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喬治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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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聯賽還在進行，喬治·伍德的名字卻屢屢登上頭版頭條。一時間，大家都不怎麽關心誰能最終奪冠，誰會降級了。喬治·伍德的傷情才是最重要的。這期間什麽消息都冒出來了，各種各樣的謠言甚囂塵上。
有人說喬治·伍德的傷勢可能會影響他一輩子，甚至導致他因此提前退役。
也有人說這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頂多一個月就好了。這麽說的人還拿自己舉例，因為之前他也受過類似的傷，十天之後可以游泳，兩個星期之後就能奔跑了。
有專家說伍德的傷需要三到六個月來恢覆，也有專家表示了不同意見，認為八到十周就好了。
今天媒體們說伍德無緣歐洲杯，英格蘭奪冠成疑；明天同樣的媒體就驚喜地宣布喬治·伍德有望在歐洲杯之前康覆。
英格蘭球迷們的心就好像在坐過山車一樣，你永遠不知道第二天醒來之後看到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諾丁漢森林已經被人遺忘了。失去了喬治·伍德的他們也肯定失去了進軍下賽季歐洲冠軍杯的能力。不過如今並沒有人在意他們的前途。倒是埃文·多格蒂給大衛·克裏斯拉克做了一個口頭承諾：並不會因為這個賽季的成績而簡單粗暴地讓他下課，畢竟伍德受傷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克裏斯拉克卻並不相信俱樂部主席的口頭承諾。想想當初弗洛雷斯是怎麽走人的？在人前說俱樂部高層信任主教練，轉過身就把他當替罪羊踹了。克裏斯拉克又不是傻子，更不是年少無知，他知道這一行的水有多深，他已經做好了下課的準備。
媒體們炒得沸沸揚揚，英格蘭足總每天都要應付相同的問題——“喬治·伍德的具體傷勢究竟怎麽樣？他到底多長時間能夠重返球場？”
這樣下去，顯然不利於英格蘭的備戰。於是足總找到了喬治·伍德，希望他接受一次采訪，表達一些樂觀的情緒，來穩定人心。
伍德答應了。在接受BBC電視臺采訪的時候他表示，自己並沒有因為受傷而感到沮喪。他正在積極配合治療，爭取在兩個月內重返球場。
他的采訪一出來，之前那些猜測的聲音小了許多。足總很滿意伍德的表態，盡管他們並不認為伍德真的可以在兩個月內回到球場。可他們哪裏知道，伍德說的全都是實話呢？
盡管唐恩已經對伍德承諾了只要他能在兩個月內好起來，自己就給他報名去西班牙。不過把全部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顯然是不明智的，同時唐恩還在做著其他準備。如果喬治·伍德的恢覆情況不理想，最終無法成行，自己要怎麽調整英格蘭的戰術？
這可不是簡單的對位換人那麽簡單。在英格蘭能打中場中路的人不少，但是可以起到伍德那種作用的人可就不好找了。
傑拉德的經驗和能力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但是他太老了。三十五歲的他不可能做英格蘭的核心，傷病和體能都將成為困擾他的因素。
加雷斯·巴裏也三十四歲了。
如果真地到了那一步，唐恩恐怕只能放棄以某個球員做核心的戰術，而改用更簡單的打法。中場的作用更多的是攔截對方進攻，而不再是組織進攻了。
他將更多地啟用年輕人，而不是依靠傑拉德和巴裏這些老家夥。他會更強調整體，而並非依靠某一個人。核心的作用是無法替代的，但是他可以讓十一個人來分攤。
其實唐恩現在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伍德能夠早日康覆，趕上歐洲杯，這樣奪冠才有希望。另外一方面，他卻又不希望因為一屆歐洲杯毀了伍德的職業生涯。
唐恩承認自己不是聖人，他有些自私。他覺得這屆歐洲杯是他最好的機會，再過幾年誰知道情況怎麽樣了？奪冠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卻因為伍德的意外受傷而變得虛幻縹緲起來，他無法說自己不在乎。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呢？從來不受傷的無敵鐵金剛怎麽說倒下就倒下了呢？
這簡直就是多米諾骨牌。倒下了一張牌，就造成了非常可怕的連鎖反應。唐恩第一次覺得他沒有底氣對公眾說自己的目標是奪冠。
不要因此以為唐恩沒有能力，也不要因此質疑英格蘭的其他球員都是廢物。
如今的喬治·伍德在他的打造下，對英格蘭來說，就相當於以前的齊達內之於法國。別看法國當年又拿世界杯又拿歐洲杯的，隊中一群大牌球星，風光無限。齊達內一受傷，甭管亨利、維爾托德還有特雷澤蓋，都無法為法國隊帶來一場勝利。三大聯賽的金靴射手甚至集體啞火，一球未進，最後在小組賽就被淘汰出局，打道回府了。
當齊達內已經三十四歲的時候，當大家都認為法國隊靠亨利就行了的時候，又是齊達內將法國隊一步步送上了德國世界杯的決賽場。雖然最後因為頭撞馬特拉齊被罰下場，導致法國隊丟了金杯，可如果沒有他，法國隊連爭取金杯的機會都不會有。
喬治·伍德和齊達內的踢球風格完全不同，但是在球隊中的作用和地位卻是一樣的。
齊達內是不可替代的，喬治·伍德也是。唐恩和負責治療伍德的醫生華萊士教授保持著電話聯系，他們基本上過三天就會通一次電話，華萊士向唐恩通告治療的最新進展。情況並不是很樂觀，華萊士擔心在歐洲杯開幕前伍德的傷勢不能好徹底。
現在唐恩也什麽都沒法做，只能等待。盡管這種等待讓他心浮氣躁。
和他一樣懷揣著這種心情在等待的還有很多英格蘭球迷們。媒體們一會兒說伍德傷勢恢覆順利，一會兒又說傷勢反覆，恢覆前景不容樂觀，搞得球迷們都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誰的了。
在這樣亂糟糟的氣氛中，2015-2016賽季的英超聯賽結束了。失去了喬治·伍德的諾丁漢森林也失去了主心骨，球隊在最後幾輪聯賽中的表現起伏不定，最終沒有獲得參加歐洲冠軍杯的資格。下個賽季他們只能去打聯盟杯了。
這個結果其實對於大多數球隊來說都不算壞，畢竟還有歐戰可以打。但是對於已經習慣了勝利的諾丁漢森林來說，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既然失敗了，那麽一定會有人要為此負責。
就在聯賽結束之後的第二天，諾丁漢森林官方宣布和大衛·克裏斯拉克解除工作合同。俱樂部感謝克裏斯拉克在這一個半賽季中所做出的貢獻，並祝他好運。
這個分手看起來很友好，但是在這通用慣例一樣的感謝致辭中卻透著遮掩不住的寒意。
沒有人對克裏斯拉克的去向表示關心，因為大家都在為喬治·伍德的傷情進展而瘋狂。
五月十二日，距離歐洲杯開幕還有整整一個月，距離喬治·伍德受傷還不到一個月。
當伍德穿著拖鞋，拄著拐杖在媒體的鏡頭前露面的時候，英格蘭的球迷還在為他擔心，擔心他趕不上六月十日開始的歐洲杯。那是他離開醫院回家的新聞。
華萊士教授出面說他們會盡力讓伍德能夠趕上去西班牙的航班，不過他並不能做任何保證。
“我不能保證他在一個月後可以踏上球場，我也不保證他還能趕得上本屆歐洲杯。我不希望你們給我們的工作制造壓力。”
雖然歐洲其他聯賽還沒有結束，英格蘭人關註的焦點已經不在那上面了。
本賽季沒有任何一支英超球隊打入冠軍杯決賽，所以五月二十日舉行的冠軍杯決賽也乏人問津。唐恩對此很高興。歐冠決賽是五月二十日，歐洲杯開幕日期則是六月十日，之間的間隔太短了。如果他的球員還要去打歐冠決賽，那麽不管是在體能還是配合上都不能達到最好狀態，這可不是唐恩想要看到的。他倒是很樂意其他國家的國腳們在歐冠中拼的你死我活，他好漁翁得利。
不過一想到喬治·伍德的傷，他就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
此時的唐恩正坐在喬治·伍德的家中，和伍德面對面。
索菲婭在廚房忙著為兩人準備下午茶。濃郁的茶香和曲奇餅的香味從廚房中飄出來，讓唐恩禁不住聳動了一下鼻子。仙妮婭可不會給他泡下午茶，因為她自己都沒有喝下午茶的習慣……
“你的精神看上去還不錯？”唐恩看著對面的伍德說。
“我一直都是這樣。”
唐恩笑了笑。伍德看上去心情很輕松，自己的壓力可不小。最近他的電話都不敢開機，開機必然會有無數來電找他打聽最新消息。走到哪兒都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人認出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回答媒體們有關喬治·伍德的問題。
他一直在和華萊士教授通電話，總體來說好消息少壞消息多。華萊士教授不止一次地提到要讓伍德在六月九日之前康覆越來越困難了。
“嘿，喬治……”唐恩考慮一下問道，“你沒有想過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你真的沒辦法參加歐洲杯，怎麽辦？”
伍德的回答卻是出乎唐恩意料的快：“沒想過。”
唐恩揉著太陽穴。伍德這樣子倒是過得輕松，反正就認眼前一條路，一直走到黑……
“呃，喬治，你對你自己的傷勢恢覆了解多少？”唐恩擔心伍德還天真地以為因為他身體強壯，所以他的傷病會恢覆的比較快。
“不是太好。”沒想到伍德竟然了解得如此清楚。“華萊士給我說過，就算我能在六月十日之前康覆，跑步和踢球那裏就會很疼。”
“你既然知道……”
“只是疼而已。”看樣子如果只是疼的話，伍德會堅持要求上場。
唐恩無言以對。
伍德覺察出來唐恩來找他的意圖，他問道：“你不會來告訴我你不打算遵守承諾了吧？”
“呃……”唐恩覺得有些尷尬，他還真是這麽想的。
不過在看到伍德那張臉的時候，他無法說出口。
索菲婭端著茶和餅幹出來，解了唐恩的圍。他們不再討論傷病和足球了，而是坐在一起隨意聊天，說說日常生活瑣事。
每次唐恩來，索菲婭都很高興，臉上泛出興奮的紅暈，話都要比平時多。
如今的唐恩已經可以坦然地面對索菲婭的熱情了。
在一起喝過下午茶，唐恩決定告辭。臨走的時候他叫住伍德，打算和他再單獨談談。
伍德拄著拐杖和唐恩來到門邊。
唐恩低著頭考慮了一下，才擡頭對伍德說：“喬治，未來的事情怎麽樣，誰也說不準。我希望不管我最終做出什麽決定，你都能夠理解我……”
伍德點點頭：“我會去西班牙的。”
唐恩覺得頭疼：“我也希望如此，但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如願以償的。我希望你能擁有更長的職業生涯。你才三十歲。對別人來說，三十歲開始走下坡路了。可對你不一樣，我相信你還在去巔峰的路上。”
唐恩伸手摸了摸伍德的頭，他的內心好像下了個決定。
伍德沒有回答他，唐恩對著站在他後面的索菲婭告別，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等唐恩開車離去之後，索菲婭從後面輕輕摟住了自己的兒子，將下巴枕在伍德寬厚結實的肩膀上：“喬治，你真的要去西班牙嗎？”
“是的，媽媽。”
“可是你的腳……”
“沒事的，媽媽。會好的，一定會好的。”伍德輕輕拍著索菲婭攬在自己腰上的手，安慰著她。
※※※
唐恩還是在自己家門口被眾多媒體堵住了。他們紛紛要求唐恩談一談喬治·伍德的問題。如果一旦確認伍德的傷病無法征戰歐洲杯，唐恩有什麽對策呢？現在誰都知道喬治·伍德是英格蘭的核心了。
唐恩拒絕回答這些問題，他很狼狽地把車開進了自家院子。
仙妮婭出來接他，看到這陣勢，都禁不住吹了聲口哨。
“你去喬治那兒了？”
唐恩點點頭：“後天要公布集訓大名單，我需要去確認一下。”
“那麽確認的結果是？”
“沒結果。”
“咦？”仙妮婭擡頭看著自己的丈夫。他皺著眉頭很苦惱的樣子。
“去之前我以為我已經作出決定了，但是去了之後發現我根本沒做出任何決定。白跑一趟。”
仙妮婭挽住唐恩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回屋，房門一關，將所有媒體們偷窺的眼光都關在了外面。
“那你就把喬治的先名字寫上去唄，他傷好了不是正好？如果傷沒好再換……”
唐恩捏捏仙妮婭的耳朵：“哪有這麽隨便？這大名單確定了就沒辦法更改了。”
仙妮婭翻了個白眼。足球的事情她懂得不多，說錯了話有些尷尬。不過沒關系，她有補救的辦法。
唐恩還想繼續嘲笑幾句自己的小妻子，卻被對方一張濕潤的紅唇堵住了嘴。“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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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說這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頂多一個月就好了。這麽說的人還拿自己舉例，因為之前他也受過類似的傷，十天之後可以游泳，兩個星期之後就能奔跑了。
有專家說伍德的傷需要三到六個月來恢覆，也有專家表示了不同意見，認為八到十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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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裏斯拉克卻並不相信俱樂部主席的口頭承諾。想想當初弗洛雷斯是怎麽走人的？在人前說俱樂部高層信任主教練，轉過身就把他當替罪羊踹了。克裏斯拉克又不是傻子，更不是年少無知，他知道這一行的水有多深，他已經做好了下課的準備。
媒體們炒得沸沸揚揚，英格蘭足總每天都要應付相同的問題——“喬治·伍德的具體傷勢究竟怎麽樣？他到底多長時間能夠重返球場？”
這樣下去，顯然不利於英格蘭的備戰。於是足總找到了喬治·伍德，希望他接受一次采訪，表達一些樂觀的情緒，來穩定人心。
伍德答應了。在接受BBC電視臺采訪的時候他表示，自己並沒有因為受傷而感到沮喪。他正在積極配合治療，爭取在兩個月內重返球場。
他的采訪一出來，之前那些猜測的聲音小了許多。足總很滿意伍德的表態，盡管他們並不認為伍德真的可以在兩個月內回到球場。可他們哪裏知道，伍德說的全都是實話呢？
盡管唐恩已經對伍德承諾了只要他能在兩個月內好起來，自己就給他報名去西班牙。不過把全部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顯然是不明智的，同時唐恩還在做著其他準備。如果喬治·伍德的恢覆情況不理想，最終無法成行，自己要怎麽調整英格蘭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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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拉德的經驗和能力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但是他太老了。三十五歲的他不可能做英格蘭的核心，傷病和體能都將成為困擾他的因素。
加雷斯·巴裏也三十四歲了。
如果真地到了那一步，唐恩恐怕只能放棄以某個球員做核心的戰術，而改用更簡單的打法。中場的作用更多的是攔截對方進攻，而不再是組織進攻了。
他將更多地啟用年輕人，而不是依靠傑拉德和巴裏這些老家夥。他會更強調整體，而並非依靠某一個人。核心的作用是無法替代的，但是他可以讓十一個人來分攤。
其實唐恩現在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伍德能夠早日康覆，趕上歐洲杯，這樣奪冠才有希望。另外一方面，他卻又不希望因為一屆歐洲杯毀了伍德的職業生涯。
唐恩承認自己不是聖人，他有些自私。他覺得這屆歐洲杯是他最好的機會，再過幾年誰知道情況怎麽樣了？奪冠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卻因為伍德的意外受傷而變得虛幻縹緲起來，他無法說自己不在乎。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呢？從來不受傷的無敵鐵金剛怎麽說倒下就倒下了呢？
這簡直就是多米諾骨牌。倒下了一張牌，就造成了非常可怕的連鎖反應。唐恩第一次覺得他沒有底氣對公眾說自己的目標是奪冠。
不要因此以為唐恩沒有能力，也不要因此質疑英格蘭的其他球員都是廢物。
如今的喬治·伍德在他的打造下，對英格蘭來說，就相當於以前的齊達內之於法國。別看法國當年又拿世界杯又拿歐洲杯的，隊中一群大牌球星，風光無限。齊達內一受傷，甭管亨利、維爾托德還有特雷澤蓋，都無法為法國隊帶來一場勝利。三大聯賽的金靴射手甚至集體啞火，一球未進，最後在小組賽就被淘汰出局，打道回府了。
當齊達內已經三十四歲的時候，當大家都認為法國隊靠亨利就行了的時候，又是齊達內將法國隊一步步送上了德國世界杯的決賽場。雖然最後因為頭撞馬特拉齊被罰下場，導致法國隊丟了金杯，可如果沒有他，法國隊連爭取金杯的機會都不會有。
喬治·伍德和齊達內的踢球風格完全不同，但是在球隊中的作用和地位卻是一樣的。
齊達內是不可替代的，喬治·伍德也是。唐恩和負責治療伍德的醫生華萊士教授保持著電話聯系，他們基本上過三天就會通一次電話，華萊士向唐恩通告治療的最新進展。情況並不是很樂觀，華萊士擔心在歐洲杯開幕前伍德的傷勢不能好徹底。
現在唐恩也什麽都沒法做，只能等待。盡管這種等待讓他心浮氣躁。
和他一樣懷揣著這種心情在等待的還有很多英格蘭球迷們。媒體們一會兒說伍德傷勢恢覆順利，一會兒又說傷勢反覆，恢覆前景不容樂觀，搞得球迷們都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誰的了。
在這樣亂糟糟的氣氛中，2015-2016賽季的英超聯賽結束了。失去了喬治·伍德的諾丁漢森林也失去了主心骨，球隊在最後幾輪聯賽中的表現起伏不定，最終沒有獲得參加歐洲冠軍杯的資格。下個賽季他們只能去打聯盟杯了。
這個結果其實對於大多數球隊來說都不算壞，畢竟還有歐戰可以打。但是對於已經習慣了勝利的諾丁漢森林來說，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既然失敗了，那麽一定會有人要為此負責。
就在聯賽結束之後的第二天，諾丁漢森林官方宣布和大衛·克裏斯拉克解除工作合同。俱樂部感謝克裏斯拉克在這一個半賽季中所做出的貢獻，並祝他好運。
這個分手看起來很友好，但是在這通用慣例一樣的感謝致辭中卻透著遮掩不住的寒意。
沒有人對克裏斯拉克的去向表示關心，因為大家都在為喬治·伍德的傷情進展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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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萊士教授出面說他們會盡力讓伍德能夠趕上去西班牙的航班，不過他並不能做任何保證。
“我不能保證他在一個月後可以踏上球場，我也不保證他還能趕得上本屆歐洲杯。我不希望你們給我們的工作制造壓力。”
雖然歐洲其他聯賽還沒有結束，英格蘭人關註的焦點已經不在那上面了。
本賽季沒有任何一支英超球隊打入冠軍杯決賽，所以五月二十日舉行的冠軍杯決賽也乏人問津。唐恩對此很高興。歐冠決賽是五月二十日，歐洲杯開幕日期則是六月十日，之間的間隔太短了。如果他的球員還要去打歐冠決賽，那麽不管是在體能還是配合上都不能達到最好狀態，這可不是唐恩想要看到的。他倒是很樂意其他國家的國腳們在歐冠中拼的你死我活，他好漁翁得利。
不過一想到喬治·伍德的傷，他就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
此時的唐恩正坐在喬治·伍德的家中，和伍德面對面。
索菲婭在廚房忙著為兩人準備下午茶。濃郁的茶香和曲奇餅的香味從廚房中飄出來，讓唐恩禁不住聳動了一下鼻子。仙妮婭可不會給他泡下午茶，因為她自己都沒有喝下午茶的習慣……
“你的精神看上去還不錯？”唐恩看著對面的伍德說。
“我一直都是這樣。”
唐恩笑了笑。伍德看上去心情很輕松，自己的壓力可不小。最近他的電話都不敢開機，開機必然會有無數來電找他打聽最新消息。走到哪兒都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人認出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回答媒體們有關喬治·伍德的問題。
他一直在和華萊士教授通電話，總體來說好消息少壞消息多。華萊士教授不止一次地提到要讓伍德在六月九日之前康覆越來越困難了。
“嘿，喬治……”唐恩考慮一下問道，“你沒有想過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你真的沒辦法參加歐洲杯，怎麽辦？”
伍德的回答卻是出乎唐恩意料的快：“沒想過。”
唐恩揉著太陽穴。伍德這樣子倒是過得輕松，反正就認眼前一條路，一直走到黑……
“呃，喬治，你對你自己的傷勢恢覆了解多少？”唐恩擔心伍德還天真地以為因為他身體強壯，所以他的傷病會恢覆的比較快。
“不是太好。”沒想到伍德竟然了解得如此清楚。“華萊士給我說過，就算我能在六月十日之前康覆，跑步和踢球那裏就會很疼。”
“你既然知道……”
“只是疼而已。”看樣子如果只是疼的話，伍德會堅持要求上場。
唐恩無言以對。
伍德覺察出來唐恩來找他的意圖，他問道：“你不會來告訴我你不打算遵守承諾了吧？”
“呃……”唐恩覺得有些尷尬，他還真是這麽想的。
不過在看到伍德那張臉的時候，他無法說出口。
索菲婭端著茶和餅幹出來，解了唐恩的圍。他們不再討論傷病和足球了，而是坐在一起隨意聊天，說說日常生活瑣事。
每次唐恩來，索菲婭都很高興，臉上泛出興奮的紅暈，話都要比平時多。
如今的唐恩已經可以坦然地面對索菲婭的熱情了。
在一起喝過下午茶，唐恩決定告辭。臨走的時候他叫住伍德，打算和他再單獨談談。
伍德拄著拐杖和唐恩來到門邊。
唐恩低著頭考慮了一下，才擡頭對伍德說：“喬治，未來的事情怎麽樣，誰也說不準。我希望不管我最終做出什麽決定，你都能夠理解我……”
伍德點點頭：“我會去西班牙的。”
唐恩覺得頭疼：“我也希望如此，但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如願以償的。我希望你能擁有更長的職業生涯。你才三十歲。對別人來說，三十歲開始走下坡路了。可對你不一樣，我相信你還在去巔峰的路上。”
唐恩伸手摸了摸伍德的頭，他的內心好像下了個決定。
伍德沒有回答他，唐恩對著站在他後面的索菲婭告別，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等唐恩開車離去之後，索菲婭從後面輕輕摟住了自己的兒子，將下巴枕在伍德寬厚結實的肩膀上：“喬治，你真的要去西班牙嗎？”
“是的，媽媽。”
“可是你的腳……”
“沒事的，媽媽。會好的，一定會好的。”伍德輕輕拍著索菲婭攬在自己腰上的手，安慰著她。
※※※
唐恩還是在自己家門口被眾多媒體堵住了。他們紛紛要求唐恩談一談喬治·伍德的問題。如果一旦確認伍德的傷病無法征戰歐洲杯，唐恩有什麽對策呢？現在誰都知道喬治·伍德是英格蘭的核心了。
唐恩拒絕回答這些問題，他很狼狽地把車開進了自家院子。
仙妮婭出來接他，看到這陣勢，都禁不住吹了聲口哨。
“你去喬治那兒了？”
唐恩點點頭：“後天要公布集訓大名單，我需要去確認一下。”
“那麽確認的結果是？”
“沒結果。”
“咦？”仙妮婭擡頭看著自己的丈夫。他皺著眉頭很苦惱的樣子。
“去之前我以為我已經作出決定了，但是去了之後發現我根本沒做出任何決定。白跑一趟。”
仙妮婭挽住唐恩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回屋，房門一關，將所有媒體們偷窺的眼光都關在了外面。
“那你就把喬治的先名字寫上去唄，他傷好了不是正好？如果傷沒好再換……”
唐恩捏捏仙妮婭的耳朵：“哪有這麽隨便？這大名單確定了就沒辦法更改了。”
仙妮婭翻了個白眼。足球的事情她懂得不多，說錯了話有些尷尬。不過沒關系，她有補救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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