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頭子，你能不能什麽事都不要藏一半說一半？”喬陽很是煩躁。最近這幾天，喬老爺子老是給他揭露一些他根本不知道的、細思恐極的童年真相，搞得自己好像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廢物。他嚴重懷疑喬老爺子就是想看自己一問三不知時候的智障表情。“你這根本就是存心想讓我難堪……哎呦！”

喬老爺子的實木拐杖重重地敲到喬陽的小腿上，疼得他叫出了聲。

“臭小子你還好意思說？”喬老爺子臉上煞氣很重，“每次我要你去練習功夫的時候，你都偷偷溜走，然後跑到山上瘋玩一整天，找都找不到你！”

說道這裏喬陽情不自禁地就回憶起自己在山上浪費的那些時光，真是瘋瘋癲癲無所畏懼，有一次他甚至吃掉了一株毒蘑菇，然後昏睡了半日。想來也是喬老爺子為自己練就的百毒不侵的身體幫了大忙了。

“要是讓我知道之前是為了練功夫，我肯定二話不說就埋頭苦練啊。”喬陽小聲嘟囔道，練功可比埋頭看那些覆雜枯燥的醫藥寶典有意思多了。

“得了，原理你現在都知道了，現在連也不遲，”喬老爺子最看不慣喬陽唧唧歪歪的樣子，他大手一揮，“我之前不告訴你，是為了讓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這是什麽蹩腳的理由？”喬陽瞪大眼睛，覺得喬老爺子說這種話很是違和。

“你有所不知啊，”喬老爺子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他，“我之前見過太多太多的例子了，有些孩子，天賦異稟，但是就是因為接受了太多讚揚，然後漸漸地讓周圍人的吹捧把他變成了不可一世的人，最後一味地追求完美，或走火入魔，或進入邪道。”

喬陽靜靜地聽著。

“如果你當時就知道自己會這麽厲害的功夫，以你的性格，你覺得自己會怎麽樣？”喬老爺問他。

“我大概會為非作歹、為所欲為吧。”喬陽很有自知之明，他立刻就明白了喬老爺子的苦心。

“明白就好。”喬老爺子滿意點頭。

“您之前說關於這個禦氣功，我還有很多不了解的東西？”喬陽問道。喬老爺子在他心中的形象急速升高，他甚至開始用尊稱了。

“是啊。禦氣功，本質來說是一種用來修煉的功夫，但是在現世之中，哪能有條件讓你心無旁騖地修煉？況且以我們現在的身體也受不了當時的修煉方法。”喬老爺子娓娓道來。

“那我們現在怎麽正確禦用這種武功呢？”喬陽很認真地聽著。

看著喬陽專心致志的樣子，喬老爺子又欣慰又感概，自己的孫子入籍也終於開竅了啊！“禦氣功現在更多被用來強身健體禦氣行針，還有就是我之前給你教的……”

“這可是大大地被削弱了啊……”喬陽覺得很可惜，自己有一瞬間真的很想就這麽放棄訓練前去修煉了，但喬老爺子後面的話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要正確合理的運用，那麽這就是很強的功夫，不光要知道刀的厲害，怎麽用刀才是你勝利的關鍵不是嗎？”喬老爺子一針見血地說道，“好了，基本情況你了解了，上次的突擊聯系雖然讓你覺悟了一些，但是還是遠遠不夠的！”

“那我需要幹什麽？”喬陽精神一振，這是要開始修行了嗎？

“現在基本的使用方法你已經知道了——就象我剛才說的，你現在只是熟練度的問題。”喬老爺子說道，“接下來會很辛苦哦，你做好覺悟了嗎？”

喬陽修行的日子簡直可以用“魔鬼”二字來形容。

每天早早起來先在山上跑幾個來回，吃了早飯後便是枯燥的學習醫術寶典的時間，而下午，則是最痛苦的鍛煉身體的時間。

喬陽以開始叫苦連天，因為自己按照喬老爺子的標準昨晚一套訓練，第二天起來就已經是渾身酸痛了，而更可怕的是，喬老爺竟然禁止喬陽自己配一些藥膏來緩解痛楚，理由是“記住自己經歷過的疼痛才會更加深刻地明白自己的成長”。

這麽堅持了幾天後，進步就非常明顯了。

首先自己的肌肉好像已經輪廓非常明顯了，不像自己之前那弱雞樣子，現在就連男人味都增加了好幾分。其次，體內的內力好像更加醇厚了，在體內流動的時候能隱隱感受到驚人的爆發力。

“我的祖先們可真夠神的啊？”喬陽很是敬佩。對自己的成長態勢也是喜出望外。

過了一個禮拜，喬老爺子宣布要下山一趟，以為家裏已經窮得叮當響。

“你這次，就作為我的徒弟，跟著我一起下山，給我打打下手。”喬老爺子毫無心理負擔地使喚著喬陽。

“為什麽？”喬陽不解，自己還想趁著這把勁再好好練練呢。

“橡皮筋繃太緊也是會斷裂的。”喬老爺子展示了自己對修辭手法的嫻熟運用。“更何況你現在已經要開始準備進入實戰環節了。”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喬陽認為喬老爺子是這世界上最不會傷害自己的人，並且還有豐富的行走江湖的經驗，既然如此，那就跟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來吧。

……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成長了。

“那我們應該往哪邊走？”喬陽很快說服了自己，然後開始詢問詳細的計劃。

“我們這次要走遠一些，”喬老爺子說道，“這次我們要去卡瓦市，具體的病人我已經有所了解了。我們到時候在火車上詳細說說吧。”

喬陽點頭表示同意，於是第二天，喬陽拎著不大的行李袋，和喬老爺子一起踏上了開往卡瓦市的火車。

“你知道我為什麽每次都選擇豪門作為我的治療對象嗎？”火車上，喬老爺子在喬陽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問道。

“嗯……因為可以拿到不少錢？”喬陽還比了個錢的手勢。

“這是一方面的原因，”喬老爺子說道，然後露出了很神秘的微笑，“而且，豪門的水可是很深的，我有預感，我們這次的路途會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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