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破樓蘭終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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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蘭的球員們很快就知道他們的主教練在發布會上說了些什麽，盡管這時候最快的新聞媒體都還沒有把內容報道出來。
因為傑拉德把頭兒說的話告訴了和他同屋的魯尼。雖然兩個人一個是利物浦球員，一個是曼聯球員，而且魯尼曾經還是利物浦的同城死敵埃弗頓的球員，但這並不會影響球員們之間的友誼。
魯尼對頭兒的態度大為吃驚。想不通的情況下，他也告訴了另外一名隊友，來自切爾西的約翰·特裏。
很快這事兒就被傳遍了，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自然也都知道了。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想明白頭兒為什麽要這麽說。想不明白的對待方法有兩種。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更熟悉唐恩，他們覺得這麽明顯的反常，一定有原因，只不過究竟是什麽原因他們不清楚。
而非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則在為自己被頭兒看扁了而憤憤不平——怎麽說我們也是一路拼殺來到八強的，憑什麽如此看重法國隊，而對我們這麽沒有信心？
這些人感受到主教練的輕視。他們當然不可能直接對唐恩發火，不過他們自有辦法來證明頭兒是錯誤的。那就是在比賽中戰勝法國，讓頭兒看看，究竟誰才是更有可能獲得錦標的隊伍！
憋了一肚子火的英格蘭球員在訓練中很拼命。唐恩看在眼裏，偷笑在心中。
助理教練德斯·沃克或許是唯一一個知道唐恩是什麽打算的人了，他有些擔心：“你就不怕丟掉在更衣室裏的威信？或者反而讓他們失去鬥志？”
“這群人驕傲著呢，這麽點打擊不會讓他們失去鬥志的。至於權威？等他們戰勝了法國隊之後，我在更衣室裏的地位只會更高。”唐恩很篤定地說，“這是激將法。另外，我那麽說，也能麻痹法國隊。法國佬很自大的，我喜歡自大的法國佬。”
唐恩說得不錯，法國人確實很自大。唐恩的恭維話很快就出現在了法國的各大媒體上，他們不遺餘力地將唐恩地話轉載來轉載去。讀者們看得心頭大爽——英國人也會說我們好話了，而且還是那個最桀驁不馴的托尼·唐恩！看樣子，我們的足球確實征服了海峽對岸！
不過唐恩最關心的不是法國球迷怎麽看，而是法國球員怎麽看。
本澤馬的反應沒有讓他失望。這位有些傲氣的前鋒對唐恩的話表示歡迎：“……我很感謝托尼·唐恩的讚揚。我也認為我們配得上這樣的稱讚……有什麽比對手的稱讚更好的呢？”
本·阿爾法和本澤馬不太對付，不過他也同意本澤馬的意見。能夠得到對手的稱讚，這讓他感覺十分爽。
還有其他法國球員和他們都一個想法。他們並不去想對方主教練這麽做是否有什麽深意。因為他們最近的表現確實很棒，就算得到什麽樣的稱讚都不會感到意外。
唐恩在新聞發布會上的一番話讓法國人對球隊的前景充滿了信心。樂觀的情緒在每個人的心頭蕩漾。甚至還有媒體打出來這樣的標題：雖然很謝謝你托尼，但是最終去伯納烏的一定是我們！
只有裏貝裏覺得不對勁。他認識的那個托尼·唐恩可從不會無緣無故表揚對手，哪怕是那些確實當得起表揚的球隊。一旦他開口說某個人的好話，那麽就意外著對方要倒黴……
於是他繼續在報紙上幹著“滅自家威風，漲他人志氣”的事情，提醒法國隊一定要小心英格蘭，小心托尼·唐恩。可是沒人聽他的。
法國隊的主教練克勞德·普埃爾（Claude Puel）本來也在擔心這是否是托尼·唐恩耍的陰謀詭計，但是他留意了一下最近兩天的英格蘭媒體，發現那上面幾乎一面倒地在罵唐恩，幾乎都要直接上升到問候唐恩八輩祖宗的地步了。
普埃爾覺得唐恩不可能是故意搞出來讓人罵的，稱讚法國隊什麽的一定是他的真心話。只不過那個桀驁不馴的人並不在意媒體們罵他，而且和英格蘭媒體對著幹也是唐恩的愛好之一。
更何況，根據某些消息靈通的英格蘭媒體的爆料，在英格蘭隊內，也有不少球員對唐恩的這番言論感到不滿，認為他們被主教練輕視了。托尼·唐恩在更衣室裏的地位正在受到挑戰。
如果這是唐恩故意為之的，那麽代價也太高了吧？萬一弄巧成拙，失去了球員們的信任，不管他有什麽陰謀詭計也使不出來了。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冒險去激怒自己的球員。
通過這樣的分析，他得出了英格蘭並不存在任何陰謀詭計的結果。看起來自己帶給法國隊的新戰術，確實得到了世界的認可。如今這支法國隊可以挺胸擡頭地接受任何稱讚，而不用為此感到羞愧。
※※※
“克勞德·普埃爾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主教練，不過他執教國家隊的經驗和我差不多。從戰績上來說，他在俱樂部的執教生涯也算不上成功。在他去裏昂之前，裏昂一直是法甲的霸主。當他在2009年成為裏昂的主教練之後，裏昂就和法甲冠軍沒了關系。雖然他執教的球隊踢得都還算漂亮，能夠得到不少媒體的稱讚，可是光是踢得好看有什麽用？”在教練組會議中，唐恩正在為大家分析法國隊的主教練。
“1999年他在摩納哥出道，當上了主教練。一年半之後就變成了球探。又一年後他去了裏爾，做主教練。他在那裏幹了七年，2009年夏天正式出任裏昂的主教練。2014年世界杯之後，他接替德尚出任法國國家隊主教練。法國隊在預選賽中的表現非常出色。不過這位普埃爾先生自從執教裏昂之後，就再也沒有拿到過任何一項錦標。”
唐恩的語氣中透著不屑，再也不是在新聞發布會上對普埃爾表示崇拜的那種語氣了。
“我認為普埃爾先生缺乏一顆冠軍的心太久了，以至於他都忘了要怎麽去贏得冠軍。而且法國隊從預選賽到現在走過的路都太順了，就像溫室裏的花朵。這樣的球隊只要遇到點麻煩，就會不知所措。普埃爾也缺乏在國際大賽中應對這種麻煩的經驗。這是我們必須抓住加以利用的一點。”
“現在球隊的士氣很好，鬥志也很旺盛。這一點會讓法國人大吃一驚的。一旦他們陷入了混亂，那就是我們贏得比賽的機會。”唐恩攥起拳頭，揮了揮。
“在比賽中，我們必須要更有侵略性！不過這點我並不擔心……”一想到球員們在訓練中看向他時那忿忿的眼神，唐恩就想笑。“不能怕犯規。對付法國這樣的球隊，我們的動作越粗野，他們的表現就越糟糕。對付藝術足球？我有的是經驗。”
唐恩笑了起來。
早就熟悉了他的教練們也跟著笑了起來。在諾丁漢森林執教的時候，他的球隊總是被放在了藝術足球的對立面，不管是巴塞羅那、皇家馬德裏，還是阿森納，他都贏過不止一次。四分之一決賽碰到法國，簡直是天賜良機。
如果碰到的是意大利隊，唐恩可能才會認真考慮他們晉級半決賽的幾率有多大。
※※※
在比賽前一天，唐恩接受記者們采訪的時候再一次誇獎了法國隊所踢的足球是“先進的足球、好看的足球”。同時他也誇獎了為法國隊帶來這種變革的主教練克勞德·普埃爾，稱他為世界足壇帶來了一縷清風，自己都成了普埃爾的粉絲。他的話當然再一次讓英國記者們十分不爽，而讓法國人飄飄欲仙。
在晚上對球員們的戰術會議上，唐恩還能感受到球員們不怎麽友好的目光。在那些人心中，自己一定和“賣國賊”劃上等號了吧？
不過他還要火上澆油。
“明天我們會面對一個很強很強的對手。”
他說了這句話之後，故意停頓了一下。會議室內鴉雀無聲，但是唐恩知道這些人一定在心裏噓他。
“他們以全勝的戰績來出現在我們面前，他們踢的足球既讓球迷喜歡，也能帶來勝利。雖然這是一場關系到我們是否能夠進入半決賽的比賽，可是我卻不想給你們太大的壓力。”
唐恩說得很認真，叫人猜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祝大家好運。打法國隊這樣的球隊，我們確實需要一些運氣……”
唐恩不再繼續說這讓球員們很不爽的話了。他知道過猶不及，一味說法國隊怎麽怎麽強，說不定真的能把球隊的士氣消磨掉。
不再糾纏於法國隊有多強這個話題上，唐恩開始給球員們講解明天比賽上會使用的戰術。其實英格蘭的戰術很簡單，和之前也沒什麽區別。唐恩只是強調了一下防守的時候要更大膽更放得開一些。
球員們的心思早都不在這上面了。他們現在心頭都有一股邪火，巴不得馬上就去比賽，在球場上把高傲的法國佬踢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饒！
戰術會議結束之後，球員們紛紛離開了會議室。只有喬治·伍德被唐恩留了下來。
“你好像並沒有因為被我看扁了而憤憤不平嘛，喬治。”唐恩隨意地坐在會議桌上，看著對面的伍德。
“我知道你要幹什麽。”伍德說道。
“哈！”唐恩笑了起來，“我留你下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別把這事情給他們說。現在看來我白擔心了。”
伍德站起身來。既然只是這件事情，那就不用浪費時間了，他要回屋去休息了。臨走的時候，在門口他問唐恩：“明天的比賽，我們能贏嗎？”
唐恩聳聳肩：“當然。我們贏定了！”
伍德沒有再問什麽，拉開門走了出去。
唐恩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會議室中呆了一會兒。然後他才起身離開。
※※※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法國隊的戰術會議上，普埃爾正在要求他的球員們在明天的比賽中沿用之前球隊的那套戰術。
法國隊的戰術布置得很簡單，從球員們臉上也看不到大戰來臨的緊張。所有人都面帶微笑，甚至還有人在下面偷偷聊著天，做著和戰術會議完全無關的事情。
普埃爾當然把這些看在了眼裏。只不過他認為這不是什麽壞事。在和英格蘭的四分之一決賽前，他的球員們還能保持鎮定，他為此感到自豪。他對明天的比賽越發有信心了。
“只要我們保持前面幾場比賽的狀態和發揮，贏下英格蘭不是什麽大的問題。”講完戰術之後，普埃爾補充道，“要知道，我們的目標可是冠軍！”
※※※
這一夜，英格蘭的球員們帶著對明天晚上比賽的期待和對法國人、以及頭兒的憤怒入睡了。而法國球員則以輕松的心情進入夢鄉，迎接第二天的比賽。
對法國隊大加讚賞和恭維的唐恩則熬夜到了淩晨三點半，在自己的房間裏把法國隊的全部比賽又看了一遍，和自己做的筆記一一對照，檢查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尋找法國隊新的弱點。
其實以他現在的身體，是不能這麽熬夜的。不過仙妮婭不在身邊，也沒人能管得著他了。為了歐洲冠軍，他也拼了。
唐恩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幹一個四年，等到下一次歐洲杯來臨。但他沒有放過眼前的機會而去考慮四年之後怎麽樣的習慣。
足球是一項充滿了運氣成分的運動，誰也不能說下一次他的運氣就會更好。把希望寄托到下一個四年是愚蠢的。他堅信喬治·伍德能夠在決賽中發揮出他的最高水平，為此，他一定要努力為伍德提供這麽一個舞臺。
另外，作為一個主教練，所有能拿到的俱樂部榮譽他都拿到手了，在國家隊卻一片空白。他不追求毫無價值的奧運會金牌。作為國家隊主教練來說，就只有歐洲杯和世界杯了。
既然如今的英格蘭是狀態最好實力最強的一支英格蘭隊，那就沒有必要把目標定為亞軍。
這一次，不破樓蘭終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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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傑拉德把頭兒說的話告訴了和他同屋的魯尼。雖然兩個人一個是利物浦球員，一個是曼聯球員，而且魯尼曾經還是利物浦的同城死敵埃弗頓的球員，但這並不會影響球員們之間的友誼。
魯尼對頭兒的態度大為吃驚。想不通的情況下，他也告訴了另外一名隊友，來自切爾西的約翰·特裏。
很快這事兒就被傳遍了，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自然也都知道了。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想明白頭兒為什麽要這麽說。想不明白的對待方法有兩種。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更熟悉唐恩，他們覺得這麽明顯的反常，一定有原因，只不過究竟是什麽原因他們不清楚。
而非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則在為自己被頭兒看扁了而憤憤不平——怎麽說我們也是一路拼殺來到八強的，憑什麽如此看重法國隊，而對我們這麽沒有信心？
這些人感受到主教練的輕視。他們當然不可能直接對唐恩發火，不過他們自有辦法來證明頭兒是錯誤的。那就是在比賽中戰勝法國，讓頭兒看看，究竟誰才是更有可能獲得錦標的隊伍！
憋了一肚子火的英格蘭球員在訓練中很拼命。唐恩看在眼裏，偷笑在心中。
助理教練德斯·沃克或許是唯一一個知道唐恩是什麽打算的人了，他有些擔心：“你就不怕丟掉在更衣室裏的威信？或者反而讓他們失去鬥志？”
“這群人驕傲著呢，這麽點打擊不會讓他們失去鬥志的。至於權威？等他們戰勝了法國隊之後，我在更衣室裏的地位只會更高。”唐恩很篤定地說，“這是激將法。另外，我那麽說，也能麻痹法國隊。法國佬很自大的，我喜歡自大的法國佬。”
唐恩說得不錯，法國人確實很自大。唐恩的恭維話很快就出現在了法國的各大媒體上，他們不遺餘力地將唐恩地話轉載來轉載去。讀者們看得心頭大爽——英國人也會說我們好話了，而且還是那個最桀驁不馴的托尼·唐恩！看樣子，我們的足球確實征服了海峽對岸！
不過唐恩最關心的不是法國球迷怎麽看，而是法國球員怎麽看。
本澤馬的反應沒有讓他失望。這位有些傲氣的前鋒對唐恩的話表示歡迎：“……我很感謝托尼·唐恩的讚揚。我也認為我們配得上這樣的稱讚……有什麽比對手的稱讚更好的呢？”
本·阿爾法和本澤馬不太對付，不過他也同意本澤馬的意見。能夠得到對手的稱讚，這讓他感覺十分爽。
還有其他法國球員和他們都一個想法。他們並不去想對方主教練這麽做是否有什麽深意。因為他們最近的表現確實很棒，就算得到什麽樣的稱讚都不會感到意外。
唐恩在新聞發布會上的一番話讓法國人對球隊的前景充滿了信心。樂觀的情緒在每個人的心頭蕩漾。甚至還有媒體打出來這樣的標題：雖然很謝謝你托尼，但是最終去伯納烏的一定是我們！
只有裏貝裏覺得不對勁。他認識的那個托尼·唐恩可從不會無緣無故表揚對手，哪怕是那些確實當得起表揚的球隊。一旦他開口說某個人的好話，那麽就意外著對方要倒黴……
於是他繼續在報紙上幹著“滅自家威風，漲他人志氣”的事情，提醒法國隊一定要小心英格蘭，小心托尼·唐恩。可是沒人聽他的。
法國隊的主教練克勞德·普埃爾（Claude Puel）本來也在擔心這是否是托尼·唐恩耍的陰謀詭計，但是他留意了一下最近兩天的英格蘭媒體，發現那上面幾乎一面倒地在罵唐恩，幾乎都要直接上升到問候唐恩八輩祖宗的地步了。
普埃爾覺得唐恩不可能是故意搞出來讓人罵的，稱讚法國隊什麽的一定是他的真心話。只不過那個桀驁不馴的人並不在意媒體們罵他，而且和英格蘭媒體對著幹也是唐恩的愛好之一。
更何況，根據某些消息靈通的英格蘭媒體的爆料，在英格蘭隊內，也有不少球員對唐恩的這番言論感到不滿，認為他們被主教練輕視了。托尼·唐恩在更衣室裏的地位正在受到挑戰。
如果這是唐恩故意為之的，那麽代價也太高了吧？萬一弄巧成拙，失去了球員們的信任，不管他有什麽陰謀詭計也使不出來了。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冒險去激怒自己的球員。
通過這樣的分析，他得出了英格蘭並不存在任何陰謀詭計的結果。看起來自己帶給法國隊的新戰術，確實得到了世界的認可。如今這支法國隊可以挺胸擡頭地接受任何稱讚，而不用為此感到羞愧。
※※※
“克勞德·普埃爾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主教練，不過他執教國家隊的經驗和我差不多。從戰績上來說，他在俱樂部的執教生涯也算不上成功。在他去裏昂之前，裏昂一直是法甲的霸主。當他在2009年成為裏昂的主教練之後，裏昂就和法甲冠軍沒了關系。雖然他執教的球隊踢得都還算漂亮，能夠得到不少媒體的稱讚，可是光是踢得好看有什麽用？”在教練組會議中，唐恩正在為大家分析法國隊的主教練。
“1999年他在摩納哥出道，當上了主教練。一年半之後就變成了球探。又一年後他去了裏爾，做主教練。他在那裏幹了七年，2009年夏天正式出任裏昂的主教練。2014年世界杯之後，他接替德尚出任法國國家隊主教練。法國隊在預選賽中的表現非常出色。不過這位普埃爾先生自從執教裏昂之後，就再也沒有拿到過任何一項錦標。”
唐恩的語氣中透著不屑，再也不是在新聞發布會上對普埃爾表示崇拜的那種語氣了。
“我認為普埃爾先生缺乏一顆冠軍的心太久了，以至於他都忘了要怎麽去贏得冠軍。而且法國隊從預選賽到現在走過的路都太順了，就像溫室裏的花朵。這樣的球隊只要遇到點麻煩，就會不知所措。普埃爾也缺乏在國際大賽中應對這種麻煩的經驗。這是我們必須抓住加以利用的一點。”
“現在球隊的士氣很好，鬥志也很旺盛。這一點會讓法國人大吃一驚的。一旦他們陷入了混亂，那就是我們贏得比賽的機會。”唐恩攥起拳頭，揮了揮。
“在比賽中，我們必須要更有侵略性！不過這點我並不擔心……”一想到球員們在訓練中看向他時那忿忿的眼神，唐恩就想笑。“不能怕犯規。對付法國這樣的球隊，我們的動作越粗野，他們的表現就越糟糕。對付藝術足球？我有的是經驗。”
唐恩笑了起來。
早就熟悉了他的教練們也跟著笑了起來。在諾丁漢森林執教的時候，他的球隊總是被放在了藝術足球的對立面，不管是巴塞羅那、皇家馬德裏，還是阿森納，他都贏過不止一次。四分之一決賽碰到法國，簡直是天賜良機。
如果碰到的是意大利隊，唐恩可能才會認真考慮他們晉級半決賽的幾率有多大。
※※※
在比賽前一天，唐恩接受記者們采訪的時候再一次誇獎了法國隊所踢的足球是“先進的足球、好看的足球”。同時他也誇獎了為法國隊帶來這種變革的主教練克勞德·普埃爾，稱他為世界足壇帶來了一縷清風，自己都成了普埃爾的粉絲。他的話當然再一次讓英國記者們十分不爽，而讓法國人飄飄欲仙。
在晚上對球員們的戰術會議上，唐恩還能感受到球員們不怎麽友好的目光。在那些人心中，自己一定和“賣國賊”劃上等號了吧？
不過他還要火上澆油。
“明天我們會面對一個很強很強的對手。”
他說了這句話之後，故意停頓了一下。會議室內鴉雀無聲，但是唐恩知道這些人一定在心裏噓他。
“他們以全勝的戰績來出現在我們面前，他們踢的足球既讓球迷喜歡，也能帶來勝利。雖然這是一場關系到我們是否能夠進入半決賽的比賽，可是我卻不想給你們太大的壓力。”
唐恩說得很認真，叫人猜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祝大家好運。打法國隊這樣的球隊，我們確實需要一些運氣……”
唐恩不再繼續說這讓球員們很不爽的話了。他知道過猶不及，一味說法國隊怎麽怎麽強，說不定真的能把球隊的士氣消磨掉。
不再糾纏於法國隊有多強這個話題上，唐恩開始給球員們講解明天比賽上會使用的戰術。其實英格蘭的戰術很簡單，和之前也沒什麽區別。唐恩只是強調了一下防守的時候要更大膽更放得開一些。
球員們的心思早都不在這上面了。他們現在心頭都有一股邪火，巴不得馬上就去比賽，在球場上把高傲的法國佬踢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饒！
戰術會議結束之後，球員們紛紛離開了會議室。只有喬治·伍德被唐恩留了下來。
“你好像並沒有因為被我看扁了而憤憤不平嘛，喬治。”唐恩隨意地坐在會議桌上，看著對面的伍德。
“我知道你要幹什麽。”伍德說道。
“哈！”唐恩笑了起來，“我留你下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別把這事情給他們說。現在看來我白擔心了。”
伍德站起身來。既然只是這件事情，那就不用浪費時間了，他要回屋去休息了。臨走的時候，在門口他問唐恩：“明天的比賽，我們能贏嗎？”
唐恩聳聳肩：“當然。我們贏定了！”
伍德沒有再問什麽，拉開門走了出去。
唐恩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會議室中呆了一會兒。然後他才起身離開。
※※※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法國隊的戰術會議上，普埃爾正在要求他的球員們在明天的比賽中沿用之前球隊的那套戰術。
法國隊的戰術布置得很簡單，從球員們臉上也看不到大戰來臨的緊張。所有人都面帶微笑，甚至還有人在下面偷偷聊著天，做著和戰術會議完全無關的事情。
普埃爾當然把這些看在了眼裏。只不過他認為這不是什麽壞事。在和英格蘭的四分之一決賽前，他的球員們還能保持鎮定，他為此感到自豪。他對明天的比賽越發有信心了。
“只要我們保持前面幾場比賽的狀態和發揮，贏下英格蘭不是什麽大的問題。”講完戰術之後，普埃爾補充道，“要知道，我們的目標可是冠軍！”
※※※
這一夜，英格蘭的球員們帶著對明天晚上比賽的期待和對法國人、以及頭兒的憤怒入睡了。而法國球員則以輕松的心情進入夢鄉，迎接第二天的比賽。
對法國隊大加讚賞和恭維的唐恩則熬夜到了淩晨三點半，在自己的房間裏把法國隊的全部比賽又看了一遍，和自己做的筆記一一對照，檢查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尋找法國隊新的弱點。
其實以他現在的身體，是不能這麽熬夜的。不過仙妮婭不在身邊，也沒人能管得著他了。為了歐洲冠軍，他也拼了。
唐恩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幹一個四年，等到下一次歐洲杯來臨。但他沒有放過眼前的機會而去考慮四年之後怎麽樣的習慣。
足球是一項充滿了運氣成分的運動，誰也不能說下一次他的運氣就會更好。把希望寄托到下一個四年是愚蠢的。他堅信喬治·伍德能夠在決賽中發揮出他的最高水平，為此，他一定要努力為伍德提供這麽一個舞臺。
另外，作為一個主教練，所有能拿到的俱樂部榮譽他都拿到手了，在國家隊卻一片空白。他不追求毫無價值的奧運會金牌。作為國家隊主教練來說，就只有歐洲杯和世界杯了。
既然如今的英格蘭是狀態最好實力最強的一支英格蘭隊，那就沒有必要把目標定為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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