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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奪死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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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雪刀法?”

天下第三一眼望見那雪一樣驚艷的刀光,這四個字便立刻脫口而出。

“先機已失,這一刀不可硬接!”

面對白魔劈來長天大海般壯闊的冰雪刀氣,天下第三知道以自己的身體狀況並沒有接著這一刀而不傷的把握,雖然退避並不是他的主觀選擇,但卻是衡量局勢下的唯一出路。

兩聲短促的淒鳴在風雪中被無情的撕裂,天下第三雖然避過了這一刀,卻保不住與他同行的兩匹坐騎,即使他早就知道對方的目標是這兩匹駿馬。

兩匹駿馬倒地命斃,地上除了淡淡的薄霜之外,赫然不見一絲鮮血!只有天下第三知道披雪刀氣透體而發,心臟血液在剎那間全部凍結,馬兒等於是被冷死的,自然不見任何傷口。

天下第三收起眉間冷銳,對著白魔道:“披雪刀法號稱天下至寒之刀,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刀光將白魔微笑的面孔映照得變幻莫測,只見在兩匹倒斃的馬屍中,他和天下第三的距離又拉近了一步。

“三師兄過獎了,這點微末小技,怎麽及得上你的‘絕世魔刀’?”

天下第三微喟道:“你也不必假意謙虛,帝釋天自己修習光明神力,卻不讓徒弟步上後塵,反而刻意安排讓你背道而馳,只是這點眼光和魄力,就足以傲視魔門!冰火共濟的用心,更似針對魔陀佛而來,看來貴宮對於魔門三大派的排行,是很積極的想要獨占鰲頭羅。”

白魔沈默下去,半響後方含笑點頭道:“我也沒想到只是一招,能夠讓三師兄你看出這麽多東西。”

天下第三冷冷道:“所以,你更不能留我性命。”

“我也希望能夠不動幹戈,只可惜別無選擇。”

“那還等什麽,過來殺我吧。”

白魔微笑道:“以三師兄的實力,就算受傷再重,要殺你都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天下第三傲然道:“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你也殺不了我。”

白魔轉刀一笑道:“總得一試。”

天下第三忽然大喝一聲,主動搶攻,“地獄行”真力貫註左臂,一股黑氣滾動如龍,以萬鈞之勢向白魔纏去。

“好!就讓我領教一下名震天下的‘絕世魔刀’,究竟有何可怕之處?”

一團冰雪倒映也似的白光在“蒼邪”刀面上炸開,凜冽的風霜氣勁直撲天下第三,白霧與黑氣撞在一起,兩股屬性不同的刀勁互相抗衡,卻誰也沒能壓得下誰。

天下第三評估自己的功力在這數日來已經恢覆了七成,“地獄行”奇功的特性在於後力不絕、源源無窮,自己恢覆到第十二層的功力,就是可以在交手中一次逼出十二重次的真勁,而且一重勝過一重。

但是白魔他所修練的邪異真勁不知是何種法門,竟然能夠隱隱抵銷“地獄行”的死亡魔氣,而且過而覆生、柔韌流長,就算是與自己的七成功力相庭抗禮,也似乎有未盡全力之象。這發現讓天下第三暗暗吃驚,感覺有重新評估“天宮”實力的必要。

白魔忽然灑然一笑,身形移位如縮地成寸般閃至天下第三右側,“蒼邪”刀刃帶點寒星攻向對方,就如忽然下起一場飄雪一般,溫柔的刀勢隱藏著不設防的殺意。

“以為斷臂位置是我死角嗎?那就刺過來吧!你會得到生命中最後的教訓!”

天下第三看也不看白魔刺來的刀勢,空袖無力自揚般螺旋狀狂舞起來,剎那間他整個身子都隱沒在青影之後,這凝雪結霜的一刀刺入青影之內,卻像刺入堅硬無比的花崗巖一樣,越往裏越難進入,到最後竟像是整座山壓在刀面一樣,動都不能動一下。

“這就是‘絕世魔刀’嗎?果然厲害!”

青影翻騰變化,由“纏”變“旋”由“不動如山勢”轉為“侵略如火勢”火氣無中生有般湧現,在一瞬間便吞噬了所有寒氣,反卷至白魔臉前。

白魔當機立斷,棄刀倒翻出去,避過火吻之險,天下第三得理不饒人,右袖一揮,長刀受一股大力激蕩,逆射回去,速度且十倍於剛才刺向自己的那刀。白魔人在空中,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被這一刀對刺貫穿!

死亡的危機迫在眉稍而來,白魔臉上竟然仍掛著那面具般不變的笑容,雙手結印,舌綻春雷般叱道:“唵!南無三曼多!因陀羅耶!莎訶!”

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去勢足可百丈穿碑的長刀,忽然在距白魔不到一尺處硬生生地凝空停滯,就像掉入了無形的結界!

天下第三目光凝結,聲音竟有些沙啞。

“這是……”

白魔放開手印,“蒼邪”刀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緩緩托住,無聲的落回主人掌心。

白魔落回地面,輕扣刀柄,恢覆含笑與天下第三對峙的狀況,剛才由死到生的一段經歷像完全沒發生過。

天下第三的語氣卻驟然變得冰冷狠厲。

“你剛才用的是‘不動邪心’?”

白魔輕笑道:“三師兄果然厲害,沒有同脈感應,仍能一眼看破我用的心念願力。”

“不可能!”

天下第三厲聲道:“過不了萬幻魔象那關,你怎麽可能練成‘不動邪心’?”

白魔微笑道:“三師兄怎麽那麽肯定我過不了魔象幻境?難道是你親自體驗過嗎?”

“不管如何!你既然修練了這門功夫,那我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生離此地!”

天下第三話一說完,整個人忽然沒有了動作,連呼吸也一並停止,就像是變成了一塊石頭。

白魔卻首度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連聲音都變得有點枯澀道:“梵滅剎息?三師兄是真的不怕和我同歸於盡了……”

“你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

天下第三低聲喃喃道:“你不該修練‘不動邪心’這門武功,更不應該在我面前使用這部心法……”

“滅!”

天下第三閉著眼睛說完這個字,然後他整個人都化做虛無,連帶白魔四周所有的空間都變成一片黑色的“無”無色彩、無明亮、無一切生機,純粹只餘下死亡的“絕對結界”那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變化存在,天下第三接下來要出的一招已經超脫了世間武學的範疇,而去到“天道”的究秘境界!這一招一出,一定會有人因此招而死!不論是接招者或是出招者自己!“絕世魔刀”之“滅”字訣!

白魔目射奇光,雙手握刀的他忽然衣衫無風自揚,跟著自刀尖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上下竟結了一層薄冰,刀鋒輕揮的時候,仿佛是淡淡的水紋流過黑暗的虛無,跟著他亦像天下第三般消失不見。

沒有一點交戰的拼響,亦看不見任何拼鬥的痕跡,仿佛兩人間的交手始於虛無,亦終於虛無。

白魔倚刀跪地的身形悄悄由虛無中重歸現實,劇烈起伏的胸膛像是有人在裏面用風扇鼓脹一樣,喘息急促的可以噴殺一頭山豬,五臟六腑像一起移了大位,盡管外表並無任何傷痕,但白魔還是可以從此刻口中酸中帶澀的唾液腥味裏,感覺到自己傷勢的嚴重,因為那正是他胃液的味道。

自他武藝有成之來,還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創傷。

但他仍是勝了這一役。

天下第三就站在離他三丈之遙的地方,目光平板毫無感情,從外表看來並無任何異狀,比較起對手的狼狽現狀,前者似乎只要伸個指頭就能輕易將白魔擊殺。

血,忽然一滴一滴的自天下第三僅剩的左臂指間流出,再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滲入土中。

“很好。”

天下第三閉目淡淡道:“你勝了。”

白魔喘息苦笑道:“若不是你有傷在先,我絕勝不了你。”

“敗就是敗,無須也不必多找借口。”

天下第三輕咳幾聲,咳中有血:“你的‘不動邪心’竟然已有八成境界,還在小師弟之上,真是意想不到,難道帝釋天對天道魔經的認識還會在師父之上嗎?”

“不管如何,那都與三師兄你無關了。”

“人死萬事休嗎……”

天下第三蒼白的臉低聲道:“可惜啊!天嬌,我恐怕不能去幫你了……”

“我輩中人臨終散功最是痛苦,讓我送三師兄一程吧。”

白魔眼中殺意一掠,刀如風走,閃而覆滅的白弧直取天下第三的頸間,帝釋天曾經告誡過他,對上“地獄行”的傳人時,除非已經取下對方首級,否則不得認定對手已經死亡。

天下第三看著風霜之刃斬向自己人頭,卻沒有一絲動靜,他的身體已經早他的意志一步死亡,還手只是癡人說夢。

眼看只要再多一分,“冥岳門”第一戰將就要死在自己刀下,白魔的邪心卻忽然感覺到一絲警兆,想也不想,立刻回刀疾劈。

卻已經慢了一步。

嘲笑的語聲在自己耳旁響起,一字一字清晰無比的道:“你從背後砍過我一刀,我還你一掌,算是扯平羅。”

“蓬!”

白魔身子劇震,噴出一口鮮血,也順便疏散積壓在背後的糾結殺機,卻仍然被沈猛力道推得離地飛起,不過他卻沒有一絲猶豫,一彈即起後,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現場。

局勢逆轉,已經不利於己,勉強再戰也毫無勝算,反正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天下第三心脈已斷,神仙難救,如果還要說有什麽不夠完美的,那就是又一次錯算了“他”……

在背後偷襲打跑白魔的竟然是去而覆返的君天邪,只見他落在天下第三身前,面帶一抹邪笑道:“一來一回,時間算得剛剛好。”

回頭面對早已氣絕但屍身兀自不倒的天下第三,雙目閃過一絲奇異的色采,喃喃道:“該不該乘這個機會一舉將他除去呢?畢竟他是老鬼手下最忠實的一枚棋子……”

答案其實早已在他的心底決定,如果真想要對方性命,那剛剛他只要撒手不理即可,自會有人替他代勞。

“要殺他以後還有得是機會,但是還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就暫時賣點人情給他也無所謂。”

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自言自語,卻透露出對他人生死無情和無關緊要的冷淡,即使不是另一個冷血殘暴的分身,君天邪對他人的事情也從來就無動於衷。

“等會還要趕路,就讓我助你一把吧。”

笑著一掌印在天下第三的心臟,看似褻瀆屍身的無禮舉動其實暗藏玄機,“邪道涅盤”與“地獄行”心法殊途同歸,都是先死後生,與道家的先生後死恰如一體的正反兩面,這中間並無高下之分,而純粹只是性質的不同。

生與滅,既是輪回的也是終點,道家取生,魔門歸死,但最終的目的,仍是要擺脫由生至死、或由死至生的“過渡”階段,超脫輪回,邁入天道究境。

涅盤真勁註入天下第三心脈,與後者體內殘而不散的“地獄行”死氣稍一接觸,竟猶如磁性相性的水乳融合,原本已渙散雕零的“生氣”在死氣的逐漸強大下,被重新導引入循環之輪。

“元胎”在生死兩氣的刺激下,將外來之氣合本身之精,歷經“死死不休”、“生生不息”等循環再造,直至兩條不幹涉的圓找到結合點,“生死同歸”所釋放出來的強大真元,足以再造受損的經脈,激發體內隱藏的極限。至此,“地獄行”中最重要的“奪死還生”步驟終於完成。

應該已經“死亡”的天下第三赫然能重新睜開雙目,而且看他兩眼中精光閃閃、神飽氣足的模樣,似乎傷勢不但不藥而愈,甚至還更有精進。

天下第三“覆活”過來,睜開眼看見的第一件事便是君天邪得意兮兮的對著他賊笑,冷哼一聲,不悅的闔上雙目。

君天邪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對著天下第三搖手道:“唉!這是何必呢?由鬼門關轉一圈回來,仍不能改變大師兄你那孤僻寡默的個性嗎?”

天下第三睜目冷揪了他一眼,寒漠的聲音道:“死亡只是‘地獄行’修練者的必經過程,只有‘奪死還生’後功力才能更上一層樓,這一點你應該和我一樣清楚不是嗎?”

君天邪笑道:“就是清楚‘地獄行’功力愈高愈難‘一死’的特性,當看見大師兄明知功力不足仍強行使出‘梵滅剎息’時,我就知道大師兄是要借白魔這難得的對手來達成‘一死’的經驗,也恭喜大師兄算無遺測,死而覆生後,‘地獄行’的功力應該已經突破到第十五層了吧?”

天下第三臉上露出奇異的追思神色,目光遙遠的道:“由十三層突破到十四層的時候,是藉師父之手‘恩賜’我一死,才能突破‘歸虛返元’的滯境,但這種手法可一不可再,這些年來我的功力難有寸進,眼看‘七七之限’近在眼前,如不乘這內外交患、眾敵環伺的情形下尋機突破,那我還不如真的永歸虛無算了。”

“眾人皆知求生之難,又有誰知道‘地獄行’修練者欲求一死而不可得呢?”

“所以老鬼才會千方百計培養你我兩個傳人,為他完成最後一關的‘奪死還生’,助他突破第十八層‘滅印永生’的境界。”

天下第三瞥了君天邪一眼冷冷道:“這次看在你助我一臂之力的份上,我最後一次當作沒聽到,下次要是再有半句對師尊不敬的話被我聽到,莫怪我要代師父教訓你。”

君天邪吐了吐舌頭,聳肩道:“好吧,不說總可以吧。”

天下第三話鋒一轉道:“那個白魔使用的竟是‘不動邪心’,你知道嗎?”

君天邪點點頭道:“知道啊,同脈感應,我們誰也瞞不了誰。”

“‘不動邪心’竟然除了你之外還有人能練成,而不被心魔反噬,你不覺得好奇嗎?”

君天邪聳肩道:“這是魔門老祖宗傳下來的功夫,上面又沒有指明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練了這門功夫就會七孔流血、立即暴斃,有人練成有什麽好稀奇的?以前沒有人成功,並不代表後人挑戰就一定會失敗。”

“再說那家夥走的也是旁門左道,你沒看到那家夥除了少年白頭之外,臉上還一直掛著面具般的笑容嗎?那就是將七情六欲全部封印,只餘下‘喜’的傳達能力,之所以留下這一樣,恐怕也是笑臉迎人最不設防吧!而將多餘的感情全部除去,確實也是避免心魔反噬的好方法,不過我可不想像那家夥一樣,成天掛著一張僵笑的臉見人。”

“而且連傳宗接代的能力也被剝奪,人生還有什麽樂趣可言?”

聽到君天邪最後的感慨,天下第三像是被觸動了某條記憶的鎖煉,喃喃道:“難道帝釋天造出這樣一個‘人形兵器’出來,是為了要和‘六道界’的‘使魔’,甚至是‘式神’一較長短……”

沒有回答君天邪的疑問目光,天下第三反而別過頭去,轉身冷淡的道:“給這一鬧又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們得趕快趕路到‘荒海村’才行。”

君天邪沒有追究天下第三剛才出軌式的言詞,他知道這孤冷漢子不想說的事情,除了這世上他唯一尊敬的師父“閻皇”君逆天之外,誰也休想逼他多吐出半個字,事實上也沒有人有那個實力。

不過聽到天下第三預料中的發言時,他還是忍不住發牢騷道:“坐騎都被白魔殺死了,難道剩下的路程要用兩條腿走去嗎?”

天下第三睨了君天邪一眼道:“先前之所以騎馬是因為我傷勢未愈,現在我的功力已經盡覆,而且更勝從前,就算你用‘夢幻空花’全力奔馳,我也有把握百裏之內不失蹤跡,只要你肯盡全力,天底下還有駿馬能快得過你的兩條腿嗎?”

君天邪苦笑道:“你就不怕路上耗力過鉅,到了目的地反而幫不上忙嗎?”

“船到橋頭自然直。”

天下第三最後一句話,終於透露出內心的焦急:“我太了解天嬌,她決定要做的一件事,不管阻礙多鉅都會想辦法完成,如果真讓她不幸登上‘黑獄’島,便是我也未必能救得出人。”

看著天下第三那張蠟臉透露出來堅定不移的決心,君天邪知道此時再多爭辯也是徒然,只有無奈搖頭道:“誰說天下第三是個冷血無情之人,我看你的血可熱著呢。”

“這世上會讓我付出真心去關懷的,只有師尊和天嬌兩人。”

“是啊,可惜天嬌姐個性怪異,不愛男人只愛女人,偏偏要把你的好心當牛糞。”

天下第三眼神閃過一絲苦澀,低聲道:“我明白當年之事對天嬌的打擊之大,使她至今都不能接受男女之情,但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總有一日,我會守得雲開見青天。”

“……是喔,你慢慢等吧。”

俊逸優雅的白色身姿,走在狹長的地下甬道,壁面上僅堪照路的碧綠油燈,將年輕公子的身影在石階上拉得老長。

長道盡頭是座大銅門,白衣公子把門推開,眼前景象忽然豁然開朗,雕梁畫棟,美輪美奐,偌大的地宮被無數夜明珠照亮的一如白日,擺設更是極盡豪華奢靡之能事,就算比起大內皇宮也不遑多讓。

門內的富麗堂皇,和門外陰沈幽深的地道相比,簡直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名男服打扮的絕世麗人,足下蓮步采出輕盈嬌美的姿態迎向白衣公子,微微笑道:“你來了。”

白衣公子握著麗人的纖細玉手,在其明艷勝雪的香頰上吻了一下,笑著道:“‘他’怎麽樣了?”

麗人轉身拉著白衣公子續往前行,嬌笑道:“我帶你去看。”

兩人來到另一處寬敞的石室,一副異常淫靡的景象赫然出現在他倆眼前,在一片全由兔毛編織的雪白地毯上,一男四女正忘情地激烈性交。

仔細一看,眾人皆不超過二十歲的年紀,卻無視旁人的裸裎相對,四名少女均是姿容妍麗,嬌艷嫵媚,青春肌膚光華細致,乳房盈握,細致動人。

居中那名艷福無邊的少年,短發面貌英姿煥發,古銅色的肌膚健美勻稱,相對於身旁少女的春情勃發,那張早熟堅毅的臉相較起來竟是如此木訥茫然,空洞的眼神毫無焦聚,除了胯下的分身仍是一柱擎天地怒漲外,簡直就像是一個木頭人。

四名少女無視於少年的木然反應,徑自將美乳豐臀往前者的臉上湊弄,一名少女覷得先機,一把將胯下分身送入自己玉戶,隨即便忘情地激烈上下擺弄起來,另一名少女也不甘示弱,分開修長結實的雙腿來到少年臉上,主動的要求對方舔舐,發出動人的嬌哼。

熱乳香汗飛舞,彼此互相熱吻,雙手在身上每一寸肌膚愛撫摩擦,構成一副淫靡卻詭異的春宮景象。

如果君天邪在此看到這一副景象,一定可以馬上認出石室內的那名少年,正是他出道所交的第一個“兄弟”“縱劍橫刀”丁神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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