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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關愛失戀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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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航行第二天早晨,郵輪在星沙群島其中一個小島拋錨。晨曦照在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的臉上,映出幸福的模樣。他們昨晚互訴衷腸,直到半夜才進入夢鄉。

潘世雲自然醒來,睜眼看見臂上一張近在咫尺的睡顏,心裏頓生一股觸動。從何時起,他開始渴望這種細水長流的陪伴?回憶與她之間的種種……

她最初闖進他傘下,冒失又可愛的模樣使他印象深刻;後來她因為過分熱心助人引來了麻煩,又讓他費了心神。但正是如此善良純真的她走進他的世界後,他才活得像個正常人。她就像潺湲的流水,一點點浸入他的身體,滋潤他幾近幹涸的心靈。

潘世雲這才覺悟到,原來他從未給她設過高墻銅壁。或者,從一開始遇見她就不一樣了。雖然現在他還不能完全放下過去,但只要有她在,他就有信心每天多愛她一些。

陽光灑在範未然臉上,她好像感覺到了,皺了下眉毛。他不忍心便舉高手遮著陽光,但不一會她還是醒了。

“睡醒了?”

“嗯……”範未然不願意睜開眼,往他身上靠了靠。

“還睡不夠?”他擡手親昵的摸摸她的卷發。

“不是。只是抱著你好舒服哦,我不想起來。”說著把臉貼著胸口蹭了蹭。

她的撒嬌無疑是蠱惑的,潘世雲忍不住輕吻她的光潔白凈的前額,動情的說:“有你真好。”也是從這時開始,他第一次有了長相廝守的想法。

朝陽快升到半空,範未然才回房去換衣服。進到房間看見白書影就抱著她不放,高興的說潘世雲心裏喜歡的人就是她!

白書影昨晚哭了差不多一宿,心底好像放下不少,現在聽著範未然的幸福感言,居然沒有太多情緒。可能,她也是認命了吧。不過像範未然這種個性也實在讓她沒法算計,想想,如果能跟她成為好朋友的話也不錯。

但又有誰知道她們將來會有什麽樣的牽絆呢?

半小時後,他們四人一同下了船,一陣熱浪迎面而來。

島上本地人不多,游客倒不少。隨處可見的椰樹和棕櫚樹盡顯南國風情。碧空如洗的天照得海水清藍到不可思議,幾人光著腳踩在幼白的沙粒上漫步海灘。偶爾聽到有人說這裏比馬代島還漂亮!

參觀完島上唯一一座博物館,四人又坐飛艇到十幾海裏的小島潛水。鄒凱臣和白書影一路看著潘世雲和範未然郎有情妾有意的恩愛模樣,愈發吃不消。

進到叢林後,穿著彩虹色的吊帶裙的範未然又遞給鄒凱臣相機,說:“社長,幫我和雲叔拍張照!”

鄒凱臣默默接過,第N次不情不願的替她和潘世雲拍雙人照。見他們臉上笑開了花,終於忍無可忍:“我說你倆好歹也關愛一下我這個失戀人士啊,餵!”

“……”把他的話當真的範未然有些擔憂了,忙抓著潘世雲手臂躲到他身後。

潘世雲無聲看向鄒凱臣,那個眼神很明顯在宣示主權。白書影在一旁看見後,心裏有些悲喜交集。

“這兩人真的好煩!”鄒凱臣黑著臉說了一句,又對白書影說,“書影,我和你到別處去,不跟他們玩了。”

白書影也不想當電燈泡,就隨他慢慢走遠了。

“哎呀,他們走了。”範未然有些不好意思,問潘世雲,“我們是不是沒有顧及到社長的感受啊?”

“他只是羨慕嫉妒恨罷了,別理他。”潘世雲很了解鄒凱臣的性格,他的多巴胺來得快去得也快。況且現在已成定局,他也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來,我們去那邊看看!”他牽起範未然的小手走過叢林。

在島上玩了大半天,快到傍晚的時候,四人才一前一後回到郵輪上。這時太陽在冉冉降落了,周遭漸漸變成一片橘紅色,橙黃的光照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美得讓人驚嘆。

潘世雲從範未然背後環著她在甲板上看日落,側邊走來一對氣質高貴的中年夫婦。

“小雲!”說話者正是潘世雲的母親,兩母子長得倒挺像。

潘世雲轉過頭看見自己的父母,忙給兩人介紹範未然:“爸,媽,她是我女朋友未然。未然,這是我爸媽。問個好吧!”他握著她的肩,微微一笑。

範未然這下子緊張得直結巴,本想說‘伯父伯母好’,但開口卻喊了:“爸,媽。”話還沒說完,她意識自己說錯話,趕緊重新說,“對不起!伯父伯母好!”

兩老被範未然逗樂了,莊飛燕笑著說:“沒事,都一句。”她一眼就喜歡上範未然,總覺得很親切。

範未然臉紅得不像話,恨不得咬舌。如果現在地上有個洞,她都想往裏頭跳了算了。潘世雲忍不住笑,但還是拍拍她的肩讓她別在意。

幾人談話家常了一會,兩夫妻越看範未然就越喜歡。他們都沒有門第觀念,兒子喜歡他們就喜歡。臨別還讓潘世雲以後常帶她到老家作客,也算是半認定了這個未來媳婦。

人一走,範未然就急得跺腳:“啊怎麽辦?雲叔,我是不是表現得很差勁?”

“沒有啊,你表現得相當好。我爸媽很喜歡你呢!”潘世雲撫著她的臉輕聲安撫著。

“可是我覺得自己表現得不夠大方得體,又不會說話。”

“誰說的?你明明就很會說話!”他忽而靠近她耳邊說,“剛剛還在島上對我說‘猜猜我有多愛你’呢。”

“討厭!”她回想不久前跟他說的那個小故事,嬌羞的投進他懷中。

後來,兩人結束這兩天一夜的郵輪游回到G城。

平時只要潘世雲不在船廠做事或出差,就會親自送範未然上下班,再一起到商場買菜做飯。

轉眼間入冬半個月,這天潘世雲從船廠回到公寓,一進門看見範未然在廚房倒開個不停。發現她在做蛋糕,為了不讓她的手被燙到,他趕緊挽起衣袖在旁邊緊盯著。

在潘世雲參與了三分之二的制作過程後,範未然做的蛋糕還算有模有樣。她想著先讓他嘗嘗,但他不喜甜品。她就淘氣的拿手指沾了點奶油點到他鼻子上,取笑他:“哈哈,你現在樣子好搞笑。”

“不能我一個人搞笑!”說著,他把鼻子上的奶油蹭到她的小鼻子上。

“啊,你不可以這樣!”被他困在懷中動彈不得的範未然忙反抗。

“讓你取笑我!花臉貓!”他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笑的得意。

“唔……你欺負我!”她嬌嗔一句,忙擡手擦掉,又被他抓緊雙手。見他靠得越來越近,深邃的眼讓她陷了進去。

下一秒,潘世雲便放開雙手摟著她吃掉她鼻子上不多的奶油。他向來不喜甜品,但這回之後,他愛上了甜。慢慢吃掉奶油往下又吻上她的唇,他忍不住輕啟她雙唇,探進充滿男性氣息的溫潤舌頭與她纏綿嬉戲。過去近十年的孤獨寂寞壓抑著他的真情,這一刻,他毫無保留的傾予給她。

範未然抵著櫥櫃,感受他熾熱的親吻和愛意。雖有些透不過氣,但雙手不覺從後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他吻了好久才離開那嬌紅滴血的嘴唇,兩人都微喘著氣。他的一雙黑眸忽然變得深淵無比,她讀不懂,但直覺那是一種欲求不滿的眼神。他撫上她的臉頰,想再一次吻她,卻被門鈴打斷。

潘世雲只好作罷,走去開門。看見來者就沒給他好臉色看。

“喲?我是不是出現得不是時候?”提了兩滿袋東西的鄒凱臣看到潘世雲一臉不高興,便壞壞一笑。沒錯,他就是來搞破壞的!

潘世雲遞了一個‘你知道就好’的眼神給他。

“小範啊,老實說,你們剛剛是不是在做□□的事?”鄒凱臣換好居家鞋,越過他走到廚房對範未然說。這段時間在V市忙個不停,好不容易回趟家還要看他姐和姐夫秀恩愛,簡直暴擊!所以才想到來這裏離間他們感情。

“……”範未然瞬間臉紅得像熟蝦,忙拿盤子擋住臉。

這反應引起單身汪的鄒凱臣強烈不滿,仇恨說:“嘖嘖嘖,周圍都是戀愛的酸臭味!這世界不會好了!”

“走好不送。”潘世雲很無所謂的說。

“小範你看看,你看看他的真面目,多冷血無情啊!”

“社長,你趕緊找一個喜歡的人吧!”範未然抿抿唇,拿盤子裝好食材。三人坐在矮茶幾上開著電磁爐刷火鍋,鄒凱臣帶來不少啤酒邊喝邊聊。

“哎,說得容易!又不會天上掉下一個。”說完,他腦裏竟想起了白書影。不知她現在旅行到哪裏?

白書影為了放下對潘世雲的愛,出國旅行了。報的旅行團是鄒凱臣他家的天涯旅行社,剛出團不久。

“你們說,我也出國旅個游怎麽樣?”鄒凱臣興致滿滿地問。

“去散散心挺好的啊。”範未然很讚同,然後偷偷拿過潘世雲的啤酒喝了幾口。

潘世雲聯想到白書影剛好也出國旅游,直覺鄒凱臣想去旅行的主意與白書影有關:“你最近和書影走得很近。”

“是啊!”鄒凱臣回應得很幹脆。

你想做什麽?潘世雲露出一個很鄙夷的眼神。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又沒想對她做什麽!”他哪裏舍得對她做什麽……鄒凱臣想起不久前那個晚上,白書影哭得心碎的模樣,不由心顫。

“咦,我忽然覺得,要是社長跟書影湊成一對就好了。”範未然突來一句讓在場兩個男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和書影不是一路人。”潘世雲直言道。伸手去拿回那罐啤酒,才發現已被她喝光。

“不會啊,你看他們外形多登對啊!而且以社長的個性一定會讓書影快樂的!”範未然是真的這樣認為。

鄒凱臣聽到這話居然沒出聲反駁,只是獎賞性的給她一罐打開的啤酒。以前還認為她呆呆的,沒想到直覺那麽好。他不否認對白書影存在某種微妙的感情,但目前為止他還理不清。看來要好好確認一下了。

範未然在鄒凱臣的慫恿下越喝越多,也越喝越嗨。連潘世雲的話也不聽了,最後不勝酒力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滿意了吧?”潘世雲沒好氣的瞪了鄒凱臣一眼。

“別說我沒給你創造機會,今晚你可以為所欲為了!”鄒凱臣缺心眼的露出一個極奸詐的笑容。

潘世雲沒理他,打橫抱起範未然進房間。出來後,鄒凱臣還笑他:“喲,還真是正人君子啊!”

“我看你皮癢了!”說著,他兩手合上咯咯作響。

“啊我想起明天還要趕回V市,就不打擾了。”鄒凱臣見他不再和顏悅色,趕緊溜。

“喝酒別開車。”潘世雲不忘囑咐他。

“我叫的代駕在門口了。就這樣吧,大叔!”臨關門前,鄒凱臣忽而正經問他,“對了老潘,問你個問題。這麽多年你就沒對書影有過想法嗎?”

雖不知他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但潘世雲很坦白:“有的話早就有了。”

鄒凱臣看著他一臉不知情的樣子,不由替白書影感到難過。擡頭望向夜空,說了一句“還真是天不遂人願啊。”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冷冽異常的風把窗戶刮得“呼呼”直響,天變了。

夜裏,範未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潘世雲正離她遠去,無論她怎麽朝他的背影哭喊都留不住他。這個夢真實得可怕,她從床上彈起,滿頭大汗。忙走下樓,摸黑走進潘世雲房裏,爬上床抱緊他。

一向淺眠的潘世雲驚覺有人抱著他,嚇了一跳,睜眼看見範未然後松了一口氣。

“怎麽啦?”

“我做惡夢了……”她把頭埋在他頸間,還是懼怕得不能自己。

“做什麽夢這麽害怕?”潘世雲擡手用衣袖輕輕印去她額上的汗。

“我夢見……”夢見他不要她了。範未然搖搖頭沒作答,她不敢說,也開不了口,又抱緊了潘世雲尋求安全感。

見她欲言又止,知道她肯定是嚇壞了,潘世雲就輕撫她後背安慰:“別怕。只是夢而已。”

範未然多想這只是夢,可這個夢竟然在不久顯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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