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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逐漸消失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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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夏羽來到醫院。他悄悄的來到病房。蕭夢音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夏羽就坐在她的床前,靜靜地盯著她。

“夢音,現在我有時間了。可以陪著你了。”

夏羽自言自語。

許多年以來,他和蕭夢音都是相依為命的,一起面對一切,好像從很小的時候,蕭夢音的身體就不是很好。雖然,她總是大大咧咧,總是無所顧忌。

夏羽忽然覺得肚子有點餓了。正想說話,一個熱狗送了過來。

一擡眼,恰好看到白荷的笑臉。

夏羽感激的接過來,咬了一大口,使勁咽下去之後,說:“謝謝。”

白荷搖搖頭,依舊笑瞇瞇地說:“沒什麽,舉手之勞,而且這是我應該做的。”

夏羽也笑了笑,白荷總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給你無微不至的關懷。

蕭夢音轉了轉身,嘟囔著說:“你們想做什麽不要顧及我,當我是空氣好了。”

夏羽說:“你是什麽意思,說得好像我有什麽不良企圖似的。”

蕭夢音坐起來,她的身體很虛弱,坐起來時費了一點力氣,白荷馬上把一個枕頭放在蕭夢音背後。

蕭夢音拍拍胳膊,依舊用她那種玩世不恭的口吻說:“好了,你們兩個把我伺候的很好,只不過,我是個窮光蛋,沒什麽遺產給你們。呵呵……”

笑著笑著,又咳嗽了。

夏羽略有些無奈地說:“你啊你,除了會胡說八道,你還會什麽?”

蕭夢音聳聳肩,很難得的沒有反駁夏羽。

白荷想轉換一些話題,說點別的事情。

“夏羽,可憐怎麽樣?她現在在……哪裏?”

其實,白荷可不想楚可憐再一次攪進來。本來她、蕭夢音還有夏羽之間的關系就夠微妙的了,再加上一個楚可憐,那就更亂了。

夏羽很坦白的說:“楚可憐和本尼走了。我想,這次她是真的出國了。”

是啊,以前有幾次也是鬧著要出國,可是在最後關頭放棄了。這次不一樣,楚可憐真的要走了,這一去可能就不會回來。

夏羽笑了笑,說:“沒關系的,我想楚可憐也應該去尋找自己的生活了。況且,本尼也是個不錯的男人,至少比我混得好。”

蕭夢音說:“真是言不由衷啊。”

“什麽?”

夏羽不明白。

蕭夢音說:“我說得很簡單,你是現在的話是言不由衷的。什麽走了就走了!男人我還不懂,哪個男人不希望身邊有一大群又美麗又風騷的女人圍在身邊,是不是的來一把暧昧,半夜裏弄個偷襲什麽的。你夏羽也不能免俗。”

“餵餵餵,我怎麽說也是男人啊。”

“生理上的確沒錯。不過……”

蕭夢音點點手,把夏羽招引過來。

“怎麽?”

蕭夢音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裏面我就不知道了,沒準你的內心早就變態了。

夏羽趕快離開,他反駁一句:“胡說八道。”

兩個人又恢覆常態,白荷也很高興。雖然她不喜歡蕭夢音和夏羽的那種親密關系,但是她可沒想過蕭夢音死掉。

夏羽沒有把設計讓蕭夢萌“死”去的事情和她們說,他覺得還是不要把這些事情抖落出去,省得讓這兩個人擔心。

時間就在這種寬松的氛圍下度過,夏羽又和蕭夢音說了幾句。蕭夢音累了,現在的蕭夢音可不是以前的那個,沒有那麽多體力可以浪費。

夏羽知趣地出來。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尋思今後的對策。

蕭夢萌已經“死”了,估計那個畫家會報警,如果他不報……應該會報警吧。如果他不做,夏羽就只好自己去做了。現在還不知道事情到底怎麽樣,夏羽也不好盲目行動,先靜觀其變吧。應該不會出差錯。

夏羽對自己還是滿有自信的,他認為憑著自己的那顆聰明的腦袋,一定可以把事情辦好。眼下的所有事情不就是按著他的計劃發展嗎?

天色開始晚了。夏羽今晚還是在醫院睡了。按照蕭夢音的說法,意思是誰也不用陪她,她說:“什麽事情都沒有,我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主,誰也不會喜歡,估計閻羅王也不喜歡,他還不想那麽早就把我招過去。”

蕭夢音說得是很輕松,可誰都知道,她的病情在加重。

夏羽當然也知道,只是,他不忍心說出來。

最後,蕭夢音說不過,夏羽和白荷,只好讓他們留在這裏。臨了她還自言自語了一句:“多陪陪我也好,多看看我的樣子,省得以後追思了。”

夏羽立刻敲了一下她的頭,說:“不許胡說八道。什麽事情都不會有的。”

夜晚,醫院裏格外的寧靜,夏羽沒有呆在病房裏,病房裏有白荷照顧。

想想,真是有點對不起白荷。她和夏羽非親非故,卻願意如此付出。到頭來,夏羽什麽都能給她。她表面上什麽都不說,不知道心裏是想什麽。沒人的時候,白荷肯定也會抱怨幾句,不過,一旦抱怨完,她還會無怨無悔地付出。

夏羽仰起頭,看著天花板,呼吸著醫院裏的氣味。

醫院裏的天花板和這裏的空氣一樣,都讓人不舒服。

半個小時前,夏羽去過洛童的病房,洛童的手下告訴夏羽,洛童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夏羽明白,這個“不是很好”的意思就是“很不好”也許,洛童的劫難真的來了。夏羽又是一陣感慨,洛童啊,雄霸一時又能怎樣?依舊逃離不開生老病死,人生苦海。

夏羽的雙手交叉,把額頭貼在手指上,這樣的姿勢能讓他感到一絲輕松。

迷迷糊糊的他做了個夢,夢中,他見到了明明,還有楚飛雲。他們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夏羽。夏羽覺得害怕,一種從來就沒有過的感覺,遍布全身。

忽然間,夏羽醒了。他晃了晃頭,覺得有些不舒服。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在腦中閃過。

今晚也許蕭夢音會出事。

夏羽趕快搖著腦袋,想把這種不好的念頭甩出去。

忽然間,醫生嘈雜的腳步聲響起。他們直奔著這邊走來,夏羽想問問他們怎麽回事,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這裏只有一個病房,那就是蕭夢音的病房。如果醫生來了,一定沒有別的目的。

果然,他們是為了蕭夢音來了。

就在一分鐘之前,蕭夢音忽然呼吸困難,血壓也急劇降低。幸虧白荷發現得及時。早早的按鈴,叫來醫生。醫生給白荷上了呼吸機,再加上吸氧,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蕭夢音才恢覆過來。

這並不是一場虛驚,在這個平靜的夜晚,蕭夢音又一次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陣。

夏羽忽然自責起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

白荷拉了拉他的衣服,安慰他:“別這樣,不是你的錯。”

“不,”

夏羽說,“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意識到這點的話,夢音可能就會早一點被送進醫院。幾個月以前,她第一次生病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那種病不是那麽容易就好的。我當時只顧著自己的事情,沒有想到這些。以為把腫瘤割除了就沒事了。我早該想到。”

“夏羽,你不是神。”

蕭夢音的眼裏含著淚水,“你不能預料到所有的事情。”

“可是,這些事情,我應該想到。就是因為我沒有留意到這些,夢音才會吃這麽多苦。”

白荷輕輕搖著頭,說:“夏羽,別自責了。你在說,我、我也要哭了。”

她不是要哭,而是立刻放聲哭起來。

蕭夢音忽然擺了擺手,她從昏迷中恢覆過來。

“你們兩個很吵。讓我安靜一點好不好?”

蕭夢音還是那種脾氣,到了什麽地步都會用這種帶著些許戲謔的口氣說話。

白荷捂住了嘴巴,努力讓自己不哭出聲來。

蕭夢音還是閉著眼睛,她的心裏明白,自己剛才差點沒命,只是她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很淡,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生命寶貴。

“別擔心了,沒事的。就算是軍事演習,下次來真的時候,你們也不要手忙腳亂。等下次來真的,就把我送到殯儀館火花掉,骨灰就不用寄存和掩埋了,找個高坡,往天上一撒,over了。”

夏羽真的生氣了。蕭夢音這是怎麽了?怎麽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如此輕賤。

他壓住怒氣說:“你就不能說點好的,你還不至於那樣,至少醫生沒有把你送到重癥監護病房。你死不了的!”

蕭夢音擺了擺手,語氣冷漠地說:“好了,不管怎麽說,反正今晚是不會死了。”

每到這個時候,白荷就會拉著夏羽的衣服,把他拉出來。

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夏羽跺了跺腳。他很著急。這裏的醫生拿不出救治方案,蕭夢音的病只能一天天拖下去。而蕭夢音對自己的信心越來越少,她現在已經不認為自己還能活著從醫院裏出去。

“怎麽辦呢?”

夏羽自言自語。

白荷卻說:“夏羽,你別煩惱了。一切都會解決的。”

“你為什麽能這麽說。”

“因為我十分相信你,相信聰明的夏羽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又是第六感?”

“當然,我的第六感是非常準的。”

夏羽苦笑著點頭,也許白荷說得對,在這裏胡亂猜疑,倒不如什麽都不做,也許那樣反倒好一些,至少不會增加多少緊張空氣。

這一夜就在這種忐忑不安的氣氛中度過。

天亮的時候,夏羽和白荷都在長椅上迷糊了一會兒。

夏羽睡得比較多,因為這幾天他很累,不僅僅是身體累,內心更累。

白荷醒來的時候,夏羽還沒有醒,白荷也沒有叫醒他,一個人去買早餐。

等到夏羽醒來的時候,白荷已經拿著早餐站在了他面前,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怎麽了?”

白荷說:“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來,夏羽,你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

夏羽伸了個懶腰,說:“我的父親你還不知道,不就是個那個……”

說到這,夏羽不說了。他明白了白荷的意思,白荷當然指的不是那個父親,她指的是夏羽的親生父親。

夏羽說:“我怎麽知道?我和他,我和他不太熟。”

確實是不太熟,基本上沒有見過面。即使見過,也應該是在夏羽還在繈褓之中的時候,夏羽不可能記得住。

白荷說:“我記得洛童家有幅油畫,畫的是你父親,他長得非常瀟灑。嗯,看你就知道了。”

“是啊,長得沒什麽陽剛之氣。呵呵,扮成女人正合適。不過,這個煩惱已經沒有了。”

夏羽沒有說明,白荷雖覺得夏羽話中有話,但也沒有細究。畢竟白荷不是蕭夢音,不會在細節上抓住不放。

忽然,白荷的手機響了。

夏羽隨口問了句:“怎麽?有短消息嗎?”

白荷說:“是新聞。我看看,寫的是什麽?”

白荷隨口把新聞念了出來:“集作家、畫家以及藝人三大天才於一身的蕭夢萌小姐,昨天可能遭遇意外,原因不明,不排除已經被謀殺的可能性。”

白荷看著夏羽,眼睛裏包含著萬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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