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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腰上被他溫熱的掌心,不輕不重的揉捏,她用牙齒緊咬著下唇,有些難耐的蹙眉。

意識欲漸支離破碎,眼看神思已經無法清明時,寂靜的臥室裏,溫涼聽到有窸窸簌簌金屬碰撞的聲音。

頓了一頓,才後知後覺原本撫在腰間的那只修長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抽離她的身體。

隱約有皮帶松開的聲音。

溫涼一怔,手下意識抵在他寬肩處推了一把,唇齒有些不自覺打結,略顯慌張的,她說,“等……等一下。”

顧時遇身形一頓,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隨即眼神帶著些迷離從她耳廓處擡起頭,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挑了挑眉。

溫涼眨眨眼,心跳都錯亂了一拍。

她想不明白。

怎麽就有人,偏就生的像他這般好看,清冷迷離,又帶著危險。

不得不說,溫涼在國外的這些年,見過的好看又滿腹才華的人不乏濟濟,可不論他們哪一個,都比不上顧時遇處事時雲淡風輕卻又氣勢淩人的模樣,認識他的人,都總是能看到除卻外表之外的,獨數於顧氏三爺的氣場,每當他神色淡然的出現在生意場上時,無一例外的,所有人噤聲的恐懼之感,都來自他極具魅力的內在。

可即便是這樣,溫涼還是最喜歡他好看的外表。

美而不自知,誘人於無形。

反正我喜歡的我深愛的人,有著全世界最好看的臉蛋。

溫涼眼底不自覺泛著些愛慕的神色,幸好理智還尚存,小心翼翼的,她壓低了聲音和他解釋,“那個……我還沒準備好。”

顧時遇回了回神,透過她清亮的眼眸,看向她藏起來的羞澀,笑了笑,俯身去親吻她掛著濕潤的眼睫。

很奇怪,和她相處的時候,他總是不能有純粹的情意和**。

也總是會在感受到她幹凈又清淡的氣息時,心裏軟軟的化成一灘水,眼底和腦海裏,只剩下疼愛和妥協。

他還是會輕易的就被她帶動情緒。

不論時過境遷與否,也不論昨夜的星辰是否如當年一般,燦爛如她。

她是溫涼啊。

是顧時遇最愛的人。

情不自禁的伸手順了順她額間有些汗濕的發,清清淺淺的,顧時遇的吻在她鼻尖上游離了半響,等到淋漓的情.欲不再時,他柔聲安頓,“去把飯吃完,我去洗澡。”

說著,還不等溫涼有什麽反應,顧時遇便從她身上挪開,翻身下了床。

一邊往她的浴室走,一邊單手扯松頸間的領帶。

顧時遇慢條斯理的一粒粒將身前的扣子解開,神態自若的將襯衣脫下,丟在了一旁的地毯上,等到返手要解腰腹間的皮帶時,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回頭瞥一眼床上還呈呆滯狀的溫涼。

溫涼定定的看著他腰間線條流暢又柔和的腹肌,呆呆的眨了眨眼。

接著就看見顧時遇薄唇輕挑,修長的手指往皮帶扣上一按,語氣暧昧又深沈的問了句,“打算留下參觀嗎?”

溫涼繼續不解的眨眼,“參觀什麽?”

顧時遇便斂了神色,一言不發的低頭去解腰間半松半就的腰帶,等到長皮帶一端從扣眼中脫離時。

仿佛五雷轟頂般,溫涼意識到他剛剛話裏的意思,急忙擡手遮住眼睛,連滾帶爬的翻身下床,直奔著客廳的方向跑。

她全心全意沈浸在自己羞澀的情緒裏。

自然沒工夫留意身後人,唇邊清淺的笑容。

伴著臥室柔和的燈光,深情又迷人。

14.Chapter14

溫涼氣息緩的差不多穩下來後,就想起來剛剛還剩下的面條和溏心蛋。

看他那麽神氣又精神滿滿的,大概也不是很餓吧。

管不了那麽多,反正這一遭遭被他來回撩的心跳,她早就又餓了。

溫涼來到餐桌前坐下,一邊用筷子去夾剩下的那只溏心蛋,一邊又想起顧時遇剛剛語氣淡然卻真摯的對她說的那些話。

臉頰紅了紅,卻又不動聲色的放下心來。

她胃痛的這件事,就等過幾天兩個人的關系再緩和些時,告訴他吧。

扒拉著面條就著溏心蛋下了肚,等到最後一口榨給顧時遇的芒果汁被她飲盡時,蔣伊人的短信剛好到達她手機。

抽了張紙巾擦擦嘴,偏頭隨意預覽了一下屏幕上亮著的信息。

溫涼雙眼立馬放出光芒來,就差從椅子上直接跳起來了,她急忙劃開屏幕,撥電話給蔣伊人。

滴聲一過。

溫涼就急著問了一句,“消息確切嗎?”

蔣伊人隔著電話輕聲笑了笑,隨後肯定的回她,“確切。”

溫涼唇邊含著笑,不動聲色的舒了一口氣。

蔣伊人又接著說,“和你猜的沒什麽太大的出入,顧三爺那個所謂的未婚妻,也就是沈氏千金,至今除了沈氏一家和顧時遇以外,這婚約一說,是沒有過開誠布公的。”

也就是說,十年前和顧時遇訂下婚約這個事情,到目前為止,也只是口頭承諾。

算不算數什麽的,等到明年十年期滿時,就見得到分曉了。

溫涼這邊心裏剛開始暗戳戳的敲著算盤,蔣伊人那邊略帶著疑惑的語氣就順著電話傳來,“怎麽你現在就能用理智,冷靜的思考顧三爺未婚妻這事兒的蹊蹺,四年前卻沸沸揚揚的只知道鬧呢?”

“誰鬧了。”溫涼先是扁嘴下意識反駁,隨後想起來這還是在家裏,顧時遇也在,於是又小心翼翼的舉著電話去了陽臺。

涼冬的冷風一吹,她就立即打了個寒顫。

騰出一只手來摩擦著胳膊取暖,她挺不好意思的跟蔣伊人解釋,“四年前我還是太小了啊。”

十九歲的溫涼,小姑娘一個。

更何況那時候她還一心一意陷在顧時遇的愛情裏,哪裏還分得出那麽多理智,去思考事情有什麽蹊蹺,又有什麽難言之隱。

單是顧時遇瞞著她有未婚妻的這個事實,就足夠讓她一瞬間將理智全權拋棄了。

愛情說到底不就是沖動,盲目,又奮不顧身的嗎。

要不然哪來的刻苦銘心,又從哪來的,念念不肯忘呢。

瞇著眼睛瞧了瞧這座不算熟悉的城市,夜晚通明的燈火讓她的心情有些平靜,頓了一頓,溫涼又對著電話喃喃,“別說是四年前了,就連上一周我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都沒想著要再和他在一起。”

可誰知道那晚,他就出現了。

又怎麽會知道,那晚顧時遇熟睡後,她從酒店離開時,好巧不巧的,就撞到了許臨安。

那個她從第一次見到時就覺得漂亮又聰明的,顧時遇與顧時遠口中的妹妹。

也是麻省理工史上最年輕的生物醫學博士,蘇餘聲的妻子。

她還沒來得及躲,許臨安便先一步喊她,“小溫涼!”

明明也就比自己大兩歲而已,卻總是習慣喊她小溫涼,她早就不是十八歲時第一次見她的那個小溫涼了好嗎。

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掛著的眼淚,溫涼偏著腦袋不去直視許臨安的眼睛,聲音低低的,她回,“怎麽你回國了啊?”

她記得她離開那年,許臨安隨著蘇餘聲去了墨爾本治病來著。

許臨安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到她面前的,側著身子瞧了一下她的臉蛋,就立馬瞪圓了眼睛,“哇,原來你哭起來的時候比平時漂亮超多倍哎。”

“……”溫涼扁扁嘴,覆又打算擡手去揉揉自己有些發澀的眼睛。

許臨安卻扯了她的手腕,遞給她一張幹凈又整齊的手帕,繼續說,“別哭啦,你再這麽哭下去,我三哥看到了不得心疼死。”

隨後沒等溫涼說些什麽,她又像想起來什麽似的連忙說,“不對不對,我三哥要是看到了你這個模樣,保不準又會找個什麽樓梯間的,把你按到墻上強吻一通是吧。”

“……”看來當年那事兒,傳到的耳朵還真是多。

溫涼臉蛋一紅,便忘記了剛剛還趁著顧時遇睡著了說的那些決裂話,吸了吸鼻子,她又問許臨安,“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啊?”

“還不是阿遠那家夥打電話給我說要江湖救急啊,說是三哥要殺了他,忙著叫我來幫他延緩一下死刑。不過現在看來,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三哥大概是沒工夫殺人了吧,畢竟……”許臨安語氣暧昧的把語調拖長,“畢竟他還要忙著和你親密呢是吧。”

說完了還嘻嘻的笑。

溫涼更深的扁扁嘴,怎麽好好一個漂亮小姐姐,自打四年前結了婚以後,整個人每天就知道說些不正經的話來調戲她,一點兒都沒有傳說中冷艷的模樣嘛。

皺了皺鼻頭,溫涼語氣煩悶的跟她說,“我才不要跟他親密,反正我都已經打算離開他,再也不想搭理他了,他愛跟誰親密跟誰親密,不是還有個漂亮未婚妻嗎,跟未婚妻親密去好了。”

“未婚妻?”許臨安還是第一次聽說。

溫涼也是有點兒不可置信,按道理講,顧時遇的事情,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可顧時遠和許臨安是一定會知道的兩個人,而且許臨安,一定會排在顧時遠前頭。

可現在的狀況卻是——

“你不知道這件事嗎?”溫涼終於肯擡起腦袋,眼巴巴的瞧著她。

許臨安搖頭,“我三哥要娶的人,難道不是你嗎,什麽時候還有未婚妻這種生物啊。”

小姐姐,不是生物,未婚妻是人哎,哦好吧,說是生物也不為過。

溫涼腦袋裏一陣迷糊,原本捋順了的事情又突然間變得一團糟糕,她呆呆不知該作何反應時,許臨安又意味深長的跟她說,“你放心,我三哥雖然沒有和我提過未婚妻的事情,可他上次在我家喝醉了以後,可是酒後吐真言的說過……”

許臨安沒把話說完。

溫涼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小心翼翼問,“說了什麽?”

許臨安得逞般的嘻嘻笑,四下環顧了一圈確認沒人後,就湊到溫涼耳邊小聲地說,“他說你就算是二十年以後再回來,他都非你不娶呀。”

神經病。

二十年以後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誰還要嫁給他啊。

溫涼低聲又嬌軟的“哼”了一聲,扁扁嘴,“那時候我早就嫁給別人了好嗎!”

“怎麽可能。”許臨安頗不讚同的咂咂嘴,“我三哥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啊,別說是你要嫁給別人,單是有人看上你,日子都別想好過了好嗎。”

“誰不要命了敢娶你啊。”許臨安又補充。

“……”

這話聽著,總覺得哪裏不對。

可又好像,十分的有道理。

煩悶的蹙了蹙眉,溫涼也有點兒搞不懂自己的心了。

許臨安卻拍了拍她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我三哥是不會負你的,你要對他有信心,也要相信他。”

要相信他。

溫涼反覆的回味了這句話半天。

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對四年前的溫涼沒有信心罷了。

其實她那時候賭氣的說要回美國繼續讀研究生,想要氣顧時遇的成分雖然不假,可她自己真心實意想要變得更好一點兒的心,也是真的。

我愛的人,是全世界最優秀的人。

為了能以更好的姿態站在他的身邊,要我付出多少努力,我都願意。

末了,溫涼還在思緒翩飛之際,就聽到了許臨安身後低沈的男聲。

那人字字清晰的喊許臨安,就仿佛是攜帶了整個宇宙的溫柔。

溫涼隨她一起應聲回頭。

說實話,溫涼還是第一次,見到蘇餘聲蘇博士的面孔。

好看的讓人覺得是夢境,溫柔的讓人忍不住想,如果顧時遇說話時是這麽溫柔,會是怎樣一種體驗呢。

得了吧。

那個霸道又涼薄的人,只要能不要動不動就蹙眉,她就已經覺得他很溫柔了。

這樣的想法已出現,溫涼就忙不疊推了推許臨安,她說你快和蘇博士回家吧,我還有話要和顧時遇說呢。

說著,還不等許臨安作何反應,溫涼就轉身又朝著剛剛逃跑出來的房間去了。

心跳的無以覆加,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覆又來到床邊,蹲下身子打量顧時遇熟睡時好看的臉蛋。

低低淺淺的,溫涼又說,“這些年我總是會忍不住回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四年前還要不要和你在一起。”

可每次想來想去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我還是會和你在一起的。”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顧時遇涼薄卻溫熱的唇瓣,溫涼又忍不住小聲的說,“因為我,非常愛你啊。”

從五年前你第一次說喜歡我時起,也從五年前我第一次站在你辦公室門前時,聽到有人問,這個叫做溫涼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那時候你是怎麽回答的呢。

特別涼薄,特別淡漠,又特別漫不經心的說——

“是顧時遇的人。”

15.Chapter15

溫涼因為顧時遇的緣故,對顧氏集團一向有所關註,但她心如死灰出國的那幾年,也是下過決心,絕不再去打聽任何與他有關的消息。

誰知道她又再次回來了,還跟他和好了。

溫涼覺得自己的原則已經倒著寫了,卻還是沒忍住,和蔣伊人要了溫老的電話。

六年沒主動給溫老打過一個電話的溫涼,單是捏著那張單薄的紙,就忍不住緊張起來。

還是沈亦白先呵呵冷笑了聲,“這張紙你已經捏了一周了。”

……不帶這麽戳穿人的。

可他不提醒溫涼還好,他這一說,溫涼就覺得有點兒氣了。

自從上周那晚顧時遇主動來找她和好以後,已經有一周,她都沒再見過這人了。

果然男人都是得到就不懂珍惜的,負,心,漢!

原諒沈亦白有不同意見,“三爺給你打過兩次電話,可你每次都是因為當時胃疼的死去活來而拒絕了見面哦。”

……總是戳她的心窩子。

她也不想的啊,可是最近她胃病覆發的頻率實在是感人,以前疼的時候喝藥打滾也就算了,好歹熬得過去。

可偏偏這幾次,每次一胃痛,她就要把吃過的飯全吐出來。

就連陸醫生在美國時給她開的藥,這個時候都挽救不了她。

說是絕望,大概也不為過了。

所以說,要給溫老打電話已經是箭在弦上,刻不容緩了。

胃痛這事兒還不能告訴顧時遇,可這麽總拖著也不是個辦法,溫老那邊人脈廣勢力足,想想要是能不經顧時遇的手就把胃痛這茬給處理了,大概是當前最完美的一種解決方式了。

溫涼認真的開始和沈亦白吃飯,一邊吃一邊委屈的嘟囔,“吃完這頓美味的烤肉飯,我大概就要不得不走上治療胃病這條讓人絕望的路了。”

畢竟上次陸醫生說過,藥療是一方面,食療,才更重要。

沈亦白嬉笑著用筷子的頂頭去戳溫涼的臉蛋兒,打趣她,“還不是你打小貪嘴吃的太多,人這一生都是能量守恒的,那句話你還記得吧,出來吃,遲早是要還的啊。”

打小個毛線球。

她溫涼六歲時舉著雞腿兒滿街跑的時候,他沈亦白還是個只會哭的軟娃娃呢。

說的好像還是他看著她長大似的,搞笑笑。

側頭又瞥了一眼桌子上安靜躺著的小紙條,溫涼有些煩悶的皺了皺鼻頭,問他,“你說爺爺要是知道我有胃病這事兒,會生氣嗎?”

“不會。”沈亦白搖頭的動作很堅定。

溫涼這邊眉頭剛一舒展,他又繼續補充,“可如果爺爺知道你是因為失戀,而胡吃海喝的把自己胃給搞垮了,那他大概會直接從英國駕著火箭回來,掘地三尺把讓你傷心的男人找出來……”

說著,還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是,“殺掉。”

溫涼一口烤肉飯如鯁在喉。

可偏偏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思問一句別的,“你說爺爺和顧時遇兩個人,要是比起勢力來,誰看起來更厲害一點?”

看起來?

這玩意兒怎麽能用看的,國際都是有評估的好嗎。

他家溫老爺子雖說快二十年沒有沒有露過面了,可不論什麽時候提起溫老兩個字,業內不說是聞風喪膽吧,卻也絕對是畢恭畢敬的。

雖然。

沈亦白頓了頓,正經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的和她說,“放在四年前,那絕對是爺爺更厲害一點兒,可現在,確實也有點兒說不準了。”

畢竟顧氏近一年以來的銷售業績,已經是躋身國際前十的水平。

並且,顧氏名下囊括了三家企業。

所以這顧時遇的身家,早就不是靠評估,就能計算的了了。

沈亦白咂咂嘴,“看來爺爺想要殺了顧時遇的這個計劃,大概會有點兒難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亂七八糟的。

溫涼皺著眉毛踢了沈亦白一腳,安頓他,“趕緊把飯吃完了,我好帶你去大學報道。”

這次換沈亦白一口烤肉飯如鯁在喉了。

“怎麽都十二月份了,大學還接收新生啊。”他還以為這事兒能隨著她和顧時遇和好,就這麽過去了呢。

溫涼一邊抽出紙巾擦嘴,一邊又得意的跟他炫耀,“因為你要讀的大學,就是我當年交換生讀過的那所大學啊。並且,聽說顧時遇去年已經成為這所大學,最大的投資股東了哦。”

走個後門什麽的,那還不是穩穩當當的嗎。

沈亦白心如刀割,可擡頭看她一副馬上要走的模樣,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不是說吃完飯給爺爺打電話嗎?”

溫涼一頓,低頭瞥了一眼桌上的小紙條,抿唇捏著揣進衣兜裏。

“再挑時間吧。”

沈亦白還沒有正式舉辦過出道showcase,可這跟著溫涼一前一後走進校園的這段路,吸引的目光根本不在少數。

他把這歸功於還是自己長的夠帥。

可溫涼卻斜眼睨他一眼,漂亮的唇毫不留情面的吐出兩個字,“招搖。”

沈亦白:……

也不能完全說是走了顧時遇的後門,畢竟沈亦白在國外讀書時高考畢業成績還是十分優秀的,所以校方也可以暫時忽略他沒有報志願這一項,給他了一個借讀生的名額,讀音樂系。

沈亦白當場就拒絕了,“我要讀計算機!”

……這又是哪根筋沒搭對啊,溫涼斜睨他一眼,正要開口說些什麽,沈亦白又十分堅定的指了指溫涼,繼續補充,“反正這女人當年讀的什麽,我就讀什麽,要不然我就混吃等死熬日子。”

溫涼:……

還是那句話。

真是她的祖宗。

祖到氣死人的宗。

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妥協了,可溫涼把沈亦白送到教室後,就指著他的鼻子警告,“本分點,不許惹是生非不許沾花惹草,下了課我讓賀師傅來接你回公司繼續練習。”

沈亦白乖巧點頭,一邊握著她的手指放下來,一邊又忍不住疑惑,“你是我的經紀人哎,你都不來接我嗎?”

不來,溫涼回的很快。

“我要去找顧時遇談情說愛了。”她又補充。

要不怎麽總說情路坎坷呢。

溫涼這邊才剛從教室裏出來沒幾步,迎面就碰上了周揚那張笑得跟什麽似的諂媚臉。

“溫師妹。”他竟然還敢這麽叫她。

溫涼眉頭一蹙,剛想嘲諷他一句,怎麽周氏的小公子還要親自來看自己旗下的藝人。

可話還沒出口,卻先瞥見了剛從電梯裏出來的一行人。

她眉間一揚,就忘了眼前還有這麽一個大活人的事情,伸手隨意將周揚往旁邊一推,就笑嘻嘻的朝著不遠處的人走過去。

“你怎麽來了啊。”溫涼站在面前人一步遠的距離,仰著腦袋滿臉笑容。

顧時遇今天,難得不忙。

可他卻低頭瞧著她的手,蹙了蹙眉。

溫涼疑惑了,怎麽這人,看著又是一副要生氣的模樣。

顧時遇薄唇緊抿,向身側微一擡手,聲線同這十二月份的天氣一樣,冰涼到沒有什麽溫度喊了一聲,“顧臨。”

溫涼正順著他的聲音看向他身側斜後方的人,手腕又在同一時間,被顧時遇扯了去。

“把手帕給我。”他又對著顧臨,吩咐了句。

再之後,溫涼剛剛推過周揚的那只手,就被顧時遇不緊不慢的握在掌心,細心擦拭。

他那個嫌棄的模樣,活像個三歲的小孩子。

溫涼忍住想要笑出聲的沖動,十分配合的任他動作,唇角含笑的盯著他微微斂起的表情看。

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就連生氣的模樣也十分好看。

顧時遇聲線冷冷的,呼出的涼氣就在她右耳邊,“一個周揚,一個陸遲年,纏在你身邊的男人,還有嗎?”

溫涼楞了楞,擡眼望向顧時遇眼底時,才發現他此時此刻,是真的不算高興。

她竟然還有心思走神,想著他今天身上的香水是什麽牌子,怎麽這麽誘人,讓人忍不住想靠得近些體味。

頓了頓,她略帶狡黠的回,“你這麽一說,好像真的還有一個,非常重要。”

“非常重要”這四個字一出,顧時遇驟然沈下眼眸。

他問,“誰。”

溫涼便嬉笑著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唇瓣剛一貼上他耳廓,顧時遇便不動聲色的怔了一下。

溫涼扯唇低笑,騰出一只手來往他肩膀上一搭,語氣甜糯又輕快的說了句,“是顧時遇啊。”

說完頓了半秒,還不等他作何反應,便偏著腦袋湊近他臉頰。

稍縱即逝的留下一個吻。

16.Chapter16

周家是大戶人家,周揚這人撇開那些浪蕩不說,可這身為周氏小公子的威嚴他可是絕對不能丟的。

第二次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他除了被溫涼無視,還順帶著要被顧時遇羞辱。

這口氣他咽不下來,所以這次他是下定決心不想讓溫涼好過。

反正她明著暗著已經拒絕過他不少次了,他留存著的那點兒對她的喜歡,此時此刻,也是時候全盤收回來了。

有顧時遇在,他怎樣都是沒有機會的。

捏緊手裏攥著的照片,周揚暗暗咬了咬牙,唇邊揚起個諂媚的笑,自顧自的朝著顧時遇的方向走。

“顧總。”周揚恭敬的伸出右手,左手掌心裏的照片,是他打算出擊的籌碼,藏得很好,蠢蠢欲動。

顧時遇面無表情,他此時此刻滿心滿眼回味的,都是溫涼剛剛在他右臉臉頰上,不輕不重吻的那一下,清淺的觸感,卻軟了他的心臟。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沒有聽到周揚發出的,有些惹人生厭的聲音。

顧時遇騰出一只手來攬住溫涼的腰,等到溫軟的觸感接近自己帶著寒意的胸膛時,他才漫不經心的將視線移到周揚身上。

語氣低到零下,“站遠點。”

就顧時遇現在這個思緒裏都是溫涼的心境,能仁慈的跟他周揚出三個字,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周揚一頓,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顧時遇這話的意思。

腳像是灌了鉛,絲毫沒有挪動半分。

沒有一個人回過神來,溫涼卻先一步捕捉到顧時遇眼底的危險,她雙手環緊他的腰,輕聲地問了句,“好久沒有去你辦公室了,今天你有空嗎?”

她不是在發出邀請。

而是因為顧時遇投向周揚的眼神,就連她看著都禁不住怕。

顧時遇垂眸思考了半秒,就給出答案,但不是跟她說。

他喊顧臨,接著又說,“今天的會,讓賀衍和秦韓來辦公室找我談。”

那就是證明,今天沒空。

卻還是為了她的請求,騰出時間來。

溫涼心頭一熱,不動聲色的低笑。

可偏偏還真的就有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依舊不知死活的站在原地。

溫涼為周揚捏了把汗,心想,還真是白癡啊還不站遠點。

白癡被稱作是白癡,向來都是有道理的,所以周揚才又出聲,說,“我手裏有一件東西,顧總一定會感興趣。”

顧時遇表情已然是毫無耐心,可溫涼討好的抱了抱他,他便忍著最後想要殺人的沖動,煩悶的皺起眉頭,嘖了一聲,“你的東西……”

周揚眼底有期待的光。

接著傳來冷淡涼薄的聲音,“……我都不會感興趣。”

仿佛有寒氣從腳底蔓延,周揚身子僵了一僵,卻在看到顧時遇打算轉身離開時,將手心裏幾乎要捏到皺的照片,飛快的遞到顧時遇面前,隔著一定的距離展示給他看,聲音帶著些顫,“顧總,您仔細瞧瞧這是誰?”

只是一眼,顧時遇便揚手抽掉了周揚手中的照片。

周揚遞過去期待的目光渴望顧時遇再看一眼,顧時遇卻面無表情的將照片丟到顧臨的懷裏,丟下一句,“燒掉。”

顧臨低聲應好。

顧時遇又沈聲補充,“明天幫我邀請周老爺子來顧氏,喝茶談事。”

顧臨點頭記下,喝茶沒問題,可是,他疑惑,“談什麽事?”

“談……”顧時遇一頓,揪著周揚的一顆心到了嗓子眼時,他又淡漠的說,“談上次沒來得及談的,讓華青姓顧的這件事。”

說話的嗓音,近的就在溫涼的耳旁。

可她此時卻沒心思空出思緒來取笑周揚,因為剛剛那一秒,她已經清楚的看到了照片上是誰,又在做些什麽。

並且她確信,顧時遇也看到了。

所以她在組織語言,該怎麽把這事兒先搪塞過去。

肩上卻突然多出一件溫熱的大衣,她前一秒還在疑惑腰間攬著的那條手臂去了哪裏,下一秒,顧時遇那雙十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就已經搭在了她肩頭,聲線偏冷卻難得溫柔的說,“穿好,外面冷。”

溫涼仰頭,看他身上只剩下的單薄襯衣和正裝外套,忍不住心疼,“你……”

“我不冷。”

看她眼神濕潤,顧時遇覆又柔和著嗓音回,“去車裏的路,不遠。”

她只得妥協。

要不然呢,誰還能動搖得了顧時遇的決定。

寒風穿過冷堂時。

寂靜的走廊裏,除了偶爾傳出的陣陣教讀聲,剩下的,就只有指尖泛著涼意,腿腳有些站不穩當的周氏小公子。

他看到了照片離手時那一刻,顧時遇的眼神。

像一把尖利的手.槍,隨時隨刻等待著上膛,槍口對著的,是他的心臟。

他感受到害怕了,晚了。

回到顧氏後。

溫涼肩上還披著顧時遇搭給她的那件大衣,一路被他十指相扣的牽著手走,坐著總裁直達電梯上了頂層後,還差幾步走到他辦公室門口,她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不經意牽扯了顧時遇的胳膊,他停下腳步來,回頭面色如常的看她。

溫涼的記憶有一瞬間閃回四年前同他說離開的那天,就是在還剩幾步遠處的那間屋子裏。

不知道他裝滿雪莉酒的那個櫃子,是不是還依舊安然無恙,保持著她離開時,撞得滿目瘡痍的模樣。

“你在想什麽?”是顧時遇獨有的偏冷聲線。

溫涼怔了一怔,隨即仰著腦袋看他,搖了搖頭,“沒什麽,只是……”

“那就快進來吧。”顧時遇捏了捏她掌心,語氣有些不滿,“你的手很冷。”

放在以前,不會這樣。

溫涼的思緒被他拉回,想著還有剛剛照片的事情需要解釋,於是趕忙用另一空出來的手攬著他的胳膊,走在他前邊把人拽著進了辦公室。

顧時遇有一瞬間的怔楞,可隨即唇邊揚起淡淡的笑,彎下脊背配合著她拉扯的高度進了辦公室。

卻在返手將門關上時,拉著她的手腕將人扯回,轉身將人抵向門板,握緊她的腰,擡高到不費力就能與自己對視的高度。

騰出一只手來,用修長的手指勾勒她的唇形,聲音低沈又暧昧的問,“你好像很急?”

急你個大頭鬼哦。

溫涼偏頭躲開他挑.逗著自己唇瓣的白皙手指,視線再次與他對上時,便小心翼翼的開口,“我有話想對你說。”

“不想聽解釋。”顧時遇握緊她的腰,等到感受到身前貼著的,她的細致與柔軟時,又誠實的補充,“吻我就原諒你。”

溫涼先是一楞,隨即笑了。

雙手討巧的環在他脖頸後,溫涼配合的墊著腳尖,送上了自己還有些偏涼的唇瓣。

大抵是接受了他總是涼薄的心性,他難得溫柔的與她接吻時,溫涼感受到的暖意與歡心,比過往都要強烈。

直到身體被人壓在不算柔軟的沙發裏親吻時,顧時遇俯下身子的動作,有堅硬又帶著涼意的金屬碰到了溫涼剛剛被他撩起的衣服下擺——裸.露出來的肌膚。

是他的皮帶扣。

溫涼的記憶快速閃回那晚,在她房間的大床上。

他們差一點做的事情。

神思一瞬間歸位,有些慌亂的將手抵在顧時遇肩胛處,溫涼唇齒有些打結,“不是說有會要在辦公室裏開嗎?”

這麽纏綿又惹人誤會的姿勢,要是被人看了去可怎麽辦。

顧時遇大概是在想她說的這件事情,該怎麽合理的處理,頓了半秒,他提議,“讓他們不要來了。”

“那怎麽行。”

溫涼順勢推著他的肩膀坐起身子來,顧時遇的脊背剛剛靠上背後的沙發,她的手便環著他的腰繞了一圈,臉頰順勢靠在他結實又溫熱的胸膛蹭了蹭,又繼續回到前不久的那個話題上。

她說,“照片上的那個人,是陸遲年。”

是她在美國時因為胃病,去醫院找陸遲年開藥的時候,被人拍了去的照片。

其實溫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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