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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陳思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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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我們六個人閑來無事待在宿舍,這種狀態都持續好幾天了。

每當華燈初上,愛學習的同學背起書包拎著水杯早早去占座上課上自習,喜好游戲的哥兒們喝完酒備足煙沖向了網吧,陷入愛情的男女也趁著月上柳梢頭去人約黃昏後了。

而我們宿舍的人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厭惡學習玩膩游戲的六個傻光棍,用打麻將的術語來說就是“十三不靠”。

小湖南趴在床上擺弄著計算器,估計這幾天收入頗豐,他的臉上漂浮著不由自主的笑容。

蘇寧在電腦跟前鼓搗,嘴裏罵罵咧咧:“媽的,好好一個光驅竟然藐視我新買的盜版盤?再罷工老子卸了你!”

老二盤腿坐在床上披頭散發五心朝天靜坐犯楞,綠帽在鏡子跟前做面部保養,一邊做一邊自我評價:“嗯,又他娘的帥了一點兒,唉,沒辦法。”說完他沖老T喊,“T呀,扭頭看看啥叫潘安!”

老T頭也不回:“我又不是玻璃,對潘安沒興趣,你啥時候長得像潘金蓮了再讓我看!”

我拿著一個玉蘭的煙盒仔細觀瞧:“嗯,焦油量13mg,煙堿含量10mg,多乎哉?不多矣。”自言自語完了,我點上一根玉蘭,美美地抽了一口,煙還沒吐出去,眼前突然一黑。

H大停電了!

“靠!”“Fuck!”“他奶奶的!”

整個校園被黑暗籠罩,呼聲喊聲叫罵聲聲聲入耳,所有聲音騰空而起,在校園上方形成兩個大字:咒怨!也就是咒罵抱怨的簡稱。當然,這是我的想象。

到底還是老T腦子快,他在黑暗中高興地傻笑:“嘿嘿,幸虧今天咱沒去上課!”

小湖南從床底下翻出一包東西,像幽魂一樣消失了,然後,樓道裏響起了略帶湖南口音的吆喝聲:“蠟燭,誰買蠟燭,給你黑暗中的光明!”

蘇寧大笑:“這停電也有商機啊!估計嘉嘉以後會去炸咱學校變壓器了。”

久不言語的老二突然長嘆一口氣,幽幽地朗誦:“唉,黑夜給了我黑色的光明,我卻用它尋找眼睛!”

我們的冷汗都淌了下來。

不一會,小湖南攥著一把零錢歡天喜地地回到宿舍:“終於把蠟燭賣完了,再不賣就成了積壓品了!”

綠帽罵道:“咱宿舍還跟礦洞似的呢,你怎麽就不知道留一根兒!”

蘇寧也隨聲附和:“就是,童安格當初是怎麽教你的?把根留住,說的就是一定要留一根!”

小湖南笑了笑,跟孩子淘氣似的打開應急燈挨個照了我們一圈:“急啥,我還有3支呢,就是給咱宿舍留的。”

說完,小湖南點起了蠟燭,213裏頓時亮堂起來。

這時候,電話突然響起,嚇得我一激靈:“午夜兇鈴,絕對的!誰去接?”

被我詛咒得沒人動了。

老二卻大模大樣地下了床,鞋都沒穿:“降妖驅魔乃是貧僧的職責,佛說:我不入地獄,誰他娘的敢去天堂?我來接,餵!你找誰?……蟈蟈,你的電話!”

我接過電話,裏邊傳出陳思的聲音:“蟈蟈,幹嗎呢?”

“這還用問嘛,正想你呢唄。”

“是嗎,真的假的?”

“如果你的智商高於3.1415926就知道是真是假!”

“討厭吧你,到底幹嗎呢?”

“學校停電了,我正擺弄蠟燭呢。”

“別擺弄了,玩火尿炕。你來我家玩吧,我爸媽去走親戚了,夜裏才能回來。我自己在家怪沒勁的。”

“去你家?有啥好玩的好吃的嗎?”

“哪那麽多廢話啊,最起碼我家有電。我聲明啊,完全自願,愛來不來!”

“去,一會兒就到啊!”

“嗯,拜拜!”

掛斷陳思的電話,坐回自己床上,我猛然發現其餘五個人都在心照不宣地換衣服,綠帽還煞有介事地往臉上抹大寶。

我驚訝地問:“你們這是幹嗎去?”

蘇寧一邊系鞋帶兒一邊回答:“陪你去陳思家呀!”

我痛苦地閉上眼:“誰邀請你們去了?”

老T把我拽起來:“快走吧,大家陪你一起去玩,別說感激的話啊,見外!”

老二也不打坐了,他默契地配合老T:“就是,就是。你獨自一人走夜路,哥兒幾個哪放心得下呀?”

綠帽大方地往我臉上擦了些大寶,然後擰上蓋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說你和陳思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的,萬一犯下錯誤,你後悔都來不及!我們既為你著想也為陳思負責,快換衣服,大夥都等著呢!”

小湖南倒是沒幫腔而是在一個勁兒地點頭,他的小腦袋在燭光的掩映下不停地上下晃動。

我無奈地換好了衣服,大家吹滅蠟燭鎖上門沖出宿舍樓。

到了陳思家,我敲了敲門,陳思開門看見我成竹在胸似的微笑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嘆氣道:“來是來了,但是你趕上歲末大酬賓了!”

陳思納悶地問:“什麽意思?”

我一指身後:“買一贈五!”

老T、蘇寧他們露出腦袋沖著陳思打招呼:“歡迎嗎?”

陳思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馬上換了一副蒙娜麗莎的表情:“當然歡迎,來,進屋!”

我們都進了客廳,老T探頭探腦地在門外嚷嚷:“不用換鞋吧?”

陳思把老T拽進屋:“不用不用,你快進來吧!”

進了屋,我們大夥坐在沙發上,陳思招呼大家喝茶。

接下來的寒暄略過,一個小時後……

蘇寧、老二、綠帽、小湖南圍坐在餐桌前嗑著瓜子打麻將,我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老T從冰箱裏倒騰出一些臘腸火腿牛奶以及陳思的零食,然後端著美食去玩電腦。

陳思坐在我身旁和我一起看電視,我從側面仔細看了看她。

說句實在話,認識這麽長時間我還沒認真地端詳過陳思呢。

首先是她既帥氣又顯清純的馬尾辮,臉蛋上沒有任何脂粉,清水芙蓉般的素顏卻有幾分嫵媚,白皙還略帶透明的耳垂上只有一個珍珠耳釘,小巧的鼻子好像被精心雕琢過。

陳思的臉上突然間爬上晚霞般的瑪瑙紅,呼吸也開始不均勻,胸前起伏的節奏明顯加快了,陳思的表情告訴我,她已經感覺到了我在觀察她。

蘇寧一邊打麻將一邊問:“陳思啊,你怎麽沒讓你的好朋友靜靜過來玩啊,她也是走讀生吧?”

“她今天過生日,其實我只比她小兩天!”陳思答非所問。

蘇寧沒再說話,我的目光掃過茶幾時,突然被晃了一下。

我伸手從茶幾下拿出了兩包煙:金玉蘭!

我狂喜,趕緊把煙揣到口袋裏:“陳思,為了你爸的健康我把他的煙沒收了啊!你勸著點老爺子戒煙吧。”

陳思大度地笑了笑,給我剝了一個橘子。

晚上10點,我們大家起身告辭,蘇寧代大家表示了謝意:“陳思,今天我們不請自來,多有打擾。謝謝你的款待,他日定當回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回頭見!”

說罷,蘇寧沖陳思拱了拱手。

陳思笑了笑:“大家有空常來啊!”

我們回到宿舍時,已經來電了。

老二倒了熱水燙著腳嘆氣:“唉,我要有個陳思這樣的朋友該多好啊,又是倒水又是剝橘子,要是我肯定幸福得大小便失禁了!”

“瞧你這點出息,就你這德行能有個狼馬猴喜歡你才怪!”老T恨恨地說。

蘇寧從我兜裏摸出煙大叫一聲:“我刺兒咧!金玉蘭?你小子發財了?”

我趕緊解釋:“我順的陳思她爸的!”

蘇寧拿出一盒放到自己口袋,對我說:“陳思後天生日,你準備怎麽表示表示啊?”

“哦,你怎麽知道的?莫非你和陳思……”老二欲言又止一語雙關。

蘇寧往老二的洗腳水裏彈了彈煙灰,罵道:“你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再敢放肆,家法伺候!”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蘇寧說:“剛才陳思回答你的問題倒是暗示我她的生日快到了,但是我還沒想好怎麽表示呢。”

綠帽很鄭重地批鬥我:“蟈蟈,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挺聰明一個人怎麽關鍵時刻不但掉鏈子還有點老T似的二百五啊!”

老T沖著綠帽直瞪眼,綠帽趕緊解釋:“配合一下氣氛而已,不代表實質含義!”

蘇寧也勸我:“能有個腿腳不瘸眼睛不瞎腦子不傻的姑娘瞧上你,你就得知足,別整天吊兒郎當不懂四六油腔滑調……”

“各位,打住!我錯了,我是千古罪人成嗎?我是趙高董卓秦檜嚴嵩和珅的代言人,好了吧?你們各位今天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麻將也玩了,總得有所表示吧?”我問。

“怎麽表示?”眾人反問。

“明天我給陳思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感動而涕下的浪漫生日,大家幫忙,如何?”

“中!”“Ok!”“就這麽定了!”“沒問題!”“No probl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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