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種事情很正常，也知道衛邊這是一種表達感情手段，但是楊帆內心深處還有一點抵觸的情緒。不自覺的楊帆臉上帶出一點若即若離的味道，上位者的那種矜持和威嚴悄然而生。這是一種長期養成的習慣，楊帆坐下後自己都不沒有察覺到。

衛邊沒有介紹阿蓮的全名，楊帆也沒有打聽，本能的認為這個女人是那種愛玩的，大家第一次見面，湊到一起相互看的順眼就玩一下那種。

楊帆露出這種神態，衛邊越看越奇怪，瞄了楊帆好一陣笑著說：“老同學，你這個樣子，搞的像哥大領導似地，出來玩嘛，別把官場上那一套帶出來。”這個時候衛邊已經認為楊帆肯定是混的不錯，但是混到什麽地步就不好說了，可能跟自己差不多。

阿蓮倒是很好奇的樣子，看著楊帆不眨眼的問：“楊大哥是什麽領導吧？在哪個單位啊？”這個問題讓楊帆微微猶豫了一下，盡量的讓自己的心態隨意一點後，楊帆慢悠悠的說：“我不是本市的，在天涯省海濱市委工作，說到職務嘛，跟衛邊差不多。”

衛邊聽了心說這家夥家裏以前是幹啥的還真沒了解過，海濱市是地級市，看樣子楊帆應該是某部門的一把手，不然不會很自然的帶出一份不容置疑的威嚴。本來衛邊就不是那種帶有色眼鏡看人的主，現在有這種想法，心態更平常了。有心搞活氣氛，衛邊笑著說：“阿蓮你怎麽搞的像查戶口的，看上楊帆晚上沒人的時候你們好好聊就是了，別這麽明顯嘛。”

阿蓮嬌嗔的翻了衛邊一個白眼，讓長的挺漂亮，這番神態倒也有些風情萬種的意思，不然衛邊也不會讓她過來。

“楊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私下裏我跟卓然討論過班上的同學。那時候我就認為你不是池中之物，說起來我們混出點樣子的人不少，好幾個都是身價過億的，在體制內的好像就你我還湊合。”衛邊笑著一陣感慨，楊帆趁機扭頭躲開阿蓮火辣辣的目光。

“議論我做啥，我們班上那個不是優秀人才，那個時候我也不是啥風騷人物。”楊帆倒是沒想到被人私下議論過，自謙的笑著說。

衛邊搖搖頭說：“那你就錯了，那個時候我和卓然最看好的就是你，其他人雖然也很出色，但是明顯的缺乏一種特質。怎麽說呢？當時覺得你特別的沈穩，也許你還不知道吧？班上好多女人都暗戀過你，郭蘭也是其中之一，每次和卓然提起舊事，那小子都咬牙切齒的說，都是因為你讓他辛苦了四年才在畢業前拿下郭蘭。”

衛邊說著哈哈大笑，看來私下裏談論這個的時候，是一種輕松的語氣。楊帆微微一笑說：“那個時候我跟戴軍走的比較進，這小子現在是發改委一個副處。以前讀書的時候，這家夥也喜歡偷偷議論同學，當然這家夥主要提起的都是女同學，比如艾雲。沒想到兩人當年在學校沒有勾搭成奸，現在倒成了夫妻，當真是造化弄人。”

談性漸漸的上來，大家喝著啤酒聊的甚是開心。很快兩個女人也都適應了這個氣氛，湊在一起談點閑話場面倒也熱鬧。只是楊帆始終在有意無意的保持個阿蓮的距離，搞的衛邊心說：看來楊帆看不上阿蓮。想想也是啊，當年莊小蝶那麽漂亮，幾乎是全年級男生的夢中情人啊，說分手也就分手了。

坐了一個下午，晚飯前十幾個同學陸陸續續的都到了，酒店裏早準備下自助餐。一幹同學湊在一起邊吃邊聊，場面甚是活躍。人多的時候楊帆總是喜歡找地方一個人呆著，不過今天有點難做到這點，一直在和一幫以前也不是很熟的同學打招呼，說起來多年後重逢，還是有點親切感。

阿蓮似乎沒有感覺到楊帆的刻意維持距離，跟屁蟲似地跟在楊帆後面，不過她倒是不怎麽啰嗦，就是笑嘻嘻的跟著，也不怎麽插話。

一幹人等湊成了幾個小圈子，衛邊是主人，每個圈子都轉一下。來的同學中居然以女生居多，超過一半以上。一半以上女生帶著男朋友來的。楊帆的身邊總是湊著那麽三五個女的，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小圈子。

多年以後再加，楊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用默然來掩飾自己。很隨意的跟大家聊著，偶爾說點笑話，倒是讓這些女同學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

“楊帆，你結婚了吧？”一個女生突然問了這個問題，一下引起所有女生的註意力。

“呵呵，結過婚了，孩子都快生了。”楊帆這麽一說，一幹女生目光中都變得覆雜起來。

這個時候一個叫白顯祖的同學湊了過來，笑呵呵的問大家聊點啥。楊帆註意到一幹女生對他的出現表情都有點怪，心說這家夥似乎不怎麽招女同學喜歡啊。看看白顯祖打扮挺上檔次的，人也不醜，怎麽會這樣？

“白顯祖，我是該叫你白總呢，還是怎麽稱呼合適？我記得你家可是有錢的很，讀書那會每天盡下館子，饞死我了。”楊帆見這小子一出現，立刻把目光盯著阿蓮看，心說這小子的問題找到了。

白顯祖似乎不知道大家對他有看法，得意洋洋的笑說：“不敢，我在大華集團擔任人力資源部長，湊合著過吧。”說是湊合，但是臉上表情沒有謙虛的意思。說著白顯冒光的眼神，狠狠的多看了兩眼，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去。

聽到大華集團這四個字，楊帆頓時上心了，不過臉上沒啥表情變化，淡淡的說：“大華集團我知道，國內電子行業頂尖的私營企業，據說在香港上市了，什麽時候倒納斯達克上市，老同學要照顧一下大家哦。”

楊帆這話說的白顯祖更加得意了，一雙金魚眼更是囂張的冒著金光，很是囂張看著阿蓮說：“這個小妹妹長的不錯嘛，想不想到大華集團來工作啊？”

楊帆本想套一點話的，沒想到這個白顯祖一開口就讓身邊的阿蓮臉色一變，挽著楊帆的手臂低聲說：“楊大哥，我們走，這個人太沒禮貌了。”

阿蓮說的很大聲，一點面子都沒給白顯祖留。意外的是，楊帆也沒有提阿蓮道歉的意思，弄的白顯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楊帆被阿蓮拉走了，一幹女同學趁機各自找借口開溜，混到別的圈子裏繼續聊天。

阿蓮拽著楊帆走到衛邊身邊，衛邊早註意到這邊的變化，忍著笑低聲對楊帆說：“白顯祖這個家夥，仗著家裏有錢玩了不少女同學，為人又囂張，大家都討厭他。”

楊帆點點頭笑著罵：“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把他給弄來了？”

衛邊咂嘴說：“我群發了短信，順手也給他發了，失誤啊！”

可能是覺得無趣，白顯祖沒一會找個借口先走了，剩下的同學同是長出一口氣。一個女的甚至走到楊帆的面前憤憤的說：“楊帆，白顯祖那個家夥，你理睬他做啥？以前班上那個川妹子小辣椒，被他搞大了三次肚子，打胎弄的大出血，差點都絕育了。結果這個家夥，丟給人家五百塊錢說要分手。”

郭蘭這時候也說：“白顯祖這個人在社會上混的也不好，家裏的企業被他弄垮了，要不是他姐夫丁洪生是大華的總裁，才不會要他。”

“聽說丁洪生對這個小舅子也很頭疼啊，跟幾個女同事關系不清不楚的還爛賭，搞的烏煙瘴氣的。”衛邊補上一句，楊帆倒是聽者有心，笑著說：“算了，不說他了，畢竟是老同學嘛。看不順眼的話，保持距離就是了。”

楊帆說著趁拿酒的機會，悄悄的解放被阿蓮挽著的手，弄的小姑娘一陣哀怨的看過來。註意到這個細節，郭蘭趁阿蓮被衛邊的女朋友拉去說話的機會，跟上楊帆笑著問：“你動作倒是很快啊，夠花心的。”

楊帆苦著臉說：“天地良心啊，我是本分人。這女孩子是衛邊下午介紹認識的，然後死活跟在身邊。”

郭蘭翻了楊帆一個白眼說：“是麽？你魅力不減當年啊！”

楊帆想起衛邊說的郭蘭當年暗戀自己的話，連忙笑著說：“卓然過來了。”趁郭蘭扭頭去看的時候，楊帆轉身溜走，氣的郭蘭一個殺人的目光在脊梁上左一刀右一刀。

融入到同學中間時，楊帆話少的性格又顯示出來了。聽著大家聊聽，說說這些年的變化，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曲終人散的時候還是來了，一幹同學都沒少喝，搖搖晃晃的各自散去。楊帆回到酒店的房間裏，阿蓮似乎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跟著衛邊的女友走了。

衛邊陪著楊帆在房間裏坐下，從冰箱裏拿出啤酒丟給楊帆說：“你小子眼界挺高啊，看不上阿蓮啊？那丫頭可是真動心了，你難道看不出來？”

楊帆接過啤酒喝了一口，舒服的伸個懶腰說：“我怎麽看不出來？覺得沒意思罷了，我結過婚的人，何必招惹人家？”

衛邊嘿嘿一笑說：“玩玩嘛，她有男朋友的。”

楊帆不動聲色的笑著說：“羊城這邊聽說是很開放，不過我們是體制內的人，有的事情還是要註意的。再說我有老婆的，更要註意。”

衛邊嘆息一聲說：“你還是那樣，不主動招惹女孩子，照樣大把女孩子喜歡你。說到玩，我還算好的，現在很多地方流行換妻換女友。我就被邀請過，但是拒絕了。別人的老婆和女朋友是好，但是我的女人不喜歡拿出去。”

楊帆心說貌似我也不是啥正人君子，不過這個話不能明說。衛邊接著說：“我知道你想提醒我，我心裏有數，反正我沒結婚，談女朋友總可以吧？對了，剛才聽郭蘭說，她們公司要派人到海濱市公幹，到時候搞不好去找你哦。”

楊帆說：“歡迎啊，我一定熱情接待！”

兩人喝了一會，衛邊告辭離開。楊帆送他出門後，臉上的笑容瞬間變的凝重起來。摸出手機想了好一會，還是撥了齊國遠的號碼。

“老齊，大華公司有個叫白顯祖的，人力資源部的部長，想點辦法從他身上下手。這個人，喜歡賭博，好色。”

齊國遠在江南省，靠著楊帆和朱子揚的照顧，很是賺了一些錢。漸漸形成了另外一個緊密的利益圈子，這條線是楊帆一直不輕易動用的伏筆。讓齊國遠來對付白顯祖這種人，可謂是游刃有餘。掛了齊國遠的電話，跟祝雨涵聯系了一下，先後給海濱市的家裏和江南省那邊打了電話，楊帆才洗澡休息。

一覺起來，已經是早晨8點。正在梳洗的時候，衛邊進來了，笑呵呵的招呼楊帆下樓去喝早茶。兩人還沒出門呢，門口傳來敲門聲。

開門看見祝雨涵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站在外面，楊帆笑著對祝雨涵說：“來的這麽早啊，正好一起喝早茶，我一個同學請客。”

衛邊跟著過來，看見祝雨涵微微的一吃驚，心說阿蓮跟這個女人確實沒得比。當看清楚祝雨涵身邊的男子時，衛邊的臉色猛的大變。

“孟秘書！”衛邊低聲輕呼，孟光遠是祝東風的貼身大秘書，今天休息被祝雨涵抓丁過來接楊帆的，沒想到被人任出來了。

楊帆及時的笑著說：“姐，這是我的大學同學衛邊，昨天就是他熱情的款待，今天一早還要請我喝早茶。”

楊帆的語氣很明顯的告訴祝雨涵，衛邊這個人還是很被看重的。

祝雨涵立刻客氣的伸手說：“你好，祝雨涵，這位是孟光遠，你們好像認識啊。”

衛邊連聲笑著說：“哪裏，我認識孟大秘，人家不認識我。”

孟光遠何等眼色的人，一看大清早衛邊在祝家姑爺的房間裏出現，心說肯定跟楊帆關系匪淺。拋開楊帆的背景不說，單單憑祝楊爸爸這一點，他的好朋友就值得來往。

“呵呵，客氣了。衛先生在何處高就？”孟光遠的語氣裏透著一股隨意的客氣，完全沒有拿架子的意思，這個時候拿架子，傷了楊帆的面子祝雨涵還能饒的了？單單是不結婚也肯給楊帆生兒子，祝東風還默認了這一條，就能嚇死人了。祝書記，那是要成為黨和國家領導人的。

“我在市委辦的！”衛邊笑著解釋了一下，楊帆心中一動，淡淡的接著說：“衛邊的父親，以前是羊城市長，現在是川省省委副書記。”

說這個話的時候，楊帆註意了一下孟光遠的表情變化，發現這家夥只是微微的一怔，立刻就笑著說：“原來是衛書記的工子，我說怎麽看著眼熟呢。”

四個人一起喝的早茶，整個過程中衛邊顯得挺殷勤，趁楊帆上洗手間的時候，衛邊追了過來。“楊帆，你小子才是隱藏的最深的階級敵人吧？”衛邊顯得有點興奮的說。

楊帆微微一笑說：“幹姐姐而已，不是親的！”

衛邊暧昧的笑著說：“我知道，別解釋！我的事情，你要不幫忙我到海濱市吃窮你。”

楊帆笑著說：“我不是說了事在人為麽？”

衛邊聽了露出一絲感激的表情，使勁的點點頭說：“啥都不說了，我知道該怎麽做。”衛邊是聰明，楊帆一句話就點明白了，人給你引見了，該說的話自然也會說，接下來就要看你會不會做了。

喝完早茶下樓，一番客氣後告辭上車離開。車子在街道上開著，楊帆感慨一聲說：“衛邊這個人不錯，以前在大學，沒人知道他的家底。”

孟光遠知道這個話是對他說的，笑著回頭說：“衛市長對家裏人要求非常嚴格，年齡快到了。祝書記到任後，大力推行幹部年輕化，衛市長還算是配合。”

楊帆聽著不由的把眼睛瞇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孟光遠說：“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這小子昨天跟我叫苦，說什麽他老子為人刻板，他想到下面的市裏幹副職，衛書記都不幫忙。”

祝雨涵太了解楊帆了，聽到這個話笑著說：“楊帆，你倒是挺仗義的嘛。要不，你來南粵省當組織部長？”

楊帆聽了握著祝雨涵的手哈哈大笑，孟光遠沒有再回頭，而是表情頗具玩味之態，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來到省委書記的宅院裏，祝東風端坐在客廳裏看電視，門口進來人都不帶看一眼的。孟光遠過去低聲在耳邊說了點啥，祝東風才冷冷的看了楊帆一眼，哼了一聲。

祝雨涵微笑著蹲下，當著祝東風的面給楊帆換拖鞋，看的祝東風眉頭皺的能夾住筷子。換好拖鞋，祝雨涵輕輕的推了楊帆一下，楊帆笑著走到跟前低聲說：“祝書記好！”

祝東風眉頭皺的更緊了，斜了端茶過來的孟光遠一眼，識趣的孟光遠立刻笑著說：“我還有點事情要忙，祝書記，沒事我先離開了。”

祝東風這才點點頭，孟光遠出去後，祝雨涵過來無聲的往楊帆身邊一站，挽著楊帆的手臂。祝東風又哼了一聲說：“你剛才叫我啥？”

“祝……，爸！”楊帆剛準備再叫一聲祝書記，結果腰間吃了一下疼，連忙改口。

祝東風一聲不吭的看看對面的沙發，祝雨涵連忙笑著把楊帆按在沙發上說：“你們聊，我上樓去看孩子。”

祝雨涵走開後，客廳裏安靜下來。祝東風的神態也漸漸的平緩，不過臉上始終掛著陰雲。安靜了好一會，祝東風見楊帆坐的比自己還穩，嘴角微微的歪了歪。

“聽小雨說，你對大華集團有看法？”

楊帆見祝東風終於主動開口，連忙回答：“談不上什麽看法，就是大華集團要兼並一家企業，那家電子企業是我的關系。”

祝東風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轉移話題：“老爺子的身體還好吧？”

楊帆心中微微一沈，知道祝東風看出一點端倪來了，心說這話該怎麽回答好呢？沒有多少時間想這個話該怎麽說，楊帆只好坦白的說：“說是不太好，有點反覆！”

祝東風的眉毛瞬間就豎立起來，好一會才緩緩的恢覆原狀，手裏拿著煙在玩了一陣，才輕輕的“哦”了一下便沒了下文。又沈默了一陣，祝東風才嘆息一聲說：“陳老爺子應該能看的開，不過他老人家倒是一貫的沈穩。海濱市要在我南粵省治下，我非爭下計劃單列市不可，沒必要搞什麽副部級待遇掩耳盜鈴這一套。”

楊帆聽明白了，祝東風這是在說老爺子太保守了，心裏多少有點不快。楊帆從骨子裏是非常尊敬老爺子的，自然要反駁一下。

“他老人家也是為我好，這點我很清楚。”

“我當然知道這點，不就是覺得你太年輕了麽？年輕怎麽了？他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指揮千軍萬馬在朝鮮跟美國人拼命，級別比你高呢。美國總統才多大？說到底就是一個體制長期積澱的惡習在作怪，什麽事情都論資排輩的。幹部年輕化，難道就是一個口號？”祝東風不滿的說著，看這個意思，在南粵省也遇到了類似的問題。

楊帆不想再上面糾纏，笑著說：“我還年輕呢！”

祝東風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淡淡的說：“對小雨好一點啊！”說著背著手進了書房，門剛帶上呢，站在樓道口上的祝雨涵笑著朝楊帆招手。

楊帆笑著上來，祝雨涵輕聲問：“爸爸是支持你的，不過他不明著說出來而已。”

“他表示默認，我自然是聽的出來的。不說這個事情了，中午我想回請衛邊，你幫忙安排一下。對了，昨天你為啥沒去接機？”楊帆說著露出猙獰的表情，作勢要打屁股。

祝雨涵連忙舉手做投降狀說：“真不是故意的，昨天陪我媽媽逛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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