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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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文藝一點嗎？”
“你在逗我嗎？”費琦嘆口氣抱住她，“我覺得我們還有一樣東西需要磨合。”
“精神？”
“是肉體！”費琦裝作惡狠狠的樣子說。
本來也並沒有定蜜月旅行的地方，現在有了更重要的事，幹脆就什麽地方都沒去，在家磨合……感情了。
費琦發現了新樂趣想再試試，不過沈何大姨媽來了，謝絕訪客。兩人在家很學術地覆盤討論。
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雙方都給予了肯定，但費琦傾向於看教學視頻，沈何傾向於看數據匯總。
“生命的大和諧是很重要的。”費琦說。
“但有百分之六十的女人終身都不能體會到。”沈何說。
“你不能這麽說，肯定百分之百都應該有，只是她們遇到的人不對，這件事情是需要尋找的。”
“但你不能否認裏面本來就是沒有觸覺的。”
“怎麽沒有了？”費琦反駁。
“那是長我身上還是你身上？”沈何大招一發，費琦不吭聲了。
“我覺得還是可以磨合一下的。”費琦說。
“我不反對。但是你應該建立在這本來就應該是沒有感覺的這個基礎上，你不能A字頭的片看多了就覺得應該是這個反應。”沈何總結。
“誰看多了。”費琦反駁，“怎麽會沒感覺呢？不應該突然一熱……”
“你三九胃泰嗎？還暖暖的很舒服嗎？”
初次會議結束，費琦大敗，本來兩人的研究樣本就小，費琦沒有現實舉例，被沈何的大數據統計全線擊潰。
沈何雖然在理論上挺兇的，等到大姨媽離開後實際操作的時候就慫了，還擋著不肯開燈，最後費琦開了燈就死死閉住眼睛。
費琦細細地吻她，“不怕不怕，睜開眼睛看看我。”最後只能嘆口氣抱住她，“好了好了。”
在他懷裏的沈何這才松了口氣。
費琦馬上認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操之過急了，他似乎給這事開了個壞頭，可能自己技術太差給了她很糟糕的體驗，只能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他們的蜜月之旅就在家度過了，之後的幾天，費琦再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沈何安心了不少，這事暫時來說只能給她帶來疼痛，費琦不提她也不會主動提起。心裏還是有隱隱不安，畢竟絕大多數的離婚都是因為生活不和諧，這是一個大問題。
費瑯和沈航一般是去費家吃飯，吃過才回家，這點倒是特別省錢。費琦也思量著可以去爸媽家吃飯，這樣沈何可能還能和沈航交流一下，她們應該會想交流的吧，他也想向費瑯咨詢一下，就是還不知道如何開口，我是個很差的愛人嗎？
☆、第 17 章
沈何工作的地方離新家比較近，去費家吃飯等於是多繞遠路。所以他們一般就回家吃，只在周末去費家。年輕人生活還是挺緊張的，周末就兩天，一天去費家，一天去沈家，假期就沒了。還好是同城，如果是異地的話，時間估計更緊了。
費琦存了要和費瑯探討人生大事的心思，就等著周末去吃飯的時候交流一下，沒想周末去的時候沒碰到他們，費母說是沈航身體不舒服，所以這幾天都沒過來吃飯。
費琦結婚了之後漸漸也有了心思，他想是不是婆媳關系不和，照理說自己媽媽挺通情達理的，沈航和哥哥長跑五年才結的婚，兩家也挺熟的，照道理應該也不會合不來，但是誰又說得準呢。
費琦讓媽媽去客廳休息，自己和沈何在廚房裏忙。他和沈何現在處在一個微妙的狀態，說好也挺好，說不好也確實有點。他覺得沈何有點兇，以前覺得是冰霜美人，現在感覺是一只小老虎伸出了爪子，而且只對他一個人兇。
“誒誒誒，你怎麽先切了呢？要先洗後切。”沈何指揮他先洗菜。
“這先切還是先洗有什麽區別嗎？”費琦小聲反駁，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小媳婦了。
“你先切了破壞了細胞壁，裏面的營養就流失了。”
後切難道沒破壞細胞壁嗎，費琦腹誹了下，還是乖乖洗菜。自己追的媳婦，怎麽都得忍了。
吃飯的時候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沈何和費母聊營養均衡，水煮菜先水煮後放油不用起油鍋，又幹凈又健康。費琦覺得她就針對他一個人，還是自己太寵她了，她只對他露出了全部的自己。
晚飯後兩人散步回家，費琦以前有夜跑的習慣，現在幾乎沒怎麽跑了，只是白天去健身房練一會兒，他想有更多的時間陪她，但是她似乎不怎麽需要陪的樣子。
到家了兩人就各看各書，費琦現在讀的書比以前加起來還多，沈何喜歡看書，他閑著也無聊，買了一些科普讀物自己讀著玩。
外面好像有人在吵架，以費琦的性格肯定要伸出頭聽個究竟，但是沈何就會關上窗。
費琦看著沈何關上窗，眨眨眼睛問：“你說聲音在木頭和鐵裏的速度明明比在空氣中更快，為什麽你關上窗聲音反而就小了呢？”
“因為聲音也會反射，反射之後就沒剩多少了。”沈何笑了下，“你最近看了不少書啊，你如果把耳朵貼在墻上就能聽得更清楚了。”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聽人家吵架。”費琦拿書擋住臉，過了一會，又伸出頭看看沈何，“你說沈航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
沈何說：“我之前打過電話給她，她說沒什麽事，就是要休息幾天，具體哪裏不舒服倒也沒說。”
“那還是要去看一看的吧。”費琦說，“明天正好也有空，不如去看看她？”
沈何點點頭。
第二天費琦就準備把家裏的一箱牛奶帶去做禮物，沈何攔住他說沈航乳糖不耐，不能喝牛奶，那就只能到時再買禮物了。
費琦開著車和沈何商量買什麽好，“不如買點保健品？維生素或者鈣片隨便買一點？”
沈何問：“那你要先去商店嗎？他們社區商店應該沒有保健品賣吧。”
“那就買點水果還是零食？”
“水果也不錯，零食也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沈何思索著。
“你都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我更不知道了。”費琦開著車還偶爾轉頭看一下她。
“看前面看前面，別看我啊。”沈何急了，“一秒前進幾十米的，專心啊。”
“哦，好好。”費琦再不敢轉頭了。
“不如買個果籃，再買個堅果之類的東西？”沈何提議。
這時到了費瑯的小區，費琦先把沈何放下來，讓她去買東西，然後自己去停車。找車位費了好大功夫，費琦以為沈何買好東西要等急了，沒想他趕到那裏，沈何還是兩手空空得站在那兒。
“你還沒買好？”費琦驚訝地問道。
“買什麽啊，我們不是還沒商量好？”沈何反問道。
費琦無語了，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看的那個程序員的故事，算了，錯在他，沒說那個“好”字。
兩人終於買好東西到了費瑯家，費瑯開的門，看到兩人還買了一堆東西，說：“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啊，你之前打電話的時候我說了午飯都不留你們的啊，現在家裏不開火了啊。”
“好好好，我們看下嫂子就走，你留我午飯都不吃。”費琦放下東西自己找地方坐了。
沈航坐在一邊，可能知道他們要來特地整理過，看起來也還好，就是稍微有點憔悴。
“姐姐，哪裏不舒服？”沈何問。
沈航擡頭看了下費瑯，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倒看得費琦兩人毛骨悚然的，費琦嚷起來：“怎麽了啊？”
費瑯嘆了口氣：“你先說好不跟爸媽說啊。”
費琦猛點頭。
費瑯抿了下嘴：“懷孕了。”
“好事啊，為啥不跟爸媽說？”費琦奇怪了。
“醫生說有流產跡象，現在還不確定能不能保住呢。你不要說出去，我不想爸媽擔心。”
沈航拉著沈何的手說：“你也別和你爸媽說，他們知道了也等於我爸媽知道了。”
沈何點點頭。
由於沈航孕吐非常強烈聞到油煙味就吐，他家已經好幾天沒有開火了，費瑯也跟著一起吃水煮菜。最後真的沒留費琦他們吃飯，直接把他們送走了。
兩人坐到車上，費琦沒有啟動車子，車裏有點安靜。“真的不跟爸媽說嗎？”費琦問。
“還是不要吧。”沈何說，“你剛才不是答應的好好的。”
“但爸爸媽媽可能更有經驗。”費琦猶豫著。
“要不我去上班的時候問問醫生。”沈何說，“還是醫生經驗更豐富點。”
“恩。”費琦過了好一會說，“費瑯是要當爸爸了嗎？”
當天晚上，費琦抱著沈何，輕聲問：“要再試一下嗎？”
沈何沒有拒絕。
他們嘗試了一下，過程馬馬虎虎，雖然不是很疼，但也沒啥快樂的。兩人似乎離得很近，但又很遠，最後要睡覺的時候沈何又推他讓他轉過去。
“幹嘛轉過去啊，我就要面對面的。”費琦有點生氣了。
“呼出的氣都噴到我臉上了，太難受了。”沈何還是推他，“面對面中間被子還空了一塊，背對背就正好離得又近。”
“吵架才背靠背的。”費琦堅持不轉。
“你呼的氣我難受。”沈何還想推他。
費琦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他一開始的追她，處處對她的體貼，換來的是什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呼吸都是錯的？”
沈何楞了一下。
費琦鼻子有點酸，他穿上衣服，然後一聲不吭離開了。
沈何聽到外間嘭的一聲，那是關門的聲音，直到他離開，她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坐在床上好一會，她摸著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追下樓來。
已是深夜，下面特別安靜，初秋的風還有一點冷，沈何在樓下幾條路上望了下，一個人影都沒有，外面停著一排的汽車，車燈似乎都在惡狠狠地看著她。沈何摟緊自己的衣服，稍稍轉了一圈，又回到樓上。
客廳的時鐘是12點，費琦會去哪裏，她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為什麽突然生氣，他有什麽朋友，到底怎樣才能找到他，沈何覺得身上特別冷，她似乎快要失去她的婚姻了。
沈何找出手機，撥打費琦的手機，關機。
他是討厭她了吧，沈何翻著通訊錄裏人，不知道還能打給誰，表姐肯定不行，她自己身體也不好，費瑯也不行，費家爸媽，也不知道說什麽，自己爸媽？她看著自己媽媽的號碼好久，還是沒有打過去。沈何無聲地笑了，腮邊的淚水流下來，起碼費琦還是很體貼自己，他自己走的，沒有把自己趕走，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地方可以去。
她喜歡費琦嗎，她也不知道，可能自己只是習慣了他的溫柔他的體貼，自己並沒有等同地給他感情，反而把自己的小性子使得淋漓盡致的。他們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了嗎？
沈何無聲地哭，不知不覺最後也睡著了。醒來外面已經發亮，有點刺痛的眼睛和酸疼的肩膀揭示著她過了怎樣的一夜。
就這麽坐著楞了一會兒，聽得鑰匙□□門孔的聲音，然後門打開了，沈何呆呆得看到費琦回來了，帶著幾個早餐袋。
費琦開門進來沒想到會撞上沈何坐在那兒，有點不好意思地生硬說道：“我買了早飯。”放下早飯再看沈何才發現她紅腫的眼睛，擔心地撲過去，“怎麽了啊，眼睛怎麽這麽紅？你等我一晚上嗎？”費琦心疼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內心不停得罵自己混蛋。
沈何被他擔心的眼睛一看，又哭了。費琦的心都被她揪起來了，抱著哄她。愛情裏爭什麽呢，愛上她自己就已經輸了。
“你去哪裏了？”沈何帶著哭腔問。
“在KFC坐了一晚上。”費琦細心地給她擦眼淚，她的眼睛腫得紅紅的，一擦就疼。
費琦細細地看她，他想她是對的，每個人都不同，他不應該強求她的反應，“我們重新來好嗎，我不逼你，我們順其自然來。”
☆、第 18 章
之後的生活，真的如費琦一樣是重新來過，他還是像以前那樣送她上班，接她下班，像剛認識時那樣。周末也會陪她回家，表現得像個模範丈夫，但到了晚上他準備了兩床被子，像新婚那天一樣。沈何想說不用兩床被子，但到底沒說出口，分兩床似乎讓她有個安全距離，感覺很安心。
費琦現在堪稱忍者之王，今天摸摸，明天親親，就是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他得先讓沈何習慣起來，最後倒搞得沈何眼淚汪汪看著他。費琦忍住了，她雖然是這個樣子，但其實並沒有做好準備，他非常有耐心，打算打個長期戰役。
沈何給沈航介紹了醫院裏一個婦科主任醫師，那個醫生查了之後直說沒事沒事，說得沈航更是緊張不已。
“不用緊張，現在很多懷孕的婦女都這樣，壞境問題，精子卵子質量問題，你這種是很常見的，基本上沒什麽問題。”醫生這麽說著，“像以前說到脂肪肝還很緊張，現在都不算個事，中老年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平常註意一點就行了。”
沈航這才稍微安心一點，但還是沒有告訴雙方家長，等又過了一個月，懷孕滿了3個月才宣布了這個消息。
費家二老高興壞了，張羅著讓沈航住到家裏去，好就近照顧。沈航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就想在家呆著，婉拒了二老好意。
沈何對她很感興趣，問她：“你現在是什麽感覺？”
沈航說：“沒有任何感覺，就是不想吃東西，全身無力。”
“不吃東西身體怎麽吃得消呢？喝孕婦奶粉嗎？”沈何一連串問題。
“孕婦奶粉腥得不行。”沈航搖頭，“吃什麽吐什麽都要對人生絕望了。”
沈何吐吐舌頭，“有這麽嚇人？”
“有。”沈航點點頭，“我決定生好這個就把費瑯結紮了。”
沈何偷笑，又問：“那你有沒有去散散步？”
“走不動。”沈航一攤，“我就想躺著動都不動。”
“還是要走走的吧。”沈何推她，“對你對孩子都好的。”
沈航還是搖頭，沈何沒辦法只好回去了。
回去之後沈何很想對費琦說“我們也要個孩子吧。”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
費琦風雨無阻的接送讓不是同一部門的劉姐都跑來問她：“你老公看起來真是超級閑啊。他做什麽工作的？是富二代嗎？”
沈何虛應著，費琦對賺錢真是特別不上心，租車行搞了個打分制，幾乎就算包給店長了，他隔幾天看一次就行。其實他還想午飯跑來跟她一塊吃，被沈何拒絕了，她現在幾乎已經是生活在充滿費琦的環境下了，午飯還一塊吃，真是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了。這點任思琪現在深有體會，幾個月前被相親那次的對象，最近不知道是哪根線搭錯了，瘋狂地追她。
“我都不知道他怎麽回事，之前還不鹹不淡地聯系，偶爾發個短信，最近簡直是電話轟炸。我懷疑他是不是有個不結婚就不能繼承的遺產。”任思琪抱怨著。
“那你們之前聊得怎樣？”沈何一邊忙手邊的事一邊問她。
“就那樣啊。不好不壞。”任思琪突然轉向沈何，“你看我有什麽不同嗎？”
沈何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沒什麽不同啊。”
“我懷疑我身上被藏了有特別資料的芯片。不然他為啥對我窮追不舍的，之前也沒這樣啊。”任思琪嘆氣。
“對了他叫什麽名字？”
“叫羅什麽來著，我給忘了。”思琪翻了下手機，“我給他標的名稱也是羅先生，忘了叫啥了。”
“真是服了你了，人家追了你這麽久，你居然連他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沈何搖頭。
正說著，領導神色古怪得過來招手，“小任你來一下。”
任思琪不明所以地跟著去了，好半天才出來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怎麽了？”一直在關心她的沈何問。
“羅先生，是羅先生！”任思琪特別激動，“他居然捐了我們實驗室一堆器材！而且要我每周交一份報告！哈哈哈，這說明我的使用時間是最能得到保障的！誰敢和我搶！”
沈何也吃了一驚，這種捐贈人也是從來沒遇到過，突然想起來：“你之前說誰捐顯微鏡你就以身相許的呢？”
這麽一說任思琪也想起這事來了，“可能我什麽時候不小心跟他提起過吧。真是沒想到他是那麽好的一個人。”
沈何無奈，之前連人家名字都不記得，現在就說那麽好一個人了。
回去和費琦聊起任思琪的事情，沈何笑著說：“之前思琪還對羅先生一點都不上心，現在每天都在想怎麽給羅先生交每周報告。”
費琦存了心思，暗地打聽了一下價格，知道價錢之後對自己之前的消極工作懊悔了好久，如果自己工作用功一點，現在都能買個實驗室給沈何了。當下去租車行去得勤了一點。
由於給沈何一個實驗室的願望暫時實現不了，費琦變著法子對她好。秋天臨市的山上是賞楓葉的景點，費琦請了她們全科室的人一起去秋游，也算完成了之前的一個承諾。
天氣漸漸變冷，沈航懷孕也步入四個月了，她現在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能吃能喝能睡，而且有寶寶加持，漸漸顯出老佛爺的姿態來了，現在幹脆搬到費家去住了享受全方位照顧。
而沈何就正好相反，開始渾身沒勁，也沒胃口吃飯。費琦有點著急上火，還去請教媽媽煮什麽菜能有胃口。
沈航在旁邊聽了說：“這癥狀和我懷孕時一樣啊。”
費琦一聽就懵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性生活了，算算日子，正好是兩個月前那次吵架的時候，那次就有了嗎。費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家，在小區門口看到藥店，跑進去買了支驗孕棒，買的時候手都有點抖。
回到家看著沈何半天沒說話，沈何被他看得有點發毛，“怎麽了？”
“你，你那個有沒有來？”費琦結結巴巴地問。
沈何聽他一說明白過來，她之前還沒往那方面想，那次就中了嗎。
費琦抖抖索索把買的驗孕棒拿出來。沈何紅著臉接過自己去了衛生間。
費琦在客廳轉著圈圈，心裏亂糟糟的，好像是高興又好像是不高興，懷孕了嗎，他們的問題還沒解決呢，他最近剛覺得有點進展，現在好了，徹底不能碰她了。
沈何從洗手間推門出來，手上的驗孕棒顯示是兩條杠。
“是懷孕了嗎？”費琦不會看這個東西，不知道應該是有杠還是沒杠。
“有可能。”沈何的聲音也懵懵的，“說明書上寫兩條杠就有可能懷孕，但也有子宮肌瘤的可能。”
“那怎麽辦？”費琦喃喃道，“去醫院去醫院，我們明天一早就去。”
這晚相擁的兩人內心是緊張忐忑，又帶點喜悅。
第二天到了醫院，驗血驗尿B超一樣樣檢查做過來，費琦跑前跑後拿報告，還要當心沈何，她早飯都沒吃，說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最後檢查結果可以說是喜憂參半，昨晚沈何的預測居然都猜中了，她確實懷孕了，而且也確實有子宮肌瘤，長達2公分。
醫生拿著報告看了一下說：“你這個2公分算比較大了，長子宮肌瘤也不太容易懷孕，你這個也是很有運氣。”
“那怎麽辦？這個孩子要拿掉再治療嗎？”費琦緊張地問。孩子和沈何比起來，當然還是沈何重要。
“這個可以先觀察觀察，你這個肌瘤大是比較大，也可能是懷孕雌激素刺激變大了，可能小孩生出來就變小了，過一個月再來檢查吧。”
從醫院出來兩人都有點懵，昨天可能懷孕就有點懵，今天確診了又更懵了。兩人回到車裏，費琦幫她扣好安全帶，“去吃點什麽吧。”
沈何木然得點點頭，她現在心頭也是一團亂，隨便費琦帶她去什麽地方。
費琦開著車，朝著城郊開去。沈何看看漸漸變得荒涼的街景不知道他要去什麽地方。正疑惑著，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是啟寧寺，據說是挺靈驗的一座寺廟。現在不在節氣裏，寺裏並沒有什麽人。
費琦扶沈何下了車，在門口買了一把香，拉著她的手進了廟，恭恭敬敬朝四個方向都拜了拜然後上了香，進了大殿也是每個雕像都拜過。沈何看著他做這一切突然有點想哭。
費琦起來握住她的手，“我們現在去吃飯。”
吃的是廟裏的素齋，沈何想問他，你信這個嗎？話在喉嚨裏滾了一下，到底沒說出口。
兩人沈默得吃了飯，再開車回家。費琦舒了口氣：“我覺得我現在能理解我哥之前是什麽感受了。”
沈何看了下他，他正開著車，側臉似乎沒以前那麽線條柔和了，繃緊的下巴，抿緊的嘴。她突然有點心疼，咽了一下才說：“下個月，下個月再查吧。”
等紅燈的時候，費琦伸手握住她，眼睛還是看著前面，“會好的，都會好的。”
☆、第 19 章
費琦他們的選擇跟費瑯那時一樣，沒有和雙方父母說，只是私底下商量了一下，四個人湊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沈航拉著沈何的手笑著說：“沒想到我們結婚差不多時間，小孩也差不多大，到時可以一起玩。”
沈何擠出一個笑的樣子，沒說話。
“別緊張，之前我和費瑯也急得不行，現在查下來也挺好，各項指標都不錯。”沈航拍著她的手說，“我檢查的時候遇到一個帶小孩的，她之前懷孕的時候又是子宮肌瘤又是囊腫的，孩子也好好的。那個書上不是說有80％的人是帶瘤生存，就是正好長那兒了，定期檢查就好了。”
“說人家好說，臨自己身上就不行了。”費瑯也在一邊搭腔，“之前沈何介紹給我們的那個醫生說沒啥事，我們還是急啊，前幾天去做了四維彩超才安心一點。”
說著就激動起來，找了當時的單子出來給費琦和沈何看，“我好說歹說，哄人家告訴我孩子性別，是個閨女，你看多漂亮。”
費琦和沈何湊上去一看，感覺是個做了液化PS的小嬰兒，看都看不太清，哪裏能看出漂亮。
沈何問：“不是不準說孩子性別嗎？”
費瑯高興地說：“我套出來的。我就一直和人家瞎扯，一聊發現我們還有共同的朋友，那就算認識了。我就問她，你說我以後把錢存招商銀行呢還是建設銀行，她說存招商銀行。你看我們的黑話切口。”費瑯得意地收回單子，又看了兩眼才戀戀不舍地收起來。
和費瑯他們聊過之後沈何才稍稍寬心，但內心還是有點忐忑，惴惴不安地等下次檢查。
費琦想讓沈何幹脆請假在家好了，但沈何不願意，她說她就喜歡實驗室叮叮當當的試管聲音，費琦只能隨她去。他剛剛燃起的工作熱情又消失不見了，一心只想照顧沈何，現在中午都趕不走他。但沈何根本不需要他陪，她現在已經進入到一種仙女的狀態了。
具體表現就是她現在不會困也不會餓，前一晚失眠到一兩點，第二天六點就醒了。而且眼一睜就清醒，完全沒有好困還想賴床的念頭。也不想吃飯，完全感受不到餓。她和她姐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不孕吐，就早上刷牙的時候稍稍犯惡心，其餘時間都還好。
就這樣一星期瘦了五斤，急得費琦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後來發現沈何喜歡吃一種沒有味道的饢餅，他就早早起床去買。
買回來還是熱的，沈何就這麽掰著一塊塊吃。旁邊費琦像老媽子一樣“要不要喝牛奶，要不要配點水果”，給她備了一堆吃的在旁邊。
“我就要吃這個。”沈何繼續掰她幹巴巴的餅。
費琦怕她吃得幹，非要給她水，又怕她吃得多，吃了一半要收走她的餅。
沈何撐著下巴嘆口氣說：“你知不知道有個說法叫媽媽覺得你冷？”
“什麽意思？”費琦一邊把她啃了一半的餅收起來一邊問。
“我們現在的情況是老公覺得我吃飽了。”沈何可憐兮兮地說。
費琦就看不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吻著哄了好一會兒，但餅還是堅決不給，“那麽大一個餅呢，你之前吃那麽少，暴飲暴食不好。乖啊，等會再吃。”
“待會兒就不脆了。”
“脆的脆的，我放烤箱裏烤一下就好。”費琦哄她。
烤箱是費琦常用的烹飪工具，他煎炒炸一樣不行，就這個烤特別厲害。他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幾個男生買了雞，腌料一撒，放進去烤半個多小時就可以吃了，特別方便，也就練出一身好廚藝，但僅限烤箱烤肉。
這次老師傅馬失前蹄，費琦設好的溫度，烤了一分鐘，拿出來一看，半個饢餅變炭餅了，黑乎乎一塊。
“賠我餅啊。”沈何不幹了，假裝鬧他。
費琦也郁悶了，想到家裏還有黃油和低粉，做曲奇應該挺方便的，安慰沈何說：“我做曲奇給你吃，很快的，十五分鐘，乖啊，不要鬧。”
曲奇是費琦唯一會做的點心，因為特別方便，把原材料攪攪拌一起，然後裝裱花袋裏，擠成一坨坨的就行了，而且烤一盤曲奇十五分鐘就夠了。
費琦調好時間和沈何在沙發上一坐，就等著曲奇出爐了。他一手搭在沈何肩上，一手摸摸她肚子，肚子還是平平的。
沈何抖抖肩，“把手拿開啊，壓得我好重啊。”
費琦把手收回來，又把她手搭他肩上，“這樣怎麽樣？”
“舉好高，太酸了。”沈何把手收回去。
“你是不是要運動運動了？”費琦側過去給她按摩了一下肩膀，“還酸嗎？”
“這個舒服。”沈何讚嘆一聲，“我不想動，我連坐著都累。”
“就小區裏散散步，我陪你一起去。”費琦又開始給她揉胳膊。
“不去。”沈何一口回絕，想起之前自己勸沈航去跑步的時候，真是不在自己頭上不知道累啊。
“那好吧，那我給你手動運動運動肌肉。”費琦給她揉完胳膊揉大腿，揉著揉著兩人呼吸都不對了。
費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沈何給了他一個期待的眼神，他有點顫抖著從眉毛開始吻起，到鼻子一直到嘴，兩人正吻得歡，突然好像聞到焦味了。
“啊，我的曲奇！”費琦跳起來跑去看曲奇。
比較靠裏面的曲奇焦了幾塊，曲奇特別容易烤焦，一般最後幾分鐘都要專門看著它，它從上色到烤焦時間非常短。
“這烤箱肯定不行，溫度太高了，才幾分鐘就烤焦了，難怪之前餅都焦了。”費琦手忙腳亂地把烤盤拿出來，烤焦掉的肯定不能要，其他顏色深的他扒拉到自己碗裏，賣相好一點的放到沈何碗裏。
沈何嘗了一個，皺眉說：“太甜了。”
費琦嘗了他那個，“有點苦了，烤過了，這個烤箱溫度不均勻啊。”然後把自己的盤裏顏色太深的再挑出來扔掉。
沈何一手按住他的手，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地碰上他的嘴唇，再慢慢地深入，費琦被吻得暈乎乎的。
“現在還苦嗎？”沈何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還是有點苦。”費琦弓下背，又深深淺淺地吻她。
一個月總算熬過去了，沈何天天覺得胸悶，透不過氣來，去產檢的時候跟醫生提了一下，醫生說正常的，慢慢就好了。
檢查下來各項指標都還行，子宮肌瘤沒繼續增大，醫生說可能就是雌激素引起的。等生的時候刨婦產一起拿掉就好了。
“說得容易，跟割韭菜一樣。”沈何拿著檢查單子和費琦吐槽。
費琦想可能就是挺常見挺簡單的呢，醫生畢竟看得多了。
回去就跟雙方父母報告了這件事情，把子宮肌瘤這事瞞下來了，省得他們擔心。
費母高興壞了，讓沈何也過來一起住，正好倆孕婦還能交流心得。沈何為難地看了費琦一眼，費琦馬上很乖覺地表示他們要珍惜最後幾個月的兩人時光，還是在家住吧。
他們在沈家也得到了超國賓的待遇，沈母什麽都不讓沈何做，還給她備了一雙超軟的拖鞋，怕她摔著，還給鋪上了毯子。費琦被這排場嚇了一跳，這是國寶啊。偷偷對老婆說：“你現在可是大熊貓啊，我感受到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回到老巢的沈何傲嬌翻倍，下巴一擡，“去給我倒杯水。”
“水還要我倒啊？”
“你見過大熊貓倒水嗎？”
費琦只能乖乖去倒水。
吃飯的時候沈何吃了一點就不想吃了，沈母也不逼她，轉而勸費琦多吃點，把費琦感動壞了，他家兩兄弟，從小吃飯都是靠搶，現在到沈何家也跟著享受了一把獨生子女無微不至的關懷。
臨走的時候沈母還給準備了一堆菜讓他們帶回去。
兩人連吃帶拿回了家，費琦拉著沈何要去公園散步消食，沈何不情不願地跟在後面。
月色挺好，公園的燈暗暗的，雖然天氣有點冷了，但跑步的人還是挺多。
有些人經過他們還會跟費琦打招呼。
“怎麽這些人都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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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逗我嗎？”費琦嘆口氣抱住她，“我覺得我們還有一樣東西需要磨合。”
“精神？”
“是肉體！”費琦裝作惡狠狠的樣子說。
本來也並沒有定蜜月旅行的地方，現在有了更重要的事，幹脆就什麽地方都沒去，在家磨合……感情了。
費琦發現了新樂趣想再試試，不過沈何大姨媽來了，謝絕訪客。兩人在家很學術地覆盤討論。
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雙方都給予了肯定，但費琦傾向於看教學視頻，沈何傾向於看數據匯總。
“生命的大和諧是很重要的。”費琦說。
“但有百分之六十的女人終身都不能體會到。”沈何說。
“你不能這麽說，肯定百分之百都應該有，只是她們遇到的人不對，這件事情是需要尋找的。”
“但你不能否認裏面本來就是沒有觸覺的。”
“怎麽沒有了？”費琦反駁。
“那是長我身上還是你身上？”沈何大招一發，費琦不吭聲了。
“我覺得還是可以磨合一下的。”費琦說。
“我不反對。但是你應該建立在這本來就應該是沒有感覺的這個基礎上，你不能A字頭的片看多了就覺得應該是這個反應。”沈何總結。
“誰看多了。”費琦反駁，“怎麽會沒感覺呢？不應該突然一熱……”
“你三九胃泰嗎？還暖暖的很舒服嗎？”
初次會議結束，費琦大敗，本來兩人的研究樣本就小，費琦沒有現實舉例，被沈何的大數據統計全線擊潰。
沈何雖然在理論上挺兇的，等到大姨媽離開後實際操作的時候就慫了，還擋著不肯開燈，最後費琦開了燈就死死閉住眼睛。
費琦細細地吻她，“不怕不怕，睜開眼睛看看我。”最後只能嘆口氣抱住她，“好了好了。”
在他懷裏的沈何這才松了口氣。
費琦馬上認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操之過急了，他似乎給這事開了個壞頭，可能自己技術太差給了她很糟糕的體驗，只能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他們的蜜月之旅就在家度過了，之後的幾天，費琦再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沈何安心了不少，這事暫時來說只能給她帶來疼痛，費琦不提她也不會主動提起。心裏還是有隱隱不安，畢竟絕大多數的離婚都是因為生活不和諧，這是一個大問題。
費瑯和沈航一般是去費家吃飯，吃過才回家，這點倒是特別省錢。費琦也思量著可以去爸媽家吃飯，這樣沈何可能還能和沈航交流一下，她們應該會想交流的吧，他也想向費瑯咨詢一下，就是還不知道如何開口，我是個很差的愛人嗎？
☆、第 17 章
沈何工作的地方離新家比較近，去費家吃飯等於是多繞遠路。所以他們一般就回家吃，只在周末去費家。年輕人生活還是挺緊張的，周末就兩天，一天去費家，一天去沈家，假期就沒了。還好是同城，如果是異地的話，時間估計更緊了。
費琦存了要和費瑯探討人生大事的心思，就等著周末去吃飯的時候交流一下，沒想周末去的時候沒碰到他們，費母說是沈航身體不舒服，所以這幾天都沒過來吃飯。
費琦結婚了之後漸漸也有了心思，他想是不是婆媳關系不和，照理說自己媽媽挺通情達理的，沈航和哥哥長跑五年才結的婚，兩家也挺熟的，照道理應該也不會合不來，但是誰又說得準呢。
費琦讓媽媽去客廳休息，自己和沈何在廚房裏忙。他和沈何現在處在一個微妙的狀態，說好也挺好，說不好也確實有點。他覺得沈何有點兇，以前覺得是冰霜美人，現在感覺是一只小老虎伸出了爪子，而且只對他一個人兇。
“誒誒誒，你怎麽先切了呢？要先洗後切。”沈何指揮他先洗菜。
“這先切還是先洗有什麽區別嗎？”費琦小聲反駁，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小媳婦了。
“你先切了破壞了細胞壁，裏面的營養就流失了。”
後切難道沒破壞細胞壁嗎，費琦腹誹了下，還是乖乖洗菜。自己追的媳婦，怎麽都得忍了。
吃飯的時候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沈何和費母聊營養均衡，水煮菜先水煮後放油不用起油鍋，又幹凈又健康。費琦覺得她就針對他一個人，還是自己太寵她了，她只對他露出了全部的自己。
晚飯後兩人散步回家，費琦以前有夜跑的習慣，現在幾乎沒怎麽跑了，只是白天去健身房練一會兒，他想有更多的時間陪她，但是她似乎不怎麽需要陪的樣子。
到家了兩人就各看各書，費琦現在讀的書比以前加起來還多，沈何喜歡看書，他閑著也無聊，買了一些科普讀物自己讀著玩。
外面好像有人在吵架，以費琦的性格肯定要伸出頭聽個究竟，但是沈何就會關上窗。
費琦看著沈何關上窗，眨眨眼睛問：“你說聲音在木頭和鐵裏的速度明明比在空氣中更快，為什麽你關上窗聲音反而就小了呢？”
“因為聲音也會反射，反射之後就沒剩多少了。”沈何笑了下，“你最近看了不少書啊，你如果把耳朵貼在墻上就能聽得更清楚了。”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聽人家吵架。”費琦拿書擋住臉，過了一會，又伸出頭看看沈何，“你說沈航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
沈何說：“我之前打過電話給她，她說沒什麽事，就是要休息幾天，具體哪裏不舒服倒也沒說。”
“那還是要去看一看的吧。”費琦說，“明天正好也有空，不如去看看她？”
沈何點點頭。
第二天費琦就準備把家裏的一箱牛奶帶去做禮物，沈何攔住他說沈航乳糖不耐，不能喝牛奶，那就只能到時再買禮物了。
費琦開著車和沈何商量買什麽好，“不如買點保健品？維生素或者鈣片隨便買一點？”
沈何問：“那你要先去商店嗎？他們社區商店應該沒有保健品賣吧。”
“那就買點水果還是零食？”
“水果也不錯，零食也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沈何思索著。
“你都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我更不知道了。”費琦開著車還偶爾轉頭看一下她。
“看前面看前面，別看我啊。”沈何急了，“一秒前進幾十米的，專心啊。”
“哦，好好。”費琦再不敢轉頭了。
“不如買個果籃，再買個堅果之類的東西？”沈何提議。
這時到了費瑯的小區，費琦先把沈何放下來，讓她去買東西，然後自己去停車。找車位費了好大功夫，費琦以為沈何買好東西要等急了，沒想他趕到那裏，沈何還是兩手空空得站在那兒。
“你還沒買好？”費琦驚訝地問道。
“買什麽啊，我們不是還沒商量好？”沈何反問道。
費琦無語了，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看的那個程序員的故事，算了，錯在他，沒說那個“好”字。
兩人終於買好東西到了費瑯家，費瑯開的門，看到兩人還買了一堆東西，說：“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啊，你之前打電話的時候我說了午飯都不留你們的啊，現在家裏不開火了啊。”
“好好好，我們看下嫂子就走，你留我午飯都不吃。”費琦放下東西自己找地方坐了。
沈航坐在一邊，可能知道他們要來特地整理過，看起來也還好，就是稍微有點憔悴。
“姐姐，哪裏不舒服？”沈何問。
沈航擡頭看了下費瑯，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倒看得費琦兩人毛骨悚然的，費琦嚷起來：“怎麽了啊？”
費瑯嘆了口氣：“你先說好不跟爸媽說啊。”
費琦猛點頭。
費瑯抿了下嘴：“懷孕了。”
“好事啊，為啥不跟爸媽說？”費琦奇怪了。
“醫生說有流產跡象，現在還不確定能不能保住呢。你不要說出去，我不想爸媽擔心。”
沈航拉著沈何的手說：“你也別和你爸媽說，他們知道了也等於我爸媽知道了。”
沈何點點頭。
由於沈航孕吐非常強烈聞到油煙味就吐，他家已經好幾天沒有開火了，費瑯也跟著一起吃水煮菜。最後真的沒留費琦他們吃飯，直接把他們送走了。
兩人坐到車上，費琦沒有啟動車子，車裏有點安靜。“真的不跟爸媽說嗎？”費琦問。
“還是不要吧。”沈何說，“你剛才不是答應的好好的。”
“但爸爸媽媽可能更有經驗。”費琦猶豫著。
“要不我去上班的時候問問醫生。”沈何說，“還是醫生經驗更豐富點。”
“恩。”費琦過了好一會說，“費瑯是要當爸爸了嗎？”
當天晚上，費琦抱著沈何，輕聲問：“要再試一下嗎？”
沈何沒有拒絕。
他們嘗試了一下，過程馬馬虎虎，雖然不是很疼，但也沒啥快樂的。兩人似乎離得很近，但又很遠，最後要睡覺的時候沈何又推他讓他轉過去。
“幹嘛轉過去啊，我就要面對面的。”費琦有點生氣了。
“呼出的氣都噴到我臉上了，太難受了。”沈何還是推他，“面對面中間被子還空了一塊，背對背就正好離得又近。”
“吵架才背靠背的。”費琦堅持不轉。
“你呼的氣我難受。”沈何還想推他。
費琦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他一開始的追她，處處對她的體貼，換來的是什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呼吸都是錯的？”
沈何楞了一下。
費琦鼻子有點酸，他穿上衣服，然後一聲不吭離開了。
沈何聽到外間嘭的一聲，那是關門的聲音，直到他離開，她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坐在床上好一會，她摸著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追下樓來。
已是深夜，下面特別安靜，初秋的風還有一點冷，沈何在樓下幾條路上望了下，一個人影都沒有，外面停著一排的汽車，車燈似乎都在惡狠狠地看著她。沈何摟緊自己的衣服，稍稍轉了一圈，又回到樓上。
客廳的時鐘是12點，費琦會去哪裏，她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為什麽突然生氣，他有什麽朋友，到底怎樣才能找到他，沈何覺得身上特別冷，她似乎快要失去她的婚姻了。
沈何找出手機，撥打費琦的手機，關機。
他是討厭她了吧，沈何翻著通訊錄裏人，不知道還能打給誰，表姐肯定不行，她自己身體也不好，費瑯也不行，費家爸媽，也不知道說什麽，自己爸媽？她看著自己媽媽的號碼好久，還是沒有打過去。沈何無聲地笑了，腮邊的淚水流下來，起碼費琦還是很體貼自己，他自己走的，沒有把自己趕走，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地方可以去。
她喜歡費琦嗎，她也不知道，可能自己只是習慣了他的溫柔他的體貼，自己並沒有等同地給他感情，反而把自己的小性子使得淋漓盡致的。他們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了嗎？
沈何無聲地哭，不知不覺最後也睡著了。醒來外面已經發亮，有點刺痛的眼睛和酸疼的肩膀揭示著她過了怎樣的一夜。
就這麽坐著楞了一會兒，聽得鑰匙□□門孔的聲音，然後門打開了，沈何呆呆得看到費琦回來了，帶著幾個早餐袋。
費琦開門進來沒想到會撞上沈何坐在那兒，有點不好意思地生硬說道：“我買了早飯。”放下早飯再看沈何才發現她紅腫的眼睛，擔心地撲過去，“怎麽了啊，眼睛怎麽這麽紅？你等我一晚上嗎？”費琦心疼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內心不停得罵自己混蛋。
沈何被他擔心的眼睛一看，又哭了。費琦的心都被她揪起來了，抱著哄她。愛情裏爭什麽呢，愛上她自己就已經輸了。
“你去哪裏了？”沈何帶著哭腔問。
“在KFC坐了一晚上。”費琦細心地給她擦眼淚，她的眼睛腫得紅紅的，一擦就疼。
費琦細細地看她，他想她是對的，每個人都不同，他不應該強求她的反應，“我們重新來好嗎，我不逼你，我們順其自然來。”
☆、第 18 章
之後的生活，真的如費琦一樣是重新來過，他還是像以前那樣送她上班，接她下班，像剛認識時那樣。周末也會陪她回家，表現得像個模範丈夫，但到了晚上他準備了兩床被子，像新婚那天一樣。沈何想說不用兩床被子，但到底沒說出口，分兩床似乎讓她有個安全距離，感覺很安心。
費琦現在堪稱忍者之王，今天摸摸，明天親親，就是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他得先讓沈何習慣起來，最後倒搞得沈何眼淚汪汪看著他。費琦忍住了，她雖然是這個樣子，但其實並沒有做好準備，他非常有耐心，打算打個長期戰役。
沈何給沈航介紹了醫院裏一個婦科主任醫師，那個醫生查了之後直說沒事沒事，說得沈航更是緊張不已。
“不用緊張，現在很多懷孕的婦女都這樣，壞境問題，精子卵子質量問題，你這種是很常見的，基本上沒什麽問題。”醫生這麽說著，“像以前說到脂肪肝還很緊張，現在都不算個事，中老年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平常註意一點就行了。”
沈航這才稍微安心一點，但還是沒有告訴雙方家長，等又過了一個月，懷孕滿了3個月才宣布了這個消息。
費家二老高興壞了，張羅著讓沈航住到家裏去，好就近照顧。沈航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就想在家呆著，婉拒了二老好意。
沈何對她很感興趣，問她：“你現在是什麽感覺？”
沈航說：“沒有任何感覺，就是不想吃東西，全身無力。”
“不吃東西身體怎麽吃得消呢？喝孕婦奶粉嗎？”沈何一連串問題。
“孕婦奶粉腥得不行。”沈航搖頭，“吃什麽吐什麽都要對人生絕望了。”
沈何吐吐舌頭，“有這麽嚇人？”
“有。”沈航點點頭，“我決定生好這個就把費瑯結紮了。”
沈何偷笑，又問：“那你有沒有去散散步？”
“走不動。”沈航一攤，“我就想躺著動都不動。”
“還是要走走的吧。”沈何推她，“對你對孩子都好的。”
沈航還是搖頭，沈何沒辦法只好回去了。
回去之後沈何很想對費琦說“我們也要個孩子吧。”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
費琦風雨無阻的接送讓不是同一部門的劉姐都跑來問她：“你老公看起來真是超級閑啊。他做什麽工作的？是富二代嗎？”
沈何虛應著，費琦對賺錢真是特別不上心，租車行搞了個打分制，幾乎就算包給店長了，他隔幾天看一次就行。其實他還想午飯跑來跟她一塊吃，被沈何拒絕了，她現在幾乎已經是生活在充滿費琦的環境下了，午飯還一塊吃，真是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了。這點任思琪現在深有體會，幾個月前被相親那次的對象，最近不知道是哪根線搭錯了，瘋狂地追她。
“我都不知道他怎麽回事，之前還不鹹不淡地聯系，偶爾發個短信，最近簡直是電話轟炸。我懷疑他是不是有個不結婚就不能繼承的遺產。”任思琪抱怨著。
“那你們之前聊得怎樣？”沈何一邊忙手邊的事一邊問她。
“就那樣啊。不好不壞。”任思琪突然轉向沈何，“你看我有什麽不同嗎？”
沈何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沒什麽不同啊。”
“我懷疑我身上被藏了有特別資料的芯片。不然他為啥對我窮追不舍的，之前也沒這樣啊。”任思琪嘆氣。
“對了他叫什麽名字？”
“叫羅什麽來著，我給忘了。”思琪翻了下手機，“我給他標的名稱也是羅先生，忘了叫啥了。”
“真是服了你了，人家追了你這麽久，你居然連他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沈何搖頭。
正說著，領導神色古怪得過來招手，“小任你來一下。”
任思琪不明所以地跟著去了，好半天才出來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怎麽了？”一直在關心她的沈何問。
“羅先生，是羅先生！”任思琪特別激動，“他居然捐了我們實驗室一堆器材！而且要我每周交一份報告！哈哈哈，這說明我的使用時間是最能得到保障的！誰敢和我搶！”
沈何也吃了一驚，這種捐贈人也是從來沒遇到過，突然想起來：“你之前說誰捐顯微鏡你就以身相許的呢？”
這麽一說任思琪也想起這事來了，“可能我什麽時候不小心跟他提起過吧。真是沒想到他是那麽好的一個人。”
沈何無奈，之前連人家名字都不記得，現在就說那麽好一個人了。
回去和費琦聊起任思琪的事情，沈何笑著說：“之前思琪還對羅先生一點都不上心，現在每天都在想怎麽給羅先生交每周報告。”
費琦存了心思，暗地打聽了一下價格，知道價錢之後對自己之前的消極工作懊悔了好久，如果自己工作用功一點，現在都能買個實驗室給沈何了。當下去租車行去得勤了一點。
由於給沈何一個實驗室的願望暫時實現不了，費琦變著法子對她好。秋天臨市的山上是賞楓葉的景點，費琦請了她們全科室的人一起去秋游，也算完成了之前的一個承諾。
天氣漸漸變冷，沈航懷孕也步入四個月了，她現在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能吃能喝能睡，而且有寶寶加持，漸漸顯出老佛爺的姿態來了，現在幹脆搬到費家去住了享受全方位照顧。
而沈何就正好相反，開始渾身沒勁，也沒胃口吃飯。費琦有點著急上火，還去請教媽媽煮什麽菜能有胃口。
沈航在旁邊聽了說：“這癥狀和我懷孕時一樣啊。”
費琦一聽就懵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性生活了，算算日子，正好是兩個月前那次吵架的時候，那次就有了嗎。費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家，在小區門口看到藥店，跑進去買了支驗孕棒，買的時候手都有點抖。
回到家看著沈何半天沒說話，沈何被他看得有點發毛，“怎麽了？”
“你，你那個有沒有來？”費琦結結巴巴地問。
沈何聽他一說明白過來，她之前還沒往那方面想，那次就中了嗎。
費琦抖抖索索把買的驗孕棒拿出來。沈何紅著臉接過自己去了衛生間。
費琦在客廳轉著圈圈，心裏亂糟糟的，好像是高興又好像是不高興，懷孕了嗎，他們的問題還沒解決呢，他最近剛覺得有點進展，現在好了，徹底不能碰她了。
沈何從洗手間推門出來，手上的驗孕棒顯示是兩條杠。
“是懷孕了嗎？”費琦不會看這個東西，不知道應該是有杠還是沒杠。
“有可能。”沈何的聲音也懵懵的，“說明書上寫兩條杠就有可能懷孕，但也有子宮肌瘤的可能。”
“那怎麽辦？”費琦喃喃道，“去醫院去醫院，我們明天一早就去。”
這晚相擁的兩人內心是緊張忐忑，又帶點喜悅。
第二天到了醫院，驗血驗尿B超一樣樣檢查做過來，費琦跑前跑後拿報告，還要當心沈何，她早飯都沒吃，說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最後檢查結果可以說是喜憂參半，昨晚沈何的預測居然都猜中了，她確實懷孕了，而且也確實有子宮肌瘤，長達2公分。
醫生拿著報告看了一下說：“你這個2公分算比較大了，長子宮肌瘤也不太容易懷孕，你這個也是很有運氣。”
“那怎麽辦？這個孩子要拿掉再治療嗎？”費琦緊張地問。孩子和沈何比起來，當然還是沈何重要。
“這個可以先觀察觀察，你這個肌瘤大是比較大，也可能是懷孕雌激素刺激變大了，可能小孩生出來就變小了，過一個月再來檢查吧。”
從醫院出來兩人都有點懵，昨天可能懷孕就有點懵，今天確診了又更懵了。兩人回到車裏，費琦幫她扣好安全帶，“去吃點什麽吧。”
沈何木然得點點頭，她現在心頭也是一團亂，隨便費琦帶她去什麽地方。
費琦開著車，朝著城郊開去。沈何看看漸漸變得荒涼的街景不知道他要去什麽地方。正疑惑著，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是啟寧寺，據說是挺靈驗的一座寺廟。現在不在節氣裏，寺裏並沒有什麽人。
費琦扶沈何下了車，在門口買了一把香，拉著她的手進了廟，恭恭敬敬朝四個方向都拜了拜然後上了香，進了大殿也是每個雕像都拜過。沈何看著他做這一切突然有點想哭。
費琦起來握住她的手，“我們現在去吃飯。”
吃的是廟裏的素齋，沈何想問他，你信這個嗎？話在喉嚨裏滾了一下，到底沒說出口。
兩人沈默得吃了飯，再開車回家。費琦舒了口氣：“我覺得我現在能理解我哥之前是什麽感受了。”
沈何看了下他，他正開著車，側臉似乎沒以前那麽線條柔和了，繃緊的下巴，抿緊的嘴。她突然有點心疼，咽了一下才說：“下個月，下個月再查吧。”
等紅燈的時候，費琦伸手握住她，眼睛還是看著前面，“會好的，都會好的。”
☆、第 19 章
費琦他們的選擇跟費瑯那時一樣，沒有和雙方父母說，只是私底下商量了一下，四個人湊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沈航拉著沈何的手笑著說：“沒想到我們結婚差不多時間，小孩也差不多大，到時可以一起玩。”
沈何擠出一個笑的樣子，沒說話。
“別緊張，之前我和費瑯也急得不行，現在查下來也挺好，各項指標都不錯。”沈航拍著她的手說，“我檢查的時候遇到一個帶小孩的，她之前懷孕的時候又是子宮肌瘤又是囊腫的，孩子也好好的。那個書上不是說有80％的人是帶瘤生存，就是正好長那兒了，定期檢查就好了。”
“說人家好說，臨自己身上就不行了。”費瑯也在一邊搭腔，“之前沈何介紹給我們的那個醫生說沒啥事，我們還是急啊，前幾天去做了四維彩超才安心一點。”
說著就激動起來，找了當時的單子出來給費琦和沈何看，“我好說歹說，哄人家告訴我孩子性別，是個閨女，你看多漂亮。”
費琦和沈何湊上去一看，感覺是個做了液化PS的小嬰兒，看都看不太清，哪裏能看出漂亮。
沈何問：“不是不準說孩子性別嗎？”
費瑯高興地說：“我套出來的。我就一直和人家瞎扯，一聊發現我們還有共同的朋友，那就算認識了。我就問她，你說我以後把錢存招商銀行呢還是建設銀行，她說存招商銀行。你看我們的黑話切口。”費瑯得意地收回單子，又看了兩眼才戀戀不舍地收起來。
和費瑯他們聊過之後沈何才稍稍寬心，但內心還是有點忐忑，惴惴不安地等下次檢查。
費琦想讓沈何幹脆請假在家好了，但沈何不願意，她說她就喜歡實驗室叮叮當當的試管聲音，費琦只能隨她去。他剛剛燃起的工作熱情又消失不見了，一心只想照顧沈何，現在中午都趕不走他。但沈何根本不需要他陪，她現在已經進入到一種仙女的狀態了。
具體表現就是她現在不會困也不會餓，前一晚失眠到一兩點，第二天六點就醒了。而且眼一睜就清醒，完全沒有好困還想賴床的念頭。也不想吃飯，完全感受不到餓。她和她姐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不孕吐，就早上刷牙的時候稍稍犯惡心，其餘時間都還好。
就這樣一星期瘦了五斤，急得費琦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後來發現沈何喜歡吃一種沒有味道的饢餅，他就早早起床去買。
買回來還是熱的，沈何就這麽掰著一塊塊吃。旁邊費琦像老媽子一樣“要不要喝牛奶，要不要配點水果”，給她備了一堆吃的在旁邊。
“我就要吃這個。”沈何繼續掰她幹巴巴的餅。
費琦怕她吃得幹，非要給她水，又怕她吃得多，吃了一半要收走她的餅。
沈何撐著下巴嘆口氣說：“你知不知道有個說法叫媽媽覺得你冷？”
“什麽意思？”費琦一邊把她啃了一半的餅收起來一邊問。
“我們現在的情況是老公覺得我吃飽了。”沈何可憐兮兮地說。
費琦就看不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吻著哄了好一會兒，但餅還是堅決不給，“那麽大一個餅呢，你之前吃那麽少，暴飲暴食不好。乖啊，等會再吃。”
“待會兒就不脆了。”
“脆的脆的，我放烤箱裏烤一下就好。”費琦哄她。
烤箱是費琦常用的烹飪工具，他煎炒炸一樣不行，就這個烤特別厲害。他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幾個男生買了雞，腌料一撒，放進去烤半個多小時就可以吃了，特別方便，也就練出一身好廚藝，但僅限烤箱烤肉。
這次老師傅馬失前蹄，費琦設好的溫度，烤了一分鐘，拿出來一看，半個饢餅變炭餅了，黑乎乎一塊。
“賠我餅啊。”沈何不幹了，假裝鬧他。
費琦也郁悶了，想到家裏還有黃油和低粉，做曲奇應該挺方便的，安慰沈何說：“我做曲奇給你吃，很快的，十五分鐘，乖啊，不要鬧。”
曲奇是費琦唯一會做的點心，因為特別方便，把原材料攪攪拌一起，然後裝裱花袋裏，擠成一坨坨的就行了，而且烤一盤曲奇十五分鐘就夠了。
費琦調好時間和沈何在沙發上一坐，就等著曲奇出爐了。他一手搭在沈何肩上，一手摸摸她肚子，肚子還是平平的。
沈何抖抖肩，“把手拿開啊，壓得我好重啊。”
費琦把手收回來，又把她手搭他肩上，“這樣怎麽樣？”
“舉好高，太酸了。”沈何把手收回去。
“你是不是要運動運動了？”費琦側過去給她按摩了一下肩膀，“還酸嗎？”
“這個舒服。”沈何讚嘆一聲，“我不想動，我連坐著都累。”
“就小區裏散散步，我陪你一起去。”費琦又開始給她揉胳膊。
“不去。”沈何一口回絕，想起之前自己勸沈航去跑步的時候，真是不在自己頭上不知道累啊。
“那好吧，那我給你手動運動運動肌肉。”費琦給她揉完胳膊揉大腿，揉著揉著兩人呼吸都不對了。
費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沈何給了他一個期待的眼神，他有點顫抖著從眉毛開始吻起，到鼻子一直到嘴，兩人正吻得歡，突然好像聞到焦味了。
“啊，我的曲奇！”費琦跳起來跑去看曲奇。
比較靠裏面的曲奇焦了幾塊，曲奇特別容易烤焦，一般最後幾分鐘都要專門看著它，它從上色到烤焦時間非常短。
“這烤箱肯定不行，溫度太高了，才幾分鐘就烤焦了，難怪之前餅都焦了。”費琦手忙腳亂地把烤盤拿出來，烤焦掉的肯定不能要，其他顏色深的他扒拉到自己碗裏，賣相好一點的放到沈何碗裏。
沈何嘗了一個，皺眉說：“太甜了。”
費琦嘗了他那個，“有點苦了，烤過了，這個烤箱溫度不均勻啊。”然後把自己的盤裏顏色太深的再挑出來扔掉。
沈何一手按住他的手，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地碰上他的嘴唇，再慢慢地深入，費琦被吻得暈乎乎的。
“現在還苦嗎？”沈何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還是有點苦。”費琦弓下背，又深深淺淺地吻她。
一個月總算熬過去了，沈何天天覺得胸悶，透不過氣來，去產檢的時候跟醫生提了一下，醫生說正常的，慢慢就好了。
檢查下來各項指標都還行，子宮肌瘤沒繼續增大，醫生說可能就是雌激素引起的。等生的時候刨婦產一起拿掉就好了。
“說得容易，跟割韭菜一樣。”沈何拿著檢查單子和費琦吐槽。
費琦想可能就是挺常見挺簡單的呢，醫生畢竟看得多了。
回去就跟雙方父母報告了這件事情，把子宮肌瘤這事瞞下來了，省得他們擔心。
費母高興壞了，讓沈何也過來一起住，正好倆孕婦還能交流心得。沈何為難地看了費琦一眼，費琦馬上很乖覺地表示他們要珍惜最後幾個月的兩人時光，還是在家住吧。
他們在沈家也得到了超國賓的待遇，沈母什麽都不讓沈何做，還給她備了一雙超軟的拖鞋，怕她摔著，還給鋪上了毯子。費琦被這排場嚇了一跳，這是國寶啊。偷偷對老婆說：“你現在可是大熊貓啊，我感受到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回到老巢的沈何傲嬌翻倍，下巴一擡，“去給我倒杯水。”
“水還要我倒啊？”
“你見過大熊貓倒水嗎？”
費琦只能乖乖去倒水。
吃飯的時候沈何吃了一點就不想吃了，沈母也不逼她，轉而勸費琦多吃點，把費琦感動壞了，他家兩兄弟，從小吃飯都是靠搶，現在到沈何家也跟著享受了一把獨生子女無微不至的關懷。
臨走的時候沈母還給準備了一堆菜讓他們帶回去。
兩人連吃帶拿回了家，費琦拉著沈何要去公園散步消食，沈何不情不願地跟在後面。
月色挺好，公園的燈暗暗的，雖然天氣有點冷了，但跑步的人還是挺多。
有些人經過他們還會跟費琦打招呼。
“怎麽這些人都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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