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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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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的口氣,既有幾分哀怨喜悅,像是一個與情郎分別好久而重逢的癡心女,又有幾分怒氣沖沖的,恨不得要將黃羽翔立刻一刀兩斷似的。

黃羽翔一時摸不清她的想法,沒敢接過她的話頭。

張夢心微微一笑,道:“大家都坐到艙裏頭去吧,一個個杵在這幹嘛!”

當先由淡月扶著進去了。

單鈺瑩原想拒絕,但對著如此絕美的少女,任她刁蠻的個性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再說了,她知道黃羽翔對張夢心肯定別有企圖。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自己的情人移情別戀的話,那是最不能忍受的事。但她自己對張夢心也甚是疼愛,雖然頗有情敵見面份外眼紅之勢,但張夢心一聲“姐姐”已是叫得她心中一軟。

轉念一想,“這小賊如此好色風流,定是有很多的情人,自己一人可管不住他,若是能將張夢心也拉攏過來,憑著自己和張夢心的容貌本事,那小賊估計就不敢亂來了!”

她出身官宦人家,對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已是習以為常,像她爹爹就有七房妻妾,三個哥哥也各有小妾無數。而熟讀的《禮記》中更是要女子“三從四德”以女子“不妒”為美德!她從小受到的閨訓便是日後嫁了人之後,怎樣做個正妻,管束丈夫的妻妾,是以她的想法只是如何鞏固自己在黃羽翔心中的地位,沒有要黃羽翔“從一而終”的念頭。

只是張夢心生得太美,要是她也嫁與黃羽翔的話,自己日後會不會失寵呢?

猛地暗自責怪自己,“單鈺瑩啊單鈺瑩,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張夢心怎麽會看得上那無恥小賊呢?”

她一推黃羽翔,道:“小賊,還不快走!”

黃羽翔卻不知道單鈺瑩在想些什麽,扭頭去看了看她的臉色,見她臉上的表情還算正常,便伸手牽住她,一塊走進了內艙。

這艘船忒也小了,四人兩兩對座,正好將小小的船艙全部擠滿,黃羽翔自是與單鈺瑩坐到了一起。不過,黃羽翔對面坐著的可是那個刁蠻姑娘淡月。

張夢心看到黃羽翔仍自牽著單鈺瑩的手,不由得對單鈺瑩輕笑道:“姐姐,你那‘小賊’也還不錯嘛,你看,他連一刻也不舍得放開你!”

單鈺瑩被她笑得頗不意思,但想到黃羽翔在這麽美的姑娘面前也還牽著自己的手,心中的甜蜜當真是無以覆加,雖然臉上羞紅,但卻沒有要黃羽翔松手的意思,反是輕輕用手握住了黃羽翔,生怕他忽然改變主意,放開了自己。

黃羽翔一進船艙便見淡月惱恨的看著她,他本是臉皮奇厚之人,當下全不去理她,只是將眼光放在張夢心的身上。只覺佳人如玉,奇美無比。他雖然對她朝思暮想,心頭常浮起她的面容,但如此近距離的看她,這卻是頭一次。

見她調侃單鈺瑩,忍不住道:“你要是肯讓我握著,我自然也不會舍得放開的!”

他這話說得太過輕薄,三女的臉色都是一變。

單鈺瑩自是氣他手裏還握著自己的纖手,卻貪心得又去想別個女人,心中氣急,伸指在黃羽翔的手上狠狠地掐了下去,長長的指甲在他的皮膚上掐出了重重的印記。

淡月卻是勃然大怒,作勢欲起,戟指道:“小賊,你不要命了!”

張夢心伸出手攔住淡月,道:“黃……小賊,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小命還握在我的手裏!”

她目光流轉,輕輕一掃黃羽翔,“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可別怪我不客氣!”

她本想叫黃羽翔“黃公子”的,但這小賊一副無賴相,喚他公子實在是說不出口來,“少俠”、“大俠”那就更是搭不上邊了,只好同單鈺瑩、淡月兩人一樣,喚他作小賊了。

黃羽翔自知失言,手上又被單鈺瑩掐得吃痛,可臉上還不能露出痛苦之情,當真難為。他訕笑兩下,轉移話題道:“張……夢心,怎麽說剛才我也算幫過你吧,不如將功補過,就此一筆勾銷?”

他故意將張字拖了好長的音,聽起來便像是在喚她“夢心”一般。

張夢心哪有不知之理,但心知對這種憊懶人物縱是說理也是無用,便全當聽沒見一般,道:“拔刀相助,見義勇為,乃是武林中人人都應做的;但你那日企圖對我不軌,怎能就此了事!”

她想到當日之事,兩頰微紅,越發得嬌艷迷人。

黃羽翔自是被迷得連爹娘也不認得了——其實他本來就是孤兒,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雙親長得什麽模樣,道:“那張……夢心你究竟想怎樣呢?不會要殺了我吧!”

這小子神智雖有點糊塗,但言語之間,仍然不忘占點便宜。

單鈺瑩本在對黃羽翔暗暗生氣,但聽到黃羽翔提到個“死”字,芳心一顫,急道:“不行,妹妹,你不能這樣做的!”

她雖對張夢心頗有好感,但喚她為“妹妹”之言只是放在心中,現在情急之下脫出而口,頓時頗為不好意思。

“姐姐,我不會要了這小賊的性命的,你放心好了!”

張夢心看著單鈺瑩一臉窘態,微微笑了笑,輕輕伸了下懶腰,那嬌媚慵懶的模樣讓黃羽翔、單鈺瑩看得又是一陣目眩。

“你殺不殺這小賊,關我什麽事!”

單鈺瑩嘴裏說得全不在乎,但掐在黃羽翔手上的指甲卻是越發得用力,又道,“這小賊最是可惡,殺了他更好!”

她嘴裏說得雖狠,但語中的綿綿情意就是白癡也聽得出來。黃羽翔回過頭去,也不顧張夢心、淡月還在身側,無比地深情地望著單鈺瑩。

單鈺瑩雖覺不好意思,但黃羽翔目中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任她百般矜持,還是情不自禁地與他對望起來。

張夢心見他們兩人深情對望,芳心不禁一陣奇怪。

當初,淡月追敵不果回來,卻意外地得知黃羽翔的姓名,張夢心便命人打探這個家夥的底細,結果是八個字:風流好色,武功低微。風流嘛,從他的“浪子”這個菲號就可以看得出來;好色吧,乃是這家夥老是出入妓院,依紅偎翠。

可要真說他好色吧,當初卻放過了毫無抵抗之力的淡月。雖說淡月比不上自己的傾國之色,但怎麽也比他平時裏在妓院裏相好的姑娘要好上很多,明明聽淡月說他開始是如何如何地無禮,但為何最後卻會懸崖勒馬?

說他武功低微,但從他表現出的一身輕功卻著實不凡,甚至還讓武功不錯的淡月吃了不小的虧。

張夢心對他大起好奇之心,於是大令天下,要活捉黃羽翔。

在她的資料中,黃羽翔乃是孓然一身,黃羽翔身邊的這個美貌女子,定是這小子在最近二十來天裏結識的。只不過看單鈺瑩容貌絕美,武藝高強,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流露出雍容之態,顯然出身高貴,非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可看她的表情,顯然對黃羽翔已是情根深種,這是為何呢?

張夢心雖還不識情之一物,但還是看得出黃羽翔與單鈺瑩兩人卻是兩情相悅,彼此之間都有著深情濃意,非是裝假!

她凝目看向單鈺瑩,卻見單鈺瑩的臉上突然露出嬌艷欲滴的驚人之美,仿佛散發著明麗的光芒一般,在這漆黑的夜裏,瑩瑩然如神女一般。饒是她美麗的不可方物,但見此情景,也不禁心中一顫。

張夢心不能習武,從小心思便放在諸子百家,還有其它野史小說上,也曾向往過天上牛朗織女,人間孟光梁紅的動人故事。然自她出道江湖,凡人莫不是垂涎她的美色,整天圍著她轉,只是一味地討好她,久而久之,讓她不知不覺地對愛情產生了失望。有時候,她倒寧願自己長得醜些,免得再被人糾纏不清。

看著眼前傾心相戀的兩人,張夢心的心裏陡起嫉妒之意,賭氣道:“好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這兒還有我跟淡月呢!”

單鈺瑩一聽之下頓時鬧了個滿臉通紅,終於將黃羽翔的手掙開,別過臉看向遠處。

以黃羽翔的臉皮自是無所謂了,這小子歪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張夢心,透出一種“小妞,你吃醋了”的神情,道:“張……夢心,你究竟要我怎樣才可肯放過我?”

張夢心被他看得只覺渾身上下仿佛有千百只螞蟻在到處爬走,癢癢得,說不出得難受,嬌嗔道:“死小賊,你再敢如此無禮地看我,我可真要你好看了!”

“哈哈哈”黃羽翔灑然一笑,配著他英俊的相貌,當真是說不出的吸引人。單鈺瑩自是早已神魂顛倒,張夢心和淡月也是一陣心旌動搖。

“好好好,張小姐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生這一回吧!”

艙身低矮,直不起身體,黃羽翔只得將手一拱。他這番倒真是誠心討饒,畢竟他在被人家追捕的那十來天裏,可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要饒了你倒也簡單,畢竟你今天還是幫我們一把!”

張夢心見黃羽翔臉上露出“你還知道感恩圖報”的神情,話音一轉,又道,“不過,若是這樣平白放過了你,傳揚出去的話,我這‘無雙玉女’的名聲豈不是大有折損!”

咦,說了半天,還是不肯放過人家。

張夢心輕輕一笑,道:“你只需與我們同行一月,裝作受制於我,期限一過,你我之間的帳就一筆勾銷,如何?”

“不行!”

“好啊!”

“如何”兩字才出口,淡月與單鈺瑩已是齊聲反對起來,淡月道:“小姐,這小賊可是下流無恥、卑鄙好色的家夥,小姐若是與他行在一起,恐怕會有損小姐的名聲!”

單鈺鈺聽到“下流無恥、卑鄙好色”的評語入耳,心中也是大以為其然,不過以她的立場,倒是不好對張夢心多說什麽,只是用一雙妙目狠狠地瞪了下黃羽翔,心道你這個小賊再敢說好就讓你好看!

天下會有這麽大的好事?別人求神拜菩薩地只求張夢心能看上自己一眼,自己卻能與她同行一月!想到以自己的本事,這個涉世為深的少女怎能敵過自己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呢?到時候,恐怕就是拿著掃帚趕,張夢心都不肯走啊!

黃羽翔神情大振,道:“好,一言為定——”

他伸出寬厚的虎掌,道,“口說無憑,擊掌為誓!”

他分明就是要占人家的便宜。

張夢心略一猶豫,也伸出了玉手,五指宛若春蔥,晶瑩玉潤。

黃羽翔見到她白玉般的玉手時,心中一頓,竟是不忍心在上面擊下。剛才見她慵懶至極的模樣,看著已是大大地銷魂,心道若是有一天能將她壓在身下尋幽探勝,那可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他心中一熱,還是將手擊了下去,但落勢卻是極輕,觸手之際,只覺溫暖柔軟異常,心中激蕩之下,忍不住順勢在她手上捏了一把。他這一記動作下手極快,單鈺瑩、淡月都沒有看到他的小動作。

張夢心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嬌軀一陣微顫。她已然知道這個小賊好色成性,但沒有料到他竟會膽大枉為若此!她人長得極美,父親又是天下武學第一人,娘親雖然早逝,但父親素來疼她,幾個師兄更將她當成定一樣寵著;行走江湖,也是人人爭相媚好,哪有一人如黃羽翔這般大膽!

“張……夢心,那些蒙面人為什麽要襲擊你們?”

黃羽翔見好就收,若是被單鈺瑩、淡月查覺有異,那可真是大大地不妙,道,“你們是怎麽跟他們結上仇的?”

張夢心本就心中慌亂,又聽他把自己的名字叫得支離破碎的,心裏更是煩躁,忍不住道:“你要喚我的名字便叫好了,不要連名帶姓的叫得這麽難聽好不好!”

黃羽翔馬上臉現笑容,從善如流,道:“心兒,我剛才問你話呢!”

張夢心張口結舌,終於明白黃羽翔的臉皮之厚,當真是前無古人。她心中氣急,開始暗暗後悔自己要他與自己同行一月之舉。單鈺瑩對她露出一個“早知道這小賊會如此”的苦笑,淡月卻早已氣得扭過臉去不看他們。

她求助無門,心中只得要自己以後定要對黃羽翔小心應付,當不能再大意失荊州。強行壓下心中快要爆炸的怒氣,道:“我也不明白他們幾個為什麽要襲擊我……”

她頓了一頓,轉頭對著外邊的秦連,道,“秦師兄,你說與你交手的那兩個是魔教的人?”

秦連應了一聲,道:“不錯,小姐,他們兩個使得肯定是魔教的武功,絕錯不了!”

以他大宗師的眼光,說錯不了那定是錯不了的,艙中四人互相看看,一時都沒有說話。

單鈺瑩轉頭輕聲向黃羽翔問道:“小賊,魔教是幹什麽的?”

她師父向來只傳她武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武林中的事。

黃羽翔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魔教聽名字就不是好東西。”

“你錯了,”

張夢心臉上閃過一絲緬懷的神色,續道,“魔教本稱天魔聖教,又叫大光明聖教,雖然身屬旁門,幾百年來統禦武林黑道,總是與正道人士做對,但教義卻是拯救世人。上代教主在世之時,在我漢人驅逐元人的時候,魔教也曾出過大力……可惜,從上一任教主身死之後,魔教便一改初衷,轉而控制了武林中的黑道,殘殺逆他之人,欲雄霸江湖,唉,這些年,殺了不少人吧!”

她說到後來,言語之間已是透著一股悲天憫人之氣。

“那魔教為什麽要攻擊你們呢?你爹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嗎,難道他們不怕你父親的報覆!”

黃羽翔極為不解,突然想到一事,道,“還有,他們中間有一個家夥是京城王家的人,就是和我交手的那個。”

“什麽!”

張夢心頗為動容,道,“王家已有百年基業,歷來便是武林白道的中流砥柱之一,怎會與魔教混在一起。”

“那人確實是京城王家的人!”

單鈺瑩便將他們兩人如何遭遇王海川一事說了出來,只是沒有提及王海川對自己的愛慕之情,事關少女的矜持,自是不方便說。

“冰封三千裏?這果然是王家的不傳之學,想不到王家終於又有人練成此等絕學了!”

張夢心雖然不會武功,但平時多深父親熏陶,對江湖中的掌故密辛倒是頗為了解。

“冰封三千裏真得很厲害嗎?”

單鈺瑩曾輕易破解王海川的絕藝,自是對這門神功頗有瞧不起之意。

張夢心對單鈺瑩輕笑一下,道:“姐姐,那王海川需要借湖水之助,才能化水為冰,使出冰封三千裏,那顯然他的功力還不到火候。要是練到最高境界,便可以不借有形之水,只需將空氣中的水分壓縮,便可以收發由心。”

看著單鈺瑩一臉不服氣的表情,又道:“姐姐,你可知道我爹爹號稱中原第一高手,究竟是從何而來?”

單鈺瑩自是不會知道,便輕搖了一下螓首,看著張夢心,就是黃羽翔也是一臉期待的表情,畢竟這種江湖密聞不是普通人能夠知道的。

張夢心伸手撫了撫俏臉邊的秀發,理了下思緒,道:“爹爹剛出道時,連敗江南、楚中三十幾個高手,聲名一時無兩,那時爹爹的外號叫做玉面神劍!意思是說爹爹相貌英俊,劍法出眾。此後數年,爹爹雖然連遇強敵,但始終未曾一敗,儼然當時青年一輩中最頂尖的人物。

“後來爹爹到了二十七歲的時候,突悟先天真氣之道,武功由後天進入先天,修為更是高深。於是,爹爹便去挑戰當時號稱天下第一人的‘不敗神龍’王天明!”

“王天明!”

黃羽翔驚呼一聲!王家家主王天明可是江湖上眾人皆知的傳奇人物,乃是張華庭之前的中原第一高手,後來他擊殺蒙古第一高手修賴阿耶後,更有天下第一高手的趨勢。只可惜他搏殺修賴阿耶後不過七年,便溘然而逝。

“爹爹雖然天縱奇才,武功也進入了先天之境,但比起王天明前輩四十多年的苦修,修為還是差了一籌。他們兩位戰到了千招以後,王前輩便使出了‘冰封三千裏’。以王前輩無上修為來施展‘冰封三千裏’,當時真是方圓三裏之內全是冰凍一片,六月飄雪。

“眼看爹爹更要敗在這一招之下,誰知王前輩不知怎得功力一窒,頓時顯出了老大的一個破綻,被爹爹一劍虛點在膻中穴之上。他們兩位都是大有身份的高人,一勝一負之間自是心中有算。爹爹敬佩王前輩為國為民的俠義胸懷,武功又是高深莫測,實在爹爹之上,又是贏得僥幸,便沒有將這次比武的結果告訴給外人。

“但不知怎得,爹爹贏了王前輩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於是爹爹自那時起便被冠為中原第一高手,沒過兩年,正當爹爹修為又有突破,想再和王前輩去比試的時候,卻傳出了王前輩染疾而逝的消息。爹爹時常對我說,王前輩武功蓋世,若不是當日與王前輩一戰,爹爹的武功絕不會進境如此迅速,也常常暗恨無法與王前輩再戰一回!”

黃羽翔遙想當年兩大頂尖高人全力一戰的情景,心中憧憬不已,暗想若是早生二十年,能夠親眼目睹兩大高手對決的場面,該是何等的激動人心。但隨即看到張夢心如夢似幻的絕美面容,想道:自己錯過了當日的一場大戰固然可惜,但若是錯過了心兒這等天仙化人似的女子,那才是畢生的遺憾!

張夢心自然不知道這小子心中又在動著可惡的念頭,道:“王前輩為國為民,乃是俠中大者,王家這二十年來與魔教的磨擦也是甚大,若說王家與魔教勾結,真是難以相信!”

她心下略一回想,那王海川的功力雖然尚淺,但所用功法,使出的效果卻如父親所說一般。王海川所用的乃是“冰封三千裏”一說,當無異議,只是不解為何百年清白的王家竟會與魔教攪和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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