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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新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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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好事了。”鄭晴略顯調皮,脖子一偏,不回答。

陳晚榮沒想到她居然來這一手,笑道:“你什麽時間變成調皮的小女孩了?”

“誰是小女孩了?快,去客廳,你就知道了。”鄭晴很是高興:“你肯定想不到。”

陳晚榮的好奇心大起,快步去了客廳,一進屋,只見屋裏有幾個人。居首而坐的是司馬承禎,他下手坐著三個道裝中年人,道袍潔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飄然出塵之姿。

吳道子,王翰他們作陪,陪著他們吃茶,聊天,個個一臉的喜色,好象叫化子撿到元寶似的興奮。

鄭晴在陳晚榮耳邊輕聲道:“你知道三位道長是什麽人麽?”

陳晚榮心念一轉,哈哈一笑道:“道長,這三位是你的高足吧?”

司馬承禎站起身道:“小友,正是貧道不成器的弟子。清虛,清明,清義,快見過小友。”

清虛、清明、清義三人單手打個問詢,齊道:“見過陳掌櫃。”

司馬承禎早就說了,要把他的弟子叫來保護陳晚榮。後來,陳晚榮提議要三人幫陳晚榮做化工,而作為回報,陳晚榮教他們化學知識,這是兩利之事,陳晚榮一直記掛著,沒想到今天三人到了,這份喜悅自然沒法說了。

他在煉丹上的造詣,陳晚榮很是心服。想必司馬承禎的弟子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平空得到三個有力助手,陳晚榮喜悅難禁,笑道:“陳晚榮見過三位道長。”

陳再榮跟楊思勖進來,司馬承禎一招手,陳再榮過來。司馬承禎給他引介道:“再榮,這是你的大師兄清虛,這是你二師兄清明,這是你三師兄清義。貧道一生三個弟子,外加你一個記名弟子,一共個四弟子,以後你們多親近。”

雖是記名弟子,陳再榮在武學上的造詣不淺,司馬承禎很是欣慰。更不用說,陳再榮現在在東宮奔走,前途無量,還有一個讓他服氣的兄長,這番引介喜氣洋洋,不住摸胡須,出家人的恬淡之氣蕩然無存。

“見過大師兄!”陳晚榮和清虛見禮。

清虛雖是大師兄,也聽司馬承禎說過陳再榮的厲害處,仔細觀瞧,只見陳再榮神態、步履皆是高手風範。對於一個記名弟子,司馬承禎僅僅指點三天的人來說,難能可貴了。打從心裏喜歡陳再榮,笑道:“師弟多禮了。”拉住陳晚榮的手,給陳晚榮介紹:“這是你二師兄。二師弟,這是四師弟,你快見過。”

清明、清義二人對陳晚榮也是喜愛,三人各自見禮。等到見禮完畢,四師兄弟圍在一起,說笑起來,好不親熱,司馬承禎看在眼裏,喜在心頭,不住點頭。

陳晚榮叫來牛尚新,吩咐道:“好好準備,準備。我要給三位道長接風洗塵。”這麽好的幫手到來,陳晚榮要不如此安排就不成了。

牛尚新領命而去。

陳晚榮興致大好,請眾人坐下來,然後坐在椅上,端起一杯茶,笑道:“三位道長前來,我很欣慰。只不知,道長有沒有告訴你們一件事?”

司馬承禎知道陳晚榮的想法,笑道:“小友,你的事,貧道還沒有說。清虛,你們這次來,為師原本是要你們保護小友。現在,這事有太子安排,用不著你們了。”

頓了頓,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們也別急著走。你們可知為師為何住在小友府上?”

這事清虛他們哪裏明白。司馬承禎地位超然,就是太平公主要見他一面,都是費了好多精力,饒是如此,司馬承禎在太平公主府上所住時間也不長。而他卻長住陳晚榮府上,還一副榮幸之至的神態,這事三大弟子無論如何也是想不明白。

“還請師遵示下!”清虛三人齊道。

司馬承禎摸著胡須,很是開心:“你們不用奇怪,其實,你們要不了多久,也會和為師一樣,長住這裏。小友的化工,比起我們的煉丹術要高明得太多,讓為師心服,是以為師決定長住,向小友多加請益。”

化學就是從煉丹術發展起來的,自然是比煉丹上高明得多了。

陳晚榮笑道:“道長言重了。道長精通煉丹術,我很佩服呢。”

司馬承禎右手一擺:“小友言過了。貧道雖是通曉煉丹術,可是和你的化工一比,相形見拙了。清虛,你們三人從今天起,就跟小友好好學學化工,對我們的煉丹術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謹遵師命!”三人聽了這話,雖不太相信,仍是齊聲相信。

他們在煉丹上浸淫數十年,要他樣相信陳晚榮比他們高明,不是難,是很難,只不過迫於師命,不得不如此罷了。

司馬承禎接著道:“為師和小友商量好了,你們幫小友做化工,小友教你們化工。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你們一定要用心。”

三人哪會相信,不過仍是應了。

司馬承禎知道他們不會信服,沖陳晚榮道:“小友,貧道的三個弟子不會相信你的化工比他們的煉丹術更加高明,還要請小友露幾手,讓他們開開眼界。”

對這提議,清虛三人倒是從心裏讚成。是騾子是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陳晚榮是不是了得,讓他展示一下就成了。

陳晚榮知道得很清楚,要想讓他們三人心服口服,自然是要壓住他們才成。不過,陳晚榮不想自己動手,笑道:“道長,你知道嗎?我今天把香水拿到軍器監,道長調配的香水最受歡迎,葉大師他們爭著塗抹吧。道長,你就給你的高足展示一下就成了。”

這香水司馬承禎花費了很大的心力,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小友過獎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清虛,你們跟為師來。”大步一邁,走在頭裏。

清虛三人不明究裏,仍是跟上去。陳晚榮自然要去瞧過究竟,鄭晴和吳道子,王翰他們也不會落後,急先恐後跟著去了。

一大群人來到司馬承禎調配香水的房間,看著屋裏的瓶瓶罐罐,清虛三人不明所以。要是說是煉丹嘛,又不見煉丹爐,要說不是,又是滿屋的香氣。而且,這香氣他們是聞所未聞,不由得楞住了。

把他們的楞怔神情看在眼裏,陳晚榮笑在心裏,等會你們就知道什麽叫化工了。

司馬承禎取出他調配的香水,遞給清虛道:“你們聞聞。”

清虛接過,在鼻端一嗅,眼睛驟然明亮,臉上都泛起了光輝:“請問師父,這是什麽?這麽香!弟子還沒有聞過。”

司馬承禎不回答,只是道:“給你師弟聞聞。”

清虛遞給清明,清明一聞之下,和他的表現一個模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問司馬承禎,當然他的眼神已經表明他很好奇。

清義一聞之下,大聲讚道:“讓人生出飄然出塵之念,要是在山中,選一處白雲悠悠的景致極佳之處,真有得道升仙的感想。”

葉天衡和寇義兵也是這般說,沒想到現在又多出一個這樣想的人物,陳晚榮不由得莞爾。

司馬承禎雖是世外高人,世間難得有讓他喜動顏色的事情,可這香水卻是其中一件,聽了這話,不由得摸著胡須,呵呵一笑道:“清義,這是為師調配的香水。”

“還請師父教誨!”清虛三人都想學會這手本事,齊向司馬承禎施禮。

司馬承禎臉色一正,收斂笑容:“這雖是為師調配的香水,可這些原料卻是小友提供的,要是沒有小友提供的原料,為師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調配出來。”

清虛三人一齊看向陳晚榮。陳晚榮笑道:“道長言重了。我只不過做點原料而已,這配方還不是道長花費心血研究出來的?”

“你們都瞧仔細了。”司馬承禎取出一個瓷碗,在裏面倒了些酒精。再取出精華油,要清虛他們聞過,記住香味。然後,按照他研究的比例,調配起來。

只一會兒功夫,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司馬承禎端起碗,道:“你們再聞聞。”

清虛一嗅之下,大喜過望,聲調提高了許多:“和剛才那香味一個樣呢!真神奇,不同的香味居然可以調配出這等讓人有仙思的香味,了不得,了不得!”

清明和清義聞過之後,皆是喜悅不禁,齊向司馬承禎請教起來:“請師父教我。”

司馬承禎搖手道:“別的事情,為師還能教你們,唯獨這配香水,為師就是想教也是教不了。為師要告訴你們的是,這都是小友教為師的,要不然為師哪裏想得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妙之事。”

話音剛落點,清虛三人齊向陳晚榮請教起來:“還請陳掌櫃看在師遵面上,教我師兄弟。”

陳晚榮一笑:“三位道長有所不知。這香水和別的東西不一樣,很不一樣。別的東西可以教,唯獨這香水無法教。你們也看見了,不同的精華油混在一起,有不同的香味,所以你想要什麽樣的香味,就得自己去研究。我只能給你們提供精華油,其他的我再也幫不了你們。”

三人有些不信。清義嘴快點:“陳掌櫃此言當真?”

陳晚榮一本正經的道:“千真萬確!若是不信,你可以問道長,可以問這裏的人,他們都自己配出過香水。”

三人目光從司馬承禎、吳道子、王翰、鄭晴身上掠過,無不是點頭讚成。一得到眾人確認,清虛三人興致陡漲:“陳掌櫃,不知我等可否一試?”

陳晚榮笑道:“只要三位有心,當然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點,得自己調配。你也可以向道長,還有他們請教。他們調配的香水香味各異,但還是有一些經驗可以借鑒。”

“謝陳掌櫃允準!謝各位!”清虛三人頗有點按捺不住了。

陳晚榮理解他們那種躍躍欲試的心情,笑道:“今天已經很晚了,一切明天再說吧。”

“可惜,可惜!”清虛三人惋惜不已。

清明的心思要靈敏些:“請問陳掌櫃,這精華油是什麽呢?聞起來各有香味,有玫瑰香,有桃花香,有櫻花香。”

對他這種深究觀察的能力,陳晚榮很是讚賞。陳晚榮想要他們做助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有請三位道長移駕,去看看精華油的做法。”

對這事,三人自然是無不允之理,謝一聲,跟在陳晚榮身後,直去做精華油的房間。

現在是大量做精華油,屋裏一派熱鬧景象,一眾人在吳伯指揮下忙前忙後,忙得不亦樂乎。吳伯看見陳晚榮他們進來,忙迎上來道:“見過東家!”

陳晚榮掃視一眼,問道:“吳伯,我幾天沒來了,做得怎麽樣?”

吳伯一下子興奮起來:“東家放心,自然是沒得說,一切順利。”

“那好!你給三位道長講解一下。”陳晚榮吩咐一句。

吳伯領命,帶著清虛三人,給他們講解起來。吳伯的口才不算好,只能說能講清楚,就是這樣,三人也中聽得如癡如醉。等到吳伯講完,三人驚嘆不已。

陳晚榮拉著鄭晴,來到一個角落,問道:“你今天去見高大哥和馬大哥,商議得怎麽樣了?”推出香水這事,關系重大,陳晚榮自然是上心了。

鄭晴卟哧一笑,道:“你猜猜看?”

“猜不到。”陳晚榮搖頭。

鄭晴一臉的笑意,抿著嘴唇,強忍住笑:“沒給你說,我去給他們一說,他們爭得不可開交,吵起來了。”

“為何?”陳晚榮一下子來興趣了。

鄭晴笑意不減:“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為了香水推出的事情。你想呀,現在陳氏化工的名氣越來越響,我們推出香水,必然是一件轟動的事情,他們能不想攬下來麽?”

三月三那天,陳晚榮在長安推出香皂,就讓馬致中撿了一個大便宜,他當天的買賣特別紅火不說,還讓他的名氣大升。現在已經大不相同了,在長安一說陳氏化工,有幾個人不知道?要是能把這事攬下來,放在自己的地盤上搞個促銷活動,那可是出風頭的好機會,他們能不爭麽?

“不會要打起來了吧?”陳晚榮戲謔一句。

鄭晴白了陳晚榮一眼道:“不是我勸住,他們說不定真打起來了。”

馬高二人本就是對頭,只不過因為陳晚榮的關系,二人的矛盾有所緩和,但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根本利益,還是不認賬的。

這事真出陳晚榮意料,拍拍腦門:“有這必要麽?真是的。”

鄭晴笑意更濃幾分:“你知道他們怎麽說的麽?馬大哥說‘陳兄弟和我的關系最好,這事當然在我馬家店舉行。’高大哥馬上反駁‘你還好意思說。當初,你是如何對待陳兄弟的?想抽頭,想占好處,你也不臉紅。’馬大哥很是氣憤‘你才不臉紅呢。陳兄弟當初推出香皂,你不是派那個馮世才來搗亂麽?馮世才不是洗過叫化子衣衫嗎?你就忘了。還是我馬家店好,至少沒那麽多壞心眼。’”

兩人居然揭短了,這種短處一揭,就是再冷靜的人都不見得能冷靜,不打起來就不對了。陳晚榮再也忍不住了,卟哧一聲笑出來。鄭晴也是笑不可抑。

陳晚榮問道:“那怎麽解決的?”

鄭晴接著道:“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我看快打起來了,就勸說,這事還是讓你來拿主意。當然,他們吵得再厲害,要是你不同意,他們也沒轍,相互瞪視一陣,不再說話。”

陳晚榮搖頭道:“這事,你作主就是了。我還有得忙呢。”軍器監那邊的事情很多,忙完了火炮,還要忙刀具,忙了刀具還要忙煉鋼,等到忙完,還不知道什麽時間去了。

鄭晴笑道:“我不過是說說而已。等他們冷靜下來,我說這樣吵沒用。既然你們互不相讓,那就便宜我們鄭家,到時就選在我們鄭家的鋪子舉行。這是個折衷辦法,二人想了一陣,最終同意了。”

陳晚榮問道:“你有沒有給岳母說?”

“我和高大哥他們商議好,就去給娘說了。娘馬上使人去洛陽給爹說,要爹快點趕回來。”鄭晴有點遺憾:“爹去洛陽好長時間了,是該回來了。這時間,我們初步定在六天以後,那時正是旬休,你才有時間去。”

這安排不錯,各方兼顧,陳晚榮不會有異議:“在你們的店鋪舉行也好,免得他們兩個去吵。不過,也得給他們些好處,讓他們也有出名的機會。”

鄭晴點頭道:“這是當然。高大哥,馬大哥何等人,我一提出到我們鄭家的店鋪舉行,他們就提出這事了。我就說,地點雖是在我們鄭家的店鋪,不過還是以高家店,馬家店,鄭家的名義舉行。”

陳晚榮大是讚成:“這主意好,這主意好!”

兩人說這陣話,清虛他們也看完了。陳晚榮引領他們回到客廳。等到晚上,大擺宴席,為清虛他們接風洗塵。

清虛三人現在對陳晚榮很是欽佩,自認能為陳晚榮做化工出份力是莫大的榮幸。當然,他們也有要求,就是要陳晚榮教他們化工。這本是和司馬承禎說好的,就是他們不提,陳晚榮也不會賴皮。這頓飯,吃得異常高興,直到興盡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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