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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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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裏人很多,紀安寧帶著傅寒駒擠了一會兒, 把要買的東西買的差不多了,推著車去結賬。

傅寒駒身上還穿著工作時的西裝,打著一本正經的領帶, 在一眾休閑鞋和休閑衫裏顯得有些突兀。結賬隊伍有點長,排隊時後面的老大媽不住地打量著紀安寧和傅寒駒, 看得紀安寧挺不好意思, 轉頭朝老大媽笑了笑。

老大媽一接收到這友善的信號,立刻打開了話匣子:“姑娘啊,這是你丈夫吧?你丈夫長得真俊,還陪著你來逛超市,你這眼光好啊,沒得說的!”

紀安寧微微局促,只能繼續禮貌地笑, 不知該怎麽接話才好。

老大媽口才很好,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身邊有多少沒用的丈夫,大大地批判了如今很多喪偶式婚姻,最後又猛誇了傅寒駒一通。

眼看輪到自己結賬了, 紀安寧才松了口氣,真心實意地朝老大媽笑了笑,搶在傅寒駒前面把購物車裏的東西拿到收銀臺上結賬。

傅寒駒盯著紀安寧的後腦勺一會兒, 也朝身後的老大媽笑了一下, 拿出銀行卡把錢付了, 幫紀安寧提了兩袋東西,走出了購物中心。

老大媽恍惚著沒回神,直到收銀的女孩甜笑著喊了幾聲,她才驀然回到現實中,邊把東西往收銀臺上放邊說:“那對小夫妻長得可真好,男的俊女的好看,真登對。”

紀安寧和傅寒駒回到車上,把東西放下了,臉上還是有些發燙。這樣被素不相識的人點出他們是夫妻,讓紀安寧覺得無措。她還是沒辦法理直氣壯地占據傅寒駒伴侶的位置,總覺得那不該屬於她——

紀安寧深吸一口氣,壓下亂七八糟的思緒。她想起蕭穆陽給的合同,轉頭和傅寒駒商量起來。

傅寒駒想了想,開口說:“我不介意你上節目,不過合同給我,我讓公司的法律顧問給你把把關。”

紀安寧點頭:“回去就給你。”

兩個人說完了正事,車也停在了家門口。紀安寧和傅寒駒一起入內,手裏還提著超市贈送的購物袋,一看就知道去做什麽了。紀念和紀禹正在客廳看動畫片,見紀安寧回來了,紀禹高興地說:“媽媽,你去了超市嗎?”

紀安寧笑著把在超市買的零食給了紀念和紀禹各一小包:“不能吃太多,只能吃一點點,等一下還要吃飯知道嗎?”

紀念和紀禹齊齊點頭。

紀禹跑到紀安寧身邊,軟聲說:“下次我們能去嗎?我也想去超市!”

紀安寧答應下來:“好,下次帶你們一起去。”

宋姨在準備晚飯,紀安寧哄完孩子就把一些食材拿進廚房,準備今晚加兩個菜。

宋姨笑瞇瞇:“那我也嘗嘗我們家安寧的手藝。”

紀安寧說:“我的手藝沒送你好。”她頓了頓,問起宋姨和傅寒駒現在的口味。離開傅家好幾年,她不知道宋姨和傅寒駒現在喜歡吃什麽。

提到這個,宋姨就無奈地說:“寒駒一直都點挑食,偏偏他自己還不覺得,只是對不喜歡的飯菜一口都不吃而已。”說完宋姨又笑了起來,“不過我覺得只要是你做的,他應該什麽都喜歡吃。”

紀安寧臉有點紅。她不知道宋姨是怎麽看待她和傅寒駒這段關系的,宋姨看著傅寒駒長大,也看著她長大,兩個人她都疼愛。她不告而別,一走就是四五年,宋姨一點都沒生氣,還像以前一樣慈和。

在宋姨看來,傅寒駒是喜歡她的嗎?

飯菜上桌,傅寒駒嘗了一遍,嘗出了哪幾道菜是紀安寧做的,接下來就專註地吃起那幾道菜來。

紀安寧偷偷觀察著傅寒駒,發現他飯量沒少,菜吃得比平時多,松了一口氣。她不記得自己這廚藝是怎麽練出來的,但怎麽都比不過宋姨的好手藝,嘴巴特別挑剔的傅寒駒能把它吃光算是很給面子了。

紀安寧改為專註地盯著紀念和紀禹,一察覺他們有偏食傾向就立刻糾正,要求他們不能不吃葷,也不能不吃素,什麽都要吃一點,營養均衡。

紀念和紀禹乖乖把飯吃完,一左一右地拉著紀安寧說:“媽媽,今天老師讓我們做手工呢!你陪我們一起做吧,我們總是剪不好!”

紀安寧說:“沒問題。”

傅寒駒眉頭動了動,沒說話,由著兩個小孩把紀安寧拖走。

宋姨收拾好碗筷,走到坐在客廳看報的傅寒駒對面坐下:“寒駒,你看念念和禹禹多機靈。”

傅寒駒擡眼看向宋姨。

宋姨說:“才四歲多就曉得想方設法搶走安寧的關註了,比你機靈多了。你什麽都好,就是感情上一竅不通,不懂得給自己爭取機會,更不懂得給自己創造機會。”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

傅寒駒說:“宋姨你不用操心,我會打算。”

宋姨見傅寒駒臉上和往常一樣沒有太多的表情,嘆著氣走了。這孩子要是說得通,幾年前也不至於讓安寧跑了!

紀安寧陪完孩子,回到房間,傅寒駒也已經在房裏。他聽到開門的動靜,叫紀安寧把合同拿來,他拿給法律顧問仔細審核。

紀安寧拿出合同給了傅寒駒,又躲進浴室洗澡。

傅寒駒盯著緊閉的浴室門,唇微微一繃,終歸還是忍下了破門而入的沖動。紀安寧生理期剛過,他並不打算逼迫她做什麽,還是慢慢來比較好。

兩個人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夜。

紀安寧早上醒來睜開眼,看到傅寒駒也起來了,正在穿衣服。她爬起床,洗漱完畢,下樓陪孩子吃早餐、送孩子去坐校車。一切似乎和過去幾年沒什麽不同,只是她床上多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枕邊人。

兩天之後的清晨,傅寒駒把修改後的合同給了紀安寧,讓她帶去給蕭穆陽。

蕭穆陽看見紀安寧帶來的合同,不得不承認傅氏請的法律顧問很靠譜,薄薄的一份合同就把原本存在的漏洞都堵上了,任何對紀安寧不利的條款都被替換掉,還補上了十幾條附加條款。

紀安寧有點不好意思:“蕭策劃,要是不可以就算了。”她在路上看了合同,知道傅寒駒讓人在上面加了不少條款。

蕭穆陽說:“沒有,有些內容我自己都沒發現問題,經專業人士這麽一修改,我倒是有了份很不錯的合同模板。”

紀安寧松了口氣。

蕭穆陽一向高效。合同一簽,他立刻把已經通過審核的宣傳片放了出去。

《夢之家》已經有了不小的粉絲群,看到這次的設計師人選之後頓時在粉絲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會吧?居然讓這個搞性別歧視的家夥上《夢之家》?”

“一直是《夢之家》的粉絲,從還沒什麽人看的時候就關註了,沒想到這次會選這麽個設計師,有點失望。”

“是啊,如果你是女的,或者你想想你家裏的媽媽、姐姐、妹妹被這種人赤-裸裸歧視,你能接受嗎?”

“垃圾節目,越做越差勁,要過氣了所以才找這麽個渣滓來拉人氣嗎?”

“我覺得也是,節目組肯定是想借機刷熱度,黑紅也是紅嘛!”

“太惡心了,堅決抵制!”

一連串的評論迅速占領官博首頁,快得令人有些意外。蕭穆陽一直讓宣傳部門註意著,得到這樣的反饋之後皺了皺眉,打電話給向凱英:“你這家夥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一打出你的名字就一堆人追上來罵!”

向凱英無所謂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得罪了全華國的女人啊。”

蕭穆陽說:“我看不像。一般來說網民的記性很差,用不了兩天新聞熱度就過了,你那事兒都回來多久了,怎麽她們還在追著你咬?”

向凱英聳肩:“我怎麽知道?”他剛回國沒幾個月,對國內網絡不太了解,也不太關註,被罵得厲害他也沒放在心上。

蕭穆陽說:“我叫認識的人查查這事兒。”

蕭穆陽找人一查,還真查出事情來了。原來向凱英那事當時鬧得挺熱鬧,居然是有同行在背後推波助瀾,那個沒成功進入向凱英工作室的女設計師現在在另一家工作室工作,至今還是黑向凱英的主力軍。

蕭穆陽了解完情況,再一次找上向凱英:“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

向凱英回想了一下,說道:“也沒什麽,那女人從面試開始就一直想勾搭我,後來還三番兩次發短信給我約我出去,我不考慮辦公室戀情,又被她惹煩了,就直接對她說‘我不認為你這樣的女人可以理解我的設計’。”向凱英冷嗤一聲,“她可能接觸到一些我大學時期的校友,知道我不喜歡和女人呆一起,所以對外說的時候略去了幾個字眼,改成‘我不認為女人可以理解設計’吧。”

蕭穆陽:“……”

蕭穆陽直奔向凱英那邊,從向凱英手裏收集了沒被刪光的證據,整理整理,聯系宣傳部門把它推上熱門,打那些黑向凱英的水軍的臉。

這一系列布置落實得很快,當天晚上就有了成效,根深蒂固的黑黑不可能一下子轉變回來,跟風黑的那批人倒是可以解決了,《夢之家》的官博下變得清爽了不少。

粉絲們終於把註意力擺回宣傳片上。

沒有了對向凱英的偏見,粉絲們不得不承認向凱英長得很英俊,他有資本不喜歡倒貼上來的女人——長得好天生就有特權!而且攝影師專註於呈現向凱英的專業素養,衣襟敞開三顆扣子的男人專心聆聽兩位老人家說話、專心與團隊商量設計方案、專心伏案寫畫完善初步構想——

認真的男人最帥!

宣傳片看了一半,粉絲們頓時無條件倒戈,被這位新設計師圈了粉。

到了後半段,剛欣賞完美男的粉絲們突然發現一個妹子出現在眼前。這妹子看起來很年輕,妝容非常自然,像是沒化妝一樣,雖然五官並不是特別美的那種,但看著很舒服,非常有親和力。

在播放具體內容之前,宣傳片先放出了前面幾期節目一些有趣又吸睛的細節。

粉絲們的記憶一下子被勾了起來,這些都是他們前面看節目時印象挺深刻的部分,覺得很溫暖很有愛,不少人甚至還在家裏學著弄了一部分!

粉絲們頓時沸騰了。

“嗷嗷嗷原來這些小細節是這個妹子設計的啊!”

“妹子好美!一看就特別熱愛生活!缺老公嗎?會嗷嗷叫的那種!”

“這是要加入新環節嗎?如果是的話,答應我,一定要多放點!女神嫁我嫁我!”

“3分11的地方暫停,壁紙可以換了!大家信我!絕不騙你!”

“臥槽臥槽臥槽,謝指路!妹子笑起來讓我心都快化了!”

“妹子還會烙餅!另外我總覺得妹子說起和她爸爸的往事時看起來有點高興又有點難過……”

“上面那位你說的啥鬼話,什麽叫有點高興又有點難過!害我回去看了很多遍,好像確實有點高興,又有點難過的樣子……”

“我不管,我要當妹子懷裏抱著的那只貓!我要當那只貓!”

“什麽嘛,這妹子很普通啊,我也就對著屏幕舔了幾百遍而已。”

“喵喵們好可愛,期待改造後的院子,要是有趣的話我也給我寶貝兒子弄一個!”

接下來一堆喵奴迅速攻占宣傳片的評論,把剛才舔屏的那批人給刷了下去。

有向凱英那件事的反轉帶來熱度,再加上紀安寧設計師之外的“設計師助手”出現,這次的宣傳片吸引了大量的關註,比以往任何一次宣傳的反響都要熱烈。

紀安寧因為參與了宣傳片,第二天被蕭穆陽留在旁邊聽宣傳部門的反饋。得知網民的反應普遍不錯,對她的接受度挺高,才慢慢放下心來。

既然想當一名設計師,紀安寧當然希望能被更多人接受,也希望能獲得更多學習機會。跟著節目組拍攝,她學到了很多東西,同時借此機會接觸了不少十分友善的設計師,這都是節目組給她帶來的好處。

得了好處,紀安寧自然想回報節目組。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節目組受到非議,她是萬萬不能心安的!

沒有被觀眾們討厭,紀安寧放下心來,陸陸續續提出一些更詳細的構想,每一天匯總起來通過網絡和向凱英商量到底可不可行。

兩位老人家很喜歡紀安寧,晚上通過向凱英帶去的筆記本電腦和紀安寧視頻,表示特別愛紀安寧的那些小設計,比如可以用來逗貓的扇子、拖鞋和其他一些小玩意。

紀安寧見兩位老人家臉上滿是笑容,心裏也高興得很。她結束了視頻通話,趴在桌邊,看著專註翻看文件的傅寒駒。

傅寒駒註意到紀安寧的目光,轉過頭看向她。

對上紀安寧亮亮的眼睛時,傅寒駒頓了一下,想到曾經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小女孩。明明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就會微微地發抖的小女孩,卻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他,在他做別的事情的時候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底有著顯而易見的高興、顯而易見的景仰和顯而易見的喜歡。

只要是男人,就不會討厭那樣的眼神。感覺就好像只要你朝她笑一下,她整個世界都會變得明亮又美好,她會高興得在床上打滾,一整天都不會有半點憂愁和傷懷。

傅寒駒放下手裏的文件,目光落在紀安寧臉上:“怎麽了?”

紀安寧說:“那兩位老人家真的好堅強。”她說出自己的感想,“他們的一雙兒女都不在了,心裏肯定很難過。可是他們熬過來了,他們很努力地把自己過好。而且那麽多年了,他們一直那麽恩愛——他們有共同的喜好,也有不同的喜好,兩個人有時候可能會起爭執,但是絕對吵不到第二天。”

傅寒駒說:“確實很堅強。”

一般人不可能承受陸續失去一雙兒女的痛苦,更別提其他親戚一直盯著他們的財產看,都在等著他們死,等著接收他們的一切——畢竟他們沒有兒女了!

這種理直氣壯的想法,每一次被提及,都會像把鋒利的刀子一樣割在他們心頭!

紀安寧說:“他們一定會相互扶持著走到最後的。”

哪怕經歷了那麽多痛苦和那麽多煎熬,那對老夫婦依然看著彼此能露出開心的笑容,這樣豁達的老人家絕對會有福氣!

傅寒駒“嗯”地一聲,沒再多說什麽。

這時紀安寧的通訊工具又響了起來,她楞了楞,把電腦裏畫到一般的畫稿保存好,點開通訊工具裏跳動的頭像。

居然是初中時的班長。

他們後來是同一個專業,不過分在不同的學校,跟了不同的導師,沒有多少機會碰面。前幾年紀安寧就聽人說他出國了。

班長家境不錯,出國進修是很自然的事。

後來的事紀安寧不記得了,她看了看聊天記錄,發現兩個人這幾年也沒聯系過。

紀安寧舒了口氣,瞄了眼重新開始看文件的傅寒駒,把電腦轉了轉,轉成傅寒駒看不見的角度,對班長回了個“在”字。

紀安寧和班長沒發展出什麽暧昧關系,她上次夢見很久以前的期末出游,班長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現的傅寒駒打斷了。

那時她還小,懵懵懂懂的,被傅寒駒警告說“初中不允許早戀”,她才明白班長當時沒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麽。

後來班長沒再提,高三又重新分了班,她和班長也就沒了交集。

班長為什麽找她?

紀安寧有些疑惑。

很快地,紀安寧的疑惑有了答案,因為班長那邊發來了一串信息——

阮清海:“安寧,我馬上要回國了。”

阮清海:“剛才我看到你們節目的宣傳片,知道你一直沒放棄設計。我很高興。”

紀安寧不知該怎麽回應。

那邊又繼續發來信息:“我準備在國內建個工作室,你現在還沒有和工作室簽約吧?你應該也沒有自己建工作室的打算,不如簽到我這邊來好了。”

紀安寧一楞。她回道:“謝謝。不過不用了,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我還不能獨當一面、獨自完成完整的設計,想再多學點東西。”

那邊說:“沒關系,我也就是看到宣傳片後問問。”停頓片刻,那邊又來了一條新消息,“給你看看葉子吧。”

紀安寧一下子怔住了。

葉子是她當年撿的那只流浪貓,名字也是她起的,後來班長把它帶了回家,對它很好。沒想到這麽多年了,班長還把葉子帶在身邊。

紀安寧很感動:“好。”

那邊很快給紀安寧發來清晰的貓照。葉子被照顧得很好,比她剛撿到時胖了很多,再也看不到那瘦骨嶙峋的可憐樣。它的眼睛看起來很亮,在鏡頭下呈現出亮亮的琥珀色。對於貓來說,它已經算是相當高齡了,照片上的姿勢顯得挺慵懶,似乎早已過了愛跳愛動的年齡。

紀安寧說:“謝謝你一直這麽照顧它。”

阮清海說:“這可輪不到你來謝謝,現在我才是它的主人。”他快速地回覆著,“它也陪了我十來年了,想想時間過得可真快。”

紀安寧說:“班長你真是個溫柔的人。”

阮清海說:“這句話聽起來和‘你是個好人’差不多。”

紀安寧眉頭一跳,感覺有個大大的陰影從背後籠罩過來。

紀安寧莫名有些心虛,手忙腳亂地想要合上筆記本,卻被傅寒駒擡手擋住了。

傅寒駒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上面的對話。

紀安寧:“……”

傅寒駒不知什麽時候去洗了澡,頭發還滴著水。他一目十行地掃完紀安寧與“班長”聊了些什麽,占用了鍵盤,劈裏啪啦地敲了幾個字:“她要睡了。”

那邊陷入寂靜之中。

傅寒駒把聊天工具關掉,幫紀安寧關了機,開口說:“幫我吹吹頭發。”

紀安寧:“………………”

紀安寧見傅寒駒臉上沒什麽表情,一時摸不清傅寒駒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只能聽話地拿出電吹風,仔仔細細地幫傅寒駒把頭發吹幹,轉身去把電吹風放好。

傅寒駒盯著紀安寧的背影一會兒,躺到了床上,等著紀安寧回來。

紀安寧爬到床上,鉆進被窩,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和傅寒駒據理力爭:“你不能隨便插入別人的對話裏。”

傅寒駒側身註視著紀安寧認真的眼睛。

他淡淡地說:“如果你不心虛地把電腦轉開,我其實不會看的。”

紀安寧:“………………”

傅寒駒:“所以我看到你背著我和曾經的早戀對象聊得那麽投契,還不能終止你和他的對話?”

紀安寧:“……不是早戀對象!”

傅寒駒“哦”地一聲,恍然點頭:“被扼殺在搖籃裏的早戀。很不巧,當年扼殺你們早戀苗頭的人也是我。”

紀安寧往後退了退:“傅寒駒,你是不是生氣了?”

傅寒駒掃了她一眼:“對,我生氣了,”他稍稍逼近,把紀安寧困在身下,“所以你要想個辦法讓我消氣才行。”

紀安寧渾身發毛:“……比如?”

傅寒駒理直氣壯:“比如用身體。”

紀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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