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夢音向來是個行動派。行動派的定義就是想到什麽做什麽，絕對不含糊。

她走到衛生間的門口，敲了敲門，裏面傳來夏羽醉醺醺的聲音。蕭夢音搖搖頭，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家夥兩年不見了，怎麽還是一點酒量都沒有。虧他還是個男人。”

田夢說：“媽媽，難道說男人就一定要能喝嗎？”

蕭夢音微笑著對孩子說：“田夢還小，長大了你就明白了。男人都是喜歡喝酒的，而且喜歡給女人灌酒，很多女人都吃虧在不會喝酒上。所以一個合格的男人要會喝酒，一個出色的女人要比男人更會喝酒。”

只要一有機會，蕭夢音就會給田夢灌輸她的那套怪異的價值觀。

衛生間裏面傳來夏羽的“哎呦”聲。蕭夢音趕緊推門進去。夏羽正趴在馬桶邊上，滿身的狼藉。蕭夢音一皺眉頭，罵了句：“你啊，你啊，怎麽老是長不大，喝了酒就這樣，每次都是我照顧你。你可是沒給過我錢。”

田夢說：“媽媽，你不是說，只有那些陪人睡覺的女人才要錢嗎？”

蕭夢音翻了翻眼珠，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很過份。教給孩子的都是些什麽啊！亂七八糟，著三不著兩的。要命的是，田夢總是很細心地學，很用心地記。最後，總是把那些話很不合時宜地說出來。有時候弄得蕭夢音也很尷尬。當然，讓蕭夢音感到尷尬的時候並不多。她這個人很善於“卑鄙無恥”（卑鄙無恥，這是她的大多數敵人對她的評語，不代表本作者的觀點，其實本作者還是很喜歡這個女孩的性格。做事不拘小節，以達到目的為第一前提。

蕭夢音對田夢說：“去，給爸爸倒一杯鹽水去。”

懂事的田夢跑著去了。對於這個孩子來說，童年的不快樂讓她比同齡人更為成熟。雖然“成熟”這個詞用在她身上有些不太合適。

蕭夢音拿起旁邊的衛生紙給夏羽擦拭身上的臟東西，把他的外衣解下來，扔在一邊。扶起他，向著外面走去。

蕭夢音自言自語地說：“你這個家夥，身材還是這麽好，比我都好，真是讓我嫉妒。”

衛生間的隔壁是浴室，這棟小別墅還是有點級別的，不像一般的房子那樣衛生間和廁所是合在一起的。

拉著夏羽到了隔壁，把夏羽往浴室旁邊的椅子上一扔。

夏羽哼了一聲，說：“幹什麽？”

蕭夢音沒有好氣地說：“幹什麽？當然是伺候你洗澡，我的主人，要不要貼身女傭陪你洗啊？”

夏羽晃了晃腦袋說：“別……別這樣。男女有別。再說，我喜歡……”

“喜歡泡澡，不喜歡淋浴，我知道，你這個家夥人不大規矩不少。好！我早就給你預備好了。”

蕭夢音打開熱水器開始放洗澡水。水蒸氣升了起來，兩人的臉都有些發紅。

田夢拿著水杯進來。

蕭夢音接過來，把水杯放在夏羽唇邊，輕聲說：“來，像以前一樣，喝點水。你喝多了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這麽多年都沒有變過。來，乖乖，喝第一口，別咽了，這是漱口水。”

夏羽喝了第一口，水在嘴裏轉了一轉，咕咚一聲就給咽了下去。

蕭夢音有些生氣地說：“你這是第幾次了！說了不要咽，不要咽，你又給咽下去了。五十多回了！真是的，怎麽就是記不住！”

夏羽吧唧吧唧嘴巴，說：“還好，這次放的鹽正好。你以前每次都是放得太多。簡直要鹹死我！”

蕭夢音敲了敲夏羽的頭，說：“這次不用你自己敲，我幫你。”

夏羽揉揉頭，說：“怎麽了？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田夢說：“爸爸，這是我倒的水。”

“小夢真乖。”

夏羽說。

澡盆裏的水放好了。蕭夢音把田夢的肩膀一扭，說：“田夢，你給我回屋裏睡覺，過一會兒要有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出現。”

田夢聽話地走了。蕭夢音轉過頭，挽起袖子，抓了抓手指，說：“來，夏羽，給我脫。”

即便是夏羽如此迷糊，他也聽出了這句話有些問題。他晃了晃頭，說：“不、不行，這個男女有別……”

蕭夢音不管這個，她拉住夏羽身上的衣服就往下扯。夏羽掙紮了兩下，畢竟自己的身體弱，而且又喝多了。蕭夢音三下五除二就把夏羽扒了個精光。夏羽還想說，蕭夢音做了一個類似過肩摔的動作，夏羽就勢滾進浴缸。

進去得有些匆忙，夏羽喝了兩口水，感覺味道還可以。在浴室裏有過溺水經驗的人都會同意我的觀點。

蕭夢音開始給夏羽擦身體，一邊洗著，一邊說：“你啊，怎麽老是長不大，老是跟個孩子似的。往後你老婆可是不會有我這麽好脾氣。”

夏羽迷迷糊糊地說：“那你就做我老婆好了。”

蕭夢音笑了一聲，撩起一捧水潑在夏羽臉上：“給我閉嘴吧，我可是奉行獨身主義的堅強女人。別以為和我很熟就可以占我的便宜。想得美！”

夏羽嘟囔著：“我知道……我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想，你是很在意你的父親。你父親……”

還沒說完，蕭夢音就把夏羽的頭按到了水裏，大約三秒鐘之後才拉起來，蕭夢音說：“給我記住了，在我面前不許提他。否則我要你好看。”

夏羽吐出了兩口水，他說：“我知道了，我已經很好看了。”

說著說著，就說睡著了。

蕭夢音拍了他兩下，夏羽沒有反應。真的睡著了。

蕭夢音也差不多給他洗完了。

蕭夢音嘟囔了一句：“這是第幾次了。記得你十四歲時候，第一次跟著我去外面喝酒，就是落了這麽一個下場，這都多少年了，你是喝了酒就醉，醉了以後就糊裏糊塗的，隨便哪裏都睡得著。夏羽啊，夏羽。你可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蕭夢音拔掉浴缸的塞子，洗澡水流出。又給夏羽擦幹凈了身子，把他背起來。

“哎呀，夏羽，你怎麽這麽沈了，我記得兩年前我還背得動你呢？”

蕭夢音一邊抱怨一邊走，浴室地上有些滑，蕭夢音一腳踩在水上，滑了一個跟頭。夏羽正好壓在她身上。蕭夢音一咧嘴，罵了句：“死夏羽，我非要你好看。”

她再一次背起了夏羽，進了夏羽的屋子。屋子裏，夏羽的那張床上正躺著個只穿著內衣的女孩。

是誰？當然是白荷了。

這個小糊塗蛋也是不勝酒力，竟然走錯了房間上錯了床。

蕭夢音把夏羽往床上一扔，兩個人並肩躺在一起。這倒好，一個剛從浴缸裏出來，赤身裸體，一個把自己扒得只剩下內衣內褲，近似於赤身裸體。

蕭夢音揉揉腰，那裏有些疼，看著床上的二位，說了句：“好了，你們的和諧之旅就要開始了。”

她剛剛轉過身要走，又回過頭來，伸手把白荷的內衣也解了下來，既然是要和諧，你們就赤誠相見吧。

蕭夢音自顧自地笑著。

客廳裏，田夢正抓著電話。

蕭夢音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點水，問道：“誰來的？”

田夢說：“是個叫做薇薇安的女人來的。”

“薇薇安？不就是白蘭嗎？還起個外國名字，呵呵，那個笨蛋女人說什麽？”

“她問白荷阿姨在嗎？我說白荷阿姨睡了。她又問爸爸（指的是夏羽）我說也睡了。她問誰還醒著？我說媽媽你。她一聽說你的名字，立刻變得很奇怪。對了，她還讓我問你一件事情。”

蕭夢音把水灌下去，隨口問：“問什麽事情？估計她不會有什麽好事。”

田夢鄭重其事地說：“她問你知道‘卑鄙無恥’四個字怎麽寫嗎？”

蕭夢音笑著搖頭，說：“好了，下次我要是見到她，我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這四個字怎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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