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泰今天睡的很早，大概下午在草坪上跑累了。

她回自己的屋子開始擦地板。擦完了地板，順便洗了澡，貼上面膜，開始打開電腦看綜藝。很久沒有空閑時間可以看看綜藝什麽的了，以前她很累的時候，就喜歡看看跑男啊之類的游戲綜藝，哈哈一笑沒什麽負擔。

淩霄黑著臉推開她的房門，看見的就是她抱著電腦，貼著面膜，不敢用力笑又忍不住呵呵呵呵的傻樣。她也被嚇了一跳，電腦都從腿上掉下去了，面膜了掉了一半，更滑稽了。她趕緊把電腦直接合上了，然後跑去衛生間對著鏡子把面膜小心的貼好。

他把電腦從床上拿到了桌子上，又回到床上坐著。

“還有三分鐘才能揭哦。”她貼好了面膜走出來，面無表情的揪著嘴說。他一肚子的別扭情緒，都被弄得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你約章之應吃飯？”他選了一個最直接的開頭。

“是他約我。”回答完了才想起來，他怎麽會知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吃飯的事？”

“路過。”言簡意賅的解釋。

“他約你，你就去？我已經和你說過了，離他遠點。”淩霄煩躁的耙了爬頭發。

“那麽巧？”

“我公司就在那個酒店對面。”淩霄沒好氣的說。

“你不能因為對他有偏見，就讓我也和他劃清界限。”

“偏見？看來你和他已經很熟了？熟到你已經了解他了？”

“我和他沒有很熟。但是我也不需要通過別人的言語去輕易評判一個人，我也有自己的判斷力。”莫鶯耐著性子解釋著。

“別人？”淩霄感覺自己炸毛了，很久很久沒有過的炸毛情緒沖的腦子有點暈。

“淩霄，為什麽要在好不容易一個我空閑沒事的晚上，跑來和我討論章之應？”讓她好好看會兒綜藝就好好睡覺不行嗎？他果然是不對勁的，從今天一回來就不對勁，壓著一股邪火，四處找茬。

她扔下這句話，就去衛生間把面膜拿下來，開始洗臉，不再理他。

這句話勉強讓淩霄冷靜了一點，他也不想在這麽好的良宵，去討論一個人渣。他從床邊站起來，走到衛生間，一把把莫鶯抱起來，三步兩步走回來扔在了床上。

“淩霄！我還沒洗完臉！”該死的，手上和臉上的水，把被子打濕了一大片。淩霄高大的身體壓了過來，她所有後續的掙紮和話語，都被淹沒了。

他反覆的折磨著她，每次快要到了頂點，就停下來。反覆了幾次之後，莫鶯也怒了，開始死命的掙紮，雨點般的巴掌用力打在他的身上，打不解氣，又開始咬他，他終於大發慈悲的滿足了她。

他剛一起身，她就翻身把後背留給了他，用力的喘息著。

他知道他失控了。良久，他對著她的背影說了一句，“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然後就走了。

半晌，受不了一身的黏膩，她爬起來去沖澡。

混蛋。為什麽每一次他發神經，倒黴的都是自己，她上輩子是欠了他什麽嗎？

洗完澡了，回到床上，又看到了打濕的被子。

混蛋。莫鶯這次忍不住罵出聲。

*********

他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發呆。

他失控了。他從來沒有失控過，即使是被章之應他們設計的那個晚上，他殘存的理智也沒有下線。他對於性這件事，從來就不熱衷，他不喜歡肌膚相親彼此氣味融合的過程，事後很久都聞得到彼此沾染的味道。

那件事情之後，他也曾經迷茫過，是不是自己是不正常的，所以他試著去約會女生，試著去找可以忍受的人上床，像別的青春期的男生一樣。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不喜歡那種感覺，性帶來的快樂完全不能抵消後續的不適感。從那之後他就再也不想再去勉強自己嘗試了。

直到俞喬結了婚，他曾經去問過，難道不會覺得和一個人氣味交融的感覺很難過嗎？還是如果真的很愛一個人，可以克服那種不適感。俞喬卻和他說，你會愛上一個人的味道，魂牽夢繞，不僅不排斥和她氣味交融，甚至會期待，會興奮，會欲罷不能。他始終不能理解那是什麽感覺，他想，也許那是因為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他可以等。

可是莫鶯的出現，讓他迷茫了。他不排斥和她肌膚之親，因為他聞不到她的味道，也就不會有沾染的問題。他甚至一度很自私的想，在他遇到那個魂牽夢繞的味道之前，有這樣一個人也很好。他們的生活圈子沒有任何交集，沒有共同的朋友、同事、熟人，他們可以隨時好聚好散。他們可以彼此不過問的保持著單純的身體關系，彼此滿足基本欲求。

事情是從什麽時候，變了樣呢？淩霄想不出來，是章之應的出現，或是更早？他找不到一件可以作為開端的標志，因此也不知道從哪裏找原因。畢業以後，他就越來越沈穩，俞喬出事之後，他更是變得更加冷靜理智，他以為他的情緒已經被這麽多年的經歷磨平了。

顯然並不是這樣，他還是一個會憤怒，還會遷怒的人。

再也理不清，再也理不清。

******

莫鶯還是去章之應那裏去上班了，淩霄知道了，也沒有之前那樣不正常的反應了。兩個人都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恢覆了以前的互相不怎麽搭理的相處模式。

莫鶯買了新的筆墨紙硯，每天睡前，都要鋪開很大一攤，抄經。為了怕自己不能堅持，她還在墻上貼了打卡的卡片，每天寫完了，就塗上一格。堅持了一個月，看著厚厚的一疊，莫鶯對自己很是滿意。

這世界上沒有抄經解決不了的煩惱，如果有，就再抄一個月。

雖說是打雜小妹，但是事情也很多。有時候需要覆印或者打印的資料，就得弄兩三個鐘頭。趕上幾個項目組同時開會，約會議室，準備設備什麽的，更是忙的翻了天。章之應經常會過來指導，但是因為她不負責專業事務，兩個人碰面的機會並不多，偶爾在走廊遇到，就打聲招呼。

衣觴最近特別的忙，她晚上打電話匯報恩題啊的情況，基本找不到人，後來她就改為留言。連恩泰周六的例行治療也有好幾次改期，人瘦了一大圈，平素笑嘻嘻精力無限的樣子不見了，她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問問出了什麽事，可每次見面她都是行色匆匆，說不上兩句話就趕緊走了。

“章教授！”她看見好像是章之應的身影從覆印室的門口略過，趕緊叫了一聲。

“hi~”章之應聽見她的聲音，轉回來靠在門上，輕松的招呼了一下，“有事？”

“呃，對。我是想問，衣觴最近怎麽啦？”莫鶯有點不好意思，“就是最近我好像看她蠻累的。”

“是啊，她爸爸的病覆發了，又要安排治療，她爸爸一病，醫院又扔下一個爛攤子，還得弄她自己的診所，她最近快要忙瘋了吧。”

“噢是這樣啊，那還真是蠻辛苦的，可惜我也幫不上什麽忙。”莫鶯抱歉的笑了一下。

“別給她找事情，就是幫忙了。”章之應一邊說，一邊走了。

莫鶯想，果然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債，就是父母子女之債，像衣觴這麽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女，也會被親情綁住。

最近一定要好好盯緊恩泰，不要出什麽麻煩才好。

**********

衣觴在淩霄的辦公室。

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大沙發，看著她最喜歡的風景，默默的流淚，哭著哭著開始出聲。第一聲出來，便再也無法收回的大聲哭起來，越哭越大聲，徹底嚎啕起來。

淩霄站在窗前，一言不發，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言語這時候都失去了作用。

衣觴哭了很久很久，終於慢慢的收住了聲。

“淩霄，我是不是很任性。”她哽咽著說。

“是。”

“我是不是小時候就這麽任性。”

“是。”

“我是不是長大了還是一樣任性。”

“是。”

“我很任性的幫他取了名字，很任性的總是欺負他，很任性的逼著他和我在一起，現在又很任性的拋棄了他，也算是有始有終對嗎？”她低著頭說著，眼淚大顆大顆滴下來。

“衣觴，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真的不知道，淩霄，我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做什麽事情我都很清楚，我是真的想要，我是真的想去做，於是我就要了，我就做了。可是我現在不知道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麽做。”衣觴像個迷路的小女孩，喃喃自語。

“你們從小鬧到大，從來沒有覺得你們會分開，你一直護著他。衣觴，你要相信江舟，他早已不是那個躲在你身後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了。”

“是嗎。真的嗎。可是我已經習慣了。也許他也習慣了。習慣是很可怕的。”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衣觴，你要對他有信心。”

“我們，還可以有別的結局嗎。”衣觴輕聲的說著，“我累了，淩霄，我累了。”

衣觴歪在寬大的沙發上，滿臉是淚的睡著了。

**********

十月就要過去了。

恩泰可能要去參加明年三月的小學生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他還沒有上小學，按常理不具備資格，但準備工作一樣也沒少。除了課程增加之外，課外的練習也多了起來。章之應那邊的工作說是兼職性質，但是人員流動太大，經常人不夠用，一個人當兩個人用，莫鶯也不好意思請太多的假，只能蠟燭兩頭燒，努力的兼顧。

莫鶯忙，淩霄更忙。衣觴家裏出了事，江舟基本上處於曠工狀態，機要秘書空缺，各項事務的運轉都不順暢，為了提高效率，很多事需要淩霄親力親為，恩泰隔好幾天才會在清醒的時間看見淩霄一次。對數學完全不在行的莫鶯，完全幫不上恩泰的忙，淩霄有時候會抽出一點點時間幫恩泰解決兩道難題，恩泰對淩霄本來就很敬佩，現在更是直線飆升，天天和莫鶯嚷著要淩叔叔回家給他講題。

恩泰已經兩周沒有去過衣觴的診所了，莫鶯還是按時留言每天匯報恩泰的情況，但是消息就像泥牛入海，杳無音信。莫鶯也不敢多問什麽，她知道這時候沒消息就算是好消息，恩泰的情況很穩定，她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了。但一切還要等衣觴恢覆正常之後再說，現在一切都只能維持現狀。

有那麽兩次，莫鶯哄睡了恩泰回房間的時候，淩霄竟然倚在她的床頭睡著了。她便悄悄的在一旁的桌子抄經。他通常睡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就醒了，他們□□，之後他去書房加班。兩個人的時間總是不夠用，一秒恨不得掰成兩秒來過。

有時候莫鶯會有一種錯覺，兩個人就像是兩匹拉磨的驢子，一直一直努力的幹活，磨盤裏的豆子卻一直沒有減少，腳下的路看不到終點。

又過了一個月，事情終於開始有了變化，而且是陡然發生的大變化。

衣觴要結婚了！

她是在辦公室八卦中聽到的，她去送資料過去的時候，聽到兩個兼職的女大學生一邊收拾會議室，一邊在閑聊。

“你看到新聞了沒，衣和醫院院長的千金要結婚了！”

“誰啊？啊！是那個好多明星都去看病的私立醫院吧？”

“對呀！院長的千金就是咱們章教授的師妹，超漂亮大美女！”

“哇，你見過真人啊？”

“是啊，有一次她去心理學院找章教授，正好我去辦公室交報告。像模特一樣高，那腿簡直了！又長又直，羨慕死了。而且五官還好看，真是沒天理！”

“真的呀？可是這也不值得上新聞啊，她又不是娛樂圈的明星。”

“是財經新聞上看到的啦，衣和醫院和美國什麽一個什麽醫院合作之類的，然後順便說簽約當天院長千金就直接訂婚了，不日就要完婚，雙喜臨門什麽的。”

“這樣哦，那未婚夫幹什麽的呀？帥不帥？”

“新聞沒講誒，就看到簽約儀式上一個遠景，身高還挺般配的。”

“人美家世好，姻緣還來的這麽早，哎你說命怎麽會那麽好啊？”

“誰讓咱們投胎的時候技術沒掌握好呢，哎，只能苦逼的天天憋論文，還得給導師幹活。”

*******

淩霄一進門，莫鶯就趕緊過去問他，是不是衣觴真的要結婚。淩霄直接掏了兩張喜帖給她，打開一看，新娘赫然寫著衣觴的大名，再看新郎，還好，還是江舟，再看日期，正好選在了聖誕節當天。

“衣觴家裏的事情都解決了？”莫鶯一邊翻著印刷精美的喜帖裏裏外外的仔細翻看一邊問。

“嗯。”淩霄沒多說什麽。恩泰見他回來了，跑過來使勁拉著他，要他去餐桌那邊做題。

“哇，真好。”她由衷的替衣觴開心，雖然她八卦又總是坑她，但是莫鶯還是希望看到生龍活虎的她，好過於看著無精打采的她。“聖誕節？選酒店還來得及嗎？她那麽高，婚紗可能得定做才能合身吧？那樣的話可能會沒時間拍婚紗照誒。就算她手上事都停下來專心準備婚禮，半個月的話，時間也是夠緊的。”

沒人理她，一大一小已經開心的在紙上畫起來。

“哎？怎麽會是兩張喜帖？她幹嘛邀請我去參加婚禮？”莫鶯剛發現手裏的喜帖是兩張，淩霄一張，她一張。

還是沒人理她，好像她一直在對著空氣講話。

“淩！霄！”

“她請的你，又不是我。”淩霄沒手下沒停，還在給恩泰演示，“她還說，要恩泰去給她當花童。”

“哦哦那倒是，恩泰去當花童，我得去看著恩泰。”

莫鶯仔細回想了一下，從小到大參加婚禮幾乎都不超過五次吧。由於父母的原因，和親戚朋友的往來不多，小時候父母帶著她參加過幾次婚禮，她模糊的記得一些印象，也不真切了。長大了之後，也沒什麽特別好的朋友，她不喜歡熱鬧，所以有些同事結婚發了喜帖，她也只讓人帶了紅包，沒有出席過。除了路過婚紗店看到櫥窗裏的白色嫁紗，以及婚慶廣告上的各種渲染，莫鶯對婚禮的認知少的可憐。衣觴的婚禮，大概是她成年後參加的第一個婚禮，以後的人生可能也沒什麽機會參加別人的婚禮了。這麽一想，莫鶯心理還莫名的有一點期待，又有一點緊張。

幾分鐘之後她平覆了，又不是自己結婚，緊張期待個什麽勁。還不如去研究一下花童穿什麽，什麽時間出現，什麽時間退場，什麽時間可以吃東西，別把恩泰餓著了。還得提前和恩泰做好心理建設，別到時候陌生人一多，再把他嚇壞了。把大事件分解成為了可操作的小事件，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

“恩泰衣櫃裏好像有一套西裝，我去拿來比比看，還能不能穿。”莫鶯把喜帖放在了桌上，噔噔噔跑上了樓。一會兒拿著一套小西裝噔噔噔又跑下來了。

“解好了，懂了嗎？”淩霄把手裏的筆放下了，對著恩泰說。恩泰拿著筆和演算紙，看了一會兒，又寫了兩筆，說“哇，淩叔叔好厲害！”

“恩泰過來，讓阿姨比一比這個衣服。”恩泰從椅子上下來，走過來乖乖讓她比。淩霄把紙筆收起來，叫管家擺飯了。

小孩兒一眠一寸，看著衣服差不多，上身一比，袖子褲管都短了一小塊，不合身了。

“恩泰長的太快了，衣服有點小。”莫鶯有點遺憾的說，衣服看起來還簇新呢。

“恩泰長的太快了，不好嗎？”恩泰很疑惑的問，阿姨好像不太喜歡他長的太快似的。

“怎麽會呢？恩泰長得快快的，才會變成又高又帥的男生哦。”莫鶯趕緊安撫了一下。

“就像淩叔叔一樣又高又帥！”恩泰篤定的說。

淩霄笑了，莫鶯默了。不知不覺恩泰已經從期待母親般的呵護轉為了需要父親般的崇拜的年紀了。在以前的單位，有時候聽見有孩子的同事在一起感嘆，自己就這麽被孩子催的不敢不老了，她不太明白，現在竟然開始有一點理解了。

“再去做一套就是了。”淩霄伸手示意他們倆個坐下來吃飯，“順便你也做一套禮服。”恩泰住院的時候，他去幫她帶幾件換洗的衣服過去，因此對她的衣櫃印象深刻。那之前他從來沒有註意過她穿什麽衣服，努力回憶起來也都是灰撲撲的一團。她的衣櫃裏衣服很少，不是灰色，就是麻色，疊的整齊放在一起看起來還像是衣服，要是堆在一起簡直像是抹布。別說是亮色的衣服，連純白色的衣服都沒有。

“我？”莫鶯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了，對哦，她也得去。“哦，好的。”

*******

淩霄是很有效率的人，第二天就派人拉著她和恩泰去做衣服了。

這家店的名字也很好聽，叫做雲裳，老板是個女生，話不多，冷冷的。看起來和淩霄也是舊識，見了他們也沒有服務一般客人的態度，直接叫了設計師過來給她們量尺寸，就進裏間的辦公室去了。

恩泰的衣服倒是簡單，量好了尺寸，挑好了料子、基本的款式就行了。

輪到她這裏，麻煩大了。

她面對著一排各種各樣的禮服，真是一臉懵圈。設計師看她為難的樣子，就建議她試穿一些基本款式看看。她反反覆覆換了十幾套禮服，有幾件自己也還蠻喜歡的。但每一次出來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穿紅色自己不夠艷麗，穿白色膚色不夠白皙，穿粉色精神不夠朝氣，穿藍色氣質不夠沈郁……，每一件衣服都像是借來的，穿在自己身上不倫不類，倒像是衣服穿了她。最重要的是，她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舉步維艱，感覺像是踩高蹺。她自覺穿6cm高跟鞋沒什麽壓力的，卻沒想到12cm的高跟鞋簡直和6cm的高跟鞋沒有可比性，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物種。別說是照顧恩泰，她還需要個人扶著。

“莫小姐，我覺得您比較適合短款的設計簡潔的禮服，我這邊給您挑選了幾件成衣，您可以試穿一下，有什麽地方需要修改的我們可以再討論”設計師又拿出來幾件禮服給她換。

“不用了，謝謝。”莫鶯換回自己的衣服，客氣的說，“沒有可以穿平底鞋的禮服嗎？”

“呃……也不是沒有啦，只是您本來的身高不穿高跟鞋會有點……”設計師很委婉的提示。

“那個子矮的男生怎麽辦呢？”莫鶯好奇的問。

“男生都是西裝呀！剪裁和設計可以修飾身形，而且男生也可以穿內增高的。”設計師如是說。

“那我也來一套西裝好了，你就按照男士西裝的標準做一套給我吧。”莫鶯決定還是放過自己好了，也順便放過被自己折磨了半天的設計師。

“呃……如果您堅持的話。”設計師也默了。

“料子就我和恩泰用一樣的就行。”莫鶯不想繼續重覆一遍選料子的過程了，她想立刻馬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離開這裏。

他們剛走，淩霄就到了。他在附近談事情，耽擱了一會兒所以晚了，本來以為可以遇到恩泰和莫鶯，沒想到他們那麽迅速就選好了。

設計師和他相熟一邊量尺寸，一邊攀談。他問了一下恩泰和莫鶯選了什麽款式和料子，設計師忍不住和他吐槽起來。

“淩先生，那位小姐氣質蠻特別的，她只試了幾款基本禮服就不再挑選了。有幾款禮服真的很適合她穿，她卻不再試了。您知道嗎，她最後竟然一個也沒選！”

“沒選？”那她要穿什麽去參加衣觴的婚禮？

“對啊！她最後說要訂一套男士西裝！哎，真是！”

“給她自己嗎？”淩霄也驚了。

“對啊！真是不能理解，哪有不愛美的女孩呢！”設計師也很不理解，來他這裏做衣服的女孩，都恨不得從早晨挑到晚上，每一個蕾絲用什麽都要糾結半天。

“你把禮服拿來我看看吧。”淩霄揉了揉眉心，說道。

“好的，您稍等。”設計師趕緊去把預備好給莫鶯換的幾套拿出來給淩霄展示。

老板似乎是聽見外面的對話，開門出來端著手臂站定了。

“你的西裝夠多了，還來。”她口氣很不客氣。

“照顧你生意罷了。”淩霄也不在意。

“你終於開葷了？品味不敢恭維。”她剛剛努力看了看那個瘦弱的女孩，真是毫無特色。

“謝謝。”淩霄沒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談。

設計師把幾款禮服都推出來了。“就那個吧。”淩霄指了一件淺粉色的吊帶短款羽毛裙，“把鞋子和首飾一起送過去。”

“衣觴的婚禮之前弄好。”淩霄起身準備走了。

“用你說？”那老板嗤笑了一聲，摔門進了屋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