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擊的奧秘，不但在於力量跟速度，還在於手法跟技巧。中國武術博大精深，向來是由內而外，最講究悟性跟“道”的重要，技巧反而在於其次。

杜斯卡婭越強，方林空在戰鬥中領悟的就越多，巨靈變讓他只痛不傷。由足夠資本來拖長戰鬥。

足弓踏上比鋼鐵還堅硬的冰面，方林空身體比利箭還快的激射了出去，從戰鬥開始到現在，方林空的速度一直在提升，幾次他都是在急速移動下，猛地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這證明了一件事情，方林空的速度在這些時刻，已經突破了音障，至少達到了聲音的一倍速度。

現在兩個人的戰鬥，已經到了肉眼無法辨識的地步。除了快速移動，帶起的滾滾飛雪，形成了白龍飛舞般的痕跡。一刻不肯停留在原地的身影，已經模糊成了虛幻的一片。

“好辣的外國妞！不過我怎麽感覺到不對頭？”

方林空的感覺並非是針對杜斯卡婭，這名白俄羅斯美女一招一式圓熟老辣，淩厲剛猛，絕對不因自身是女性，而減弱了北極冰電爪的威力。但是方林空卻逐漸發覺，對方似乎每一招，都有著細微的瑕疵，若是自己有能力反攻，當可破去杜斯卡婭的招式。

在方林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他的感官已經變得敏銳無匹。杜斯卡婭的每一個動作，體內妖氣的每一次流轉，方林空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連北極冰電爪的功法運行經脈，發勁的訣竅，需要妖氣的性質亦是一覽無遺。

這樣的奇異變化，是在緩慢，且不易察覺重發生的。杜斯卡婭越戰越是鬥志昂揚，北極冰電爪從開始的三層功力，逐漸加到八層，這是她修煉到的最高層次了。妖氣亦是從數值八百，提升到了三千六。這已經接近了杜斯卡婭的實力極限，但是方林空的力量，也是在不斷的增加。似乎有無窮無盡的潛力一樣。

這樣的戰鬥，已經變成了耐力戰，若是雙方都不改變作戰方式的話，那麽持續打到幾天幾夜都有可能。

“時光回溯，再次確認。嗯！開打之前確實並沒有約定不能動用武器。那麽——”

方林空在心底對自己說：“我還客氣什麽？”

吸血鬼之吻憑空出現在方林空的手上，六點銀色精芒形成了六芒星，封死了杜斯卡婭所有的閃避路線。然後一道湛藍的電流在方林空背後出現，在半空中就交錯剪尾，疾電般斬向杜斯卡婭的修長美腿。

開戰至今，杜斯卡婭似乎都是有意手下留情。很多時候，輕輕的放過了可以徹底擊潰方林空的機會，因此，方林空也不想傷害到對方，操縱列缺雙鉤留了幾分力量，目標也是取的不會致命的大腿。

“若是能切開對方的底褲，卻不傷一根汗毛就最是完美！”

方林空的腦海裏有了這個念頭的時候，卻發現對面的白俄羅斯美女眼神突然變得不大對勁。那是一種“你要倒黴了！”的眼神，或者說“你真不走運，偏偏撞上槍口！”的自信。

果然方林空耳邊傳來的溫柔語調，通過戰鬥結界內的寒凜風雪，傳遞來一句令他心驚膽戰的話。

“中國小帥哥，你真是幸運，我的職業其實並非是則麽粗魯的武鬥家，而是一名高貴的魔法師！”

風雪驟盛，七條冰雪巨龍突然出現在這個戰鬥空間裏。巨大的晶瑩雪白身體，洞徹身體的刺骨寒風，方林空終究缺乏戰鬥的經驗，還來不及召喚任何法寶護身，就被幹幹脆脆的瞬間冰凍。透明的寒冰，一層一層疊加，一個高十公尺，粗大的好像紀念碑的冰柱把方林空牢牢的固定。

“戰鬥力這麽差勁的人，似乎根本沒資格活下去。本來還想跟你合作，現在免了！粉碎吧！”

杜斯卡婭似乎忘了剛才的約定，一心想要致方林空於死地。北極冰電爪運到極致，狠狠轟出。

“請住手！到我家裏打架也就算了，但是殺人是絕對不允許的。”

一聲清朗的聲音傳出，杜斯卡婭的北極冰電爪在冰柱上狠狠抓下，整個冰柱都被雄猛真氣震成了拳頭大的碎冰塊，但是冰柱中心的方林空，不知何時已經被人以術法挪移走掉。

“乘風訣！五鬼大挪移！”

杜斯卡婭嬌艷的紅唇吐出了這兩個詞匯，被人小雞般拎在手裏的方林空聽到，愕然回頭。卻看到一個極年輕的男子，似乎比李冰的化身大不了幾歲。一身半截袖的花色襯衫，薄薄的牛仔褲，加上跑步鞋一臉溫和跟人畜無害的微笑。說他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保管有人會相信。

“我昆侖道法向來是玄門正宗，能被美女你認出來也不稀奇呀！”

拎著方林空，這個溫和的年輕人，禦風飄蕩，緩緩落在地上。無奈地說：“杜杜斯卡婭小姐，我已經躲了你很多次，在昆侖長老會議的命令下達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跟你聯手，攪和進國際妖聯的內部紛爭的。你知道的那後果……”

“如果我不是利用這個孩子逼你出來，你依舊會避而不見麽？我本來還想綁架你女朋友來的！聞仲達”

“你最好不要！”

杜斯卡婭的話，似乎點燃了火藥桶。聞仲達溫和的外表似乎籠罩了一層嚴霜。

“昆侖第一位能在二十四歲成功晉級為五行術士的道術天才，被譽為最有希望成為仙道士，踏入神極人選呼聲最高的五人之一。就算你想安穩的度過一生，別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方林空聽到背後這人，居然有如何輝煌的過去，好奇的眼神已經掃了十幾遍。怎麽也看不出來，這個就算生氣也沒多少氣勢的年輕人，居然會這麽了得。

雖然被冰封了一會，但是方林空的身體強韌無匹，居然一點傷害也沒受到。他是心裏有事便要去做的人，立刻就開口問道：“外國辣妞！既然他這麽厲害，怎麽還會有人敢來找死？要是換作我，有了這份功力，不去找別人麻煩，已經算他祖上有德。”

聞仲達聽了方林空的話，微微一笑，突然轉頭問道：“小兄弟，你認為在跟自己心愛的人一起，跟去打打殺殺，哪個會比較重要？”

方林空聽了這個問題，猛然激蕩起心底內並不屬於自己的一份感情沈澱。不由自主的變得非常悲傷。“我原來也認為是前者比較重要。但是當危機來臨的時候，面對著愛你的人離開。那種無力的感覺會非常讓人後悔，當初會那麽頹廢。”

“如果你還沒到了天下無敵，連打個噴嚏都會有人退避三尺。威風所致，無人敢對你的親人起半點傷害的念頭。就最好不要耍什麽酷，恬不知恥的去說什麽愛情比力量重要。沒實力的人，只夠資格吃屎，不夠資格愛人。”

“當然，沒錢的男人也是一樣。要麽去賺錢，要麽去做光棍。”

聞仲達問方林空，只不過是一種下意識的舉措，並不指望這個少年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但是，方林空出乎意外的回答，猛地讓聞仲達變得驚醒。“我真的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愛情麽？”

不過這份疑問，很快給他壓下心底，他還是確信自己選擇。

既然方林空緊緊是一個過場人物，已經到了正式角色出場的時候，他就樂得安靜的再一旁看戲。

聞仲達跟杜斯卡婭顯然早就認識，而起關系似乎還頗暧昧。方林空這個看熱鬧的，都看的頗有興致，兩個當事人顯然更加激動。

這個戰鬥結界，也不知有什麽奧妙，聞仲達能輕易的進來，方林空卻無論如何，找不到出去的路。看了一圈周圍的空間，試過自己學過的諸般法術，都沒能弄出一絲空隙。

就在他想要用暴力破壞的時候，聞仲達已經結束了跟杜斯卡婭的交流，在背後拍了他一下，兩人便脫離了戰鬥結界，這樣的變化讓方林空瞠目結舌。

“這個世道，果然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啊！”

聞仲達離開了戰鬥結界，杜斯卡婭也收起了這個東西。當久違的陽光披灑下來，方林空真覺得，眼前情景有夠浪漫。不能在一起的異國情侶，加上古老的東方建築……

當然這一切都沒讓方林空忘記了，自己今天來這裏的正事。感慨過後，方林空立刻便提出了自己來的目的。“聞仲達大哥，你身手這麽好，可否培訓我一段時間。這個便是昆侖的信物，別人說拿這個可以免受學費的！”

方林空把羅曼蒂克的氣氛被破壞無遺，聞仲達哭笑不得地說道：“每個昆侖弟子，都有義務尋找何時修煉的人，帶入昆侖。不過我連自己都懶得介入爭鬥，自然也沒精力培訓你。”

方林空毫不見外地說道：“若是聞仲達大哥您沒有空，不放把武功秘笈，修煉心得一類的東西轉贈給俺，我自學就是！”

聞仲達不想繼續這個糾纏下去，斷然下了逐客令。

“如果你能把乘風訣修煉到十二層，我就負責教你。OK！如果你資質不夠，就算我肯教你也學不會。先證明給我看你的悟性吧！”

“乘風訣是什麽東西，修煉了有什麽功用？”

方林空對這個條件，到沒什麽異議。但是雖然曾經在杜斯卡婭嘴裏聽過這個名次，但是從這麽三個字，方林空可推斷不出來什麽有用的玩意，只能大略的猜測，應該是一種輕功心法。

“乘風訣是昆侖的禦氣心法，是道門最為頂層的飛行術法之一。是每個昆侖弟子的入門必修功課！諾我這裏有教學光盤，不但有心法口訣，還有身法招式的視頻。保證輕易上手，童叟無欺。”

拿到手裏的光盤，顯然是質量最次的那類CD-R。淺綠色的盤面上有無數的劃痕。雖然電腦的光驅早八百年就號稱超強糾錯，無碟不讀了。但是方林空還是不甚信得過這玩意的質量。

不過，聽說是飛行法術，方林空倒是頗為意動。他最缺的便是這個，在上次跟甘尼什戰鬥時吃虧不小，早就有意修煉。聽說這個是昆侖的禦氣心法，在整個道門也算上乘，當下就躍躍欲試。

聞仲達看到方林空這麽好騙，一臉無辜的對杜斯卡婭眨眨眼睛，讓這白俄羅斯美女放棄了揭穿他把戲的打算。

聞仲達並沒有說謊，乘風訣確實是道門最強的禦風術之一，只不過這門功夫入門簡單，上手容易。靠的是本身的靈氣，強行撕開地心引力。因此越修煉到高深處，需要的靈氣就越大。一點投機取巧的可能也沒有。屬於那種實力檢驗標桿的類型。

乘風訣的第十二層，即便號稱天才道士的聞仲達也沒有修練到。他也只在第七層而已。

告辭離開，方林空發現那個白俄羅斯美女杜斯卡婭，蓮步輕移，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不僅納悶，回頭問道：“長腿的外國辣妞！你跟在我後面做什麽？我可不會請你吃飯的，我有女朋友了。”

杜斯卡婭嫣然一笑，從後面挽住了方林空的手臂，淺淺地笑道：“我剛來這個城市，還沒有熟悉哪裏有可以住的地方，而且我在西伯利亞就聽說中國菜特別好吃，希望找個熟人來介紹哦！”

方林空一臉的憊懶，感受著手臂上兩團觸覺柔軟，又驚人彈性的雙胸，心猿意馬的回答道：“長腿大咪的外國辣妞！首先，我們不熟，其次，我絕對不會請客。這種釣凱子的手段，還是去大街上隨便另外找人吧！我相信憑你的姿色，願意陪你的傻鳥肯定會排出半條街區。”

杜斯卡婭撇撇嘴，臉帶不屑地說道：“中國的色情行業雖然還蓋著遮羞布，但是發達程度足夠令很多西方世界國家也瞠目結舌。中國男人早就過了會在大街上追美女的時代！”

“這麽說可不太厚道！”

方林空雖然是個純真的男孩，但是即便是從沒有機會涉足那類場所的他，也會在正式的媒體報道上，了解一些蛛絲馬跡。前幾天的本市新聞上，還有記者暗訪某個娛樂場所，據說一百五十塊，不但可以做全套，還能使用工具……

但是名義上，我國人民還是純真的不得了滴，連網羅上瀏覽個色情圖片，都會汙染國人純潔心靈，讓人物的道德品質下降，破壞國計民生，影響社會安定。這樣的國情，真是讓人無言。

杜斯卡婭對方林空無力的反駁，並沒有窮追猛打。她無意繼續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只是淡淡地說道：“這個城市可能即將成為戰場，我想你還是註意下自己的安全吧。雖然有些人還可能是我的同伴，但是我非常討厭那種骯臟的種族。”

方林空對杜斯卡婭的勸告，並不理解。因而回問道：“國際妖聯的內戰，或者會波及到我這種無辜，但是跟你嘴裏的骯臟種族有神麽關系，為什麽要特意提醒我？”

杜斯卡婭展顏一笑，露出了潔白如寶石般的牙齒。令方林空想到了我們每天都用高路潔的廣告。

“你力量很強，但是戰鬥技巧太差，正是血族最願意下手的狩獵目標。他們最喜歡靠吸血來吸收敵人的力量。我這次帶來的手下裏，跟周頃哲張榮膺的手下裏，都有大量的血族存在。這個種族就像瘟疫一樣容易繁衍。”

方林空聽的咋舌不已，他對吸血鬼到沒什麽惡感。看多了範海辛，吸血鬼女王之類的片子。方林空對這個倒黴，且總喜歡臭屁的種族，好感多過討厭。若是沒有獲得力量之前，或許他遇到吸血鬼，並不會拒絕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

“國際妖聯大規模的進入中國大陸，總不會是想侵占地盤吧？我覺得到了現代社會，國土的意義，在國家上是不可觸摸的尊嚴問題，但對妖怪似乎沒有任何好處。難道你們還想跟倒騰地產不成？”

杜斯卡婭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挽了挽自己金黃的長發，笑著說道：“妖怪們也不是沒有野心。取代人類成為這個社會的統治階，總是具有很大的誘惑力！”

“那樣的話，我一定會誓死捍衛人類的尊嚴！”

方林空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銳利，堅定的語氣跟一往無前的決心，讓杜斯卡婭這名國際妖聯排位靠前的新銳高手，也不敢有半點懷疑方林空的話。

“男人總會有時看起來夠剛烈！真是個有趣的小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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