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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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拍婚紗照。沈何蹲著拉著費琦的手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一站起來眼前一黑差點暈倒，看來是血糖低了。費琦趕緊拉住她，又怕她腳麻，蹲著給她按摩。
等到他們終於進入狀況，另外那對新人已經拍完一組照片了。
給沈何他們拍的攝影師是個中年人，笑瞇瞇地說：“咱們終於開始拍了啊。雖然我們起步比他們晚，但拍得肯定比他們快啊。你們的恩愛幾乎都不用擺拍，隨便拍都好看。哎喲，我剛咋忘記拍了，要不你再蹲下去我給拍兩張。”
費琦作勢要蹲，被沈何拉住了。
“那我們先在這個景拍吧。”攝影師選了一個地方，開始給倆人拍，“誒，對，靠近一點，新郎你要想你們已經好久不見了，眼睛要熱烈一點，新娘稍微含蓄點，臉不要看新郎，不過眼睛要看啊，要營造一個欲說還休的樣子。”
費琦擺造型擺地累死了，聽著攝影師滔滔不絕，搭話說：“怎麽感覺你像個說相聲的？”
攝影師手裏拍照不停，嘴上也不停說話：“我這行就是說相聲的，把兩人說高興了才容易有狀態。我還有珍藏的帶皇家顏色的笑話，如果兩位有需要我也可以說幾句。”
被費琦婉言謝絕之後，攝影師深表遺憾。
拍照倒是挺順利的，只是攝影師要不時提醒沈何，“新娘要看新郎啊，要含情脈脈啊。”
沈何被說得心虛，只能睜大眼睛看費琦，強烈的打光照得她臉紅紅的，眼睛也被照得泛出淚花了。費琦一看就舍不得了，張羅著先休息一下。
雖然是初夏的天氣，但是海風吹著還是有點涼，何況沈何還穿這麽少。休息的時候化妝師已經給她披上了大衣，但沈何還是有點發抖，風似乎從下擺裏鉆上來。
費琦找了杯溫水給沈何送去，看看她有點蒼白的臉，關心地說：“你還好吧？”
沈何喝了口水，熨帖地嘆了口氣，“好多了，就是太冷了。”又看看費琦的衣服，“還是男生的衣服好。”
費琦安慰她：“你想想我們結婚的時候正好是夏天，你穿得清清涼涼的，我穿著三件套。”
沈何被他逗笑了，“你不能脫掉一件嗎？”
“不行。”費琦認真道，“這樣就不帥了。”
沈何哈哈大笑，“好吧，這是美的代價。”
休息過後再拍就順利很多，拍好了兩套衣服，中午和另一組匯合一起去吃午飯。下午還需要拍兩套衣服。
兩組交流拍攝進度，看看能不能一起拍完。那邊的那個新娘過來看到沈何關心地問：“好點了嗎？”
“好多了。”沈何有點不好意思。
“我們都說你今天可受苦了，這邊今天又那麽冷。你老公好體貼啊，懷孕了吧？”
沈何沈默了。
下午的拍攝還算順利，等到拍完的時候沈何都要累癱了。還好她現在不用再保持婚紗平整了，皺就隨他皺去了，她現在能體會明星了，他們參加頒獎典禮應該就類似拍婚紗照吧，真是辛苦了。
費琦讓她坐在車裏側，把她腿放在自己腳上，給她按摩。他跑步結束時常需要按摩，按摩手法還是不錯的，舒服得沈何直嘆氣。
等到大家都上了車，外景車回程了。費琦讓沈何靠在他肩上，之前來的時候怕弄皺婚紗，沈何可是吃了大苦頭，現在終於放松了，靠著費琦的肩，搖搖晃晃地睡著了。
回程也是有點堵，不過現在沈何睡得香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一睜眼就回到了照相館，下了外景車，他們還要坐自己的車回去。
費琦本想帶沈何一起吃飯的，看她實在太累也就作罷，先把她送回家。
照片要過好幾天才能選，沈何覺得今天的衣服不錯，幹脆就租了婚禮當天穿，省得再定做了，反正也就穿一次。費琦想買了做個紀念，被沈何堅決阻止了。
等照片的幾天費琦也沒閑著，定做請柬、喜糖，列客人名單這種事情倒省了，他哥費瑯剛辦好，借他的名單抄一下就行。沈何那邊就不能照抄沈航了，還得自己想一些。
選照片那天費琦載了沈何一起去，婚紗底片雖然都能給他們，但是入相冊的數量有限，還得兩人去選。
費琦選得費勁，哪張都不想刪，哪張都覺得好看。特別的沈何的照片，他覺得整體的好看，放大臉部的也好看，一張都不舍得刪，差不多的圖表情有點區別也是猶豫半天。正猶豫著手機響了，是租車行有點事，費琦向沈何示意他去外間接電話。
沈何朝他點點頭，等費琦前腳一走，她後腳就拿過鼠標，按著shift點了一堆照片然後選擇刪除。
等到費琦打好電話回來準備再選照片時，發現已經都選好了，沈何已經把照片刪到標準數量了，一張不多。費琦無奈也只能聽她的了。
選好照片出來正好遇到那天一起拍片的新人，他們也已經挑好照片了，那個女孩向沈何打招呼：“好巧啊，你們也選照片啊。我挑得眼睛都要瞎了，最後幹脆多做了一本相冊。”
費琦一聽還有這種操作，也想著回去再挑一次，也做兩本好了，被沈何攔住了，“都差不多表情，你放手機裏看看得了，做那麽多相冊幹什麽啊。”好說歹說才攔住了。
☆、第 14 章
費琦為了婚禮忙得腳不著地，沈何卻是閑得很，現在還是像以前一樣上班。
任思琪接到請帖才知道婚禮就在下月。當下就驚了，“下月就結婚？”
沈何無辜地點點頭，有必要這麽驚訝嗎。
“天吶，那你還每天都上班？之前科室的王姐，結婚前兩個月就一直請假，婚紗首飾蜜月哪樣不需要忙啊。有次我陪她挑給賓客的回禮累得幾天都直不起腰。”
沈何想想最近幾天費琦確實挺忙的，早晚接送她時還要把選的東西給她過目，第一次費琦在車上給她看婚禮規格用品單子的時候，沈何覺得自己像日理萬機的總裁，車上還不忘辦公。婚禮用品和回禮都已經確定了。首飾鉆戒什麽的還要等沈何休息才去買。本來應該訂婚時就買的，沈何老說沒空就一直拖下來了。
“那你們婚禮伴娘請了嗎？”思琪又問。
沈何還沒開始考慮這個事情，思琪提起才發現自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己的同學朋友好多都還在讀書，她覺得結婚這種小事情叫人家來多麻煩，都不在一個市裏。自己的表姐沈航又已經結婚了。看著思琪心中一亮，指指她說：“伴娘就是你了。”
這事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那度蜜月呢？你們度蜜月去哪裏？”思琪又問。
“還沒想好。”沈何老實說。費琦傾向於去他哥度蜜月的那什麽島，他們玩了好幾天，這兩天才會回來。沈何當然不願意，因為她不想請那麽多天假。這事就這麽耽擱了。
跟思琪這麽一聊，沈何覺得自己這個甩手掌櫃當得太心安理得了。當下決定給費琦分憂，起碼先把鉆戒首飾這種東西搞定了。
晚上兩人吃了頓便飯就直奔黃金珠寶行。沈何覺得挑起來應該挺容易的，反正她對珠寶首飾一點興趣都沒有，選啥都差不多。
但她沒考慮到她的買伴費琦，她沒想到這麽一個過得挺隨性瀟灑的人選個首飾這麽龜毛。
“這個手鏈樣式是好看的，但是你看它接口這種地方都特別細，將來很容易斷；這種馬鞭鏈就結實多了，但又不怎麽好看。”費琦細細比過然後問她，“沈何，你看哪個好？”
沈何覺得她對費琦突然有了新的認識，這手鏈，在她看來根本沒啥區別啊。只能應付他說：“你選吧，我覺得都挺好看的。”
“好吧。”費琦又低頭比較了半天，“那就都買了。”
沈何趕緊攔住他，“買這麽多幹什麽啊？”
“你戴啊。”費琦挺奇怪，“都喜歡就都買了吧。高興嗎，老婆？”
我高興個鬼，沈何內心腹誹著。
費琦讓店家先把手鏈包好再去選項鏈。
沈何在旁邊恨恨地說：“我要買一堆黃金，然後融了做成便便，在旁邊寫，視金錢如糞土！”
費琦聽了笑著吻她：“太個性了，等我賺了錢給你做金便便。”
沈何看他又要挑一堆，想起和他選婚紗那天他挑了十幾套禮服給她的事了。趕緊阻止他說：“買一條就夠了，婚禮那天戴就好了。”
“以後也要戴的啊。”費琦說。
“但我不喜歡戴東西啊，你看我手上什麽都沒戴。”沈何伸出手給費琦看。
這麽一個白嫩嫩的手伸到眼前，費琦沒理由錯過，當下就吻了好幾下。珠寶店裏客人不多，服務員幾乎都盯著他們呢，饒是已經習慣他的親吻了，在這麽多人的註目下，沈何還是紅了臉。
“沒有女人不喜歡珠寶的。”費琦笑著說，“你挑，不要怕我付不起。”
但我真的不喜歡啊，可能我不是女人吧。沈何內心哭泣，這種東西有什麽用，進實驗室首飾都要脫掉，保管還麻煩，只能婚禮用一次。如果能租，她肯定選擇租。
但拗不過費琦，她只能點頭。購物流程就是費琦先選了幾樣，然後沈何試戴一下，再拍板決定。試戴拍板都很快，就是費琦選得慢。
到選戒指的時候兩人分歧更加巨大。沈何想要一個光戒，如果可以選，她根本不想要戒指。而費琦要挑一個鉆戒，不用很大，跟他哥買的差不多就行了。
沈何給費琦講了鉆石商營銷鉆石的故事，他們卡著鉆石的產量不讓多開采，不然鉆石早就不值錢了。
費琦眨著眼睛聽了，看看沈何的手說：“但她們都有。”
沈何一下洩氣了，突然覺得和他沒有共同語言。難怪人家說好多夫妻同居幾年都沒事，辦個婚禮就離婚了。
費琦又給沈何挑了一個鉆戒，“看看這個喜歡嗎？”
銷售員馬上跟著說：“這款是我們今天新到的貨，凈度和色度都很完美，你看這個切割就是所謂的“八箭八心”效果，就是從鉆石正上方切面俯視，可以看到大小一致、光芒璀璨且對稱的八支箭，從鉆石的正下方則呈現出完美對稱、飽滿的八顆心。”
沈何說：“像個瘤。”
售貨員沈默了。
沈何對有突出一塊鉆石的戒指特別抗拒，嫌它礙手。
最後折中選了一款鑲嵌著小碎鉆的戒指。
費琦嘆息著：“下回看到喜歡的再買一個吧。”
相處日久，沈何喜歡吐槽擡杠的性格慢慢顯現。她說：“我就是不喜歡凸出來的那種鉆戒，你下次給我買塊鉆石原石。在上面鉆個圓環下來，那才叫戒指。”
費琦算著自己得賺多少錢才夠，再不敢開口了。
戒指買回家，沈母當然是不滿意的，但女兒自己挑的，也就沒什麽話好說了。
費瑯和沈航終於度完蜜月回家，出發前還對弟弟妹妹的低效率搖頭，回到家就被他們的高效率折服了。
費瑯看著費琦嘖嘖稱奇：“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沈航也對他能快速拿下沈何讚嘆不已。
婚禮的準備工作幾乎都完成了，這多虧了費瑯結婚的時候費琦幫忙，對流程也都了解。花錢雇他們再來一次就行了。
最後再和婚慶公司過了一遍流程，拍了室內的婚紗照，又打印了幾張照片布置婚禮會場。
婚禮可以說非常順溜，賓客大多數前幾個月都來過了，上次找酒店還花了不少功夫，這次熟門熟路，桌上餐巾紙不夠都能自己去儲物櫃裏拿了。
進了酒店大門就看到電子屏幕上顯示費琦和沈何的婚禮在1號廳。過道邊貼著倆人的結婚照。
這是他們後來在室內拍的一組照片。都是個人照，費琦穿著亮色的西裝，靠在跑車邊上，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另一邊是沈何的照片，她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戴著護目鏡，舉著試管正在觀察，特別科學家的樣子。
進到大廳就是他們的合照了。這組都是他們之前海邊拍的。按沈何的話說，就是作得不得了。什麽一個隨風飄揚一個目瞪口呆，一個彈琴一個傾聽。常見套路姿勢拍了個遍。
主持人也是上次那個，到了臺上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可能覺得我眼熟，才沒幾個月怎麽又見面了，這不能怪我。只能說我們今天的新郎下手太快了。哦，不能說快，是新郎下手太狠了。”
待賓客都笑起來主持人才開始放新人的VCR。裏面是沈何和費琦從小到大的一些照片，簡單講了上次費瑯婚禮他們初見，然後萌生愛意，現在結為連理的故事。
放好VCR，主持人起哄讓費琦講戀愛故事。對流程的時候，這種起哄的梗被沈何砍掉不少，但還是留了幾個，算傳統保留項目吧。
費琦特別大聲地對著話筒說：“一見鐘情！”聲音大得音響都發出嘯叫了。
“看來今天我們的新郎很興奮啊。”主持人說著，“畢竟是四大喜事之首，洞房花燭夜……”
沈何聽著主持人絮絮叨叨的話，感覺特別平靜，突然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她轉頭看看費琦，他穿著三件套，被炙熱的燈光烤得鼻尖上都是汗，臉上是藏不住的興奮。
他好像感應到沈何的目光，也轉頭，朝她笑笑，然後一個吻就下來了。
主持人在旁邊喊著：“這可不行！我們有沒有允許新郎吻新娘了？老丈人還看著呢，新郎矜持點。”
夫妻對拜的環節，主持人一邊指揮新人對拜，一邊說著：“誰管錢誰就鞠得淺，誰洗碗誰就鞠得深。”
這些套路本就在流程裏寫好的，也特地讓新郎新娘錯開鞠躬角度，算是活躍氣氛。但沈何不想那麽做，她每個躬還是彎到了90度。結果費琦比她鞠得更低。
主持人在一邊起哄：“看來我們的新郎腰功不錯啊。”
之後的敬酒環節，沈何拿著飲料，費琦拿著酒。沈何可能自帶氣場沒人鬧她，費琦就慘多了，被人灌得差點回不了家。
最後還是費瑯把他拖回來了，把他往床上一扔了事。
這個熱熱鬧鬧的晚上突然就安靜了。只剩沈何和喝醉了的費琦。
☆、第 15 章
為了這個晚上，沈何看了不少書，也去網上查了不少帖子，可算做足準備。怎想結局是守著個醉鬼。
沈何推推費琦的胳膊，後者嘟囔了一聲又睡了。
喝醉的費琦特別乖，不吵不鬧，之前被費瑯扔床上也一聲不吭。那雙讓她感到不好意思的眼睛也已經閉上，沈何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他。費琦的面部線條比較柔和，笑起來很可親，睡著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孩子。沈何的手從他的眉毛拂過鼻子再到嘴唇，最後狠狠捏了下臉頰，看他還不醒，就自己先去洗個澡。
洗好澡出來，費琦睡覺的姿勢連變都沒變。沈何幫他把袖口和胸口的扣子解開，幫他蓋好被子再推到一邊，自己又拿了一床被子蓋上。
陌生的房間讓沈何有點睡不著，今晚他們是睡在費琦原來的房間裏的。明天還有一個小儀式，只有男方親戚過來，主要是回禮。他們的婚房離這兒不遠，步行幾十分鐘就到了，由於婚期比較緊，那房子費琦沒做大改，只是換了一些軟裝。
現在他們睡覺的房間擺設還是原來的，只是換了一張新床。還記得費琦可憐兮兮地對自己說，本來的床挺好的，媽媽非要換掉，換掉之後還不給他睡，因為要留著給新人睡。“我不就是新人嗎？”費琦苦兮兮地說。但沒坳得過他媽，結婚前幾天他都在沙發上睡了。
費琦翻了個身變成面朝沈何了，帶有一點酒氣的呼吸噴過來。沈何坐起來，把他又翻回去了。
這下睡不著了，之前查資料的時候，看到有個帖子問新婚之夜做什麽，很多人回覆說在數錢。沈何決定也去數錢。
今天收到的見面禮不少，雙方親戚的都有。沈何把它們按沈家和費家分了，寫了個明細表，還匯了個總。
做完這些已經十一點了，但沈何還是毫無睡意，她開始翻看費琦的書櫃。看起來這是個不喜歡讀書又念舊的人。因為書櫃裏沒什麽課外讀物大部分都是學習課本，連小學的都有。只在書櫃一角放著幾本新書。沈何打開一看都是什麽趣味化學，化學簡史之類的，這瞬間沈何突然覺得暖洋洋的，他可能只是想多了解她一點吧。翻到最後一本她驚訝了，這是一本很小的書，名字叫《味覺記憶》，薄薄的，沈何不用翻也知道這本書定價是九塊九，因為這是她寫的。
這是她以前讀書的時候寫的，那時她們幾個朋友時常聚餐，也會去朋友的租房裏大顯身手，自稱老饕，她把幾個朋友原籍的美食匯總發在了論壇上，加上了她們幾個年輕人的故事，居然反響不錯，後來就有人來聯系她出版，出版歷經波折，等到終於成書的時候，她和她的朋友們已經各奔東西了。
少時的記憶突然湧入，在這個新婚之夜，伴著新郎的打呼，她拿著這本書百感交集。誒，他居然打呼，沈何馬上打開搜索“打呼可以捏他鼻子嗎？”沒有找到“可以”這句話略有失望，把費琦放放平，又拿開他枕頭。打呼聲似乎小一點了。沈何終於沈沈睡去。
早上，昏睡一晚的費琦終於醒來，宿醉的疼痛，脖子的疼痛，夢裏他似乎一直在搬石頭上山，石頭滾來滾去，在夢裏他氣喘籲籲。
醒來發現自己的衣服也沒脫，難怪睡得不舒服，床的另半邊，沈何睡著正香，還單獨蓋著被子。費琦把她被子拉過來，順帶把她一起帶過來，夫妻倆怎麽能不睡一個被窩呢。
對啊，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費琦看看他的小妻子，她還在睡，因為被他拉過來而皺著眉似乎在抗爭。
費琦用自己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抱了一會兒低頭看一眼，再抱一會兒再看一眼，居然還不醒。
費琦開始啃她的嘴，軟軟的，甜甜的，然後一下被推開。沈何醒了。
“臭，先去刷牙。”沈何推他。
“不臭不臭，香香的。”費琦賴皮抱著就是不撒手。
“誒誒誒，你怎麽這樣啊。”
“就這樣就這樣。”費琦發現她拿他沒轍，抱得越發緊了。沈何也只能放棄抵抗隨他去了。
“老婆。”費琦的聲音從沈何的頭頂傳來，聽得她頭皮發麻，“新婚快樂。”
說起這個沈何就來氣，新婚之夜放她鴿子啊，就像她覆習準備得好好的，結果說不考了，多難受啊，就像是空有滿腔知識無法報效祖國。
“睡得好嗎？”費琦又問，“床還習慣嗎？”
“不習慣！”沈何指指桌上的禮金，“晚上睡不著把禮金整理了一遍。”
費琦一看，居然還分了兩家，大致看了一下匯總又還給沈何，“別分兩家，都是你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沈何笑著說：“所有東西？”
費琦堅定得點頭：“精神和肉體，都是你的。”
“才不要。”沈何笑著拿枕頭打他。
“貨已售出，概不退還！”費琦耍賴。
“我還沒驗貨呢。”
“那現在驗？”費琦不懷好意地問。
兩人打打鬧鬧過了很久才起床，住在家裏，費琦也沒敢鬧她，自己先去洗澡。
洗完澡又要拉著沈何摸他肌肉，被說像個開屏的孔雀。
沈何把昨天那本《味覺記憶》拿出來給他看，問他：“這本書你買的？喜歡嗎？”
費琦看了一下回她：“之前買書湊單，隨手挑的，還沒看過呢。”
沈何作勢生氣：“這是我寫的。”
“啊。”費琦一楞，仔細看了下書的封面，“上面寫作者叫風中的南瓜。”
“就是我。”沈何咬牙切齒。
費琦反應過來，趕緊拍馬屁：“這書我一看名字就喜歡，這就是緣分啊。你小名也好好聽。”又仔細看了下，“這是美食書？哇，老婆你做飯肯定超厲害。”
沈何眼睛一翻：“我是理論型美食家，只管吃不管做。”
“好好好，我做我做。”費琦狗腿道。
看看時間不早，他們也整理整理準備下樓。
沈何問：“你們家有風俗要背媳婦嗎？”
費琦搖頭：“沒聽說過。”
“要不要背我下去？”
費琦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你在我心中有千斤重，我可不敢背。”
沈何捏捏他的肱二頭肌：“你的肌肉呢？”
費琦臉不紅氣不喘：“我這是觀賞型肌肉。”
兩人吵吵鬧鬧下了樓，見了費父費母有點臉紅，正正經經叫了人然後一起吃飯。
費瑯和沈航有時在這吃飯，睡覺還是回他家，費家給他買的房子在另一邊，和費琦正好是對角線。兩家離費家這兒倒是差不多的距離。
中午又是請客，不過比婚禮的場面小多了，主要是一些比較親近的親戚，有一些回禮。
費瑯也過來了，看看費琦說：“你臉色還不錯嘛，昨天我們把你弄回來，睡得跟豬似的。”
費琦有點不好意思，但還嘴硬：“都怪你昨天沒幫我擋酒。”
“我怎麽沒幫你擋啊，你自己撲上去要喝誰能攔你。”費瑯拉拉弟弟這止不住上揚的嘴角，“人家說新婚快樂，你嘩喝一杯，說百年好合，你又嘩喝一杯，說永結同心，你又嘩喝一杯。你不能等人家一口氣說完再喝嗎？”
費琦撓撓頭：“我真這樣？這不是高興嘛。”
費瑯轉頭對沈何說：“弟妹，這你以後可得管管他。”
沈何笑笑沒有答話。
“你挑撥離間！我平常不喝的！”費琦喊道，“我是新一代的五好少年！”
聽得附近的賓客都笑了。
沈航過來拉著沈何的手說：“這是姐妹變妯娌了？”
沈何說：“不還是姐妹嗎？”
沈航笑笑，湊到她耳邊說：“費琦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讓費瑯抽他。”
雖然結婚時間不過相差幾個月，但費瑯和沈航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反觀費琦和沈何，一看就是新婚夫妻，雖然看著挺甜蜜，但還是有著那麽一點拘謹。
費琦小聲問費瑯：“你晚上回家睡嗎？”
“哪個家？你說爸爸那兒？”
費琦點點頭。
費瑯說：“不去了，我還是回自己家。”
費琦撓撓頭：“我也想回自己家睡，但爸媽不就沒人陪了？”
“他們可能早嫌我們礙眼，早盼著我們搬出去了。而且我們吃飯還是回去吃的啊。”費瑯壓低聲音，“而且那房子的隔音效果。”
費琦了然了。
沈何被帶著在親戚裏轉了一圈，有沈航提點，幾乎沒出什麽錯。
宴會結束，費琦已經和爸媽說好要去新房住了。這波人就分頭走了，費瑯沈航一路，費琦沈何一路，費家老兩口一路。
費母看看這兩對年輕人歸心似箭的背影，又看看旁邊的老頭：“就剩我們老兩口了。”
費父裝作生氣的樣子：“不滿意嗎？我曾經也是廠裏最帥的機修工了。”
“好好好，你最帥。”費母攙著費父也回家了。
☆、第 16 章
到了新家，費琦開門向沈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問：“要不要我抱你進去？”
“好啊。”沈何欣然同意，伸出雙手要抱抱。
費琦一把抱起她，進了門用腳一勾把門關上了，越過客廳直接把她抱到了婚床上，然後吻就劈頭蓋臉下來了。
沈何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但還是殘存著一絲理智，這流程不對，推開他，“你先去洗澡。”
“不嘛，不嘛。”費琦又撒嬌，把頭埋在她鎖骨上，還一直往下啃。
沈何喘著氣費力把他的頭推開，“不行，要先洗澡。”
費琦又想耍無賴，沈何拍拍他說：“乖，先洗澡，出了一身汗，太臟了。”
“那一起洗。”費琦又窩在她身上好一會，才起身去洗澡，算了，她臉皮薄，先不難為她了。
沈何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有點緊張，正坐立難安時，費琦出來了，他洗了個超快速的戰鬥澡。
輪到沈何洗的時候，她洗得很慢，吹幹了頭發還在浴室呆了好一會。等到她出去的時候，費琦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過他很快就醒了，一把抱住了沈何，聞著她的頭發讚嘆：“你的頭發好香。”一路從頭發吻到嘴唇，咬了好久才放開。
兩人都是氣喘籲籲，沈何的睡衣已經因為拉扯露出了半片酥胸，費琦想拉開它，被沈何握住了手，“先，先關燈。”
費琦看著他臉色泛紅的妻子，她淡色的嘴唇上波光粼粼，忍不住又一個深吻，在沈何的再三抗議下才去關了燈。
一片漆黑中，費琦完全化身成野獸，不停啃咬他的獵物。他覺得沈何已經情動，準備進入的時候，沈何大聲呼痛。
本想不管不管繼續進入，但她喊得太慘，讓他的心都揪起來了，趕緊退出，抱住她顫抖的身體。摸著她的頭發不停親她：“沒事沒事，只有這次疼。”
沈何有點低低的哭泣，“我覺得你地方沒有找對。”
費琦一楞，他沒有經驗也不能確定到底對不對，只能說：“那把燈打開，不然我什麽都看不見。”
又被沈何死死攔住了。
“不要害羞。”費琦嘆了口氣還是抱著她，“下次就會好的。”又深深淺淺地吻她。
沈何把心一橫，早死晚死都是死，也開始積極配合他，但在他要開燈的時候還是死死攔住了。
最後疼得沈何要忘記今昔是何夕了，在黑暗裏她只能感覺費琦不停的吻，到終於結束的時候，沈何覺得自己肯定血流成河了，沒想到打開燈床單上一點血都沒弄到，只在她後來上廁所時發現□□有一點血絲。
再回到床上時兩人相對無話，半晌，費琦握住她的手，“還疼嗎？”
沈何搖搖頭，反握住他的手。
費琦想再試一次，看看沈何略顯蒼白的臉色作罷。伸手抱住她，“那睡吧。”
沈何輕輕“恩”了一聲，靠在他懷裏，感受他的氣息呼在她頭頂。
黑暗裏不知過了多久，沈何推推他，“轉過去睡，你呼吸弄得我好癢。”
費琦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話轉過去。沈何舒了口氣，感到沒那麽壓迫感了，把頭抵在他背上睡了。
第二天醒來沈何看到費琦有點不好意思，但後者完全不臉紅。抱著她又來了一次，疼得她直抽抽，誰說只有第一次疼的！
兩人起床胡亂吃了早飯然後去沈何家，這天是她回門的日子。
費琦大包小包拎了不少東西，沈何想幫他拿一個，被拒絕了，“你身體還沒好。”說得沈何又臉紅了。
到了車裏，沈何看到他甚至給她準備了一個坐墊，這個人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啊，她恨恨地想。
到了沈家，沈何父母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有句話說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費琦現在就處在這個狀態裏。而且他嘴又甜又會做事，除了不掙大錢外確實也沒得挑了。
在第一次和沈父下棋被說臭棋簍子之後，費琦潛心研究了一個多月，現在作為一個還不錯的下棋搭子還是很得老丈人歡喜的。
沈何被沈母拉到廚房裏，沈母看看客廳裏下棋的倆人，問沈何：“還好嗎？他對你還好？”
“恩。”沈何模糊地說，她有點怕媽媽要開始跟她聊什麽話題了。
“禮金你們怎麽弄的？”沈母又問，禮金是夫妻的第一道坎，有些夫妻因為分禮金新婚之夜就鬧不合。
“都歸我管啊。”沈何說，很奇怪她媽媽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那就好。”沈母拍拍她手，“你也別管太嚴，費琦看著也是不喜歡太拘束的。”沈母也想問問別的，到底也沒好意思問出口。
中午吃飯的時候費琦得到了一個驚喜，居然都是他喜歡的菜。沈母笑著說：“都是聽親家母說的，試著做了一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費琦當然是讚不絕口，一頓午飯吃得大家都很開心。
吃好飯，沈何還想喝口茶歇一下，卻被沈母催促著快回去，回門那天不能在父母家過夜，而且不能晚歸，一般不吃晚飯就需要回去了。
沈何本想再坐一下，沈母說還是早點回去的好，省得親家擔心，就這麽說著，把兩人送出了門。
沈何悶不吭聲坐進了車子，費琦有點忐忑地跟著坐進去，他能很敏感地知道她不高興了，但不知道為什麽。
他看著沈何的臉，她任何時候都是讓他心動的，就算她在哭。雖然不明所以，他還是抱住她，拍著她的背。任她在他懷裏哭泣，淚水打濕了他的襯衫。
沈何哭著說：“我沒有家了。”
費琦一頭霧水。
“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他們還趕我走。”沈何繼續哭著說。
費琦只能安慰她：“不會不會，爸爸媽媽最喜歡你了，乖啊。”他撫著她的背親著她的額頭，“你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費琦帶她回了他們的新房，“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
沈何抱住他，動情時刻，費琦又想啃她了。沈何推開他，“你親得太猥瑣了。”
“那要怎麽親？”費琦無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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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終於進入狀況，另外那對新人已經拍完一組照片了。
給沈何他們拍的攝影師是個中年人，笑瞇瞇地說：“咱們終於開始拍了啊。雖然我們起步比他們晚，但拍得肯定比他們快啊。你們的恩愛幾乎都不用擺拍，隨便拍都好看。哎喲，我剛咋忘記拍了，要不你再蹲下去我給拍兩張。”
費琦作勢要蹲，被沈何拉住了。
“那我們先在這個景拍吧。”攝影師選了一個地方，開始給倆人拍，“誒，對，靠近一點，新郎你要想你們已經好久不見了，眼睛要熱烈一點，新娘稍微含蓄點，臉不要看新郎，不過眼睛要看啊，要營造一個欲說還休的樣子。”
費琦擺造型擺地累死了，聽著攝影師滔滔不絕，搭話說：“怎麽感覺你像個說相聲的？”
攝影師手裏拍照不停，嘴上也不停說話：“我這行就是說相聲的，把兩人說高興了才容易有狀態。我還有珍藏的帶皇家顏色的笑話，如果兩位有需要我也可以說幾句。”
被費琦婉言謝絕之後，攝影師深表遺憾。
拍照倒是挺順利的，只是攝影師要不時提醒沈何，“新娘要看新郎啊，要含情脈脈啊。”
沈何被說得心虛，只能睜大眼睛看費琦，強烈的打光照得她臉紅紅的，眼睛也被照得泛出淚花了。費琦一看就舍不得了，張羅著先休息一下。
雖然是初夏的天氣，但是海風吹著還是有點涼，何況沈何還穿這麽少。休息的時候化妝師已經給她披上了大衣，但沈何還是有點發抖，風似乎從下擺裏鉆上來。
費琦找了杯溫水給沈何送去，看看她有點蒼白的臉，關心地說：“你還好吧？”
沈何喝了口水，熨帖地嘆了口氣，“好多了，就是太冷了。”又看看費琦的衣服，“還是男生的衣服好。”
費琦安慰她：“你想想我們結婚的時候正好是夏天，你穿得清清涼涼的，我穿著三件套。”
沈何被他逗笑了，“你不能脫掉一件嗎？”
“不行。”費琦認真道，“這樣就不帥了。”
沈何哈哈大笑，“好吧，這是美的代價。”
休息過後再拍就順利很多，拍好了兩套衣服，中午和另一組匯合一起去吃午飯。下午還需要拍兩套衣服。
兩組交流拍攝進度，看看能不能一起拍完。那邊的那個新娘過來看到沈何關心地問：“好點了嗎？”
“好多了。”沈何有點不好意思。
“我們都說你今天可受苦了，這邊今天又那麽冷。你老公好體貼啊，懷孕了吧？”
沈何沈默了。
下午的拍攝還算順利，等到拍完的時候沈何都要累癱了。還好她現在不用再保持婚紗平整了，皺就隨他皺去了，她現在能體會明星了，他們參加頒獎典禮應該就類似拍婚紗照吧，真是辛苦了。
費琦讓她坐在車裏側，把她腿放在自己腳上，給她按摩。他跑步結束時常需要按摩，按摩手法還是不錯的，舒服得沈何直嘆氣。
等到大家都上了車，外景車回程了。費琦讓沈何靠在他肩上，之前來的時候怕弄皺婚紗，沈何可是吃了大苦頭，現在終於放松了，靠著費琦的肩，搖搖晃晃地睡著了。
回程也是有點堵，不過現在沈何睡得香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一睜眼就回到了照相館，下了外景車，他們還要坐自己的車回去。
費琦本想帶沈何一起吃飯的，看她實在太累也就作罷，先把她送回家。
照片要過好幾天才能選，沈何覺得今天的衣服不錯，幹脆就租了婚禮當天穿，省得再定做了，反正也就穿一次。費琦想買了做個紀念，被沈何堅決阻止了。
等照片的幾天費琦也沒閑著，定做請柬、喜糖，列客人名單這種事情倒省了，他哥費瑯剛辦好，借他的名單抄一下就行。沈何那邊就不能照抄沈航了，還得自己想一些。
選照片那天費琦載了沈何一起去，婚紗底片雖然都能給他們，但是入相冊的數量有限，還得兩人去選。
費琦選得費勁，哪張都不想刪，哪張都覺得好看。特別的沈何的照片，他覺得整體的好看，放大臉部的也好看，一張都不舍得刪，差不多的圖表情有點區別也是猶豫半天。正猶豫著手機響了，是租車行有點事，費琦向沈何示意他去外間接電話。
沈何朝他點點頭，等費琦前腳一走，她後腳就拿過鼠標，按著shift點了一堆照片然後選擇刪除。
等到費琦打好電話回來準備再選照片時，發現已經都選好了，沈何已經把照片刪到標準數量了，一張不多。費琦無奈也只能聽她的了。
選好照片出來正好遇到那天一起拍片的新人，他們也已經挑好照片了，那個女孩向沈何打招呼：“好巧啊，你們也選照片啊。我挑得眼睛都要瞎了，最後幹脆多做了一本相冊。”
費琦一聽還有這種操作，也想著回去再挑一次，也做兩本好了，被沈何攔住了，“都差不多表情，你放手機裏看看得了，做那麽多相冊幹什麽啊。”好說歹說才攔住了。
☆、第 14 章
費琦為了婚禮忙得腳不著地，沈何卻是閑得很，現在還是像以前一樣上班。
任思琪接到請帖才知道婚禮就在下月。當下就驚了，“下月就結婚？”
沈何無辜地點點頭，有必要這麽驚訝嗎。
“天吶，那你還每天都上班？之前科室的王姐，結婚前兩個月就一直請假，婚紗首飾蜜月哪樣不需要忙啊。有次我陪她挑給賓客的回禮累得幾天都直不起腰。”
沈何想想最近幾天費琦確實挺忙的，早晚接送她時還要把選的東西給她過目，第一次費琦在車上給她看婚禮規格用品單子的時候，沈何覺得自己像日理萬機的總裁，車上還不忘辦公。婚禮用品和回禮都已經確定了。首飾鉆戒什麽的還要等沈何休息才去買。本來應該訂婚時就買的，沈何老說沒空就一直拖下來了。
“那你們婚禮伴娘請了嗎？”思琪又問。
沈何還沒開始考慮這個事情，思琪提起才發現自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己的同學朋友好多都還在讀書，她覺得結婚這種小事情叫人家來多麻煩，都不在一個市裏。自己的表姐沈航又已經結婚了。看著思琪心中一亮，指指她說：“伴娘就是你了。”
這事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那度蜜月呢？你們度蜜月去哪裏？”思琪又問。
“還沒想好。”沈何老實說。費琦傾向於去他哥度蜜月的那什麽島，他們玩了好幾天，這兩天才會回來。沈何當然不願意，因為她不想請那麽多天假。這事就這麽耽擱了。
跟思琪這麽一聊，沈何覺得自己這個甩手掌櫃當得太心安理得了。當下決定給費琦分憂，起碼先把鉆戒首飾這種東西搞定了。
晚上兩人吃了頓便飯就直奔黃金珠寶行。沈何覺得挑起來應該挺容易的，反正她對珠寶首飾一點興趣都沒有，選啥都差不多。
但她沒考慮到她的買伴費琦，她沒想到這麽一個過得挺隨性瀟灑的人選個首飾這麽龜毛。
“這個手鏈樣式是好看的，但是你看它接口這種地方都特別細，將來很容易斷；這種馬鞭鏈就結實多了，但又不怎麽好看。”費琦細細比過然後問她，“沈何，你看哪個好？”
沈何覺得她對費琦突然有了新的認識，這手鏈，在她看來根本沒啥區別啊。只能應付他說：“你選吧，我覺得都挺好看的。”
“好吧。”費琦又低頭比較了半天，“那就都買了。”
沈何趕緊攔住他，“買這麽多幹什麽啊？”
“你戴啊。”費琦挺奇怪，“都喜歡就都買了吧。高興嗎，老婆？”
我高興個鬼，沈何內心腹誹著。
費琦讓店家先把手鏈包好再去選項鏈。
沈何在旁邊恨恨地說：“我要買一堆黃金，然後融了做成便便，在旁邊寫，視金錢如糞土！”
費琦聽了笑著吻她：“太個性了，等我賺了錢給你做金便便。”
沈何看他又要挑一堆，想起和他選婚紗那天他挑了十幾套禮服給她的事了。趕緊阻止他說：“買一條就夠了，婚禮那天戴就好了。”
“以後也要戴的啊。”費琦說。
“但我不喜歡戴東西啊，你看我手上什麽都沒戴。”沈何伸出手給費琦看。
這麽一個白嫩嫩的手伸到眼前，費琦沒理由錯過，當下就吻了好幾下。珠寶店裏客人不多，服務員幾乎都盯著他們呢，饒是已經習慣他的親吻了，在這麽多人的註目下，沈何還是紅了臉。
“沒有女人不喜歡珠寶的。”費琦笑著說，“你挑，不要怕我付不起。”
但我真的不喜歡啊，可能我不是女人吧。沈何內心哭泣，這種東西有什麽用，進實驗室首飾都要脫掉，保管還麻煩，只能婚禮用一次。如果能租，她肯定選擇租。
但拗不過費琦，她只能點頭。購物流程就是費琦先選了幾樣，然後沈何試戴一下，再拍板決定。試戴拍板都很快，就是費琦選得慢。
到選戒指的時候兩人分歧更加巨大。沈何想要一個光戒，如果可以選，她根本不想要戒指。而費琦要挑一個鉆戒，不用很大，跟他哥買的差不多就行了。
沈何給費琦講了鉆石商營銷鉆石的故事，他們卡著鉆石的產量不讓多開采，不然鉆石早就不值錢了。
費琦眨著眼睛聽了，看看沈何的手說：“但她們都有。”
沈何一下洩氣了，突然覺得和他沒有共同語言。難怪人家說好多夫妻同居幾年都沒事，辦個婚禮就離婚了。
費琦又給沈何挑了一個鉆戒，“看看這個喜歡嗎？”
銷售員馬上跟著說：“這款是我們今天新到的貨，凈度和色度都很完美，你看這個切割就是所謂的“八箭八心”效果，就是從鉆石正上方切面俯視，可以看到大小一致、光芒璀璨且對稱的八支箭，從鉆石的正下方則呈現出完美對稱、飽滿的八顆心。”
沈何說：“像個瘤。”
售貨員沈默了。
沈何對有突出一塊鉆石的戒指特別抗拒，嫌它礙手。
最後折中選了一款鑲嵌著小碎鉆的戒指。
費琦嘆息著：“下回看到喜歡的再買一個吧。”
相處日久，沈何喜歡吐槽擡杠的性格慢慢顯現。她說：“我就是不喜歡凸出來的那種鉆戒，你下次給我買塊鉆石原石。在上面鉆個圓環下來，那才叫戒指。”
費琦算著自己得賺多少錢才夠，再不敢開口了。
戒指買回家，沈母當然是不滿意的，但女兒自己挑的，也就沒什麽話好說了。
費瑯和沈航終於度完蜜月回家，出發前還對弟弟妹妹的低效率搖頭，回到家就被他們的高效率折服了。
費瑯看著費琦嘖嘖稱奇：“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沈航也對他能快速拿下沈何讚嘆不已。
婚禮的準備工作幾乎都完成了，這多虧了費瑯結婚的時候費琦幫忙，對流程也都了解。花錢雇他們再來一次就行了。
最後再和婚慶公司過了一遍流程，拍了室內的婚紗照，又打印了幾張照片布置婚禮會場。
婚禮可以說非常順溜，賓客大多數前幾個月都來過了，上次找酒店還花了不少功夫，這次熟門熟路，桌上餐巾紙不夠都能自己去儲物櫃裏拿了。
進了酒店大門就看到電子屏幕上顯示費琦和沈何的婚禮在1號廳。過道邊貼著倆人的結婚照。
這是他們後來在室內拍的一組照片。都是個人照，費琦穿著亮色的西裝，靠在跑車邊上，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另一邊是沈何的照片，她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戴著護目鏡，舉著試管正在觀察，特別科學家的樣子。
進到大廳就是他們的合照了。這組都是他們之前海邊拍的。按沈何的話說，就是作得不得了。什麽一個隨風飄揚一個目瞪口呆，一個彈琴一個傾聽。常見套路姿勢拍了個遍。
主持人也是上次那個，到了臺上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可能覺得我眼熟，才沒幾個月怎麽又見面了，這不能怪我。只能說我們今天的新郎下手太快了。哦，不能說快，是新郎下手太狠了。”
待賓客都笑起來主持人才開始放新人的VCR。裏面是沈何和費琦從小到大的一些照片，簡單講了上次費瑯婚禮他們初見，然後萌生愛意，現在結為連理的故事。
放好VCR，主持人起哄讓費琦講戀愛故事。對流程的時候，這種起哄的梗被沈何砍掉不少，但還是留了幾個，算傳統保留項目吧。
費琦特別大聲地對著話筒說：“一見鐘情！”聲音大得音響都發出嘯叫了。
“看來今天我們的新郎很興奮啊。”主持人說著，“畢竟是四大喜事之首，洞房花燭夜……”
沈何聽著主持人絮絮叨叨的話，感覺特別平靜，突然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她轉頭看看費琦，他穿著三件套，被炙熱的燈光烤得鼻尖上都是汗，臉上是藏不住的興奮。
他好像感應到沈何的目光，也轉頭，朝她笑笑，然後一個吻就下來了。
主持人在旁邊喊著：“這可不行！我們有沒有允許新郎吻新娘了？老丈人還看著呢，新郎矜持點。”
夫妻對拜的環節，主持人一邊指揮新人對拜，一邊說著：“誰管錢誰就鞠得淺，誰洗碗誰就鞠得深。”
這些套路本就在流程裏寫好的，也特地讓新郎新娘錯開鞠躬角度，算是活躍氣氛。但沈何不想那麽做，她每個躬還是彎到了90度。結果費琦比她鞠得更低。
主持人在一邊起哄：“看來我們的新郎腰功不錯啊。”
之後的敬酒環節，沈何拿著飲料，費琦拿著酒。沈何可能自帶氣場沒人鬧她，費琦就慘多了，被人灌得差點回不了家。
最後還是費瑯把他拖回來了，把他往床上一扔了事。
這個熱熱鬧鬧的晚上突然就安靜了。只剩沈何和喝醉了的費琦。
☆、第 15 章
為了這個晚上，沈何看了不少書，也去網上查了不少帖子，可算做足準備。怎想結局是守著個醉鬼。
沈何推推費琦的胳膊，後者嘟囔了一聲又睡了。
喝醉的費琦特別乖，不吵不鬧，之前被費瑯扔床上也一聲不吭。那雙讓她感到不好意思的眼睛也已經閉上，沈何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他。費琦的面部線條比較柔和，笑起來很可親，睡著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孩子。沈何的手從他的眉毛拂過鼻子再到嘴唇，最後狠狠捏了下臉頰，看他還不醒，就自己先去洗個澡。
洗好澡出來，費琦睡覺的姿勢連變都沒變。沈何幫他把袖口和胸口的扣子解開，幫他蓋好被子再推到一邊，自己又拿了一床被子蓋上。
陌生的房間讓沈何有點睡不著，今晚他們是睡在費琦原來的房間裏的。明天還有一個小儀式，只有男方親戚過來，主要是回禮。他們的婚房離這兒不遠，步行幾十分鐘就到了，由於婚期比較緊，那房子費琦沒做大改，只是換了一些軟裝。
現在他們睡覺的房間擺設還是原來的，只是換了一張新床。還記得費琦可憐兮兮地對自己說，本來的床挺好的，媽媽非要換掉，換掉之後還不給他睡，因為要留著給新人睡。“我不就是新人嗎？”費琦苦兮兮地說。但沒坳得過他媽，結婚前幾天他都在沙發上睡了。
費琦翻了個身變成面朝沈何了，帶有一點酒氣的呼吸噴過來。沈何坐起來，把他又翻回去了。
這下睡不著了，之前查資料的時候，看到有個帖子問新婚之夜做什麽，很多人回覆說在數錢。沈何決定也去數錢。
今天收到的見面禮不少，雙方親戚的都有。沈何把它們按沈家和費家分了，寫了個明細表，還匯了個總。
做完這些已經十一點了，但沈何還是毫無睡意，她開始翻看費琦的書櫃。看起來這是個不喜歡讀書又念舊的人。因為書櫃裏沒什麽課外讀物大部分都是學習課本，連小學的都有。只在書櫃一角放著幾本新書。沈何打開一看都是什麽趣味化學，化學簡史之類的，這瞬間沈何突然覺得暖洋洋的，他可能只是想多了解她一點吧。翻到最後一本她驚訝了，這是一本很小的書，名字叫《味覺記憶》，薄薄的，沈何不用翻也知道這本書定價是九塊九，因為這是她寫的。
這是她以前讀書的時候寫的，那時她們幾個朋友時常聚餐，也會去朋友的租房裏大顯身手，自稱老饕，她把幾個朋友原籍的美食匯總發在了論壇上，加上了她們幾個年輕人的故事，居然反響不錯，後來就有人來聯系她出版，出版歷經波折，等到終於成書的時候，她和她的朋友們已經各奔東西了。
少時的記憶突然湧入，在這個新婚之夜，伴著新郎的打呼，她拿著這本書百感交集。誒，他居然打呼，沈何馬上打開搜索“打呼可以捏他鼻子嗎？”沒有找到“可以”這句話略有失望，把費琦放放平，又拿開他枕頭。打呼聲似乎小一點了。沈何終於沈沈睡去。
早上，昏睡一晚的費琦終於醒來，宿醉的疼痛，脖子的疼痛，夢裏他似乎一直在搬石頭上山，石頭滾來滾去，在夢裏他氣喘籲籲。
醒來發現自己的衣服也沒脫，難怪睡得不舒服，床的另半邊，沈何睡著正香，還單獨蓋著被子。費琦把她被子拉過來，順帶把她一起帶過來，夫妻倆怎麽能不睡一個被窩呢。
對啊，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費琦看看他的小妻子，她還在睡，因為被他拉過來而皺著眉似乎在抗爭。
費琦用自己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抱了一會兒低頭看一眼，再抱一會兒再看一眼，居然還不醒。
費琦開始啃她的嘴，軟軟的，甜甜的，然後一下被推開。沈何醒了。
“臭，先去刷牙。”沈何推他。
“不臭不臭，香香的。”費琦賴皮抱著就是不撒手。
“誒誒誒，你怎麽這樣啊。”
“就這樣就這樣。”費琦發現她拿他沒轍，抱得越發緊了。沈何也只能放棄抵抗隨他去了。
“老婆。”費琦的聲音從沈何的頭頂傳來，聽得她頭皮發麻，“新婚快樂。”
說起這個沈何就來氣，新婚之夜放她鴿子啊，就像她覆習準備得好好的，結果說不考了，多難受啊，就像是空有滿腔知識無法報效祖國。
“睡得好嗎？”費琦又問，“床還習慣嗎？”
“不習慣！”沈何指指桌上的禮金，“晚上睡不著把禮金整理了一遍。”
費琦一看，居然還分了兩家，大致看了一下匯總又還給沈何，“別分兩家，都是你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沈何笑著說：“所有東西？”
費琦堅定得點頭：“精神和肉體，都是你的。”
“才不要。”沈何笑著拿枕頭打他。
“貨已售出，概不退還！”費琦耍賴。
“我還沒驗貨呢。”
“那現在驗？”費琦不懷好意地問。
兩人打打鬧鬧過了很久才起床，住在家裏，費琦也沒敢鬧她，自己先去洗澡。
洗完澡又要拉著沈何摸他肌肉，被說像個開屏的孔雀。
沈何把昨天那本《味覺記憶》拿出來給他看，問他：“這本書你買的？喜歡嗎？”
費琦看了一下回她：“之前買書湊單，隨手挑的，還沒看過呢。”
沈何作勢生氣：“這是我寫的。”
“啊。”費琦一楞，仔細看了下書的封面，“上面寫作者叫風中的南瓜。”
“就是我。”沈何咬牙切齒。
費琦反應過來，趕緊拍馬屁：“這書我一看名字就喜歡，這就是緣分啊。你小名也好好聽。”又仔細看了下，“這是美食書？哇，老婆你做飯肯定超厲害。”
沈何眼睛一翻：“我是理論型美食家，只管吃不管做。”
“好好好，我做我做。”費琦狗腿道。
看看時間不早，他們也整理整理準備下樓。
沈何問：“你們家有風俗要背媳婦嗎？”
費琦搖頭：“沒聽說過。”
“要不要背我下去？”
費琦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你在我心中有千斤重，我可不敢背。”
沈何捏捏他的肱二頭肌：“你的肌肉呢？”
費琦臉不紅氣不喘：“我這是觀賞型肌肉。”
兩人吵吵鬧鬧下了樓，見了費父費母有點臉紅，正正經經叫了人然後一起吃飯。
費瑯和沈航有時在這吃飯，睡覺還是回他家，費家給他買的房子在另一邊，和費琦正好是對角線。兩家離費家這兒倒是差不多的距離。
中午又是請客，不過比婚禮的場面小多了，主要是一些比較親近的親戚，有一些回禮。
費瑯也過來了，看看費琦說：“你臉色還不錯嘛，昨天我們把你弄回來，睡得跟豬似的。”
費琦有點不好意思，但還嘴硬：“都怪你昨天沒幫我擋酒。”
“我怎麽沒幫你擋啊，你自己撲上去要喝誰能攔你。”費瑯拉拉弟弟這止不住上揚的嘴角，“人家說新婚快樂，你嘩喝一杯，說百年好合，你又嘩喝一杯，說永結同心，你又嘩喝一杯。你不能等人家一口氣說完再喝嗎？”
費琦撓撓頭：“我真這樣？這不是高興嘛。”
費瑯轉頭對沈何說：“弟妹，這你以後可得管管他。”
沈何笑笑沒有答話。
“你挑撥離間！我平常不喝的！”費琦喊道，“我是新一代的五好少年！”
聽得附近的賓客都笑了。
沈航過來拉著沈何的手說：“這是姐妹變妯娌了？”
沈何說：“不還是姐妹嗎？”
沈航笑笑，湊到她耳邊說：“費琦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讓費瑯抽他。”
雖然結婚時間不過相差幾個月，但費瑯和沈航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反觀費琦和沈何，一看就是新婚夫妻，雖然看著挺甜蜜，但還是有著那麽一點拘謹。
費琦小聲問費瑯：“你晚上回家睡嗎？”
“哪個家？你說爸爸那兒？”
費琦點點頭。
費瑯說：“不去了，我還是回自己家。”
費琦撓撓頭：“我也想回自己家睡，但爸媽不就沒人陪了？”
“他們可能早嫌我們礙眼，早盼著我們搬出去了。而且我們吃飯還是回去吃的啊。”費瑯壓低聲音，“而且那房子的隔音效果。”
費琦了然了。
沈何被帶著在親戚裏轉了一圈，有沈航提點，幾乎沒出什麽錯。
宴會結束，費琦已經和爸媽說好要去新房住了。這波人就分頭走了，費瑯沈航一路，費琦沈何一路，費家老兩口一路。
費母看看這兩對年輕人歸心似箭的背影，又看看旁邊的老頭：“就剩我們老兩口了。”
費父裝作生氣的樣子：“不滿意嗎？我曾經也是廠裏最帥的機修工了。”
“好好好，你最帥。”費母攙著費父也回家了。
☆、第 16 章
到了新家，費琦開門向沈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問：“要不要我抱你進去？”
“好啊。”沈何欣然同意，伸出雙手要抱抱。
費琦一把抱起她，進了門用腳一勾把門關上了，越過客廳直接把她抱到了婚床上，然後吻就劈頭蓋臉下來了。
沈何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但還是殘存著一絲理智，這流程不對，推開他，“你先去洗澡。”
“不嘛，不嘛。”費琦又撒嬌，把頭埋在她鎖骨上，還一直往下啃。
沈何喘著氣費力把他的頭推開，“不行，要先洗澡。”
費琦又想耍無賴，沈何拍拍他說：“乖，先洗澡，出了一身汗，太臟了。”
“那一起洗。”費琦又窩在她身上好一會，才起身去洗澡，算了，她臉皮薄，先不難為她了。
沈何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有點緊張，正坐立難安時，費琦出來了，他洗了個超快速的戰鬥澡。
輪到沈何洗的時候，她洗得很慢，吹幹了頭發還在浴室呆了好一會。等到她出去的時候，費琦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過他很快就醒了，一把抱住了沈何，聞著她的頭發讚嘆：“你的頭發好香。”一路從頭發吻到嘴唇，咬了好久才放開。
兩人都是氣喘籲籲，沈何的睡衣已經因為拉扯露出了半片酥胸，費琦想拉開它，被沈何握住了手，“先，先關燈。”
費琦看著他臉色泛紅的妻子，她淡色的嘴唇上波光粼粼，忍不住又一個深吻，在沈何的再三抗議下才去關了燈。
一片漆黑中，費琦完全化身成野獸，不停啃咬他的獵物。他覺得沈何已經情動，準備進入的時候，沈何大聲呼痛。
本想不管不管繼續進入，但她喊得太慘，讓他的心都揪起來了，趕緊退出，抱住她顫抖的身體。摸著她的頭發不停親她：“沒事沒事，只有這次疼。”
沈何有點低低的哭泣，“我覺得你地方沒有找對。”
費琦一楞，他沒有經驗也不能確定到底對不對，只能說：“那把燈打開，不然我什麽都看不見。”
又被沈何死死攔住了。
“不要害羞。”費琦嘆了口氣還是抱著她，“下次就會好的。”又深深淺淺地吻她。
沈何把心一橫，早死晚死都是死，也開始積極配合他，但在他要開燈的時候還是死死攔住了。
最後疼得沈何要忘記今昔是何夕了，在黑暗裏她只能感覺費琦不停的吻，到終於結束的時候，沈何覺得自己肯定血流成河了，沒想到打開燈床單上一點血都沒弄到，只在她後來上廁所時發現□□有一點血絲。
再回到床上時兩人相對無話，半晌，費琦握住她的手，“還疼嗎？”
沈何搖搖頭，反握住他的手。
費琦想再試一次，看看沈何略顯蒼白的臉色作罷。伸手抱住她，“那睡吧。”
沈何輕輕“恩”了一聲，靠在他懷裏，感受他的氣息呼在她頭頂。
黑暗裏不知過了多久，沈何推推他，“轉過去睡，你呼吸弄得我好癢。”
費琦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話轉過去。沈何舒了口氣，感到沒那麽壓迫感了，把頭抵在他背上睡了。
第二天醒來沈何看到費琦有點不好意思，但後者完全不臉紅。抱著她又來了一次，疼得她直抽抽，誰說只有第一次疼的！
兩人起床胡亂吃了早飯然後去沈何家，這天是她回門的日子。
費琦大包小包拎了不少東西，沈何想幫他拿一個，被拒絕了，“你身體還沒好。”說得沈何又臉紅了。
到了車裏，沈何看到他甚至給她準備了一個坐墊，這個人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啊，她恨恨地想。
到了沈家，沈何父母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有句話說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費琦現在就處在這個狀態裏。而且他嘴又甜又會做事，除了不掙大錢外確實也沒得挑了。
在第一次和沈父下棋被說臭棋簍子之後，費琦潛心研究了一個多月，現在作為一個還不錯的下棋搭子還是很得老丈人歡喜的。
沈何被沈母拉到廚房裏，沈母看看客廳裏下棋的倆人，問沈何：“還好嗎？他對你還好？”
“恩。”沈何模糊地說，她有點怕媽媽要開始跟她聊什麽話題了。
“禮金你們怎麽弄的？”沈母又問，禮金是夫妻的第一道坎，有些夫妻因為分禮金新婚之夜就鬧不合。
“都歸我管啊。”沈何說，很奇怪她媽媽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那就好。”沈母拍拍她手，“你也別管太嚴，費琦看著也是不喜歡太拘束的。”沈母也想問問別的，到底也沒好意思問出口。
中午吃飯的時候費琦得到了一個驚喜，居然都是他喜歡的菜。沈母笑著說：“都是聽親家母說的，試著做了一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費琦當然是讚不絕口，一頓午飯吃得大家都很開心。
吃好飯，沈何還想喝口茶歇一下，卻被沈母催促著快回去，回門那天不能在父母家過夜，而且不能晚歸，一般不吃晚飯就需要回去了。
沈何本想再坐一下，沈母說還是早點回去的好，省得親家擔心，就這麽說著，把兩人送出了門。
沈何悶不吭聲坐進了車子，費琦有點忐忑地跟著坐進去，他能很敏感地知道她不高興了，但不知道為什麽。
他看著沈何的臉，她任何時候都是讓他心動的，就算她在哭。雖然不明所以，他還是抱住她，拍著她的背。任她在他懷裏哭泣，淚水打濕了他的襯衫。
沈何哭著說：“我沒有家了。”
費琦一頭霧水。
“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他們還趕我走。”沈何繼續哭著說。
費琦只能安慰她：“不會不會，爸爸媽媽最喜歡你了，乖啊。”他撫著她的背親著她的額頭，“你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費琦帶她回了他們的新房，“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
沈何抱住他，動情時刻，費琦又想啃她了。沈何推開他，“你親得太猥瑣了。”
“那要怎麽親？”費琦無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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