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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痛失所愛,拯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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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那咱們就先來算第一筆帳,潮音精舍一門被滅門的事情,當時你在哪裏,而這件事情跟你有沒有關系?”雪鏡風冷笑一聲,鳳眸透著犀利深邃,逼視著他。清雅如歌長發如墨散落在黑衣上,只稍微用一條白帶把前面的頭發束在腦後,微風拂動,似要乘飛歸去一般,他的神情淡似高雅,卻又有一種孤狐料峭的錯覺。

“他們都是我殺的。”平靜的面容,平靜的語氣,清雅如歌面容清淡如雪一樣白,又似融入了白雪一樣的模糊不清。

雪鏡風聞言一震,纖長的指尖蜷縮,最終握緊!果然是他嗎?!

“是嗎?那身為掌門的人,為何要親自滅了自己的門派?”雪鏡風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這個答案也許也曾經被她預測過,是以她發現自己接受起來,並非想像之中的困難。

清雅如歌這一次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他踏著瑩白的雪,上前幾步,然後伸出修長而漂亮的手指,輕輕拭過雪鏡風冰冷如雪臉頰上的血跡,若水洗銀月般一笑,道:“臉上有些汙漬,莫要玷汙了你幹凈的臉。”

而雪鏡風起先仍由著他的動作,沒有拒絕他的觸碰,但是在聽聞他若有所指的話語時,面色立即陰沈得似滴水般,“啪”地一聲將他的手擋開。

“清雅如歌,在上京城外派來刺殺朕的人就是潮音精舍秘密訓練的暗人,你派他們暗殺朕,結果他們卻任務失敗,你擔心事情敗露,會查到潮音精舍頭上,於是你便將一切線索都連根拔斷,讓潮音精舍直接消失在世人眼中,朕說的可對?!”是因為潮音精舍成為了他心目中的“汙漬”,所以他要親手“拭去”嗎?

清雅如歌聽著雪鏡風的話,低低在垂下眼睫,看著被她拒絕拍開的手,唇畔的笑顯得那麽飄渺道:“我會殺他們……理由只有一個……”當日,他遲到些許趕到出事地點時,看到那地上鮮紅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輕柔地撫摩著地面上的血跡,雪白的衣裳亦染就了紅梅點點,他感到一種前所末有的憤怒,看來他們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你了,我唯有將他們通通送進地獄方能安心!

“什麽理由?”雪鏡風睨著他,冷冷問道。

清雅如歌看著雪鏡風冰冷,透著戒備敵意的眼神,心中一痛,卻被他很好地掩飾下來,眸只卻泛起了柔和的笑意,道:“風兒難道見到如歌,想問的只有這些嗎?”

突然雪鏡風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清雅如歌,久久後,她突然大聲笑了起來。清雅如歌此時臉有些白,有些淒色,只聽到她跟他說道:“清雅如歌,你滅你的潮音精舍這本與本帝無關,但是你派人前來刺殺朕,難道還指望朕能與你敘舊問好?哈哈,你實在是太可笑了,朕與你之間,能談的話題,還有彼此的立場,早就在你背叛朕,欺騙朕的那一刻,便已經永遠不可能恢覆成原來那樣!”

清雅如歌臉上的表情頃刻間僵住了,他聽著她的譏諷,看著她對他的不屑一顧,雙唇透著慘白,也不覆風清雲淡的神色。她是這麽看他的嗎?不!他想要解釋。

“風兒,如歌沒有派人刺殺你,這件事情是上面直接下令的,如歌在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時候他們已經出發多時了,如歌想要阻止已經晚了,所以……你不要恨如歌,如歌從來沒有想過讓風兒受傷,更不會舍得讓你死的!”

他欲抓過雪鏡風的手解釋,但雪鏡風早已先一步避開他的手。

“不是你派的,但那群殺手是你培養的不是嗎?你們到底是什麽組織,目的何為?”雪鏡風懶得跟他再廢話了,直接表明態度,沈聲質問道。

清雅如歌從雪鏡風的語氣舉動中,明白她不再信任他了,他們的關系……果然已經回不到原來了嗎?即使他已經盡全力地想要抓著她遠去的身影,可最終的結果依舊如此……

他微低著頭,表情淡不上喜或者是怒,輕輕道:“莫失莫忘……如歌要求的並不多,只是想到如此而已……”

莫失莫忘?雪鏡風聞言一怔,詫神地看著他。

這話是什麽意思?

“風兒,如歌渴望的很平常,只希望能夠自由自在的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看著庭花閑雲,牽起她的手……”他伸出手遞在雪鏡風面前,凝笑似月,透著莫名的傷感道:“若她亦願意,回牽我的手的話,便與子成說,攜子相伴,永離紛擾。”

雪鏡風緊緊地看著他的眼睛,從他的眸光中,透出的情意讓她驀地一怔,她突然間腦海中,憶起了他容易成北堂傅的時候,當他似北堂傅的身份耀眼奪目地力壓秀男,最終入宮成為她後宮一員的時候,他對她來說是吸引的,他的驚采絕艷也是她所頎賞的,進宮後他們相談甚歡,畫面一轉,當他在七彩洞中的舍身保護,替她擋下傷害的種種,不自覺,她喃喃地問道:“為什麽……要偽裝成北堂傅接近朕?”

清雅如歌的手仍舊固執地伸在半空中,他眸中全是清潤柔和的光彩,他道:“也許,當如歌不再是清雅如歌的時候,我才有勇氣做我不敢做的事情,面對風兒,如歌是無能為力的,明知道靠近你是一種致使的毒素,但是……我卻仍舊甘之如飴,情願萬劫不覆。”

他說得極為認真,連一些鐵石心腸的人都尤為感動,但是。

雪鏡風卻在回神後,漸漸顯得面無表情,她對於他的一番話沒有任何表示,許久,對他也只是淡淡道:“別將話說得那麽好聽,你有資格愛嗎?你願意為朕萬劫不覆,難道朕就該感動欣喜?”

說到這裏,她擡眸嘲諷地冷視他。她勾唇笑道:“清雅如歌你連以真實面目來面對朕勇氣都沒有,這樣卑微可笑的你,有資格對朕說這些話嗎?”雪鏡風突然激進一步。

清雅如歌在雪鏡風的眼神中節節退敗,他感覺有一種極致的痛苦從心中傳遞在他的眸中,他清亮的眼睛變得霧意朦朧。

雪鏡風的話很犀利,正如一根刺深深地刺激到了他心中最隱秘的猶豫與害怕,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給她任何的承諾,他的出生更註定著他這一生都無法背叛組織,這樣的他的確沒有資格跟雪鏡風談什麽感情,同時他也明白,他們兩者的身份永遠無法平衡相處,生生的兩端,他們彼此站成了岸,可是他控制不了了……

他有些慌亂,好像眼前的假像與末來被一捅就破了,他開始無法淡定,無法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突然抓緊雪鏡風的肩膀,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內,痛苦地大聲說道:“我忘不了,戒不掉,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配,也不能!可是,我已經陷了進去了,你教教我啊,教教我這可笑又卑微的人!”

這時的清雅如歌哪裏還有一點艷麗貴公子的模樣,簡直就像一個被情折磨成瘋子的病患者,也像一只困入絕境欲想掙脫的野獸。對於他瘋狂嘶吼,周圍的江湖人士震驚了,那些黑衣手下也震愕不已,就連雪鏡風也有些怔楞,她認識的清雅如歌一直都是溫文儒雅,從末曾如此失態,而現在的他,真的被她逼到這種境地了嗎?

此時此刻,周圍的氣氛有些凝重,寒風拂過似也凍結了所有人的時間。

“哈哈哈,雪公子你真是好本事啊,就因為你長了一張狐魅臉蛋兒,就到處勾引著男人,連這位地位崇高的‘大人’都為了你要生要死,不顧儀態當度表白,不得不說你真的是讓人嘆為觀止呢~”一道尖銳,帶著深深地嫉妒的聲音在眾人沒有察覺的時候響起。

這時眾人才回過神來,朝著發聲地一看,原來是一名貌美少女。

她正是方才被剎挾持用來威脅莫安的莫晴,剎一死,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在雪鏡風與清雅如歌兩人的身上,所以自然便忽略了她。

莫晴一直對雪鏡風就有敵意,起先是嫉妒,爾後便是恨意,她嫉妒雪鏡風能輕易便得到了淳於兮兮的愛,而她即使用了整個生命在愛他,最終卻得到仍舊是這種不公平的待遇,而當她清楚地知道,淳於兮兮竟然會因為她雪鏡風而出手殺她時,她的嫉妒轟然已然轉變成一種恨意。

她恨雪鏡風的出現,恨她搶走了她愛的人,恨她的一切一切!

現在看到雪鏡風竟然又跟這位,對於她們組織地位來說高不可攀的“大人”有了暧昧關系,這讓她對雪鏡風的嫉恨更加的難以抑制。

她感覺胸中就似有一種火,快要將她的理智燒得一絲不剩,她走到莫安的身邊,趁眾人不留意的時候,撿起地上的火熠子,便朝著雪鏡風方向喊道。

“姓雪的,憑什麽你能得到所有人的愛,你憑你長的好看?哈哈哈,今天我就要讓你死得面目全非,再讓兮兮來看看,那一張惡心又醜陋的臉就是你,哈哈~~”莫晴瘋狂地大笑,她望著雪鏡風的眸中,全是惡毒的狠光。

這時莫安顫顫地爬了起來,他看著失去理智的莫晴,驚駭道:“不、不……晴兒,放下!你要做什麽?你這麽做連你自己都會死的!”

莫晴聽了莫安的話,沒的猶豫甚至笑得更猖狂了,她一張姣好的臉微微有些扭曲,瞳孔放大地吼道:“死就死!只要讓這姓雪的跟我陪葬,我莫晴死而無憾,既然我得不到淳於兮兮,那麽她也休想得到,任何人都休想從我手中搶走他,他是我的,我的!”

說著,她一轉身便放火藥的引線點燃,而雪鏡風根本來不及阻止,她身如流光,倏地一閃來到莫晴身後,直接一掌就將她擊飛數丈,狠狠地撞落在雪地上。

莫晴瞬間筋脈盡斷,噗地一下朝天噴了一大口血,一張臉汙滿了血詬,莫安臉色大變,頓時爬跑著朝她趕去。

而莫晴拼著一口硬氣,仍舊死命地撐起身子,看向雪鏡風張著血盆大口,咒道:“去死吧,你、咳咳,去死……呃!”

突然,莫晴瞳孔放大,表情驚俱地瞪著眼前擋住光線的人影。

他頃刻間便站在她的身前,面無表情僅餘一雙幽亮的雙眸顯示著主人的陰煞之氣。

“莫晴?想來你就是淳於晴的女兒,果然頗有為母的風範……”緩慢地,輕柔地,清雅如歌的修長手指撫上她的頸間,這時莫晴已經雙目呆滯只懂不住地顫抖,她嘴裏吐著一些細碎地吶喊:“不,不要,不要,放過我……”

清雅如歌像是在細致而享受著她的恐懼,他的表情仍舊是那樣的平和儒雅,他輕輕道:“淳於晴的下場你知道吧,淳於兮兮就是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你則幸運多了,因為死對於你來說,只是最輕松的懲罰了了。”

“喀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後,莫晴的腦袋便無力地耷拉下來,清雅如歌如同扔棄一件骯臟的東西一樣,將她一把甩開。

這時莫安已經爬到了莫晴身邊,當他看到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神,靜靜地躺在雪地上的莫晴時,“啊”地一聲悲泣撲了過去。

“晴兒,晴兒~啊!嗚嗚~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為父跟你說過了,情之一物傷人害已,淳於晴已經如斯下場了,為何你還是看不穿,看不透!嗚嗚,你走了,莫雲也走了,你們留著為父在這世上孤單一人,你們何其殘忍啊!嗚嗚~~”

莫安抱著莫晴的屍體,一直捶打著雪地,放聲嚎哭,什麽都不顧了。

而雪鏡風在發現引線竟然是埋雪中,她立即扯出引線便將它熄滅,才松一口氣,但是又聽“嘶嘶”聲仍舊不斷,她凝神一搜索,頓時被氣得滿臉鐵青,一扭頭便朝著哭得老臉縱橫的莫安大吼道:“莫安,你這混蛋,到底埋了多少炸藥在地底下啊?!”

莫安抱著莫晴的身子一僵,低著頭顱沒有出聲,現在莫晴已死他已萬念俱灰,這些人的死活已經跟他沒有關系了,他自己也不想活了。

這時那些武林人士聽著雪鏡風的暴吼,心中一突,這炸藥是何物,難道真的能威脅到他們所有人的性命?!

清雅如歌也末曾聽聞過炸藥,但是看一貫冷靜的雪鏡風也變得如此暴燥,便知道此物肯定殺傷力極強,他極速來到雪鏡風身邊,沈聲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而雪鏡風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她朝著莫安再次喊道:“莫安,你想死我絕不攔著,可是如今淳於兮兮也在這座雪峰之上,你連他也想殺了嗎?”

走?她能走嗎?墨漓相與淳於兮兮都還在山洞裏,現在他們不能動彈,還默默地等著她回去,她就算拼命也要阻止這場爆炸,她不會讓他們死在這裏的!

這時,聽到淳於兮兮的名字,莫安這才有了反應,他猛地擡臉,雙唇囁嚅道:“兮、兮兒,也在這裏?!”

“沒錯,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嗎?你認為淳於兮兮會離開我嗎?”雪鏡風凝聲道。

莫安神色開始慌張了,他知道淳於兮兮肯定是跟著雪鏡風一道來了,怎麽辦?他不能讓淳於兮兮死的,莫雲對他有恩,而淳於兮兮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他不能害他就這麽去了!

“總共有十七處,東面有七處,西邊石縫有三處,北邊雪地中有四處,南邊有三處!”莫安急聲道。

他原來就打算將這些人通通引在雪峰之上,讓他們陪著他一道永葬在雪峰頂上,是以買了最大的份量。雪鏡風一聽直接咬牙切齒道:“擦,這些是一次性引爆還是分批引爆設置的?”

莫安腦子有些迷糊,他喃喃道:“聽戚炎城的人說,是連環爆炸,不知道什麽一次性還是這個……分批。”

連環爆炸,那就是分批了,看來還有一些時間,雪鏡風轉過頭,對著清雅如歌道:“你趕緊讓人去莫安說的地方去找炸藥,黑色的,圓形約這麽大,尋到後立即拔掉這根線,知道嗎?”她抓緊時間跟他描述著樣子,還有如何阻止。

清雅如歌鄭重地頷首,立即下令下去讓黑衣人著手去尋找。

“莫安,最後的那個炸藥在哪裏?”雪鏡風知道連環炸藥,最後有一個最猛烈的一擊爆炸。

莫安慌神地朝著雪峰左盼右顧,最後神色一喜,指著最前方的一處峰底道:“就埋在那巖石底下,不過我用石頭封住了。”

“你還真是聰明!”雪鏡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底全是諷刺。

事不宜遲,她立即朝著最大那方走去,這時突然一聲的“砰!”的一聲巨響,地面大幅度的震動起來,爆裂出一陣強烈的煙霧,一時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人聲鼎沸。

“天啊,這是什麽,快逃啊!”那些武林人士終於感到了危機意識,紛紛開始朝著下山的路上奔去。

現在哪裏還顧得上爭搶黛眉,能夠活命就行了。

雪鏡風一回頭,便看到離引線最近的一處已經爆炸了,一些挨近的人都被炸得血肉模糊,斷技殘骸,她朝著清雅如歌大喊道:“速度要快,下一步引線不知道會是哪裏引爆,你們要註意警惕!”

額間不知不覺已經冒出了冷汗,雪鏡風跑到巖縫中,看著錯亂的幾塊大石擋在上面,她謹慎地觀察著,將手掌放在大石之上,內力使勁石頭便從掌石中內向四處龜裂開去,一眨眼功夫一片巨石被粉碎在塊落在地上。

“砰!”“砰!”,又是二聲巨響,一陣強烈的沖擊氣流拂來,吹得雪鏡風頭發亂舞,她周圍迷茫著灰塵與煙霧,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一片火光濃濃。

這時,她的後方傳來聲聲不斷地慘叫聲,還有各種驚呼,咒罵,絕望的吼聲。

“下山的路被炸了,怎麽辦,到處都是巖石,根本就下不了山了?!”

“不,咱們要死在這裏了,天殺的!”

“該死的!”

雪鏡風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了,莫安既然事先有埋伏炸藥在雪峰頂上,那麽肯定與此同時也斷好了所有人的後路,逃?根本就是妄想!

“大人,你受傷了?!”這時,又是一陣驚呼響起,但是這次他們的聲音,卻傳進了雪鏡風的心裏。

她指尖微顫,倏地朝著那方看去,霧蒙,煙蒙,什麽也看不清晰,但是她卻知道,那名大人肯定是清雅如歌!

他受傷了,被炸傷了?他為什麽不離開?剛才他叫她離開的時候,她以為他是不會留下來的,可是現在他留下來了,還替她不顧危險地尋找炸藥,明明這些事情跟他沒有關系的,憑他的武功要離開,即將是斷了後路,也可以逃出生天的!

雪鏡風手中動作不停地擊碎巖石,鳳眸中透著幽深無垠。

很快露出了石縫中的一個空洞,雪鏡風看見了一個大型的炸藥包,她目光一窒,瞬間擡手切斷了引線,將它撿起。

不能讓它放在這裏,如果其它炸藥的火星濺到,一樣會炸開的。

她將炸藥放在懷中,這裏飛克咻地從她懷中竄出,朝著雪鏡風喵喵地著急叫著,雪鏡風沒有理會,直接將它再次塞進懷中:“乖一點,現在沒有時間理會你這小東西了!”

目光極速梭巡一圈,最終決定還是將它直接拋至出崖邊去,她腳步急速如風般朝著崖邊躍去。

這時聽到有人驚喜地吼叫道:“啊,挖到一個炸藥了!”

但是這聲驚喜尚末得到回應,但從另一方又是一陣“呯!”的巨響炸起,此刻那些躲閃不及的武林人士還有黑衣人,都不能免於受災,雪峰已經陷於一片火海之中,到處都是血與屍體。

來不及了嗎?雪鏡風咬牙瞬間來到手持炸藥的黑衣人身邊,搶過他手中的炸藥,又迅速來到另一邊,陸陸續續有人挖到了炸藥包。

現在炸藥已引爆五個,除了她現在手中這個最大的,還有那些黑衣人找到的四個,那麽剩下的還有七個炸藥包。

而七個有一些被阻斷,也許沒不會爆炸,但是卻會被其它爆炸帶來的火星繼而引發瞬間大爆炸,現在火光的覆蓋面已經越來越廣,再這樣下去,除了大爆炸外,就是峰頂被炸塌倒。

無論哪一種,都是滅頂之災!

必須將火覆滅,雪鏡風冷靜下來,放在雪峰中央位置,她將全身的內力都瞬間凝聚於掌,她身上漸漸泛起了紅光,藍光,綠光。這些光彩凝攏成一道從天地之間吸進的漩渦,她周圍的空氣漸漸壓抑,扭曲變形,雪鏡風雙掌徒然朝地面便揮去一掌。

瞬間,一道強大的氣流如一道白光漣漪朝著四面八方散去,那泛開的光線激起方圓一片所有的地面厚重的雪徒然騰升飛灑而起,如一道道厚雪將那些烈焰撲滅成灰燼。

這時那些武林人士都驚愕地看向雪鏡風,她小小年紀竟已修為如此高深,簡直就讓人瞠目咋舌。

這一掌耗了雪鏡風大半的內力,她面色已經泛著白,但是沒有時間讓她停頓休息了,她抱起身中的炸藥包,躍起朝著南方跑去。

她要將手中的這些炸藥通通扔進峰底,這時她沒有預料到的是,她身後突然傳來兩聲驚駭,著急的喊聲。

“風!”

“恩人!”

雪鏡風急身回頭,但見墨漓相與淳於兮兮不知何時已經趕到了雪峰,他們兩人看到雪峰上蔓延成河的血,還有一地的屍骸,都驚懼不已,狂亂著心跳,一路找尋過來。

他們兩人臉色都十分難看,眼中都是慌亂與恐懼,只要一想到雪鏡風有可能也受傷,他們就抑不住地全身發抖。

混蛋!他們怎麽來了?!雪鏡風只感覺額間的青筋直突,有著給他們一人一拳的沖動。她現在知道為什麽方才飛克要竄出來亂叫了,想必它是感應到淳於兮兮來了的緣故。

而這時,她已經來到崖邊,正當她舉起手中的炸包扔出崖峰外時,突然感到一陣強勁激烈的心跳加速,談不上是第幾感覺,她知道,危險來臨,但在這一刻她沒有來得及躲閃,而是勢急力強地立即將炸藥脫手拋出。

“呯!”“呯!”兩道劇烈的爆炸就在她的身邊不遠處炸響,那一刻,強大的氣流席卷而來,雪面暴突出瘋狂的激流,她的後背頓時如火灼般鉆骨的疼痛著,就這樣被狠狠地撞擊出了崖峰,懸落在半空中。

沒有回頭,也根本沒有時間回答,但是她聽到她的身後,那些此彼伏的驚恐叫聲。

“不!~風~~!”

“恩人!”

“風兒~!不要!”

他們的聲音尖銳透著嘶啞,似心被撕裂一般的無助吼叫著。

雪鏡風飄在半空中,腦子開始模糊成一團,額間潺潺流下了血,她視線已經開始不清晰了,手腳也沒有半絲力氣,但是他們的聲音仍舊一字一句,連那無邊絕望哀戚的心情都傳透在了她的心中。

但是她卻什麽也無法回應,微微轉眸只能透著火光鳳眸氤氳霧光一片地半闔著,看向他們。

墨漓相臉帶著病態的蒼白在,銀裝素裹的冰雪天地,在一片蒼白中雕零著,絕望著,哀泣著。

淳於兮兮琥珀色的雙瞳沒有半絲冷靜,裏面全是瘋狂的恐懼。

清雅如歌身上破損得厲害,臉上也有數道劃痕,看起來慘不忍睹,但是看著他的眼睛,才發現,發現最痛的不是他的身,而是他的心!

他們看著雪鏡風猶如羽落的仙子,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在空中微微飄拂,似停頓在了那一刻。

朝著他們慢慢地闔上了眼睛,淡色的薄唇輕輕地勾起,便直直地墜落而下。

“不!”

他們三個人像是孤傲的銀狼,失去伴侶一樣不管不顧朝著雪鏡風墜落的身影奔去。這是雪峰,下面是萬丈深淵,如果掉落下去絕對沒有任何的生還可能!

她會死嗎?不!不可能,她怎麽能就這樣死了,她可是雪鏡風,雪霓國的神,她不會死的!三人幾乎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但是仍舊生生錯落了那一瞬間的機會,只能睜著呆呆的瞳孔,看著她就這樣慢慢地隕落……

而這時,沒有人能預料到的千均一發,一道紫光似從天邊晚霞間燦然而生,煆然突起朝著雪鏡風一掠而去。

而正在急速墜落的雪鏡風就這樣平穩無虞地停在了半空之間,她素衣翻飛,墨發如絲繚繞成雲,而那道紫光靠近了她,並漸漸顯出了身影,他就像是一降落的天神一般將雪鏡風溫柔地擁進懷中,目光眼波瀲灩卻溫柔似水,仿若超度世外的存在。

而墨漓相,淳於兮兮與清雅如歌則驚呆了,他……他是?

紫錦蘊袍男子抱著雪鏡風淡淡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半罩一張水晶面具,清澈通透的雙瞳波光粼粼,沒有任何情緒,卻只叫人生寒難以直視。

那一刻他身上所飄渺的氣息是一種危險,一種猶如天地之間蘊含的以人力無法抗衡的強大,但是這樣的他卻如珍寶一般擁著雪鏡風,沒有一言一句,他翻袍瀲灩身影轉瞬,便驚鴻一現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而墨漓相與清雅如歌則呆楞住了。這個男人…強大的令人可怕!

淳於兮兮反應過來後,立即恨聲怒吼道:“那該死的男人是誰?他要帶恩人去哪裏?!”

“是他,他果然來了……”清雅如歌被淳於兮兮的聲音震醒,爾後似暗松了一口氣後,那如水的眸子卻透著灰黯,苦笑了一聲低語道。

而墨漓相則抿直了淡紫雙唇,眼中已恢覆了平靜。他已經認出這個男人是誰了,他就是當初在雪中救了他跟雪鏡風兩人的那個“野男人”,而墨漓相也肯定,他不會受傷雪鏡風的!雖然他深深地嫉妒他的非凡,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救下雪鏡風的本事,但同時也感到幸慶,現在的他別無所求,只願風能平安地活著,他就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不計較!

“你認識他?”淳於兮兮盯著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人,剛才他可是也一臉悲痛地叫著他的恩人,風兒吧?

淳於兮兮沒有認出這個他的身份,畢竟清雅如歌對組織的人來說是一個絕秘的人物。

“呵呵,不認識。”搖頭輕笑一聲,清雅如歌的臉色似山顛匯聚成的雪,沒有溫度亦沒有色彩。

墨漓相則睨著他,此刻他的神情多了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威嚴,他望著清雅如歌,琉璃眸中透著犀利道:“掌門師叔,你為何會在這裏?”

而清雅如歌只是淡淡道:“現在的我,只是清雅如歌,並非潮音精舍的掌門。”

說完,他便轉身欲走,這時一陣讓人頭發發麻的爆炸聲再度響起。“呯!”反射性的,眾人抱頭蹲下,瑟瑟發顫。

而清雅如歌他們三個倒是沒有多餘表情,因為這爆炸聲是響在遠處。

沒有多久,一隊人馬匆匆趕了上來,一道惹眼的紅色身影首先一馬當先,緊接著是一道青色身影。

墨漓相瞠目道:“禦神狐?葉星瞳?”

葉星瞳聽到墨漓相的聲音,有些焦急的表情微緩,朝著黑漓相這方走去。

“墨公子,你見到了陛下嗎?”葉星瞳立即問道。

墨漓相楞了楞,沈默了片刻才道:“嗯,見到了。”

葉星瞳一喜,連聲道:“那陛下呢,她人在哪裏?”

墨漓相這時候臉色有些難看,咬著下唇沒有回話,而這時禦神狐則領著他的煉獄谷眾人來到他們面前,看著這一地的狼藉與血腥,臉上有些陰鶩。

他來到葉星瞳身邊,看著墨漓相還有清雅如歌,一張絕美魅惑的臉已經全然沒有平時的嬉笑之態,他沈聲道:“風呢?”

這此雪鏡風的目的就是取得黛眉,所以她必然也來了雪峰,現在墨漓相與清雅如歌都在,而她卻沒有了蹤影,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墨漓相看著禦神狐,再看著他身後那些煉獄谷眾,這才恍然了悟,原來雪鏡風所說的魅狐,煉獄眾尊主,就是禦神狐!

“風,落崖了!”墨漓相面上帶著憤意,故意道。一想到雪鏡風承認禦神狐是她的男人,他看著他就十分不順眼。

果然禦神狐聞言,臉上血色盡褪,只餘蒼涼與驚慌。

“你說……你說什麽?”禦神狐顫抖著雙唇,聲音都開始不穩起來。

而淳於兮兮當然知道為何墨漓相要這樣整禦神狐,於是他也不開口解釋,由著他誤會好了,他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同時他的視線定格在了已經呆楞成石的葉星瞳身上,他又是誰?看這表情,說是跟雪鏡風沒有關系,任誰都覺得是扯淡吧?

沒有關系能傷心成這樣?

最終還是清雅如歌嘆了一口氣,溫聲解釋道:“風兒在墜落時,已經被人救走了。”

這時,狐神狐跟葉星瞳才像是溺水中被救上來的人,他們激動地齊聲問道:“風陛下)沒事嗎?”

清雅如歌頷首:“沒事,但是卻不知道救她的人,欲帶她前去何處?”

“救她的人是誰?”

“陛下沒事就好了,可是為何救陛下的人要將陛下帶走呢?”

墨漓相這才道:“是那個野男人,當初我跟風在上京被人追殺,救我們的人就是他。”

禦神狐美眸透著疑狐:“風不認識他,那他為何三番兩次出手相救呢?”

葉星瞳最沒有心計,他純然凈潔的臉上透著安心,道:“只要了陛下沒事就好,星瞳相信陛下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淳於兮兮聞言,眼皮跳了一跳,只覺這少年真是單純到無敵的地步了。連別人是敵是友都沒有弄清,就只懷著一顆信任的心去想著事情,看來他活得一定很幸福。

“掌門師叔為何也在這裏,你也是來尋陛下的嗎?”突然想起方才的聲音,赫然是清雅如歌的,葉星瞳有些怔然地問道。

而清雅如歌看到眾人的眼神都瞬間集中在他的身上,線條柔和若彎月的唇角掛了抹淡淡的笑容道:“是的,我……是為了來見她。”

說完,沒等他們再將開口,他轉身便朝著那些黑衣人走去,半途他頓了頓,突然道:“去尋她吧,那人身份不明,行事神秘,風兒與他在一起,終是一個隱患。”

說完,他便帶著他的人縱身離去。

雪峰之上,那些江湖人士受此大難,也沒有餘心探尋他們的閑檔子事兒,都紛紛下山。

淳於兮兮在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時候,神色一變,目光隨著清雅如歌離去都一直失神著。

而墨漓相與葉星瞳兩人聽了清雅如歌臨走前的話,心中開始了擔憂,卻一頭莫展,他們要去哪裏尋找雪鏡風呢?

禦神狐微瞇雙睫,神情若有所思,清雅如歌在潮音精舍滿門被滅後突然消失,如今又神秘出現,並且一點變化也沒有,也沒有所謂的深仇大恨的感覺,難道潮音精舍被滅門的事情比所有人想像中還要覆雜?

不過,唯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尋雪鏡風,他在解決完谷內的事情後,聞訊急速趕來雪峰的時候,卻又被半路一群不知道何處派來的殺手所圍擊,這時正巧遇上跑出雪霓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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