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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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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她走過時微揚著下頷,帶著幾分美麗女子特有的傲氣走向守衛。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走走形式,很少人會對這麽些嬌媚的女子動粗。

那守衛果然也不過四處看了看,見她一臉□□,便順勢在她腰間捏了幾把。

美人嬌嗔幾聲,媚眼如絲地看了他幾眼,那守衛也就放她過去了。

守衛們都是一些貴族子弟,要說美人倒也真見的不少,但同這些妖女一般的風骨的,還是極少。

真是天生媚骨,僅僅看他們幾眼就叫人魂都麻了。若是真的春風一宿,也不知道會是什麽銷魂滋味。

淳玉被收在玉中,同其他的所有靈寵一樣,由此攜帶出行方便。

他看著那些撚油水的守衛,臉色一黑。

月牙兒和淳玉開通了識海,兩人心意相通,所以此刻淳玉的想法,月牙兒都能感覺到。

她不在意的笑笑,又安撫了一下淳玉。

“我哪裏是那般在意名聲的人,不過是普通的檢查搜身罷了。”

淳玉撇了撇嘴並不說什麽。

但他眸色黝黑,不知道在暗自謀劃著什麽。

終於零零散散地過了幾個人,然後就到了月牙兒。

今夜本來就是魔的發情期,不過這只是小的發情期,躁動對於高階的魔來說,尚且能夠壓制。

所以,這些守衛本來是可以保持好冷靜的,壓抑下發情期,繼續工作也並非難事。

但那些首領,也太過高估他們的忍耐力。他們雖然是高級的魔物,但同樣他們也是男人。凡是男人沒有哪一個,不喜歡美女的,況且,今日的這些妖族舞女,又是何等的勾魂奪魄 ,各個都是絕色,讓那些平日裏見慣了庸脂俗粉的魔物,大開眼界。

所以,在經歷了如此多妖族舞女的檢查後,那些守衛們也感到腹下燥熱,眼睛不時的往那□□的雪白肌膚上去瞟。

忍耐實在是,最讓男子,特別是發情期的魔族男子,難受的一件事了。

沒人能預料到,一個發狂發情的魔物會做出什麽事情。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顯出,理智是多麽的脆弱。

終於,到了月牙兒。

她今夜身上只裹了一層薄紗。

粉色的紗根本無法遮掩住肌膚的瑩澤,隱隱約約,窈窕婀娜。

美麗的曲線,如同雕刻出的一般。

她身形相比起其他得妖族女子而言,幾乎是有些單薄的。

但她的身上卻有著其他女子所沒有聖潔清麗之感。

妖媚和聖潔這兩種氣質混合在一起,簡直叫人驚嘆,實在是很容易就吸引住他人的目光。

讓人想要去折磨她,□□她,享受她的溫柔之鄉。

有一個守衛的眼睛不時在她身上瞟來瞟去,月牙兒站到他們面前,等待檢查。

但很快,卻只見一個守衛從城樓上下來,對著他們道:“這個我來。”

其他人忙不敢動手,只好靜靜等候那人過來。

月牙兒心中一驚,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

她擡起頭,看向那人,只見同樣的銀色鎧甲,那人穿著就顯得分外英挺。

他看上去很年輕,看向月牙兒時,紅眸中,顯現出一抹微光。

這般的美人,卻還是真的少之又少。

想著他不由挑了挑眉。

“大人。”其餘的守衛紛紛向他彎腰行禮。

“系統,幫我查查這魔是誰。”

系統叮了一聲,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

“他是這裏大領主的唯一的兒子,以後邊境的繼承者。”

“這裏的貴族怎麽都有把自己的孩子送來守城門的習慣……”

月牙兒沈默了一下,警惕地看著來者。

這人想做什麽?

淳玉也同樣暗裏警惕地看著他。

只要他有異動,他便……

但過了很久,卻見那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就好像在欣賞某個珠寶一樣的眼神。

慢慢的,月牙兒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甜可口的味道。

她一回神,只見那人貼近了自己。

月牙兒不由後退了幾步。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來。

月牙兒低頭一看,只見他的手上有一朵紫娟花。

這花一出來,周圍的人都驚叫出聲。

“你可願意?”

月牙兒並不懂這花的意義,但她剛要拒絕,卻聽耳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閣下,是否還請先經過我的同意。”

月牙兒猛的一回頭,只見不遠處緩緩走來一個男子。

他面容俊朗,盡管紅眸黑發卻還是難掩他身上的清俊之氣。

“哥哥……”

月牙兒大驚,沈卿怎麽會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更新……

因為弄其他的稿子去了……

☆、晉江

沈卿正走上前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熟悉的面孔,月牙兒一看,只見都是些青玉宗的高層弟子,他們拉著幾架馬車,上面堆滿了貨物,一副販夫走卒的打扮。

他們和她對視了一眼, 月牙兒又看了看沈卿, 心中有些明白了。

沈卿本是受托前來魔界打探消息, 而今外面正是一片混亂, 青玉宗也因此次事件陷入了信任危機感,他身為青玉宗的大弟子,自要肩負起一定的責任。

他也一直很擔心月牙兒, 不知她掉入時空漩渦後如何了?如今外面到處都在找她,修仙屆要懲戒她, 以示威嚴, 並且威脅魔界。

如今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個叛徒, 但他卻始終相信月牙兒沒有叛變。這次魔界的襲擊是早有準備的, 接回魔尊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不管他們有沒有將月牙兒交給他們,他們藏在暗處的魔兵都會上前給修仙屆一次重擊。當然這並不能說明月牙兒對他們來說不重要, 據報,魔界也在四處尋找月牙兒,當日在場上他們關於魔尊的說法,也不全是假的。

沈卿和眾人來此有些時日了, 憑借著出色的偽裝,無人能看出他們的異樣。他同樣也在四處尋找月牙兒,沒想到尋了許久的人,卻在這裏遇上了,他心中不可畏不驚喜。

藍燁的目光一瞥,看到了朝自己走來的沈卿。

他不動聲色的將沈卿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挑了挑眉,眼神中閃現出些許莫名的光芒,這人通身的氣質.....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呢。

但他卻又看不出什麽來,沈卿周身環繞的黑氣貨真價實,血色的雙眼也是魔族的象征。

只見沈卿從人群中來到了月牙兒身邊,藍燁註意到,月牙兒看向他的眼神是那麽驚喜,那種開心絕不是能偽裝出來的。

哦,這兩人還真的認識,而且關系不淺。

月牙兒小跑著往前迎了上去,然後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道:“哥哥….”

她擡起頭看著沈卿,親呢十分。

沈卿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微笑,他的眼神溫柔,兩人默契極了。

藍燁從未有過兄弟姐妹,身為一個魔族,他也不需要明白感情,但魔本就是暴虐的,見到這樣一幕,藍燁只覺得心中微微嫉妒,但很快那種想要摧毀一切的興奮便噴湧了上來,破壞美好的東西,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呢。

他攏在衣袖下的手不由攥緊了,然後又松開。

他微微一笑,他看了看沈卿又看了眼月牙兒,道:“你是魔,而她並非我族…”說著,他勾起了玩味的笑。

“這些舞女一向都是神出鬼沒,許久不過在花神節上才出現一次,看來.....二位間有些故事,不知能否說與我來聽聽?”

沈卿朝他行了一禮,而後直起身正色道:“回稟小少主,我乃是此間行商的魔族,之前行商之時,我被這位姑娘救過一次,因此結為兄妹,我與她許久未見,沒想到能在此相見。”

藍燁聽他叫自己“少主”也並不反駁,好似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曝光,他對沈卿方才的解釋也並不與反對,看了看他的打扮,又瞅了眼他身後的馬車,道:“你是行商的.”說話間,他一揮手,眼神示意幾個人去檢查檢查那馬車。

“是的,我一年到頭也都在外行商,這次花神節許多物資不夠,我是特意趕來送取所需的貨物的。”

藍燁“嗯”了一聲,這個解釋到也合理。

“可有相關的證件?”

“其餘並沒帶在身上,只有....這個。”

沈卿從衣袖間摸出一個小冊子,上面印著各界各國的通關印,在最首頁印著魔族的關印,藍燁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便就還給了他。

藍燁平時對打仗上心,但卻並不懂文字章印的東西,所以他看一眼也不過走個過場罷了。

有了魔族的關印,便說明這個商人的行商活動已經得到領主的許可。

但只有月牙兒知道,在藍燁看那個小冊子的時候,沈卿輕輕的握住了腰後的短劍,他低垂的眼神萬分的警惕,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印在首頁的魔族關印自然是假的。

先不說沈卿自是不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內讓領主許可他,給他印上關印,領主的實力深不可測,恐怕一到身邊,還沒說話就要被發現了。

就在這時,其餘檢查的人也都回來了,他們齊齊行禮,道:“稟告少主,馬車內都是些瓜果蔬菜,還有綾羅綢緞,並無其他。”

藍燁看了看沈卿,沈卿忙出來解釋道:“那些瓜果蔬菜綢緞都是魔界特殊的,我拿出去賣賣,可以翻幾番呢。”

藍燁擺了擺手,不願再聽他講下去,示意士兵放行。

沈卿讓其他人帶著車馬先過,他和月牙兒兩人站在後頭,等所有人都過了再過去。

最後,終於輪到了月牙兒和沈卿。

沈卿回頭看了一眼月牙兒,然後拉住她的手,道:“一起。”

來到了巍峨的大門口,那守門的侍衛看了他一眼,他正要拉著月牙兒一起過去,那守衛卻把長矛往前一擋,道:“你可以過去,但她不行。”

沈卿皺了皺眉,然後看向一旁的藍燁,道:“少主?”

藍燁露出一個十分無害的笑容,那笑容配上他的俊朗容貌,讓人一瞬間誤以為面前站的是一個十分陽光開朗的男孩,而不是一個魔。

但回過神來,他那雙紅色的眼睛裏滿是不懷好意。

沈卿卻面不改色,他依舊死死地拉著月牙兒的手,站向藍燁,他眼神一閃,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今日是花神節。”

藍燁不知道他為何說這個話,楞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道:“沒錯。”

“花神節,只要兩情相悅就能得到花神的祝福,誰也不能不敬重花神不是麽?大領主曾訂下規距,不許花神節上拆散有情人.....”

藍燁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他身旁的一個守衛跑來在他說了幾句,藍燁的眉頭皺地更緊了。

竟然還真的有這種規則,不過想來,這種規則一般有誰會去記啊!?

“難道說少主想要違背大領主的命令嗎?或者說,少主根本就不尊敬所謂的花神呢。”

花神節被魔界的眾人賦予了太過多美好的意義,花神節上是男女雙方產生感情,繁衍後代的最好時機,魔族較人而言,更難生育,一般也就一個孩子,還有很多是未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再難更多。因此,花神最為讓魔族尊敬,若有人不尊敬花神,是大不敬的,或許比不尊敬大領主還要嚴重。

沈卿此話一處,藍燁淩厲的目光頓時掃了過來。

“是誰給了你頂撞我的膽子......”

沈卿毫不為所動,他知道對付藍燁這種人,軟的根本行不通,只有來硬的,對他太過和善,會被欺負的更慘。

藍燁看著沈卿,又忽而一笑,道:“方才還說是兄妹,如今又說是情人......”

一旁的一個舞女突然笑了,剛剛沈卿過來的時候,原本的隊伍就自動給他讓了一條路,那些原本一起的舞女如今都正在一旁看著呢。

只見那舞女生的豐腴貌美,眼神中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誘惑,她挑眉看了一眼藍燁,道:“妹妹麽,人家就愛這一口。”

然後看向沈卿和月牙兒的眼神很是暧昧。

月牙兒還未說什麽,腦海中淳玉的聲音便突然響了起來。

“原來…“妹妹”是這個意思麽.....”

語氣中頗有頓悟之感。

月牙兒不知為何,心中突然一緊,她忙道:“你別聽她們亂說。”

淳玉卻默不作聲。

月牙兒最近很是了解他,知道一般不說話的時候,就表示著淳玉現在心情很糟。

月牙兒忙安撫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待我如兄如父,我只是敬他愛他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有那種心思.....”

淳玉還要說,只聽外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雖心頭忿忿,卻也只好先下壓下來,支起耳朵聽外頭的情況。

藍燁冷哼了一聲,道:“我憑什麽相信你們的話?兄妹或是,情人,誰知道是真是假?”

沈卿聽了這話沈默了一陣,道:“那你想如何?”

藍燁瞇起了眼睛,他的眼中滿是猩紅的光,他道:“不如何,她,一定是我的。”

月牙兒見二人陷入了僵局,她靈光一動,然後深吸了口氣,她上前幾步,看了周圍的人,其餘的人見到了她的動作,都安靜了下來,她對著藍燁的方向行了一禮,道:“承蒙少主愛戴,但奴...早已心有所屬。”

藍燁眼中神色一凜,他上前幾步,道:“好個不知擡舉的,怎麽難道你還要說你所愛之人是他?!”

“我說了,不管你們.....”

藍燁的話還未說完便突然停滯在了嘴邊,

月牙兒還未反應過來,只覺眼前一個身影閃過,唇上一軟,一個濕熱的吻便深深地印了下來。

唇齒纏綿,羞恥的水聲,叫月牙兒不由臉紅。

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淳玉的眼神和她相匯,月牙兒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她看到是他,也就安心了下來,

淳玉見她這般乖順,強含羞澀也要努力配合他,他不由輕笑出聲。

盡管知道這不過局勢所迫,卻還是心中一軟。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激烈的深吻。

不少少女看者憑空出現的俊美少年,臉頰微紅,他、他可真好看....

良久,待兩人纏綿過後。

“她愛的人,是我,”淳玉環視了一圈四周,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可有異議?”

淳玉眼神坦然。

眾人都無話可說,就連藍燁在見到那般纏綿的親吻過後,也無法睜著眼睛說他們沒有一點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日更:-D

☆、晉江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忤逆他, 藍燁心道,不過是一個舞女,今日竟這般給他臉色看,他心中很是生氣,但越是氣惱,他的面上卻笑的越發開心。

藍燁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 又看了看月牙兒的反應, 心中更惱。

這少年竟他看不出來歷, 又見他容色甚佳, 不覺心中妒意大升。

淳玉帶著月牙兒從他身邊走過,側臉輕輕掃了一眼藍燁,藍燁如今修為在魔中絕對不算低的, 他很少能被一個人的氣勢所迫。

但如今,從這個俊美的少年眼中, 他卻看到了威脅, 僅僅只是一眼就讓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壓迫, 那是一種來自心底的臣服, 藍燁看著淳玉心中一緊。

他究竟是何人?

守門的侍衛見藍燁並無反應,躊躇了幾下,也不敢不放他們走。

藍燁憤恨地一閉眼睛, 心中越發氣惱。

“少主....要不要我們去….”

藍燁擡了擡手,止住了他們要說的話。

他一閉眼睛,而後睜開,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月牙兒他們已經出了大門, 遠處的迷霧漸深,卻還能讓人模糊的看見他們遠去的身影。

藍燁站在城樓上,看著他們的背影,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

以為,這樣就能結束麽?

藍燁一擡手,一個黑衣人憑空出現在他的身邊。

“主人有何吩咐。”

藍燁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而後那黑衣人得令之後,又憑空消失了。

藍燁唇角微勾,他眼中流露出危險的光芒,嘴裏喃喃地說道:“我會抓住你的。”

越是有挑戰性的才越是有趣,不是麽?

一開始他不過是見月牙兒和其他舞女有所不同,才出言挑逗了一番,其實女人如他也不過是玩意兒罷了。

但沈卿和淳玉一再阻攔,卻勾起了他的好勝心理和征服欲。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想要。

藍燁一想到,最後他會得到那個漂亮的舞女,他心中的興奮便將他的胸膛充滿,各種情緒交加在一起。

藍燁隔著這層濃霧,看著遠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再說另一邊,月牙兒一幹人走在路上。

她的身份雖然是假的,如今見到了沈卿自是要同他們一起上路的,但她還是臨走前,特意去跟其他的舞女告了別。

“你可想好了跟他一起?”

“是。”

月牙兒看了一眼在她身後的淳玉,如今他的眸色已經恢覆正常,有些舞女當時自然是看出了他就是淳玉,但她們都沒有揭穿,這讓月牙兒很感激。

花神節的那些規則只是對魔族而言,若叫人發覺淳玉並非魔界中人,想來會很難辦。

一幹舞女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便不再說話,只是用眼神向她做了告別。

月牙兒向她們行禮做謝,她站在那些華麗的車輦後,看著她們在巨大的花型圓臺上不停休地跳著舞蹈。

綢帶飛揚,裙擺妖嬈。

四角飾有鈴鐺的車子開始走動,卻不知往何方,只是越開越快,很快便消失在了月牙兒的眼前。

“走吧。”

淳玉在後方喊她。

月牙兒回頭,只見眾人都在看著她。

身後黃沙漫天,卻有夾雜著迷霧,叫人視線模糊。

月牙兒卻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沈卿的眼神,同之前一樣,月牙兒心中一暖,盡管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他卻始終沒有懷疑過她,依然相信她。

“哥哥,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沈卿將大致掌門讓他們來查探情況的事告知了月牙兒,月牙兒點了點頭,道:“如此,接下來要去哪裏?”

但還沒等沈卿說清楚,一旁的弟子便將沈卿拉至一旁,幾個弟子開始同沈卿竊竊私語起來。

淳玉來到了月牙兒的身邊,他看著那邊幾人之間的爭執,唇角微勾,道:“主人....其實只有我們兩人,也是可以的。”

“我如今恢覆的差不多了,我已經能夠保護你了。”

盡管月牙兒聽了淳玉這話很是感動,但她卻擡手止住了他的話。

淳玉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輕咬了一下,道:“主人方才可是還未盡興?”

月牙兒怪嗔他一眼,收回了自己手。

兩人之間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和諧過了,淳玉心中一喜,便只是握著那軟軟小手,捏了捏。

就在兩人這邊說話的時候,沈卿已經回來了。

他的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麽異樣。

但跟在他身後的幾人臉上卻都是不太好看的,看向月牙兒的眼神帶著幾分戒備。

對此,月牙兒並不意外。

這些高層弟子,有些是她之前見過的,有些沒有見過,但大家都不熟悉,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懷疑戒備她也是很正常的。

沈卿走到月牙兒的身邊,他看了看淳玉,也沒問他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只是對著月牙兒笑了笑,道:“按原計劃,本來下一個是要去繼續往魔界內部探查的,但奈何他們戒備森嚴,實在難以打入,如今剛好在這裏碰到了你,如此我們便先將你送回青玉宗,再做商議罷。”

說著就要轉身,帶淳玉卻突然在身前攔住了他。

“那懲罰,怎麽辦?”

沈卿聽見這個話的時候腳步頓了頓,他停住了,轉過來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

如此多年,他好似什麽都沒變,卻又好像,變了很多。

如今修仙界人人都在說著討伐月牙兒,就算月牙兒什麽都沒有做,但她的身上確實有著神之印記,是種力量是修仙界所不允許的東西,正與魔道豈能共存,此次回去,月牙兒無異於將自身都送入了危險中,其驚險可想而知。

“如今,滿天下的人都在找她,回去無異於將自己暴露在了大眾的目光下,與魔同道者,當處以極刑,你應該是知道的。削骨剝皮之痛,何其殘忍。”

沈卿自是知道其中的危險,他沈吟了一陣,最終道:“我不會讓她有危險的。”

沈卿很少做承諾,而一旦做出了什麽承諾,他就一定會做到。

淳玉知道,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保證了。

“正是因為所有人都在找她,將她暴露在大眾的目光之下,反而不容易出錯,難道你以為躲躲藏藏,就永遠不會有人找到麽?但若將這一個消息告知於眾,眾目睽睽下,沒人能對她用以私刑,而審判之時,掌門會拼盡全力保你的,相信我。”

沈卿一番話,說的月牙兒沈默了許久。

她自是能明白其中利弊,但....

思索了片刻,月牙兒對著沈卿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她道:“走吧。”

淳玉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卻都在觸及月牙兒的眼光之後,止住了嘴。

盡管這一想法,月牙兒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但她出來了這麽久了,她才明白,她喜歡青玉宗,喜歡那個地方,她不願意那片凈地從此在自己心中消失,從此對自己關閉。

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傻,羊入虎口,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青玉宗對自己的信任。

幾人走在路上,天邊微亮,光透過薄霧依稀可見,四周都是荒蕪。

從魔界到人界的路,越到邊界就越是荒涼,且混身的修為都被壓制了一樣,無法使用。

辛虧幾人都是身強體壯的修士,常人來次是絕對出不去的。但盡管如此,一路奔波不能用法術符印,還是幾乎將幾人的半條命都累沒了。

盡管那幾人仍對她有些顧忌,但好歹是同門師兄妹,青玉宗一向最顧同門情誼,這是月牙兒最為感動的地方。

就算是對她這個一半身子都入了魔屆的人,那些同行的弟子卻還是在路上十分照顧她,一路上少有水源,大家都是又渴又累,但取到水了,那幾人卻還是會不耐煩的將水壺先丟給她。

月牙兒拿著半扁的水壺,這裏的水都是大家辛辛苦苦收集起來的,她輕抿了一口,甘甜的水潤澤了幹澀的喉嚨,舔了舔發裂的嘴唇。

月牙兒怔楞了一下,她想著,她竟有些記不起自己之前的樣子了,好像這一切自從那個系統出現過後,就變了很多。

她沒有再喝,只是將水丟給了下一個人。

修士本身的身體就是凡人身體的改造強健,一點水就能堅持很久,見她只沾了一點水卻也沒人跟她客氣,在這荒漠裏,一滴水都是極為珍貴的。讓她第一個喝,已經是對她的格外照顧了,畢竟同行的十多人,都只能靠這小小水壺中的一底兒水走完之後一個月路程。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月牙兒覺得自己變了很多很多。

自私、陰險、冷漠無情,都漸漸離她遠去。

現在的她,讓她自己都不認識了。

“宿主已經越來越趨向於完美了呢。”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

“人家很欣慰呀。剛剛宿主的讓水的善舉,已經積滿了最後的一點好人值,我的級別已經升至最高。”

系統頓了頓,道:“還差最後一個契機,只要那個契機,我就能完成最後的升級,達到最完美的狀態。”

“還記得最初我對你說過的話嗎?”系統的聲音甜美又天真。

月牙兒楞了一下,她想了想,依稀記得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在最開始系統出現的時候,它曾跟她介紹過它的用途。她本來還很厭煩這個處處約束她的系統,卻在聽到它的神通之後立馬轉變了主意。

在它介紹的那些用途中,好像是有說完成最後升級,會有一個很大的獎勵。

她遲疑地說道:“你說….那時你會幫我實現一個願望?”

“沒錯,就如我那時承諾的一樣,等我最終升級成功之後,我會幫您實現一個願望,無論是什麽都可以哦。”

月牙兒楞了楞,願望.....

什麽都可以的願望。

她好像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了,就算她現在身陷流言誹謗,她雖痛苦,卻並不迷茫,她好像沒有什麽特別渴望以至於可以稱作願望的東西。

她有陪伴她的淳玉,有整個青玉宗,沈卿,她覺得她並不迷茫,甚至沒有害怕。

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以至於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那....那個契機是什麽呢?”

“或許是,‘舍己’罷,等宿主大大明白時,時機就到了。”

舍己?

何為舍己?舍己為人?

月牙兒雖然如今變了很多,卻還是無法做到為他人,舍棄自己。

想來天下大公,舍小我,成就大我,這就是無私之道。

這一語,重在“無私”。

月牙兒嗤笑,那她估計永遠無法許下那個願望了。

系統讓她變得不再自私,但卻無法將她變成“無私”,那種博愛不求回報的精神,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做到,

她骨子裏,畢竟還是一個冷漠的人啊。

她想象不出,有什麽,或是有誰,能夠讓她做到“舍己”。

一杯水,一塊靈石還好說,但想來要她“舍己”更多是“舍命”“舍棄一切”,她怎麽可能做到。

月牙兒越想,越覺得系統這話,玄奧十分。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開虐了

☆、晉江

幾人已經在路上走了很久, 又渴又累,幾乎將人的意志都消磨殆盡。

周圍的迷霧越發濃重了,一直都沒有散去。

沈卿警惕地環視四周,用手捂住了口鼻,道:“大家小心,這裏是人界同魔界的交屆處, 也是同其他地方的交界處, 空間層疊交錯, 不要迷失了心智!”

淳玉早幫月牙兒用手絹捂住了口鼻, 道:“這濃霧,實在怪異……”

其他的人也紛紛照做,警惕地挨近著走, 但越往裏走,迷霧越大, 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

不時有藤蔓偷偷藏在陰暗處, 露珠閃爍著微光, 泛著邪惡的光芒。

突一條長長布滿倒刺的東西突然申了出來, 那東西像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舌頭,眾人反射性的往一旁跳去,但是一回頭, 只見一旁月牙兒卻突然不見了……

這才叫人回過神來。

“追!”沈卿面色難得地嚴肅了起來。

淳玉早就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眾人也緊跟其後,沈卿從方才起,便眼皮便跳個不停, 心中也頗為不定。

修為高的修士,會對危險有一定的預感,此等強烈的不安之感,簡直像是冥冥中有誰在對自己說,不要去,去了……可能就是萬劫不覆……

上一次有種感覺時候,他差點身死寒川。

那一次他是為了去救那毫不相幹的村民,旁人問他,值不值得?

他只知道,能不能夠?

就如同沈卿往常對月牙兒說的一樣,人在世上總要承擔些什麽責任,而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他能做到的,他一定會去做到。

不熟悉沈卿的人,都以為沈卿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殊不知,他其實是寒冰下的溫泉。

他的心比誰都善良。

他會細心指點每一個請教他的弟子,他對待兄弟同門比誰都真心誠懇,他只是習慣了沈默寡言,但行動其實比任何話都能說明情況。

他會他就如所有書中記載的正派君子一樣,正義又頑強。

所以,盡管這預感如此強烈,沈卿卻還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既然如此危險,他就更不可能放著月牙兒不管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跟著怪物的痕跡尋了許久,沈卿越發覺出些不對勁來。

這痕跡並不像是怪物留下的,反倒像是人造。

淳玉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不過如今眾人都沒有心思去管他。

“小心,可能有詐。”

眾人都謹慎地點點頭。

突然林中一陣躁動,眾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卻腳下的土地一震,重心一空,眾人都掉了下去。

沈卿起身,四周漆黑,甬道裏點著燈火。

昏昏暗暗,陰森恐怖,其他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他往前走了幾步,四周的火把越來越多,眼前漸漸明亮了起來,景象也清晰了起來。

終於,他看見在不遠處的空曠處,月牙兒被綁在柱子上,一條蛇正纏繞在她的頸肩,她臉色發白,咬著牙不肯發聲。

一擡眼,月牙兒自是看見了沈卿,但她卻嘶喊出聲:“不……不要過來……有埋伏!”

到了此時,沈卿也知道這是個陷阱了。

如今他們幾人分散開來,這估計,也是他們設計好的。

而敵多我寡,敵暗我明,怎麽看都是死勢。

但沈卿是個絕對的天才,如今又已是元嬰的大修。

而在場的人雖然多,但修為和他相同的只有一個,沒有修為超過他的人。

只見條蛇鱗甲鋥亮,輕輕滑動就能在人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而它在月牙兒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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