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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好馬成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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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羽翔與南宮楚楚對看一眼,心中都暗暗好笑,此人只不過三十來歲,但竟說自己行走江湖已有三十餘年,難道他從娘胎裏出來便開始跑江湖了?

那漢子看了一陣,又向小白走去。小白大嘴一張,作勢要咬他伸出的手臂。驀然之間,那人猛地一個翻身,淩空向小白身上躍去。

黃羽翔雖見他對自己不理不睬,更是不顧自己這個“主人”的身分,強自去騎小白,但想到此人如此癡迷的樣子,也是不以為杵。看到他淩空翻身,動作輕靈,婉折如意,身手當真頗是高明,忍不住高聲叫道:“好身手!”

心中想道:“江湖上有駱三元這個人物嗎?看他身手如此了得,比之鄭雪濤來,似是猶要厲害少許,怎得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

那駱三元自號“馬癡”當真是愛馬如命,十幾年來也不知道降服了多少駿馬。他用出這一招來,本是十拿九穩的事,任對方如此神駿,都會被他騎上馬背。以他十幾年的馴馬經驗,自可以將對方收服。

但小白天生神駒,若論速度,天下真得沒有幾人能與它平起平坐,只見白光一閃,小白已是退開半丈。它是天生王者,本就眼高於頂,性情孤傲,豈能容他如此無禮。當下奮力一躍,已是向駱三元撲去。

駱三元十拿九穩的招數無效,心中卻是不驚反喜,暗道:果然是匹神駒!若是被我一招就降服,怎配稱得上神駒二字呢?我駱三元一定要訓服了你!

他雖是心中對小白的喜愛越來越甚,奈何身在半空,招式已老,被小白撲出,又是一腳踢中,正中小腿之上。

只聽駱三元悶哼一聲,已是摔飛出去。

他兩次皆被小白踢中腿骨,當真是痛入骨髓。這一下跌倒,竟是雙腿麻木,仿佛不屬於自己一般,再也站不起來了。只是他兀自不肯死心,依舊將一雙眼睛盯在小白身上,一臉的熱切與興奮。

小白昂首跨步,走到黃羽翔身邊,低下頭來,火紅的舌頭舔出,已是舔到了南宮楚楚的臉上。黃羽翔見狀忙伸手要將它推開,但他原就分心在駱三元的身上,哪裏來得及。小白一陣歡嘶,仿佛無比得意的樣子。

黃羽翔頓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不再理小白,徑自走到那駱三元的身邊,道:“駱兄,你沒事吧?”

駱三元在小腿上揉搓了許久,疼痛已是漸消。他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對黃羽翔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姓駱?”

黃羽翔苦笑一下,沒想到又遇上一個與趙海若一般性情的人,道:“駱兄,在下黃羽翔。剛才你自言自語的時候,在下恰好聽到了兄臺的大名!”

“黃羽翔?”

駱三元喃喃道,“沒有聽說過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看他那樣子,恐怕就是張華庭這三個字也是未曾聽說過,在他腦海裏,只怕僅剩“馬”這一字了。

黃羽翔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杵,道:“駱兄,剛才踢傷你的馬正是在下所有!這匹劣馬頑劣,如果讓兄臺負傷的話,在下豈不是罪大惡極!我定會好好處置它的!”

“那是你的!”

駱三元突然從一副漫不經心,變成了無比嚴肅的樣子,轉變之快,竟讓黃羽翔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只是聽到黃羽翔後面所說,他的臉色卻開始大變,喃喃道:“劣馬?處置?”

他突然拉住黃羽翔的袖子,道:“兄弟,咱們打個商量,你把這匹馬轉讓給我!多少錢我都會出,怎麽樣,你開個價吧!”

駱三元仿佛怕他不相信自己一般,突然從懷中取出十來張銀票來。

黃羽翔與南宮楚楚眼光俱都甚好,已然看到每一張銀票都是十萬兩的面額,乃是“寶通”銀號所開。這寶通銀號乃是中原信譽最好的錢莊,所開的銀票全國通用。兩人都是想到,看不出這家夥一臉邋遢相,但身上還真是有錢,光是這十幾張隨身攜帶的銀票,便是常人一輩子都不敢想像的。

黃羽翔輕輕一笑,道:“駱兄,你說像小白這樣的神駒,可是金錢可以買到的?”

他嘴裏雖然說得大氣,但心中卻想到:小白這家夥真得很值錢啊!若是有一天沒有錢花了,就找這個馬癡將它賣掉!

駱三元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道:“對對對,小白這種神駒怎可以用金錢這種東西來汙辱它呢?”

他眉頭突然一皺,道,“小白,這麽沒品的名字?”

他怒瞪了黃羽翔一眼,道:“黃兄弟,它乃是天生神駒,豈能起這種名字?”

黃羽翔攤攤手,不去理他,心道這原是我的馬兒,隨我高興怎麽起就怎麽起,況且小白的名字又是順口又是貼切,沒有什麽不妥啊!

駱三元發了一通怒火,才想到自己正有求於他,忙堆上了笑臉,頗為諂媚的樣子,道:“黃兄弟,黃大哥,你看,我在川中有十幾個珠寶行,若是你不嫌棄,我便將這些全部轉讓給你如何?”

黃羽翔與南宮楚楚聽了都是嚇了一跳,心道十幾個珠寶行,那要多少底本啊!他們雖然知道駱三元有錢,但沒有料到竟然如此之巨。

南宮楚楚突然心中一動,道:“這位大哥,你莫非是齊玉齋的人?”

川中共有珠寶行二十一處,其中十幾個珠寶行是屬於齊玉齋聯營的。齊玉齋的家主正是姓駱,這樣的話,那這人與齊玉齋的關系可就非同一般了。

聽到南宮楚楚如此一說,黃羽翔心中也是想了起來,這齊玉齋原先是做珠寶行的生意,乃是天下巨富,比之當初的沈萬三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十幾年來,生意已跳出了珠寶的範疇,涉足到了藥材、糧米等諸多行業。四大世家雖然也經營各項生意,乃是大富之家,但比起齊玉齋來,當真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有辦法相提並論。

“哦,我碰巧是那個老頭的兒子而已!”

駱三元似是毫不在異自己齊玉齋少東的身份,只是將一雙大眼放在黃羽翔的身上,道:“大哥,怎麽樣,跟我換吧!”

他從“黃兄”、到“黃兄弟”、“黃大哥”再到現在的“大哥”恐怕若是黃羽翔還不答應,便可以直升到父親的級別了。

黃羽翔心中已是有了一個打算,口中便道:“駱兄,若是你有這麽一匹神馬,你會答應將它賣了嗎?”

“當然不!”

駱三元回答的很快,隨即忙換了一張苦瓜臉,轉瞬之後,仿佛突下決心,道,“大哥,我可以用這十幾年收集到的駿馬全部拿來換你的小白!”

黃羽翔哈哈大笑,道:“我有了小白,還要你那些駿馬幹嘛?”

駱三元大怒,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實擡舉,老是說不好不好的!”

黃羽翔轉頭向小白看去,只見它與南宮楚楚親熱個沒完,當下心中暗罵一聲“色馬”想道小白這種德性,竟還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換它,當真是異數。他摟過南宮楚楚,猛地一個翻身,已是坐到了小白背上。

小白回過頭來,大腦袋沖他連晃幾下,似是在表示不滿似的。南宮楚楚輕輕一笑,伸手撫了撫它的腦袋,道:“小白最乖了!”

小白長嘶一下,已是擡步便走。

駱三元見兩人要離開,忙叫道:“大哥,你先不要走!”

見黃羽翔毫不理他,忙沖到馬廄裏邊,牽出了他自己的坐騎,卻是一匹上好的追風馬。他登鞍便行,已是追了出去。

以小白的腳程,便是三匹追風馬,也難以追到它半分蹤跡,但黃羽翔卻始終讓它緩步而行。小白天生崇尚自由,哪能受此制束,不停地回頭嘶叫,莫不被南宮楚楚柔聲安撫下來。

“大哥,你莫不是對那個駱三元別有企圖啊?”

南宮楚楚膩在黃羽翔的懷裏,一雙大眼閃著智慧的光芒。

“什麽叫別有企圖啊?”

黃羽翔似是對她的措詞感到不甚滿意,“聽你這麽一說,我感覺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過你猜得也不無道理,我以後要用錢的地方很多,這齊玉齋的冤大頭,可不能白白放過。”

南宮楚楚“格格格”地笑了一陣,道:“爹爹以前也想把楚楚嫁給駱家的,只是人家看不上南宮世家,沒有同意!”

“幸好沒有同意!”

黃羽翔裝作一副緊張的樣子,道,“若不是如此,我怎麽會遇上我的寶貝楚楚!”

“楚楚才不要你哩!”

南宮楚楚巧笑嫣然,道,“齊玉齋這麽有錢,若是嫁了過去,珠寶首飾能從頭帶到尾!大哥,你還沒有送給楚楚一樣東西呢!”

“好,下次一定補上!”

黃羽翔估摸著這駱三元也該追了上來,側耳一聽,果然已隱隱聽到了急馬奔行之聲。

不一陣,駱三元已是騎著追風馬行到了他們旁邊,他一挽韁繩,讓追風馬與小白並駕齊驅。

奈何小白乃是天生神駒,豈能允許旁的馬匹與它平起平坐,當下大大的馬眼一瞪追風馬,無邊的威勢已是卷襲過去。那匹追風馬雖也是通得一見的良駒,但比起小白來,還是差得老遠,當下後退到三丈開往,不敢或有超前。

駱三元又是氣惱又是歡喜,雖是恨座下追風馬的不爭氣,讓他大大掃了面子,但對小白喜歡,卻是更加強烈。一路之上,又是好話,又是威脅,總而言之,就是要磨到黃羽翔心煩,將小白讓與了他。

小白與追風馬俱是奔行急速,從早上趕到午時,已到了綿陽,離成都不過五百餘裏。

黃羽翔停馬暫歇,與南宮楚楚到路邊的一家店中用餐,駱三元自是也跟了進去。老著臉皮與他們兩人湊成了一桌,一口一個大哥叫得十分的諂媚,最後這帳自也由他去結了,反正對於他的巨富而言,這真得是不足為道。

黃羽翔看著這小小的酒店,慢慢飲酌起來,不由得想到了當時與浪風初會的那次,也是在一個小小的酒店之中。看著南宮楚楚俏麗的面容,黃羽翔突然十分地想念起了單鈺瑩、真真諸女,心道:“心兒,你在蘇州還好吧?真真有你照顧,我很放心!瑩兒,你究竟在哪?我好想你啊!”

“小賊,你真是個渾蛋,怎麽還不來救我!”

單鈺瑩發過第三千八百六十二遍的詛罵之後,又開始高聲怒罵起來,道,“老太婆,你快放了我!我已經說過了,我不要當什麽教主!”

被惜花婆婆抓住的頭三天裏,單鈺瑩自是軟言相勸,想以師徒之情打動這個老太婆,結果那個老太婆卻說她已然修成了“紅日照天下”的最高境界,按例便要回到聖教,經眾長老裁定,是否有資格繼任教主之職。

她本就是一個離經叛道的主,又是頤指氣使慣了,怎能忍受惜花婆婆拘禁她的自由,當下一邊詛罵黃羽翔這個小賊是個大渾球,還不趕來救她;一邊便將惜花婆婆從“師父”降格成了“老太婆”這惜花婆婆當真是頗有耐性修養,任她如何罵說,始終不去理睬她。只是聽她罵得厲害的時候,才會去封住她的啞穴。但啞穴被封久的話,便會永遠成為一個啞巴,每隔一段時間,便要解開一次。

這惜花婆婆卻是個極為懶惰之人,封解了她幾次啞穴之後,索性不去理她,只行功將雙耳給封了起來,不去理她說些什麽。

“瑩兒,你怎麽如此糊塗!那個男人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迷湯,讓你這麽著迷!”

惜花婆婆一臉的痛惜之情,又開始了例常的勸說,道,“你是資質是我前所未見的,竟能以女子之身,修成天下第一至剛至陽的‘紅日照天下’大法的最高境界,無論是你的女子之身,還是你的年紀,這都是不可思議的!你一定要繼任教主之職,為我們女子爭一口氣!誰說我們女子便不能闖下一番大事業!”

惜花婆婆顯得有幾分激動,雙眼之中閃過回憶之色,低聲道:“明哥,我一定要讓你知道,凡是男子能做到的,我們女子也能做到!只是……只是你為何要這麽早就舍我而去呢?”

單鈺瑩大奇,問道:“師父,那個‘明哥’是誰啊?”

惜花婆婆神色一凜,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單鈺瑩小嘴一嘟,道:“若是我真得當了教主,我第一個就要收拾你!”

惜花婆婆反是被她逗樂了,道:“傻丫頭,等你當了教主再說吧!”

她在房中踱了幾下,又道,“‘三仙教’居然偷襲南宮世家,還留下了這麽大破綻,重九是怎麽辦事的?”

“重九是誰啊?”

單鈺瑩的毛病也是屢教不改,明明被惜花婆婆拒絕了一次,還是又問了起來。

這次惜花婆婆倒是沒有喝斥她,喃喃道:“重九是我聖門長老之一……奇怪,若是他出手的話,南宮家就算再厲害,也不會留下如許多的破綻!他的‘雷動九天’心法之下,哪還有屍體可以剩得下來!”

“定是他自以為是的徒弟雷冬邪!”

惜花婆婆雙手一拍,道,“這個小輩倒也不間單!瑩兒,你日後在聖教爭奪教主最大的對手,恐怕便是此人了!他兼修‘紅日照天下’大法與‘雷動九天’心法,一身武功之高,連為師也是不清楚他到底到了何種境界……而且此人為人陰險,心性毒辣,你要好好提防於他!”

惜花婆婆又轉了幾個圈子,道:“瑩兒,我們還是先到滇中去一趟……”

朝單鈺瑩看去,卻見她已然睡著了。惜花婆婆大怒,猛地衣袖拂出,打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單鈺瑩吃痛,已是醒了過來,秀眉一皺,道:“老太婆,幹嘛又打我了!”

惜花婆婆道:“長輩與你說話,你就應該恭聽,怎麽能睡著呢!”

“你說得無聊,我當然要睡著了!”

單鈺瑩被惜花婆婆封住了內力,行動倒也無礙,猛地抓起茶杯往地上摔去,叫道,“老太婆,你又不是我大哥,有什麽好看的!我要我的大哥,你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情緒激動之下,渾身已然環繞起一層黑色光暈。惜花婆婆一見,忙縱身過去,右手食指點出,已是封住了七八個大穴,心中一片驚愕。

自她從黃羽翔身邊將單鈺瑩擄走之後,便一直用截脈大法封住了她的功力,讓她的真氣只能游走在丹田、會陽、膻中幾個大穴。誰知這幾日來,單鈺瑩每暴怒一次,截脈手法便會失效一次。前幾次還能頂住大半天的光景,但最近兩天,卻只能封住一個時辰而已。

這“紅日照天下”大法當真是至剛至大的心法,豈能久受制束。而單鈺瑩的稟賦驚人,神功大成之後,功力的精進更是一日千裏。恐怕不久之後,截脈手法也會對她失效了。

如此一來,倒是害得惜花婆婆這幾天連覺都沒有睡好,一直都提防著她會不會沖開禁制,從容逃去。她上次雖是趁單鈺瑩不備,一招便制住了她。但真要動起手來,憑著單鈺瑩已然大成的“紅日照天下”大法,還真不敢說能穩勝於她。

“瑩兒,我們明日便改往滇中,到‘三仙教’去看看那幫笨蛋是怎麽辦事的?雖說聖教勢力雄厚,但‘三仙教’在用毒方面頗有研究,不能白白毀了這顆棋子!”

單鈺瑩渾身真氣略有松動,便已被重新制住,氣得將一雙原本就已經大大的杏眼睜得更是渾圓,心裏已不知罵過了多少聲了。

“死小賊,渾蛋小賊!若是讓我再見到你,我非要把你打個半死!嗚……小賊,快來救我!”

“啊欠”黃羽翔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暗道,“誰在罵我啊!”

突然之間,他哇地將口中的酒全部吐到了地上,失聲道:“店家,這是什麽酒啊,怎麽這麽酸啊?”

他拔開酒塞的瓶子,輕輕一嗅,卻是一股酸酸的味道,分明是老醋,哪裏是酒啊!

店夥一副心神不合的樣子,走到黃羽翔身邊,將酒壺提了便走,竟是一句話也不說。

黃羽翔還沒有說話,駱三元卻已經拍起馬屁,高聲道:“兀那小二,你怎得竟這樣走了,連句道歉的話也不說!”

那店夥恍若未聞,已是走到了內堂之中。酒店的老板倒是走了出來,向三人連連賠禮道:“三位莫怪,這陳二原不是如此的。只是這幾天他家中有事,所以才會如此魂不守舍!”

駱三元皺皺眉道:“那掌櫃就該讓他休息幾天,或是將他辭了。像他這個樣子,豈不是要將客人都嚇走了!”

他是齊玉齋的少東,雖是嗜馬如命,但一談到生意經,卻是一板一眼的。

掌櫃苦笑一下,道:“像這種僻避之處,也只有陳二才會每日趕路四十餘裏,到這裏上工。旁人都是嫌遠,沒一個願到這裏來做!”

說話間的功夫,那陳二已是又提過一個酒壺出來,放到了桌上。

黃羽翔這次學了個乖,先是拔出瓶塞聞了一下,兩條濃眉已是又擠到了一塊,原來這壺中這次倒是沒有放醋,卻是滿滿的一壺辣椒醬。黃羽翔雖是喜歡吃辣,但喝下這壺東西的話,恐怕也是吃受不住!

他苦笑一下,將酒壺放在桌上,走到陳二的身前,道:“陳兄弟,你究竟遇到了何事?你且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

能幾次三番地出錯,看來這陳二確實遇到了什麽天大的難事,竟會神智不屬至斯。

那陳二看了黃羽翔一眼,隨即便轉過頭去,往後堂走去。

黃羽翔先前只是動了三分好奇,現在卻是越發有了興趣,非要弄個清楚不可,轉過臉去,向掌櫃的問道:“掌櫃的,你可知道他家裏發生了何事?”

一雙眼眸投了過去,霸氣十足,容不得人有半分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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