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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惡魔是鄰居&誰都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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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誼結束後的第一個禮拜,我在學校裏遇到了帥哥韓信晨。本來是想上去跟他打個招呼的,雖說沒什麽特別的想法吧,可也算是認識一場,對他的印象也很不錯,可是思前想後,最終我還是選擇走另外一條小路給躲開了。畢竟薛子楓那天把事情鬧大成那樣,讓我著實很丟臉,面對他,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犯罪感。事後,“向日葵”曾經特地跑來告訴我,那天晚上,帥哥韓對她說,因為我有了男朋友,所以他很遺憾……

我終於又恢覆了我平靜美好的小幸福,除了天天例行公事般的向朱顏匯報譴責薛子楓的種種罪惡行徑、威脅她不準和薛子楓來往之外,我也漸漸把他和他的幫兇卓一鳴給淡忘了,畢竟我上大學的目的不是為了他們,再怎麽著也不能讓他們破壞了我的好心情。

朱顏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呢?這個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和她本就不是一個專業的,而且剛開學這陣子屬實有些忙,就沒怎麽註意。不過,從朱顏隔三差五能拿回來點什麽詭異奇特的東西上能看出來,薛子楓這小子還真下功夫了!為此我沒少給朱顏“臉色”看,而朱顏呢?常常就是付之一笑,也沒有額外說些什麽,他倆進展到何種程度我也懶得去問。忘了說明,我和朱顏兩個人沒有住在學校的宿舍,這是我們倆上大學之前就商量好的,所以我們兩個人在校外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不用留意作息時間,也不用遵守學校的條條框框、看樓下門衛大媽的白眼,小日子過得要多舒服就多舒服

可是,就在這看似平靜的日子裏,我的右眼皮跳了。剛開始我沒怎麽在意,隔壁最近有人搬家,所以常常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我想可能是因為這事影響了我的美容睡眠,導致我休息不足才跳眼皮吧,過兩天好好睡幾覺也就養好了!但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右眼居然狂跳數日,到最後終於把我給跳慌了。俗話說的好:左跳財,右跳災,我左眼跳時錢包是沒揀到過,可這右眼要是連跳幾天那肯定就是要出大事,比天氣預報都準!

然而這次,右眼在連跳了4天後,仍然沒有要停的跡象,也沒有什麽災禍的預兆,照常理來說,這好象不太可能,所以,思前想後,我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次的災禍,那還真不是一般性的,這次要來就一定能來個毀滅性的!

在第五天早上醒來察覺到我的右眼仍在不停的跳後,我有點崩潰了。我本人雖然一直信奉唯物主義,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偉大旗幟……但是,我還是很怕啊!自從上大學遇上薛卓二人後,我深深的相信,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用專業術語來說,那叫“nothngspossbl”!

我混混沌沌的起床,朱顏已經上課去了,我是下午的課,可是我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穿著睡衣,我晃到陽臺,心想著打開窗子呼吸點新鮮空氣也許會好一點,誰知道,我剛打開窗戶,把頭探出去,就差點驚嚇到從陽臺上跳下去。我看到了什麽?天啊,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因為,我居然看到隔壁鄰居家的陽臺上,薛子楓火紅的革命笑臉,難道,這兩天鄰居家叮叮當當搬家具的聲音是他們幹的?不用說,我再一看又看到了卓一鳴。這兩個人可當真是陰魂不散啊!我終於明白,我這五天連續跳右眼的原因了:有這兩個人搬來和我和朱顏做鄰居,這不是天災是什麽,這不是**是什麽?我也確實是由衷的佩服起他們兩個,居然會這麽神通廣大,我怎麽就沒想到他們能把隔壁的空房給租了呢?想到這,我不禁又看了他們一眼,我多麽希望眼前的這一切只是我這五天睡眠不足產生的幻覺啊?然而,這一眼,我居然看到那兩個人同時洋溢著笑臉一齊朝我擺手打招呼!我終於忍不住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我美好平靜的大學生活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

朱顏其實並不象別人眼中那麽不食人間煙火。她又不是住在古墓的小龍女,要練什麽克制七情六欲的神功,再說就算是小龍女,她也有遇到楊過的一天啊,遇到楊過她不就又降落到地面,變成有血有肉的人了嗎?只不過,朱顏永遠喜歡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藏在心底,有些事,她不想讓它們成為別人的負擔,於是就自己抗在肩上。

朱顏有沒有喜歡過人?朱顏當然有喜歡過人了!朱顏心底喜歡的人是那種成熟穩重、很有責任心的、有上進心的人,是那種連微笑的時候都健康幹凈的跟純凈水似的那一型,而朱顏真正喜歡的人,就是我們上高中時比我們大一屆的學生會副主席楚天闊。聽聽,就這名叫得就大氣!而他之所以沒有成為正主席,就是因為他這個人比較低調。不象我們那個正主席,喳喳呼呼一女的,幹什麽事都波濤洶湧的,恨不得喊一嗓子都地動山搖的,而楚副主席,做事永遠比說話多,實際永遠比暢想多,不用怎麽撲騰,身邊自然就會有很多人心甘情願聽他說話為他做事。至於他的長相嘛,恩,就是少女漫畫中最常見的男一號的那種形象,隨隨便便一件休閑服他都能穿出貴族氣質來,頭發絲幹凈得可以拍洗發水廣告,走哪絕對是一王子,還是特親民的那種。

要說有誰能配得上楚副主席,除了朱顏我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上高中那陣子,追朱顏的人真是車載鬥量,可朱顏每次都是嫣然一笑,再輕輕搖頭,也不知道砸碎了多少少男的玻璃心。人們只當朱顏是一個攻不下的堡壘,只當她是小龍女轉世,可遠觀不可褻玩,卻不知道她私下也會念一句“暮霭沈沈楚天闊”。我們楚副主席這條人中之龍,雖然是王子,但不是傻子,眼裏心裏不會看不見朱顏這個公主。人長得漂亮不用說,才情也是數一數二的,那當真是美貌與智慧並重啊!這兩個人都是由詩化名,做事低調,完美的不像人,自然是互相吸引,無可厚非。只可惜這段曠世奇情還沒有完全展開就被迫中斷了。因為在我們高二,楚副主席高三時,楚副主席他媽就把他打包送出了國門。臨走時,楚副主席認真的問了朱顏今後的打算,末了問了一句“你能不能等我”?不曾想朱顏當即搖了搖頭,她對他說,我從來不答應沒有把握的事,我也不希望為此增加我們的負擔,如果你出國後有更好的際遇,我希望你能夠努力抓住,而不是為了當初一個承諾裹足不前。——這就是朱顏,永遠保持最清醒的頭腦,典型一雅典娜的化身,連我都自嘆弗如。於是,這段感情就這樣不了了之,而從那以後,朱顏再也沒碰到能讓她動心的人,我估計楚天闊也沒有。

而薛子楓呢?怎麽看怎麽不是朱顏心中的那個標準。長相姑且放在一邊不說,可這性格跟楚天闊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裏,這小子雖然也比我們大一歲,可成天跟個小孩兒似的,一點也不成熟,一看就是哪有熱鬧往哪湊的主兒,一張嘴還特別不饒人,整天見誰咬誰!相比之下,他的同伴卓一鳴還算好的呢(除了上次拿球砸到我以外……)。

這幾天朱顏她們系裏有活動,所以朱顏很晚才回來。我一個人在家悶得發慌,對著電視發呆。說來都好笑,這節目不知道都是怎麽想的,電視劇基本上都是三角、四角、五角……乃至角戀,特亂套,要是真落了一兩集你就完全跟不上了,娛樂節目如果是大陸的一般都是無病呻吟、主持人故作幽默,大爆冷笑話;要是港臺那更是奇形怪狀,說話聲音做作不說,還會無緣無故聽到一些觀眾莫名的傻笑……好無聊啊!在對著熒屏發呆了30分鐘後,我終於悻悻的關了電視,跑到陽臺吹冷風了。一擡頭,正看到旁邊陽臺上同樣站著吹風的薛子楓。

此時,他一個人穿著白色的長袖杉在那裏抽著煙,但顯然一顆心都沒有放在煙上,因為那煙燃了很久,他才像想起了什麽似的抽上一口,而他吐出的煙霧緩緩上升,就像是一團團化不開的……憂愁?對,是憂愁!那些憂愁般的煙霧在他面前盤旋啊盤旋,然後依依不舍的散開,而他的兩眼看著前方墨色的天空,眼神茫然又憂愁。

這時的薛子楓和白天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沒有了白天的頑劣和開朗,沒有了小孩子般耍賴的笑容,有的只是一份近似平靜的頹廢感。他久久的站在那裏,並沒有看見正在看著他的我,而他就這樣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在他指間夾著的煙火,像是遠方的星星,一閃一爍,在半空中兀自眨著眼睛。

……我不知道這樣子安靜的薛子楓還是不是薛子楓,我只知道看著這樣的他時間長了,就會註意到他那緊緊鎖住的眉頭和他一臉的心事重重,那種神情,帶著迷茫和疲倦,像是負傷的動物,困頓的躲在角落裏悄悄的療傷。雖然明明知道他近在咫尺,卻仍然感覺他是孤獨一人站在千裏之外。說實話,我寧願看他嬉皮笑臉沒正經的也不願意看他像現在這樣沈默,因為在我看來,一個根本不會深沈的人突然深沈起來那簡直是比什麽都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子楓才轉過身,似乎決定回房間裏去。他一回頭,突然註意到了一旁陽臺上的我,顯然之前沒有想到,先是一楞,繼而又笑了。那笑容恍若隔世,我竟然一時沒有了反應。

他說,傻丫頭,你站在那幹嘛?

我本來想回問一句你站在那幹嘛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被我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因為我突然覺得他並不想讓我知道剛剛那個沈默孤獨的他,也許是我的錯覺,可是我就是有這種奇怪的想法,說不上為什麽。於是,我告訴他,我在等朱顏回來。

他聽了,問我,朱顏這幾天都很晚才回來嗎?

我點點頭,說是,她們系裏最近有活動。

他搔了搔頭,說這可不好,女孩子這麽晚出了活動室還往校外跑是很危險的,然後,他掏出手機開始撥號碼,他說,我打個電話給她看看。

……你要我說什麽好?薛子楓一個大男人考慮事情居然比我都仔細,真令我有些汗顏。正當我在這埋怨自己呢,就聽見身後有開門的聲音,我回頭,看見了正在走進屋的朱顏。

我立刻轉頭告訴薛子楓朱顏回來了,他聽了,看著我笑,說那你們好好休息吧,告訴朱顏一聲下回盡量早點回來,如果必須晚歸給我打電話我去接她。

我聽了,沖他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薛子楓看了,也笑了,然後道了晚安,轉身進了房間。

我沒動,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有點迷惑了。如果說每個人都有秘密的話,那麽薛子楓的秘密會是什麽呢?

朱顏這個時候走到了我身邊,她問,跟誰說話呢?

我說薛子楓。

她看我,一臉的難以置信,說,你是說你剛剛是在很平靜的和薛子楓說話嗎?真的假的?你居然沒有暴跳如雷?真是奇跡。照這樣下去,你們倆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和平相處呢。在她看來,我和薛子楓就沒有不紅臉的時候。

我看著朱顏,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駁她。有更奇跡的事她還沒有看到,就比如剛剛那個沈默的薛子楓,可是估計就算我說了,她也不能相信。

我說,朱顏,你說薛子楓會不會是真的喜歡你,想追你啊?

朱顏聽了,特誇張的看著我,說,杜靈韻,你可別嚇我,你不會真的出了什麽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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