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3)

關燈
吃啊。”

自顧自的扁嘴,她繼續說,“我和小白抱怨說我胃病的原因一定都是因為飯菜太難吃,他還非說是我在找借口,哼唧唧的,我都懶得告訴他我在國內那幾年,你不知道把我的胃養的多好呢。”

挑了挑眉,“是吧?”她問。

顧時遇呼吸均勻,安安靜靜。

頓了一頓。

溫涼唇角勾起個自嘲的弧度,接著又不知道想到什麽似的,換上羞澀的表情,跟他說,“顧時遇,你會不會後悔四年前,沒和我發生點兒什麽呀。畢竟我這麽年輕又漂亮是吧,你想想呀,就算未來你娶了別的漂亮姑娘做老婆,可要是回憶起和我這麽一個大美人睡過的話,一定會偷著樂的吧。”

肯定會的,她又暗自驕傲的說。

他不理她,她就自顧自的笑。

可笑著笑著,空氣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溫涼唇邊的笑意有些僵硬。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她倏的想起剛剛他脫衣服時的慢動作,便又忍不住揚著唇角說,“你剛剛解扣子的動作好帥,扯領帶脫外套的動作也好帥,不止這樣,就連你最後那個挽袖子的動作也是超級超級帥。”

說著她又認命的嘆氣,“反正你這麽好看,做什麽動作都很帥對吧。”

知道他睡著了,溫涼就又說,“好氣哦,我剛剛差點就忍不住,想要睡你了呢。”

眨巴眨巴望著天花板的眼睛。

腦海裏瞬間閃過個念頭,溫涼便脫口而出。

“我是不是太愛你了。”她問。

等了兩秒。

沒人回答。

“可我要離開你。”她又說。

7.Chapter07

溫涼認床,雖然她嗜睡,可一旦離開了她熟悉的地方,不論給她多少時間,她都睡不安穩。

入睡時虛虛實實,做夢時晃晃乎乎。

這四年,她一直是這麽過的。

可顧時遇卻不一樣。

他一向淺眠,所以不愛睡覺。

要是碰到非常忙碌的時候,幾天幾夜不睡,那都是家常便飯。

可唯一一點。

也是最致命的一點。

那就是有溫涼在旁的時候,他會難得的,把覺睡安穩。

那時候溫涼窩在他懷裏,被他當作安睡的軟娃娃抱著時,她會笑他說,你不會是攢著一個月的覺不好好睡,天天盼著抱著我,一次睡個夠吧。

他不置可否的點頭,說是的。

她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

或是碰上兩個人柔情蜜意的時候,他還會在入睡前,再低聲補充一句。

“每天都陪我睡。”

聽著像是吩咐的語氣。

可溫涼還沒來得及扁嘴佯裝不高興,他就又先皺起眉頭,聲音低低沈沈帶著些困意時的喑啞與誘.惑。

他說,“每天都不夠。”

一個人得有多堅定又不世俗的心,才能不被顧時遇這樣的人吸引。

溫涼想不出答案,所以她才在他的氣息裏不停沈淪,不停迷失。

就連最後痛苦難過,為他每個深夜哭泣時,她都甘之若飲。

果然還是太可怕了,愛上這麽一個人,怎麽想都覺得沒有退路了。

溫涼有些煩悶的盯著天花板嘆氣。

下意識瞥一眼身旁熟睡的人時,她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跳。

真是郁了個大悶了。

怎麽這人,臉蛋偏就生的這麽好看。

顧時遇靠的她很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她側臉。

眼前的他,纖長的睫毛合在下眼瞼,皮膚顏色偏淡,白皙透明到有些看不見血色,薄唇緊緊抿著,下顎卻比四年前消瘦。

他灼熱的呼吸噴薄在溫涼耳廓,燙的她有些心疼。

所以她才遲遲的,沒有起身離開。

他倒是料的到自己在她身旁時會睡得安穩又深沈,怕她無聲無息走了,便脫了她的衣服用被子裹起來抱在懷裏。

幼稚。

卻有些意外的討她歡喜。

她說了她浴袍裏沒穿衣服,卻沒說,衣服安穩的躺在一旁的床頭桌上,伸手可探的程度。

溫涼偏頭,一邊伸手摸索衣服,一邊對著顧時遇線條柔和漂亮的唇。

吻了下去。

很輕很淺,稍縱即逝的一個吻。

她離開的很小心,可還是離開了。

能在顧時遇的眼皮底下溜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要是還能溜走一周以上的,那可真是驚為天人了。

溫涼很驕傲,因為她已經有一周,沒有見到顧時遇了。沒有見到那張好看又迷人的臉,她雖然心生得意,卻也帶了些微弱的失落。

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她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也幸好,沒了愛情滋潤的這段時間裏,她還有事業。

也就是沈亦白簽約那事兒。

那晚,她和沈亦白兩人雙雙離開後,得了沈嵩堂的面子,顧時遇沒真的把周揚逼到難堪的地步。

相反,原本說要收購華青的他。

也很是大方的投資了不少錢給周氏,一邊說著意在合作,一邊明裏暗裏慫恿著華青簽了沈亦白。

還是不平等的條約。

只不過這一次,不平等的那方,變成了周氏。

沈亦白一臉的不可置信,溫涼卻淡定的笑。

果然,這世界上顧時遇辦不到的事情,除了一件得不到溫涼以外。

就再無其他了。

沈亦白出道之日在即,各大網絡媒體,也結結實實炸開了鍋。

近日來,#華青明日之星#這個話題,穩步盤踞微博熱門第一不下。

事件男主角,除了眾所周知的華青新簽約男歌星沈亦白之外,還有一位神秘人物。

確切的媒體消息稱,神秘人物名叫顧時遇,是顧氏集團的創始人和最大股東,其名下坐擁的三家上市公司,領域不同,出資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每年全球銷售業績排名時,你上我下的,勝負難分。

顧氏集團單是一個季度的銷售業績,便可輕輕松松達到三十個億。

至於顧時遇的身家,由此可窺見一斑。

有錢人不乏,可既有錢又十分有顏的,並不多見。

所以這微博頭條穩居多日的一個重要原因,當屬沈亦白和顧時遇各自低頭簽字時的一張照片。

微博轉發過億。

華青簽約的沈亦白,身高顏值自然是不必多說,年僅十八歲的海歸,身高足有一米八八。長長的腿,長長的手,微微彎腰低頭簽字時,唇角咧開自然的弧度,若隱若現的牙齒潔白明亮。

朝氣蓬勃又陽光帥氣的臉蛋,讓人不自覺心生喜愛。

可他身旁的人,卻有著完全相悖的氣場。

男人側身站著,直挺的肩膀線條寬闊又流暢,精心剪裁過的正裝穿在他身上,服帖又好看,最為吸引人的,是他一雙修長的雙腿,對比身旁沈亦白時,才發現他有著絲毫不示弱的身量。

目測之下,沒有一米八八,也絕對相差不過分毫。

他右手握著一支筆,在面前人遞來的文件夾上勾寫著什麽時,泛白的指骨修長,節節分明。

男人表情淡淡的側顏面向著某個方向,唇角似有若無的勾著。

禮堂內略帶輝煌的燈火,在他擡眸的瞬間,便生生失了色彩。

這是顧時遇,顧氏集團的總裁。

也是業界口中不要招惹的,顧氏三爺。

溫涼盯著微博看了半天,眉間蹙起的弧度還沒平整,漂亮的臉蛋就開始慢慢失去表情。

沈亦白就是這個時候抱著吉他從她身後經過,瞥一眼她電腦屏幕,頓了一頓,便咧開嘴嘻嘻的笑,“你要是想看我回頭就行啊,怎麽還特意跑網上去找我的照片看……真是的,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說著,他還真像個回事的紅了紅臉。

……溫涼無語,眉頭卻蹙的更深。

沈亦白還沒出道,倒是讓顧時遇那個除了錢就只有顏的人,給火了一把。

更多人認識他了,那豈不是喜歡他的人,得手拉手從顧氏門口排到哥倫比亞機場啊。

溫涼有點兒絕望。

瞥一眼電腦右下方的時間,她回頭跟沈亦白說,“準備好了就走吧,別讓華青那邊等得太久。”

沈亦白無語,“可你已經讓華青等了半個鐘頭了啊。”

……有嗎。

溫涼被他這話嗆得咳了咳,隨即有些尷尬的問,“那咱走吧?”

……早該走了。

其實溫涼故意把時間拖了半個小時,一方面意在向華青示威,另一方面,她是想故意錯開可能與顧時遇碰面的機會。

晚半個鐘頭這種事情,顧時遇是一定不可能忍受的。

時間對於他這種人有多珍貴,從一個小時幾千萬的利益來看,那完全是顯而易見了。

所以溫涼把心放在了肚子裏,故意選擇了避開。

可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躲藏技能,也低估了顧時遇對她在意的程度。

半只腳剛剛踏進媒體見面會的小廳堂裏,溫涼就怔了一怔。

小廳堂裏唯一的沙發裏坐著個人,手背撐著下巴,眼簾緊閉,看不出表情。

大概是因為她的腳步聲,他睜開眼睛望了過來。

溫涼卻找不出合適的詞匯,來形容他這一刻的表情。

可單是與他簡單對視,心裏便立即有萬丈高樓,平地起。

她打算轉身,卻被人喊了名字。

“溫涼。”

安靜的小廳堂裏傳來的聲音,好聽又迷人,卻似寒風夾帶著涼意,僵住了她。

可她很快回過神來,再準備離開時,顧時遇卻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就這麽走了嗎?”他聲線偏低,卻字字清晰。

她胸口正被綿密的小針胡亂的刺著時,顧時遇就已經走近了她身旁,一瞬都沒思考的,就攬她在懷裏。

溫涼瞪圓了眼睛,唇舌緊張的有些打結,“有……有人啊。”

有媒體人在。

溫涼是想說這個。

可顧時遇卻仿若未聞的忽視她這句話,皺起漂亮的眉毛,說了句自己想問的,“為什麽離開?”

這個時候,不能惹他生氣。

溫涼討好的笑,眼神有些慌亂的往四周瞧,小聲回他說,“我那天一早有事,所以……”

“我不是說這個。”顧時遇打斷她。

隨即又想起來抱著她和她講話時,要先照顧好她的脖子,於是又頓了頓,握著她的腰把人向上提了提。

等確認了姿勢剛好後,他又說,“你說要離開我,是什麽意思?”

溫涼一怔,便忘了在場還有些什麽人。

她是真的疑惑了,“那天晚上你沒有睡著嗎?”

顧時遇垂眸思考片刻,回,“睡著了。”

“那你怎麽知道我說了什麽?”簡直成神了哦,睡著你都聽得到我說話。

點了點頭,他語氣淡淡的解釋,“我帶了錄音筆。”

……那你可真是棒。

溫涼無語的都快笑了,“你帶錄音筆做什麽?”

“不做什麽。”像是回憶起很久遠的事情一樣,顧時遇跟她說,“你以前抱怨我睡著了會忽略你講話,我反思了一下,確實是這樣。”

溫涼把眼睛睜大。

他又繼續說,“所以為了知道我睡著時,你會說些什麽話,我準備了錄音筆。”

她說什麽話了。

她好像說了……

眼睛倏的瞪圓,溫涼懵了,“你的意思是,你聽到了我說……”

顧時遇神色未改,點頭回她,“聽到了。”

她開始心跳。

顧時遇重覆她那晚的話,“聽到了你說:非常愛我。”

8.Chapter08

溫涼心跳的有些不受控制。

說實話,她是怎麽也沒想到的,顧時遇竟然聽到了那晚她說的話。

明明她那麽小心翼翼,明明又謹慎躲藏著情意。

可那些讓人心疼又柔軟的話,就這麽直接的暴露在他面前時,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說好了要離開他的,怎麽還能拿得出勇氣來。

溫涼喉間一緊,想要下意識去找些理由搪塞反駁時,顧時遇卻突然伸手扣住她後腦勺,輕輕一壓,她鼻尖就抵在了他肩膀一側。

輕柔的觸感,溫涼心間一顫。

她僵在他的動作裏,有些懵。

卻聽得到顧時遇語氣淡淡,聲線低啞的喊了聲,“顧臨。”

溫涼扁嘴,她竟然連他聲線迷人的喊別人名字時,都嫉妒。

顧時遇又說,“讓所有人都出去。”

出去。

哎哎哎?

不是要開新聞發布會嗎,所有人都出去會還怎麽開。

溫涼想把腦袋擡起來,問他一句想要幹嘛,可顧時遇那雙修長又泛著暖意的手,卻把她扣的更緊。

竟然還能分出時間來,沈聲安頓她,“聽話。”

僅夠兩個人聽到的音量,卻在尾音處多了幾分柔情,為他獨有的低啞聲線加分,迷人程度滿分。

溫涼心滿意足的笑。

她喜歡他和她說話時獨有的語氣,勾.人又好聽。

所以她很配合的重新貼回他脖頸一側,鼻尖軟軟的,蹭了蹭他白襯衫衣領處的金標。

顧時遇動作一頓。

她覆又伸手環在他腰際,像是回應般的,與他相擁,上身貼近。

耳畔有呼吸灼熱。

溫涼得逞的偷笑。

顧時遇掌心握緊她的腰,漂亮的眉毛迅速皺起,偏頭遞給顧臨一個眼神,語氣裏不自覺帶了些催促與不耐,他說,“三十秒,讓所有人離開。”

耳邊有匆忙的風一陣一陣掠過。

隔著些距離,溫涼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環海的孤島中心一般,身側有疾風與暴雨,她無依無靠,卻只抓得住眼前唯一的伐木。

漂漂泊泊又搖搖欲墜。

不過幸好,有人將她護在懷裏,萬般的柔情與蜜意,在冰川背後都是為她。

所以她才說。

顧時遇是她光,是她的向往,與信仰。

直到有門鎖落下,周遭重歸安靜。

靜的只有兩個人的呼吸在側時,溫涼放下心來,剛剛長舒一口氣,原本扣在她後腦勺的手便離開了。

疑惑出現沒半秒,頸肩的長發就被人溫柔撩起,他骨節分明的指骨不經意碰到她頸肩的皮膚時,溫涼下意識要躲。

下一秒。

原本灼熱在她耳廓邊的呼吸,就帶著絕對不容忽視的姿態,噴薄在她脖頸細嫩的肌膚。

顧時遇吻了下來。

溫涼渾身熱熱的一酥,雙手不自覺抓緊他腰間的衣服。

昂貴又平整的襯衣,瞬間多出幾片褶皺。

顧時遇仿若未聞,一邊更緊的攬她在懷裏,一邊唇齒不假思索的壓在她頸間皮膚上,親吻,舔舐。

每一次呼吸帶來的灼熱,與唇瓣貼合皮膚的吮吸,都刺激的溫涼意識開始迷離。

“顧......時遇。”她氣息有些不穩的喊他。

卻惹得他更加用力的把她往自己懷裏帶,唇齒貼著她的皮膚,四處游走。

溫涼腳底酥酥軟軟的,眼看有些站不穩當,卻還是掙紮著把意識清明,啞著嗓子又喊他一聲,“顧時遇。”

伸手抵在他腰間推了推。

顧時遇便傾身向前。

溫涼腳底不穩,下意識隨著他前傾的身體向後挪步時,後背撞上結實的墻壁,回了回神,身前依舊抵著他溫熱的胸膛。

埋在她頸間的人還在繼續。

溫涼又羞又急,恨自己這種時候竟然一點推開他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她的後背有了墻壁做支撐,顧時遇便騰出一只手竄到兩人身前,不緊不慢解她領間第一顆紐扣。

穿的這樣嚴實,他都尋不到她的小巧精致的肩骨。

溫涼的意識就在一瞬間歸位。

這個人,怎麽情緒說來就來,這還在公共場合呢,就又對她動手動腳。

仰頭喘了一口氣,溫涼咬著牙齒蓄力,雙手從顧時遇腰間滑到他結實的腹部,用力一推,含羞帶怒的嗔他,“顧時遇!”

顧時遇將腦袋從她頸間擡起。

清明的眼眸中帶著些不算明顯的欲.色,他唇角含笑,聲音低啞迷離的說了句,“倒是讓我等到了。”

等到什麽,溫涼想問。

顧時遇卻攔腰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溫涼一驚,下意識環緊他脖頸。

顧時遇轉身,修長的雙腿目的明確的邁了幾步,就把人穩穩當當放在了原本媒體發布會的話筒桌上。

他躋身站在她兩腿之間,長而緊致的胳膊撐在她身側,微微彎腰,是個與她平視的姿勢。

鼻尖不經意相碰。

記憶就在瞬間侵刷溫涼的大腦。

這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姿勢了。

也是一個,不論是爭吵還是親密時,顧時遇為了照顧溫涼的脖子,而慣用的姿勢。

她總是抱怨他生的太高,仰著腦袋與他長時間講話或親吻時,她脖子會很痛。

也總是抱怨,他親吻時太過投入,有時她站都站不穩了,卻還是要配合的墊著腳尖環他脖頸,又累又吃力。

當然還要抱怨,他長得好看又迷人,她想要能直視他漂亮的眼睛,面對著面欣賞他直挺的鼻梁,吻他涼薄的唇瓣。

她的抱怨和要求總是很多,可顧時遇僅是垂眸思考片刻,便輕聲應,“我知道了。”

再之後。

不論是何時何地,不論是爭吵還是親密。

顧時遇首先要照顧的,就是溫涼的情緒,與溫涼的脖子。

她覺得好笑,照顧她的脖子,總覺得有哪裏奇奇怪怪。

顧時遇卻神態認真的告訴她,不奇怪。

他又解釋,你的脖子是最漂亮的,也是我最喜歡的。

說著覺得哪裏不對,溫涼心裏正軟的一塌糊塗時,他又蹙眉補充,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溫涼總是怎麽都忘不了,他那一刻真摯又熾熱的表情。

所以還管什麽脖子痛不痛的,那個時候的她想都沒想,踮起腳尖,就摟著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唇齒間糾纏的力度,是她愛他的程度。

他便回之更為熱烈的愛。

而此時此刻。

時隔四年再次被他這樣溫柔以待,溫涼的心還是會不受控制的跳快。

他抵著她的鼻尖前傾,她伸手攀上他線條流暢又寬闊的肩膀。

制止他繼續靠近。

顧時遇唇邊扯著迷人的笑,開口時更是將迷人程度升級。

他拖長了語調問,“為什麽勾......”

溫涼瞬間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用手心遮住他毫不遮掩心跡的唇瓣。

她又羞又氣惱的,低聲反駁,“我才沒有勾.引你!”

她只是喊了他三聲顧時遇而已。

他就又這樣調戲她。

顧時遇心滿意足的笑,指骨輪廓清晰的手再次覆上她手背,輕輕一捏,便遞到自己唇邊細細吻了吻。

他挑眉問,“怎麽沒有?”

她就更氣了,“哪裏有!”

垂眸頓了半秒,顧時遇神色認真的擡眸看進她眼底。

溫涼怔了一怔,就看見他面不改色的伸出骨骼分明的食指,指尖對著她,隔著寸距指向她發頂。

她是真的疑惑了。

這是想要怎樣啊。

顧時遇神色半分未改的,指尖從她眉骨下移,順著濕潤的明亮雙眸,移過直挺小巧的鼻梁,沿著杏色輪廓柔和的唇瓣,劃過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然後,在她身前最柔軟的地方,滯了一滯。

隨即又繼續下滑,直到她垂在桌身一側的腳底為止。

溫涼面色通紅,心跳已經是無以覆加。

明明他指尖都沒有碰到她,可溫涼卻麻酥酥的感覺。

就像是他修長又線條分明的手指,撫摸過她全身一樣。

帶著異樣的緊張與羞澀。

顧時遇覆又望進她眼底,聲音低低淺淺帶著些難捱的喑啞。

他解釋,“你的全部,無論哪裏,都在勾.引我。”

溫涼呼吸錯亂無章。

可這種時候,她竟然還能分出心思想,顧時遇說話時一動一動的喉結好漂亮。

她想伸手去觸碰一下,也想湊近了用唇瓣,去親吻一下。

捕捉到她的視線,顧時遇便沈聲喊她,“溫涼。”

是她最喜歡的聲線。

可溫涼卻扁嘴制止他,“不要說話。”

顧時遇驟然垂下眼眸。

溫涼又補充,“你再喊我的名字,說不定我會立馬撲倒你,把你睡了你信嗎。”

顧時遇怔了一怔,眼裏帶著異樣的光,可換上的眼神卻是不信任。

溫涼覺得受到了屈辱,瞪圓了眼睛想要再跟他對峙幾句。

顧時遇卻攬著她的腰帶進自己懷裏,薄唇微勾,字正腔圓的吐出幾個字。

“睡我吧。”

他是這麽建議的。

9.Chapter09

溫涼從小在美國長大,對國外的生活可以說是非常非常適應。

可四年前再一次回去時,她竟然破天荒的患了一身的毛病。

又是胃病,又是失眠,嚴重的時候,甚至連打小都不曾有過的抑郁,也隨之而來。

那時候沈亦白擔心她,問她要不要和溫老說一聲,去找醫生看看。

可溫涼是個多倔強的人啊。

她一邊趴在床上哭,一邊扁著嘴跟沈亦白講。

有什麽好看醫生的,她不過就是不想在美國待下去了而已。

她去哪裏都覺得不如她的祖國好,她的祖國有山有水有風景,有吃有喝有煙花,撇開這些不說,祖國甚至......

甚至,還有顧時遇。

她的顧時遇。

沒了他,她就是哪哪都不舒服,沒了他,再好的醫生都治不好她。

只要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眼睛看的時候,她的心立馬就能軟下來。

只要他能在她身邊,那些僅有的不求回報,她通通都能給他。

我愛的人對著我一笑,天氣預報就會告訴我全世界都是晴天。

溫涼呆呆的看他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不自覺的時候,手下意識就伸向他脖頸的位置,伸出右手食指摸了摸他漂亮的喉結。

顧時遇頓了一下,薄唇下意識抿的更緊。

“本來我是打算要離開你的。”溫涼聲音低低的說。

顧時遇置若罔聞,自顧自的捉了她的手,放到唇邊一點一點親吻,仔細又珍重。

溫涼靜靜的坐在他對面,不算明亮的小廳堂裏深深淺淺的仿佛只有他好看的身形輪廓,她離他這麽近的距離,心安的仿佛遲暮之年。

她又說,“可你總是這麽不經意就出現在我面前,我很苦惱,也下不了決心。”

“那就不要下決心。”

顧時遇把她纖細仿若無骨的手置到自己身前,回手攬著她的背,深深的往自己懷裏帶,偏頭吻向她額角時,聲音低低沈沈帶著些誘.哄的意味。

他解釋,“你只要乖一點,安心的待在我身邊就好,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處理。”

他沒有具體說其他的是什麽,可他好聽又低沈的聲音入耳時,她就知道他口中所說的“其他的”,是指什麽。

她吸了吸鼻子,鼻尖抵在他身前味道淡淡的白襯衣前時,心情總是異樣的安靜。

顧時遇想把她深深的抱在自己懷裏,一秒鐘都不放開,可她柔柔軟軟的貼在他懷裏時,他又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

他對待她時總是小心翼翼又無比珍重,生怕有一丁點兒不註意時,就弄疼了她。

她那麽漂亮那麽好,他把她放在心頭的位置時時刻刻想著,分分秒秒都在乎。

顧時遇骨節分明的手覆在她發絲細軟的頭頂,不輕不重的揉了揉,又低聲問,“聽到了嗎,嗯?”

嗯什麽嗯,溫涼扁扁嘴。

聲線這麽低沈又好聽,迷迷糊糊晃的人心神都不安穩了,還怎麽空出心緒思考他說了什麽,又說得對還是不對。

溫涼伸手環緊他的脖子,往自己這邊帶了帶,覆又把下巴擱在他肩頭蹭著。

“聽到了。”她聲音聽著委屈巴巴的,卻還是這樣說了。

顧時遇唇角帶著不易察覺的笑,一只手攬在她腰間輕輕拍了拍,便不吝嗇的誇她,“乖。”

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皺起漂亮的眉頭,繼續安頓她,“不要再說,要離開我的話。”

溫涼從前比現在不知道任性多少倍,要知道不論是誰,只要開頭同她說話時以不要這樣命令的詞匯開頭,她鐵定不會有什麽好的語氣去回應。

可待顧時遇不同。

她多麽喜歡他啊,別說是命令的語氣了,就算是氣勢洶洶的責備,聽在她耳朵裏時都仿佛細密柔軟的情.話。

她不是非要和他鬧別扭,也不是非要鐵了心離開他。

她只是無法忍受,也接受不了,他竟然有未婚妻這樣一個正式又惹人嫉妒的存在。

是了,嫉妒。

她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面對。

溫涼心裏回憶漲潮,明明她那麽珍重那麽愛的人就在身前,可心卻空空蕩蕩的仿佛觸不到他,他的呼吸就在耳廓,他的聲音就飄在她神思周圍。

他的一切一切,就在她面前。

可她卻開始不合時宜的,胃裏泛起一陣一陣的疼。

她摟緊了顧時遇的脖子,鼻尖貼著他脖頸一下一下蹭時,卻沒有像那些年一般,聲勢浩大又開門見山的講出自己的不適。

強忍著仿若有千萬只刀片一點一點剮蝕她神經的疼,聲線還算清晰的,她和顧時遇保證,“不會再說離開你的話。”

他不動聲色的把心放下來,攬著她腰際的動作,不免緊了幾分。

溫涼又用有些勉強的意識,掙紮著把聲線平穩,軟糯著嗓子和他說,“我好困啊。”

顧時遇半分不妥都未察覺的,側頭用唇碰了碰她耳廓。

“為什麽一大早還困?”他聲線偏涼的,卻帶著柔和的暖意詢問。

溫涼有些難耐的把額頭抵在他肩膀側,一邊甜蜜的蹭著,一邊牙齒咬著下唇強忍著痛意和他解釋,“就是因為一大早我才困啊,你知道的,我比較認床,所以這幾天休息的都非常不好。”

說休息的不好就可以了。

她還偏加上了非常兩個字。

怎麽討顧時遇的關心又怎麽能讓顧時遇安心,這些事情她做起來的時候,總是游刃有餘又信手拈來。

不得不說,原本在她心裏不算堅定的一個念頭。

突然間,就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層層建立。

她確定了自己想要的,那就一定要得到。

顧時遇偏低的聲音再次傳來時,胃裏翻江倒海的疼痛險些撞的她意識支離破碎。

她聽見顧時遇問她,“送你回嵐園......”

“休息”二字還未出口,溫涼就攥緊他領間的衣服搖搖頭。

“太遠了。”她說。

嵐園是顧時遇的私人別墅,可他滿打滿算去過的次數,幾乎都沒有溫涼多。

那些年溫涼喜靜,偏冷的性子總是不願意跟他去熱鬧的地方,她說她覺得嵐園最好,顧時遇就為了她把周遭所有的地塊都買了下來。

嗜睡又認床的溫涼,那時候覺得全天下最舒服的床,就是顧時遇在嵐園的那間別墅。

說到底,不過還是因為有他在罷了。

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讓她跑去嵐園睡覺,那她八成得胃疼死在半路上。

深吸了一口氣,溫涼牙齒咬了咬下唇,在確認自己唇瓣有些許血色的時候,就擡起腦袋和顧時遇對視。

她嬉笑著沖他眨眼睛,“我睡一小會兒就好,就睡二十六樓吧,這樣離你也近,等你開完新聞發布會就來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好不好。

她聲音這麽甜糯又溫柔,顧時遇當然找不出理由說不好。

可他一句“但是”還沒出口,溫涼又捧著他臉頰親了親他眼睛,語氣討好又甜糯的說,“我家小白全靠你了。”

顧時遇眸色驟然變深,“你家小白?”

她就忙不疊搖頭,“不不不,是你家小白你家小白。”

“......”

顧時遇最終還是在溫涼的花言巧語下,安心返回了媒體發布會現場。

他不放心她,便吩咐了顧臨送她上去。

只是顧臨沒料到的是,溫小姑娘前腳剛邁出二十樓的電梯,後腳就開始扶著門框往地上滑。

他怔了一怔,還沒弄清楚事情的發展原因。

就聽見溫涼氣息不穩的沖他喊,“快.....快給伊姐打電話。”

還有後半句安頓他的,“別告訴顧時遇。”

我有胃病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要不然,天都得被他翻個底兒掉。

顧臨也是掂量的出輕重的人,頓了沒半秒,他就撥了電話給蔣伊人。

哭天喊地的煎熬了十分鐘,直到蔣伊人來了,溫涼把藥喝下,才算是又活了過來。

她窩在床上卷著被子來回滾,看得出來,還是有些不適。

蔣伊人站在她床邊居高臨下的把人打量,語氣有些好笑的問,“你說你這是何苦,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我才不苦。”溫涼扁嘴,顧時遇對她不知道有多好呢。

蔣伊人也不和她多做爭執,思前想後頓了幾秒,“你上周和我說想要回美國......”

“伊姐。”溫涼忙不疊從床上裹著被子坐直身體,“我已經決定好了,再也不回美國了。”

“這又是怎麽說?”蔣伊人眼睛都瞪圓了。

溫涼長長的蓄了一口氣,她語氣嬌糯的跟她說,“我放不下顧時遇,我還是特別愛他,想來想去我都覺得不能就這麽讓他娶了別的女人做老婆。什麽沈氏千金什麽豪門世家的,說的誰還不是豪門小公舉是的,說不準比起身家來,她興許連我的小指頭都比不上呢,伊姐你說是吧。”

蔣伊人含笑點頭,“你說的沒錯。”

“那不就得了。”溫涼氣勢洶洶的站在床上叉著腰,一副小地主的模樣,“反正顧時遇最愛的人不論什麽時候都是我,只要他一天沒和別人結婚,他就是獨立的一個人,他就是我溫涼的人。”

說著,她還生出了一種奔向新生活的小期待。

“反正不管怎麽說。”溫涼揚著下巴,一字一頓,“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