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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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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三點,眼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兩人坐上了本部安排的裝甲浮游車,駛向了基地的軍事區。

而直到坐上車時,阿茲克的腦中,依舊是回想著剛才與阿克瑪之間的通話。短短的幾分鐘,兩人也沒有說太多,只是約定在明天共進午餐而已。讓他猶疑不定的,依舊是這背後的深意。

阿茲克在腦中回想起了自己所知的,那位鐵拳先生的資料。曾經被那位白發提督以零戰損的方式完敗,跟隨楚天一同逃獄之後,就效力與狂瀾的前身聯邦暫編第四十一艦隊。

而按照他的所知,阿克瑪目前可算是楚天最為新任的手下之一,這一點從他的艦隊編成就可以看出來,擁有僅次於伊迪和許巍的精銳艦隊。這個待遇,甚至連楚天的至交好友,第六艦隊的馮輝提督都未能享受到。其本人也是不止一次的叫囂過,自己是提督大人最為忠誠的牧羊犬。他的拳頭,也只為提督大人而戰。

艦隊指揮能力,應該可以說是上等。換在一般的國家,如果有強力的後臺,足夠的資歷,或者有機會問鼎元帥高位。不過這在狂瀾的十幾位艦隊軍群司令官中,並不是很出眾。不過其本人卻擅長於艦隊突擊,因而經常做為楚天本部艦隊攻擊時的箭頭而使用,號稱是擁有狂瀾海盜團內,排位第一的突擊能力。

——而對於這一點,他在兩個月前的那次虛擬實戰中,就曾經領教過一次。那確實是一種讓頭冒冷汗的突擊方式,一往無回,也不顧忌後果。不是將自己的敵人徹底沖潰,就是把己方撞得頭破血流。而第一次的虛擬戰中,根本就沒有防範的阿茲克,就是以陣型被整個鑿穿而完敗。第二次的結果稍稍好一點,不過雖是勉強防禦住這位鐵拳先生的突擊,卻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雙方犬牙交錯的混戰。

以阿茲克自己的估計,自己如果是在沒有防禦工事作為依托的情況下,與阿克瑪之間的勝負最多是四六開,他四阿克瑪六,這還是知道後者戰鬥風格的情況下。另外據他打聽來的情況,目前狂瀾內能夠有百分百把握,防禦住鐵拳突擊的人,就只有楚天一人而已。即便是那兩個被稱呼為‘死神雙翼’的男人,也不時有過在鐵拳的沖擊面前,全面潰退的經驗。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在艦隊指揮方面非常有特色的家夥。能力在水準之上,足以勝任第三艦隊軍群司令官之職而有餘。

事實上,若是阿克瑪其本人沒一點本事,哪怕是他對那位白發提督再怎麽忠誠,也不可能獲得後者的信重。

不過這個家夥,雖然在狂瀾內算是位高權重,看似風光無限。但在這之後,恐怕也有著自己的煩惱。

只要看看目前狂瀾各個高層的出身就知道了,阿克瑪是十幾名艦隊軍群司令官中,唯一一位是此前就是海盜出身的。這使得他在這普遍都有著正規軍服役經歷的高層之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雖然在艦隊內,一直都是維持著中立姿態,但恐怕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以他的經歷,無論是加入任何派系,都無法真正的融入其間。

另外這種無派系的現狀,雖然有可能是那位白發提督真正給予如此信任的原因之一。但這也同樣意味著,在遇到某些特殊情況的時候,他會變得孤立無援。會想在狂瀾之內,給自己找一個關鍵時候靠得住的奧援,其實並不令人很意外。

——而從自己與阿克瑪這短短幾分鐘的通訊中來看,這位鐵拳先生,恐怕並不像傳言中以及他所表現的那般爽直和粗魯。

另外這幾天的邀請,還有三份。一位是魯昱,僅僅就在結束與阿茲克之間的談話僅僅幾分鐘後,這位前新蘭芳共和國高級將官,就聯系上了他。由於曾經有交過手的關系,阿茲克對於這人和他的那位同事常飛都知之甚詳。除了前者稍稍魯莽之外,兩人的作戰風格,都是中規中矩的那種。

“——這兩個家夥,簡直就像是從軍校裏拷貝克隆出來的!”

這是他好友烏特雷德在一次交手後,所給出的評價。這也是為何他對新蘭芳軍校的教學風格,會如此反感的原因之一。扼殺了學員的創造性,艦隊指揮風格和手段,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唯一的優點是,這些軍官即使天賦不足,在畢業後也不至於太差。而優秀一點的,在戰場上都可以信任。

萬幸的是,狂瀾的軍校還中和加入了部分阿列克聯邦的教學方法,再加上狂瀾高層的刻意引導,這種傾向不是很明顯,可以說是同時取兩家之長。

這兩人現在的處境,應該也與他差不多。但是阿茲克卻已準備好了拒絕的言辭。一方是兩個同樣是新人的家夥,恐怕幫不上他們。一方面是以前為敵時的那些過節,也沒那麽容易忘記。而幾個同樣是外來者的家夥,剛一加入就報成一團,怎麽看都會讓人不好的聯想。而他現在既然已經寄人籬下,那麽最重要的,就是獲得狂瀾核心層的那幾位的信任。

至於另兩兩位,其中之一是第八艦隊軍群司令官法帝斯,而最後一位則是同樣被白發提督信任的克利福德。前者曾經在參謀本部工作,算得上是親信中的親信。而後者則是一直就掌握著狂瀾的三大精銳力量之一,這份信任簡直就是異乎尋常。

按照自己從那些新部下們口中所得到的情報,阿茲克隱隱知道,在目前的狂瀾內,正有幾個較大的派系正在隱隱形成當中。以許巍為首的少壯派,以及以伊迪為核心的元老派,這兩位死神之翼,在戰場能夠作為銀色死神得力臂膀的男人,在平時也是狂瀾內最大的兩個派系首領。目前除了一直保持中立的阿克瑪之外,就只有在黃金航線戰役中銳氣盡顯的安東尼奧,與自己的同學亞歷克,一直游離於這兩個派系外。

法帝斯正是少壯派的核心人物之一,艦隊指揮能力僅次於楚天和許巍伊迪三人,應該與安東尼奧處於同一水準。也同阿克瑪一樣,非常擅長於艦隊突擊,只是遠沒有後者那種果決淩厲,不過卻擅長於尋找敵方陣型的破綻,全艦突進之時,看起來也令人有種賞心悅目。而一年前以半數戰艦擊潰群狼一整個護航艦隊的戰役,絕對可稱經典。

說實話,有那麽一霎那,阿茲克確實是心動了。其實這個所謂的少壯派,倒不如說是外來派更妥當一些,成員中包括許巍在內,有半數都有著與他相似的經歷。阿茲克也相信,如果能得到這些人的支持,自己一定可以在狂瀾海盜團內迅速站穩腳跟。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還未能真正下定決心。

至於最後這一位,阿茲克卻有些猶豫了。這位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具有著最純正軍人風範的中年軍官,是那次虛擬實戰最令他印象深刻,也最得他好感的人之一。磅礴大氣而又毫無破綻的正面推進,數次都差點令他在模擬戰中陷入絕境,而且一次強過一次。阿茲克甚至有種預感,這家夥如果照這樣子繼續成長下去,而狂瀾又能給他一個足夠的成長空間,說不定未來也是鐵壁伊馮或者托瑞爾雄鷹那樣的人物。

不過讓阿茲克搞不懂的是,這位克利福德提督的邀請,卻並不是下午茶,又或者共餐什麽。而是直接請托他,幫助訓練和指導,自己對防禦工事和要塞的攻擊和防禦能力。而從對方那渴望的態度看來,這個家夥,恐怕是認真的,而且目的應該非常的單純——

只是自己如今敏感的身份,只怕是無法輕易給對方回應。

嘆著氣,阿茲克揉了揉眉心。他幹脆把這些令人煩惱的事情,先暫時拋開到了一旁。也首次抽出了點註意力,打量著裝甲浮游車外的情景。

即便是他一天前剛入基地時,已經看過一次,此刻卻仍舊是在心中驚嘆著。街道整齊幹凈,車流雖然繁多,卻不像一些新興的殖民都市一般,充滿混亂。令他特別在意的是,在這兩旁的街道,各種購物街,服務業和娛樂設施都是應有盡有,而且從人流來看,生意應該相當的不錯。

很顯然的是,在這狂瀾基地的內部,應該已經形成了獨立而自給自足的經濟體。

除此之外,在某些地方,還有著令他熟悉的特殊行業存在。很多軍人出入其間,卻並沒有憲兵出面來制止。對此阿茲克倒是理解,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軍隊,而事實上,即使是正規軍,也很難把士兵們約束成聖人的。作為軍人,他們只要在戰艦上和作戰時,能夠遵守命令軍紀,就已經很完美。

阿茲克不知道,這些商店的存在,是否艦隊上下,會對薪資如此在意的原因之一。他只知這些軍人,在這些場所消費,雖然都有著一定的補貼,但卻無法改變其必須付費的事實。

而據他所知,狂瀾在基地內是有征稅的。也就是說,那些落入士兵們手中的薪金,其中很到一部分在轉了一圈之後,又會重新回到狂瀾的口袋裏。

所以即便是被人稱為毒刺的他,此刻也不由想要在心裏暗罵一聲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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