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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它是我欠你的歉意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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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這是想跟我約會嗎?”雪鏡風勾唇一笑,仰起臉看向他。花景顏亦是笑得媚鳳眸半闔,朱唇逐笑開地俯下下身子,輕碰如蜻蜓點口般品嘗一下她的唇,道:“陪陪大叔吧,我知道獨享風兒是不可能的,那在他們來之前……就讓我能與你好好地獨處片刻好嗎?”雖然不理解約會的意思,不過他大致還是明白就是相約聚會的意思吧。

雪鏡風眼角細挑,淡唇如水勾勒出一抹嫵媚弧度,伸臂攬下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呵氣如蘭道:“大叔,難得你求我,那你的要求朕便充許了。”

聞言,花景顏呵呵地笑了起來,也學著她的動作,在她的耳畔,溫聲細語地回答:“那臣夫就謝謝陛下的恩典了。”

“不客氣,朕對待自家人一貫很縱容的。”挑了挑眉,雪鏡風鳳眸溢滿了柔意,與他相視,兩人莞爾一笑。

夜間戰爭硝煙尚末上幕,韻光流逝,百花國一年一度彩燈會正熱火如荼的舉行著。

家家張燈結彩迎燈會,在東門過去,一道河堤橫臥水面,這一帶尤為熱鬧,一條河堤布滿了各色各類花燈,小販們各占一隅布以字畫或燈謎,掛著精巧,雅致,雍容華貴風格迥異的彩燈,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可謂人山人海,人聲鼎沸。還有不少帝都的貴族子弟以車代行,真是色燈光滿帝都,香車寶輦隘鳳朝。

今日雪鏡風穿著一身素白女裝,沒有多餘點綴便已是著粉則態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即使蒙著一層白紗,亦讓人心馳神怡,驚為天人。

她與花景顏兩人著手迅速處理好政事便相攜出宮,此時天色已晚,月上白階染霜露,但真正的熱鬧卻正在國都上映著。

清河湖畔,四周喧囂如花,燈火點點,閃爍蕩漾,輝煌如晝。長長的河堤上,一艘艘精美堂皇的花船游行而過,上面同樣燈火輝煌,通明照天,映得堤岸邊柳樹生輝,銀光繚繞,美不勝收。

“丫頭,那些船很漂亮,我們上去坐坐吧。”花景顏湊近春日耳邊說道。

今日花景顏亦是簡束一身,他換了一套質地輕薄的青衣便服,面上亦戴了半截雪白桃花面具,與雪鏡風甜蜜地牽手游玩。

雪鏡風瞧了一眼那所說的漂亮船,似笑非笑地問了句:“你確定要上去坐坐?”

聲音不重不輕,卻在人聲吵雜中清晰地傳進花景顏的耳中。

花景顏看見她的表情有片刻遲疑,疑狐道:“不能上去瞧瞧嗎?”

明眸瞅著他一臉無知的表情,雪鏡風很大方地頷首道:“很好,既然皇夫想讓朕陪你一道去喝花酒,那朕便卻之不恭了。”

花酒?!原來那些精美的船舫竟然是這種營生?花景顏聞言頓時臉上出現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丫頭,大叔眼拙,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雪鏡風揶揄地睨著他,口氣卻委屈道:“明明是大叔的錯,現在我連說一句都不行?”

花景顏哪裏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卻沒有絲毫見氣,只是失笑地揉了揉她頭發,道:“是,你個小丫頭說什麽我都應著,順著,聽著,好不好?”雖然表情有些無奈,但是他的狹長的鳳眸之中卻盛滿的都是寵膩與縱容。雪鏡風聞言眼睫滿意地一彎,眼神掃視了一圈,眸中一亮,然後對著花景顏有些不懷好意道:“大叔,既然有錯那便有接受懲罰。”

“懲罰?”花景顏不解。

“呵呵,來!”雪鏡風牽過他的手,兩們游梭在人來人往的縫隙間,很快穿越人流抵達到一處依著河畔擺著各色彩燈的攤位上。

這處彩燈人流尤其擁擠,因為這是淮河一帶手工藝術最頂尖的彩燈大師,袁洪師傅一年一度的猜類謎大會。

在他身後有一個約五米高用竹子搭成一竹架,上面掛滿的樣式精美,做工細膩的彩燈,有花卉的形狀,小動物的樣式,還有一些物品款式,每一樣都巧奪天宮,而其中最引人註目的則是正中間那盞琉璃曇花燈,這才是今日眾人想要奪下的頭彩。

“大叔,聽說那盞琉璃曇花燈可是手工藝大師袁洪,耗時了三年才完成的作品,其色澤形狀乃至做工國內數一數二的絕頂,那麽現在要懲罰你的任務就是,今天你呢~就要將它拿來送給我,當作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禮物。”雪鏡風瞅著花景顏目露黠光,卻笑靨如笑,竟比那潔白的琉璃花燈還要璀璨幾分,一時間引人不少路邊男子們停躇癡迷。

花景顏眉目一凜掃視一眼周圍眼巴巴瞅著他丫頭的人,一把將她占有性地擁進懷中,然後神情一柔,疼膩地揉了揉她的頭,勾唇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從來不會拒絕的。”

雪鏡風好笑地看著他,現在他吃醋也表現得光明正大的模樣,真是讓她越看越賞心悅目了。

“大叔,嗱,先說好,你如果不幸輸了,那我就順應你之前的要求去花船上喝花酒了呢~”

花景顏聞言掃了一眼那花船上風騷嫵媚的招風男子,還有那些一旁頻頻守望這方,一直虎視眈眈的男子們,頓時心中醋勁大發,咬牙道:“大叔死也會贏的!”

噗,雪鏡風聞言,頓時啞然失笑地刮了一下他的白皙臉頰,目露戲謔,打趣道:“這位美男大叔,可要好好加油哦,不然你的陛下可能要紅杏出墻了呢~”

花景顏聞言手臂一緊,苦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嗔道:“別亂說,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說完,他松開手,先行一步翩然走到攤位前,看了一眼立在旁邊帖著報名方式的公告,便取出一錠銀子,清音悅耳道:“景顏報名。”

袁洪聞聲擡眸,僅一眼,便看眼前的男子看得怔然失神,只見他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末觀其全貌,便已能想像其傾城風華之色了。

“公、公子,要報名啊,這好,我登記一下。”袁洪臉回過神後臉頰立即泛紅,第還是她一次在人前顯得拘束失措,她低下略有些掩飾地趕緊書寫其名字。“公子,你是要……”

“我要參加最後決寒,我想要那盞琉璃曇花燈。”明白她的問話,花景顏直言不諱道。

“呃~可是那盞燈需要二人一組才可以報名參加的,因為琉璃曇花燈是一盞祝福愛情的燈,而決出勝負的亦是情侶兩人,由一個執筆一人入畫,然後再由入畫的那位在上面提一首情詩。最後便由眾人一同觀賞選出其中最有默契、並且能從畫中感受到蘊含情意最深的兩位獲得這盞燈。”袁洪頓筆,對著花景顏有些遺憾的解釋道。

看他一個人前來,肯定是末嫁,這盞琉璃曇花燈恐怕與他無緣了,不過她倒是願意專門為他再做一盞,想到這裏袁洪臉上又紅了紅,她正欲發言,卻被一道清音渺渺的聲音打斷。

“哦,還有這規矩呢,正巧,那奴家末娶末納,不知這位美男是否願意跟小女子組成一隊呢~?”一道素衣黑發,清素若九秋之菊的女子俏身出現,正漫步優雅地步近他們,眾人一觀只覺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這少女氣質脫俗,她語調雖然略顯輕佻,但奇怪的是每一個在場的男子聽後都心跳加速,面露緋紅,一臉含春模樣。

聽聞有些規矩的花景顏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雪鏡風,卻沒有想到她亦先一步提出,他欣喜一轉回頭,便看見雪鏡風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他眉目頓時一柔,正欲伸手卻聽到身邊的袁洪詞正聲嚴道:“這位小姐,這琉璃曇花燈參賽的先決條件便是需要肯定他們的情侶身份,像你這樣胡亂拉配的行為,還因此玷汙了這位公子的清譽,根本沒有資格!”

花景顏聞言臉色有些微沈,他的丫頭的事情豈能由他人隨便置喙!

“洪小姐,在下與這位小姐的事情,你也沒有資格評論!”

而袁洪沒有想到她出言幫他,他卻半點沒有領情,甚至還叱責她。

“景公子……”袁洪臉色有些受傷。

呵呵,這時雪鏡風視線隨便一掃,便知道這袁洪十有八九被大叔這只勾魂的妖精給迷住了,所以才會幫腔來指責她的話。

“原來是景公子啊~我還以為是只花妖精呢,算了,既然袁小姐覺得我沒有資格,那我就離開好了……”似失落地嘆了一口氣,雪鏡風欲轉身舉步。

“丫頭,你……”花景顏神情一緊,立即伸手拉住她,而這時雪鏡風卻順勢回首,猝然一把拉下他的頭,便印上他微愕的朱唇,那些圍觀的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目露詫異。

他們竟然當眾親吻了?!這……這也太大膽了!

而雪鏡風看著花景顏被吻後許久沒有回神的鳳眸,伸出粉舌輕舔了一下他的唇畔,感到他渾身一顫,嘴角頓時有些頑皮又有些惡劣地揚了起來。雙瞳一旋,她斜眸笑睨著下巴都合不攏的袁洪道:“袁小姐,現在情侶的身份你確定了嗎?”

袁洪已經當場就傻楞住了,她倏地將視線望向花景顏,卻見他雙眸泛著漣漪霧意,明顯沈浸其中,頓時臉色似霜打一般,黯淡了一下來,失落道:“兩位請參賽吧。”

聽到她的話,雪鏡風愉悅地挑了挑眉,然後推起閉眸沈醉的花景顏,點了點他的額頭,瞇眼道:“我家大叔越來越不安份了,魅眼一拋,纖腰一扭便給我勾回來一個女人!”

花景顏聞言,驀地睜大美眸,順著雪鏡風的視線看向那個一臉失落表情的袁洪,嘴角一抽道:“她與我何幹,不過一介陌生人罷了。”

雪鏡風微笑地頷首,這時約十幾對的情侶,布好畫卷案臺,準備妥當,大多數都是女子執畫,男子入畫,於是雪鏡風問道:“大叔,你畫畫可好?”

“尚好。”花景顏微微一笑道。

“那便替我做一幅畫吧,我倒是很期待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臉在……”雪鏡風笑言著突然說到一半卻頓住了,她突然憶起了那遺落在雪峰谷內那小屋中的“自己”了,那算是她的第一幅畫吧。

是由無埃雪衣趁她睡著的時候畫的,當時她也提字了,然後便占為已有,她還記得她當時的表情,那是開心的吧,但是為何現在完全想不起來,她當時真的高興嗎?心裏突然空得很,像是那顆心浮在了空中,沒有落腳地般虛無。

“丫頭,怎麽了?”花景顏看著雪鏡風失神的模樣,喚道。

“沒有,你要我怎麽配合你呢?”雪鏡風收回神智,揚眉問道。

花景顏看了看繁星點點的蒼穹,勾唇一笑道:“風兒,你一直在我的心中,我的腦海之中,每日想念你的時候,我便會在腦海之中描繪一遍你的音影笑容,所以即使閉著眼睛,我也能輕易將你畫出來。”

走到書案邊,他取起毛筆,便認真地開始畫著。而雪鏡風看著他認真柔和的側臉,漸漸感覺到自己那顆空洞的心似被填補了,緩步起到他的身後,看著他落筆輕捷,揮灑自如。

很快畫紙上便漸現一具輪廓,雪鏡風看著上面漸漸顯現的是一片蒼茫的大雪天,紅梅暈染素白的天氣,裏面有一道翩鴻若素的背景,沒錯那是她,而且是她在雪中逐漸離去的背影。

這幅畫畫的就是當初地雪霓國的時候,雪鏡風拒絕花景顏,讓他速回百花國時候的事情。

其它的人早已將畫卷交了上去,而當花景顏將這幅畫展示與眾們面前時,眾人卻都驚訝了,別人都是溫馨甜蜜的畫風,裏面恩恩愛愛,畫喜雀、畫眉鳥之類的,只有他是這種淡淡憂傷,甚至帶著絕望色彩的畫意,淡淡數筆,寥寥素色黑畫,沒有多餘的點綴,顯得有些蒼白。

看著這幅畫卷,他們心中似也浮現那種甜蜜中帶著淡淡憂傷,卻依舊深情不改,即使被傷得遍體鱗傷亦是無怨無悔,只想將那抹永雋的背影深深地印入心中,細細品味著曾經的甜蜜與回憶。雖然不是那種讓人能會心一笑的愛情,但誰又能說這個是一段深情鑄就的愛呢~當袁洪看到這幅畫的時候,說老實話竟不自不覺地哭了,原來他竟然如此深深地戀著這畫中的女子,不對,就是那名白衣蒙面的少女,光從畫中她便能感受到他那至死不喻的感情。

即使他曾經被她如此絕情的拋棄,他仍舊在原地遙遙地看著她離去的背景,不移不動地癡癡地等候著。

“這位小姐,袁某方才失言了,你跟景公子……你們如今苦盡甘來,希望你們能百頭到老,永結同心!”袁洪慚愧地朝雪鏡風作揖道,心中早已被花景顏的愛情深深震撼了,不覆任何幻想了。

雪鏡風擺手沒有多說什麽,她鳳眸平靜地伸手取過那幅畫,細細地看著裏面的情景,仿佛眼前又出現了當初花景顏哀傷低泣的一幕,驀地,她突然展顏一笑道:“既然這幅畫已成,現在就需要提詩對嗎?”

說著,她便取出一支毛筆,就在眾人好奇觀註的目光下,落筆成詩。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這一首詩一完,眾人在心中默念一遍,頓時大聲呼好,再觀其畫卷,僅僅是一首題詩,竟然將畫的蒼涼與悲傷全數撫平了,裏面全是濃濃的情意,亦是表明了她的心意,這幅悲傷的畫面頓時變成了只是一對小兒女鬧別扭,暫時離別的場面,讓人感到他們青澀的愛情,一個盼著她能回頭,一個卻在等著他的挽留,最後即使無奈分別,但兩人都在思念著對方,讓他們又感覺另一番頓悟,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

“好!好!這位小姐的文彩果然出眾,咱們都甘拜下風了。”那些情侶們都傾羨地看著雪鏡風與花景顏,他們之前的情意真是讓人無法不動容。

“大叔,這是我送給你的歉意,希望你以後回憶之中有關我們的畫面,可以不再那麽憂傷了,你願意接受嗎?”

雪鏡風知道,在雪霓國他們分別的時候,她曾經對他說過一些受傷了他的話,而這些傷痕他一直留著,即使現在他們看似親密地在一起,也無法真正地讓那些傷口迅速地愈合,既然它們無法輕易地被撫平,那就她就只能讓它們轉變成一種甜蜜的痛吧,這樣即使痛的時候也不會忘了微笑。

“風兒,你想要大叔這把歲數還在大庭廣場失態嗎?”花景顏不顧那幅畫,只想要將雪鏡風緊緊地抱住,感受著她的溫度與氣息,身體激動地顫動著,他鳳眸泛著紅,壓抑著不讓自已感動地哭出來,只是他的心緒湧動著太多覆雜的感情了,那種被人珍惜愛護的感覺,是他從末感受過到的歡樂。

他捧起雪鏡風的臉,便當著所有人面前,便印上那抹溫潤的薄唇。

“風兒,丫頭,我愛你,一直愛你!”

“哇,親了親了,那名男子好勇敢啊,竟然當著咱們的面親了他的妻主了!”眾人見此都真心地祝福著他們,大家都歡呼著,歡笑著。

“他們好幸福啊,看來琉璃曇花燈非他們莫屬了。”

“真希望他們能長長久久,珍惜彼此,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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