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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殂殺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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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羽翔停下身形,只覺渾身的真氣被這麽久的奔跑所激發,已是盈盈然充沛莫名。他又沖開兩道經脈,所服的補藥雖是將他折騰個半死,但終究還是補藥,還是頗有些益處。他奔行了如此之久,卻是半點汗星也沒有,連呼吸也沒有半絲紊亂。

“這幾個女人怎麽什麽地方不好找,偏偏要到這麽小的酒店落腳,再走個十來裏就可以進到常德城中了!”

這酒店也確實小了點,只有前後兩進,而且異常得破爛。黃羽翔看著小白正在啃著青草,另外兩匹馬與它隔得遠遠得,竟是不敢走到它的近處。

“你這個家夥倒也霸道!”

黃羽翔走到小白的身邊,輕輕拍了一下它雪白的馬背,原想趁它不註意踹它一腳,以報原先它給自己吃灰之仇,誰知小白的一條後腿已然提了起來,看架式,或是黃羽翔膽敢踢它的話,這家夥也絕對不會“蹄”下容情。

黃羽翔訕訕一笑,甩頭就往酒店之內走去,邊是嘀咕道:“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聰明了!改明兒給它找頭母馬,人有了相愛之人,腦子就會糊塗,不知道這馬兒會不會也一樣呢?”

一番胡思亂想,已是走到了店中。

趙海若正趴在桌上,左手拿著一只燒雞,右手的筷子上挾著長長的米粉,正吃得不亦樂乎,聽到他進來的聲音,卻是連頭也沒有擡起來看他一眼。她們四人正好一人一邊,惜花婆婆坐得與他最遠。

單鈺瑩向他瞥了一眼,道:“小賊,你好慢啊!海若都快吃完了!”

她畢竟是官府家的千金小姐,吃相比較文雅,但她狼吞虎咽的樣子,也不比趙海若遜色多少,看來這家店的菜燒得還真是不錯!

黃羽翔游目一周,卻見店中共有四張桌子,除開他們一桌之外,其餘三張桌子上都是坐滿了人。左邊那桌是四個黑衣漢子,右邊那桌是五個勁裝男子,還有一桌則是五個白衣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另外三張桌子恰好將單鈺瑩這桌圍在了其中。

他們十四人雖然都是大男人,但吃相卻極是文雅,竟連半絲喧嘩之中也沒有發出。

黃羽翔笑嘻嘻地走到她們身邊,正想說話,卻見於雅婷向旁邊挪了挪,將自己的長凳空出老大一個地方,向他嫵媚地道:“羽郎,坐到我身邊來!”

這小子被於雅婷飛了這個媚眼,一下子連骨頭也酥了,情不自禁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心道:“這妮子怎得越來越嫵媚動人了!照這樣一去,老子豈不是要被她迷得眾叛親離了!”

偷眼向單鈺瑩看去,這單大小姐雖然最近有所收斂,在大庭廣眾之下頗給他幾分薄面;但一回到家中,眾女都是唯她馬首是贍,若是惹翻了她,自己當真只能喝西北風了。

單鈺瑩向他白了一眼,不屑地道:“你看什麽看!你以為我真的是老母虎嗎?哪個要跟你吃醋!”

輕輕甩了甩秀發,道,“等我做了教主之後,定然要將你們二人發配邊疆,永不錄用!”

說著,自己卻是笑了起來。

於雅婷右手執筷,還在東挾西翻,左手卻是伸到了桌子底下,放到了黃羽翔的腿上。

恍如偷情一般,黃羽翔的心中頓時上下翻滾起來,在單鈺瑩與趙海若的目光下,於雅婷手上帶來的挑逗感越發來得強烈!況且明知道這十四個男人竟會擁擠在一間狹小的酒店中,其中必有蹊蹺,對方肯定沒有安下什麽好心!

但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身體的感覺反倒越發來得靈敏。黃羽翔知道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打熬不住,也顧不得單鈺瑩會起疑心,放下右手中的筷子,也將手伸到了桌下,將她“作惡”的纖手一把抓住。

為了引開單鈺瑩的註意力,口中卻低聲道:“瑩兒,這幫人顯然有些古怪,會不會是對付我們來的?可咱們是臨時決定從這裏走的,怎麽會有人知道,並在這裏設下埋伏呢?”

嘴巴對著周圍的那幫人一呶。

單鈺瑩將柳眉一挑,道:“就憑他們幾個?給我塞牙縫都嫌不夠!”

她這句話說得頗為大聲,但周圍三桌上的漢子都仍是悶聲吃飯,連看都不看向她一眼。

這幫人要麽是來對付自己幾人,要麽有急事待辦。不然的話,以江湖客傲慢的脾性,豈會在聽到單鈺瑩的這番話後一點反應也沒有!黃羽翔也感覺到這幾人的功力平平,不過二流的水平,自己這邊五人可都是超一流的好手,豈會有半絲懼意。

只是——底下的那只手雖然被抓住,但卻在他的掌心中輕輕搔動著。黃羽翔悶哼一聲,向於雅婷看去,只見她臉帶淺笑,目光之中卻是海一般的深情。

他心中一楞,這種目光他在很多女子的眼中看到過,瑩兒、心兒、真真……只是這魔門小妖女什麽時候對自己深情至斯呢!

“小……大哥你怎麽了?”

見他臉上似是帶著痛苦的表情,單鈺瑩心中一緊,道,“是不是剛才趕來的時候牽動了骨傷?”

見她給自己找了個藉口,黃羽翔忙點頭道:“正是!”

趙海若卻是嘻嘻一笑,將大大的雙眼在黃、於兩人的身上掃來掃去,黃羽翔怕她會說出些什麽讓人起疑的話,正待打岔之際,卻聽一人走了過來,道:“客倌,當心頭,請不要動!”

轉頭看去,卻見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店夥,模樣兒甚是純樸,身形瘦弱,一張臉倒也眉清目秀,正端著個盤子站在身邊。見他轉頭過來,那店夥突然將眼睛擠了擠,又對著周圍那些呶了呶嘴。

黃羽翔雖是不解他的動作,但也知道他必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那幾個人,微微一笑,道:“你把菜放這兒吧,我都知道了!”

那少年人卻是十分地死心眼,借著放下盤子的動作,又道:“客倌,離這不到五裏的地方,有個客棧可以投宿。不過等到天黑之後,這裏的路就很不好走,幾位若是想要找個客棧落腳的話,還是盡快動身的好!”

黃羽翔啞然失笑,沒有想到這麽一個老實之人竟也會說出這般婉轉之言。正要說話,卻聽左邊那桌有個漢子叫道:“小二,給大爺們再上一壺酒!”

他不說話則已,聲音出口,黃羽翔立時聽出他的口音絕對不是中原人!一瞬之間,心中已然恍悟,這必是龍皓天埋伏下的人手!鄭家既是這裏的地頭蛇,雖然本家已毀、身敗名裂,但在楚中盤踞了也有百年之多,豈會因本家被毀而煙消雲散!他們在此地必然伏下了眾多耳目,將自己幾人的一舉一動都監視起來。

他依舊不動聲色,倒想看看,這幾個二流水平之人怎麽刺殺自己幾人!

“他媽的!這是什麽酒,味道怎麽這麽淡!”

那少年人走到那桌人的旁邊,卻猛然被其中一人潑了一臉的酒。

苦著張臉,那少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顫顫道:“這是咱們瀏陽河出的名酒,味道最是醇正,怎麽可能淡呢!”

“那你是說我冤枉你了!”

單鈺瑩聽得心頭火起,忍不住便要站起來。黃羽翔早知她的脾性,忙道:“瑩兒,先別急,看看他們搞什麽鬼?”

趙海若黑白分明的雙眼轉個不停,突然道:“單姐姐,我也讓你看看這小子在搞什麽鬼!”

纖手在桌上一拍,整張桌子突然淩空飛了起來,直直竄升到了空中,將時將桌下黃、於兩人的小動作給顯現出來。

桌子落地之際,她右手在桌身上輕輕一按,桌子便穩穩地落到了地上,竟連半滴湯也沒有晃出來。惜花婆婆一臉的激讚之色,道:“好個娃兒!不愧是張華庭的弟子,就憑這一手功夫,在中原武林中當可列在前十了!”

趙海若滿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她為人機靈,早知道單鈺瑩醋意極濃,又極想整整黃羽翔,發現兩人的異狀,立時耍了這一手出來。

果然,單鈺瑩一張俏臉在剎那之間變得鐵青無比,於雅婷卻仍是笑意盈盈,反倒像是局外人一般,看著黃羽翔與單鈺瑩兩人。

“臭小子!”

單鈺瑩也學著趙海若的腔調罵了一句,雙足猛然一跺,只聽“轟”地一聲,底下的磚頭頓時紛紛破碎。她狠狠地道:“小賊,我定要讓你好看!”

惜花婆婆暗暗後怕,她原想將單鈺瑩許給自己徒弟浪風的,但見此女竟是如此刁橫時,不禁有些慶幸黃羽翔將這個禍害給扛了過去。

“當心!”

在那個少年人的一聲驚呼中,十四個漢子頓時向他們紛紛抽劍刺去。這些人的武功雖然不怎麽樣,但出手的時機倒真是掌握得不錯。趁著他們爭吵分心之際,立時發動了淩厲的攻擊。

黃羽翔見這些人攻了過來,心中卻是大喜。他原就在頭痛如何應付單鈺瑩這個醋壇子,如今有人送上門來替他解圍,簡直讓他高興得快要抱住他們每人親上一口了!

當下右手輕揮,也不用拔劍,濃厚的力道勃然而發,已是將當先四人給彈射回去,“龍皓天真個是座下無人可用了嗎,竟然派你們幾個來充數?”

說話之間,右腿彈出,飛快地在沖過來的五人身上各印上一個腳印,將他們重重地踢倒在地。

還剩下的五人見才動上身,自己這邊便已經躺下大半,都是紛紛後退,十四人站在一起。突然俱是左手向地下一甩,擲出一物來。頓時,一股白霧彌散,將這些人給掩了起來。

黃羽翔將衣袖一甩,沛然莫名的掌風已是將白霧掃除得幹幹凈凈,那十四個人卻突然都換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服,頭上也圍了幾圈黑布,只露出了一雙眼睛,手中的劍卻不知跑哪去了,赫然是扶桑的忍者。

黃羽翔猛然臉色一寒,道:“又是你們這幫扶桑人!”

對於扶桑人,仿佛有著一種打從心底發出的憎惡感,立時讓他想起了在潮州、惠州一帶橫行的倭寇。

趙海若卻是雙手連拍,歡聲道:“單姐姐你看到沒有,他們一下子就將衣服換過來了!好有意思,若是我也可以這樣的話,那每天早上穿衣服也不用這麽麻煩了!”

見她頗有艷羨之色,單鈺瑩微微一笑,道:“那便擒下他們中的一個,不過,我看他們未必肯教你!”

說話之間,內堂之中突然跑出了一對中年男女,俱是四十不到的年紀,男的五大三粗,渾身烏黑,腰間圍著一塊布,右手兀自拿著一把菜勺,顯然是本店的廚子;那女的相貌平平,但腰身纖纖,一搖三擺,頗有幾分勾人之色。

“客倌,本店只是小本經營,經不起這麽大的折騰,各位有什麽爭執的話,還請到外面去解決!”

這廚子雖然看來粗魯,但聲音倒是極為清朗。

“殺!”

十四個忍者齊齊大喝一聲,俱是雙手一陣揮舞,鋪天蓋地的寒芒頓時向黃羽翔齊籠而去。身形卻是俱向各個角落縱去,轉眼之間都是隱匿無蹤。

黃羽翔右手微張,護身真氣已然展開,所有射來的暗器俱被一道青蒙蒙的光華給阻了下來。他知道這些忍者只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自己隱藏了起來,當下展開六識,已是將小店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俱是搜了個遍。他向那廚子和婦人看了一眼,道:“這裏危險,你們還是到裏面去吧!”

那兩人看到地上寒光閃閃的各種暗器,俱是嚇得臉都白了。那廚子身形一歪,已是重重地靠在身後的桌子上。他的個頭也太大了點,那張桌子也不知用了多少年,早已經破爛不堪,哪經得起他這麽一壓,立告壽終正寢。在“哐啷”一聲中,他已經摔了個四腳朝天。

無巧不巧,他身下正好有一玫被彈飛的暗器,這一摔,那玫暗器頓時結結實實地紮進了他的屁股中。“哦——”

這廚子跌得快,但爬得更快,已是起了兩尺來高,雙手捂著屁股大叫道:“痛!痛死我了!”

那婦人忙伸手去抓他,叫道:“大黑,你怎麽了!”

黃羽翔忍俊不住,已是笑了出來。趙海若更是雙手連拍,道:“真好玩!”

“當心!他們不是真得掌——”

那少年人原本捂著個頭躲一邊,見到廚子與那婦人,突然沒頭沒腦地叫了一聲。話猶未畢,突然從酒店的各個角落都是暗器齊飛,向眾人打去。

黃羽翔身形急縱,喝道:“扶桑小輩,就知道在暗處傷人,還不給我滾出來!”

流明劍出鞘,猛然揮出一劍,華麗的劍光掃過,只聽“啊”地一聲,滿是油煙的墻壁上已是多了一攤鮮血。

他身形連撲,轉眼之間已是連殺四個扶桑忍者。

這些忍者倒也狡猾,每射出一波暗器,都會換一個新的地方躲匿起來。但在黃羽翔的神識之下,豈有不知之理。他將氣機鎖定在胖廚子的身後,猛然間身形急躍,向胖廚子急掠而去。

那胖廚子原本痛得又蹦又跳,突見一道寒芒刺來,馬上將頭捂了起來,往地上蹲去。

“啊”一聲慘呼聲傳來,又一個忍者被他無情地一劍刺死,黃羽翔正待收劍,猛然間只見一股強烈的殺意直透心肺,一道淩厲的勁氣已是直打向自己的腰間。

同一時間,背後也是一道勁風襲來,力道之強絲毫不遜於襲向腰間的那股勁氣。

黃羽翔哈哈大笑一聲,道:“我就等著你們現出真面目呢!”

流明劍奇快無比地回擋過去,“叮”地一聲,已是將襲向自己腰間的兵器架住,卻是根一尺來長的烏黑棍子。

“抱樸長生”真氣沛然而發,已是將對方震退三步,流明劍卻是毫無滯澀地向後削去。“鏘”一聲脆響中,黃羽翔飛快地轉過身來,另一人所使的苗刀在流明劍的切削之下,已是斷成了兩截,黃羽翔大笑一聲,左腿踢出,已是將對方重重地踢了出去。

棍子的另一端赫然是握在那胖廚子的手中,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將菜勺換成了黑棍;而被他踢出躺在地上的,卻是那個三旬婦人。

“小行者段明,什麽時候當起了酒店的大廚來了?”

單、趙、於三女都是知道黃羽翔本事的,都是笑盈盈地看著幾人動手,惜花婆婆卻是兩眼翻張,向那胖廚子看去。

胖廚子將身上的圍巾扯掉,向黃羽翔沈聲道:“你是怎麽會發現我不是真得廚師的?”

黃羽翔淡淡一笑,道:“這些扶桑人目標這麽大,而且擺明了是來找麻煩的。龍皓天這麽聰明,怎麽會將事情做得這麽明顯,肯定伏下了另外的殺招!況且,那才你那個店夥也把你們兩個揭穿了!”

段明狠狠地向那渾身正發抖的少年瞪了一眼,道:“若不是為了裝得像點,早就將這小子殺了!”

又向地上的三旬婦人看去,道,“柳媚,我早跟你說了,這小子肯定會將咱們的底給漏了出來,讓你早點殺他你就是不聽!”

這柳媚被黃羽翔踢得可不輕,在地上躺了這麽久兀自爬不起身來。聽段明如此說,怒聲道:“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便是張華庭來也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卻在這裏羅嗦個什麽?”

段明大怒,道:“要不是你這娘們看這小子長得俊俏,想要啃幾口嫩草,不肯早就他殺了,剛才又豈會失敗!”

“你自己沒本事,怎得怪起老娘來了!”

柳媚毫不示弱,一雙眼睛立時瞪了過去。

這兩人不精誠團結,反倒窩裏鬥起來了。黃羽翔正待喝止他們,卻見前一瞬還在爭吵不休的兩人突然俱是向他疾撲而至,淩厲的勁氣縱橫飛舞,端得驚人。

惜花婆婆微微一嘆,道:“段明這人武功不錯,原是我聖教極欲網羅的好手,誰知卻投到了異族人的陣營之中,當真是該死!”

黃羽翔也沈喝道:“縱是殺人越貨,放下屠刀,尚可立地成佛!但你們賣國求榮,已是十惡不赦,納命來!”

“浩然一劍”的心法駕禦著流明劍,勢無可阻地向兩人猛揮過去!他此時內力大進,這“浩然一劍”的威力比之先前又強大了許多,厚重的氣勢讓惜花婆婆都是臉色大變。

華麗的劍光之中,流明劍仿佛上古神兵,已是將段明手中的鐵棍碎成一片,餘勢絲毫不減,暴烈的真氣湧入,段、柳兩人已是被他的“浩然一劍”劈得渾身經脈寸斷,死得徹徹底底。殘勁未消,勢如千鈞的力道仿佛刀削一般,劍氣所及,已是將酒店的屋頂給整個掀飛了起來!

他內力大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出手有多重,不然的話,這屋頂是絕對不會被過剩的力道給掀飛掉的。

已然感覺到剩下的扶桑忍者都已經撤退,黃羽翔收劍回鞘,走到少年人的旁邊,訕訕一笑,道:“不好意思,將你們的店都給弄壞了!你不要難過,我會賠你銀子的!”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向那少年人遞去。

這酒店如此破爛,一百兩銀子足能買下五六間這樣的屋子了。

那少年人卻是沒有伸手去接,苦著臉道:“張大叔和張大嬸都被他們殺了!我、我要了錢有什麽用,從我懂事之後,就是張大叔他們收養我的,現在他們不在了,我該怎麽辦才好!”

將眼睛放到黃羽翔的身上,雙目之中透著熾熱的光芒,滿臉的希冀之色,道:“大俠,你收我做徒弟吧!我什麽事情都願意替你做!”

黃羽翔連忙將雙手連搖,道:“那怎麽成,我自己也沒比你大上幾歲,怎麽能當你的師父呢?”

“可是……可是我好想學武,做個大俠客,為民除害!”

那少年見黃羽翔不肯答應,已是“撲嗵”一聲拜倒在地,道,“師父,你若是不肯答應的話,我就不起來了!”

自己是個無賴,沒有想到竟會遇上一個更無賴的,黃羽翔向單鈺瑩看去,道:“瑩兒,這可怎麽辦?他無親無故,要怎麽安置他才好!”

單鈺瑩見他一副為難的樣子,不禁笑道:“剛才他好歹也幫過咱們,小賊,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黃羽翔苦笑一下,道:“瑩兒,你這不是在替我添亂嗎?”

那少年這當兒倒變得十分地乖巧,已是向他連連磕起頭來,道:“師父!徒兒李英白見過師父!”

“好了好了!”

黃羽翔連忙伸手去攙他,笑道,“我還沒有答應收你做徒弟,你倒自己架上了!”

雙手扶住了他的肩,卻發見他的肩膀出奇地柔軟,仿佛女子一般,正待將他扶起時,猛然間兩道森冷的寒氣直逼胸腹!黃羽翔立時恍悟過來,雙手透出一道大力,向那少年打去,腳下猛然發勁,向後疾退而去。

那少年的武功著實不低,黃羽翔又全沒提防著他,終是沒有完全避開他手中的兵器,只覺小腹一陣冰冷,鮮血已是涔涔而出。

這個變故誰都沒有料到,單、趙、於三女便是想要援手也是不得。一怔之下,都是嬌叱一聲,向黃羽翔撲去。

黃羽翔的力道擊落,那少年的身體卻如游魚一般,左晃右搖,已是將他的力道化於無形。他腳下一錯,又向黃羽翔撲去,手上赫然兩把寒光森森的匕首。雖然刺中了黃羽翔,但匕首之上卻是沒有絲毫血跡,顯然鋒利之極!

就這一瞬間的功夫,單鈺瑩三女終於趕至,齊齊護在黃羽翔的身邊。

那少年甚是機靈,見三女已是將黃羽翔護在其內,已然抽身疾退,與眾人離了五丈遠的距離,方停下身形,笑道:“看來黃羽翔也不過如此,若不是你身邊的女人保著你,你早已成為我劍下之鬼了!”

原來此人才是真正的刺客,原先種種,只是為了掩飾他的身份而做的一場戲。看來龍皓天當真是對黃羽翔恨之入骨,為了讓這個少年能夠騙取到他們的信任,竟是讓先前幾人白白送死。

“你是什麽人?”

黃羽翔已然點住了小腹間的穴道,止住了鮮血的狂流,任單鈺瑩替她包紮傷口,向那少年望去,道,“恐怕你是個女兒身吧?”

那少年一怔,左手在自己的頭頂上一拉,滿頭的長發頓時直披下來。剛才還是眉清目秀的小夥子立時變成了一個美貌無比的大姑娘,她啐了一口,道:“浪子果然是浪子,別的本事沒有,鼻子倒是真靈!我叫崔英愛,我的師父便是高麗第一劍手金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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