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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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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寒暄一陣,合兵一處,幾個首領在隊首打頭,邊走邊談引著大軍向主營區轉進。一路上連過了幾處崗哨,斥候兵們不但不查問,還主動跑出哨位,向加裏他們行禮。

張鳳翼不停地與加裏寒暄,時不時地探問一些四軍團的營區與兵力部署情況,同時還逼著安東諾夫也發表意見,免得冷場。他後面的索普與斐迪南更是四下掃視,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周圍的地形地勢。

“呵呵,加裏大人,看來軍團長大人還是器重咱們九師團一些,要不然怎麽會把軍團部設在咱們九師團的營區呢!”張鳳翼滿口咱們咱們的親熱地叫著,儼然已經是九師團的一員了。

“那當然了,咱們九師團無論是兵員還是裝備都是全軍團最好的。”加裏得意地道:“就拿你們來說吧,其他師團都只設二個萬夫隊,哪有第三萬人隊這一說的,從這點就能看出咱們師團的不一般了。”

這時,部隊行進到了主營的營門口,張鳳翼與加裏正談得投機,兩人說笑著縱馬進入了營門。

營門口執勤的十夫長帶著所有手下士兵站得筆直,舉著胳膊恭敬地向“諸位大人”敬禮。

安東諾夫憂心地看了加裏一眼,知道一切已無可挽回,暗嘆一聲,低著頭引馬跟了進去。在他身後,一直暗自緊張戒備的斐迪南與索普唇角微撇,相視而笑。再後面,蹄聲滾滾,盔甲振響,大批全副武裝的騎兵躍馬湧入營門。

妮可看了一眼前面的安東諾夫,只見他縮在馬上,佝僂著身子,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歲。她本來十分鄙視他的,此刻看到他萬念俱灰的樣子,突然間失去了幸災樂禍的興致。

平心而論,這人除了有點趾高氣揚外,並無大惡,接收十一師團也不能說全是那個西蒙軍團長的不對,畢竟人家是軍團最高指揮官,直接管轄著十一師團,發布軍令既名正又言順,無論合不合理,都輪不到一個千夫長來置喙。

可惜的是,這個剛剛升職的安東諾夫遇到的對手是那個有頭腦、有野心、有手腕、有威信的超級亡命之徒張鳳翼,整個十一師團從上到下都處於張鳳翼的絕對掌控之中。有張鳳翼在,無論誰來十一師團,都不可能坐穩頭把交椅的。

現在十一師團不但集體嘩變了,還“李代桃僵”打著他安東諾夫的名義,湧入四軍團的軍團主營“以下犯上”,無論張鳳翼他們成功與否,這個安東諾夫的前程算是毀了,誰知他將來會落個什麽下場呢?

“喝!到底不愧是軍團部所在的大營啊!這氣勢,這規模,這縱橫交錯的馬道!加裏大人,不瞞您說,要沒您在,我一個人進營肯定要迷路了。”張鳳翼東張西望,問這問那,時不時地咋舌讚嘆,完全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佬。

後面的阿爾文與多特看得捂著嘴偷樂。

“哈哈,一般般了!其實營區只駐紮了咱們一個師團而已,其他三個師團都在外圍駐紮,不過這裏是中軍,全軍團的輜重都是存在這個營區的,所以看起來規模大了些,防守也嚴密了些。”看著張鳳翼興奮得臉皮發紅的樣子,加裏心裏得意極了,越看越覺得這“小老弟”順眼知趣,心裏一高興,對他的問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啊!真沒話說了,到底是軍團的核心主力啊!一個臨時行營都建的跟要塞一般,隨便一出手就顯出甲級師團的風範來了,哪像我們過去,布個哨兵,把馬一拴就叫營地了。加裏大人,我這一看真感到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張鳳翼搖頭嘆氣地感嘆不已。

“老弟,你太謙了。其實真要急行軍,哪有可能這麽紮營的?天天那麽幹累也累死了。現在這樣主要是因為軍團長大人下令這麽幹的,大概是軍團長大人想讓部隊長駐一段時間吧,所以才紮這麽粗的營欄與拒馬,弄得跟要塞似的。”加裏被誇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說出了實情。

“哦?不是說騰赫烈軍主力正在北面嗎?難道說軍團長大人不想率領咱們北上參戰了?”張鳳翼睜大眼睛詫異地問道。

“這種事可不是你我這樣的小人物能知道的。”加裏皺眉搖頭,說罷又湊近了張鳳翼,小聲神秘地說:“不過據我看軍團長大人是有這樣的意思,要不部隊何以待這麽久不動彈呢?”

張鳳翼仿佛聽到了天大的機密,恍然大悟地點頭道:“噢——是這樣啊!加裏大人,我們這些外圍師團的官兵真是太閉塞了,什麽消息都不知道,簡直就是兩眼一抹黑,要不是您把這麽機密的消息告訴我,我們還都蒙在鼓裏呢!”

加裏拍拍張鳳翼的肩頭,得意地道:“哈哈,老弟,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啊?以後咱們都是一個師團的弟兄了,還分什麽彼此?過幾天等你們營區紮好了,諸事都安定下來了,你一定要到我的千人隊坐坐,哥哥我為你辦個接風洗塵宴,到時給你介紹幾個交得過的好朋友,大夥好好聚一聚。”

“這、這如何敢當!”張鳳翼兩眼放光,驚喜地道:“應當是小弟我準備好禮品拜會諸位兄長才是,哪能叫大哥您破費!”

“哈哈哈!什麽破費不破費的!老弟你就不用推辭了。”加裏爽朗地大笑,拍著張鳳翼的後背道:“你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又剛走背運打了敗仗,為了跑路把家底都丟的差不多了,能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老弟,你們的處境我心中清楚,你就別繃著了。只要你有這個心,咱們以後交往的日子長著呢!大家同在一口鍋裏混飯吃,以後哥哥我少不了有求到你的地方,到時你別翻臉不認人啊,哈哈哈……”

加裏與張鳳翼正談得投機,部隊已行到了一處馬道的分岔口,張鳳翼口中談笑著,若無其事地帶馬拐上了其中的一條岔路。

加裏正說得高興,走了老遠突然一拍腦門,叫道:“哎喲!老弟,看我這路帶的!咱們走錯路了,現在咱們應該去劃給你們的營區紮營,這條馬道是通往軍團部的。”

說罷,他還轉頭半是玩笑半是責怪地對安東諾夫道:“老兄,你也真是的,這座行營鳳翼老弟是頭一回來,你可是走慣了的,怎麽看著我走錯了也不提醒一下啊!”

安東諾夫轉頭驚恐地瞅著張鳳翼,嘴唇全無血色,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鳳翼看得好笑,唇角翹起,調侃地笑道:“大人,千夫長大人問你話呢,你凈看屬下幹什麽?”

加裏察覺出氣氛不對來,掃視著周圍諸人,突然回過臉狐疑地質問道:“安東諾夫,你有什麽話只管說出來,這裏是咱們的地盤!我保證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

“我、我,這、這……”安東諾夫眼睛發直不敢看加裏,渾身抖得說不出話來,圓臉蠟黃如死人一般,不停地伸袖子在臉上抹著,虛汗抹了一層又冒出一層。

他身後的索普吊兒郎當地兩手抱肩,歪著頭看著他發笑,斐迪南面沈如水,瞇著眼,一語不發地盯著加裏,兩手緊握長槍。後面所有的官兵臉色都僵緊起來,幾個百夫長緊張的看著張鳳翼,只等他一個手勢就要發難。

張鳳翼策馬轉身,靠近安東諾夫,撫著他的肩頭,柔聲和氣地笑道:“萬夫長大人,你不是說要先去見軍團長大人匯報的嗎?是不是因為身體一時不適給忘了?”

安東諾夫身子一顫,突然擡起頭絕望地瞪著張鳳翼,道:“鳳翼大人,你殺了我吧,我再也受不了。反正你們早晚都要動手的,就不要逼迫我一個階下囚了吧!”

張鳳翼一怔,繼而惋惜地搖頭嘆道:“萬夫長大人,你真是不明事理呀!都是自己人,我不就是想少流點血嗎?就拿眼下來說吧,加裏千夫長這麽血性熱情的好朋友,讓人怎麽忍心動手嘛!”

加裏這時早看出不對來了,四周全是十一師團的官兵,他的衛兵只有一個百人隊,其中大半都在隊伍後面,身邊可以護衛自己的只有十幾人。

安東諾夫的話才說出一半,他一帶韁繩,揮手對手下喊道:“大家速撤!”

“什麽事這麽急,招呼都不打就走嗎?”斐迪南冷笑一聲,策馬從側後兜擊上來,挺長矛直奔加裏後心刺去。

加裏無奈,只得拔出軍刀格擋。

索普揮動著斬馬刀從另一側夾擊上來,口中大叫:“弟兄們,動手了!去救阿瑟大人呀!”

大批十一師團的騎兵縱馬從兩翼包抄上來,把加裏他們十多人圍了起來……

人群一下子亂了起來,耳邊全是“倉啷倉啷”的軍刀出鞘聲。加裏衛隊後面的士兵此時還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事,可和他們並肩而行的十一師團官兵們早戒備多時了,就等著發動的信號,這時前面一發喊,立刻對著並肩而騎的九師團官兵刀槍齊上,好多加裏的衛兵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呢,就被身旁的同僚一刀砍落下馬。

“殺呀!沖啊!”

斷後的勃雷聽到了前面的喊殺聲,當即驅動手下人馬向前沖。中間的龐克與宮策也率隊向前趕,線形的行軍隊列迅速集結成圈。

馬道兩旁站在帳篷外看熱鬧的九師團士兵都呆住了,起先還沒明白突然間這些歸營的同僚怎麽亂跑起來,直到一個看熱鬧湊得過近的傻瓜被飛馬而過的騎兵揮刀砍飛了腦袋,鮮血竄湧的屍首轟然倒地,驚叫聲四起,整個營區才如炸了窩般地亂了起來。

“敵襲!敵襲!”警哨聲四起。

醒過味來的士兵亂竄亂撞回帳取自己的武器,百夫長們還在狂吹警哨,大股人馬還沒集結起來,少數弓弩手站在遠處拉圓長弓,向馬道上的騎兵射擊。此時馬道還沒有形成有規模的阻擊,勃雷、龐克、宮策不理左右兩側零散的冷箭,率隊徑直前沖。

十多名親兵把加裏擁在中間向外沖擊,處於核心的加裏舉著軍刀大聲喊著為手下們打氣,“弟兄們,沖出去啊!這裏到處是我們的人,叛軍是不會得逞的!”

可惜他面對的是張鳳翼、斐迪南、索普三個最強硬的對手,包圍他們的是三人各自的親衛隊,都是十一師團最精銳的戰士。加裏他們仿佛撞上了沖不破的鐵壁,馬蹄交錯,刀槍鏘響,幾輪白刃對換下來,空騎的戰馬跑出圈子,加裏身邊就剩四五個親兵了。

正當加裏準備再次沖殺時,一個鐵塔一般的大漢從後面躍馬趕上,一見張鳳翼就大聲責怪道:“鳳翼,你們三個怎麽搞的?半天了,這點人還拾掇不下,都閃開!看我的!”

說著,高舉黑黝黝的狼牙棒縱馬向加裏沖去。

“不怕死的盡管來吧!”加裏狠聲嘶吼著,紅著眼睛向大漢撲去。

“呀呵!挺有氣勢嘛!”大漢失笑一聲,掄棒就沖加裏頭頂砸落。

“勃雷!先別動手!”張鳳翼招手喊停勃雷,轉頭對加裏道:“千夫長大人,勝負已分,再打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你帶著你的人走吧!”

“哼!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否則你們休想前行一步!”加裏咬牙道,策馬貼近勃雷瘋狂地揮刀砍殺。

勃雷見張鳳翼喊停,就沒再主動進攻,他的長柄狼牙棒又重又長,占盡優勢,隨便撥打就逼得加裏無法靠近,加裏的猛攻只不過在狼牙棒的鉤釘上擊出幾點火星罷了。

“小子,你剛才不是還喊著‘速撤’嗎?怎麽現在又膽肥起來了?”索普策馬圈住加裏的後路,咧嘴調笑道。

“剛才是我怕手下弟兄吃虧,現在什麽都不重要了!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加裏悲憤地喊道,瘋了一般搶攻。

張鳳翼把長柄雉刀豎起,為難地嘆道:“加裏兄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的人手如今都不在這裏,你死了也是白死,於事何補?不如你回去召齊人馬再來,起碼比現在更有威脅吧!”

加裏聞言帶住戰馬,停止了進攻。

勃雷皺皺鼻子,笑道:“小子,不怕死是好事,以卵擊石就不好了!”

“別說了!”張鳳翼制住勃雷,把手一揮,圍攻的士兵分出一個缺口,他輕嘆一口氣,聲調低緩地嘆道:“加裏大人,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真希望我們不是在這種時候相遇!”

加裏理也不理,帶著三名渾身浴血的親衛策馬沖出,經過安東諾夫身側時,轉頭一口唾沫啐在他臉上,悲憤地罵道:“呸!可恥的叛徒!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說罷,縱騎沖出了包圍。

加裏他們跑出老遠了,安東諾夫還怔怔地一動不動,任唾沫留在臉上。

“大人,大人!您沒事吧?”他身旁的兩名親隨心下惴惴地看著他,想為他擦又怕唐突,只有小心翼翼的勸他。

“沒事,沒事!習慣了就好了。”安東諾夫松弛下來,緩緩地搖頭,悲哀地嘆道:“咱們雖然是叛徒,可既然人家沒動手殺我,我還得活下去不是?”

這時,龐克與宮策也趕到隊前來了,十一師團的幾個首領都聚在了一起。

張鳳翼指著一側的岔路問道:“安東諾夫大人,照你說的,往那邊就是輜重營了吧?”

安東諾夫趕緊湊上前指路,道:“是,這邊是通往輜重營的,那邊是通往軍團部主營區的。”

張鳳翼對龐克、勃雷與宮策道:“就按我們事先說的,你們去控制輜重,我和斐迪南去西蒙的軍團部碰碰運氣。”

一向極少發言的宮策突然道:“鳳翼,我們已經暴露,現在再去軍團部變數太大,被困在那裏就麻煩了!不如我們合力攻擊輜重營,這樣把握還更大些。”

“誰說我們暴露了?”張鳳翼一拍安東諾夫的肩頭道:“你們只管大張旗鼓地去攻擊輜重營,我們有安東諾夫大人領路呢!這裏誰不認識安東諾夫大人呀,我們一路沖過去,不等他們明白過來,我們就把事情辦妥了。”

宮策不以為然地搖頭道:“鳳翼,不是我說你,你這是火中取栗,勝算太低了!”

張鳳翼一擺手道:“宮先生,輜重營的糧草是十萬大軍的命根子,咱們可以燒一小部分嚇唬嚇唬西蒙,可如果真的讓整個軍團十萬人沒了口糧,那咱們在道義上就被動了,以後也不會有人同情咱們了。其實那些糧草並不能算作籌碼,如果西蒙不就範,我們也不敢把糧食全燒了。只有扣住西蒙才是最快捷的解決之道,這個險非冒不可!”

“可達不成目的也是枉然啊!”宮策搖頭道:“其實你把糧草的重要性想簡單了,咱們一旦控制了輜重,後面可做的文章多了,不一定非要以燒糧相威脅啊!”

張鳳翼把手一揮,咬牙冷笑道:“別說了,這個西蒙我是一定要會會的,咱們都走到這兒了,哪有過門不入的道理?無論怎樣也要讓他嘗嘗厲害,讓他知道知道十一師團不是他作威作福的對象!”

宮策見勸不動他,只得無奈地道:“好吧!我們占據了輜重營後,馬上就開始放火燒糧,這樣也許能減輕些你們的壓力。”

張鳳翼燦爛地一笑,“就這麽說定了。”

說罷,他拍了拍安東諾夫的肩頭,親熱地道:“安東諾夫大人,咱們走吧,後面的事全靠你了。”

安東諾夫身子一縮,仰頭怯懦地求道:“鳳翼大人,我還是不去了吧,加裏已經知道我倒向你們一邊了,再裝下去也沒用了。”

“大人,我沒聽錯吧!這話是出自你的口中嗎?都是一個軍團的弟兄,你忍心看著新戰友與老戰友手足相殘?”張鳳翼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盯著他,道:“安東諾夫大人,你應該這樣想:你不是在幫我們蒙騙九師團的弟兄,你是在救人!你每騙一個人就是讓那位弟兄免於血光之災。這樣一想,你還感到你的努力沒有意義嗎?還是大人到現在還在幻想西蒙能饒過你?”

安東諾夫是從心底怕了張鳳翼了,他一見張鳳翼這副表情,知道強不過,把嘴一咧,苦著臉絕望地點頭道:“好吧,鳳翼大人,你別生氣,我帶路就是。”

“噗哧!”身後的妮可看安東諾夫的樣子實在有趣,忍不住掩口笑了起來。

張鳳翼把臉一轉,瞅著妮可曼聲道:“噢,我倒把你給忘了。阿爾文、多特,你們不用跟著我了,帶著妮可小姐一起跟著宮先生他們走吧!”

跟著宮策他們是最安全的,阿爾文正巴不得呢,立刻高聲道:“是!老大。”

阿爾文聲音還沒落,妮可立刻大聲反對,“讓他們兩個跟著龐克千人隊吧,我才不去吧!我要跟著你們去軍團部看熱鬧!”

阿爾文趕緊勸道:“妮可,你別強了,老大他們的任務太危險,到時候我們可保護不了你。”

“哼!我會指望你們這兩只軟腳蝦保護?”妮可從鼻子裏笑出聲來,傲然地揚起尖俏的下巴,大剌剌地道:“阿爾文、多特,咱們關系不錯,我就不說傷你們自尊心的話了,只是希望你倆能有點自知之明。你們想上哪兒就上哪兒好了,反正我是不會亂跑的,這裏如果要挑一個勉強過得去的保鑣的話,也就這位陰險狡詐的兵變策劃者了,他要不行,估計你們加起來也保護不了我。所以我哪兒都不去,就跟在他身邊。”

張鳳翼板著臉瞅著妮可,撇嘴嘲諷道:“哦?小丫頭,我奇怪你哪來的自信,以為這裏是騰赫烈軍呢,這麽篤定我會保護你?我把話說在前面,我誰也不會保護的,要救援也是先救援同師團的人,亂軍之中,戰俘的死活只有聽天由命了。”

妮可這下生氣了,把頭一撇,負氣地道:“聽天由命是嗎?好啊!我死了不怪你們就是,這樣總行了吧?”

張鳳翼也沒什麽可說的了,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再多話,策馬悶頭前行。妮可靴子用力一磕馬腹,催馬跟了上去。

斐迪南搖搖頭,轉頭對勃雷、龐克、宮策他們擺手道:“三位,我們走了,祝你們馬到成功。”

“也祝你們馬到成功!”三人揮手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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