眼神死死盯著顏軍，“爸，他們這些年借的那些錢有還過一次嗎？你為什麽就不睜開眼睛看清楚呢，她們哪是借錢，分明就是來咱家搶錢的！”
顏軍擰眉，“我讓你給奶奶和大伯母道歉！你頂撞長輩就是你的不對！”
顏沐咬著唇，憤怒地看著他，“我才不會跟這樣的吸血鬼長輩道歉，我討厭你，爸！”
話落，顏沐眼疾手快的搶過錢，就往家跑。
她腳步快，三兩下就離得老遠。
楊淑桂氣得拍著大腿叫喊，推搡著顏軍，“還不趕緊去追，你瞧瞧你養了個什麽不孝的東西。”
顏軍也沒想到，一向聽話懂事的女兒，今天怎麽這樣忤逆？
“你這個死丫頭，你給我回來！”
顏軍喊了一嗓子，顏沐跑得更快了。
他有些頭疼的看向老娘和大嫂，從兜裏掏出僅剩的五十塊錢遞給她們。
“媽，大嫂，你們消消氣，別跟沐沐一般見識，她最近可能因為高考沒考好情緒不對太近，這五十塊錢你們路上買點東西吃，等我忙完就送錢回家，到時候再帶著沐沐回去給你們賠不是。”
楊淑桂和王金芬知道顏軍會說到做到，這大熱天的在這裏等著，倒不如回家等錢送上門。
她倆收下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訓斥了顏軍一頓。
顏軍哄了一番後，終於送著她們上了一輛紅三輪車，然後氣沖沖的往家走去。
顏沐那個死丫頭一定是皮癢了！
礦場宿舍樓是個六層的建築樓，顏沐家住在六層冬冷夏熱，就這破房子還總被老虞婆念叨應該讓給大伯一家子住，那樣大伯的兒子顏虎才好討個城裏媳婦。
不過房子是媽媽的底線，說什麽也不能讓，所以才能保留下來。
破舊臟亂的樓梯間裏堆滿了各家各戶的雜物。
顏沐看的心煩意亂。
她抱著一箱子荔枝走到家門口，發現屋門虛掩。
顏沐一想到渣爹跑出去送錢，不自覺的加快步伐，沖進屋裏。
果然。
媽媽葉紅正坐在地上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六歲的顏清坐在一旁安撫，一看見顏沐回來，委屈地喊了一聲：“姐姐，爸爸推倒了媽媽！”
顏沐一下子紅了眼眶，立即將荔枝放在桌子上，走上前蹲下抱住葉紅。
“媽，媽你別哭，咱以後再也不受這個委屈了啊！只要你想離婚，我和顏清舉雙手雙腳支持你！”
一句話惹得葉紅破涕而笑。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顏沐。
“你這傻孩子，雙腳咋舉起來嘛！”
顏沐抱著媽媽溫暖的身體，而且還是清醒正常的媽媽，鼻頭發酸的厲害。
她認真開口：“媽，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覺得委屈，太窩囊難受，那就別跟爸過日子了，反正我現在有……”
錢字剛到嘴邊，被葉紅打斷。
“不許胡說，我和你爸爸好好的離啥婚啊，真離婚了你和你弟弟喝西北風去啊！”
顏沐抽了抽鼻子，沒敢說自己有錢，只說：“我長大了，我能掙錢了，有我在，我可以養著你和顏清！”
她一瞥揣懷裏的錢，趕緊拿出來遞給葉紅。
“媽，這是爸預支的三千塊錢，說要借給奶奶他們，我給搶回來了，奶奶她們剛才氣壞了。”
葉紅剛要說話，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
她知道是丈夫回來了，沒有說話，立即將三千塊錢拿過來揣進兜裏，站起身帶著兩個孩子，道：“收拾東西，我帶你們上姥姥家去住幾天！”
顏軍知道自己對不起媳婦，他為難的走上前，低頭認錯。
“媳婦，對不起，我不應該預支了錢給媽，但那是我媽啊，她拉扯我們兄妹幾個長大不容易，如今兄妹幾個就我混的最好，我不幫他們一把，他們怎麽辦呢？”
葉紅疲憊至極，已經不想和這個愚孝的丈夫多說一個字。
她拉著顏沐和顏清就往外走，東西都不收拾了。
“媳婦，好媳婦，這是最後一次，你把那錢給我吧！”顏軍上前阻攔，卻被顏清打了幾下。
“壞爸爸，不許你靠近媽媽，你只知道關心奶奶大伯他們，壓根都不關心我們，清清日後再也不要你抱抱了！”
顏軍委屈不已，沖著葉紅喊了一聲，“媳婦……”
葉紅卻頭也不回的帶著兒子女兒離開。
顏沐走出去後又立即跑回屋子，將買的冰鮮荔枝也抱走了，省得他們不在家，被爸爸送去了鄉下便宜了那一窩子黑心肝的人。
臨出門看著杵在客廳裏的爸爸，顏沐忍不住多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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