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腸轆轆，韋笙與申念初將近9點才吃上了晚飯。

兩人在床上翻滾，起來後又一起洗澡，申念初終是軟磨硬泡擺脫了他的魔掌。

從浴室出來，韋笙坐在餐桌旁，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申念初忙碌的背影。他的頭發搭在額前，看著又年輕了不少。韋笙瞇著眼睛，鬼使神差說了一句，“你到底多大…”

簡單的五個字，帶著些韋笙的反問與不確定，更像是調侃的語氣在與申念初聊天。

申念初忙著手裏的事情，下意識反映出26這個數字，“2…”開了口他卻楞住了，轉頭看著韋笙沒將那‘6’說出口，“怎麽了？”

韋笙笑著輕輕搖頭，“我知道你21，我就是覺得自己撿了寶，會照顧人…”

申念初回過頭繼續幹活，懶得接話。韋笙口中的‘會照顧人’大抵與年紀無關，只因他有五年與韋笙一起生活的記憶，真真假假總歸是一種了解。至於這多了的五年時光，或許帶來的是申念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成長。

午飯坐在這餐桌前，晚飯又是同樣的場景。

幾個小時發生太多的事情，申念初再細想竟覺韋笙那份不安忐忑讓他心疼，“那個…其實我之前已經在你家裏放了不少我的東西了。”

韋笙停下筷子，擡頭看著申念初，等著他開口。

“下周可以找個時間，我把宿舍裏的日常用品搬去你家。”申念初說的很輕巧，學著韋笙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卻還帶著緊張，畢竟是象征著一個嶄新開始的‘同居’，他只能期盼這一次有好的結局…

“…”韋笙楞了幾秒，想了想後放下筷子看著申念初，“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

“什麽？”

“你為什麽說不喜歡我送給你房子？”韋笙看著申念初的眼睛，想了想又補充，“我下午那會兒以為你不想跟我一起住，我以為你覺得發展太快了…”

申念初與韋笙四目相對，他大抵已然習慣於這樣的韋笙。韋笙以為他什麽都了解得時候自然不會發問，申念初不‘反抗’，韋笙便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倒是現在，申念初處處與他‘較量’，韋笙也在這過程裏變得不一樣了。細想，這個過程也就幾個月半年的時間，彼此都是聰明人，最怕的便是一沈不變。

“我…”申念初來回捉摸，最終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你為我設計生活。”

“…”韋笙沈默，盯著申念初眼中又冒出些驚訝。

“我可以和你一起設計我們的生活。”申念初說的小心翼翼，不知韋笙會不會因此而有不舒服的情緒。他找不到合適的說辭解釋房子的事情，只能將問題轉移，歸結於一些的源頭，“我覺得你有錢有勢，所以不希望我的生活完全依附於…你…”

韋笙突然擡起手，申念初連忙閉上了嘴。他將手指插進申念初的頭發裏，來回揉搓，“幹嘛？怕我把你賣了？”說完，他突然拉著申念初靠近，側頭便吻了上去，“你說你一個21歲的人，心裏怎麽這麽多小算盤？”

“比起心裏的小算盤，我肯定不如你！”申念初盯著韋笙的眼睛，一瞬間像是讀懂了很多內容，“你…就是想我依靠你，對不對？”

“對，”韋笙輕咬申念初的嘴唇，絲毫沒有否認的打算，“我當然希望你依靠我，我希望你沒了我活不下去，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

申念初心中五味雜陳，若沒有最終的分離作為已知結果，他必然因韋笙這話感到動情。無論韋笙的企圖是對是錯，這總歸也是感情中的一種付出，誰又能拒絕美好的生活呢？

“自私…”申念初用嘴唇在韋笙的臉頰上來回亂蹭，“我不要那樣的生活。”

記憶中韋笙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將申念初困在屬於他的世界中，申念初不自覺之時便失去走出來的能力。想來，那時的韋笙也像此時這樣擔心申念初會離開，因而用了同樣的方式。回想捉摸，申念初在兩人相識之初，倒真沒思索過韋笙會離開的可能性…

韋笙加深這個吻，含糊其辭說道，“我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我從沒仔細想過你會擔心我離開你，我覺得…”

“你不用仔細想，我不會給你機會離開我。”

“但是…”

申念初的話還未說出，突然聽見與廚房一墻之隔大大門響起了鑰匙的聲音。

“…”韋笙一楞，盯著申念初止不住緊張。

申念初一把將韋笙推開，接著便站起來對他說，“可能是我媽回來了？”說完，申念初朝著大門走去，正巧看到母親開門進來。

“媽？”申念初站在原地很是無措，“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母親見他一副呆相，勾著嘴角解釋道，“我去看了那個產婦，身體不太好，離不開人照顧。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可能得住在人家家裏，所以我今晚回來拿一些東西，明早再過去。”

“哦，好。”申念初深吸一口氣，韋笙那麽個大活人，橫豎都得跟母親介紹一下，“那個…”

韋笙從廚房走出來，沒等申念初說完便率先走到他身邊，“阿姨好，我叫韋笙。”

申念初盯著母親面上的表情，像是在確認母親並沒有認出韋笙是那個孩子。他的於光撇過韋笙，韋笙嘴角上揚一副乖孩子的架勢，絲毫沒有緊張與無措。

“你好。”母親先是一楞很快便反應過來，打量韋笙後責備申念初道，“你找朋友來家裏應該跟我說一聲，我好早點回來給你們做些吃的。”

“您不是說讓我生日找朋友一起？”申念初顧左右而言他，恨不得趕緊讓韋笙離開，“我一個人在家吃飯沒什麽意思，湊巧他給我打電話我就讓他過來了…他馬上就要走了。”

“…”韋笙於光看了申念初一眼，不吭聲讓他盡情發揮。

“你怎麽還趕人家？”母親放下手裏的東西，輕拍韋笙的手臂，“你們快坐下，我再給你們做些吃的。”

“不用了，媽！他真的馬上就走了…”

母親回頭看了申念初一眼，笑意盈盈道了一句，“你緊張什麽？怎麽跟帶對象兒回家被發現一樣？”

韋笙站在一旁低著頭笑，聽到這話揚起眉毛，“阿姨，他以前帶過對象回家？”

母親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對韋笙道，“沒有，他從沒跟我說起過對象的事情，更別說帶回來了。”

韋笙隨著一道往廚房走，“阿姨，您吃了嗎？要不一起吃一點？”

“我再給你們弄一些…”母親拉開冰箱，嘴裏還在與韋笙閑聊，“你呢，有對象兒了嗎？”

“有了，”韋笙瞥了申念初一眼，清了清嗓子又說，“我和我對象在一起也沒有太長時間，但我這輩子也就是他了。”

“…”申念初聽得一陣雞皮疙瘩，趕緊上前推開韋笙，“你去坐著吧，我來幫我媽。”

母親輕拍申念初，將手裏的東西塞給他，嘴裏卻還是對韋笙道，“年輕人談戀愛，有這個態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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