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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愛蓮人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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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周末沒有課,洛秦盡管病還未好完全,但白天還是堅持去NYU圖書館上了自習。洛秦每天都會把日程安排得恰當合適,自己該做什麽她便會認真負責的完成。下午看書到了五點,洛秦便早早離開圖書館了。

從暖和的圖書館出來,洛秦被迎面的寒風襲擊,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洛秦微微皺了一下柳葉墨眉,隨即舒展開來,嘴角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清澈明亮的眼睛靜靜地看向前方。她把衣領翻起來,試圖遮擋一部分寒氣,然後把書緊緊抱在懷中,大步向前走去,逆行在冷風中。

寒風淩冽,吹在洛秦盡力想要藏在衣領之中的臉上,就像刀刮一般,這冬天天氣要發起狠來,對漂亮的女子可絲毫不留情。路旁的樹枝不知在什麽時候就被雪壓低了身姿,一動不動,沒有一點活力生氣,偶爾發出一點聲音,也是枝丫被雪壓斷的慘烈之音。行人紛紛,來往匆匆,大都縮著身子,揣著雙手,腦袋躲在厚厚的大衣裏面,眼睛也不四處張望,只是朝著各自的目標快速前行。

圖書館離出租屋大約十多鐘的路程,洛秦還要利用走路的時間,順道買上一個漢堡,然後快速解決掉。這就是她今晚的晚餐。她來NYU這邊,一直在尋找適當的工作,前幾日好不容易在市裏找到一間酒吧當服務生的工作。酒吧老板人很好,是位美籍華人,當他知道洛秦是來自中國的留學生,並且想在平時打零工,便爽快地答應幫助洛秦,讓洛秦晚上來酒吧當服務生。

今天是洛秦第一天上班,她必須提前收拾,做好準備,給老板留下些好印象。

回到出租屋,洛秦迅速放下書籍,然後從抽屜裏翻騰出自己平時不怎麽用的化妝品。要不是工作的要求,興許這些飄洋過海隨主人來紐約的化妝品也會因遺忘而心蒙灰塵吧。洛秦本就膚如白雪、眉若翠羽、眼含秋波、粉唇皓齒,擁有東方女子的姱嫭容顏,她僅是略施粉黛就已經嬌艷動人、精妙無比了。只是洛秦似乎忘記了自己絕好的容顏在異國如此是非之地是多麽的打眼、讓人心生邪念。

紐約真的是個永遠也不會安靜、不會停歇的城市,就算在冬季,在晚上。

天漸漸暗了下來,模糊了世人發現美的視線。洛秦一頭烏黑秀長的直發披散在背後,頭帶一頂淺灰色針織護耳毛絨帽,身著厚重的米白羽絨服,一雙咖啡色長筒毛絨靴,帶著紐約夜晚的寒氣,快速來到酒吧。

酒吧是一個最能體現喧囂嘈雜的地方。這是一間帶有濃濃搖滾音樂味道的酒吧,剛一入門,裏面四周環繞的動感音樂猛地襲來,讓洛秦耳朵很不適應,來來回回閃爍的五彩燈光旋轉跳動。酒吧環境較為封閉,又開著暖氣,與外面的冰冷世界截然不同。四周光線很暗,但是依舊能夠在墻上看出些張揚狂放的塗鴉以及圖片。此刻紐約的夜生活還沒有開始,客人也不是人多。洛秦的頭放得很低,視線只落在前方幾米的距離,她雙手插進口袋,在昏暗的環境裏,沒有引起周圍人的註意,順利通過服務通道來到更衣室。

服務生的服裝是純白色長袖襯衣外搭黑色小西服,一條齊膝黑色包臀短裙,外加一雙中高跟鞋。整的看來,也算是中規中矩。洛秦換下服裝後,將自己長長的頭發盤於頭頂,再簡單修補一番自己的妝容。對這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洛秦緩緩走了出來,盡管是服務生的角色,但洛秦卻給人一種高貴典雅唯美的美好感覺。

洛秦一從更衣室出來,就像自帶著引人註目的光環一般,很快就有客人發現了洛秦,那些人大都是常客,對這麽一位乍現於眼前的黑發濃眉大眼的東方美人都投以了驚奇的眼色,還有甚者已經表現得蠢蠢欲動,想要前來搭訕一番。在前臺的美籍華人老板也察覺到了人群中的異樣氣氛,他順著眾人的眼光看向Louisa,眼裏透露出一絲微微的不安。隨後,老板走了出來,把洛秦拉到一旁。

“Louisa,你今天就先在前臺那個位置擦杯吧,不要亂跑。”說著,老板指了指前臺那個昏暗的不起眼的角落。

洛秦何嘗不知道自己一出來就引來了眾人異樣的眼光,她恨不得自己可以找個地縫鉆下去,可是介於自己僅僅是一個服務生,她也不能不盡職責,而去躲避這些客人。現在好心的老板親自來授予洛秦這般殊榮,她定是感激萬分。

老板把洛秦安排到前臺昏暗的角落工作後,便去客人當中與那些外國人溝通去了。之後,投到洛秦所在方向的人們的視線也在慢慢減少,想來,定是酒吧老板囑托了這些人。此刻來的這些客人大都與老板是好友,當然會給老板面子而不讓洛秦難堪,便不再像看稀奇似的看著洛秦。很快,就沒人註意洛秦了。

這是洛秦在紐約第一次感受到了別人的關懷,她很開心,很感動。

原來,她還是一個柔弱的小女生啊。

夜晚酒吧狂歡的味道愈加濃烈,許許多多的年輕男女慢慢聚集在這裏,他們或喝著各色的酒喜笑而談,或隨著隨意切換的動感音樂盡情舞動著,搖晃的燈光,渾濁的色彩更是給這個酒吧增添了許多任性的、肆意的、甚至激情的感覺。這才是紐約真正的夜生活,永遠不停息,永遠不安寧。

時間一點點過去,洛秦從六點就平安的待在前臺角落,已經快五個小時了。當初,洛秦和老板約定自己只工作五個小時,錯開夜晚最為熱鬧的時候,老板也爽快地答應了。所以,還有十分鐘洛秦就可以下班了。

忽然,音樂分貝緩緩降低下來。第一次來酒吧上班的洛秦當然不知發生了什麽,只是好奇地向人群中看去。客人們倒是一點也不驚訝,之前還在跳舞的一群年輕男女也停下了舞步。大家都向門口看去,臉上露出喜悅、期盼的表情,還有的年輕人已經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快要尖叫出來了。

洛秦隨著大家看過去,這時,從昏暗的門口方向走進四個高大、身著搖滾範服裝的美國年輕男子。他們一到,現場頓時熱鬧起來,大家異口同聲的叫著Gallop、Gallop……就像是在迎接一群國際巨星一樣。

Gallop band是這家酒吧的搖滾駐唱樂隊。走在最前面的是位長相英俊、五官立體、身材高大的白皮膚男子,他有一頭齊耳的金黃卷發,看起來十分漂亮,身著黑色鑲金片小馬褂,脖子上掛著一條鴿蛋大小的骷髏頭項鏈,搭配一條破洞黑色掛金色鏈的褲子,穿著一雙硬底深棕色皮鞋。他外露的手臂上紋著刺青,右邊刺的是GALLOP樂隊名,左手臂刺的是ANNIIE 桃心圖案 GLEN,這應該是他和女朋友的名字,代表著兩人大膽不羈的愛情。Glen呼聲最高,絕對是裏面的主唱。後面的三個人,有一個是黑人,簡短的寸頭,橢圓的腦袋,一口潔白的牙齒最為打眼。他身著黑色T恤,外搭灰色長皮衣,手裏拿著一把深藍色電吉他,他的身份是吉他手無疑了。另外兩個是黃皮膚人,個子高大,身形魁梧,一個是貝斯手,一個則是鼓手,也蓄著誇張奔放的發型,身著黑色系列服裝。這四人一出場,頓時將現場的氣氛點燃,大家的尖叫聲已經將環繞的背景音樂給蓋住。

Gallop band很快就到正對前臺的旁邊臺子上站位就緒。客人們也都圍到了臺子下,等待著音樂一起,就要縱情狂歡。如此的陣仗當然也把洛秦吸引了過去,她站在前臺附近的人群後面,偏著腦袋看向這個酷酷的搖滾樂隊,期待著他們的表演。

音樂一起,主唱雄厚的歌聲頓時控制了人們的身心,大家很快就跟著歡騰的旋律扭動起來。洛秦也被這支樂隊所吸引了,沒想到在國外的一家酒吧裏,竟有如此厲害高水平的樂隊。她十分投入的欣賞著樂隊的表演,全然不知已經有眼睛盯向她了。

人群之後,有兩人坐在沙發後耳語著。

“Hey,Jay,look at the beauty,I h□□en’t seen her.Maybe she is achinses.Don’t you go to”說話的是一位英俊的美國男人,穿著一件大大的毛絨衣服,耳朵上戴著一顆閃亮的耳鉆。他把手搭在旁邊兄弟的肩上,言語之中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坐在他旁邊的叫Jay的人,年紀不大,卻長得十分帥氣。他的五官精致絕美,眉毛濃密留鋒,一雙明亮的眼眸清澈似星,鼻梁高挺筆直,薄薄的嘴唇呈現著迷人的粉紅色,特別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呈現出一種壞壞的感覺,簡直可以迷倒無數女子。不過與他英俊的面容想比,他今日的裝扮卻讓人咋舌,給人的感覺就是目空一切,大膽狂放。他染著一頭棕色的頭發,劉海蓄得很長,已經快要遮住眼睛,身穿一件略微緊身的黑色背心,隱隱顯現出完美身型曲線以及健碩發達的肌肉。□□的後背以及手臂上都紋著可怕的惡龍刺青,光看這架勢,就讓人害怕,不由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混跡於黑暗勢力之中的惡人。他像一位黑幫老大,端坐在沙發上,眼睛淡淡地看著面前的小嘍啰們,神色輕松自然。他的手裏拿著一大杯酒,時不時端起放到嘴邊大喝一口。然而別人想不到,Jay今日的裝束全是那幫不靠譜的兄弟惡搞之作,他們起哄著,說今天恰好是Jay十八歲生日,要帶他來這酒吧艷遇,然後進行成人洗禮。臺上的gallop樂隊也參與其中謀劃,先鼓動他來看樂隊表演,待Jay同意後,就露出真正面目,給Jay進行各種成人教育。

Jay何嘗不知道兄弟話裏的意思,他這是暗示自己去跟那位亞洲美女搭訕呢。在前臺旁看表演的女子長得的確很漂亮,而且身材火辣、妖艷動人。Jay看了看那位服務生,隨後露出一絲微笑,和善地說道:“Ryan,don’t disturb her.”說完,Jay便看向了舞臺上的那群表演者。

“Wow,Jay,What a good guy, I will go!”說完Ryan便起身撥開人群,朝洛秦走去。Ryan是夜場王子,每來一次夜場,都有女子被他騙上床,還不帶重樣的。今晚他發現一個這麽wonderful女子,本來打算讓給Jay作生日禮物的,既然Jay不感興趣,那他便毫無顧忌的上了!畢竟如此好看的亞洲人他可是沒嘗過呢!

在酒吧出入的洛秦就像是一朵身處於汙泥之中的白蓮花,她要如何免受淫惡之人的玷汙,她要如何生存於這個混亂覆雜的地方。

☆、他鄉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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