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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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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或者沒有註意到這桌母女二人的古怪,亦或是起初還帶著幾分好奇,沒過多久就把收回了目光。

根本沒有熱鬧可看,還是吃飯重要。

只有一個人,目光始終落在母女二人那一桌,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七八歲的小姑娘,即便是長期餓著,又能吃多少東西?

沒一會兒,那小姑娘就放下了筷子,表示自己吃不下去了。

“娘,你也吃,這湯湯水水的不好帶,咱們把肉給弟弟帶回去就行了!”

那婦人強著著悲痛,把手朝餛飩碗伸過去,“妮兒,你,你再喝一口湯,就一口。”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抓住了那婦人的手,婦人大驚失色,轉頭道:“你幹什麽,你松開我!”

她的聲音又急又怒,似乎那個人是登徒子一般。

鋪子裏的人就都朝她們看過來。

“你,你松開。”婦人又羞又惱,她怎麽也沒有料到,抓住她的人會是一個年輕的英俊後生。

眾人竊竊私語,不明白那小夥子怎麽這麽不規矩,為何要為難人家母女。

“老板,出來看看吧,出事了。”有熟客喊了一聲,算是通風報信了。

杜氏父子聞聲而來,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小蔣大夫,你這是……”

蔣寒星只道:“這女人指甲裏有毒,她是想毒~死自己的女兒,訛詐你們呢!”

大夥聽了這話,臉上皆是一副震驚之色。

杜河清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怎麽可能啊!這位大姐看起來就是非常老實的人啊!

跟著那位婦人的小姑娘年紀已經不小了,大人的話,她是懂的。

“娘……”孩子眼裏盛滿了委屈和祈求之色,似乎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那婦人面色慘白,身子微微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人瞧她這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當娘的人,心可真狠啊!竟要用自己女兒的命來換銀子!”

“真是狠心啊,虎毒不食子啊。”

婦從痛哭流涕:“妮兒,娘沒有……”

女孩也哭,委委屈屈的,始終低頭,不敢擡起來去看眾人的目光。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七八歲的姑娘,能洗衣,做飯,帶弟弟妹妹,幫著家裏做不少活計了!有些事,別人不說,她也是知道的。

弟弟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錢。可是他們家裏太窮了,根本沒有錢。

前幾天爹娘不知道怎麽的,背著她說了很多話。後來娘還扯布給她做了一條新褲子,她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今天也是,娘居然讓爹在家裏看著弟弟,帶她出來逛街,還給她買餛飩,買肉吃……

小姑娘什麽都懂,她是姑娘,長大了就不是家裏人了。可是弟弟不一樣,他是男娃……

聞迅感來的李氏和杜玉娘,也極心疼這個小姑娘。

李氏氣得發抖,直接道:“報官吧!”這等要毒死自己女兒的毒婦,若不將她抓起來,以後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呢!

“不要!”婦人嚇傻了,報官這兩個字,就像一記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到了她的心上。她要是進了大牢,兒子還能認她嗎?

婦人一臉淚痕,看著好不可憐。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報官,俺也是逼不得已的。”婦人哭得稀裏嘩啦的,眼瞅著就要給大家跪下了,瞧著分外可憐。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在眾人楞著的工夫,那婦人趁人不備,當下把裝著毒要的手指塞進了嘴裏。

反正都是個死,誰死都行,兒子不能死。

妮兒死不成了,那就換成她死吧!她若死了,兒子的湯藥費也有著落了。

大夥驚呼一聲,再去看那婦人,卻見她已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了。

小姑娘嚇得大哭不止,趴在那婦人身上喊娘。

眾人搖頭,這婦人也太不識好歹了,怎麽能這樣坑害杜家呢!她今天若是真的死在了這裏,杜家以後還怎麽做生意啊!

蔣寒星二話不說,直接從醫箱裏拿出銀針,為她施針後,又餵了她一粒藥丸。

原本已經沒了生機的婦人,因為蔣寒星救治及時,竟是幽幽蘇醒過來。只是她氣息微弱,瞧著還是很危險的樣子。

蔣寒星為了把脈,松了一口氣:“命保住了。”

眾人暴發出驚呼聲,“蔣大夫這本事,絕了!”

“死人都能救回來,太厲害了!”

“哪裏死了,分明還剩下一口氣嘛!”

杜河清一腦門的官司,眼下這種情況,不報官也不行了。

正當他想去報官的時候,卻見外頭湧進來好幾名穿著皂服的官差。

杜河清心裏咯噔一下,終於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了。

杜玉娘同樣微微皺眉,看來這婦人來訛錢的事情,應該是有人指使的。

那捕快看到鋪子裏外都是亂哄哄的,臉上竟帶上了幾分看好戲的模樣。

“官差辦案,誰是老板啊?”

杜河清就道:“官爺,小人便是。”

“有人報案,說你店裏的東西不幹凈,吃死了人,跟我們走一趟吧!”說著一使眼色,竟然讓人上前給杜河清帶鐐銬。

杜玉娘一下子沖了過去,大聲道:“你們幹什麽,不問清紅皂白就抓人,你們是土匪不成?”

領頭的那名衙役冷笑一聲,眼中冒光,竟是伸手朝著杜玉娘臉上摸去,嘴裏還說著犖話:“哪兒來的小娘們,長得還挺水靈。”

杜玉娘如今小有身手,卻也不敢托大,只能往後躲閃。

那衙役不依不饒,竟然還人動手動腳。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畢竟是官差啊,他們小老百姓可惹不起。

“哎喲!”官差的手沒摸到杜玉娘的臉,卻像是紮了一根刺似的,縮了回去。

大家仔細一看,喲,可不是紮了一根刺嘛!

那人手背上,紮著一根針,明晃晃的。

“誰,哪個孫子紮我!”他的手又麻又僵,不會是被紮壞了吧?

蔣寒星走出來,上前道:“哪裏來的瘋狗,擾人清凈?”他慢條斯理的撣了撣袖子,一雙眼睛像長了鉤子似的瞪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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