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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黑心壓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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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府,深秋,滿天黃葉飄飛,地上也是厚厚的一層,整個北平城,就好似鍍金了一般,黃澄澄的讓人滿心的舒暢。青碧的天,高爽的風,還有那滿城纏繞的菊花香氣,不知道哪裏飄來的蒸蟹的肥美香味,讓人渾身輕飄飄的,仿佛踏著雲彩一樣。

呂風卻是耷拉著眼皮,滿臉仿佛巖板一樣,跟在朱瞻基的身後,慢條斯理的往禁宮的一間偏殿行去。一路上,密布著禁衛和禦林軍,樓閣的高處,還有不少勁裝打扮的黑衣人目光如電的巡視四周,隱約可以看到箭矢的反光。呂風暗自點頭,看樣子小李子新任的這個大內主管很是稱職,就看一路上的戒備來說,如果他呂風不是修道人的話,怕是根本無法偷入的。

正在思忖中,前面帶路的小李子回過頭來,一臉沒好氣的低聲說道:“陛下,呂大人,待會兒見了而王爺可要小心點。如今啦,那二王爺可是六親不認,見誰罵誰,見誰揍誰,宮裏面的小太監,已經被他打死十幾個了。還有那些血神教的魔頭,也不知道在他身上施展了什麽邪術,真正是刀槍不入、力大無比,那碗口粗的鐵鏈子,也不見得能制住他,陛下可千萬要小心了。”

朱瞻基渾然不以為意,笑嘻嘻的看了呂風一眼,搖頭說道:“有呂卿家在此,不怕二叔他作出什麽事情來。”頓了頓,朱瞻基眼裏閃過一抹寒光,低聲問道:“老師,您看,二叔他可是真的服氣了麽?聽說,朕也不過是聽說而已,二叔的一些殘黨,還在外面謀劃著救出二叔呢。嘿,朕可算是夠寬大了,二叔、三叔的家人那可是沒有動一人,不過是把他們的屬下斬殺了數萬人而已,可二叔怎麽還是想不開呢?”

瞇著眼睛看了看朱瞻基,呂風突然冷笑起來:“陛下,今日就看二王爺的意思罷。若是他肯跪下來向陛下您磕頭認罪,那一切好說,日後還能讓他做個富貴王爺!若是二王爺還是如此冥頑不化的話,那……陛下,這關系著天下氣運的大事,可不能就這麽輕松的放過了。萬一二王爺又從宮裏跑了出去,嘿嘿,再來一次靖難之役的話,怕是……”

跟在呂風身後的羅蘭一挑大拇指,心裏那個讚嘆啊:“這位大人還真夠心狠手辣的,當著侄兒的面教唆他殺自己的親叔叔!東方人,果然是神秘的東方人呀,就連他那位告老出宮修養的太監義父,也是如此的奸詐無恥呀!所有的神明在上,那位老人家怎麽對我們的黑暗法術這麽感興趣呢?不過他真的是天才呀,有了他的加入,我們如今煉制的僵屍已經是強大了兩倍了,這是多麽驚人的成就啊。”

摸了摸身上的三品官服,羅蘭很得意的看了看附近的無數士兵。“我們黑暗力量的代表,在西方被滿天下的追殺,哼哼,還好我羅蘭是個幸運的人,居然能夠搭上呂大人的關系,現在我們居然能夠公然的在東方的市井上出現了!偉大的神明的意志,果然是高深莫測呀!我羅蘭,居然成了東方王朝的高官,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挺著胸膛,羅蘭趾高氣揚的跟在呂風的身後,搖搖擺擺的,好一副狐假虎威的囂張模樣。他如今的身份可不同以往了,他如今是呂風特聘的師爺,專門管西域那個方向的事務的,位高權重啊,加上朱瞻基對於他所說的西方的風土人情很有興趣,所以他才得以跟著呂風隨意的進出宮廷。否則就憑他一個來歷不明的西方黑法師,哪裏能在禁宮內如此囂張?

且不提身份地位都有了極大改善的羅蘭,呂風他們一行人到了一間孤零零的偏殿門口,門口的數十名身高體壯的護衛剛剛跪下磕頭行禮,就聽到殿內傳來了瘋狂的嚎叫聲:“朱瞻基,你這個小娃娃,老子投降了你,你還待怎的?你這個沒良心的小鬼,對自己的叔叔就是這樣的麽?用鐵鉤穿了老子的琵琶骨,他娘的,你那死鬼父親,也不會對老子這樣!”

朱僜胡亂的咒罵著,亂噴口水的罵道:“要不是你請了那些妖道來和老子為難,把老子一座城都給轟進了地下,我們真正交手,你小子死定啦!我呸,你到底要把老子怎麽樣,是殺了老子還是放了,是漢子的,老實的說罷!”他聽到了門外的動靜,自然能察覺是朱瞻基來了,立刻就不住口的罵了起來。他可不怕得罪朱瞻基的!

漸漸的,朱僜罵得有點不堪入耳了,小李子氣得額頭上青筋亂跳,一腳踢飛了殿門,大聲呵斥到:“大膽,你,你,你也是皇室中人,你,你,你罵得這都是些什麽話?”小李子卻也不敢多辱罵朱僜,朱瞻基和朱僜,可是同一個祖宗的,這要是一時矢嘴罵錯了人,可不是招死?

朱僜渾身散發出了一層淡淡的血光,臉上有一條條黑色的條紋出現,看起來好不猙獰。他兩側肩膀上,一個碗口大的鐵環穿過了他的琵琶骨,把他的身體用碗口粗的鐵鏈綁了起來。手腕上,是半尺寬的手銬;腳腕上,是一整塊鐵板打造出來的腳鐐。一身上下的零部件,起碼有上千斤的分量,可是朱僜身體猛的一個彈動,那些鐵鏈立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竟然像是要被他扯斷一般。

朱瞻基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懶得和朱僜多說,只是微微抱拳到:“二叔,又是好幾天沒有來看你了,這幾天想得怎麽樣了?只要二叔你向天下人發誓日後不再作亂,只要向天下人認罪,並且去宗祠自訴罪狀七天七夜,朕……朕就放了你。”朱棣纂位殺侄子被天下人罵了個臭死,朱瞻基可不想自己殺叔叔,再背上臭名。

朱僜斜著眼睛看著朱瞻基,不住嘴的冷笑起來:“嘖嘖,嘖嘖,我的好侄兒,你現在就敢在二叔面前放肆了?你這個皇帝,老子不認!嘿嘿,要我朱二死容易,要老子承認你是皇帝,屁!要不是你手下有一條好狗,有一條叫做呂風的好狗,你他娘的能做皇帝?老子早在應天府,就派人一刀子捅了你,那時候殺了你,天下多太平!”‘哈哈!哈哈!’朱僜笑得甭提有多開心了。

呂風的臉色變得鐵青一片,他看了看朱瞻基眼裏的那股子毒火,點點頭,慢吞吞的走上前去,對著朱僜的臉就是一拳。‘砰’的一聲如擊敗革,呂風這一拳用了足足有上千斤的力氣,朱僜卻是哼都不哼,只是對著呂風吐了一口吐沫。搖搖頭,晃蕩了一下腦袋,朱僜狂笑起來:“朱瞻基,老子這副身體,被血神教的右聖前輩用血魂之法煉制過,你們能把我如何?”

看看左右肩膀上的鐵環,朱僜怪笑到:“若不是那幾個臭牛鼻子用飛劍捅了一個時辰,老子怎麽會被你們穿了琵琶骨?嘿嘿,可是就算老子雙臂不能用力氣了,你們又能耐我何?朱瞻基,是漢子的,放老子走,要不然就幹脆一點,幹脆宰了老子算了!不過,你有膽子殺老子麽?”他邪氣十足的看著朱瞻基,很是挑釁的吹了聲口哨,搖頭嘆息到:“我不會真心的認你為主的,你就不要打這個如意算盤了。”

默然半晌,朱瞻基幽幽的嘆息到:“二叔,您何必如此執著呢?唉,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受,卻要交結魔道妖人,闖下了滔天的大禍。”臉上明顯有點假惺惺的味道,朱瞻基滿臉不忍的說道:“若不是朕苦苦向中原正道的諸位仙長哀求,就憑借二叔的一身血魔之體,也早就被仙法給煉化了。唉,您再仔細考慮一下,什麽時候您想通了,朕……小侄自然就放您出來。”

搖搖頭,朱瞻基瞇著眼睛盯著小李子,冷笑到:“李主管,厲公公告老出宮的時候,說你很是能幹的,所以呢,好好的招待朕的二叔,可不要怠慢了他。”撇撇嘴,朱瞻基背起雙手冷聲到:“看二叔還是精力十足的樣子,以後每日的飯食減半罷,身上的鐐鎖……加重一千斤。”說完,甩甩袖子,朱瞻基轉身就走。

朱僜氣得眉頭直豎,他猛然喝道:“朱瞻基,你這個小崽子以後的兒子都沒屁眼!老子是你親叔叔,你就這樣對老子?我……我他媽的……”一通辱罵出口,朱僜奮起神力,猛的跳了起來,朝著朱瞻基撲了過去。

呂風的手指頭微微一動,剛想要出手,可是一看朱僜那軟綿綿的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頓時又停了下來。卻看到朱僜手臂雖然不能動彈了,可是右腳卻探了出去,狠狠的勾住了朱瞻基的腳脖子往後面死力的一拖!朱瞻基哪裏防備著這一手?當場就摔了個狗吃屎,腦門重重的砸在了殿門的門檻上,發出了清脆的‘當’的一聲巨響,頭上的帽子也摔了出去,翻翻滾滾的摔出去了兩丈多遠。

呂風嘴角帶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小李子嚇得渾身直哆嗦,羅蘭卻是不懂中原官場的規矩,看的朱瞻基摔了個大馬趴,立刻放聲的笑了起來。旁邊的護衛們一個個渾身僵硬,如喪考妣的嚎叫著,撲上來七手八腳的把朱瞻基扶起。

一聲淒厲的咆哮猛的從朱瞻基喉嚨裏發出,這聲音太摻人了,羅蘭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躲到了呂風的身後。就看的朱瞻基整個眼珠子都變成了血紅色,額頭上是很鮮明的一塊紅色的門檻印子。朱家血統中天生的暴虐氣息猛的發作,朱瞻基跳著腳的咒罵起來:“好,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雜種,你他媽的要死是不是?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羅蘭渾身直哆嗦啊,這還是皇帝麽?比起市井上的地痞流氓,也好不到哪裏去了呀!呂風卻是微微上前了一步,稱聲喝道:“陛下,高陽王爺圖謀不軌,意圖刺殺陛下,罪該萬死,罪不可恕!”呂風這是鐵心要把朱僜給幹掉了,只要朱僜一死,他在兵部的勢力立刻土崩瓦解,小貓就可以獨掌整個兵馬大權啊,整個大明朝的軍隊,可就只有小貓這一個派系留存下來了。

朱瞻基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他沒口子的應到:“老師說得是,呂卿家說得是,殺,殺,殺,一定要殺,一定要殺!朱僜,你不是血魔之體麽?你不是鋼筋鐵骨刀槍不入麽?朕,他娘的,老子活活的燒化了你!”他回頭喝罵到:“把大殿門口那口銅水缸扛來,把反王朱僜扣在下面,四周堆上萬斤柴草,灑上香油,送高陽王爺上天!”

呂風心裏都是一寒,他自認也是心狠手辣了,可是對於自己親近的人,還是狠不下那心腸的。可是沒想到,朱瞻基果然是青出於藍啊,對自己的親叔叔,都能用這樣的惡毒手段。這可是活活的燒烤活人了,你朱僜不過是被右聖用血煉密法祭煉了一下身軀,魔體還沒有大成呢,哪裏能經得住這樣的折騰?

卻看到朱瞻基幾乎是蹦跳著的跑出了偏殿,隨手抓起了地上的帽子扣在了頭上,一疊聲的嚎叫起來:“來人,來人,給朕來人啊,把那口特制的銅水缸給朕扛過來,給朕砍一萬斤上好的松脂木來,燒,燒,朕要燒死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呂卿家,你,你監刑,慢慢的燒,不要燒得太快了,慢慢的燒,朕要他死得不能再死!”

自覺自己如今的體統難看,朱瞻基胡亂的整理了一下帽子,甩開了所有的護衛,氣急敗壞的跳上了附近的圍墻,不知道沖到哪裏去了。他的貼身禁衛那個慘啊,連聲喊叫著,奈何一個個都沒有朱瞻基的那深厚修為,哪裏追得上他?

呂風皮笑肉不笑的朝著朱僜齜齜牙齒,滿臉惡毒的看著他:“殿下,那……臣可就送您上路了?還有什麽沒交代的麽?或者,對您家裏,有什麽安排?臣一定會好好的照顧王爺的親眷的,想來不外乎教坊司或者充軍塞外的下場,畢竟您和陛下親戚一場,陛下會法外施恩,不會對您滅了滿門的。”搓搓雙手,呂風嘆到:“殺死一王爺,這等稀奇事情可難得碰到,臣可要下手了,您真的沒有什麽交代的麽?”

朱僜死死的看了呂風一眼,沙啞的說道:“成王敗寇,本王沒有什麽好說的。”頓了頓,朱僜眼裏閃過了狠毒的光芒,盯著呂風不眨眼的看著。“本王的好事,好像都壞在了你呂風的手裏,嘿嘿,嘿嘿,本王記住你了!呂風,你記得,老子作鬼了都不會放過你!就算老子死了,以後也要從地府跑回來,和你不死不休!”

眼裏寒光一閃,一道黑色的靈符眼看著就要印在朱僜的額頭上。良久,呂風這才慢慢的收回了那已經挽成了靈訣的右手,淡然說道:“王爺,您也是條好漢,又沾染了白虎星的先天煞氣,微臣此番不滅了你的魂魄……好,臣就等著,看看你是否有那個能耐從地府闖回來找臣的麻煩!”惡毒的笑了幾聲,呂風看了看左右,湊近朱僜的耳朵低聲說道:“臣不毀去您的魂魄,可是,臣會用密法,等王爺的魂魄離體之後,直接送您去阿修羅地獄去。在那裏,王爺可以廝殺個痛快了,可千萬不要被那些兇魂厲魄給吃了,那可就笑話大了。”

饒是朱僜膽大包天,聽得呂風這麽陰森的言語,他也不由得渾身發寒,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驚恐的神色。‘當啷’一聲巨響,一口高三丈,缸口直徑四丈許的大水缸被禁衛們擡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了殿門口。呂風冷笑一聲,一手扯斷了朱僜身上那碗口粗的鐵鏈,拎著他的脖子把他拖了出去。在地上施展了好幾道厲害的禁制,防止朱僜可能從地下溜走,呂風把他摔在了那塊堅硬勝過金剛的地上,單手舉起了那數萬斤的銅缸,在無數禁衛嘖嘖的驚嘆聲中,把朱僜死死的扣在了那銅缸下。

一捆捆的柴草被運了進來,密不透風的鋪蓋在了那銅缸的上面,一桶桶香油也從倉庫中運來,潑灑在了那柴草上。眼看得那柴草都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了,呂風嘆息了一聲,揮揮手,頓時數十個禁衛同時把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

‘唪’的一聲響亮,沖天的大火燒了起來,那銅缸瞬間就變成了通紅。依稀可以聽到,那銅缸內傳來了朱僜暴虐的瘋狂叫聲:“朱瞻基,老子在下面等著你!老子這輩子被你殺了,老子在下面等著你!只要你落在了老子的手上,老子讓你鬼都作不成!……呂風,你這條該死的走狗,本王所有的好事都壞在了你的手中,老子記住你了,九天十地,世代輪回,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很快的,那叫聲就消失了,那銅缸漸漸的軟化了下來,仿佛一張軟塌塌的肉皮一樣蓋在了地上。呂風抿著嘴微笑起來:“世代不休?嘿嘿,本官上次在峨嵋山,已經渡過了四九天劫,加上混沌之體、兩儀生氣,已經近乎是神人的身份了。只要日後打開關礙,就直接破空飛升,哼哼,就算你能回到人間,你能奈本官何?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場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最後就連那銅水都被蒸發掉了,這也怪呂風,他監刑閑著無聊,直接在火頭內加了幾把道家的三味真火進去,那火勢能不兇猛麽?那銅缸被煉化了,朱僜也是屍骨無存,整個的都不知道被燒成什麽東西了。

把滿頭霧水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的羅蘭留在宮內,監督那些禁衛打掃火場,呂風自己向朱瞻基請安後,又和小李子調侃了幾句,這才離開了皇宮。一邊耷拉著腦袋緩步行走,呂風一邊思忖到:“委實無奈,義父他老人家手中權力太大,我呂風也是手握重權,居然就被禦史告了狀子。哼,難道我呂風像是要造反稱帝的人麽?”

“也許十年前,還真的和義父有過這樣的念頭,可是如今嘛,修道有成,眼看就能做神仙了,誰還留戀凡間的權位呢?不過也正好,讓義父從宮內退出來,也好讓他老人家靜修,只要元嬰大成,也許殘疾的身軀還能修覆好。”呂風臉色古怪的低頭看了看,尋思到:“元嬰大成,可以重新修補身軀,應該,那地方也可以修補好罷?”

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呂風嘿然笑了起來。“這樣也好,義父手中的權力,一半交給了小李子,可是剩下騰龍秘諜,還是在我呂風手裏抓著呀!這可是我那徒兒都不知曉的事情。哼,這樣一來,文武百官在背後也沒有話說了罷?只要老老實實的,熬到那九龍匯陽陣大成,哼哼……噫,至陰的物品麽,倒是找到了不少。水秀兒的血還有無名氏練就的陰火,都是至陰的東西,如果,如果……”

眼裏神光不斷閃動,呂風耷拉著腦袋,神游天外的在大街上胡亂走著,他身後十丈的地方,整整齊齊的跟著三百名錦衣衛的護衛,嚇得百姓們一個個躲開了老遠,差點就讓路邊的商鋪直接關門休息了。呂風卻沒註意到這一點,深一腳淺一腳的隨意行走,也不知道到底到了什麽地方。他還在盤算著如何從靈先生他們手裏得到更多的好處呢,例如利用兩儀生氣,再把他們的真元吸走一成?

正尋思著,徐青已經匆忙的帶著一批人馬跑了過來,大聲叫嚷到:“大人,大人,鄭和將軍的水師回來了!”

呂風臉上肌肉一跳,擡頭笑道:“什麽大事啊?這麽急作甚?水師可是已經靠岸了麽?到了什麽地方了?鄭和大人什麽時候能回到京城?嗯,你這麽急的樣子,到底幹什麽呢?”搖搖頭,呂風嘆到:“要鎮定,鎮定,你如今也算是朝廷重臣,怎麽還這樣呢?”呂風看著這個幾乎接收了錦衣衛所有事務的得意門徒,開心的微笑起來。

徐青滿臉見了鬼的樣子,看了看左右,直接傳音過來道:“鄭和大人還遠著呢,可是他叫人快馬送來的那人,卻是古怪得很。那人叫什麽晟竹的,說是中原某個道門掌門在海外的後代。可是,弟子看他卻是邪氣得緊,弟子身上有水前輩贈送的護身玉符,原本可以掩飾一切氣息的,卻被他一眼看了出來,說弟子也是修道中人!”

猛地愕然了一下,呂風驚詫到:“海外的道門傳人?鄭和是想要把那人送到我的麾下效力罷!可是,他能看破水老怪物制造的護身秘符麽?徐青,我現在回去見他,你把兄弟們都給調動一下,凡是本門的弟子,全部調去外地,京城內,只留下今日和那人照面過的門人。能看破那老怪物的禁制,這人好深的修為?”

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呂風拍拍徐青的肩膀,示意身後的三百護衛也聽從徐青的安排,直接出京去外地的據點,自己帶了徐青原本的隨行人等,匆匆的趕回了自己的府邸。他在心裏不斷的罵咧:“鄭和啊鄭和,你給我找什麽麻煩呢?你不會真的去了那鬼地方?你真的就去幫我抓苦力了不成?老天爺,你大哥發瘋就發瘋吧,你還真的靠著那幾條破船,跑到那片大陸上去了?”

一想到那塊大陸上存在的東西,呂風渾身就直哆嗦,靈先生他們腦袋裏面少一根筋,這控制起來那是容易多了,呂風也能從他們身上賺不少的油水。可是那神殿中藏龍臥虎,天知道是否有一個法力無邊、智力極高,和傳說中的三國第一智者諸葛先生差不多的人物出來?自己的這些小把戲,瞞得過這些粗人,卻不見得是沒有絲毫紕漏的,經不起有心人的探察呀。

火燒火燎的跑回了自己的府邸,呂風一腳踢開大門,旋風一樣的沖進了大堂。一進去,呂風可就楞了。一個身穿灰白色道袍的年輕人正端坐在正中的靠椅上,懶洋洋的端著茶杯喝著香茶。靈先生他們四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城外的工地跑了回來,正和另外四個差不多打扮的人恭敬的伺候著呢。呂風閃了一眼,卻發現那在百越之處見過的隱先生,赫然就在人群中。

好,能夠讓靈先生他們俯首聽命的,怕是就是那調調來了罷?呂風恭恭敬敬的稽首行禮,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道長是……”

‘砰’的一聲悶響,那青年道人頭上的道冠、束發的絲帶同時炸成了粉碎,一頭極其黑亮,漆黑得近乎邪惡的長發慢慢的飄灑了下來,仿佛瀑布一樣,帶著縷縷閃光,就這麽披散了下來。那道人隨手把茶盞一丟,扔到了墻角處摔成了粉碎,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呂風,可不認識本聖了麽?本聖可是好容易找了個理由,給那鄭和說本聖願意給錦衣衛效力,這才提前脫身來見你的呀!”

呂風連忙上前了幾步,裝作一副恍然大悟般的模樣,朝著青年道人跪下行大禮:“原來是主聖大人駕到,屬下有失遠迎,實在是罪該萬死。”頓了頓,呂風很好奇的擡頭看向了主聖,皺眉問道:“大人怎麽就這麽進了中原?而且大人身上一點魔氣都沒有了,實在是古怪啊。”

主聖拍拍呂風的肩膀,隨手把他拉了起來。他站起身,背著雙手走到了大廳的一側,看著窗外的花園慢吞吞的說到:“不來怎麽行?難道讓右聖那混帳東西繼續找你的麻煩不成?嘿嘿,元聖給我說了,那廝想要爭功呢,想要用他祭煉的破爛血魂珠去破壞……嗯,他卻沒有想到,血魂珠若不是由我祭煉,哪裏有足夠的威力去削弱……嗯,呂風,右聖如今怎麽樣了?”

呂風看了看靈先生他們,靈先生四人臉上明顯的帶著青色的耳光印子,顯然是因為他們回答不出主聖的問題,被狠狠的揍了一頓了。呂風心中暗喜:“你們四人整日裏在城外工地上玩女人、女妖精,這次可真正吃了苦頭了罷?”呂風彎下腰,很小心的回答道:“右聖他……他扶植本朝二王爺爭奪皇位,奈何卻洩漏了風聲,被中原道門聚集了所有的力量殲滅了。”

看了看主聖眉心突然出現的三根紅線,呂風連忙補充到:“據屬下錦衣衛安插在道門中的密探得來的消息,中原道門出動了五十萬精銳,其中還有上千聞所未聞的隱藏的高手長輩,發動了上古截教仙人布下的殺陣十絕誅仙大陣,全殲了右聖極其屬下魔道高手六萬餘人。而右聖扶植的二王爺失去了修道人的援助,向朝廷大軍投降了。”

嘿嘿笑了幾聲,呂風滿臉的不好意思:“說起來,本官卻也是托著他們福,不大不小的立了幾分功勞。當今皇上前幾天才下旨,著屬下把那二王爺給……喀嚓!”呂風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滿臉都是猙獰的笑容,身上一縷縷淡淡的黑氣頓時冒了出來。

主聖看得呂風身上魔氣繚繞,頓時整個臉都笑開了花,他點頭讚許到:“你的功力,卻是有了進步了,相比靈先生他們給你輸入的真元,起了不小的作用。唔,中原道門居然有這麽多潛伏的高手麽?這可就麻煩了,若是他們發現了本聖的動靜,怕是……”主聖臉上一陣的猶豫,耷拉著眉毛問道:“右聖那叛徒,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沒有你有用,留下他也是個禍害,就可惜了那數萬魔道修士。”

沈默了好一陣子,主聖才有點沒把握的看著呂風皺眉道:“本聖的來意,原本就是害怕右聖在中原鬧得太過分,引起中原道門的註意,破壞了你的計劃,所以特地率領神殿最強的一萬三千名護衛、祭祀,來北平坐鎮。可是,如今右聖被徹底殲滅,卻還沒有人懷疑到你的頭上來,沒發現你和右聖他們兩個叛徒有任何的關系,那……本聖是否還需要留在中原呢?”

一聽說主聖帶來了一萬三千名神殿最強的屬下,呂風嚇了一大跳,如果這一萬三千人,都擁有僵靈護衛那樣的能耐,怕是就擁有了輕松摧毀中原道門任何一個門派的力量了吧?這可是一把雙面刀啊,用得好,呂風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加快計劃的進行,用得不好,萬一被中原道門探查出了任何的蛛絲馬跡,呂風連帶整個一元宗可能都要陪進去。

裝模作樣的思考了好一陣,呂風滿臉感動的看向了主聖:“都是屬下無能,才讓主上如此擔心了。如今右聖和左聖,都已經被中原道門誅殺,叛亂的軍隊,也已經被鎮壓,如今天下已經趨向太平,按照中原道門的習慣,他們最多在皇宮內留下三五後輩門徒作為供奉,其他門下弟子,都會返回山門,閉門清修。”

眼珠子咕嚕咕嚕的亂轉,呂風臉上蕩漾起一絲笑意:“只要我們不主動的出現,不再去襲擊中原道門中人,則天下誰會知曉主上以及諸位先生都到了京城呢?只要那九龍匯陽大陣一旦完工……可是,那大陣到底是作甚麽用的呢?屬下實在不懂了,所以,這個後續計劃卻也不好揣測,可是只要我們不主動的招惹是非,不洩漏魔氣出來,則一切都會平安無事的。”

他極其諂媚的朝著主聖笑:“有主上親自坐鎮北平,屬下也就有了主心骨了,什麽風浪都不怕了。尤其主上坐鎮此處,屬下修煉中有很多不解的問題,都可以向主上請教了呀!這也是屬下的一點點私心,還望主上原諒。”

主聖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想得腦漿子都疼了起來,這才有點吃力的問道:“也就是說,本聖留下來的好處是很大的咯?”呂風立刻重重的點頭,示意主聖說得沒錯,示意他實在是英明無比,實在是應該留下來的。

沈默了很久,主聖和靈先生他們交換了一下眼色,那八個老道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腦袋中都沒有什麽腦漿的人物,他們看到主聖用眼神問自己,他們哪裏有什麽主張?只是匆忙點頭不已。於是,主聖大笑了起來:“如此,本聖就留下來罷。至於本聖身上魔氣的事情,卻也不用擔心,本聖把聚元翎融於體內,一切真元都被封印了,只要不動用真元,誰知曉本聖的來歷?”

他不無得意的笑著:“也就是這聚元翎,乃是超脫神器的強大法器,才能徹底的掩蓋本聖的氣息,否則,嘿嘿,否則本聖也不能站在這裏說話了。”揮手之間,一股股氣浪翻騰而出,主聖獰笑到:“千分之一的戰力,現在只能發揮出千分之一的戰力,可是卻也是超過了所謂的化虛後期的頂尖高手的水準,本聖依然可以輕松博殺他們,不用擔心。有本聖在,萬事可以放心了。”

呂風立刻是馬匹如潮水一樣的湧了過去,從來沒有吃過這味道的主聖一時間聽得是心曠神怡,渾身舒暢,重重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控制不住的狂笑起來:“好,好,好,呂風,你是個大好人,的確是個很忠誠也很能幹的屬下……那九龍匯陽陣的功效嘛,嘿嘿,等得陣法完成了,本聖要驅動那大陣的時候,肯定會告訴你的。這可是奇功一件呀,到時候我們大家都有好處,都有天大的好處。”

深深的大禮拜了下去,呂風笑道:“如此還望主上多多提攜屬下了……等下屬下就交待下去,叫他們去城外山清水秀的地方,找一處大莊園,讓主上落腳。並且,會讓他們多安排一些甜美的小妞兒伺候諸位的。”呂風發出了怪異的笑聲,主聖卻不懂其中含義,只是看到靈先生他們四個古怪的笑了起來,頓時也‘憨厚’的跟著笑了幾聲。

陰險的笑了幾下,呂風故意裝作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可是這麽一來,屬下卻沒有地方安置那隨行的一萬多名神殿護衛呀,還有上次靈先生交與屬下的數千高手,他們可都不能公然出現的呀,主上以為呢?”

主聖呆了一下,點頭說道:“沒錯,神殿護衛的人種和你們中原人大為不同,看起來的確是一眼就出了破綻,可是,怎麽安排他們才好呢?他們可是本聖好容易想出了主意,當作苦力賣到中原來的,鄭和的船隊,正把他們往岸上送呢。呂風,你說,怎麽辦?”

惡毒的笑了幾聲,呂風錯動幾根手指,邪邪的看著靈先生他們四個笑道:“我們鑄造法龍,如今成品是三條,可是其他的六條,還欠缺足夠的原材料是不是?”靈先生他們四個尋思了一下,沒錯,正是這樣,於是立刻點頭,附和呂風的話。主聖一聽得原材料不足,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那麽,還差多少材料?那九條法龍,可是一點雜質都不能有,必須用最精純的材料鑄造的。”

呂風陰笑道:“主上不要著急,臣已經探到了足夠的礦脈,不要說九條法龍,就是十九條,也能造出來。可是這些金屬礦脈,都是極其珍稀的天才地寶,用來煉制飛劍的極品材料。那些凡人苦力工匠,開采一塊都累了個半死,而且裏面還有很多雜質,需要耗費大量的心機和精力,才能湊起足夠的分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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