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種就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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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的媒體都湧向了諾丁漢，對於他們來說，這場比賽的看點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不去現場的話，他們一定會錯過許多非常精彩的故事。
頭天聯賽的重頭戲是埃弗頓主場迎戰利物浦的“利物浦德比”，那場比賽利物浦最終憑借托雷斯的兩個入球贏得了德比。
而諾丁漢森林和曼城並不是德比關系，兩隊歷史上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這場比賽如此受人關註，完全都是因為這個夏天的緣故。搞不好唐恩也創造了一種歷史——諾丁漢森林和曼城從此互相看不順眼的新歷史。
“我完全不想再給大家介紹這兩支球隊在這個夏天經歷了什麽，你們只要看看現在兩隊球員在接受采訪時說的話就能知道這場比賽有多熱了。”電視畫面中，主持人在向觀眾們介紹這場比賽。
畫面轉到了兩隊球員接受采訪的場景。
“我一定會在這場比賽中進球！”本特納很認真很嚴肅地對著鏡頭說道。
“能評價你的主教練嗎？”
“休斯教練是一個很出色的主教練。我相信曼城在他的帶領下一定可以迎來輝煌。”
“說說托尼·唐恩……”
“我不想談論他。”
本特納轉身走掉了，阿什利·楊緊接著出現在屏幕中。
“剛才你的隊友說他要在同森林隊的比賽中進球……”
阿什利·楊笑嘻嘻地點頭，豎起兩根手指：“我們和他打賭了，他不僅要進球，還要最少進兩個。如果沒做到，他就要請我們吃飯！不過我很樂意幫助他贏得這個賭局。”
“你覺得他能做到嗎？”
“我相信他的實力，在諾丁漢森林、在曼城我們都在一起，我相信他。”阿什利·楊攥起拳頭在鏡頭前揮了揮。
接下來是采訪諾丁漢森林的球員。
範尼斯特魯伊被記者們抓住，非要就本特納的離開說上幾句。“他離開的原因？我不清楚，我覺得你們應該去問頭兒。我祝他好運。”
說完，他就要走。記者又把他拉住了：“本特納說他會在同森林隊的比賽中打入最少兩球……”
“我沒聽說過這件事情。”範尼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再也不管記者的提問，轉身走掉了。
鏡頭晃了晃，記者們又找到了迎面走來的喬治·伍德。
“伍德，能談談關於本特納說要打入森林隊最少兩個球的事情嗎？”
伍德冷著臉說道：“我歡迎他來試試。”
然後徑直穿過記者包圍，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畫面切回了演播間，主持人攤開雙手：“你們瞧，事情就是這樣。”
※※※
唐恩不知道本特納突然宣布自己要在同森林隊的比賽中最少打入兩球，是出於什麽心理。
報覆？
還是炫耀自己的能力？
或者只是被別人用了激將法？
因為在諾丁漢森林四年，他所表現出來的一面並沒有給唐恩一種他性格很張狂的印象。
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他被問到這件事情，還表現得很大度。
“我相信以他的實力，是有可能做到的。他是我看好的人。他很有天賦，進球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這番話叫媒體們都很吃驚，他們本想得到一個唐恩破口大罵的回應。
唐恩心中自然很生氣，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不能給媒體們趁機炒作的機會。同時，他必須要考慮現在森林隊球員們的感受。
他們不是電腦虛擬生成的數據，沒有思想和脾氣。如果自己對一個剛剛離開球隊的球員大加指責的話，留在森林隊的球員會怎麽看他呢？他們一定不會雙眼冒著星星，集體崇拜：“哇，頭兒好帥！”
本特納的事情讓他看清楚了球員們這個群體。不管他們在主教練面前表現得多麽乖巧，他們都會有自己的小算盤，小心翼翼地掩飾著不讓你看到。如果他們中有人對本特納的這番言談不滿，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有這個權利。但是主教練用自己的行動強迫球員們接受這種不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對於一個剛剛離開球隊的前隊友來說，他在這支球隊所留下的影響還沒有消散，這裏有和他關系好的人，如果自己公開大罵本特納，只會讓這些人寒心。
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唐恩不得不處處小心。球隊內部再經不起什麽動蕩了。
當然，如果球隊裏有人誤解了他那番話，覺得受到了傷害，唐恩可以毫不猶豫地馬上用最真誠的語氣向對方道歉。
比如，就在賽前最後一天的戰術會議上，佩佩就有些不滿地提出了自己的抗議。
“頭兒，我認為你昨天對記者所說的那些話讓我和其他後衛們都覺得受到了傷害。”
唐恩就知道有人會對此不滿，因為他沒辦法滿足全世界所有人的價值觀。但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馬上就道歉。
“啊，真抱歉，佩佩。你知道，有些時候我們在面對媒體的時候必須要說一些可能和自己意志不相符的話……我那麽說絕不代表我輕視你們。實際上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我相信他有那個能力，不過不是在面對諾丁漢森林的時候！”唐恩嘿嘿笑了起來。
後衛們都笑了，他們很滿足。
“好了，夥計們。”唐恩揮手示意他們先別笑，“我表示謙遜並不代表我們要認輸。事實上這場比賽，我要求——不是希望，是要求——你們一定要贏。理由不用我說，你們都應該清楚。其實要我說出來，也可以說出很多各式各樣的理由。但我覺得那沒什麽用。理由只是理由，想要找再多都能找出來，但輸球是不可以的。絕對絕對不可以！如果我們還想要拿聯賽冠軍，那麽曼城這樣的球隊就絕對不能輸！不光是曼城，其他對手也一樣！”
接下來，唐恩招手示意唐上去講解具體戰術。
“這場比賽的陣型451，伍德和蒂亞戈首發，你們在中路防守的時候需要協助邊路防守。曼城有阿什利·楊和羅比尼奧，他們的邊路需要格外註意。有伍德和蒂亞戈負責協助邊路之後，裏貝裏和列儂在必要的時候要向中路收，給貝爾和拉菲尼亞後排插上的空間……簡單來說，就是邊路攻防戰。”
※※※
與此同時，在曼城所下榻的酒店內，他們也在召開戰術會議。和唐恩把一切都交給手下去做不同，馬克·休斯親力親為。他要趁著狂勝樸茨茅斯的這股氣勢，再拿下諾丁漢森林。
他在前面講，圍坐在會議桌周圍的球員們有些在認真地聽，有些則心不在焉地開小差。本特納則在和阿什利·楊小聲聊天。
“尼克拉斯，你想好怎麽對付他們的後衛了嗎？佩佩你可是知道的，他的一對一很厲害……”阿什利·楊小聲問道。
“又不是沒有在和他較量中進過球。隊內比賽我也經常有進球。”本特納說的一點都不錯。隊內比賽的時候，佩佩總是代表主力一方，本特納也經常代表替補一方，他們雖說沒有在正式比賽中交過手，但這樣的較量並不會陌生。
阿什利·楊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於是不再問這方面的問題，而是換了一個：“想好進球後的慶祝動作了嗎？”
本特納笑了笑：“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想得太多了，到時候什麽都做不出來可就太傻了。”
“……諾丁漢森林的特點是邊路進攻，從邊後衛到邊前衛都有插上進攻的能力。這一點需要格外提防。”馬克·休斯還在繼續講，“我要求你們在和他們的對抗中不能退縮，加強邊路的攻勢。尤其是要抓住對方兩個邊後衛插上助攻之後身後的空當！喬治·伍德一個人再厲害，顧得了左邊也顧不了右邊，總會有漏洞的。抓住它們！我們明天的比賽不打中路，就走邊路。利用邊路沖垮他們的防線！”
“老板下了不少功夫啊……”阿什利·楊喃喃道。這種安排他很喜歡，因為他將成為球場的主角之一，他要用自己的速度和傳球幫助曼城撕開諾丁漢森林的防線，從唐恩眼前帶走勝利。
“尼克拉斯。”休斯點了丹麥前鋒的名。
本特納仰起頭，看著他的主教練。
“你的任務很簡單。”休斯笑道，“就是進球。”
※※※
比賽前夜的森林酒吧人聲鼎沸。聚集在這裏的都是森林隊最鐵桿的球迷們。他們在商量著在明天的比賽中要怎麽最大化地給球隊加油，以及給客隊制造壓力。
酒吧的老板肯尼·伯恩斯端著杯啤酒靠在這群球迷聚集的幾張桌子旁，聽他們熱烈地討論著。
他們的領袖胖子約翰則趴在一塊被清理出來的空地上，在一方巨大的白布上用刷子寫著什麽。
“我們必須給那個丹麥小混蛋厲害瞧瞧！”球迷們中有人大聲宣布了自己的意見，“只要他一拿球，就噓他！除非他把球傳出去，絕對不給他一點可以喘息的空間！”
“對！噓他！”
“罵他！給他豎中指！”
“讓他比賽完了哭著滾回去，再也不敢踏入城市球場半步！”
“媽媽，我要吃奶，我好害怕……哇哈哈哈哈哈——”
討論越來越熱烈，言辭也就越來越不理智了……
終於有人發表了反對意見：“也不用這麽刻薄吧？人家離開也出於無奈。說實話，我覺得托尼確實沒有給他足夠的出場時間和重視……為什麽我們不能把掌聲送給他，就像送給同樣代表曼城回來比賽的皮爾斯那樣……”
他話沒說話，就聽到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瘦子比爾猛地站起來，撞翻了身前的一堆玻璃酒杯。金黃色的酒液順著桌子留下來，打濕了他的T恤下擺和褲子，但他毫不在意，眼睛通紅。
“小子，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把你剛才的最後一句話收回去！否則我不管你是從哪兒來的，我現在就把你揍回娘胎去！”瘦小的他現在看起來仿佛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和魄力。“我要叫你明白一件事情——丹麥小子永遠都沒有資格和‘瘋子’皮爾斯相提並論！他也永遠都別想得到皮爾斯所得到的待遇！永遠！”
同時也有人站起來向那個說錯了話的人叫嚷道：“你他媽知不知道皮爾斯在這裏意味著什麽？你竟然拿那個毛都沒長全的小混蛋和諾丁漢森林歷史上最偉大的隊長相提並論？！夥計，你喝多了還是存心來搗亂的？”
“如果你還不明白斯圖亞特·皮爾斯的地位有多高，我不介意用我的拳頭讓你知道。”有個彪形大漢揚起了他全是毛的胳膊。
眼看就要化為一場血鬥，一直都沒有發話的伯恩斯在旁邊咳嗽了一聲。大家扭頭看著他。
“我這裏不許打架。”伯恩斯舉起酒杯示意大家喝酒。
大家都老實了。瘦子比爾他們坐下來繼續喝酒，那個說錯了話的人嚇得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時，在剛才發生了沖突時都充耳不聞繼續忙自己事情的胖子約翰終於站了起來，他對那個被嚇到了的人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嚇到了你了吧？我以前沒在這裏見過你，第一次來？他們就是這樣，別在意。想當初托尼那家夥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我們捉弄過了……哈。”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有人高聲叫道：“那可不一樣，約翰！托尼可和這個膽小鬼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因為他竟然把酒潑在了足球流氓出身的邁克爾身上，嘲笑同樣是足球流氓出身的約翰為肥豬，和邁克爾扭打在一起，還占了上風……
正因為他不一樣，所以現在他是諾丁漢森林的主教練，而這個可憐蟲只是一個被嚇軟了腿的可憐蟲。
那真是令人懷念的時光，想起來就仿佛還在昨天。
那個可憐的倒黴蛋看到對面是一個胖子，笑瞇瞇的樣子十分和善，他這才安下心來，確定自己不會挨揍了。
向他道完歉，胖子把自己寫的東西抖開，展示給大家看：“夥計們，東西做好了！來看看效果！”
“字真大……”圍觀的球迷們發出各種各樣的評論。
“到時候這可是要掛在我們球門後面的，字小了曼城的混蛋們可看不到！他們都是近視眼——”約翰瞇著眼睛模仿沒戴眼睛的近視眼模樣。
“哈哈哈哈哈——”他的樣子逗樂了其他人，他們齊聲大笑起來。
雖然剛才被嚇住了，但同為森林隊的球迷，被人忽視的那位朋友還是湊過去，想要看看在白布上寫了什麽。和他一樣的還有很多人，大家都在擠，想要看清楚那上面寫的什麽東西。
約翰見大家都在向前擠，秩序有些混亂，於是幹脆對伯恩斯說了聲“抱歉”，然後給比爾使了個眼色。約翰率先跳上吧臺，比爾跟著爬了上去，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吧臺的兩端，約翰把手中的白布一頭扔給瘦子，接下來兩人手一松，將這東西重新展開。
嘩啦一下，白布被抖開，仿佛旗手手中的一面旗幟。
上面多餘的東西一樣沒有，只有兩句話。用紅色的顏料寫下了充滿自信和狂妄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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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評價你的主教練嗎？”
“休斯教練是一個很出色的主教練。我相信曼城在他的帶領下一定可以迎來輝煌。”
“說說托尼·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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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他能做到嗎？”
“我相信他的實力，在諾丁漢森林、在曼城我們都在一起，我相信他。”阿什利·楊攥起拳頭在鏡頭前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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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能談談關於本特納說要打入森林隊最少兩個球的事情嗎？”
伍德冷著臉說道：“我歡迎他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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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只是被別人用了激將法？
因為在諾丁漢森林四年，他所表現出來的一面並沒有給唐恩一種他性格很張狂的印象。
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他被問到這件事情，還表現得很大度。
“我相信以他的實力，是有可能做到的。他是我看好的人。他很有天賦，進球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這番話叫媒體們都很吃驚，他們本想得到一個唐恩破口大罵的回應。
唐恩心中自然很生氣，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不能給媒體們趁機炒作的機會。同時，他必須要考慮現在森林隊球員們的感受。
他們不是電腦虛擬生成的數據，沒有思想和脾氣。如果自己對一個剛剛離開球隊的球員大加指責的話，留在森林隊的球員會怎麽看他呢？他們一定不會雙眼冒著星星，集體崇拜：“哇，頭兒好帥！”
本特納的事情讓他看清楚了球員們這個群體。不管他們在主教練面前表現得多麽乖巧，他們都會有自己的小算盤，小心翼翼地掩飾著不讓你看到。如果他們中有人對本特納的這番言談不滿，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有這個權利。但是主教練用自己的行動強迫球員們接受這種不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對於一個剛剛離開球隊的前隊友來說，他在這支球隊所留下的影響還沒有消散，這裏有和他關系好的人，如果自己公開大罵本特納，只會讓這些人寒心。
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唐恩不得不處處小心。球隊內部再經不起什麽動蕩了。
當然，如果球隊裏有人誤解了他那番話，覺得受到了傷害，唐恩可以毫不猶豫地馬上用最真誠的語氣向對方道歉。
比如，就在賽前最後一天的戰術會議上，佩佩就有些不滿地提出了自己的抗議。
“頭兒，我認為你昨天對記者所說的那些話讓我和其他後衛們都覺得受到了傷害。”
唐恩就知道有人會對此不滿，因為他沒辦法滿足全世界所有人的價值觀。但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馬上就道歉。
“啊，真抱歉，佩佩。你知道，有些時候我們在面對媒體的時候必須要說一些可能和自己意志不相符的話……我那麽說絕不代表我輕視你們。實際上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我相信他有那個能力，不過不是在面對諾丁漢森林的時候！”唐恩嘿嘿笑了起來。
後衛們都笑了，他們很滿足。
“好了，夥計們。”唐恩揮手示意他們先別笑，“我表示謙遜並不代表我們要認輸。事實上這場比賽，我要求——不是希望，是要求——你們一定要贏。理由不用我說，你們都應該清楚。其實要我說出來，也可以說出很多各式各樣的理由。但我覺得那沒什麽用。理由只是理由，想要找再多都能找出來，但輸球是不可以的。絕對絕對不可以！如果我們還想要拿聯賽冠軍，那麽曼城這樣的球隊就絕對不能輸！不光是曼城，其他對手也一樣！”
接下來，唐恩招手示意唐上去講解具體戰術。
“這場比賽的陣型451，伍德和蒂亞戈首發，你們在中路防守的時候需要協助邊路防守。曼城有阿什利·楊和羅比尼奧，他們的邊路需要格外註意。有伍德和蒂亞戈負責協助邊路之後，裏貝裏和列儂在必要的時候要向中路收，給貝爾和拉菲尼亞後排插上的空間……簡單來說，就是邊路攻防戰。”
※※※
與此同時，在曼城所下榻的酒店內，他們也在召開戰術會議。和唐恩把一切都交給手下去做不同，馬克·休斯親力親為。他要趁著狂勝樸茨茅斯的這股氣勢，再拿下諾丁漢森林。
他在前面講，圍坐在會議桌周圍的球員們有些在認真地聽，有些則心不在焉地開小差。本特納則在和阿什利·楊小聲聊天。
“尼克拉斯，你想好怎麽對付他們的後衛了嗎？佩佩你可是知道的，他的一對一很厲害……”阿什利·楊小聲問道。
“又不是沒有在和他較量中進過球。隊內比賽我也經常有進球。”本特納說的一點都不錯。隊內比賽的時候，佩佩總是代表主力一方，本特納也經常代表替補一方，他們雖說沒有在正式比賽中交過手，但這樣的較量並不會陌生。
阿什利·楊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於是不再問這方面的問題，而是換了一個：“想好進球後的慶祝動作了嗎？”
本特納笑了笑：“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想得太多了，到時候什麽都做不出來可就太傻了。”
“……諾丁漢森林的特點是邊路進攻，從邊後衛到邊前衛都有插上進攻的能力。這一點需要格外提防。”馬克·休斯還在繼續講，“我要求你們在和他們的對抗中不能退縮，加強邊路的攻勢。尤其是要抓住對方兩個邊後衛插上助攻之後身後的空當！喬治·伍德一個人再厲害，顧得了左邊也顧不了右邊，總會有漏洞的。抓住它們！我們明天的比賽不打中路，就走邊路。利用邊路沖垮他們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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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拉斯。”休斯點了丹麥前鋒的名。
本特納仰起頭，看著他的主教練。
“你的任務很簡單。”休斯笑道，“就是進球。”
※※※
比賽前夜的森林酒吧人聲鼎沸。聚集在這裏的都是森林隊最鐵桿的球迷們。他們在商量著在明天的比賽中要怎麽最大化地給球隊加油，以及給客隊制造壓力。
酒吧的老板肯尼·伯恩斯端著杯啤酒靠在這群球迷聚集的幾張桌子旁，聽他們熱烈地討論著。
他們的領袖胖子約翰則趴在一塊被清理出來的空地上，在一方巨大的白布上用刷子寫著什麽。
“我們必須給那個丹麥小混蛋厲害瞧瞧！”球迷們中有人大聲宣布了自己的意見，“只要他一拿球，就噓他！除非他把球傳出去，絕對不給他一點可以喘息的空間！”
“對！噓他！”
“罵他！給他豎中指！”
“讓他比賽完了哭著滾回去，再也不敢踏入城市球場半步！”
“媽媽，我要吃奶，我好害怕……哇哈哈哈哈哈——”
討論越來越熱烈，言辭也就越來越不理智了……
終於有人發表了反對意見：“也不用這麽刻薄吧？人家離開也出於無奈。說實話，我覺得托尼確實沒有給他足夠的出場時間和重視……為什麽我們不能把掌聲送給他，就像送給同樣代表曼城回來比賽的皮爾斯那樣……”
他話沒說話，就聽到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瘦子比爾猛地站起來，撞翻了身前的一堆玻璃酒杯。金黃色的酒液順著桌子留下來，打濕了他的T恤下擺和褲子，但他毫不在意，眼睛通紅。
“小子，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把你剛才的最後一句話收回去！否則我不管你是從哪兒來的，我現在就把你揍回娘胎去！”瘦小的他現在看起來仿佛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和魄力。“我要叫你明白一件事情——丹麥小子永遠都沒有資格和‘瘋子’皮爾斯相提並論！他也永遠都別想得到皮爾斯所得到的待遇！永遠！”
同時也有人站起來向那個說錯了話的人叫嚷道：“你他媽知不知道皮爾斯在這裏意味著什麽？你竟然拿那個毛都沒長全的小混蛋和諾丁漢森林歷史上最偉大的隊長相提並論？！夥計，你喝多了還是存心來搗亂的？”
“如果你還不明白斯圖亞特·皮爾斯的地位有多高，我不介意用我的拳頭讓你知道。”有個彪形大漢揚起了他全是毛的胳膊。
眼看就要化為一場血鬥，一直都沒有發話的伯恩斯在旁邊咳嗽了一聲。大家扭頭看著他。
“我這裏不許打架。”伯恩斯舉起酒杯示意大家喝酒。
大家都老實了。瘦子比爾他們坐下來繼續喝酒，那個說錯了話的人嚇得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時，在剛才發生了沖突時都充耳不聞繼續忙自己事情的胖子約翰終於站了起來，他對那個被嚇到了的人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嚇到了你了吧？我以前沒在這裏見過你，第一次來？他們就是這樣，別在意。想當初托尼那家夥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我們捉弄過了……哈。”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有人高聲叫道：“那可不一樣，約翰！托尼可和這個膽小鬼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因為他竟然把酒潑在了足球流氓出身的邁克爾身上，嘲笑同樣是足球流氓出身的約翰為肥豬，和邁克爾扭打在一起，還占了上風……
正因為他不一樣，所以現在他是諾丁漢森林的主教練，而這個可憐蟲只是一個被嚇軟了腿的可憐蟲。
那真是令人懷念的時光，想起來就仿佛還在昨天。
那個可憐的倒黴蛋看到對面是一個胖子，笑瞇瞇的樣子十分和善，他這才安下心來，確定自己不會挨揍了。
向他道完歉，胖子把自己寫的東西抖開，展示給大家看：“夥計們，東西做好了！來看看效果！”
“字真大……”圍觀的球迷們發出各種各樣的評論。
“到時候這可是要掛在我們球門後面的，字小了曼城的混蛋們可看不到！他們都是近視眼——”約翰瞇著眼睛模仿沒戴眼睛的近視眼模樣。
“哈哈哈哈哈——”他的樣子逗樂了其他人，他們齊聲大笑起來。
雖然剛才被嚇住了，但同為森林隊的球迷，被人忽視的那位朋友還是湊過去，想要看看在白布上寫了什麽。和他一樣的還有很多人，大家都在擠，想要看清楚那上面寫的什麽東西。
約翰見大家都在向前擠，秩序有些混亂，於是幹脆對伯恩斯說了聲“抱歉”，然後給比爾使了個眼色。約翰率先跳上吧臺，比爾跟著爬了上去，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吧臺的兩端，約翰把手中的白布一頭扔給瘦子，接下來兩人手一松，將這東西重新展開。
嘩啦一下，白布被抖開，仿佛旗手手中的一面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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