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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查出真兇,不會讓元帥白白受傷的。”宇文天昭的臉色也有些冷,對於這場記憶外的偷襲十分不喜,有種事情正在脫離掌控的感覺,畢竟前世可沒發生過元帥遇襲的事,這明顯是因為她才出現的改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臣侍只是有些擔心,內祖母她畢竟上了年紀。”再勇猛的將軍也會隨著時間而老去,哪怕英名永存,也不能否認這一事實。

“朕已經讓禦醫們都趕過去了,一定會沒事的!”

宇文天昭和楚雲亦到的時候,元帥府內外都已經戒嚴了,元帥重傷昏迷,楚雲湘得到消息趕回來之後,立刻就下達了戒嚴的命令,將元帥府緊密的保護了起來,無論是熟悉還是不熟悉的人,都不允許隨意進入。

“二姐,內祖母她怎麽樣了?”楚雲亦在見到楚雲湘的時候,立刻跑了過去,紅著眼眶十分擔心的問道。

“參見皇上,參見皇君,內祖母還在昏迷中,皇上和皇君要隨微臣進去看看嗎?”楚雲湘的眼睛也是一片通紅,擔憂與憤怒都包含在其中,而在楚雲湘身邊還站著一名男子,也隨著楚雲湘一起行禮,神色中也都是擔憂,這便是楚雲湘的夫郎韓秋寧,大理寺少卿家的嫡長子,一個看起來就很溫柔的男人。

“帶路!”

一行人進了內室,房間裏除了兩位大夫就只有兩個服侍的隨從,這兩個大夫都是先一步請來的,雖然不是禦醫,卻是京城之中最好的兩位名醫,只是此時兩人的臉色都頗為難看,一臉猶猶豫豫的樣子。

“趙大夫,錢大夫,我內祖母她怎麽樣了?”楚雲湘心中焦急,也顧不上讓人給皇上行禮了,而兩位大夫也認不得皇上,聽到問話,立刻回答道:“楚二將軍,元帥的情況十分不好,羽箭雖然沒有刺到心臟,卻距離極近,而且箭頭有鉤,直接拔出來的話,實在是太危險了。”

“就算是危險,難道還能不拔出來?”楚雲湘聽到這話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誰都知道有危險,但難道危險就不拔了,這兩個大夫簡直就是在說廢話!

“這……”兩個大夫都有些汗顏,拔自然是要拔,但危險太大,兩個大夫誰也不敢動手啊。

好在這個時候禦醫們到了,陸陸續續的來了五六個禦醫,其中兩位更是禦醫院的院首,專門負責伺候皇帝的,醫術十分高超,到了之後就開始為楚元帥醫治,這一箭雖然十分兇險,但老禦醫經驗老道,下手更是又快又穩,十分幹脆利落的就拔出了羽箭,雖然仍舊帶出了不少的血,但止血藥灑了四五層之後,這血也就漸漸地止住了。

“立刻去將這藥熬了,半個時辰內送來。”老禦醫拔完了箭就開了藥方,身邊的小藥童十分機靈,拿著藥方就跑了出去。

楚雲亦和楚雲湘一起湊了過來,擔憂又期待的問道:“孟禦醫,我內祖母她怎麽樣了?”

孟禦醫就是那位禦醫院的院首,是一位看起來十分慈祥的老婆婆,見到眾人焦急的樣子,十分幹脆的說道:“沒事了,再餵幾服藥下去,元帥就能醒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內祖母會沒事的,多謝孟禦醫,您老人家一出手,絕對沒有問題的。”楚雲湘終於放心的笑了,看著孟禦醫的眼神中盡是感激,和那兩位不敢動手的大夫相比,這位孟禦醫實在是太讓人放心了。

“這也是元帥的底子好,雖然上了些年紀,卻比你們這些年輕人硬朗。”孟禦醫沒有領功,能夠救治楚元帥,是她的榮幸!

楚元帥的情況穩定之後,宇文天昭和楚雲亦也都松了口氣,楚雲湘安排好了一些事情之後就返了回來,語氣憤恨的說道:“皇上,內祖母遇襲的事,請您一定要查清楚啊,內祖母這次受了這麽重的傷,一定不能放過兇手!”

“這件事你可願意去查?”宇文天昭原本是想著自己去查的,但現在看到楚雲湘這憤懣的表情,就臨時改了主意,這種事還有誰會比自家人更盡心盡力呢,更何況楚家人也未必就完全相信她,她就是查,也可以暗地裏去查,這樣和楚家人一明一暗配合著,也許能夠查得更加清楚,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亂臣賊子竟然敢暗殺楚元帥,如果讓她查出來,定要誅他九族!

實際上此時在宇文天昭心裏,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對象大概有兩個,其一就是北宴王那個狗東西,其二就是相鄰的幾個不安分的敵對國家,前者殺了楚寒顏就相當於斷掉了自己的一只臂膀,而後者殺掉楚寒顏,就相當於打開了大宗國的半個大門,所以都很值得懷疑!

“微臣願意,謝皇上恩典!”楚雲湘十分激動的領命謝恩,雖然是自家人發生了遇襲的事,但因為規避原則,她本是不應該參與調查的,但還沒等她求皇上應允,皇上就主動讓她去調查,可以說是天大的恩典了,畢竟在這其中誰也不能保證她會不會做一些有失公允的事!

楚雲湘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厲色,無論是誰傷了內祖母,她都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處理了元帥遇襲的事,元帥也暫時沒有了危險,宇文天昭就打算回宮了,只是這個時候楚雲亦卻一臉為難的拉住了宇文天昭的手,滿面擔憂的請求留下來照顧楚元帥,宇文天昭雖然有些不放心,但看著他擔心的樣子,卻還是答應了。

“照顧好元帥,也照顧好自己,想回宮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回去。”宇文天昭臨走前叮囑道。

“是,皇上也照顧好自己,臣侍會盡早回宮的。”

……

【034】又遇冉貴君

宇文天昭回了宮,最初也沒有想到睡覺的問題,這段日子以來,她都在清央宮就寢,有楚雲亦陪著,雖然兩人什麽都不做,睡眠質量卻是極好的,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心理可能有些問題,討厭與人接觸,對某些事也不再熱衷,卻還是沒有改變的意思,直到今日在禦花園的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好像錯過了一些什麽,美人在側,無動於衷的只有木頭。

只是剛有了點那樣的小心思,楚家就發生了遇襲的事,那點小心思也就提不起來了,甚至有些疏忽的忘記了自己會失眠的事情。

這一夜,沒有了楚雲亦的陪伴,宇文天昭十分懊惱的發現,自己竟然又開始做起了惡夢,而且驚醒後再也無法入睡,睜著赤紅的雙眼十分無奈的一直到了天亮。

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是這一次卻是宇文天昭感觸最深的一次,她似乎有些離不開楚雲亦了,只是這種離不開,到底是因為感情,還是因為她這容易做惡夢的毛病?一時間就連宇文天昭自己都有些迷惑了,眉頭緊鎖,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結果,總覺得談情說愛不適合自己,但如果只是因為這個毛病,卻又不太準確,她對楚雲亦的感覺頗為覆雜,實在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

“你去問問,皇君什麽時候回來?”翌日一早,宇文天昭就打發了明德去問楚雲亦歸宮的日期,無論她對楚雲亦是什麽感覺,這夜不能寐的毛病,都讓人無法容忍,她可不想天天頂著個黑眼圈去上朝。

“是!”明德偷偷地看了一眼皇上的黑眼圈,不用問原因也知道皇上的意思了。

這一日的早朝氣氛十分凝重,實際上這種凝重的氣氛從昨夜開始就已經在整個皇城凝聚了,楚元帥遇襲,並且重傷昏迷,這對於整個大宗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許多大臣們都在私下裏猜測,這楚元帥是不是真的不行了,而這楚家是不是就要從此沒落了!

不過很快這種詛咒楚家的猜測就被事實推翻了,皇上在早朝時,一臉怒氣的任命楚雲湘為特查使,並予之極大的權利,特事特辦,務必要將偷襲的事情調查清楚,其中無論牽扯到誰,楚雲湘都有先斬後奏的權利,緊急情況之下,甚至可以調動京城兵馬為之所用,這命令一下,立刻就震驚了滿朝文武,有默默無語的,也有站出來反對的,畢竟這種肆無忌憚的調查,對於楚家一派的敵人們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好事,但這些反對和抗議卻都被宇文天昭冷著臉駁斥了回去。

“你們攔著朕派人調查元帥遇襲之事,是做賊心虛還是想要遮掩什麽?”宇文天昭聲音冷颼颼的對著在場的諸多大臣們說道,嚇得眾人誰也不敢再出來反對,要知道他們的皇帝陛下可不是一個講理的主,萬一真的因此而給他們判下個刺殺元帥的罪名,那可就是太冤枉了!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冤枉的,在這些文臣武將之中,說不定就有那麽幾個是與刺殺事件有關聯的,只是到底是誰呢?

宇文天昭冷漠的眼神掃過在場的諸位大臣,最後在譚瑛那裏多停留了一瞬,能夠在皇城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一場對楚元帥的刺殺,除了自己,大概也只有這位譚丞相了吧……

不不不,也許還有一位呢,只是那位隱藏的更深,就算是待在她的後宮之中,也照樣可以呼風喚雨運籌帷幄,實在是容不得她輕視呀,或許,她可以找個借口將那人也軟禁起來,就是不知道北宴王那個狗東西到底有多在乎她的這位心上人了,是會立刻反叛還是會舉手投降呢?

冉貴君冉晟宇與北宴王宇文卓然有情,這是宇文天昭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畢竟在她看來,這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麽交集,但偏偏不可能的事卻成為了現實,冉晟宇不僅和宇文卓然勾搭上了,竟然還成為了宇文卓然反叛她的借口,那一日逼宮,宇文卓然親口對著她說過,正是因為她搶了她的心上人,宇文卓然才會下定了決心要謀反!

可事實上無論是冉晟宇的進宮,還是宇文卓然和冉晟宇之間的感情,她從未逼迫過,也從未知道過,如果當初她知道冉晟宇是宇文卓然的心上人,不僅不會讓冉晟宇進宮,並且還會下旨賜婚用以安撫北宴王這個手握兵權的藩王,可是冉晟宇入宮選侍,從始至終都沒有人阻止過,現在想來,何止是可笑那麽簡單,簡直就是荒謬,北宴王找的這個借口,聽起來振振有詞有些道理,但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塊醜陋的遮羞布,根本就上不得臺面!

早朝散了之後,宇文天昭就冷著臉去了禦書房,心情十分不好,連吃早膳的心情都沒有了,但偏偏有人不懂得看眼色,竟然在這個時候找了來。

“臣侍參見皇上,皇上萬福。”冉貴君出現在禦書房和禦花園的交界處,看起來像是要去禦花園,但真實目的不言而喻。

宇文天昭微微瞇起了眼睛,視線有些危險的看著冉晟宇,再一次想到了自己不久前的那個想法,如果將這人軟禁起來……

“母皇……”冉晟宇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孩子,此時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宇文天昭,一聲母皇叫得軟嫩嫩的,看起來十分可愛,只是看在宇文天昭的眼裏,卻只覺得憤怒和厭惡。

“出來散步?那就快去吧。”宇文天昭壓下心中的厭惡,語氣淡漠的說道,說完就收回了視線,轉身就要立刻,根本就沒有再理會這些人的意思,眼不見心不煩,暫時不好關你們,就留著你們多蹦跶幾天吧。

冉晟宇和譚青華都是她的魚餌,留著這兩個男人,在必要的時候多少都能牽制北宴王一些,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用這兩個魚餌釣魚,一步步的將北宴王那一系的人馬都查出來,一個都不留的解決掉!

“皇上,玥兒有些時日沒有見到您了,昨夜還說想見見您呢,您來抱抱她吧,這孩子最喜歡您了。”冉晟宇抓著自己的孩子當借口,說話的同時還動了動手指,似乎是在那小小的身子上掐了一下。

宇文淩玥,也就是大皇女,此時還只是一名兩歲多的孩子,被冉晟宇抱在懷裏,似乎有些吃痛,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很惹人憐愛。

“哭什麽哭,堂堂皇女竟然還哭鼻子,真是不中用呢!”好吧,自從當了皇帝之後,宇文天昭的隱忍就像是被狗吃了一樣,在面對冉晟宇和那個雜種的時候,一點應付的心思都沒有,厭惡之情簡直要溢於言表了!

冉晟宇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十分傷心的看著宇文天昭,似乎怎麽也不願意相信皇上會說出這樣的話,聲音顫抖的道:“皇上,您,您怎麽能這麽說呢,玥兒還那麽小呢,自然是愛哭的,等長大以後就不會哭了。”

“希望如此吧。”長大以後?長大以後是不會哭了,卻學會了用劍刺人,明明是她疼愛了那麽多年的孩子,卻可以毫不猶豫的用劍刺傷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冷漠和痛恨,真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

【035】朕去就山

宇文天昭一甩袖子走了,留下呆若木雞的冉貴君,皇上的態度實在是太冷漠,看著他的眼神也沒有半點情意,更甚至似乎還有一些不喜和厭惡,讓他只是這麽想著,就有種全身發寒的感覺!

皇上的改變為什麽會這麽大?以前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是什麽時候發生的變化?又是因為什麽事而發生的變化?難道是因為皇上知道了一些什麽?

想到這裏,冉晟宇的心就是一咯噔,手腳都有些發軟,實在是怕極了秘密的洩露,但隨即冉晟宇就安慰自己,皇上應該是不知道的,不然就不會只是冷漠的眼神,而是想要將他千刀萬剮了,畢竟給皇上戴綠帽子這種事,皇上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

冉晟宇心神不寧,一時間覺得是,一時間又覺得不是,也顧不上什麽散步巧遇了,抱著大皇女就回了永福宮,屏退了所有宮侍,一個人思索良久,最後神色凝重的寫了一封信,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送出了宮去,卻不知他的一切行為都在宇文天昭的監視之中,自從宇文天昭重生以後,她就將自己的眼線遍布在所有的朝臣和君侍周圍,哪怕是楚家和楚雲亦的身邊,她也安排了幾個,不過有的是為了監視,有的是為了保護,未必都是不信任的意思。

冉晟宇向宮外送信,宇文天昭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這一次她並沒有讓人將信送出去,而是將信攔截了下來,將信從頭看到尾,神色也變得陰沈起來。

這封信上沒有任何的名諱稱呼,許多事情甚至描述的十分模糊,如果不是與之相關的人看到,根本就不會清楚這信上寫得到底是什麽意思,而且讓宇文天昭有些驚訝的是,這信似乎並不是冉晟宇的筆跡,這樣的話就算是想要當作證據都不可能了,不過她也沒想過將這信當成證據,她如果真想辦一個人,有沒有證據都無所謂,如果不是北宴王躲在北疆不出來,而北疆又有重兵把守,她也許早就命人將北宴王直接抓來了!

宇文天昭看著信考慮了一會,就讓明德按照原先的樣子將信送了出去,一個多月後就是皇太君的壽辰,她記得前世那個時候北宴王是有來祝壽的,而且還因為這場壽宴發生了一件影響極為惡劣的事,當然影響是對於她來說的,而北宴王應該稱之為是半個受益者,雖然這件事並不是北宴王的陰謀,卻也是促使那麽多大臣和她離心,並且導致她這個皇帝在民間威望大損的根源。

如果說前世那場叛亂有諸多原因的話,除卻宇文天昭自身的能力和性格問題,災害和壽宴上發生的一件事就是這場叛變最大的推手,災害導致災民無法生存,憤而起義,而壽宴上發生的事情則是從精神上摧毀了一些人的信念,讓百姓對她這個皇帝失望不已,進而有了反叛她的心思。

大宗北疆是北宴王的封地,而與北疆相鄰的有兩個國家,其中一個敵對大國以民族為國,起名阿蠻,雖然是國家,眾人卻都習慣稱之為阿蠻族,而另一個則是寧國,寧國占地面積極小,不足大宗的十分之一,民風淳樸,戰鬥力極弱,早一百年前就是大宗的附屬國,年年進貢,可以說是十分的安分守己,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看似無害的小國,卻陰了大宗一把。

宇文天昭陷入到了前世的回憶之中,雖然那件事在記憶中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現在想來卻依舊清晰可見,畢竟那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寧國使臣帶著重禮前來為念慈皇太君賀壽,這原本也不是稀奇的事,寧國常年給大宗送禮,逢年過節更是沒有落下過,所以最初眾人都沒有在意,更是有不少人譏諷寧國使臣,所謂的重禮到底有多重,小小附屬國可不要太過誇口,到時候拿出一些破爛貨,可就丟了面子,只不過這種譏諷在使臣拿出了進獻的禮物之後,卻通通沒有了聲音,因為寧國使臣拿出的這份禮物實在是太重了,甚至攸關到了大宗的江山社稷,讓宇文天昭這位帝王都有些動容了,卻不知,這竟然是陰謀的開始,差一點就顛覆了整個大宗!

想到這裏,宇文天昭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冰冷的血色,重生一次,她再也不會被這種陰謀詭計算計到了,寧國和北宴王,也許在太君壽辰的時候,就可以一起解決掉了!

宇文天昭在計劃著怎麽報仇的時候,明德派去元帥府的人也回來報信了,楚元帥已經醒了,但因為失血過多,情況並不好,至少需要休養兩三個月,楚雲亦不太放心,希望可以再在楚家停留幾天。

聽到這樣的回話,宇文天昭當場就冷了臉色,一晚上沒睡好就夠糟心的了,難不成她還要好幾天都睡不成覺嗎?

“去元帥府!”宇文天昭一拍桌子人就站了起來,山不來就朕,朕就去就山,睡不著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受了。

宇文天昭一行人到元帥府的時候,晚膳時間都過了,她也是臨時決定要來的,帶來的人不多,連晚膳都耽擱了,元帥府的人也十分意外,一陣慌亂過後,宇文天昭才見到楚雲亦。

“參見皇上。”楚雲亦十分意外的行禮問安。

“起來吧,弄點吃的給朕,朕餓了。”宇文天昭也不客氣,坐下來就開始要吃的。

楚雲亦莞爾,有些心疼皇上沒吃飯,又覺得這麽率直的皇上很有意思,比平日裏陰沈的模樣要有趣許多。

雖然楚雲亦已經用過了晚膳,但還是陪著皇上用了一些,宇文天昭吃過了飯,就去看了看楚元帥,老人家已經睡了,臉色有些蒼白,但總歸是堅持過來了。

“皇上,這麽晚了,您今夜還回宮嗎?”楚雲亦看了看已經黑成一片的天色,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了,就在這裏休息吧,你不回去,朕睡不好。”宇文天昭也沒遮掩自己的毛病,倒是有些委屈的和楚雲亦抱怨了一句。

以前覺得這人不好,看都不愛看一眼,現在卻覺得哪裏都好,連離都離不開了,讓宇文天昭都不得不感嘆,這世事變化還真是難以預料。

楚雲亦又是高興又是害羞的紅了臉,眼神帶笑的看了宇文天昭一眼,才低聲回道:“是,臣侍這就讓人安排去。”

這一夜,當兩人都躺在床上時,宇文天昭是想過要做些什麽的,但是當她看到楚雲亦眼角處的疲憊時,卻有些心軟的改變了主意,楚元帥重傷,楚雲湘負責調查,而楚雲亦一定是幫著做了不少事,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疲憊,她又哪裏舍得在這種時候做那種事,只能暗暗的在心裏嘆息了一聲自己的心軟,便拉著楚雲亦的手沈沈睡去,昨夜未睡,她也是困極了的。

而躺在一旁的楚雲亦,卻在宇文天昭握住他的手時,十分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這段日子兩人雖然睡在一起,卻是沒有什麽肢體接觸的,現在卻被握著手,那溫熱滑軟的感覺,讓楚雲亦又是懷念又是激動,過了好久才漸漸睡去,而哪怕是在他睡著時,嘴角也仍舊帶著一抹幸福的笑容,就像是做了什麽美夢一樣。

……

【036】親密的接觸

宇文天昭睡了個好覺,但就是需要早起讓她多少有些不快,畢竟元帥府不是在宮裏,她比平日早起了半個時辰,楚雲亦親自為她換上了龍袍,打點好了一切,這才匆匆回了宮。

而在回去之前,宇文天昭十分慎重的對著楚雲亦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宮?”如果不回宮的話,她今天晚上估計就又要來元帥府借宿了!

也許是宇文天昭的眼神太過直白,楚雲亦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猶豫的想了想,道:“臣侍今晚就回宮吧,皇上政務繁忙,岀宮太不方便了。”

宇文天昭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十分高興的道:“好,今晚就回去,朕讓人來接你,你若是不放心元帥,可以白日裏來元帥府照顧著,就是折騰了一些,辛苦你了。”

對於宇文天昭來說,能夠說出這麽體貼的話已經是十分難得了,楚雲亦聽在耳裏,暖在心裏,輕輕地笑著道:“哪裏有什麽辛苦,臣侍平日裏本就沒有什麽事做,多走動幾趟罷了。”

宇文天昭回宮上朝去了,與此同時,皇上夜宿元帥府的消息卻是傳了出去,而聽到這個消息,許多大臣都冷了臉色,後宮的君侍們更是有不少砸了東西,據說就連一向與世無爭的冉貴君,都砸了一個杯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當天早朝仍舊以元帥遇襲的事為主,順帶著還討論了一下最後一場選侍以及一個多月後皇太君壽宴的事情,都說皇家無小事,家事就是國事,這句話還真是十分有道理的。

而在滿朝的文武大臣之中,臉色最為難看的就要屬譚丞相了,譚青華與人私通的事情還沒有過去,就又發生了譚青旭惹怒皇上被一同軟禁在賢和宮的事情,雖然皇上看似並沒有遷怒譚家的意思,但自家出了兩個被皇上不喜的孩子,前景實在是有些堪憂啊。

譚瑛是譚家一系的家主,考慮問題的時候自然是以家族利益為先,所以哪怕明知道自家的孩子被軟禁了,卻仍舊不能開口求情,至少不能在這種時候開口,不然皇上怒氣未平,他們譚家也許就要真的完了。

想到譚家的前景,譚瑛心中就是一片憂愁,但也正因為如此,也讓譚瑛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誤的,皇上性情暴虐剛愎自用,哪怕是對待親信也毫不講情面,這樣的皇帝實在是不好伺候,相比之下,和自家孫子互有愛慕的北宴王顯然是更好的投靠選擇,更何況自家孫子還為北宴王生下了一個孩子呢,只要北宴王起事成功,自家的孫子就會成為皇君,重孫女更是當之無愧的皇太女人選,到時候譚家才是真正的立於不敗之地!

譚瑛在早朝上沈默不語,實際上卻是野心勃勃的在做夢,相比於前世的冉家,譚家可以說是一把被利用過就扔掉的刀,既染了血,又丟了名譽,實實在在的可憐蟲一條,連宇文天昭這個最大的受害者,都會用著一種諷刺的心情來同情他們!

晚膳之前,楚雲亦匆匆趕回了皇宮,宇文天昭看著高興,飯多吃了一碗,酒也多喝了兩杯,臉色微紅,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嫵媚起來,楚雲亦只看了一眼就紅了臉,躲躲閃閃的不敢再看,怕自己忍不住撲過去咬一口,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皇上,臣侍去給您煮一杯醒酒茶吧。”楚雲亦這是想躲出去了,只是人還沒起身呢,就被宇文天昭拉住了手腕,然後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幕就發生了。

宇文天昭將楚雲亦整個人都拉了過來,自己略微傾了傾身子,就在楚雲亦的唇上親了一下,這是一個很輕的吻,淺嘗輒止,也快的讓楚雲亦有些忘記了反應。

周圍好幾個宮侍都紅著臉低下了頭,不敢看皇上調戲皇君的這一幕,實在是太羞人了。

“……皇上,臣侍去給您煮茶。”熱氣騰騰的楚雲亦很慶幸自己還記得煮茶的事,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覺得腦子有點暈,全身都開始發熱了。

“嗯,去吧。”宇文天昭松了手,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深深的看了楚雲亦一眼,就放他離開了。

此時宇文天昭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錯,重生之初,她還記得自己發現身邊男人時那種厭惡和排斥的感覺,還有後來與人碰觸時那種反感和抵觸,這讓她知道自己可能出了問題,對男女之事也提不起什麽興致,但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她卻豁然明白,自己對那些賤人們的感覺又怎麽能夠和對楚雲亦的感覺相提並論,那種排斥厭惡和抵觸,在楚雲亦身上根本就一點都不會有,她對他,只有信任和自己都不太願意承認的依賴,無論是相依而眠,還是親密接觸,給她的感覺都只有溫暖和舒服。

宇文天昭是有心結的,哪怕她再自傲,面對朝堂上下宮內宮外一大群背叛者,她都不得不謹慎小心,進而對所有人都有種排斥感,而這些人更像是一張大網,將她的天空都遮擋成烏黑一片,而楚雲亦便是這烏黑中唯一的光亮,她一點一點的接近著,兩人之間的關系也一點一點發生著變化,從精神上到身體上,也許是因為信任的關系,這個過程並不長,甚至並沒有太過激烈的變化,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發展著,直到現在,一個輕輕的吻,讓兩個人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也更加甜蜜起來。

楚雲亦很快就端來了一壺醒酒茶,陪著宇文天昭喝了兩大杯,又吃了幾塊飯後點心,宇文天昭眼中的醉意才消散了一些,不再是那種炙熱的讓人無法對視的眼神,只是不知為何,看著恢覆了正常的宇文天昭,楚雲亦卻有些失落起來。

宇文天昭沒有註意到楚雲亦的變化,卻是瞇著眼睛有些暧昧的在楚雲亦耳邊問道:“雲亦,今夜侍寢可好?”

只是瞬間,羞紅就爬上了楚雲亦的臉,手腳無措的站在那裏,連回話都忘記了。

……

------題外話------

在這個美好的節日裏,在親們花式催更下,水草今天要雙更了,第二更下午一點見面呦!

【037】朕想聽(二更)

楚雲亦紅著臉親自服侍著宇文天昭沐浴更衣,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又害羞又期待,雖然這不是他的第一次,雖然他和宇文天昭已經有過許多次,但他總覺得這一次格外重要,讓他就猶如一個待嫁的小夫郎一樣,害羞的連眼神都不知道該落在何處。

宇文天昭整個人都泡在了水裏,一轉身就看到了眼神有些發虛的楚雲亦,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說出讓他侍寢的那句話時,他那呆楞憨傻的表情,真是又有趣又可愛,一點都不像一個二十多歲已經出嫁了的男子,倒像是一個未出嫁的少年,單純的根本就經不起任何的逗弄,反而讓人有了更加想要逗弄的心思。

“雲亦在想什麽?”宇文天昭猛地靠近了幾分,纖細的手臂也輕輕的放在了楚雲亦的腰上,感受著那絲溫暖與柔韌,手感十分不錯。

楚雲亦什麽都沒想,這個時候自然沒辦法回答,眨了眨水潤的眼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臣侍沒想什麽。”

“這是害羞了?”其實宇文天昭不冷著臉的時候,是一個極好看的女人,眉宇間英氣勃發,雙眸燦若星辰,鼻梁英挺,丹唇若蔻,極具英氣之美,但卻也不缺嫵媚之意,偶爾輕笑間,略帶邪氣,更多的卻是優雅從容,大氣芳華,就像是此時,哪怕是在調戲人的時候,也顯得雍容貴氣,風情萬種,讓人心動不已。

楚雲亦不說話了,這樣的問題讓他怎麽回答,說是不好,說不是也不好,就只能紅著臉保持沈默了。

“呵呵呵……”宇文天昭低聲笑了起來,手也開始變得有些不老實了,整個人也都貼在了楚雲亦的身上,低聲道:“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新婚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你,也是這麽容易害羞,總是喜歡紅著臉,朕怎麽逗你你也不開口。”

宇文天昭想到新婚時的場景,就不由得多了一些感嘆,那個時候年少輕狂,看不出來真情和假意,只知道一味追求自己喜歡的,卻是忽略了那些真正對自己好的人,現在想想,真是有些不應該。

想到新婚時的情景,楚雲亦的神色中也出現了一抹恍惚,他是帶著一種絕然的心情嫁給宇文天昭的,因為他明明知道對方要的不是他,而是他楚家嫡孫的身份,哪怕真的進了宮,到了她的身邊,也未必會擁有她的愛,而進宮後發生的一幕幕,也恰好證明了這一點,說不失望是假的,但如果說有多麽失望卻也不盡然,誰讓他早就做好準備了呢。

帝王的愛呢,真的敢去期待的,不是極其自信的人,就是極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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